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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汉化] 【喵玉文译_003】[完結] 至死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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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4 16:25: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葬滅丶曉狼 于 2013-2-20 21:34 编辑

原名:死に至る花
作家:蠻天丸
文源:朽木晓狼
翻译:Knismooth
校对&润色:朝夕

    这篇其实在元旦的时候就完成了,可是无奈我的语文水平不咋样,就拜托了我的朋友来校对。但是我朋友又要考研……然后就拖到了现在才发出来。今早拿到校对版的以后一看,744处指摘……我当即觉得,我了个大草…………所以,我决定要改一下翻译风格……要不然这没法活。
    可能看过初版的人会觉得,这个版本跟原来的区别不大啊,事实也确实如此。修改都是一些小的地方,而正是这些小的地方为整篇小说铺垫出了一个感情基调,让其更柔和顺畅。
    最后谢谢校对朝夕桑,以后也请多多关照了!

    那么,各位尽情欣赏吧!


Tag中已有如此記述,這個故事沉重萬鈞。
 楼主| 发表于 2013-1-14 16:26:2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葬滅丶曉狼 于 2013-2-21 01:59 编辑

  零
  
  幽幽子留下了一個沉默的背影。那已是千年前的故事了。
  
  幽幽子留下了一個沉默的背影,只是靜靜地眺望著被血浸透的樓臺。紫將陽傘支在肩上,默然地望著幽幽子的背影和那座樓臺。
  在紫一次冬眠的時間裡,西行寺家的宅邸已經徹底變樣了。雖然在她冬眠之前這座宅子就非常安靜,但是現在更加清冷。房屋被沉重的靜寂所包圍,牆壁上的血痕歷歷在目。
  死亡摻雜在柔和的春天氣息中,慢慢從屋中逸散。屋外春日和熙的陽光,屋內蔭遮下黑色的血跡,全都刺入紫的眼瞳。劃過耳邊的,僅是風拂過林木的聲音。
  
  幽幽子張開扇子凝視著這番光景。
  她在思索著什麼? 紫無法想像。幽幽子的沉默凍結了所有言語。她沒有絲毫動作,心中也無半分漣漪。紫想知道,可是卻拿不出一絲走到她面前的勇氣。
  幽幽子與紫之間,落下了沉默的帳幕。
  
  不久,幽幽子攏起扇子。想要動身的時候她注意到了紫的存在。紫感覺到,幽幽子的臉龐朝向了自己。
  想知道幽幽子的表情? 還是不想知道? ——好害怕。
  與紫心中的波瀾不同,幽幽子的動作如洪水一般欲將紫吞沒。轉過頭來,幽幽子的面孔出現在了紫的眼前。
  那一瞬,紫心驚懼萬分,戰慄凝聚在她的臉上。
  
  那,已經不是剛才紫所見到的幽幽子的面孔了。確實幽幽子的五官都在其應在的地方。明眸、柔鼻、薄唇都是。可是,這些所表現出來的已經不是她的表情了。就好像有一只無形手將幽幽子的表情分解,然後在她背向紫的時候又將其重構了一樣。
  沒有留下任何表情的餘痕。理性猶存,感情絲毫不剩。目中光彩早已暗淡。
  
  好害怕。
  
  紫心中湧出了無限恐懼,下意識地想要逃避。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又是誰將西行寺家毀滅了。因為在冬眠? 都是我的錯? 自己無法保護幻想鄉和住民們? 每當看到幽幽子的面容,紫心中的罪惡感和恐懼便加深一層,讓她痛苦無比。
  
  所以自那日以來,紫一直難以面對幽幽子。就算能夠面對,也不想見面。
  可是,卻偏偏就發生了一些不得不與她見面的事情。所以紫現在身處白玉樓。坐在西行寺幽幽子的身邊,為的是探尋那漫長嚴冬的因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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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4 16:26:4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葬滅丶曉狼 于 2013-2-21 01:59 编辑

  一
  
  左手拿著半開的扇子,幽幽子用右手將櫻餅送入口中。膝上放著合攏的扇子,紫托著滿盛的酒盅,傘已收起立在廊遍。
  不久前,櫻花還在盛開,而現在大都已經開始散落。冗長漫長的嚴冬之後終於春風回暖,似乎還稍有溫熱。
  
  「就算春天來遲了,櫻花還是會在一樣的時間裡散落呢」
  
  幽幽子吞下一塊櫻餅後說道。臉上還能看到一些似乎是對異變還有些許留戀的寂寞笑容。而紫則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對著幽幽子說。
  
