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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短篇]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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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30 08:38: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献给余命


 楼主| 发表于 2016-12-30 08:39:31 | 显示全部楼层
礼物

  爱丽丝•玛格特洛伊德留存的日记朴实无华,在进入幻想乡的很多年后她不再有心留意周遭琐碎的一切。那时还没有灵梦。在一个冬日的寒冷清晨,她于魔法之森的氤氲雾气隐匿了行踪。很多年后魔理沙在那个奇妙的漫长寒冬第一次与她相遇。那场异变旷日已久,她那时依然保留着作为魔界公主的作风:每天迎着早晨八点的一缕阳光准时起床,在大理石与玉石包裹的浴室之中洗净身体,品尝来自的遥远国度的清新早茶。但那时已经没有仆人侍奉,一切都要自己动手。她一开始自己做,后来操纵人偶做,其实没什么区别。她总是一边哼着年幼时候某人床边哄她的歌一边富有韵律地在锅碗瓢盆之间穿梭忙碌,那是她幼时唯一记得的歌。若干年前的她并不知晓这首歌里隐藏的魔咒,几年后她在祭典首次演出的人偶剧中唱给了孩子们听,孩子们纷纷睡去。这是离家之后,爱丽丝早已以为自己将过去遗忘时所遭遇的最大反扑,这场完美的反扑使得舞台背后的她手足无措,这也是她在告别神绮的许多年后第一次如此强烈地发觉能有某人在她的生命长河从未离她远去,也从未如此长久。
  没有人了解爱丽丝的过去。没有人知道她来自哪里,在这里住了多久。在幻想乡,许多像她一样不愿暴露自己身份的人物在这里默默生活。灵梦不曾过问她们身世。只在一场交锋中透露某些疑惑。那场寒冬持续了数月之久。于是在阳光明媚的下午,爱丽丝会抽闲暇时刻走出小屋,挎上装着茶具点心的篮子在小妖精们的环绕之中来到还未解冻的湖边野炊散步。不久异变结束,爱丽丝收到一封来自神社的宴会邀请。妖精们捎来的信封没写收寄信人,也没有烫金烙印,打开只有毛笔书写短短的一句“来神社喝酒”,甚至连标点符号都被省去。爱丽丝默默把信收好,隔天将一封印有白色茉莉花的回函交给送信的妖精,让她原路送还。信里是用钢笔写的婉拒词。当天下午就被找上门的灵梦扔进窗口将她掳走。就这样,爱丽丝人生第一次品尝到了醉酒的滋味,并在而后的生活之中与之相伴大半个世纪,直至魔理沙的死去。
  在魔理沙还年轻的那个时候,爱丽丝总是见她骑着扫帚偷偷摸摸地偷书。她和她的相识是在那个寒冬,相知则是某个月下。她们一起解决了一场异变,关系变得更加熟络。自那以后,魔理沙便不再偷偷摸摸。每周四的下午,魔理沙会在艳阳天准时推开爱丽丝宅邸大门,正大光明地拿走书。有时也会是周末。几年过后,她便每天都来,并带上不少新鲜的蘑菇——有的是能吃的,有的则是不能吃的。
  不久之后,地底发生了一场事故,爱丽丝不能陪她去,便借给她一对人偶。当她同其他人一起与灵梦魔理沙指挥通话的时候,她恍然愣住,环顾四周:她们热火朝天,兴致勃勃。曾几何时,她离开魔界,那里有着她曾经以为终其一生的朋友,而今她坐在这里,和八云紫一样,和萃香一样,和河童一样,再无寂寞。
  后来某一天,村里有人变成了妖怪。灵梦治退回家,忽然绕一趟路,找爱丽丝谈话。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灵梦说,“在你还小的时候。”
  “胡说八道,”爱丽丝回答,“人类活不了那么久。”
  她没有多说,灵梦也没有再问下去。从那以后,也再没人问她这个问题。她回到自己常住的小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院里的藤蔓将洋房裹住,淡紫色的牵牛花在墙壁内侧欣欣向荣;湖对岸的破旧洋馆不时传来忧愁的合奏,落叶伴随着秋风,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年头。灵梦问骚灵们演奏的什么,骚灵们回答,《you may know dream》,是已经逝去的姐姐为她们留下的歌。多年后爱丽丝重新走出小屋,解开结界,得知巫女已死,魔理沙失踪。她独自站在庭院,天凉气清,秋风萧瑟。她站了很久,回到小屋,窗外细雨蒙蒙,掉了不少漆的房门被风吹得支支吾吾。她一夜未眠,隔天便离开此处,在灵梦的墓前放上一朵荆棘花,走上寻找魔理沙的道路。没了结界的伪装,爱丽丝宅不久便轰然倒塌。她没曾想到,她们的下一次见面竟会时隔半个世纪之久。
  当若干年后爱丽丝重新在旧都的酒馆遇见不苟言笑的魔理沙,她仍旧是年轻时候的模样。她的头发不再留长,衣服干干净净,只是眉宇之间多了淡淡的哀愁。爱丽丝在她对面坐下,询问她为何要走。她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抬头看她——她后来抬起头,是因为爱丽丝把禁忌的魔法药物递给她——她躲了灵梦二十年,为了让她变成妖怪,活得更长。她的眼神黯淡无光,曾经星星一样的眸子也不再清澈。她上前拥抱了爱丽丝,将药物揣入囊中。
