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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5-15 01:3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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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不定期更新】《從二小姐開始的遊戲》更至第二話
從二小姐開始的遊戲 逃離密室 第二章 怪異現象的蔓延
一覺醒來,還沒完全睡醒的他,睡眼惺忪望了一下放在床頭上的時鐘。
「喔,還這麼早,在睡一會吧。」
發現時間才不過凌晨五點的他,一副難怪房間還這麼暗的神情,又重新窩回了棉被窩裡,有如毛毛蟲一樣蠕動個兩三下,就又睡死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床鋪上才又見有動靜。
「……嗯,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
一面說著,一面起身伸了個懶腰的他,好像有些捨不得床鋪的魔性,很可惜的拍了拍枕頭,再次看向了時鐘。
「果然如我所料,時間正好是……五點?」
明明剛剛看了時鐘顯示是五點的他,現在還是五點,頓時覺得很納悶,不過他立即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解釋。
「沒電了嗎,這不就慘了!」
原本不覺有什麼的他,立即從床上跳了起來,慌張的抓起了擺在書桌上的智慧型手機,看起了時間。
可手機顯示的時間,卻令他著實嚇了一大跳。
「……五點?怎麼回事,怎麼還是五點?」
抓著手中的手機,他立即將視線移到的書桌上的電腦。
「總不可能電腦也顯示五點吧!」
把進入休眠模式的電腦喚醒,開啟了螢幕,滑動著滑鼠,看著螢幕裡依舊與昨天無異的畫面,稍微鬆了口氣的他,看向電腦桌面的右下角,顯示時間的部分。
這一看,他徹底無言了。
「怎麼還是五點,是有人惡作劇?應該不可能才對,我爸媽或妹妹也沒那麼無聊才對……」
滑鼠左鍵點了一下時間的部分,看著跳出來的電子時鐘,他發現到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秒針怎麼停了……」
照理來說,本該隨著時間流動而轉圈的秒針,竟然詭異的停在十二的部分,與分針重疊著,絲毫不見前進。
「手機也一樣,時鐘也……」
緊接著點開了手機觀察,甚至跑去床頭重新確認時鐘情況,不可思議的全都呈同一種狀況——
停在了五點整!
「這怎麼可能,見鬼了不成!」
冷靜不下來的他,看向了屋內唯一的窗戶,上前將窗簾拉開,往窗外看去,發現天色竟然與他剛剛睡醒時差不多,本來他還以為外面陰天,可現在他確認外面還沒天亮。
依天色來看,還真的處於五點到六點之間的交接帶,有點光亮。
他默默看了一下窗外,隨即就收回了視線。
「總不可能全世界都停了吧。」
強忍著心中的訝異,打算走出房間,找找父母親,甚至出去附近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到這邊,他更迫不及待想與人商量眼前的狀況,畢竟一個人面對這詭異情形,他還是有些恐懼。
於是他開門就向外大喊著。
「爸、媽,我問……」