  「你引起了異變,結果卻讓賞花的時間變短了,還真是夠遺憾呢」
  「哎呀,你覺得去看盛開的櫻花才算是賞花麼?」
  
  幽幽子伸手拿另一塊櫻餅的同時,用意外的語氣對紫說。然後,幽幽子又一次將櫻餅丟入口中。從剛才開始已經吃了多少,紫也數不清。不久前在大盤中堆疊如小山的櫻餅現在只剩下兩個了,她能明白的也僅此而已。
  紫木然地吐出歎息和話語。
  
  「我覺得幽幽子只是為了能一飽口福才會去賞花的吧」
  「什麼啊,太失禮了。我覺得我應該不是那麼不解風情的人。」
  
  幽幽子吞下櫻餅,視線移向紫。紫展開扇子遮在嘴前。很快,幽幽子把視線從紫移到了櫻花上。然後吟出了如遊絲般的歌謠。
  
  「落櫻可憐 不甚美哉 身沉浮世皆作塵土」
   (注:出自伊勢物語第八十二段「渚の院」
  古文「散ればこそ いとど桜はめでたけれ 憂き世になにか久しかるべき」
  現代文「桜は惜しまれて散るからこそ素晴らしいのだ。世に永遠なるものは何もない」)

  
  紫稍作沉默,聆聽著從幽幽子那裡飄來的歌聲。一曲唱畢,春光沉寂。幽幽子先開了口。
  
  「古代的歌謠,詠唱櫻花散落的也有很多啊。就比如說這個在原業平」
  (注:在原業平,實際存在的日本古代貴族,歌人。同時也是《伊勢物語》中的主角,因此上文中的短歌也可認為是在原業平所做)
  「說不定這已經是流淌在日本人血液中的東西了。也因如此,這樣的歌才會在出生前就存在」
  
  幽幽子看向紫。
  
  「吶,為什麼日本人在看櫻花的時候會沉浸在這麼感傷的情緒中呢。雖說是花落了,可是不代表著櫻樹也死了啊」
  
  幽幽子啪嗒一聲合上了扇子。紫依然掩口說道。
  
  「那麼,這又是為什麼呢」
  
  幽幽子就這樣盯住紫,露出了冰冷的微笑。
  
  「你仿佛是能看穿一切呢」
  
  紫沉默著,眼底浮出笑意。
  幽幽子從廊子上跳下,緩緩地走著。紫仿佛看得到,她的背影比以往更加濃重。幽幽子一聲不響地站在了西行妖的旁邊,伸出手來輕輕撫摸。
  
  「今年西行妖也不會盛開」
  
  說這句話時候,幽幽子的表情仿佛與西行妖融為了一體。她背朝向紫,嘴裡吐出了似乎是對西行妖說的話。
  
  「為此我才讓妖夢去收集春度,可是這也只能八分開放。就好像是在拒絕盛開一樣」
  
  淡淡的香味飄進了紫的鼻子。一片西行妖的花瓣,從空中滑落到紫的膝上。花瓣的顏色如殮衣一般輕薄。
  幽幽子背向而立絲毫不語。就和那時候一樣。於是紫不住去問。
  
  「吶,幽幽子」
  
  雖然聽見了紫的呼聲,但是幽幽子依然沒有轉向紫。而紫還是繼續呼喊著。幽幽子一定能聽見我的聲音的,我相信。
  
  「讓西行妖盛開,這便是你的願望麼?」
  
  劃過紫視界的花瓣輕薄如殮衣。它喚醒了紫對那日被汙血染黑的房屋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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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4 16:2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葬滅丶曉狼 于 2013-2-21 02:00 编辑

  二
  
  「西行櫻」
  
  合著扇子,歌者伸手撫摸著西行櫻低語。
  
  「要如何才能讓你開花呢? 我的家被毀滅。我所愛的人被殘害。這都是你的所為啊,只有這樣子你才能優雅地開出花來麼?」
  
     幽幽子眼中沒有淚水,只是用讓人哀傷的言語訴說著。無論聲音、表情、氣息、動作,不管哪裡都看不到感情的動搖。就好似一位豁達的老婆婆。
  紫以扇面掩口,默默地站在了幽幽子的身後。二人佇立在西行寺家的庭院中。紫身後是瀰漫著死亡氣息的房屋。自有人在屋中揚撒死亡後,那裡的時間便不再流動。
  兩人間的沉默仍在繼續。終於,紫決定從幽幽子那裡尋找答案。
  
  「你恨我麼?」
  
  紫盡可能保持著淡然的語氣說道。
  
  「我沒能保護好你的家,你恨我麼? 讓我聽聽你的心裡話」
  
  幽幽子把臉轉向紫,臉上浮現出了悚然的冷笑,然後搖了搖頭。
  
  「怎麼會怨恨你呢,你不過是一如既往的冬眠而已。就算是發生了這種事情也無法知曉吧?」
  
  紫重重地點了幾下頭。幽幽子又開了口。
  
  「而且不管多麼興榮的家族總有被毀滅的一天。這可是人類的真理哦。所以,我根本沒有去憎恨任何人的理由。」
  「真理?」 紫合上扇子。「身為歌者的你又知道什麼樣的真理?」
  「有生才有死」
  
