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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不定期更新】《從二小姐開始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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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5-11 18:26: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to79817 于 2016-5-15 01:27 编辑

從二小姐開始的遊戲 逃離密室 第一章 無限死亡的開始


  一個猛盯著螢幕的人,正專心的變換放在鍵盤方向鍵上的右手,操縱著遊戲畫面中的腳色不停移動著。

  邊移動腳色同時,也不忘低聲嘀嘀咕咕著,似乎正為著接下來該怎麼做煩惱著,所以盯著螢幕的臉總皺著眉頭,雖然他本人沒有自覺的樣子。

  「這次解謎的遊戲還真給他有點難啊……」

  說是這麼說,可從他下一秒微翹的嘴角來看,似乎是找到攻略法了。

  隨著畫面的腳色前進,劇情也漸漸來到了尾聲,遊戲聲音更是在最後一幕的展開急促的響了起來。

  他在方向鍵的手指也瞬間忙碌起來,飛快按著左右上下,讓畫面腳色以最快最短的距離逃跑。

  螢幕前正詮釋著大逃殺最後的結局,在腳色推開了屋前的大門,他也一同鬆了口氣。

  「呼……玩了十幾次,總算把真結局給玩出來了。」

  活動著僵硬的肩膀,他笑了笑拿起放在電腦桌旁的杯子,喝了口水。

  耳邊聽著最後結尾的樂聲,看著分別花了好幾天才玩到的真結局,他笑的很滿足。

  「哈哈哈,沒看攻略玩起來就是特別耗神,不過破了之後,滿滿的充足感啊!」

  看完結局,確認沒有任何漏掉的部分,他留戀看了一會重新跳轉回遊戲標題的畫面,才捨不得的關掉了遊戲。

  移開了在方向鍵上的右手,轉放到滑鼠上,讓畫面的游標無意義的晃了兩下,他不禁嘆了口氣。

  「接下來要玩哪個解謎遊戲好呢。」

  眼睛盯著螢幕片刻,他才滑動滑鼠的游標去打開了瀏覽器。

  切換了輸入法,卻想不到要搜尋什麼,就隨手打了『難解的解謎遊戲』,抱著碰碰運氣的心態,看著眼前搜尋出來的結果。

  一堆雜七雜八的訊息,頓時充斥在他眼前。

  不過這對習慣了下意識去分析捕捉有用消息的他來說,一點煩惱也沒有。

  滾動了滑鼠上的滾輪,慢慢將網頁從頭拉到底,接著點搜尋頁面的第二頁,他半點猶疑也沒有。

  接連點到了搜尋頁面第五頁,他才停了下來。

  「果然蝦找是找不到東西的嗎,不過也是啦,換個關鍵字好了……」

  這次他砍掉了『遊戲』二字,補上了『RPG』三個字後又再按了一次搜尋。

  「喔,這次倒好,一次賓果嗎。」

  望著搜尋頁面第一個跑出來的結果,他很滿意的控制滑鼠點進了那網站。

  點進去的瞬間,頁面立即被鮮血般的黑紅色給占滿了整個螢幕畫面。

  耳邊的喇叭更是響起毛骨悚然的背景音樂。

  「設計的很霸氣啊,歡迎來挑戰破解是嗎,有趣有趣。」

  顯示在畫面上的是斗大的黑色字體——還未有人破解。

  下面更是放著紀錄來站人數的一排數字,他這一看不禁笑了出來。

  「來自全世界各地參訪的總人數有……一萬多人,感覺人有點少。」

  不過隨即他就釋然了。

  「可能還沒引起注意吧,不過觀看這人數,似乎我也搶在相當前頭了。」

  一想到這暗暗興奮起來,要繼續在這網站找尋其他資訊時,他卻發現這網頁莫名的古怪。

  「就這麼一頁,上面只有未破解與來站人數?其他什麼都沒了?釣人點進來的有毒網站嗎……」

  用著滑鼠故意的連續點著上一頁下一頁或重整刷那網站,發現確實就這麼簡單的一個頁面,其餘的什麼都沒了。

  正當他抱怨想把網頁關掉時,不經意發現來站人數經他這麼一刷卻沒絲毫變動。

  「嗯……難道是那個嗎?」

  靈光一閃,他想起了一個有可能的東西。

  伸出了左手到鍵盤的最左邊,毫不猶豫的他按下了『Ctrl+A』也就是全選。

  全選等同於把網頁上的東西全部反白,不論是文字還是照片。

  「有了有了!」

  在他這麼一按之下,原本毫無其他字體的黑紅色背景上,赫然多出了一行字。

  這行字上所寫的,正是大家通俗都懂的字——Start(開始)。

  看到了隱藏字體固然是高興,可這東西真的是可疑到了極點。

  考慮了一會,他還是戰勝不了好奇心,抱著中毒就算了的決心點了下去。

  正他在想著會發生什麼事情時,網頁跳轉了。

  是一篇寫著寥寥幾字的警示文,旁邊還附著一隻可愛女孩子拉著裙子作揖的圖案。

  對那圖案他不怎麼在意,只是認真看著警示內容。

  「歡迎來陪我一起玩,途中不允許放棄,要陪我玩到最後,做不到就走開,我不跟你玩(/‵Д′)/~ ╧╧」

  「現在都沒人玩過,都沒人陪我玩到最後,一群騙子(/‵Д′)/~ ╧╧」

  「大家都一樣,騙子騙子騙子,你也是騙子嗎?」

  「不是騙子,就陪我玩到最後,都沒人了很無聊。」

  「陪我玩吧,大哥哥?」

  「好/不好」

  他看著這內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先別說內容如何,這大半夜的,本來氣氛就相當足。

  這網頁內容還處處透著古怪,他不想懷疑有鬼都難。

  只是……比起恐懼,他只覺得更有趣了。

  「金髮小蘿莉嗎……背後這是翅膀?」

  再一次把視線放在了剛剛忽略的可愛女孩子的圖案上。

  思索了一會,他得到了結論。

  「也好,我就來陪妳玩吧!」

  移動著滑鼠游標,他笑著點了下去。

  「可別讓我感到無趣喔?」

  在他按下好的選項之後,一群如蝙蝠發出的尖銳詭譎之聲頓時從喇叭中傳了出來——

  「嘻嘻哈哈哈。」

  彷彿在嘲笑著他自不量力。

  他倒不以為意,只是被那笑聲給嚇了一跳。

  「別突然嚇人好嗎?」

  雖然他知道這種抱怨對電腦說是半點用也沒有,可他還是忍不住說上幾句。

  「我都點好了,怎麼還不快開始啊!」

  看著眼前的畫面,自從點了好之後,也不見有太大變化。

  只是跑出了一條進度條,而進度條上有著一個Q版逗趣可愛的女孩圖案正隨著進度條不停往前跑。

  若他沒看走眼,應是剛剛的金髮小女孩。

  「快點跑,跑跑跑。」

  無聊消磨時間的他,直盯著進度條小女孩說笑著。

  可畫面中的小女孩好像聽見他的話語一般,往前奔跑的姿態變快了許多。

  「光妳變快沒用啊……」

  笑著搖了搖頭,他以為快好了卻只發現小女孩手腳往前擺動的速度是加快了,可進度條速度一點變快的樣子也沒有,令他忍不住又多說了一句。

  「妳也別窮瞎跑了,慢慢走不是很好嗎。」

  說也古怪,這進度條上正跑著勤快的小女孩,還真的在他詫異的眼神下,變成踏著輕鬆步伐邊走邊跳著。

  他望著這現象,想了一會,正稀奇著這是怎麼做成時——

  進度條滿了,畫面再次跳轉。

  一個與往常玩解謎遊戲一樣的視窗跳了出來。

  一片鮮紅的背景上,配上了一抹深紅色的人形身影站在那,不難看得出是小女孩的剪影,而開始的標題頁面上與其他解謎遊戲並無不同,只是僅有兩個選項。

  「喔……還真的沒給人結束這選項呢,視窗右上角更沒關閉。」

  一心只覺得是遊戲上的設計,讓他讚嘆著設計的真細緻,不覺有古怪。

  因為遊戲的標題更吸引他。

  「從二小姐開始的遊戲……嗯,這剪影是二小姐嗎。」

  習慣性開始進行狀況的他,即使是標題他也不放過任何有用的線索。

  還慢慢分析了起來。

  「這剪影與我剛剛看到的金髮小蘿莉應該是同個人,不過既然有二小姐,應該也有大小姐才是。只是不知道這遊戲故事設定裡面有幾個小姐呢……不管了,標題也不可能有太多訊息,先玩再說吧!」

  放棄多餘的思考,重新做好準備,確認好自己能在電腦前玩上一陣子,不被外物與內急所干擾。

  「好,開始吧……」

  興奮搓著雙手,做足暖手運動,左右手也就位完畢。

  終於他按下了開始遊戲。

  隨著遊戲開始,畫面也瞬間變成了黑色,然後漸漸轉亮,在他眼前浮現了一個有簡單擺設的小房間。

  由於是2D畫面,一眼望去就能知曉房間內的所有擺設。

  右上角是一張充滿西洋公主夢幻氣息,有著浪漫帷幕的粉色大床,只是帷幕卻不知為何被撕成了碎片,使的這張大床外觀顯得破破爛爛,不過外觀在糟也比不及床上的慘狀。

  棉被被撕爛跑出了棉絮,枕頭更是被五馬分屍看不出原型,床上沒有半個東西是完整的。

  只剩下一張床苟延殘喘著。

  左上角原本似乎放有一張書桌與書櫃,可不知為何被折成了兩半,都用著奇怪的角度傾斜靠在牆角。

  右下角什麼也沒有,只有一扇門。

  可門上卻連把手也沒有,與其說是門,更像是牆上被畫了一個門裝飾在那。

  讓人懷疑那扇門到底打不打的開。

  左下角也同樣什麼都沒有。

  地面雖然鋪著一張深紅色的地毯,可到處都被撕成了一塊一塊。

  而地毯上更是到處散落著缺了頭,少了腳,不見了眼睛,斷了手的布娃娃。

  總而言之,用一句話來形容這房間就是破爛不堪。

  只是明明看起來年久失修,像是沒人居住的房間裡,沒有半點蜘蛛絲網,乾淨的不像話。

  不過這一切都跟他無關。

  「操縱的腳色是一個男生,並不是二小姐嗎,有些小失望……」

  看著出現在畫面中,站在房間中央的男性腳色,他頓時有些覺得眼熟。

  正當他要亂按按鍵試試進入控制畫面,看看腳色資訊時,從右上角的床鋪上,出現了他所期望的人物。

  有著一頭綁著金色馬尾的長髮,小巧精緻的臉蛋配著一對深邃的紅眸,身穿著可愛紅色小洋裝,背後有一對掛著五顏六色結晶體翅膀的小女孩從床舖那緩緩走了出來。

  小女孩站在他所操控的腳色面前,盯著他。

  就在他想說是故事的開始,要進行對話了的時候——

  一直沒傳出什麼音樂聲的耳邊喇叭,突然發出了一個甜甜女孩的嗓音叫著他。

  「大哥哥來陪我玩了嗎!」

  同時畫面上的小女孩頭頂也飄出了一個小愛心的符號,迅速的衝向他的腳色。

  然後在他的鬼叫聲下,一個有如裝滿水的氣球被捏破的聲音,頓時傳入了他耳中。

  緊接著畫面也被染成一片血紅。

  而畫面又再次回到了選擇遊戲開始的起始畫面上。

  這一連串事情的發生不到一秒,讓他目瞪口呆的看著螢幕半晌,也只能開口罵了一個髒話。

  「我X——」

  「這什麼情況啊!」

  「有沒有這麼喪心病狂啊!」

  「就算便當很多,也不用這麼急著給啊!」

  「這、這才剛開始而已,有必要嗎!」

  「……」

  瘋狂的對著螢幕一陣叫罵後,他總算停下來喘了口氣,重新取回了冷靜。

  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畫面選項的開始遊戲閃爍著,他還真的有些又忍不住開罵。

  「冷靜、冷靜,吸氣、吐氣……」

  再一次強制自己閉上眼睛的他,重新看著畫面總算取回了平時的冷靜。

  然後不加思索的直接點擊了開始遊戲。

  畫面慢慢由黑轉為光亮,他再次看見了與剛剛一樣的房間,破爛不堪的擺設絲毫沒有變化。

  而他的遊戲腳色也同樣站在房間的中央,等待著他來操控,遊戲的內容是不可能有變化的。

  明明是不可能會有變化的遊戲,明明都是制式化的內容與流程才對——

  「啊,大哥哥!」

  在他腳色一進入遊戲,他就瞧見了在離他腳色不遠處的地方,金髮小女孩正不停的來回徘徊著,像是在等待著些什麼,給人焦慮的感覺。

  不過隨即他就曉得小女孩在等誰了。

  因為在他的腳色進入的瞬間,小女孩立刻就朝著這邊看了過來,只聽得喇叭傳來一聲興奮不已的甜甜叫聲,然後在他連操縱的反應時間都沒有之下,小女孩就用著不可思議的速度直接衝了過來。

  緊接著他又聽到了與剛剛一樣水球破裂的聲音與同樣血紅的畫面。

  點開始遊戲進去不到一秒,他又回到了起始畫面上。

  「……」

  「……我……」

  「……我就……」

  看著螢幕畫面的他,忍不住的抖動著身子。

  「……我就不信邪了!」

  眼紅的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再次點擊了開始。

  間格不到幾秒又進入遊戲的他,這次看著畫面由黑轉亮,才初現房間端倪時,他立即就無語了。

  金髮小女孩竟然站在離他的位置不到一步的地方,眼巴巴的等著!