踏出房門瞬間,一種很詭異又噁心人的交錯感湧上心頭,直擊他的腦筋末梢,讓他在那同時頭腦有些暈眩,可暈歸暈,也沒比眼前的景象令他吃驚。
明明是往房間外頭走去,可踏出去所看到的不是平常看習慣的二樓走道。
那是——
「我房間?」
搖頭笑著他自己糊塗到走反還不知道,急忙轉身要往回走的他卻又愣住了。
「還是我房間?」
「……這我房門沒錯啊,從這裡走出去應該是……」
反覆穿越了好幾遍,也確認自己沒糊塗到方向搞不清的地部,可眼前的門在怎麼走都走不出門外,簡直是開了門走進鏡子世界似的錯覺,永遠只能從房間內再一次又走回房間內。
「我X,這是怎樣……」
反反覆覆進出房間,就是走不出去,面對這接二連三的奇異現象,他終於忍不住罵了髒話。
「我就不信邪了,門不行,那窗戶總該行了吧!」
像是發洩情緒般,他用力反手關起了門,衝向了窗戶。
「哈,還看的到外面的景色,這次一定可以!」
打開了窗戶,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往窗外跳出去的他,慶幸著還好自己房間在二樓,跳出去死不了人。
可卻他忘了,剛剛想走出門外的他同樣能看見門外的走廊。
正他看著窗外景色,感受著重力加速度的失重感,開心自己出去之時——
事與願違,明明是往窗戶外跳了出去才對,可下一秒眼前窗外的景色像是被強制切換一樣,瞬間變回了自己房間裡面,就這麼落地又回到了窗戶裡頭,讓他滑稽的像個小丑,雖然他房間裡就只有他一個人。
但他覺得自己就是被羞辱了,被愚弄了。
使他就這麼背對著窗戶,一時半刻動也不動的愣在那,好像內心受到了什麼嚴重的打擊。
過了好一會,他才發出了滲人的笑聲。
若是半夜有人聽見,肯定會誤以為是鬼在嚎叫吧。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歇斯底里的倒在房間的地板上,瘋狂的大鬧起來。
「我X、我X、我X,啊啊啊啊——」
「有必要這樣玩我嗎?」
「見鬼了啊啊啊!」
「這是要我怎樣啦!要我玩真人版逃離怪奇密室是嗎?」
「嗚啊啊啊!」
「……」
扯開喉嚨,大肆發洩情緒了一會,像是想到了什麼的他,突然間又站了起來,看向了床鋪。
「啊,原來我還在作夢,是了,我還在作夢啊,還沒睡醒。」
他就這麼喃喃自語著,躺回了床鋪上,閉上了眼睛。
「等我睡著再醒來,夢就醒了,嗯,肯定是這樣不會錯。」
彷彿在催眠自己一樣,重複著這幾句話,過了好一會,房間突然靜了下來。
取而代之的是從床舖上傳來規律的呼吸聲,看來他又再一次進入了夢鄉。
就在他熟睡的同時,不可思議的是……原本在他床頭上的時鐘,竟然悄悄的又開始動了。
時鐘會動不稀奇,可那時鐘的秒針與分針、時針都往逆時針的方向動的話就很特別了,只見一直停在五點的時鐘隨著他睡覺,一點一滴倒退回了四點,然後又詭異的定格在那了。
若仔細觀察窗外的話,不難發現適才有些破曉亮光的天空又恢復成了漫漫黑夜。
實際到底過了多久,沒有人曉得,因為這房間裡頭早已沒了所謂時間的概念,應該說是沒有用處,不管是體感時間,又或者是相對時間……在這裡根本沒用。
時間定了又退,退了又定,又有誰能觀測到現在到底過了多久呢?
不得不說,觀測的手段沒了——
那此時這一刻就是永遠,相對的永遠就是這一瞬間。
而這一瞬間,床上再度傳來了動靜。
「呼啊啊……睡的好飽啊,不過總覺得剛剛好像做了什麼噩夢的感覺。」
揉了揉眼睛,他思索了一會,卻想不起來是什麼便不想了,伸了懶腰看向時鐘,卻發現時間還很早。
「才剛四點啊,難怪外面天色還那麼黑……難得起的這麼早又沒睡意,就來玩下電腦吧。」