  幽幽子當即為紫的問題填上了答案。
  
  「我啊,去過各種地方,見過各種事情,學過各種知識。但是其中唯一不變的真理,便是這一個。生者終會死去」
  
  紫一直盯著她,幽幽子還在繼續說著。
  
  「我無比喜歡花的美麗。也無比喜歡木的青鬱。而最喜歡的,是人生命的光輝。因此我也愛著大家。可是現在才發現,我從未見過那光輝。我從未見到過生命的美麗」
  
  漫漫沉默又一次橫亙在兩人之間。
  
  「那麼,你要怎麼做呢?」
  
  紫感受到幽幽子冰冷的視線,再次問她。
  
  「殺掉麼? 向毀滅你的家的那些人,進行死亡的復仇麼?」
  「那麼,你又要怎麼做呢?」

  幽幽子把問題拋回給了紫。她的語氣非常平靜,目光卻是像要將紫刺穿。
  
  「卻倒是你,想要殺掉毀滅我的家的那些人麼? 作為賢者,要為了保護幻想鄉,保護所愛的人而去殺戮呢。正是因為你想要這麼做,所以才會用『殺』這個字吧?」
  
  紫縮了縮下頜。幽幽子繼續用輕佻的口吻說著。
  
  「還是說,要作為妖怪去復仇?」
  
  幽幽子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紫。眼中的陰霾加深了紫的恐懼。
  
  「不可能做那種事啊。誰都不會殺的」
  「看來是呢」
  
  幽幽子突然攏起扇子指向紫說道。
  
  「說不會去做還是不對。對你來說應該是『無法去做』哦。僅僅是說說而已」
  
  漫無盡頭的沉默。紫無能為力,她所能做到的,僅僅是硬生生地撕開裹在四周的沉默罷了。
  
  「回去了」
  
  即便是會被覺得無情,紫也只能說出這句話了。
  
  「如果有需要我的時候——」
  
  紫的話只說出來了一半。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之後的話了。仿佛將要說出口的言語中潛藏著某種能將一切碾碎的恐怖東西。
  幽幽子雙目無光地看向紫。紫裝作毫無關係似的擺了擺手,朝著張開的扇子長呼一口氣,又重新對幽幽子說。
  
  「總之有什麼我也能做的事情麼。明天還會再來的」
  
  幽幽子將背轉向西行櫻。那時,紫似乎看到如刺入天空般巨大的西行櫻有了一絲搖動。
  
  「別了」
  
  幽幽子就那樣靜靜地說道。
  
  「別了」
  
  幽幽子再次說道。紫並沒有點頭,只是默默地轉身走開。在轉身的一刹那她瞥到那棵西行櫻,上面開滿了單薄清麗的花。
  
  紫背向宅子走著,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種如陰雲般壓抑的預感。
  「幽幽子會選擇死吧」——。
  那預感其實是再明瞭不過的了。失去了所有所愛之人,還會想著繼續活下去嗎。恐怕,最可能的還是追隨著其他人的腳步,親自埋葬自己。生命的光輝早已散盡,留下來的也只有死亡而已。
  
  紫回頭望去。想把幽幽子最後的容姿印在心中。
  然而,紫熟思後還是將視線釘在了幻想鄉的風景中,決不允許視線從剛迎來春天的幻想鄉上移開半分。
  
  幽幽子的意志灌入了紫的內心。雖然殘酷,但是紫能做到的事情也僅此而已。要為幻想鄉做些什麼嗎?奪走毀滅幽幽子家的人的性命也是為了幻想鄉嗎?——這不對,紫抱有半分否定。死亡中孕育不出任何東西。
  幻想鄉接受了一切。比一切都美好,又比一切都殘酷。血染的歷史也好,負面的感情也好,全都會被接受。這就是紫所製造出的名為「幻想鄉」的空間。然後,她便成為了幻想鄉的「賢者」。
  
  ——什麼賢者啊。
  
  紫站在那裡,用力合上了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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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4 16:27:2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葬滅丶曉狼 于 2013-2-21 02:01 编辑

  三
  
  翌日夜裡,紫按照約定踏入了西行寺家的宅子。
  房屋裡外如昨天一樣,四處瀰漫著死亡的氣息。拖著極大的不自然的腳步聲,紫沿著小路,向著應是擺放著幽幽子屍骸的庭院走去。在那裡最後見一次幽幽子的屍骸,然後一切就都應該結束了。
  庭院中的櫻花開始綻放了。似乎是為了與死亡形成對比而昭示著生的強悍。同時,也是在暗示著幽幽子的死。
  