  「我——」

  「嘻,大哥哥!」

  耳邊又是同樣的音效傳來,遊戲畫面又跳回了初始畫面。

  「……」

  望著眼前的螢幕,他彷彿看見了什麼崩壞的事物一樣。

  先是低頭看了一下鍵盤,接著又抬起頭來望了望房間的天花板,最後才重新將視線放回遊戲畫面。

  「……」

  他再次無語的點下了開始遊戲。

  「啊哈,大哥哥!」

  毫無變化的音效與效果,他又回來了見初始畫面了。

  終於他崩潰的放聲尖叫,歇斯底里了起來。

  「這有人能破關才有鬼啊——」

  「混帳啊!」

  「這最好是解謎遊戲,你唬我啊!」

  「我X——」

  「哪個瘋子弄出來搞人的,給我站出來啊啊啊——」

  發洩了情緒一陣子,他才重新看向了那遊戲。

  這次他不在貿然按下開始遊戲,而是開始檢查起了耳邊的喇叭有沒有出現問題。

  因為打從遊戲畫面跑出來後,喇叭除了有跑出小女孩甜膩的叫聲外,就只有那水球被捏破的音效聲。

  他隨手點了音樂撥放程式,確認了喇叭的確沒問題後,便關掉了音樂。

  「沒有背景音樂嗎……」

  由於初始畫面上就僅只有開始遊戲與繼續遊戲的兩個選項,導致他也無法做任何系統調整。

  「只是這遊戲做的真寫實。」

  一想到遊戲中聽到的小女孩叫聲是如此真實,他不得不點頭誇讚。

  「甚至還把電腦AI做得如此人性化。」

  回想著遊戲內容,他也不是莽撞不經大腦的亂玩,一次一次都有些微的發現。

  「不過是我的錯覺嗎,怎麼感覺好像那AI發出的聲音每次都不一樣……這,應該不可能吧。」

  那極其人性化的小女孩嗓音,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在他玩過大大小小的各種遊戲當中,普通來講,很少遊戲公司會在這種小細節花這麼多功夫的。

  「或許多玩幾次就能找到重複性也說不定……」

  「另外……遊戲內的控制從何時開始,又有什麼鍵能按也值得令人探討。」

  一想到這,他迫不及待的開始遊戲去進一步摸索。

  開始了無限輪迴的死亡之旅——

  「大哥哥!」

  「大哥哥最棒了!」

  「只有大哥哥願意陪我玩!」

  「啊哈哈,大哥哥快點在進來。」

  「嘻嘻,大哥哥快一點快一點!」

  「最喜歡大哥哥了!」

  「大哥哥要一直陪著芙蘭喔!」

  「姐姐那傢伙最討厭了,她們都把我關在這。」

  「能遇上大哥哥真是太好了。」

  「就大哥哥不厭其煩進來陪我!」

  「其他人都是騙子呢。」

  「大哥哥不是騙子,嘻嘻。」

  「嘻嘻,好開心……」

  在重複進入遊戲死了不下數十次後,他停了下來,同時嘆了口氣,眨了眨變乾的眼睛,站起來活動下了筋骨。

  在這數十幾次的遊戲中,他不停的一一嘗試著心中所想。

  目前雖然沒什麼特別的發現,可他也找到了幾個線索。

  首先,在這個破爛房間中的金髮小女孩是二小姐沒錯,而名字叫做芙蘭,她有一個姐姐,不知道為什麼聯合其他的人把她關在這房間裡面。

  而這房間除了那扇沒有門把的門以外,沒有出去的辦法,只是那扇門只能從外面打開的樣子。

  接著,是他所操控的腳色,經過多次的仔細觀察,他確認那個腳色外型,不是其他人,就是他自己。

  雖然他不曉得這是怎麼一回事,但這遊戲無一處不令人覺得邪門,對他有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影響,還有待觀察。

  然後,這位名為芙蘭的二小姐似乎不是故意的樣子,不是故意要殺死他的腳色。

  個性天真浪漫且怕寂寞,愛撒嬌,所以芙蘭才總是見到他就衝上前來要抱抱。

  可每每被芙蘭抱住,甚至是離有段距離,他所控制的腳色依然會減血或一次死亡。

  雖然他不曉得這是什麼原因,可這應該不是系統出錯,若是他推論的沒錯,不只是他,就算是其他人靠近芙蘭或被芙蘭抱住都會死!

  或許這與芙蘭會被關在這裡有所關聯。

  另外他進入遊戲後,也嘗試了是否有方向鍵以外的功能鍵,結果卻是沒有。

  除卻進入遊戲前,可以按任何按鍵代替確認鍵,不然只有方向鍵能使用。

  而進入遊戲下面的選項讀取遊戲,他也點過了,不過按了沒有反應,只是想來也是,卡在最初的地方還想讀取些什麼呢!

  最後一點,也是他最不想承認的一點。

  「光憑這樣,根本無法破解死循環啊……」

  不過即使如此,也並非毫無所獲。

  他默默看著眼前這已看到膩的起始畫面,心中有了一個驚人的推測,只等接下來去證實!

  等著時間來證明他心中所想的是對的。

  「可我情願我是錯的,不然這遊戲……」

  自嘲著口吻,他頓了一下重新改口。

  「非現實的遊戲……」

  「……」

  沉默了一會,隨即他立刻甩頭像自暴自棄般,自言自語著不想了不想了,放著遊戲視窗不管,點開了其他程式。

  「呼,聽個音樂順便逛下論壇吧。」

  正感嘆著那遊戲沒背景音樂真是對極了的同時,不經意的他想到了一件事。

  「話說也真神奇,都沒人在討論這個古怪的遊戲嗎……」

  「查看看吧……」

  想到就做,完全按著自己性格來的他,打上了『從二小姐開始的遊戲』開始搜尋,雖然他沒有抱著太大的期望,當然還是希望有一些相關的情報,不過真的有攻略的話,他也沒打算看就是,因為那就少了點醍醐味了。

  「……嗯,果然沒有嗎,不過連主頁也沒能找到啊……」

  看著網頁上搜索到的一堆亂七八糟的情報,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只是也同時困惑著剛剛帶他進入這遊戲的主頁也沒能搜到。

  正當他打算關掉網頁,去看一些自己喜歡的小說來殺時間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彷彿蹲坐的太久,突然站起來而視線感到一時暈眩似的,眼前所見一片迷茫閃亮躍動,也因為這樣他沒能看見螢幕上一瞬間憑空出現了一道裂痕,然後突兀的又消失不見了蹤影,彷彿他眼前會看不清就是在為這裂縫打掩護似的。

  這現象來的快去得也快,不一會他眨了眨眼,就發覺又恢復正常了。

  「是我玩太久,眼睛酸了嗎?」

  不以為意的用手揉了下眼睛,繼續要去關搜尋頁面時,不經意的他看到了剛剛所沒有的東西。

  「剛剛有這玩意嗎?」

  審視著眼前突然出現的標題,他很確信自己的記憶與眼睛沒出錯。

  「……我很確定沒有,也就是說有人故意弄給我看的?」

  「有趣,看來這遊戲越來越好玩了……」

  笑著冷靜點進了那不知何時排在搜索出來的第一個連結。

  網頁不可思議的跳轉急快,眨眼間網頁就顯示了出來,只見一個華麗又奢華的西式莊園映入眼簾之中。

  高聳的紅色磚牆配上大門前鐵製的柵門,給人非平凡人家所會擁有的高貴,再搭配庭院中的造景,更是顯得美輪美奐,而主建築外觀雄偉不提、占地寬廣不說,卻有一種危險的氣息隱藏在其中,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被連皮帶骨吞噬下去。

  「嗯,就只有人物特意弄成剪影嗎……」

  他對漂亮的莊園卻是半點欣賞之意也沒有,只是看著分布在莊園各個角落的人物縮影。

  「先看看大門口這個人是誰吧。」

  移動滑鼠到了在大門口前紮著馬步,擺著某種武術起手式的剪影上,他點了下去。

  頓時他對著眼前顯示出來的資訊,不由得大眼瞪小眼的死死盯著片刻,才嘆了口氣。

  「……就只給名字?」

  紅美鈴……他默唸了一聲,將那穿著旗袍造型的剪影記在腦中後,才接著點下一個。

  下一個是站在庭院涼亭裡,為身旁的人倒茶的剪影。

  「十六夜咲夜……看剪影的外型裝扮應該是女僕。」

  緊接著他點了坐在涼亭下品茶的剪影。

  「蕾米莉亞.斯卡雷特……西洋人?這姓氏很特別,或許是這宅邸主人的女兒。」

  然後他看向剩下的兩個剪影都在屋內,其中一個他還很眼熟,按住心中的衝動,他還是先點了另個在讀書的剪影。

  「帕秋莉.諾蕾姬……又是西洋姓氏,是宅邸主人的親戚嗎?」

  一路看下來,因為就只有名字,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不過他的直覺告訴他,最重要的一道線索就在最後那一個剪影身上!

  「這剪影該不會是……」

  與其他剪影不同,這影剪的位置很明顯的在這宅邸的地下室深處,與其他地方完全的隔絕。

  他移動著有些顫抖的滑鼠,點了最後一個剪影。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與其他剪影不同的彩色圖片身影,那正是本該最先出現的遊戲主角才是。

  「芙蘭朵露.斯卡雷特,二小姐……這麼說她的姐姐是蕾米莉亞.斯卡雷特?」

  看著完全相同的姓氏與兩姐妹剪影上都有的小翅膀,在對比他從遊戲中得來的信息,隱隱約約他漸漸釐清了眼前的人物關係圖。

  「大小姐與二小姐,和她的友人、女僕,最後是門衛嗎……」

  「然後是這遊戲的背景,感覺摻進了神魔鬼怪的因素在裡面,雖然大多解謎遊戲都是這樣設定……不過,這翅膀外型來看不是惡魔,估計就是吸血鬼了。」

  看著眼前的人物關係圖,他大膽的假設。

  「若大小姐與二小姐是宅邸的主人,那麼其他人應該也不是普通人才對。」

  「既然是能夠幽閉二小姐的地下室,換句話說那個地下室應該有特殊的禁制或封印,不然不可能夠將擁有非人力量的芙蘭關在裡頭。」

  想到這邊,他也開始有頭緒去如何從這無限死亡的小房間逃離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關掉瀏覽視窗,他看向電腦桌面右下方顯示的時間。

  確認了一下時間,他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便關掉了電腦螢幕,跑到一旁的床上去睡覺了。

  「我們明天再來玩吧,芙蘭。」



……待續

考慮了很久,終究還是忍不住下筆寫了。
個人很久之前就想寫的作品之一,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另外個人首發不是這裡就是,若有在其他地方看到還請不吝打個招呼喔!

 楼主| 发表于 2016-5-15 01:30:20 | 显示全部楼层

RE: 【不定期更新】《從二小姐開始的遊戲》更至第二話

從二小姐開始的遊戲 逃離密室 第二章 怪異現象的蔓延


  一覺醒來,還沒完全睡醒的他,睡眼惺忪望了一下放在床頭上的時鐘。

  「喔,還這麼早,在睡一會吧。」

  發現時間才不過凌晨五點的他,一副難怪房間還這麼暗的神情,又重新窩回了棉被窩裡,有如毛毛蟲一樣蠕動個兩三下,就又睡死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床鋪上才又見有動靜。

  「……嗯,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

  一面說著,一面起身伸了個懶腰的他,好像有些捨不得床鋪的魔性,很可惜的拍了拍枕頭,再次看向了時鐘。

  「果然如我所料,時間正好是……五點?」

  明明剛剛看了時鐘顯示是五點的他,現在還是五點,頓時覺得很納悶,不過他立即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解釋。

  「沒電了嗎,這不就慘了!」

  原本不覺有什麼的他,立即從床上跳了起來,慌張的抓起了擺在書桌上的智慧型手機,看起了時間。

  可手機顯示的時間,卻令他著實嚇了一大跳。

  「……五點?怎麼回事,怎麼還是五點?」

  抓著手中的手機,他立即將視線移到的書桌上的電腦。

  「總不可能電腦也顯示五點吧!」

  把進入休眠模式的電腦喚醒,開啟了螢幕,滑動著滑鼠,看著螢幕裡依舊與昨天無異的畫面,稍微鬆了口氣的他,看向電腦桌面的右下角,顯示時間的部分。

  這一看,他徹底無言了。

  「怎麼還是五點,是有人惡作劇?應該不可能才對,我爸媽或妹妹也沒那麼無聊才對……」

  滑鼠左鍵點了一下時間的部分,看著跳出來的電子時鐘,他發現到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秒針怎麼停了……」

  照理來說,本該隨著時間流動而轉圈的秒針,竟然詭異的停在十二的部分,與分針重疊著,絲毫不見前進。

  「手機也一樣,時鐘也……」

  緊接著點開了手機觀察,甚至跑去床頭重新確認時鐘情況,不可思議的全都呈同一種狀況——

  停在了五點整!

  「這怎麼可能,見鬼了不成!」

  冷靜不下來的他,看向了屋內唯一的窗戶,上前將窗簾拉開,往窗外看去,發現天色竟然與他剛剛睡醒時差不多,本來他還以為外面陰天,可現在他確認外面還沒天亮。

  依天色來看,還真的處於五點到六點之間的交接帶,有點光亮。

  他默默看了一下窗外,隨即就收回了視線。

  「總不可能全世界都停了吧。」
 
  強忍著心中的訝異,打算走出房間,找找父母親,甚至出去附近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到這邊,他更迫不及待想與人商量眼前的狀況,畢竟一個人面對這詭異情形,他還是有些恐懼。

  於是他開門就向外大喊著。

  「爸、媽,我問……」

  踏出房門瞬間,一種很詭異又噁心人的交錯感湧上心頭,直擊他的腦筋末梢,讓他在那同時頭腦有些暈眩,可暈歸暈,也沒比眼前的景象令他吃驚。

  明明是往房間外頭走去,可踏出去所看到的不是平常看習慣的二樓走道。

  那是——

  「我房間?」

  搖頭笑著他自己糊塗到走反還不知道,急忙轉身要往回走的他卻又愣住了。

  「還是我房間?」

  「……這我房門沒錯啊,從這裡走出去應該是……」

  反覆穿越了好幾遍,也確認自己沒糊塗到方向搞不清的地部,可眼前的門在怎麼走都走不出門外,簡直是開了門走進鏡子世界似的錯覺,永遠只能從房間內再一次又走回房間內。

  「我X,這是怎樣……」

  反反覆覆進出房間,就是走不出去,面對這接二連三的奇異現象,他終於忍不住罵了髒話。

  「我就不信邪了,門不行,那窗戶總該行了吧!」

  像是發洩情緒般,他用力反手關起了門,衝向了窗戶。

  「哈,還看的到外面的景色,這次一定可以!」

  打開了窗戶,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往窗外跳出去的他,慶幸著還好自己房間在二樓,跳出去死不了人。

  可卻他忘了,剛剛想走出門外的他同樣能看見門外的走廊。

  正他看著窗外景色,感受著重力加速度的失重感,開心自己出去之時——

  事與願違,明明是往窗戶外跳了出去才對,可下一秒眼前窗外的景色像是被強制切換一樣,瞬間變回了自己房間裡面,就這麼落地又回到了窗戶裡頭,讓他滑稽的像個小丑,雖然他房間裡就只有他一個人。

  但他覺得自己就是被羞辱了,被愚弄了。

  使他就這麼背對著窗戶,一時半刻動也不動的愣在那,好像內心受到了什麼嚴重的打擊。

  過了好一會,他才發出了滲人的笑聲。

  若是半夜有人聽見,肯定會誤以為是鬼在嚎叫吧。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歇斯底里的倒在房間的地板上,瘋狂的大鬧起來。

  「我X、我X、我X,啊啊啊啊——」

  「有必要這樣玩我嗎?」

  「見鬼了啊啊啊!」

  「這是要我怎樣啦!要我玩真人版逃離怪奇密室是嗎?」

  「嗚啊啊啊!」

  「……」

  扯開喉嚨,大肆發洩情緒了一會,像是想到了什麼的他,突然間又站了起來,看向了床鋪。

  「啊,原來我還在作夢,是了,我還在作夢啊,還沒睡醒。」

  他就這麼喃喃自語著,躺回了床鋪上,閉上了眼睛。

  「等我睡著再醒來,夢就醒了,嗯,肯定是這樣不會錯。」

  彷彿在催眠自己一樣,重複著這幾句話,過了好一會,房間突然靜了下來。

  取而代之的是從床舖上傳來規律的呼吸聲,看來他又再一次進入了夢鄉。

  就在他熟睡的同時,不可思議的是……原本在他床頭上的時鐘,竟然悄悄的又開始動了。

  時鐘會動不稀奇,可那時鐘的秒針與分針、時針都往逆時針的方向動的話就很特別了,只見一直停在五點的時鐘隨著他睡覺,一點一滴倒退回了四點,然後又詭異的定格在那了。

  若仔細觀察窗外的話,不難發現適才有些破曉亮光的天空又恢復成了漫漫黑夜。

  實際到底過了多久,沒有人曉得,因為這房間裡頭早已沒了所謂時間的概念,應該說是沒有用處,不管是體感時間,又或者是相對時間……在這裡根本沒用。

  時間定了又退,退了又定,又有誰能觀測到現在到底過了多久呢?