想到這邊,他迫不及待的走到電腦前,卻發現主機電源燈還亮著,讓他摸不著頭緒的奇怪著電腦又沒休眠了。
「算了,還是先嘗試看看昨天想的事到底對不對吧。」
操控滑鼠點到了那遊戲的視窗,看著這遊戲的標題,他活動了一下手指關節,深呼吸了一口氣,做好了準備,才點擊進入遊戲。
遊戲畫面一如之前所見到由暗轉亮,房間景色絲毫沒變,唯獨少了房間的主角——
「……呼,暫時安全嗎。」
一進入到遊戲畫面,他立刻全身細胞都發出強烈的警戒狀態,全身灌注的不停審視他操縱腳色的附近安全,甚至不知為何他說話時聲音放的特別低,明明這只是個遊戲,隔著一個螢幕畫面才是,他卻好似害怕話說得太大聲會吵醒什麼一樣。
「……」
就這樣放置操縱角色在房間中央不動一會後,他才緩緩的按下了方向鍵,移動的畫面中的腳色,無聲無息的逆時鐘繞了房間一圈後,才鎖定了目標,走到房間內的右上角,也就是房內唯一床鋪的所在。
在這充滿浪漫風格的公主床上,他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人……不,又或者說是惡魔、吸血鬼,總之不是普通人這點絕對是沒有錯的。
沒錯,躺在床上的正是這房間的主人——芙蘭朵露.斯卡雷特。
昨天把他所操縱的腳色殘殺了不下數十次的存在。
可現在他卻看到了相當意外的情形,在床上的芙蘭很沒安全感的雙手雙腳捲曲抱成一團,好像這房間存在著什麼恐怖的東西要將其吞噬。
不過即使如此令他意外的不是芙蘭的睡姿,而是芙蘭掛在眼角旁的淚珠。
雖然這房間有些昏暗,可他也能夠看的出來芙蘭曾經哭過,而且哭得很慘,哭累到自己睡著了都還不知道。
不為什麼,就因為他曉得這樣的表情只有在慘哭痛嚎後,哭到淚水都流不出來,叫到聲音都沙啞了,慘到整個臉都僵了,痛到不能再動了……才有可能這樣。
尤其是在自己深覺被背叛時,那種掏心挖肺的痛,與最初有人陪而開心大笑後,那種希望跌落絕望的苦。
那種痛苦,絕對不好受。
大喜大悲,矛盾的情感有多麼折磨人……他知道。
而讓芙蘭經歷這苦楚的原因,就只是因為他一個突發奇想的念頭。
要知道芙蘭只是個小女孩,很黏人的小女孩。
可就因為他,使一個外表年紀與普通小女孩一樣的芙蘭承受到了這樣沉重的打擊,全是他把這遊戲當成了遊戲。
一句不曉得會這樣……能夠推卸的了這責任嗎?
他不能。
他的良心不允許。
錯了一次難道還要錯第二次嗎?
小女孩的苦……他不知。
他更不知道被關在這不見天日的小女孩,身心到底負荷著怎樣的壓力。
可現在知道這一切,他的念頭確實得到了證實……但卻笑不出來。
心情無法像以往打RPG遊戲一樣,找到了破關線索而大呼小叫歡呼起來。
一念之差,所鑄成的果。
其實他早就隱隱約約感覺到了、猜想到了……這遊戲的不一般。
不,應該說這只是他不願面對現實的藉口,所以笑一笑當遊戲來玩。
可他看到的是什麼?
一個可憐的小女孩,因為有了人陪伴而打從心底開心著,卻眨眼間被棄離了,所以女孩絕望的哭了。
而他呢?還在戰戰兢兢的怕下一秒,被小女孩被撲殺?把這當作遊戲,憤恨著無法破關?
這什麼心態?
「芙蘭……」他對著螢幕那頭輕聲呢喃了一聲,深怕吵醒眼前的芙蘭。
是的,他是該正視眼前這些事情的時候了。
在他螢幕畫面看來,這的確是古怪卻又莫名寫實的遊戲,但對遊戲畫面裡的芙蘭來說,那裡就是自己世界的全部,所以打從一開始他的心態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妳的世界和我的世界又有什麼差別呢……」
他的世界就不是遊戲,所以就可以任憑自己好惡,隨自己愛玩不玩的把芙蘭的世界當成一個解悶的遊戲?
不對吧,怎麼可能對!