  確實,幽幽子還在昨天那個地方。西行櫻下——和紫所預想的完全吻合。她覺得幽幽子一定會選擇這裡來迎接死亡。在那兒,幽幽子正以業已崩壞的姿勢坐著。
  可是那裡卻沒有一絲血跡。瀰漫著死亡氣息的房屋已被血浸透,然而幽幽子身上沒有半分汙跡。
  
  她的眼睛和嘴都微微張開,沒有半分震動。表情已從她的臉龐中流走。看到幽幽子的瞬間,紫覺得自己全身都戰慄了起來。不論誰都會像這樣恐懼的吧,那雙微張的眼睛不斷給予紫恐怖的衝擊。
  幽幽子的眼睛空虛無物,瞳中倒影空空。既不像是在看著紫,也不像是在眺望那些房子,更不像是在仰望天空。紫所能感受的,僅僅是毛骨悚然。
  人類會有這樣的眼神嗎?
  
  紫從房屋落入庭院,發出顫抖的聲音。
  
  「幽幽子」
  
  可是,幽幽子就如佛像一般毫無反應。紫又試了一次。
  
  「幽幽子」
  
  依然,幽幽子連一次顫動都沒有。
  紫放下傘,跪在幽幽子面前,然後將手放在幽幽子的肩上,搖晃著她的身體並喊著她的名字。幽幽子的身體就像紙張一樣輕薄。
  
  「幽幽子,幽幽子」
  
  兩、三次的呼喊之後,幽幽子的瞳孔收縮了起來,她的眼睛朝向了紫。紫不再繼續晃動幽幽子,手從她肩上放了下來。
  
  「幽幽子,你還活著?」
  
  幽幽子看了紫一會,慢慢從齒間吐出了淡淡的話語。
  
  「來了麼」
  
  只動了動嘴唇,神情依然沒有恢復,語氣比提線人偶還冷。紫沉默地點了點頭。幽幽子輕吸一口氣,又開了口。
  
  「別了,這話應該已經說了兩次了哦」
  
  紫抽回了手,雙膝著地撿起傘。她背向西行櫻站了起來,又馬上坐回了幽幽子身邊。紫平整了呼吸說。
  
  「『別了這話,只是我向這個世界說的。』其實是這樣吧?」
  
   幽幽子聽罷,微微露出笑容。
  
  「哎呀,你注意到了麼」
  
  幽幽子從胸前取出扇子,稍稍打開。
  
  「只是稍有些不同啊。賢者也意外的遲鈍呢」
  
  說話間,幽幽子閉上了眼睛。紫無視她的話繼續問道。
  
  「一直都在這麼?」
  「嗯,從昨天和你道別開始,就一直在西行櫻下」
  
  幽幽子頭偏向紫張開了雙眼。紫迎上前去,可是卻不知道要如何去聽。幽幽子又開了口。
  
  「為什麼沒有在這裡自盡呢,你是想從我這裡知道這個吧?」
  
  仿佛內心被幽幽子看穿了。紫打開扇子,以扇面掩口,含糊不清地說道。
  
  「是啊,是這樣。能告訴我理由麼」
  
  幽幽子雙目微睜,繼而馬上恢復了冰冷的微笑。只是,如同像看到了那裡落下的絲許陰影一樣。她看著陰影沉吟著。
  
  「真狡猾呢」
  
  在紫聽到之前,幽幽子又說道。
  
  「你用那把扇子把自己的心藏入了迷霧中呢」
  
  可是,那被藏起來的心總會存在於某處。幽幽子的話語刺向了紫,仿佛知道紫的心在何處一樣,向紫發起進攻。她依然沒有看向紫。
  就算如此紫也並未合上扇子。無法合上扇子。過了一會兒,幽幽子開口說。
  
  「這樣一來,我也沒辦法回答你提出的問題了」
  
  幽幽子將左手放到紫的膝上。紫感受到了那隻手輕微的重量。
  
  「而且,最初開始你就沒有任何想從我這裡得到答案的事情哦。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只是把已經決定好的事情交給我而已」
  
  幽幽子說著,輕輕吐了口氣。
  
  「還有時間。慢慢決定好了」
  
  幽幽子盯著紫。紫在他的注視下掩住口。問幽幽子。
  
  「要決定,什麼?」
  
  幽幽子只是微笑著並未作答。她靜靜閉上眼睛,將扇子合上放回胸前。
  
  之後的一天又一天,幽幽子依舊坐在西行櫻下。而紫每一次都在重複著同樣的事情:搖醒失去意識的幽幽子,重複同樣的對話,最後以紫張開扇子告終。
  唯一的變化是,幽幽子臉上的血色在一點一點的減少。臉頰皮膚失去質感,臉色不斷變得青白,眼下出現青黑色的眼袋。
  同時,西行寺的庭院也日漸有了變化。花蕾綻放成櫻花,炫耀般悠然地開著。當庭院中的櫻花一起開放時,天空仿佛被一片櫻色埋沒。
  但是,除了西行櫻。
  