  不得不說,觀測的手段沒了——

  那此時這一刻就是永遠,相對的永遠就是這一瞬間。

  而這一瞬間,床上再度傳來了動靜。

  「呼啊啊……睡的好飽啊,不過總覺得剛剛好像做了什麼噩夢的感覺。」

  揉了揉眼睛,他思索了一會,卻想不起來是什麼便不想了,伸了懶腰看向時鐘,卻發現時間還很早。

  「才剛四點啊,難怪外面天色還那麼黑……難得起的這麼早又沒睡意,就來玩下電腦吧。」

  想到這邊,他迫不及待的走到電腦前,卻發現主機電源燈還亮著,讓他摸不著頭緒的奇怪著電腦又沒休眠了。

  「算了,還是先嘗試看看昨天想的事到底對不對吧。」

  操控滑鼠點到了那遊戲的視窗,看著這遊戲的標題,他活動了一下手指關節,深呼吸了一口氣,做好了準備,才點擊進入遊戲。

  遊戲畫面一如之前所見到由暗轉亮,房間景色絲毫沒變,唯獨少了房間的主角——

  「……呼,暫時安全嗎。」

  一進入到遊戲畫面,他立刻全身細胞都發出強烈的警戒狀態,全身灌注的不停審視他操縱腳色的附近安全,甚至不知為何他說話時聲音放的特別低,明明這只是個遊戲,隔著一個螢幕畫面才是,他卻好似害怕話說得太大聲會吵醒什麼一樣。

  「……」

  就這樣放置操縱角色在房間中央不動一會後,他才緩緩的按下了方向鍵,移動的畫面中的腳色,無聲無息的逆時鐘繞了房間一圈後,才鎖定了目標,走到房間內的右上角,也就是房內唯一床鋪的所在。

  在這充滿浪漫風格的公主床上,他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人……不,又或者說是惡魔、吸血鬼,總之不是普通人這點絕對是沒有錯的。

  沒錯,躺在床上的正是這房間的主人——芙蘭朵露.斯卡雷特。

  昨天把他所操縱的腳色殘殺了不下數十次的存在。

  可現在他卻看到了相當意外的情形,在床上的芙蘭很沒安全感的雙手雙腳捲曲抱成一團,好像這房間存在著什麼恐怖的東西要將其吞噬。

  不過即使如此令他意外的不是芙蘭的睡姿,而是芙蘭掛在眼角旁的淚珠。

  雖然這房間有些昏暗,可他也能夠看的出來芙蘭曾經哭過,而且哭得很慘,哭累到自己睡著了都還不知道。

  不為什麼,就因為他曉得這樣的表情只有在慘哭痛嚎後,哭到淚水都流不出來,叫到聲音都沙啞了,慘到整個臉都僵了,痛到不能再動了……才有可能這樣。

  尤其是在自己深覺被背叛時,那種掏心挖肺的痛,與最初有人陪而開心大笑後,那種希望跌落絕望的苦。

  那種痛苦,絕對不好受。

  大喜大悲,矛盾的情感有多麼折磨人……他知道。

  而讓芙蘭經歷這苦楚的原因,就只是因為他一個突發奇想的念頭。

  要知道芙蘭只是個小女孩,很黏人的小女孩。

  可就因為他,使一個外表年紀與普通小女孩一樣的芙蘭承受到了這樣沉重的打擊,全是他把這遊戲當成了遊戲。

  一句不曉得會這樣……能夠推卸的了這責任嗎?

  他不能。

  他的良心不允許。

  錯了一次難道還要錯第二次嗎?

  小女孩的苦……他不知。

  他更不知道被關在這不見天日的小女孩,身心到底負荷著怎樣的壓力。

  可現在知道這一切,他的念頭確實得到了證實……但卻笑不出來。

  心情無法像以往打RPG遊戲一樣,找到了破關線索而大呼小叫歡呼起來。

  一念之差,所鑄成的果。

  其實他早就隱隱約約感覺到了、猜想到了……這遊戲的不一般。

  不,應該說這只是他不願面對現實的藉口,所以笑一笑當遊戲來玩。

  可他看到的是什麼?

  一個可憐的小女孩,因為有了人陪伴而打從心底開心著,卻眨眼間被棄離了,所以女孩絕望的哭了。

  而他呢?還在戰戰兢兢的怕下一秒,被小女孩被撲殺?把這當作遊戲,憤恨著無法破關?

  這什麼心態?  

  「芙蘭……」他對著螢幕那頭輕聲呢喃了一聲,深怕吵醒眼前的芙蘭。

  是的,他是該正視眼前這些事情的時候了。

  在他螢幕畫面看來,這的確是古怪卻又莫名寫實的遊戲,但對遊戲畫面裡的芙蘭來說,那裡就是自己世界的全部,所以打從一開始他的心態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妳的世界和我的世界又有什麼差別呢……」

  他的世界就不是遊戲,所以就可以任憑自己好惡,隨自己愛玩不玩的把芙蘭的世界當成一個解悶的遊戲?

  不對吧,怎麼可能對!

  「要不然怎能解釋有人也把我當成了一個遊戲呢?」

  他無力的在電腦螢幕前,嘆了一口氣。

  適才他逃避了現實,想把怪事當成是一個夢,現在想起來與他想試一試自己猜想對不對又有何不同。

  時間莫名的停止在凌晨五點,現在倒退定在了四點,房間各個出口成了無限迴廊,只能走回原點……這是個遊戲,一個把他的世界當成遊樂場的人所做的。

  就如同他曾把芙蘭那遊戲當遊戲一樣。

  雖然很不敢相信,可傻子都猜得出來這兩件事是有關連的。

  「我不知道是誰開了我這玩笑,不過這挑戰我接受了……」

  他盯著畫面裡哭累的芙蘭慘兮兮的臉龐,不復玩笑的眼神,慎重其事地說著。

  「我發誓……我絕對會讓芙蘭離開這裡,讓她永遠開開心心的。」

  「不就是從芙蘭開始的遊戲嗎……既然是從妳開始的遊戲,怎能不去享受這遊戲開心的玩?我絕對會讓妳自由自在的在外面玩,就像這個年紀的小女孩一樣!」

  說著這話同時,他多麼希望能夠親手安撫芙蘭,可惜畫面中他所操縱的腳色注定是——

  「哎?」

  下一秒他只見遊戲中的腳色真的如他所想的伸出了手,輕輕擦拭著芙蘭臉龐上的淚痕。

  而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的手也傳來了撫摸到濕熱的觸感。

  無法理解眼前所發生的事,驚疑不定下,他整個人靠到了背後的椅子上,讓自己的身子與雙手都離鍵盤與螢幕有一小段距離,看著螢幕的他下意識也不想吵到芙蘭。

  明明沒人操控才是,畫面中的腳色卻呼應他的想法一樣,自動的退開了芙蘭的床鋪幾步。

  「這難道是……」

  在他直呼不可能之前,理性早一步克制住了他的感性。

  「既然都有那麼多的怪事了,似乎多這一件也不多啊!」

  想到這裡,他立即盯著遊戲畫面中的腳色,想著在房間走一圈——

  果不其然的,他所操控的腳色如同他想的一樣,動了起來,即使少了鍵盤的控制。

  「果然可以……」

  懊惱著自己怎麼都沒發現的同時,他也想到了不可能發現的原因。

  「……成也芙蘭,敗也芙蘭嗎。」

  一直被眼前的芙蘭秒殺回遊戲標題的他,又怎能發現到呢。

  苦笑著用自己的意志,操控遊戲畫面中的自己,慢慢擦拭掉芙蘭臉上難看的淚痕,拉起了一旁破破爛爛的棉被為芙蘭蓋了上去。

  「嗚……大哥哥,別走,你說什麼我都答應好嗎。」

  在芙蘭無意識呢喃伸手一拉同時,他不由得發現遊戲中的自己就這麼沒了右手。

  雖然他也同時慶幸著現實他的手依然存在,痛覺也沒共享,這該算好事吧。

  面對這種情況,他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他半點怨言也沒有,若是這樣能讓芙蘭心裡好受一點的話——

  「芙蘭,我不會走,就在這裡陪妳,所以安心好嗎?」

  他讓腳色坐在床沿,用著僅存的左手,一遍又一遍的輕撫著芙蘭的頭髮,直到芙蘭緊繃的身體放鬆開來。

  看著總算不在苦著一張睡臉的芙蘭,他露出了笑容,用著溫柔的眼神注視了芙蘭好一陣子。

  「或許就是有人知道了妳的孤獨,所以才特意弄了這遊戲呢……所以妳一點也不孤獨喔,芙蘭。」

  「雖然我不曉得是誰這般惡趣味,什麼也不說也沒解釋,就弄了這樣的東西過來。」

  持續讓遊戲畫面中的腳色安撫芙蘭外,他不禁邊說邊環視了自己房間一眼。

  只不過那眼神卻顯得兇惡,好像想把他口中的人瞪出來似的。

  「要讓我知道是誰,我絕對會讓那人好看!」

  說完過了一會,眼見房間依然沒半點動靜,他也就只好作罷,重新把視線回到了螢幕上。

  可他卻不知,在他回頭的瞬間,他背後無聲無息的猛然裂開了一道扭曲的開口在空中,一步一步慢慢的朝他逼近,而且開口還越開越大,大到整個房間都快被蓋過去,令人毫不懷疑這開口絕對有力量把他連人帶椅整個吞下去。

  就在他毫不知情的要被開口吞沒時,開口卻停了下來,停在那彷彿在思考一樣,讓人不禁為他捏把冷汗。

  「嗯?」

  他好像感覺到了背後的古怪,回頭一望……卻什麼也沒發現,一如往常的房間。

  「是我神經過敏了嗎……」

  他當然不曉得自己剛才已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不得不說那開口來的快,去得也快。

  在他轉頭的前,就如同來一般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正所謂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他重新把焦點擺在了遊戲畫面上。

  他在思考著如何打破僵局,好讓芙蘭不在殺他,讓他能夠掌握更多有用的訊息。

  當然……除此之外,他還有一項不確定的事想嘗試看看。

  不過一切都得等到芙蘭醒了才行。

  「……」

  溫柔注視著芙蘭,享受著這溫馨的片刻,他不停整理腦袋的思緒,好等等來應付接下來芙蘭醒來之後的情況。

  但這大前提是得建立在沒有任何其他外來因素,來妨礙他——

  「叩叩。」

  芙蘭房間中唯一一扇像裝飾用的門,響起了敲門聲。

  同時緊接著在後,一道一絲不苟的清澈嚴謹的聲音跟著傳了進來。

  「二小姐,我給妳送來早餐了。」

  門……開了。

  他的計畫被打亂了。

  只是反過來說,或許也是個機會。

  突發狀況,他玩遊戲時也經常遇到,而且通常都會被嚇個半死,因為那背景音樂總是來的突然,不過這也養成了他應對的手法與心性,所以他也不急。

  「看來是不必等芙蘭醒了,就拿她試試看吧。」

  隨著門打開,他也操控腳色從床沿邊站了起來,看著門後面出現的是不是如他所想的人物。

  畢竟在這宅子裡,芙蘭的身分是僅次於她姐姐的存在,那麼會對芙蘭有這稱呼的人也呼之欲出了。

  只見門後面出現了一位,穿著一身以藍色為底的女僕裝,配上白色花邊的領口與襯肩袖口,以及圍裙,頭上更是戴著白色的女僕帽,襯托出那頭銀色短髮的亮麗,給人一種俐落灑脫性格的女僕。

  在那一剎那,他與女僕的視線對上了。

  雖說他已有心理準備,可依舊和女僕一樣,都愣了一下……只是雙方愣住的原因不同。

  他是被女僕的獨特氣質給吸引到,而女僕卻是被預料之外的身影而訝異。

  不過眨眼功夫,他就回過神來,在腦中預期接下來可能會看到女僕驚慌失措或面對女僕的質問。

  可事情發展不如他想的那麼簡單,不知怎麼回事,他只覺得眼前的女僕人影一晃,就消失在他眼中了。

  取而代之的是急速的失重感,就好像他後面有一個人突然大力的拉著自己的衣服往後奔馳一樣。

  用更簡單的話來形容……就是放風箏,只不過他是那個被繩子拉著跑的風箏,不是放風箏的人。

  聽起來似乎差異不大,可他感覺起來就有如一個是天、一個是地的差別,因為他無法做操控風箏的那個人,而是被人操控著,這種身不由己的感受實在很難受。

  「碰!」

  這失重感隨著背後傳來激烈的碰撞聲而結束,雖然沒維持很久,可他卻感覺像一個世紀那麼久。

  總之,在重新腳踏實地的感覺回來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操縱腳色,不過看來他是不能動了。

  他仔細觀察了自己的四肢,喔,不……是三肢,他發現自己分別被幾把閃綻著銳利光芒的小刀給釘在牆壁上,所以不能動彈,不過令他佩服的是那些小刀沒有半分誤差,全都恰好射在他的衣服上,讓他是想掙扎也做不到。

  這份自在拿捏小刀的功力,無不顯示射出這些小刀的人,在某種造詣上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就在他還在疑惑遊戲人物的感覺共享,到底是依什麼的標準時——  

  一把冰冷質感的銳利物,就這麼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視你的回答,我會考慮是否饒你一命。」

  剛才遠在門邊的女僕,不知何時已站在他的眼前。

  那毫不留情的銳利眼光,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慄。

  明明是女僕才對,可從行為舉止來說一點也不像女僕,與其說是女僕,更像是身經百戰的殺手,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其身上散發出的噬人戾氣給壓倒。

  不過這倒也不奇怪……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也是他眼前不經意疏忽的事。

  芙蘭是這宅邸的二小姐,同時不是人,是非現實的存在,既然如此……有能力侍奉大小姐蕾米莉亞的女僕會是正常人嗎?

