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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sqjsdf1036 于 2012-12-12 00:38 编辑
“不是说笨蛋不会感冒的吗?”屠自古飘在半空中晃悠着,一边不耐烦地盯着躺在被窝里的布都看。
“虽然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布都现在就是感冒了啊。难道是说现在的感冒也会感染到笨蛋了吗?”青娥看过了布都的状况,配合着屠自古发出了感慨。
“难道你们就不能觉得我不是笨蛋吗?”布都缩在被子里,面颊发红,哆哆嗦嗦的埋怨着。
“你们不要说这种风凉话了。”坐在一旁的神子也发话了,布都听了以为神子是要主持正义,却不想原本坐在一边的神子走了过来,捧起了布都微微发热的脸:“笨蛋不会感冒这种事只不过是玩笑话,所以放心吧,布都你还是个了不起的笨蛋。”
“呃……”
闹归闹,但病人还是需要休养,众人一番安慰和祝福之后也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布都的房间。
恢复了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布都一人。身体都被紧紧地裹在了温暖的被窝中,唯一露在外面的脸颊也因为感冒的原因微微地发烫。正因为是冬天,那包裹着全身的温暖更加容易让人昏昏欲睡。
虽然睡着了确实是有利于养病,但头部偏高的温度却会影响大脑的正常工作。若是发烧发得太高了,还会烧坏脑子,影响其他器官的正常工作。所以为了保护大脑,即便是在这个冷得让人不想沾上一点水的寒冬腊月,也还是得在额头上敷张湿毛巾。原本被睡意渐渐夺去神智的布都,又因为额头上那股冰凉的触感而清醒了过来。
微微张开眼,布都看见的却是张早该化作灰烬的脸。
“守屋!你怎么?不对,你早就已经死了啊!”惊愕的布都从被子里跳了出来,顾不上一下子就侵上身的寒气,向后退出了几步远。
“你在说什么啊?烧糊涂了吧?”跪坐在地上的守屋捡起了从布都的额头上落下的湿布,又放进了盛着水的盆子里搓了一把。
虽然在自己的记忆里,守屋确实是死了,而且死了还不是一两年。但眼前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也毫无疑问就是守屋。还发着烧的布都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该相信记忆还是眼睛。但最终还是向着眼前的现实屈服了,守屋正坐在布都的被褥旁,和善的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妹妹。
但是脑海中的记忆又是什么呢?和苏我家的千金屠自古一起,侍奉着尸解成仙的神子,一起生活着的还有令人难以捉摸的霍青娥和她宠爱的僵尸宫古芳香……那些在大脑中朦胧浮现着的片段又是什么?
果然,那种事情是梦吧?“为什么我非要和苏我家的人共事不可。偏偏还是屠自古。其他的又是些什么人?都是些不现实的东西。”布都为了分清现实与梦境,努力地否定着脑海里的影像。那些不过是自己意识不清时产生的幻想而已。也许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就会清醒些了吧。
这么想着的布都,从枕边拿过了衣服,套在了身上。
走出房间,布都能想到的只有“冷”这个字而已。原本就是寒冬时节,又加上自己身体是那种状态,房外的空气就更是冰冷刺骨了。但这股寒气却只是侵袭着布都的身体,纵然胸口已经因为这股恶寒恶心了起来,脑子依然是昏昏的发着热。庭院中堆积的雪块更让人在视觉上感到冷得难以忍受。照在雪地上金黄色的日光被吸走了所有的热气,晃在布都的眼里只是刺眼,没有一点温暖。
走到房外的布都,下意识的沿着走廊移动着。虚弱的身体托着沉重的脑袋,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平时练习武艺的院子里。设在院子另一面的箭靶上传来了咚咚的响声,一支支箭矢射在了靶上,但射箭的人显然在这方面没什么造诣,箭没有一支射在靶心。
眼前射箭的人正是守屋。家里其他的人都站在一边,拍手称道。这种事情虽然也是经常发生的,明明守屋做的一点都不好,长辈们还是会觉得他非常的优秀。也许大家也并不觉得守屋有多好,但是他作为物部的接班人,还是受到了来自众人的鼓励与期冀。这种凭借着身份而不是才能而得来的赞许让在家中并不起眼的布都十分的憎恶。正是因为布都的身份——仅仅因为不是男的,而被否定了所有才能的布都,从懂事起就对守屋有着显而易见的敌视态度。
“明明只是一直摆着张笑脸,呵呵的对着大家笑就被大家所喜爱。明明没有半点才能,却总靠着取悦别人而受到重视。明明我才能把物部带向更好的未来,无论哪点我都比这个废物要优秀,凭什么就把我一直丢在一边,谁都不来管我。”
布都晃晃悠悠的走到守屋旁边,一把抢过了弓,又伸手从箭袋里抽出了一支箭。
原本还在旁边鼓掌的人们不知何时已经散去,只有守屋还站在旁边,看着重病的妹妹有气无力的拉开了弓。
箭靶在布都的眼里晃着,时而分成三个各自散开,时而又汇在一处。捕捉着箭靶的布都让原本就已经拿不稳了的弓箭,在手中晃得更厉害了。
即便如此,还是没有对布都的发挥产生影响。无论做什么都很优秀的布都这次也把箭射上了靶心。
站在一旁的守屋面不改色的微笑着,用着一如往常的口气称赞着布都:“真是了不起啊,不愧是布都。”但这声称赞在布都看来不过是嘲弄。即便布都做的再好,长辈们的关心还是倾注到了守屋身上。而胜利者只是轻松地一句“你很出色”打发了被淘汰在起跑线上的可怜人。
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压制住了正欲发作的布都。出现在入口处的物部尾舆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本该躺在房间里休息的病人,喜形于色却又带着埋怨的冲着守屋喊道:“你怎么还在这种地方,新娘子都到门口了。”
发昏的大脑又遇上了一股悲哀的怒气,布都那被冲的越来越乱的思绪糊里糊涂的引导着布都跟着父亲和哥哥跑到了门口。停在外面的牛车上坐着的是她即将入门的小姑子,即将被守屋娶进门的人。
一家人都喜气洋洋的站在两边,看着守屋笑脸盈盈的把女子从牛车上接下来。新娘那张娇嫩的脸庞映照着金色的阳光,也伴着冬日那偶尔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布都的眼底。
“为什么……苏我…………屠自古?”