  「西行寺家變成了這個樣子了麼」
  
  小庵中的白髮劍士隨之嘆了口氣,用左手輕按額頭。
  
  「真是可悲可嘆啊」
  
  紫坐在他的鄰座,嘬著遞過來的綠茶。眼前地爐中火焰時隱時現。
  很長的時間裡劍士就那樣輕按額頭,他盯著地爐沉默著。夕陽的光線從庵中小窗裡照射進來,在他的臉上映出濃重的影子。紫看著快熄滅的火焰,劍士把話含在嘴裡稍作停頓。
  紫在等待。劍士又抬起頭看著紫,開口說。
  
  「可是,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事情呢」
  
  聲音十分冷靜。
  
  「我只是個和西行寺家毫無關係的劍士而已。也因如此,那些話不應該對和西行寺家有關係的人說嗎?」
  「這可不是隨便怎樣都行的哦」
  
  紫雙手拿著合上的扇子說。
  
  「你是幻想鄉最擅長用劍的人。更重要的是,你與普通的人類毫無瓜葛」
  「這個與那個,有什麼聯繫麼?」
  
  紫看著自己的扇子說著。
  
  「我想讓你當幽幽子的護衛」
  
  紫抬起頭看了看劍士的臉。劍士的表情毫無改變,雙唇緊閉。過了一會,張開了沉重的嘴皮。
  
  「我現在,正承擔著別人家護衛的工作。恕不能接受你的請求」
  「我知道。確切來說我想拜託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兒子哦」
  「此話怎講?」
  「如字面意思」
  
  紫提了提嘴角。
  
  「你的二兒子,就讓我帶走吧。雖然說也不是什麼遙遠的地方」
  
  一會的空白之後,劍士唰地站了起來。然後將手伸向了側肋的短刀說。
  
  「紫大人,就算是您我也不能認同這種事情」
  
  劍士慢慢從鞘中拔出刀。刀身被夕陽所染紅。紫看著劍士發出冷笑。
  
  「哎呀,這是怎麼了。我可不是人類哦?」
  「這不對。你究竟在想什麼,我完全不能理解」
  「無法理解是當然的。我可是妖怪哦」
  
  紫靜靜地站起來,走到了手中持劍怒視著紫的劍士面前。然後,用左手握住刀鞘說道。
  
  「雖然你應該是明白的,刀不過是殺人的道具。那白樓劍也是。刀是殺人的道具。但是,那也是守護人的道具。用刀殺人,同時也可以用刀保護人」
  
  紫右手拿著合上的扇子,迅速敲打劍士的兩手。劍士因為受驚而抽回了手,短刀就這麼到了紫的手中。紫將刀收回鞘中並放入隙間。作為替換,又從隙間中取出另一把刀。
  
  「只是想借一下白樓劍。用完了馬上會還給你。所以,現在就先給你這把樓觀劍。這是傾注了刀匠心血的作品哦。然後等到時機成熟了,請再轉交給你的兒子」
  
  紫把刀拋給了劍士。他把刀抱在懷中看向紫。然後,終於開了口。
  
  「紫大人,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呢。我完全不明白」
  「這麼想知道的話,你也有詢問的權利。那麼你想知道的是什麼呢?」
  「我只是想知道關於我兒子的那些事情」
  
  紫長長出了口氣。
  
  「讓你的兒子做幽幽子的護衛。既然身為半靈,那麼就應該能保護幽幽子很久。我是這麼想的,所以選擇了你的兒子」
  「可是,幽幽子大人也是人類。在我兒子成熟之前——」
  
  紫把扇子置於劍士面前,遮住了自己的話語。
  
  「幽幽子已經,不再是人類了」
  
  對著想要說些什麼的劍士,紫又豎起扇子。
  
  「能說的只有這些。剩下的就要你和你的兒子親自去確認了」
  
  紫放下了立在劍士面前的扇子,背轉向他。劍士就那麼木然地看著紫的背影。或許,他已經感受到了作風惡劣的妖怪的決心了吧,紫這麼想著。
  
  紫輕擊著放在隙間中的刀。自己已經,沒有其他可以選擇的手段了。
  自看到西行櫻下坐著的幽幽子開始,說不定就已經知道了我應該做什麼事情。只是,因為我還沒有做好覺悟。那時起,幽幽子就已經穿著殮衣了。即便沒有自盡,幽幽子自當初就已經死了。
  但是幽幽子,就算是明白了你一切的所為,我還是無法擺脫矛盾的感覺。為什麼你不自盡呢? 不自盡的話,又為什麼要一直坐在那裡呢?
  