  答案是……不,不可能。

  是他大意了,心中還是抱存著某些僥倖,不過他也同時覺得這個教訓來的太好了,要不然等之後在某個重要關頭,他出了無法挽回的紕漏,想再後悔也遲了。

  他得感謝眼前這位女僕,給他提的醒。

  因此看著女僕,面對眼前這威脅,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是——

  「謝謝妳,十六夜咲夜。」

  這突如其來的感謝,實在是沒頭沒尾,即使是身處威脅方的女僕,也頓時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而愣了一會,可隨後那女僕……也就是十六夜咲夜更加逼近了手中的小刀到他的脖子上,甚至眼皮不眨一下的讓小刀輕輕劃開了他脖子上的皮膚,讓血流了出來。

  「我再問你一次,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有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若剛才咲夜是處於警戒模式,那麼現在就是已經起了殺心的驅逐模式,為了排除一切可能的危險,咲夜從這一刻起將會不擇手段,只為了保護這宅邸主人們的安全。

  不過咲夜絕對不會想到……在眼前的他此時此刻的震驚,不比咲夜少。

  因為他心中一直想要證明的事,就在剛剛已經達成了!

  就算現在被眼前的女僕所殺,他也覺得值得,因為他已經跨出了最重要的那一步。

  雖然這遊戲……才正剛剛開始而已。

  正因才剛剛開始……他可不想再犯任何會令他後悔的決定。

  比如說見死不救——

  「芙蘭,不要,快住手!」他大聲怒吼著,對著螢幕怒吼著。

  從他這個角度,他看見了才剛在床上醒來的芙蘭,正一臉恐怖的神情,直直地盯著眼前的咲夜看。

  那副神情與他之前所見到面帶笑容的芙蘭完全不同,那是充滿憤怒的眼神。

  理所當然的,咲夜沒有半點察覺,因為咲夜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他身上了,怎麼可能會發現。

  所以他開口大喊了,只為了給眼前的咲夜提醒,要小心!

  而聽見他突然大喊的話,咲夜則一臉錯愕的看著他,不過他能理解為何咲夜會有那樣的神情,畢竟雙方的立場該是敵對的才是,雖說咲夜表情古怪可反應也不慢,下一秒咲夜又如同剛才他所看到的一樣,詭異的消失在他眼前。

  咲夜上一秒剛消失,下一秒芙蘭遲來的怒火迎面撲來。

  只聽芙蘭發出了尖銳的叫聲——

  「不准碰我的大哥哥!」

  再下一秒……不,沒有下一秒了,因為那聽了不下好幾十次的熟悉特效聲又在他耳邊出現了。

  「噗哧。」

  看著遊戲畫面染紅再跳回遊戲標題時,他笑了。

  笑的很開心,即使自己操控的腳色剛剛又死了。

  因為他曉得這次自己絕對沒有作錯。

  他有預感……倘若芙蘭真的錯手殺了咲夜,絕對會後悔的,甚至情況會比現在還糟。

  所以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會死,真是太好了!

  不再猶豫,他再次開始了遊戲,只為了芙蘭!

  「芙蘭,我來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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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8 00:03:24 | 显示全部楼层
。。催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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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有人催更,不過請容個人慢慢寫  发表于 2016-6-8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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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8 03: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相当精彩的故事啊
看的时候有种被带入游戏里的感觉。特别是每走错一步就game over,然后无数遍重新挑战的地方,简直还原玩家的心态。
非常期待男主每下一步会采取什么行动,会收获什么样的线索

作为一个曾经的解谜类游戏爱好者,必须得支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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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的支持,個人會繼續慢慢寫下去的  发表于 2016-6-8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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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6-16 03:40:12 | 显示全部楼层
從二小姐開始的遊戲 逃離密室 第三章 潛意識的騷動


  進入遊戲畫面,開始依舊從暗到亮,宛如一個人睜開了眼睛才見到光明一樣,但不同的是在畫面變亮之前,電腦的喇叭就傳來了瘋狂的哄笑與夾雜著焦急的勸解聲,不時還有什麼零散的碎裂聲斷斷續續地傳來。

  凝神望去,第一眼他所見是無法置信,再次眨眼,第二眼再也無法移開——

  「我最討厭妳們了!」芙蘭所說的,不,稱作說太過於輕巧,那更似近於每字每句,都發自內心的尖叫。

  是的,有辦法想像每個字,都用著銳利刺耳的叫聲怒吼出來嗎?

  芙蘭正是如此,而且還沒半分中斷,有如入魔般不停重複同樣的字眼,像極了跳針的唱片,只會卡在同一個地方,不過用跳了針的唱片來形容芙蘭,可以說可愛的過份了。

  血紅雙眼裡有的只有無盡的瘋狂,身體散發出的是肉眼可見的紅色嗜人腥風,給予人壓力的是無差別無慈悲的龐大恐懼氣息,手上揮霍的是用也用不完的力量,七彩翅膀振翅帶著芙蘭浮在半空,君臨俯視一切世界萬物,那正是名為怪物的最佳寫照才是——

  可看在他眼裡怎麼會更像是走投無路的孩子,正無助的向著這個對她來說一點也不溫柔的世界,所做出的一點反抗,她不明白自己為何不被人所理解,她想質問這個世界……明明同在一片夜空之下,怎麼沒有人能夠向她伸手援手,站在她這邊。

  所以芙蘭絕望了、憤怒了、悲傷了、瘋狂了,她只能發洩、發洩,再發洩!

  使盡全力,破壞眼前一切事物!

  他猜得出來芙蘭肯定努力過,去與親近之人分享過自己認為最棒的事物,可無一不以失敗落幕,甚至適得其反的被敬畏遠離與恐懼,最後被單獨一人隔絕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室。

  但這不是芙蘭的錯,只是沒有人去告訴她……芙蘭,妳努力的方向錯了。

  沒錯,芙蘭她不懂得正確努力的方法,只會用最原始最簡單的方式來表達,然而這份最純粹的赤子之心,就成了她與其他人最大的障礙,沒有分辨對錯善惡的基準,光憑喜惡的下意識來行動。

  這並不是壞事,只要加以教導與指引,相信很快就能夠與其他人一樣,可壞就壞在芙蘭有著不受任何人制約,而且她自身也無法控制的力量,促使了無人來告訴她這個最簡單的道理。

  「二小姐、二小姐……請冷靜聽我說,拜託了,請冷靜下來!」

  輾轉於芙蘭壓倒性的恐怖攻擊下,咲夜的身影見縫插針,一次又一次準確的避開所有攻擊,同時一次又一次詭異的消失在原地,彷彿能知道危險在哪,瞬間做出常人無法反應過來的動作,可即使如此,也難免不了一些小擦傷,無法完全倖免。

  可受了傷的咲夜也不忘勸解芙蘭,希望芙蘭能夠停下對她的攻擊,可惜咲夜的話……芙蘭完全聽不進耳裡。

  是呢,換做是他也會聽不進去。

  平常時刻完全不陪在自己身邊,只有在料理自己三餐時才會出現的人,不試圖多方面和自己交流,卻總單獨一方面的希望自己聽話,並把自己關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就算那是出自於對自己的好意,惡性循環下,久而久之內心會麻痺與封閉也是情有可原。

  不如說初衷的善意,到頭會質變,一點一點侵蝕掉芙蘭的內心,進而使芙蘭感受不到他人對自己的關愛,因為她的內心早已經破了一個大洞,一個永遠都填不滿的黑洞。

  試問——這樣情況下的芙蘭,會聽一個沒有血緣關係,更沒有任何交集,只會關住自己的熟悉的陌生人的話?

  不,不可能會聽。

  因為在芙蘭眼中看來十六夜咲夜就是個不認識的人。

  只是個會替自己送食物來的人而已。

  既然如此,那為何要聽?

  「嘻哈哈哈,給我消失,消失啊!去死,怎麼不去死啊!」

  飄浮在空中的芙蘭,不停從手掌心釋放出一波連著一波的無差別攻擊,凡是被芙蘭攻擊到的事物,通通化為塵埃,消失於無盡,可說也奇怪……明明房間的事物被芙蘭徹底破壞了,卻不見房間的牆壁有任何破損,反倒是完好如初。

  不過沒壞是沒壞,可製造出這麼大的動靜,房間內的震盪與芙蘭的叫聲,鬧的整棟宅邸想不知道都難,會讓原本就很複雜的事出現更多樣性的變化,令人難以捉摸。

  但反過來說,這對他而言,無不是一個機會,只要做好準備,或許可以進一步知道這宅邸內的更多事情,甚至能掌握住讓芙蘭離開這地下室的契機,至於能否成功,就看他接下來的抉擇、決斷與判斷了。

  「我萬事一向都不求神、拜佛,唯有這一次,真心希望幸運女神能夠站在我這邊。」

  謀而後定,之後成不成功,是否有其他變數,就看運氣了。

  為了讓成功率無線接近於百分之百,至少得做足更方面的籌謀,不然光憑蠻幹,只是匹夫之勇,更有可能讓事情的走向越來越糟。

  「但是該怎麼做……」

  他在破解任何解謎遊戲的關卡,最常用的手段就是無畏懼死亡來碰觸各種機關,從而達到理解各種陷阱,然後在腦中規劃出最可行的方法,來度過一道又一道的難題。

  可現況卻不允許他這麼做,即使他操控的腳色在這個遊戲世界裡死不了,但這種手段無法拿來破解當前的窘境,上前送死,死的也毫無意義與價值,只會讓情況更混亂,刺激到芙蘭而已。

  不然他早就操控角色上前去死了,如果紛爭能因他的死來化解,還真的沒有比這更輕鬆的事了。

  然而問題在於死除了會刺激芙蘭,咲夜又會怎麼看?

  一個剛剛死在她眼前的人,又突然冒出來送死,咲夜縱使很強,這瞬間的衝擊是否會對她造成影響也未可知,最糟糕的情況是咲夜被他嚇到,使咲夜來不及反應而被芙蘭的攻擊給打中。

  要知道高手對招,失之毫米,差之千里,這都是有使戰況完全改寫的可能。

  到時造成這結局,他就真的連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了。

  當然最好的情況是芙蘭因他的出現而有所遲疑,停下了攻擊,咲夜也隨之訝異,跟著收手——

  「有這麼好的事,就好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有些氣憤的用拳頭敲著自己頭。

  「快想、快想,快想想有什麼辦法突破僵局。」

  其實他沒衝上前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早在剛進來沒多久之前,他就又死一次出去了。

  沒錯,就在他發楞看著芙蘭與咲夜戰鬥時,被餘波給掃到死出去了一次。

  現在他之所以能夠在這邊思考與分析眼前局勢,全因為他再次進來後,死命控制角色遠離戰場,靠到了牆邊的緣故,雖然在來牆邊前,又減了不少血。

  他之前也不是被芙蘭白殺著玩,他算過自己的腳色血量,預估是六點,能夠承受六次的攻擊與外來的傷害,當然若外來的傷害太過強大或過於致命,一次死回遊戲標題是常有的事。

  不過要說好處也是有的,至少操控的角色受到攻擊,即使斷手斷腳,只要還能動,就絕對能靈敏的閃躲。

  「就唯有這種設定上,和RPG遊戲一樣啊,真想抓出設計這遊戲的傢伙,好好揍一頓……」

  就在他隨口抱怨同時,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身處現實房間的背後,傳來了一陣令他起雞皮疙瘩的寒氣襲上脊髓,可回頭望去房間一如往常,沒半分古怪的地方,令他嘀咕著。

  不會是把他房間搞成無限迴廊與設計這遊戲的傢伙是同個人吧?

  就算是好了,能玩出這麼大能耐的人,有必要這麼向他這小人物計較?那還真是——

  「小氣巴拉。」

  說完瞬間,他立即雙手擺出了奇怪的應戰姿勢,到處警戒著房間四周圍,可惜……什麼也沒出現。

  讓他納悶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算了,還是先想想該怎麼辦吧。」

  再次集中精神在遊戲畫面的他,沒能發現到自己背後又出現了和上次一樣的裂縫浮在空中,然後猛然衝向他,像是要把他撞飛似的氣勢衝到快打中他後腦杓的地方時,停了下來,然後又後退反覆做著同樣的舉動兩三次後,那裂縫才一副心滿意足的消失不見了蹤影。

  若他有看到,肯定少不了品頭論足一番,可惜的是他沒有看到。

  因為他正絞盡腦汁想著可行的辦法。

  「既然自己的死無法讓兩人停手,那……」

  想到這邊,他腦中頓時查覺到了一件事,一件最重要卻完全忘記的大事!

  他猛然看向了芙蘭房間裡面唯一一扇能出入的門,那扇門直到現在——都還開著。

  這意味著什麼?

  他可以出去,可以走出芙蘭的房間,到這宅邸裡面尋找機會,更加了解這宅邸與世界的背景。

  那扇門後面充滿著無數的可能性與生機,不用在這裡繼續與動不動就捏暴他的芙蘭相處在一起了。

  就算門後的世界在危險,自己也有不會死的特性,再說了還有其他比芙蘭更危險的事了嗎?