  “谢谢你,”魔理沙说,“这是在我生命尽头最好的礼物。”
  她再次拥抱住她,又哭又笑,一边亲吻她的额头,一边亲吻她的脸颊。她没有服下那颗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告诉爱丽丝,她觉得自己对不起灵梦,如果有来生的话。
  “如果有来生的话,”她紧紧握住她的手,“我们就诞生在外界,普普通通,在同样的时间里慢慢变老,我们不一定要诞生在同一座城市,但一定要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一起长大,相互扶持,最好还能像堇子说的那样,上同一所高中,一起在便利店打工,放学后吃冰激凌,私底下偷偷嘲笑别人没品位的男朋友,做每一个女子高中生都做的事,行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她突然停住,话再也没有说完。
  魔理沙死后,她的尸体极速干枯变老。易容术在她死的那一刻便开始失效,她变成了自己最不愿见到的衰老模样,索性,她再也见不到了。
  爱丽丝将她的尸体火化,在次日清晨回到地上,命令人偶将骨灰埋在灵梦的墓旁。从魔理沙死去的那一刻起,爱丽丝便没有表现得像魔理沙担心的那样无依无靠。她独自站在两人的墓前,操纵着人偶,面容严肃,毫无任何失态之举。直到下午四点,灰蒙蒙的天空下起小雨,她才收回人偶,朝两人的坟墓鞠了一躬。
  “再见。”
  她说。
  突如其来的,爱丽丝哭了起来。这场灰蒙蒙的葬礼没有通知任何人,湖对岸的破旧洋馆却再次传来了悠长的合奏。骚灵们演奏着死去亲人留下乐谱,仿佛有人在远方唱到,“you may know dream……”,爱丽丝为自己的错误抉择而哭,为灵梦与魔理沙的死而哭,视线所触及的一切都令她伤心欲绝。她站着哭,跪着哭,趴在魔理沙的墓碑前哭,不知不觉哭得睡着,再哭着醒来,哭着回家,却发现早已没了家,最后靠着湿漉漉的废墟,在残垣断壁间哭着昏倒。
  自那以后,没人再看见过她。妖怪们惊讶地发现灵梦与魔理沙的坟墓上长出成片成片的荆棘丛。荆棘丛将坟墓与废墟一同遮挡,倒也像故事里公主们沉睡的城堡。若干年后,没人再记得她,也没人再记得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只有在某些时刻,某些场所,当地下图书馆的主人偶然出门吹风听到骚灵们的忧伤的乐谱之后,才会与自己喃喃的闲话。
  她或许去了冥界,或许去了旧地狱,也或许离开了幻想乡,回到了那个没人知道,没人去过,唱着摇篮魔咒的,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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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30 11:28:13 | 显示全部楼层

看了文的内容,再联想到余命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有活动和你在他空间的留言,我有点想多了……难道……不会吧……

点评

这,好气呀……  发表于 2016-12-31 15:24
嗨呀,早知道这样我就在下面回一句R.I.P,肯定很有意思  发表于 2016-12-31 13:46
这样……那就,只少,在你的空间里写点啥证明下自己还活着(??)嘛,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发表于 2016-12-31 02:27
因为学业的问题所以没时间写东西,所以没脸出来……  发表于 2016-12-31 00:31
没死就早点出来写点什么嘛,这段时间就只看到六月三在你空间的那个醒目留言(  发表于 2016-12-31 00:15
我大约的确是没死……  发表于 2016-12-31 00:02
那就好那就好(松了一口气)  发表于 2016-12-30 22:45
想什么,他怎么可能挂了  发表于 2016-12-30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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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30 15:34:38 | 显示全部楼层
查了下是sound holic的歌?倒是上面的爱恨情仇让萌新很方

点评

对同人曲了解比较浅,只觉得挺好听  发表于 2016-12-30 15:58
好像是很久前在pvd有印象的一首,记不太清了  发表于 2016-12-30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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