  紫聽到背後劍士崩落的哭聲。她咬著嘴唇,僅僅只能聽著劍士的哭聲。紫——作為妖怪的紫——只能這麼做。就算,是會讓人悲傷的事情,為了自己,紫也只能做出這一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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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4 16:27: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葬滅丶曉狼 于 2013-2-21 02:01 编辑

  四
  
     「不能總是這個樣子啊」
  
  面色雪白的幽幽子發出了聲音,可已懸若輕絲。
  
     「今天差不多就是界限了。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留給你了哦」
  
  幽幽子這樣說著,可是嘴唇只是稍稍動了幾下,臉上浮現尚有餘裕的笑容。紫不由的向幽幽子垂下了眼睛。
  除了西行櫻以外的櫻樹早已散盡。只剩下了無法盛開的西行櫻。 就好像一直忍耐著一般拒絕盛開,還維持在四分開放的狀態。能看到的只有就那樣散去的深色花瓣。
  右手拿著合起的扇子站到了幽幽子的面前,紫說道。
  
  「能讓我聽聽麼,你的答案」
  「明明是知道的」
  
  幽幽子眯著眼睛冰冷的笑道。紫的表情沒有絲毫動搖。
  
  「幽幽子,說到底只是你妄想過重而已吧。那重境界我是明白的。所以我才想要直接聽你說出來」
  
  幽幽子閉上眼,靜靜地說。
  
  「空虛無物,不論什麼都是如此。生也好,死也好。一生一死換一喜一憂,我想從這些感情中脫離出來」
  「所以你才會死?」
  
  幽幽子閉著眼睛,輕輕搖了搖頭。
  
  「肉體雖是如此。但是,我並沒有死。我不會殺死任何人。他人也好自己也好。我也不會守護任何人。大概,是這樣吧。我斷絕了自己的性命,因為不這麼做我就無法守護自己的存在。但是如今的我卻不是這樣,甚至已經想要將自己的存在也一併消去」
  
  幽幽子把話掐斷,痛苦地吸了幾口氣,但是紫卻幾乎聽不見吐息的聲音。紫的表情毫無改變。繼續冷淡地向幽幽子探問。
  
  「你從生與死的輪回中逃脫了?」
  
  幽幽子微睜雙睛點了點頭。蒼白的嘴唇上沒有了微笑。幽幽子輕輕張開了口,話語便從中滑落。
  
  「差不多也要聽聽你的決心了」
  
  幽幽子的眼睛雖只張開了一條縫,但還是盯住紫,紫縮了縮下頜看回幽幽子。過了很久之後紫合上了撐開的傘,落到了地上。她從隙間中取出了白樓劍,用尖端指向幽幽子。
  
  「我的回答是」紫冷冷地說道。「我要殺了你」
  
  幽幽子又輕輕挑了挑嘴角。
  
  「還真是瀟灑的決定呢」
  
  之後幽幽子便閉上了眼睛。應該不會再想說些什麼了吧。幽幽子又一次回到了了無生氣的狀態。刀尖衝著幽幽子,紫一聲不響地走向她。待刀的尖端碰到幽幽子的胸部之時,她停了下來。
  
  很長的時間裡,沉默支配著氣氛。
  
  紫的手開始顫抖,臉上也浮現出同樣的表情。紫感覺到時間在慢慢削弱著她的覺悟。刀稍從幽幽子身邊移開,紫忍不住說。
  
  「肯定是弄錯了,這種事情」
  
  紫的顫抖傳遞到了刀尖上。紫的意識已經糾纏萬分。靜默片刻,幽幽子張開眼睛。
  
  「什麼東西弄錯了?」
  
  幽幽子看著紫顫抖的姿勢,臉上又浮現出冰冷的微笑。
  
  「你弄錯什麼東西了?」
  「一切」
  
  紫發覺到連自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好像是只要有任何一聲同意就會丟下刀跪倒在地一樣。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紫的氣息已經紊亂了。
  
  「我本是想要救你。沒有想過要置你於死地……也沒有想過要殺誰!」
  
  紫拼命忍住要溢出來的淚水向著幽幽子喊道。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不明白啊,幽幽子」
  「哎呀,真不像是幻想鄉的賢者的發言」
  
  幽幽子又笑了。
  
  「那我就用小女孩也能輕易理解的話,再說一次」
  
  幽幽子輕輕吐了口氣開始說了起來。
  
  「我最討厭看到有人死去。我想或許這與我的能力也有著些許關係。所以,我忌諱自己的能力。將人引誘至死亡的能力,這是我完全不想要的。我無比熱愛自然。我覺得只有這樣,我才能被生的美麗所包圍。那個時候也許就能忘記被我所忌諱的死亡了吧。」
  