  雖然無法斷言,可他確信也會比身在這出不去的地下室好上好幾倍。

  只要趁著芙蘭與咲夜還在打鬥的時機,偷溜出去不被發現,完全不是問題。

  對,只要事後找到了方法,再回來幫——

  「……我還會回來嗎?」

  他頓時心中被這恐怖的想法給佔據而感到害怕。

  有些事情一旦做出了選擇,想再次回頭就很難了,心中的那份勇氣會在做出選擇的那剎那消失殆盡,事後想在面對時就只剩下逃避了。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意志這般的薄弱,前些時間的誓言就像假的。

  「非親非故我為什麼要幫她?就算我從這邊逃出去,誰也不會說什麼的……」

  說到底,誰也沒跟他說這個遊戲到底要怎麼玩,標題即使叫從二小姐開始的遊戲,也沒人規定說不能放棄芙蘭,不過遊戲的一開始是出現在芙蘭眼前而已。

  他內心不停浮現說不完的藉口,不斷的自己騙自己,好像這會讓自己好過一些。

  於是他思維陷入了死區——

  他根本沒理由要玩這套遊戲,不玩也沒差不是嗎?

  這混蛋般的現實,為什麼他得受不知名的存在控制來玩這遊戲,把他的現實生活搞得亂七八糟?

  照平常的時間,他現在應該與死黨相互聊些無關打緊的事,上課偷偷打瞌睡才對。

  而現在他卻坐在這沒有時間的空間裡,玩這套莫名其妙的遊戲?

  「不,不是的……這是我自己選的。」

  追根究柢,這全是自作自受,倘若他沒有無聊去挑戰什麼無人破過的遊戲,就不會陷入這窘境。

  早知道他……不對,沒有早知道,那種話是自暴自棄的人會說的話。

  「況且我不是答應了芙蘭要陪她到最後的嗎,還在迷惘什麼!」

  在遊戲最初的開始,那篇警示文不是就有說過了……陪她玩,而自己也應承下來了!

  「你是要反悔嗎?」他問著自己。

  閉上眼,他審視著自己的內心,腦中閃過了芙蘭躺在床上時那無助的表情——

  決定了。

  「就讓我把我自己的願望更自私一點,我不是為了要幫芙蘭,我沒那麼好心……」睜開眼,他笑著說。

  「我只是為了要幫我自己,打破這不可思議的現象,回到原本的日常生活而已。」

  他看著眼前遊戲畫面裡,芙蘭與咲夜所展現的非現實戰鬥,他重新下定了決心。

  「我只是為了我自己!」

  沒有明確的決心,人很難往前,就更別提這種隨時說放棄就能放棄的遊戲。

  利己,所以他才能堅持,不利己,管他去死!

  「既然如此,就開始吧。」

  看著那扇開啟的門與戰鬥白熱化已忘乎所以的芙蘭和咲夜,他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他操控著殘血的腳色,一步一步慢慢沿著牆角往那扇開啟的門走去,深怕自己會被交戰的兩人給發現。

  每一步,他都覺得十分沉重,因為沒有重來這選項,所以不能失敗!

  短短幾秒鐘距離的路,他好像走了一世紀那般漫長。

  從來沒有一條路,他走得如此膽戰心驚,第一次發覺原來自己的心臟可以跳的這麼大聲。

  雖然緩慢,可一路有驚無險的抵達了他實施心中主意的目的地。

  「呼……」

  雖說不用手控制腳色,但他的手還是無意間擺在了鍵盤上,指尖上更是隨著腳色前進滲出了手汗,直到走到定位他才鬆了口氣。

  看著那扇門外延綿出去的樓梯口,他吞嚥了口水,認真看了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氣,定下心來後,才重新轉向了房內打得如火如荼的兩人。

  由於那扇門是只能向裡面推開的門,門把更是只有門外才有,所以他選擇站在有利的那邊,也就是有門把的那一側,他伸手死死握住門把,拿起了眼前地上擺著本該給芙蘭享用早點。

  確認自己做好完全準備後,他也管不了什麼時機,因為兩人的攻防速度實在太快了,所以他只管去丟!

  沒錯,對著像似著了魔的兩人,他丟出了手中的餐點,並大喊了一句——

  「都給我住手啊啊啊!」

  奮力的丟出去並大吼後,在他原本預定的想像中,兩人在怎麼熱衷於戰鬥,也會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丟給攪局,然後朝著他這邊看過來才是。

  畢竟他也是個大活人,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沒理由芙蘭和咲夜還無視他。

  只見戰鬥……應該說一打一閃的兩人,的確被從場外突然丟進來的餐盤給打斷了。

  而打斷兩人的餐盤也受到最高級的待遇……徹底扭曲變形,不成原樣。

  暫時罷手的兩人都一臉古怪的神情,看向了從門口方向飛來的餐盤,默默的直盯著他那方向,使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苦笑著說。

  「啊哈哈,我本來也不想這樣的,可是要打斷妳們,除了這方法我還真的想不出來別的了,總之妳們……」

  他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芙蘭給打斷了。

  「啊哈哈哈!我不跟妳玩了,我要出去找姐姐……」

  明明是在說要找最親近的人,可他不管怎麼聽,都只聽得出來芙蘭話語中深藏的憤怒。

  聽出芙蘭話中蹊蹺的他與咲夜,不約而同的出聲想制止住芙蘭。

  「二小姐,在不停止,請不要怪我要訴諸武力了!」

  「芙蘭,冷靜點!」

  只可惜芙蘭不管對誰都是同一個眼神,不屑一顧,並隨手一揮宣告——

  「禁忌「Four of a Kind」(四重存在)」 

  在他驚訝的表情下,芙蘭瞬間從一個變成了四個,穿著、表情、舉止、感覺、氣勢……無一不相同,根本看不出來誰才是本尊誰是分身。

  他完全沒預料到芙蘭竟然還未動用全部的實力,想來芙蘭與咲夜動手時下意識還有留手,根本沒有動真本領!

  不,應該說咲夜沒資格讓芙蘭動用真正的實力,而現在她膩了,動真格了。

  可以說現下咲夜徹底陷入了其中三個芙蘭的包圍,最後一個則是看也不看咲夜一眼,直飛向房間中唯一的那扇門。

  危急時刻,他看著唯一一個朝這飛的芙蘭,只能賭這是本尊,對著她大喊著。

  「芙蘭,不准在靠近了,停下來,在靠近我會把門關上!」

  芙蘭毫不理睬他所說的話,只是用著那雙鮮紅的瞳眸直直盯著他,卻不發一語。

  對此他只能咬牙將門從全開拉到了半開,表示自己所說的話,不是說說而已。

  果不其然,芙蘭頓時因為她這行為停下了前進的腳步,滯留在半空中,帶著憎惡的眼神看著她——

  「十六夜……咲夜!」芙蘭咬牙道。

  「什麼!妳什麼時候……」

  他嚇到了,自己的身旁不知何時出現了咲夜狼狽的左手壓著右手手臂,只見那裡有血不停地順著她所壓的地方冒出來,若仔細看的話……咲夜全身都帶著大小不一的傷口,可全部加起來都沒有她右手臂的傷口危險,由此可知她是付出了什麼的代價擺脫了三個芙蘭,搶先攔在前面。

  這樣的傷勢,他敢肯定在不止血,咲夜絕對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血……一直流,時間也一分一秒的流逝,咲夜臉上只能看見迅速變蒼白的臉孔,但她沒有半分畏懼,依舊勇敢的與芙蘭對視著,擋在芙蘭面前,用著相當平靜的語氣說著——

  「二小姐,即使犧牲我的性命,今天也絕對不能讓妳去找大小姐,絕不!」

  對咲夜這般奉獻的精神,他實在是不忍再看下去。

  「咲夜妳快走,這裡交給——」

  說時遲,那時快……他語未完,芙蘭已振翅直撲門口而來。

  強忍虛弱身軀的咲夜,也想在那瞬間將門關上。

  即使連帶著他這一個人,咲夜也要把他連門帶上。

  可說也奇怪,咲夜就像錯估了關上門的力道,在關門的途中受到了意料之外的阻力,而不由得頓了一下,可就因為頓這麼一下,芙蘭已在眼前。

  也就在這時候,他只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道碰撞了他一下,然後眼前的遊戲畫面就被染紅了。

  不過他並沒有回到熟悉的遊戲標題前,會染紅是因為眼前的咲夜噴出的鮮血。

  看著眼前咲夜一臉錯愕的回過頭來,倒在他懷中,而芙蘭眨眼間殺氣全消,像是做了什麼壞事的小孩,反覆看著自己已染紅的手掌心與他的臉,什麼話也沒能說出來。

  唯獨他楞在當場想著為什麼……直到他懷中的咲夜拚著最後一口氣問的一句話,他才醒悟過來,對著芙蘭說——

  「殺了我,芙蘭!快殺了我!如果我沒猜錯,那一個方法應該可以救妳們的!」

  「芙蘭妳不用自責,我全部都有看在眼裡,我知道妳是無心的,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設計的,所以請放心芙蘭,讓我來救妳們吧……」

  「所以……請殺了我,芙蘭!」

  「殺了我!」

  面對他誠懇的拜託,芙蘭反倒不像之前那樣衝上來緊抱著他叫大哥哥,反而意外的搖著頭倒退了幾步。

  「大哥哥你生芙蘭氣了?不要芙蘭了?因為我是壞孩子了?」

  耳邊聽著芙蘭這樣的問話,他有些哭笑不得。

  之前芙蘭對於上面抱殺他可一點猶豫也沒有,現在倒好,他想求死還不行了。

  「芙蘭,大哥哥我沒生妳氣,不會不要妳的,不管妳做了什麼事,大哥哥都會站在妳這邊的好嗎?」

  他字字句句都出自肺腑,可卻換來了芙蘭雙手摀住了耳朵,像在鬧脾氣一樣的跺腳大叫。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大哥哥也學咲夜說一樣的話,我才不聽,都是騙人的!」

  無奈看著懷中已無氣息的咲夜,他內心頓時湧出了無限感慨和認同感。

  輕輕放下手中還感覺得到溫暖的咲夜屍體,他在芙蘭鬧彆扭的注視下,拉上了身後半開的門,只留下了一點點的小縫隙,只要輕輕一推就能關上。

  對此芙蘭似乎有些焦急,不過他毫不在意地問著芙蘭。

  「妳很想出去嗎,芙蘭?」

  芙蘭雖然摀著耳朵,但其實還是能聽得到他說什麼,這不……她還點了點頭,順便小聲抱怨著反正大哥哥也和咲夜一樣不讓她出去。

  「呵呵,芙蘭……」搖著頭,他否定了芙蘭的話。

  「只要妳願意我隨時都可以陪妳出去玩,同時也只要妳敢說出口,我就敢永遠都留在這裡陪妳一起不出去。」

  「哎?」一時間芙蘭無法意會過來他口中所說的意思。

  怕芙蘭沒聽清楚,他又再重複了一次。

  「只要妳敢開口,我就敢永遠留在這裡陪妳一起不出去……哪怕妳想趕我走,我也會賴著不走!妳聽清楚了嗎,我的芙蘭小公主?」

  「哎?哎、哎……」像是幸福來的太快,芙蘭滿臉不敢置信。  

  於是他以行動表達出了他的誠信,在芙蘭強忍著快哭出來的表情下,他讓開了身後那扇半掩的門說了。

  「只要妳的一句話,我隨妳同進退,我的芙蘭小公主。」

  有如騎士般,他半跪在地上,向芙蘭低下了自己的頭顱,只等待眼前效忠的人的一句話。

  「這是真的……不是夢?」芙蘭哽咽斷斷續續地說著。

  「是的,這不是夢。」他邊說邊跪著向前了一小步。

  「真的真的不是夢?」芙蘭泣不成聲的又問了一次。

  「沒錯,不是夢。」他回答著又上前了一小步。

  「真的真的真的……不是夢?」淚水早已奪眶而出芙蘭,依然固執向眼前的他詢問著。

  「真的真的真的不是夢!我的芙蘭小公主。」他也依舊耐著性子回答著。

  隨著他說出這句話,芙蘭再也忍不住,向前抱住了他。

  在眼前的遊戲畫面染紅,耳邊傳來熟悉的特效前,一句他這輩子也忘不了的話搶先鑽進了他耳中——

  「大哥哥,永遠不准你離開我……好嗎?」

  還沒來得及回話,遊戲畫面已無情的跳回了遊戲標題。

  「……」

  還沉浸在剛剛情緒中的他,望著眼前的標題,他憤怒的用手敲了一下桌子。

  「混蛋、混蛋,混蛋啊啊啊!」

  他站起身想拿起屁股下坐的椅子,狠狠的就給電腦螢幕來一下,可他……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因為這就趁了設計這遊戲給他玩的人的意。

  可他真的忍不住性子,破口大罵著。

  若他預料的沒有錯的話——

  「果然繼續遊戲可以選了。」

  「而開始遊戲也可以選……」

  他無力的倒在電腦桌前,看著這兩個選項,讀懂了設計者的狠心。

  「這是在逼我做選擇嗎?」

  他乾笑著。

  「是要選咲夜死去與芙蘭冰釋的路線,還是……回到咲夜死之前,芙蘭還沒認同他之前嗎!」

  若是當時芙蘭毫無猶豫殺了他該有多好,他絕對能夠直接選下繼續遊戲。

  可現在他只有一股無處發洩情緒,只能一下又一下的打著桌子。

  「混蛋,混蛋啊啊啊!」

  他的選擇是——


……待續

你看穿了嗎?個人設好的局。 
雖然更的很慢,每篇字數也才七千,但絕對會寫完,可安心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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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7-8 02:47:17 | 显示全部楼层
從二小姐開始的遊戲 逃離密室 第四章 推動命運的齒輪


  雙眼死瞪著螢幕遊戲畫面中標題的兩個選項,他眨也不眨眼的看了好久好久,具體到底多久,對於這個沒有時間概念的房間來說毫無意義,很久只是一種曖昧的感覺,他只曉得自己盯到了眼眶泛酸流出了眼淚。

  但他依舊沒有放棄這無意義的舉動,看著標題上閃爍的兩個選項——開始遊戲與繼續遊戲。

  被選到的選項會閃爍,可遊戲中兩個選項卻是不停地隨著他游移而一改再改,一下子是開始遊戲這選項在閃爍,一下子又變成繼續遊戲在閃爍。

  他咬牙不斷否決著自己上一秒做選擇的自己,更改著選擇的項目。

  「……」

  壓抑著內心無時無刻快宣洩出來,那對自己的憤怒、迷茫、厭惡,他用力攥緊拳頭,指尖到手腕間的肌肉隨著他心情緊繃在那,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是最好的。

  目前擺在他眼前的有兩個選項——選擇開始遊戲,回去找芙蘭、選擇繼續遊戲,回到事情發生前。

  若他選了後者,那就代表了他背叛了芙蘭對他的期望以及諾言,可他不想要建立在犧牲上換來的未來,那會令他寢食難安,到死之前良心都會受到譴責,時時刻刻提醒著他這未來是靠咲夜的死而來。

  一旦他選了這選項,他很怕到時又面臨這抉擇時……他會不會再一次犧牲別人的性命來換取自己想要的結局?