之后的婚礼酒宴布都也没有参加。剧烈的头痛又把布都拉回了被窝里。即便如此,她也没能安心的睡去。一切的不适都被恨意挤在了思维的边缘,满脑子都只有对守屋的恨,对物部的恨。
“我比守屋优秀的多,不论是比什么我都不会输给他,但凭什么总是他得到好处。他什么都比不过我,大家却只会为他喝彩。论骑马我比他快,论射箭我比他准,论智谋我也比他胜算一筹。他却一直爬在我头上,物部一族都让他爬在我头上。凭什么?就凭我不是男子?”
越想越不服气的布都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愤怒了。披散着头发从被子里就窜了出来。握着一把匕首,在清冷的月光下穿过了吹着寒风的走廊。之前还混乱着的头脑,此刻只剩下了“杀死守屋”这一个念头清晰的留在意识中,支配着面目狰狞的布都一脚踹开了守屋房间的门。
布都顾不得拿着被子,慌忙遮掩着身体的屠自古。上前一把揪起了守屋的衣襟。
即便是这种时候,守屋的脸上依然是那幅另布都厌恶的微笑。呵呵的看着布都高高举起的匕首,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
“去死吧!”
这就是布都说出的唯一一句话。
之后的布都像疯了一样,把守屋按在地上。右手握着的刀子快速的抽插着守屋的胸口。鲜红色的液体溅满了房间,也溅了布都一脸。
不知过了多久,布都终于停了下来。达成目标的大脑又一次变得混乱起来。随之又变得燥热的面颊才感觉到了守屋的血是有多凉。
“连血的温度都比我低。凭什么……”
布都也明白,杀了守屋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一直以来的地位不会有任何改变,而守屋的位置,物部一族人又会找其他的男孩子来代替。
激情的爆发之后,布都所领悟到的确实更令人绝望的事实。
“真想什么都不管了……”
布都一把扔开了匕首。
“才能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诅咒……”
布都疯狂的抓扯的自己的头发。
“如果我是个白痴该多好……”
布都狂乱的甩动着沾着血的双手,挥舞之间,不经意的抓住了屠自古的手。
“你在发什么疯?不过是给你换块毛巾而已,至于这么激动么?”
布都正躺在自己的被窝里,一手抓着刚给自己敷上湿毛巾的屠自古。
“啊……没什么……只不过是做了个梦而已。”
布都嘿嘿的傻笑了几声,又把手缩了回来。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天黑了。睡了一天的布都也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了很多。
“看样子不是什么美梦呢?”
“嗯……都是些以前的事……也不能算是以前的事吧……”
后记:
首先是要谢谢各位看到这里还没有点右上角小红叉的各位读者老爷了……
关于这篇文,本来应该是趁着小HUG的古都占领版头之际也来一发古都文的。但是仔细一想,之前实在是写了太多古都文了,而且风格都还没怎么变,再写出来一发也实在是瞎读者老爷的眼。再加上连着补完了两部卡面来打,整天想着“变身”的假基佬也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写什么花前月下的东西……所以最后就挑了个“爱”的近义词“恨”来写。
这也是很久以前就想到要写的捏他了,因为作者高中时期显示出了在地理、尤其是气象上极强的天赋(具体怎么样就不吹了)但因为人是文科生,而大学的地理却是理工类的,所以完全没有机会施展。也因此对“才能”这件事情有很强的执念。所以这篇文在某种意义上也只不过是傻逼作者自己的一点恨而已。
关于文本身,因为文中布都的梦本身并不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所以写到一半的时候自己就产生了“这能算怀旧么”这样的疑问。为了让怀旧变得合情合理,于是我在理解上把“怀旧”的意思重新定义了一下——被怀的东西不一定是从前的经历,也可以是曾经的情感。在我对布都的理解中,布都会帮助苏我灭了物部,便是因为某种恨意,而这种恨,(因为自身境遇的影响)个人觉得是一种对才能被否定的恨,所以布都才会希望用自己被否定了的才能去毁灭那个否定了自己的物部。
其他的话也不敢写出来浪费各位打算看到底的读者老爷的时间了。最后再让我说一句的话,那就是:梦境小说真是太TMD好写了,场景转换和剧情发展完全不用管逻辑问题也不需要担心节奏缩放缓急的问题,真是下巴挂铃铛——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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