  紫心中浮現以歌者身份旅行的幽幽子。
  
  「為歌曲傾注生命,歌頌自然的美時心情會無比愉快。可是,漂浮在愉快心情中的同時,我心中也變得越來越恐懼死亡,手變得無法觸碰到任何東西。可是即使這樣,我卻一直裝作毫不知情。」
  
  紫覺得幽幽子的臉上浮現出花一般的笑容。
  
  「正是那時候,我見到了那座死亡的房屋。那時,熱愛生命的我的心已經被碾碎作塵,無所適從。就連想要活下去,對我來說都變得不可能了。曾見到的櫻花的美麗,現在的我已無法再描述出來。我已經無法從生者那裡得到任何慰藉了」
  
  紫想起了毫無表情的幽幽子。
  
  「明明覺得生是如此的空虛,可是我依然不願意用手觸碰死亡。討厭生,也不喜歡死。已經開始厭惡一切了。我只是想要消失。變得如櫻花般輕薄,落於非生非死之地——」
  
  幽幽子不再說話了。她閉著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從喉嚨中發出了聲音。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剩多少了。
  
  「應該不會」
  
  紫竭盡全力張開了嘴。
  
  「應該不會讓你消失。因為我只是要殺了你」
  
  說出那句話的瞬間,紫不再顫抖了。再一次將刀握好。眼中重新映出幽幽子的模樣。迷茫完全被打消。
  
  「我將用死的椽子為你度命。所以,我要——」
  
  就算紫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幽幽子也只是又睜開了眼睛阻斷了紫的話語。
  
  「讓我在死中度命? 別讓我發笑了。你想要殺了我,並不是為了我吧。只是因為你不這麼做就活不下去,才要殺了我吧?」
  
  幽幽子又閉上了眼睛。
  
  「要度命的是你。到頭來,你既不是賢者也不是妖怪。只是個少女而已」
  
  紫將刀刃刺入幽幽子的胸膛。
  
  
  雖然沒有多少,但確實流出了血。在幽幽子白色的殮衣上,以刀口為中心溢出了赤紅的鮮血。這是坐在西行櫻下的幽幽子依然還活著的證明。而當血流乾的時候,即是幽幽子死的表像。
  幽幽子的臉色變得更為蒼白。只是,唇上還有些許的紅色。蒼白的臉龐看著紫,紫也沒有把目光移開。雖然殮衣前胸已經完全被染紅,但是幽幽子還是動了動嘴唇,開口說。
  
  「呐……紫……」
  
  紫就那麼看著幽幽子,頭絲毫未動。幽幽子右手夠到扇子,用盡最後的力氣打開它。更為輕弱的沙啞聲音震動著空氣,這是幽幽子最後的話語。
  
  「肚子……餓了……」
  
  紫突然睜開眼睛。持刀的手緩慢地從幽幽子胸膛拔出刀丟在了地下。紫不由地跪下,叫著幽幽子的名字。
  
  那一瞬,西行櫻全部的花蕾都綻放開來,它們完全盛開了。天空突然被鮮豔的櫻色所渲染。然後,盛開的花開始一點一點散落。花瓣一枚一枚地,慢慢從櫻樹上流走。
  紫就那麼跪在地上,仰望著西行櫻。看到了那壓倒性的美麗。就好像在回應著幽幽子最後的話語。
  
  各種各樣的事情在幻想與現實的境界上交復。幽幽子的肉體被西行櫻吸收的事,幽幽子的靈魂失去人形而又與西行櫻相結的事,西行櫻漸漸失去顏色化為妖怪的事——。幻想時間如天地一般將西行妖包裹。
  一切都完結的時候,幽幽子的身體被西行妖所封印,西行妖又被幽幽子的屍骸所封印,幽幽子的靈魂如煙霧一般勉強漂浮在那裡。
  
  紫手中持傘,站起來用手指指著西行妖的根。霧一般的靈魂又重新集結成一個,重新凝成了幽幽子的形態。名為幽幽子的靈魂,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看到她取回了形體,紫又一次如崩落一般坐到了地下。
  
  紫的時間一時停止了流動。讓時間恢復流動的,是紫背後傳來的聲響,兩個乾脆的腳步聲。
  
  「這一次櫻花竟然會開放的如此美麗。可是,這櫻樹已經不會第二次盛開了吧」
  
  白髮的劍士在紫背後說道,身邊是一位尚顯年幼的少年。紫兩手撐地,身體不住顫抖。劍士長嘆了一口氣,抱著胳膊仰望這西行妖。那裡只留下了一點純白色的櫻花。
  淚水滴到了紫的膝上。紫連放聲哭泣都做不到,只從嗓中漏出些許嗚咽。紫背後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
  