  因為有了一就會有二,有了二就會出現三,到時他就會完全陷進這迴圈之中無法自拔,直到死為止。

  試問他有那麼大的覺悟,背負著別人的死,繼續往前走嗎?

  「……沒有呢。」他笑著自己不爭氣的想法,也氣憤自己沒勇氣,更無奈自己坦誠的滑稽。

  「簡直就像個滑稽的小丑,自以為找到破局的方式,殊不知卻只是個別人愛怎麼戲弄就怎麼戲弄的小丑,上演著最可笑的糾結戲碼給人看,我說的對不對啊,混帳!」

  他總算將視線移開了螢幕,取而代之的是對空蕩房間的怒吼。

  他發瘋似的跺腳,雙手仰天大叫。

  「我知道你在看對不對,有種的你就給我出來!出來啊!不敢出來是不是!」

  「好啊,不出來嘛?我叫罵到你出來……我X。」

  「我詛咒你……」

  「我……」

  邊罵還不過癮,他還順手拿起了房間中一些不貴重的東西,對著房間內外亂丟。

  就這樣他罵到喉嚨嗓子都啞了,房間內依舊一點動靜也沒有,他簡直活像個瘋子還是白癡一樣,在自己的房間內亂撒脾氣,等到他回過神來,房間已經亂成了一片。

  看著房間內這副慘狀,他跪倒在地上,雙手摀住臉朝天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他在笑自己還沒做出選擇就卻步的自己。

  「哈哈,哈哈哈……」

  大笑,他在大笑自己還知道不丟房間內貴重的物品,竟還有餘力去做這樣蠢事的自己。

  「哈,嗚……」  

  不經意之間,他指縫裡的一滴淚珠隨著他臉頰滑動,最後落到了地面上。

  那是他悔恨的淚水,他討厭這種感覺。

  於是他放開了摀住自己的雙手,再睜開眼的他,眼神中多了一點不同的東西。

  並不是所謂中二病患者的只是自己還沒認真起來等的轉變,那眼神更像是賭徒想翻本的瘋狂,可卻帶著三分沉著與自信,以及也沒有放棄思考的睿智。

  一個人的眼神到底得經過怎樣的折磨,才能如此矛盾,叫人感到不可思議。

  只是若實際體驗一次他的旅程,就算不瘋,也處於一個相當危險,隨時都有可能崩潰的邊緣了。

  他一屆普通人,可以撐到現在全靠著心中一個信念。

  「說到底那也不過是我的臆測,不去嘗試永遠不知道結果不是嗎……」

  他看向電腦螢幕,隨手拭去臉上的淚痕,搖搖晃晃地從地面站起來,看來心中是做出了選擇。

  「……」站在電腦前,這次他不在猶豫,看著遊戲標題大力的往下按了確認鍵。

  明明沒有必要用手按,他卻還是這麼做了,明明只是一個念頭的事,他依舊選了沒效率的那一邊,或者這對他來說更像是一種下定決心的儀式吧。

  望著遊戲畫面再次由暗轉亮,芙蘭身處的房間到處都還留著剛剛打鬥過的痕跡,而十六夜咲夜的屍體依然安詳地躺在那,給人彷彿還沒睡醒的錯覺,如果沒有綻放在她胸前的鮮紅刺眼的花朵的話。

  房門至始至終都開著沒有關上,照理來說……被囚禁在不見天日的芙蘭,應該會承受不了眼前這個誘惑而直奔出去才是,可她沒有這麼做,就這麼坐在咲夜的屍體旁,邊用著小手緩緩的撫摸著咲夜的髮絲,邊輕聲細語著——

  「不用擔心喔,咲夜。大哥哥很快就能救妳……」

  這景象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肯定會以為小女孩因為眼前死了重要的人而精神崩潰了。

  因為芙蘭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天真無邪,說出來的語氣是那麼的溫柔,身體的舉止是那麼的輕柔,深怕吵醒了眼前在熟睡的人。

  一時之間,他也受到了衝擊。

  只是受到的衝擊與其他人不同,他是因為芙蘭話中無意間透露出對他的信任而感動。

  感動之餘他也不在遲疑的控制腳色,直撲向在房中的芙蘭,大喊著現在支撐他心中唯一的信念。

  「芙蘭!」

  沒錯,他選擇了開始遊戲,選了與芙蘭冰釋後的那個選項。

  不過這也不怪他會有這樣的選擇。

  試問一個人像他這樣玩遊戲後,現實起床發現突然被困在了自己的房間內出不去,房內的時間被一夜之間全都停擺在同一個時間,唯一的線索就這個詭異的遊戲,還卡在了最初。

  想努力去做些什麼,卻像個小丑被無情的戲弄,彷彿冥冥之中有個人在嘲笑他的徒勞無功。

  就算起初覺得有趣與有信心,在這沒有時間概念的房間中,精神崩潰也只在一線間。

  「芙蘭!」

  停不住對她的呼喊,曾經幾時,那殺了他腳色好幾次的小女孩在他眼中變的如此可愛,即使因此而困在這個見鬼的空間裡,有人擁有著與他的記憶就是件幸福的事。

  退縮沒有錯,躲在安全的防護網下是人的天性,就算他面對芙蘭這個疑問心會疼——

  「嗚哇,大、大哥哥?你不是去救咲夜了……」

  被他突然這一抱,措手不及的芙蘭一時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小手不停的上下擺動著,與其說是害羞,更像是面對未知情形而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的窘迫。

  看著芙蘭這樣子,他眼角的酸意更深了。

  一個來自他人簡單的擁抱,就令芙蘭這般不知是好,她渴望的幸福就這麼簡單,卻沒人發現。

  「怎麼啦,平常不是愛飛撲人,反被人飛撲就不知怎麼辦才好了嗎,我的芙蘭小公主。」

  手輕撫著芙蘭柔順的髮絲,他嘴角掩不住的笑意讓芙蘭好氣的抗議著。

  「嗚,大哥哥欺負人!」

  說是這麼說,芙蘭卻把自己的頭更進一步的磨蹭著他的手。

  正貪圖享受著寧靜這一刻的他,再一次聽見了芙蘭的疑問——

  「大哥哥沒有去救咲夜嗎?」

  他的手一瞬間頓了頓,而芙蘭也因為他的停頓,而用好奇的眼光注視著他,只見他在芙蘭的注視下,是這麼解釋著

  「當然有,只是我有事想搞清楚,若沒搞清楚,恐怖會救不到咲夜,所以我才趕緊回來問芙蘭啊。」

  「哼嗯——這樣啊!」

  面對他的回答,芙蘭想也不想的露出了天真的笑容,急著讓他快點問,好可以幫上他的忙去救咲夜。

  「嗯……我可是有很多問題要問的喔,芙蘭準備好了嗎?」強顏歡笑著,他口不對心的說著。

  於是在芙蘭歡樂的笑答聲下,他發問了——

  「芙蘭為什麼能憑空把人捏碎呢?是有什麼特殊力量嗎。」

  「嗯……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把東西的目捏碎,那東西就會自己壞掉了,就像大哥哥身上到處都有目,只要我招招手那目就會來到我手裡,輕輕一捏就砰的消失了!」

  他無奈的看著隨芙蘭說明而消失的右手,稍微了解了為什麼自己操縱的腳色會死的原因,也稍微理解了為何宅邸中的人會把芙蘭關在地下室,想來是芙蘭無法好好操控這能力。

  「芙蘭,別動不動的就把目亂捏壞,知道嗎?」他苦口婆心的說著,卻換來了芙蘭大力搖頭說著才不要聽的回應。

  「妳不聽話,我可就不理妳了喔?之後就不來找妳了喔?」他威脅著芙蘭,打算讓芙蘭練習如何去操控這股力量,可惜的是芙蘭不買帳,還說出了一個令他無言的恆等式。

  「哼哼,大哥哥你是嚇不倒芙蘭的!只要我不抱大哥哥,大哥哥就無法從這裡離開,無法離開的大哥哥就只能待在芙蘭眼前,也就不存在來不來,不理我就煩到大哥哥理我就好了嘛,芙蘭最不缺時間了!嘻嘻……芙蘭真是太聰明了。

  原本他還想反駁芙蘭說的話,可仔細聽了聽,還真的蠻有道理的,反而使他苦惱著該怎麼做才好。

  所謂的被反將一軍,就是他目前最佳的寫照。

  不過換個角度來想,他也變相發現這是個讓芙蘭控制自己力量的好機會,因為目前芙蘭不會把他身上的目給破壞掉,甚至得壓抑自己去破壞目的慾望,不然他就有機會可以逃跑了。

  於是他與她互相對望著,各自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都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了。

  沉浸於寧靜氣氛中半晌,他總算回過神來重新對芙蘭發問,不為什麼,就因為他不經意眼角看見了一旁咲夜的遺體,讓他猛然內心受到苛刻,不由得將懷中的芙蘭抱的更緊了一些。

  感受著懷中比正常人體溫還低一些的溫度,他緩緩開口問著。

  「芙蘭,咲夜和妳一樣擁有特殊能力嗎?」

  看著眼前金黃色髮絲隨著芙蘭點頭微微搖曳著,這才發現她平常戴的帽子不知何時掉了,邊聽著芙蘭的細語,他邊四處看著房間四周,找尋著那不見蹤影帽子。

  「嗯,咲夜她能夠暫停時間,雖然只有幾秒。」

  「喔,這樣啊……哎?等等,暫停時間?」用眼睛找尋帽子的他,下意識點頭回應了之後,才發覺這句話的不對勁,訝異同時也想起了最初他碰見咲夜時的古怪現象,原來那不是瞬間移動。

  不過他心中也隨之產生了疑問。

  「那咲夜她不能逆轉時間嗎?」他問了卻立即反應了過來他問了個蠢問題。

  「不能。」

  果不其然,芙蘭的回答更加證明他這問題的愚蠢,若能逆轉時間,咲夜怎麼可能還會死。

  無聲的在內心嘲笑了自己一聲,他總算看見了芙蘭的帽子原來是掉在了床上。

  想過去拿的他,看了懷中的芙蘭,最後還是打消了念頭,想著之後再拿也不遲,於是就接著說——

  「芙蘭就不好奇為什麼我不會死,又有什麼能力去拯救咲夜嗎?我可是和普通人沒兩樣啊。」

  抱持著打發時間的心態,他隨口說了個話題,又或者該說突然想到,好奇的詢問了在芙蘭眼中的他。

  「哎?」

  意外的是芙蘭對他這個問題感到不可思議,不,更準確來說是……宛如常識般的理所當然的反應。

  「大哥哥本來不就是個不會死的普通人嗎?她是跟我……」

  無心的疑問,卻聽到預料之外答案的他,正覺得芙蘭下句話就是這一連串事件的關鍵點,全神貫注的傾聽時,卻發現芙蘭話說到了一半就停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也在那瞬間僵住了。

  他還未開口追問怎麼了之前,芙蘭微微顫抖著身體,想說些什麼,嘴裡卻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這時他才赫然發覺芙蘭胸口多了一雙潔白的手指,無情的貫穿了芙蘭的心,這正是促使芙蘭話再也說不話來的元凶,比起恐懼,他心中更多的是湧上心頭的憤怒!

  追尋著貫穿芙蘭胸口的手臂,他想一瞧是誰殺了芙蘭,可那隻手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心思,飛快的一閃而逝,抽了回去,詭異的消失在半空中,讓他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眼睜睜的看著芙蘭脆弱的身體有如支離破碎的娃娃,無力的倒在他懷裡。

  「芙蘭——」他無助地大喊著。

  笨拙的想用雙手止住芙蘭胸口上的大洞,卻怎麼樣也堵不上。

  就在他驚慌失措,已經亂了分寸,不該如何是好時,芙蘭彌留前的呢喃聲,將他喚了回來。

  「大、哥哥……」換做普通人早已死去的傷勢,芙蘭硬是以她那非人的體質,撐住了最後一口氣。

  「我在、我在,芙蘭我在……」泣不成聲的他,緊握住了芙蘭吃力想抬起來的手,在自己臉上婆娑著。

  「嘻,我終於親手……摸到你的臉了呢……」芙蘭說話的聲音,已經像呼出的氣息一下薄弱,唯恐漏了芙蘭所說的任何一個隻字片語,他耳朵就靠在芙蘭的嘴邊,對著芙蘭安慰著。

  「別說這種喪氣話,控制妳的力量這種小事,妳隨時都能做到的!所以、所以……別放棄,別放棄啊。」

  「原來眼淚……這麼溫暖,大哥哥……」

  急速失血的芙蘭,身上的溫度也隨同被剝奪般,一點一滴的流逝,握著芙蘭的手,他只能像個孩子哭喊著。

  「我在,芙蘭,我在……」

  「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我會的,會的,所以……抱緊我,用力的抱緊我,芙蘭!」

  在他的眼中已被淚水模糊的最後畫面中,看見了芙蘭聽著他這句話露出了非常幸福的笑容。

  「大哥哥,你這個大騙子……」

  在回過神,他眼前遊戲的螢幕已經回到了標題,只是——

  「混蛋,混蛋啊——我要回去,讓我回去啊啊啊!讓我回去啊……」

  從一開始使盡全力的嘶吼,到最後已無力坐倒在電腦桌前的他,看了電腦螢幕無數次,那個對他來說無比重要的希冀依舊沒有亮起,是的——

  他已經沒辦法在選擇開始遊戲了。

  唯獨繼續遊戲這選項在他眼前跳動著。

  歇斯底里而瘋狂的他,已經忘記了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回到了遊戲標題,只想再回去擁抱那芙蘭溫暖的身軀。

  可是他已經做不到了,他的雙手太過於無能,連一個小女孩也保護不了,就連最後一絲想死回來的奢望也全都要靠芙蘭,他到底有多麼的無能,連自殺也做不到嗎?