「要不然怎能解釋有人也把我當成了一個遊戲呢?」
他無力的在電腦螢幕前,嘆了一口氣。
適才他逃避了現實,想把怪事當成是一個夢,現在想起來與他想試一試自己猜想對不對又有何不同。
時間莫名的停止在凌晨五點,現在倒退定在了四點,房間各個出口成了無限迴廊,只能走回原點……這是個遊戲,一個把他的世界當成遊樂場的人所做的。
就如同他曾把芙蘭那遊戲當遊戲一樣。
雖然很不敢相信,可傻子都猜得出來這兩件事是有關連的。
「我不知道是誰開了我這玩笑,不過這挑戰我接受了……」
他盯著畫面裡哭累的芙蘭慘兮兮的臉龐,不復玩笑的眼神,慎重其事地說著。
「我發誓……我絕對會讓芙蘭離開這裡,讓她永遠開開心心的。」
「不就是從芙蘭開始的遊戲嗎……既然是從妳開始的遊戲,怎能不去享受這遊戲開心的玩?我絕對會讓妳自由自在的在外面玩,就像這個年紀的小女孩一樣!」
說著這話同時,他多麼希望能夠親手安撫芙蘭,可惜畫面中他所操縱的腳色注定是——
「哎?」
下一秒他只見遊戲中的腳色真的如他所想的伸出了手,輕輕擦拭著芙蘭臉龐上的淚痕。
而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的手也傳來了撫摸到濕熱的觸感。
無法理解眼前所發生的事,驚疑不定下,他整個人靠到了背後的椅子上,讓自己的身子與雙手都離鍵盤與螢幕有一小段距離,看著螢幕的他下意識也不想吵到芙蘭。
明明沒人操控才是,畫面中的腳色卻呼應他的想法一樣,自動的退開了芙蘭的床鋪幾步。
「這難道是……」
在他直呼不可能之前,理性早一步克制住了他的感性。
「既然都有那麼多的怪事了,似乎多這一件也不多啊!」
想到這裡,他立即盯著遊戲畫面中的腳色,想著在房間走一圈——
果不其然的,他所操控的腳色如同他想的一樣,動了起來,即使少了鍵盤的控制。
「果然可以……」
懊惱著自己怎麼都沒發現的同時,他也想到了不可能發現的原因。
「……成也芙蘭,敗也芙蘭嗎。」
一直被眼前的芙蘭秒殺回遊戲標題的他,又怎能發現到呢。
苦笑著用自己的意志,操控遊戲畫面中的自己,慢慢擦拭掉芙蘭臉上難看的淚痕,拉起了一旁破破爛爛的棉被為芙蘭蓋了上去。
「嗚……大哥哥,別走,你說什麼我都答應好嗎。」
在芙蘭無意識呢喃伸手一拉同時,他不由得發現遊戲中的自己就這麼沒了右手。
雖然他也同時慶幸著現實他的手依然存在,痛覺也沒共享,這該算好事吧。
面對這種情況,他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他半點怨言也沒有,若是這樣能讓芙蘭心裡好受一點的話——
「芙蘭,我不會走,就在這裡陪妳,所以安心好嗎?」
他讓腳色坐在床沿,用著僅存的左手,一遍又一遍的輕撫著芙蘭的頭髮,直到芙蘭緊繃的身體放鬆開來。
看著總算不在苦著一張睡臉的芙蘭,他露出了笑容,用著溫柔的眼神注視了芙蘭好一陣子。
「或許就是有人知道了妳的孤獨,所以才特意弄了這遊戲呢……所以妳一點也不孤獨喔,芙蘭。」
「雖然我不曉得是誰這般惡趣味,什麼也不說也沒解釋,就弄了這樣的東西過來。」
持續讓遊戲畫面中的腳色安撫芙蘭外,他不禁邊說邊環視了自己房間一眼。
只不過那眼神卻顯得兇惡,好像想把他口中的人瞪出來似的。
「要讓我知道是誰,我絕對會讓那人好看!」
說完過了一會,眼見房間依然沒半點動靜,他也就只好作罷,重新把視線回到了螢幕上。
可他卻不知,在他回頭的瞬間,他背後無聲無息的猛然裂開了一道扭曲的開口在空中,一步一步慢慢的朝他逼近,而且開口還越開越大,大到整個房間都快被蓋過去,令人毫不懷疑這開口絕對有力量把他連人帶椅整個吞下去。
就在他毫不知情的要被開口吞沒時,開口卻停了下來,停在那彷彿在思考一樣,讓人不禁為他捏把冷汗。
「嗯?」
他好像感覺到了背後的古怪,回頭一望……卻什麼也沒發現,一如往常的房間。
「是我神經過敏了嗎……」
他當然不曉得自己剛才已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不得不說那開口來的快,去得也快。