  「父親大人,這是怎麼了呢? 明明櫻花開放的如此美麗,為什麼我卻看到她在哭泣」
  
  劍士將手放在少年頭上,輕輕撫摸。
  
  紫盯著地面陷入思緒。
  幽幽子,為什麼你就這麼被我「決定」了呢? 太狡猾了。在我刺中你之後又說什麼「肚子餓了」。為什麼你不讓我看到那份意志呢?
  至少,你還沒有丟掉想要活下去的意志——我——。
  
  翻倒在地面的白樓劍上,黏著黑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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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4 16:28:0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葬滅丶曉狼 于 2013-2-21 02:02 编辑

  五
  
  幽幽子回到了紫那裡。
  
  「這是我所期望的哦」
  
  幽幽子突然放緩了語氣。
  
  「想看到盛開的姿態,那份興趣也是原因之一。但是還有著更加強烈的東西在驅動著我」
  
  稍稍沾有一點顏色的花瓣飛舞而下,幽幽子用袖子去承托它。她左手優雅地捏著花瓣,右手半開扇子。
  
  「說不定呢,從妖忌那裡聽到,盛開是需要我的身體的哦,雖然不是現在這幅身體,但也應是曾經存在於某處的身體。對了,是我死之前的身體也說不定。」
  
  幽幽子捏住花瓣舉到面前,反復地玩賞。裡裡外外都未曾改變,似在確認它確實是一朵花一樣。看著花瓣,幽幽子說。
  
  「不覺得櫻花在散落的時候才是最美麗的麼?」
  
  紫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抱著雙手架起姿勢,等待著幽幽子的自答。不久之後,幽幽子突然吹了口氣,花瓣飛離手掌,花兒以規則的頻率沿著不規則的軌道落向地面。幽幽子開口說。
  
  「不是因為聯想到了死哦。死與生並不是矛盾的東西,也不是輪回。死與生是表裡一體的東西」
  
     花瓣落到了地下。幽幽子將視線從地下移到了櫻樹枝的同時繼續說著。
  
  「誰都知道花瓣的裡面是什麼。所以散落時才是最美麗的。櫻樹從地下發芽,長大成材,結出花蕾,努力綻放,散落。直到花開盡為止都一直承托著花蕾與枝葉。這些事情不論誰都知道,所以當散落時才會感慨萬千。」
  
  幽幽子一邊看著西行妖一邊捏著扇子的邊緣,將半開的扇子完全展開。與散落的花瓣一起,描繪著一顆櫻樹。
  
  「我什麼時候一定會去收集春度,再一次。為了可以看到不輸給任何櫻樹的美麗的,西行妖散落的樣子」
  
  幽幽子堅定地說,然後她將視線移向紫,一聲不響地看著紫說道。
  
  「盛開的時候,紫,你要和我一起去賞花麼?」
  
  有什麼東西猛地擊打了紫的內心。紫手中拿著的傘掉了下來。那熟悉的模樣似乎重疊在了一起。展開的扇子的美麗沁入了雙目。紫覺得喉嚨熱得像在燃燒。
  
  幽幽子,西行妖作為櫻樹盛開的時候,你已經不會再存在於此世了哦。所以,想要看到西行妖盛開的樣子,是不可能的。那份願望,不論如何都是不可能實現的哦。
  
  若是那份思意落實,紫的友人的笑臉必如櫻花般燦爛。歌者輕動嘴唇詠出歌謠。
  
  「繁花散 心留餘香 望春至 思念相通」
  (注:西行法師的名句,
  原句為「散る花を 惜しむ心やとどまりて また來ん春の たねになるべき」)

  
  淚水靜靜從紫的眼中淌出。
  
  「哎呀,紫,你怎麼哭了?」
  
  幽幽子眯起眼睛溫柔地笑了。紫用手擦拭了眼角,然而無論如何淚水也停不下來。紫提高了聲音對著幽幽子說。
  
  「有機會,一定,和你去賞花,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看到西行妖盛開——」
  
  已經無法繼續再說下去了,紫高聲哭泣著。
  
  為什麼要哭呢。紫也不明白。
  幽幽子死的樣子? 溫柔的微笑? 思緒糾纏。就好像散落的櫻花。
  幽幽子悄悄地走到紫的身邊,靜靜地抱住了她的頭。依託在那份溫柔上,紫在幽幽子懷中哭泣著。像少女一樣,只是,哭泣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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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4 16:47:3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葬滅丶曉狼 于 2013-1-15 04:42 编辑

744处  233辛苦了

如果单独提出来看的话,还是想吐槽“肚子饿了”。。。
但再总体看一遍的话,突然觉得这句话莫名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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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4 19:02:19 | 显示全部楼层
粗看一遍,感觉挺沉重的,对幽幽子死那一段看的虐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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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4 20:02: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次看没看懂= =
可能是因为自己脑子中套入了另一种设定吧,隔壁001的那种印象挥之不去…

于是看完。。只能说好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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