  「芙蘭……」

  他的手中還殘留著芙蘭殘留的溫度,想死死握住保留這份溫度,卻說什麼也已經遲了,自責與愧疚如同一把刀,狠狠的在他心上劃了好幾刀,讓他內心淌血不已。

  「是我,是我害死她的,是我害死她的……」

  他回想著那時的對話,全是無心的想在芙蘭身上找尋慰藉,可卻害死了芙蘭。

  「是我,是我殺死她的啊啊啊!」

  望著自己的雙手,他顫抖著身體懺悔著。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芙蘭……請原諒我,原諒我。」

  後悔的在多,也已經換不回那段與芙蘭相處的時光,那注定曾為過去……只屬於他的美好回憶。

  懺悔過了,後悔完了,他也一口氣哭夠了,剩下的就是在他內心不斷扎根滋長發芽的怨恨,痛恨設局者對芙蘭的殘酷,因為他想通了一件事——

  「打從一開始就設計好了吧?就是要我去選繼續遊戲對吧?那是對我的警告是吧?」

  他的怨恨,他的憤怒,他的無助……全化為的他繼續前進的糧食。

  「很好,我就做給你看,我一定會成功給你看,到時候我絕對會要你好看!」

  「你給我等著看啊啊啊!」

  一股怨氣無處發洩的他,咬著牙對著鍵盤就是用力一拳砸在確認鑑。

  隨著遊戲標題跳轉進入,與開始遊戲相同的就這麼直接開始了,連選擇什麼時後的選項也沒有。

  畫面由暗轉亮,他死死盯著螢幕想知道事情是否如他所想的……繼續遊戲真的是回到事情發生之前嗎?如果是,又是倒轉到哪個時候,他不敢放過任何一絲有用的線索,能看清房間的現況的下一秒同時,他也迅速的操控腳色在房間裡面繞了一圈。

  一樣的裝飾擺設,一樣陰暗的房間裡,唯一的出口緊閉著,唯一的一張床上正躺著哭累了的孤獨小女孩。

  他望著床上那道沉睡的身影,差點又哭了出來。

  不過他硬是忍了下來,因為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

  「叩叩。」

  瞧,來了。

  芙蘭房間中唯一一扇看似裝飾用的門邊,傳來了第二次聽見的招呼聲。

  「二小姐,我給妳送來早餐了。」

  一樣清澈嚴謹的聲音,令他不禁露出了微笑。

  第一次他誤以為是普通人的女僕十六夜咲夜,讓他吃了個虧,也替他上了一課什麼叫人不可貌相。

  而這次是時候該換他反擊了。

  不僅僅是為了芙蘭,也為了讓十六夜咲夜不在死,更為了自己的私心,這場仗他說什麼也不想輸!

  「等著看吧,我一定會抵達快樂結局的,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我們就等著瞧吧!」

  在門把轉動開啟的同時,他不在猶豫的控制腳色衝向了床上正熟睡的芙蘭。

  殊不知正把全部精神集中在遊戲的他背後,一道裂縫無聲的憑空出現,裡面無數詭異的眼珠正直直地盯著他看,不過隨即就被一道人影給遮住了。

  是的,一個從縫隙中只露出上半身的人影遮住了那堆眼珠。

  只見來人彷彿不在意他會發現一樣,大膽的拿出了一把陽傘,用著纖細的雙手撐開了那把傘,遮在自己的頭頂,饒有興致的看著他操控遊戲中的腳色。

  「呵呵,看來是不必動手了。」

  來人把玩著手中的陽傘,緩緩的說著。

  同時對著他身後背影伸出了手指,直到快碰觸到他之前,五指收攏握住收了回來。

  「希望你爭氣點,別像前面的一萬兩千五百四十六人一樣玩壞了死在我手裡。」

  有如家常便飯的說著今天晚飯吃什麼一樣平靜的口吻,完全不把人命放在眼中。

  「……盡情掙扎吧,小丑。」

  說完,來人重新回到了裂縫中,同時收起了手上的洋傘。

  而裂縫也隨之消失不見蹤影。

  雖然不知道來人究竟是誰,為了什麼目的,但事情背後絕對不單純,不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現在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得想辦法努力去解決眼前的這局面——

  「芙蘭快起來,起來,別睡了……那邊的,我說了不准動沒聽見嗎?在動小心我……就說了別睡了芙蘭!」

  「嗚喵……大哥哥好吵。」

  「……噗哧。」

  一邊是架著芙蘭的脖子,努力的宣示自己的危險性,卻礙於芙蘭就是賴床的現況,不得呼喚著芙蘭快醒來的他。

  另一邊是驚訝於有人能夠無聲無息闖入芙蘭房間,正打算使用自己能力驅逐入侵者的咲夜,卻意外發現他與芙蘭的關係似乎有些友好——

  「在讓我睡一會嘛,大哥哥。」

  「拜託你清醒一點,別順手就用目的能力毀掉我的右腳好嗎!還有那邊的不准笑,不准笑,笑屁啊!」

  又好像不是那一回事。

  到底怎麼一回事,果然還是先捉住眼前的他再說……正咲夜在心中打定主意,就要付諸武力時,卻又面對了另一個讓她哭笑不得的場面。

  「芙蘭,妳家的女僕要來殺我了,快點起來保護我啊!」

  「嗚……大哥哥又死不了。」

  「那妳家的女僕想要帶走我,不讓我再跟妳見面了啊!」

  「……那可不行,大哥哥是我的!」

  有看過自己人聯合外人來對付自己人的嗎?

  有,眼前這對組合就是,而且關係還很微妙的……不是外來的入侵者歹徒來對抗咲夜她,而是被歹徒唆使而殺氣全開的人質,也就是芙蘭二小姐竟然被說動要來對付自己。

  看著對她警戒到極點的芙蘭,咲夜不得停下眼前的動作。

  因為要對他動手,絕對繞不過芙蘭,到時候絕對會演變成她與芙蘭的廝殺。

  而到時殺紅眼的芙蘭,憑她的一己之力,一定無法鎮壓,只能退出這個房間裡,甚至最壞的情況是他趁著場面混亂而摸出去這房間,把她和芙蘭關在一起,屆時說什麼都晚了。

  一想到這裡,她就越發躊躇,到底他灌了什麼迷魂藥給芙蘭,為什麼會這麼親近這個陌生人。

  要知道這宅邸中的人,即使是面對芙蘭的姐姐,她也沒見過芙蘭露出這樣的表情。

  所以比起優先排除入侵者,她的關切心更勝一籌。

  身為完美的女僕長,她那顆比誰都想讓大小姐與芙蘭重歸於好的心,正在期待著眼前這個契機。

  正因為如此,她更需要搞清楚來者的用心。

  「你到底想做什麼?視你的回答……」

  邊說她邊手指夾著小刀,對著他。

  「我會考慮是否要殺了你!」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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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7-12 20:48:58 | 显示全部楼层
......話說我現在才覺得選項的名子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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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7-31 14:04:11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我要催更~~~催更~~~好好看的~~~

点评

謝謝,近日會更新的  发表于 2016-8-1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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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6 04:34:02 | 显示全部楼层
從二小姐開始的遊戲 逃離密室 第五章 不存在的第四人


  從一個房間裡走出去,並且是從密室中逃脫出去的遊戲,在市面上多到不可勝數,這大都被歸類成解謎遊戲,因為能從房間中找到一條又一條的線索,來助自己逃脫。

  但換個角度來想,這種遊戲也未免太過於可笑了,現實中不可能有這般被人精心設計好的一連串線索,除非這是場人為安排好的遊戲,不然不可能。

  若現實真的碰到這場面,是沒有人能夠為自己提供破局的線索,只能靠自己一個一個觀察與思考。

  不放過任何一絲的可能,盡全力的抓住救命稻草,這就是人求生的本能。

  但他不一樣,不,應該說他玩得遊戲不一樣,本身不存在死亡的威脅,就算操控的腳色死亡也不過是重新進入,可他隱隱約約察覺得出來一件事……當自己放棄,就是自己真正死去的時候。

  畢竟對方可是有能力把他的世界停止在這瞬間的怪物,現實什麼也做不到的他,唯一剩下的就是在這遊戲世界中不停的做掙扎、再掙扎,也絕對不向幕後黑手低頭認輸。

  人就拚那一口氣,再說他的玩家魂不允許自己放棄。

  另外就是他……也真正的放感情,全心投入了這遊戲的世界之中,一定要讓芙蘭自由的走在那個世界的天空下!

  所以他說什麼也要破解這死局,完成與芙蘭曾經的承諾。

  而首先要突破的第一個難關,也是一定要克服的條件之一——就是迴避十六夜咲夜與芙蘭的戰鬥。

  最初他不曉得直接透過電腦螢幕也能與遊戲世界中的人對話,另外加上自己有不會死的性質,因此面對看似普通人的十六夜咲夜放鬆了警戒,用著原先世界觀的想法嘗試著與咲夜溝通……卻華麗的失敗了。

  至於失敗的原因很簡單,他錯估了咲夜對芙蘭的關心程度與對他的警戒恐懼之高。

  不過咲夜會這般緊張也是情有可原,換做是他對於突然出現在自己家中的陌生人,不擔心恐懼與戒備才怪。

  是的,他把自己自身的定位擺錯了,這會成功才神奇。

  帶給他這個錯覺上麻痺的原因,除了他腦中一時改不掉的當玩家解遊戲的天真心態之外,最決定性的一點就是芙蘭最初面對自己的言行舉止。

  芙蘭看見他的出現一點也不感到驚訝與害怕,而是非常理所當然的接受與開心,好像認識他這個人一樣。

  這非常理所當然的模樣,背後原因當時他並沒有多想,以為遊戲設定上就是這麼一回事。

  沒錯,那個時候的他還愚蠢的以為這是個普通遊戲時候,現在回想起來……他究竟是有多麼白癡,才會把這麼明顯的奇怪疑點一個又一個的忽略了?

  不,該說是視而不見更為正確吧。

  為了自己這愚蠢的逃避,他付出了一次慘痛的教訓,親手葬送了芙蘭,令她死在自己懷中。

  本來這是可以迴避地掉的結局才是,就因為他做了錯誤的選擇,才導致了這一連串接下來發生的事!

  所以再次面對這局面時,他做的選擇是——叫醒芙蘭。

  他這選擇並非無謀而胡亂做的決定,確實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得到的結論。

  一個人醒來的感覺視情況會有所不同,用個很簡單的例子來說明……譬如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終於出現,試圖叫醒自己,而自己以為還在作夢,反覆確認這是真實的感動,與被房間中吵雜的聲響給吵醒後,發覺自己盼望已久的人,在遭受脅迫與攻擊而壓抑不住內心憤怒的衝動——

  怎麼想都是前者會讓人比較開心,所以他第一步採取的行動就是叫醒芙蘭。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這種行為非常的自私,因為這時的芙蘭是見不到他而痛哭到睡著的狀態。

  可現在就因為他的一己之私又厚臉皮的跑回來找芙蘭的幫助,一想到這他就想狠狠的痛打一頓之前的自己,為什麼做了這樣的選擇,明明那時內心早有這樣的猜測了!

  因此他無法把一切推卸到『早知道那時候……』這種不成藉口的藉口來做為逃避。

  所以若問他後悔了嗎?

  他的回答肯定是那三個字,後悔了。

  從來沒有一件事讓他這般後悔與自責,但曾犯下的錯誤無法在挽回,時間更無法倒流,所以他更沒任何理由與藉口在這邊自怨自艾了,要做的就是不停往前、往前,在往前。

  既然後悔了,他說什麼都想要彌補自己當初犯下的過錯,不惜任何代價!

  只為了讓自己……不在後悔!

  「芙蘭、芙蘭,大哥哥回來了,快點醒來啊。」

  他分秒必爭的看著門把轉開同時,手搖晃著縮成一團沉浸於惡夢中的小公主,口中更不停的想把她呼喊回來。

  終於在房門打開的瞬間,芙蘭也嗚了一聲,小手揉著自己紅腫的雙眼,泛著小迷糊睜眼了眼睛,眨了呀眨。

  「大哥哥!」

  芙蘭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猛然撐起身子,往他身上就是一撲,還順嘴往他脖子輕輕咬了一口。

  「不會痛,果然是夢……呼喵。」

  手忙腳亂抱住撲來的芙蘭,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耳邊就聽著芙蘭嘟囔一句夢話,又閉上眼睛睡著了。

  他哭笑不得的晃了晃又拉著懷中死死抱著他不放手的芙蘭,卻發現他越想把芙蘭拉走,芙蘭就抱的越緊,彷彿貪戀著他的體溫,小臉蛋磨蹭著找好了位置就說什麼也不肯移位了。

  看著懷中總算睡臉露出幸福笑容的芙蘭,他說什麼也狠不下心來吵醒芙蘭。

  無奈的摸著懷中芙蘭的髮絲,他的眼神正巧又一次的對上了走進芙蘭房間的女僕——十六夜咲夜。

  如同上次一樣的反應,咲夜訝異之餘更多的是從湛藍眼眸中直刺人心最深處的殺意,手指尖更如同變魔術一樣,一轉眼她的雙手上就夾滿了閃耀著鋒利光芒的銀色小刀,滿是對他的敵對意識。

  對於咲夜的反應他毫不驚訝,因為這全都在上次體驗過了,所以有了一定免疫力,更能夠冷靜地來面對。

  畢竟這次不像上次一樣,沒被咲夜二話不說的釘在牆上,而且也曉得了咲夜並非一般人,可以說目前的局面對他來說是壓倒性的有利,因為咲夜顧忌他懷中的芙蘭。

  當然除此之外,他還想到了一點咲夜為何這麼如臨大敵的原因——毫無動靜的出現在這地下室的房間裡。

  雖然他不知道這座宅邸到底保全措施好不好,但光憑宅邸裡中沒一般人這點來看,想入侵就很難了,更何況是一路都沒驚動任何人抵達了宅邸最深處的地下室,不被懷疑別有用心都難。