在他轉頭的前,就如同來一般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正所謂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他重新把焦點擺在了遊戲畫面上。
他在思考著如何打破僵局,好讓芙蘭不在殺他,讓他能夠掌握更多有用的訊息。
當然……除此之外,他還有一項不確定的事想嘗試看看。
不過一切都得等到芙蘭醒了才行。
「……」
溫柔注視著芙蘭,享受著這溫馨的片刻,他不停整理腦袋的思緒,好等等來應付接下來芙蘭醒來之後的情況。
但這大前提是得建立在沒有任何其他外來因素,來妨礙他——
「叩叩。」
芙蘭房間中唯一一扇像裝飾用的門,響起了敲門聲。
同時緊接著在後,一道一絲不苟的清澈嚴謹的聲音跟著傳了進來。
「二小姐,我給妳送來早餐了。」
門……開了。
他的計畫被打亂了。
只是反過來說,或許也是個機會。
突發狀況,他玩遊戲時也經常遇到,而且通常都會被嚇個半死,因為那背景音樂總是來的突然,不過這也養成了他應對的手法與心性,所以他也不急。
「看來是不必等芙蘭醒了,就拿她試試看吧。」
隨著門打開,他也操控腳色從床沿邊站了起來,看著門後面出現的是不是如他所想的人物。
畢竟在這宅子裡,芙蘭的身分是僅次於她姐姐的存在,那麼會對芙蘭有這稱呼的人也呼之欲出了。
只見門後面出現了一位,穿著一身以藍色為底的女僕裝,配上白色花邊的領口與襯肩袖口,以及圍裙,頭上更是戴著白色的女僕帽,襯托出那頭銀色短髮的亮麗,給人一種俐落灑脫性格的女僕。
在那一剎那,他與女僕的視線對上了。
雖說他已有心理準備,可依舊和女僕一樣,都愣了一下……只是雙方愣住的原因不同。
他是被女僕的獨特氣質給吸引到,而女僕卻是被預料之外的身影而訝異。
不過眨眼功夫,他就回過神來,在腦中預期接下來可能會看到女僕驚慌失措或面對女僕的質問。
可事情發展不如他想的那麼簡單,不知怎麼回事,他只覺得眼前的女僕人影一晃,就消失在他眼中了。
取而代之的是急速的失重感,就好像他後面有一個人突然大力的拉著自己的衣服往後奔馳一樣。
用更簡單的話來形容……就是放風箏,只不過他是那個被繩子拉著跑的風箏,不是放風箏的人。
聽起來似乎差異不大,可他感覺起來就有如一個是天、一個是地的差別,因為他無法做操控風箏的那個人,而是被人操控著,這種身不由己的感受實在很難受。
「碰!」
這失重感隨著背後傳來激烈的碰撞聲而結束,雖然沒維持很久,可他卻感覺像一個世紀那麼久。
總之,在重新腳踏實地的感覺回來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操縱腳色,不過看來他是不能動了。
他仔細觀察了自己的四肢,喔,不……是三肢,他發現自己分別被幾把閃綻著銳利光芒的小刀給釘在牆壁上,所以不能動彈,不過令他佩服的是那些小刀沒有半分誤差,全都恰好射在他的衣服上,讓他是想掙扎也做不到。
這份自在拿捏小刀的功力,無不顯示射出這些小刀的人,在某種造詣上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就在他還在疑惑遊戲人物的感覺共享,到底是依什麼的標準時——
一把冰冷質感的銳利物,就這麼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視你的回答,我會考慮是否饒你一命。」
剛才遠在門邊的女僕,不知何時已站在他的眼前。
那毫不留情的銳利眼光,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慄。
明明是女僕才對,可從行為舉止來說一點也不像女僕,與其說是女僕,更像是身經百戰的殺手,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其身上散發出的噬人戾氣給壓倒。
不過這倒也不奇怪……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也是他眼前不經意疏忽的事。
芙蘭是這宅邸的二小姐,同時不是人,是非現實的存在,既然如此……有能力侍奉大小姐蕾米莉亞的女僕會是正常人嗎?
答案是……不,不可能。
是他大意了,心中還是抱存著某些僥倖,不過他也同時覺得這個教訓來的太好了,要不然等之後在某個重要關頭,他出了無法挽回的紕漏,想再後悔也遲了。
他得感謝眼前這位女僕,給他提的醒。
因此看著女僕,面對眼前這威脅,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是——
「謝謝妳,十六夜咲夜。」
這突如其來的感謝,實在是沒頭沒尾,即使是身處威脅方的女僕,也頓時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而愣了一會,可隨後那女僕……也就是十六夜咲夜更加逼近了手中的小刀到他的脖子上,甚至眼皮不眨一下的讓小刀輕輕劃開了他脖子上的皮膚,讓血流了出來。
「我再問你一次,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有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若剛才咲夜是處於警戒模式,那麼現在就是已經起了殺心的驅逐模式,為了排除一切可能的危險,咲夜從這一刻起將會不擇手段,只為了保護這宅邸主人們的安全。
不過咲夜絕對不會想到……在眼前的他此時此刻的震驚,不比咲夜少。
因為他心中一直想要證明的事,就在剛剛已經達成了!
就算現在被眼前的女僕所殺,他也覺得值得,因為他已經跨出了最重要的那一步。
雖然這遊戲……才正剛剛開始而已。
正因才剛剛開始……他可不想再犯任何會令他後悔的決定。
比如說見死不救——
「芙蘭,不要,快住手!」他大聲怒吼著,對著螢幕怒吼著。
從他這個角度,他看見了才剛在床上醒來的芙蘭,正一臉恐怖的神情,直直地盯著眼前的咲夜看。
那副神情與他之前所見到面帶笑容的芙蘭完全不同,那是充滿憤怒的眼神。
理所當然的,咲夜沒有半點察覺,因為咲夜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他身上了,怎麼可能會發現。
所以他開口大喊了,只為了給眼前的咲夜提醒,要小心!
而聽見他突然大喊的話,咲夜則一臉錯愕的看著他,不過他能理解為何咲夜會有那樣的神情,畢竟雙方的立場該是敵對的才是,雖說咲夜表情古怪可反應也不慢,下一秒咲夜又如同剛才他所看到的一樣,詭異的消失在他眼前。
咲夜上一秒剛消失,下一秒芙蘭遲來的怒火迎面撲來。
只聽芙蘭發出了尖銳的叫聲——
「不准碰我的大哥哥!」
再下一秒……不,沒有下一秒了,因為那聽了不下好幾十次的熟悉特效聲又在他耳邊出現了。
「噗哧。」
看著遊戲畫面染紅再跳回遊戲標題時,他笑了。
笑的很開心,即使自己操控的腳色剛剛又死了。
因為他曉得這次自己絕對沒有作錯。
他有預感……倘若芙蘭真的錯手殺了咲夜,絕對會後悔的,甚至情況會比現在還糟。
所以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會死,真是太好了!
不再猶豫,他再次開始了遊戲,只為了芙蘭!
「芙蘭,我來了!」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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