  想要解釋清楚很難,但在難他也得打造出雙方能夠對話的空間與時間出來。

  而他得到最簡單也最有用的結論就是挾持芙蘭。

  不,說挾持有些錯誤,正確來說是……讓芙蘭站在自己這一邊。

  當然這在咲夜眼中無疑是他在脅迫芙蘭。

  不過自己哪有力量脅迫芙蘭呢,不被秒殺回去見遊戲標題就不錯了……他笑著在內心嘲諷了自己一句。

  好在至少對面的咲夜不知道這件事實,可就算如此他也不能去賭咲夜就不敢輕舉妄動,因此將內心化為魔鬼的他邊叫著懷中賴床的芙蘭以外,也向咲夜警告著——

  「芙蘭快起來,起來,別睡了……那邊的,我說了不准動沒聽見嗎?在動小心我……就說了別睡了芙蘭!」

  「嗚喵……大哥哥好吵。」

  似乎被眼前這詭異的情景給震驚到,越是緊張嚴肅的場面越無法忍受這反動的咲夜,忍不住轉頭噗哧笑了一聲後,隨即又故作冷靜的轉了回來,雖然強忍著笑意的嘴角出賣了她。

  「在讓我睡一會嘛,大哥哥。」

  「拜託妳清醒一點,別順手就用目的能力毀掉我的右腳好嗎!還有那邊的不准笑,不准笑,笑屁啊!」

  他看著睡迷糊的芙蘭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右腳給弄沒了,讓咲夜見識了一回什麼是搞笑的犯人,使他有些惱羞成怒的向咲夜怒吼著同時,也嘆息著……上次也是在芙蘭的睡夢中沒了右手,這次是右腳啊,唉。

  總之他想要維持眼前的僵局,不然咲夜隨時會有異動,沒有力量的他很容易就會被咲夜給制伏,若是剛剛咲夜對他還有顧慮,現在見到他輕而易舉的就被芙蘭毀掉了右腳的情況下,咲夜絕對會發動她時間暫停的力量來使他遠離芙蘭的身邊。

  一旦陷入那種情況,他相信距離重演上次的歷史也不遠了。

  無論如何他都想迴避掉發展成最糟糕的情況,所以他動用全部腦細胞,總算想到了唯一可能讓芙蘭擔心的事。

  不過在那之前,他想做一件事……一個確認。

  「芙蘭,妳家的女僕要來殺我了,快點起來保護我啊!」

  「嗚……大哥哥又死不了。」

  在芙蘭口吐出他想聽的那句話瞬間,他忍不住神經緊繃著直盯著芙蘭胸口,自己心臟更因恐懼與害怕瘋狂跳動著,直到芙蘭說完幾秒後,芙蘭依舊平安無事後,他才鬆了口氣。

  是的,為了以後,甚至未來……他都得先確認那句可能會引爆危險的禁忌話語是什麼。

  他可不想再讓重要的人死在自己懷中了,那種感覺比死還難受。

  就莫遑論說在通過道道難關後,因為他對於這點的輕忽,而讓一切泡湯……屆時他真的會崩潰。

  所以長痛不如短痛,還不如現在直接來測試。

  看來那個引爆點至少跟說他死不了無關,換句話說……不談及背後的幕後黑手就沒問題的樣子。

  不過他想來也是,自己都被芙蘭殺死了那麼多次了,要芙蘭想不知道自己死不了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雖然他一點也不覺得幕後黑手心中有半點人情與仁慈。

  但這也是個危險的賭注,誰也不曉得那個以他的悲傷為快樂的幕後黑手,會不會就這麼直接開殺。

  好在事情沒他所想的那麼嚴苛,想來即使是幕後黑手也有著自己的界線,只要他不傻到去跨過那條界線就不會有事,至少暫時是這樣的。

  只是就算如此,他會因此害死芙蘭這點也沒有任何改變。

  懷抱著罪惡感,他在心中默默對懷中的芙蘭說了聲抱歉,為了之後美好的未來,他不得不硬起心腸。

  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未來做打算……他在內心正當化自己的行為,不然他可能會無法繼續下去,信念會有所動搖,一旦動搖了,離放棄也不遠了。

  而且……都被迫走上了這條路,他已無回頭路可言。

  只有心中抱著最初的信念前進!

  看著何時出手都不奇怪的咲夜,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在咲夜全身緊繃的下一秒,他開口這麼說了——

  「那妳家的女僕想要帶走我,不讓我再跟妳見面了啊!」

  話音才一落下,他就感覺的懷中的睡美人立刻甦醒了過來,不,用睡美人這個詞實在太過於美化了,應當說是一直沉睡的惡魔從美夢中睜開了雙眼,眼中所顯現的是無止盡的破壞慾望。

  「……那可不行,大哥哥是我的!」

  芙蘭一開口就是滿滿的佔有欲,令原本就要出手的咲夜也不得不重新做籌算。

  令咲夜陷入兩難的結果,正是他所想要的,到目前為止劇本大致都按著他腦中所計畫的走,可真正的難關……現在才剛要開始。

  「你到底想做什麼?視你的回答……」

  咲夜面無表情的對著他宣告——

  「我會考慮是否要殺了你!」

  因為咲夜這句話,房間內立刻起來連鎖效應!

  就像原本還未轉動的齒輪,一個接著一個、一個又帶著一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轉動了起來。

  首先是從剛剛就一直釋放恐怖壓力與氣勢的芙蘭,似乎對咲夜的忍耐到達了極點,二話不說就要起身往她那撲去,可卻失敗了,因為他緊緊的抱住了芙蘭,甚至為了不讓芙蘭脫離掌控,一手環住芙蘭之外,另隻空出來的手毫不避諱的朝著芙蘭的腰間,就是直呵癢,讓芙蘭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著想逃跑,卻被制住不得動彈。

  這景象不禁使咲夜睜大了雙眼愣住了,實在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想中。

  甚至咲夜還忍不住用手捏了下自己的臉,確認這是不是在作夢。

  咲夜這誇張的行徑,自然入了他的眼裡,令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火了呢,雖然隨即他就否定了——

  因為不這樣,就達不到預期的效果了!

  不過他同時也慶幸著以搔癢就能夠阻攔住芙蘭,這是個賭注,若是芙蘭不怕癢……他就得拿出備用方案了,但那是殺手鐧,不到萬不得已情況,他不想用。

  萬幸的是還好他賭對了,看來幸運女神還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鬆了口氣的他停下了搔癢攻擊,低下頭眼睛毫不閃爍的凝視著芙蘭,低語著——

  「芙蘭,聽大哥哥的好嗎?只要妳乖乖聽我這一次,之後妳不管說什麼,我都聽妳的,即使是要我在這裡陪妳到永遠,我也絕對不會有第二句怨言,所以拜託了,好嗎……」

  一開始把頭扭到了另一邊,還有些賭氣鬧彆扭的芙蘭,隨著他的話語漸漸轉了回來,眼睛更是直盯他看,彷彿在確認著什麼,就這麼不停的與他對視著。

  直到一旁的咲夜實在忍不住咳了一聲,這才使對視的兩人回過了神來。

  「咳,二小姐你們……」

  「咲夜妳閉嘴!」

  雖然咲夜的行為立即被芙蘭給喝止,換作平常根本不理會任何人的芙蘭,破天荒的對咲夜下達了命令,這讓咲夜不禁是又驚又喜,內心沒有絲毫不滿,只是無聲的遵從了芙蘭的命令。

  而重新把注意力轉回他身上的芙蘭,沉默了一陣子,突然開口說著前後完全不著邊的話。

  「……我可以相信你嗎?」

  芙蘭這句話問的是沒頭沒腦,可他卻聽出了芙蘭問出這句話的語氣之沉重。

  那不亞於託付終身的重擔,深深堵在他胸口。

  他的覺悟承受的了這份重責大任嗎?

  他捫心自問著。

  閉上眼,他腦中回想起不久前與芙蘭定下的誓言……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緩緩張開雙眼,他不在有疑惑。

  打從一開始他的回答就已經決定好了。

  不管是過去、未來,還在現在都一樣——

  「可以。」

  而他這個回答換來的是芙蘭的猙獰一笑。

  「大哥哥,你這個大騙子!」

  有如暴風雨的咆嘯,芙蘭尖銳的叫聲響徹整個房間。

  他無法置信的看著芙蘭眼中不復冷靜的光芒,有如著了魔般的瘋狂,只剩下殺戮的本能。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發生了什麼事,芙蘭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揮下了左手,他的脖子就消失了,只剩下身體與飛到空中的頭顱轉動著,在遊戲畫面沾滿鮮紅變黑前,他聽見了芙蘭的狂笑聲與衝向愕然咲夜的身影。

  「……」

  愣在電腦前的他,看著遊戲畫面眨眼間跳回了標題。

  明明一切都那麼的順利,就只差一步就能一起攜手往前走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到底為什麼,芙蘭?」

  他雙手瘋狂地抓著自己的頭髮,死死盯著遊戲畫面,不停唸唸有詞著。

  「是我的回答不對?不可能,明明那時候……不對,等等、等等!」

  在他現實的房間中,明明沒人吵他,安靜的不像話,可他卻有如受到了什麼干擾,死死抓著自己頭髮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著,不時大叫著快想起來了、快想起來了,然後啊啊大叫著。

  正常人完全不會有的行為舉止,一一在他身上不停的反覆出現,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瘋了。

  不過好在他這奇言怪行並沒維持多久,在大吼了一聲不想了後,他再次看向遊戲標題上閃爍著的開始遊戲選項。

  「繼續遊戲這選項又不能選了,不管了,總之先進去搞清楚況狀,或許會想起什麼。」

  於是再一次開始遊戲的他,看著畫面再次亮起前,那有如既視感的瘋狂笑聲與咲夜不住的勸解聲傳入了他耳中。

  「我最討厭妳們了!」

  被絕望與瘋狂纏身的芙蘭,一次又一次的毫不留情地對咲夜下殺手。

  「二小姐、二小姐……請冷靜聽我說,拜託了,請冷靜下來!」

  焦急與不放棄希望的咲夜,一回又一回的精準無誤的迴避著芙蘭的攻擊。

  凝神望去,那似曾相似的對話與場景,讓他又再次想起了上次的惡夢——

  「不要啊啊啊啊!」

  他忍不住跪倒在地上,看著此情此景放聲大叫,眼中更是流出了無助的淚水。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看著咲夜險象環生,他想也不想的衝上前去對著芙蘭就是大喊——

  「住手、住手,快住手!芙蘭……」

  可惜回答他的是芙蘭數不盡的攻擊,讓他的叫聲淹沒在攻擊中,然後再一次染紅了畫面,死回了標題。

  崩潰在電腦前的他,連自己咬破了嘴唇也不知。

  因為他總算想起來了。

  是的,他想起自己到底忽略了什麼東西。

  對著電腦螢幕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露出了恐怖的笑容,再一次開始了遊戲。

  映入眼簾的遊戲畫面,與剛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芙蘭依舊瘋狂,咲夜依然焦急,沒有人注意到身處在同個房間中,憑空出現的他。

  但他一點也不驚訝,因為他早就知道會這樣。

  沒錯,他早曉得自己會被芙蘭與咲夜徹底的無視。

  這個情景他曾經體驗過。

  在那個——他曾誤以為能夠阻止兩人廝殺的美麗誤會。

  因為從頭到尾,她們根本沒有看見他。

  她們看見的是突然掉落在地上的餐點,沒有站在門口的他。

  他的話並沒有被芙蘭打斷,而是根本聽不見。

  甚至他關上門而讓芙蘭停下腳步的威脅,芙蘭根本沒發覺,芙蘭只有看見利用暫停時間搶先一步堵在門前的咲夜,而不是他!

  而他還自以為大家都有看見他,還想幫咲夜斷後,這是何等的滑稽?

  不知何時他早已經被忽略了卻還不知道。

  他的傲慢,造就的結果就是——芙蘭錯手殺死了咲夜。

  等他發覺時已經來不及了,咲夜已經死在自己懷中了。

  現在……他又要重蹈覆轍了?

  「不,說什麼也不!你給我滾出來,滾出來啊,王X蛋!別在那裡鬼鬼祟祟的,出來啊!」

  對著空無一人的地方,他喊破喉嚨的嘶吼著。

  他的這句話不是對芙蘭,更不是對咲夜,而是朝著房間中空無一人的地方大吼大叫著。

  「我看到了,我看到你悄悄跟在咲夜後面從那扇門走進來了,還不出來嗎,啊?」

  他指著房間的大門口,有如瘋子一樣說著奇怪的話。

  因為根本沒有人從那扇門後,跟著咲夜走進來。

  從頭到尾就只有咲夜一個人走進了這房間。

  走進了這個芙蘭的房間。

  若要說這除了芙蘭的房間還有誰,也就只有他一人了。

  算一算也只有三個人,說什麼也不可能再憑空多出第四個人才對。

  明明應該是這樣,在理所當然不過的真理,卻被憑空冒出的第四個聲音給打破了——

  「嘻嘻,大哥哥你說謊,明明戀沒站在那邊。」

  那不是芙蘭,也不是咲夜,更不是他的聲音。

  從未聽見過的第四道聲音傳入了他耳中——

  「果然大哥哥你是大騙子呢!」

  從芙蘭睡覺的床上,傳來了如同芙蘭一樣,小女孩特有的甜甜嗓音。

  但這嗓音在甜也無法熄滅他心中正熊熊燃燒起來怒火!

  他遠離了芙蘭與咲夜交戰的中心,走近了位於房間右上角,也就是擺放芙蘭床鋪的地方。

  看著依舊空無一人的床鋪,他不禁怒火攻心的爬上芙蘭的床鋪東翻西找,想找出那個神祕嗓音的主人究竟藏在床鋪上的何處,可惜他努力的在久也毫無意義,因為那嗓音的笑聲再傳進他耳朵時,已在他的背後。

  被驚嚇而坐倒在芙蘭床鋪上的他,只覺得肚子上一沉,眼前的視野一閃……一個小女孩就這麼出現了。

  一個騎在他肚子上,卻一點也不感到沉重,與芙蘭一樣嬌小的女孩出現了。

  身穿著一襲黃色洋裝,頭戴著綁著黃色緞帶如烏鴉般黑的帽子,有著一頭淺綠色的及肩短髮與其相襯的綠色瞳孔,但這一切都沒有她胸口前緊閉著的一顆眼睛更為吸引人,那顆閉著的眼睛延伸出有如彩帶般兩條管子,從她的肩上繞到身後,其中左邊更繞了一個心型在那,想不注意都難。

  只見她一點也不認生,眼中閃爍著那年紀特有的淘氣,笑著對他說。

  「你看得見戀嗎,大哥哥?」

  正當他下意識要點頭時,卻見到眼前自稱為戀的女孩,毫不避諱的直湊到他臉前,可也因為她這行為,正巧與他的想點的頭撞到了一起。

  正常來講該喊痛才是人之常情,可不知為何他眼前的女孩卻是笑著抱住了他。

  「嘻嘻嘻,果然大哥哥很奇怪呢,能在替戀表演一次……你是怎麼復活的嗎?」

  下一秒,他還沒來得及意會過來女孩話中的意思,他遊戲的畫面又在一次染紅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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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8-22 12:43: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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