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入坑一年了啊,那个在Youtube上被标题党吸引点进东方视频却被音乐吸引的我,仿佛还就在昨天。这一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感觉比之前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充实,跌宕起伏,甚至都可以写一本小说了。这些事情其中有一半都是由东方引入的吧,虽然说伴随着高中学习生活的结束,作曲编程做视频这些东西可能迟早会进入我的视野。但碰巧就在那段时间,我接触了东方,然后就好像打开了后户之国的一扇门一样,看见了一个五彩缤纷的全新世界。 不过,既然说是这么多东西放在一起能写一本小说,我必然不会在这里把这一年我的改变罗列出来(而且我也比较重视个人隐私哒)。就单从一个方面,我对东方的认识的变化来讲吧。
“东方?是那个日漫吗?跟我没关系。”
我的家庭教育从小就包含对色情内容的直面和抵制,从小到大那些特别烦人的以性作为卖点的广告以及标题,我从来没点进去过,也从心底将这种东西和低俗挂上了钩。甚至是到今天,我依然反感超短裙一类的东西。而日本,作为一个有关性方面的创作放得比较开的国家,他们的产品自然也成了我不愿接触的东西之一。东方之前的确听说过,但从没愿意去深入了解。
“游戏玩不来,下载下来听听音乐吧”
那天逛YouTube的时候偶然见到视频推荐里有一个标题为“THE HARDEST EXTRA LEVEL EVER”,虽然知道是标题党,但还是想进去看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东方幕华祭Extra关的游戏录像,几个妖精跟着音乐节奏出现,发弹,然后屏幕上浮现出本关标题“STAGE-EX 来玩吧! 笼中鸟”,紧接着是副标题“黑暗的深处传来诡异的欢笑”。窗户里漏出来的月光打在地面上,配合着阴暗诡异而又优美的旋律,一下子就吸引了我。游戏的内容很简单,人体中间有个红点,上下左右移动不要让子弹打到红点就行了,然而我看了只能说“玩不来玩不来”。当时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个游戏的音乐了,我之前真的从没听过这种音乐,旋律饱满,节奏明快,有交响乐一般的和声但没有交响乐的吵闹,充满了西方的音符但充满着浓浓的东方风格。这一段的小标题便是我当时的想法
“这个游戏是怎么火起来的?!”
我之前学过一段时间的游戏设计,游戏设计讲究因果关系,一个好游戏肯定能找出他出色的地方,一个差游戏也肯定能列举出几个致命伤(包括营销)。然而东方这个游戏从很多层面都有以前游戏理论未发展时期的游戏留下来的坏毛病,在这里不列举了。而东方又不像俄罗斯方块,超级玛丽一样是时代的先驱,有先天优势。那这个按目前游戏理论不应该火的一个游戏是怎么取得这么高的人气的呢?我决定玩下去探个究竟。
“同人创作的良性循环”
我第一次接触东方是BadApple的同人视频,入东方坑是通过幕华祭,之后看的很多东西也都是同人作品。正作在我来看始终是“勉强可以”的那种类型,也就是我个人比较喜欢躲弹幕,而我很容易想到这种游戏不容易推广,也总是能从游戏里面挑出好多刺来。所以我当时给出的理论便是“同人创作的良性循环”,东方提供了一个最适合同人创作的沃土,形象鲜明的角色,大量留白的设定都是在鼓励各种二次创作,而二次创作又在鼓励更多的二次创作。我这个时候也是自己开始认真做关于东方的小短片,也跟11群里那些作曲大佬认识了一下,感觉到了东方像广场一样提供平台的强大力量,他只负责把人们聚在一起,其余就靠大家随便发挥了。
我本以为这就是最终的答案
然而我还是骗不了我自己,按照游戏理论,想要二次创作,你的游戏必须首先吸引人才行。而在我看来,东方根本做不到这一点,这种程度的游戏,你我喜欢,但更多人不喜欢。
“共振”
我有过在网上看到自己点子本里的点子被别人做出来的感觉 也有过听到某首曲子突然回忆起过去某一场景的感觉 那便是心里一激,仿佛看到自己的作品大功告成的兴奋感。 东方有一个现象,便是日本的粉丝数与国民数之比远大于其他国家的该比例。这便是“幻想乡”的力量,这个“幻想乡”,不仅仅是ZUN一人的幻想,也是千千万万从小接触神道教和日本传说中妖魔鬼怪的人们心中的幻想。随着年龄的增大,我们学到了越来越多的科学知识,小时候那些幻想也被一一实际化,没了生气。然而在我们心底,童年的记忆却在渐渐抽象化,只提炼出我们那个年龄最喜欢的几点美好(巫女,妖怪等),组成了一个似有似无的世界,成了我们想去而永远去不了的一个地方。而当很多人心中都存留着这一“幻想乡”的时候,ZUN将他做了出来,产生了所谓“共振”,这个效果,可不是一般的“好玩”能比得上的。
我终于明白ZUN笔下的外界为什么会是一个极端的崇尚科学的国度,甚至把当今古色古香的京都都搞成了繁荣的科技化大都市。
我也明白了ZUN为什么要给自己的曲子起“童祭”,“梦违科学世纪”,“回忆京都”这样的名字
我也明白了东方为什么只讲述少女的故事,只叙述和平与小打小闹的场景
我也明白了明明是以古代日本为背景的设定中为什么会出现核能,老式相机,手机这种70,80后小时候接触的名词。
ZUN想回到的只存在美好的童年便是幻想乡,ZUN觉得无趣的现实便是外界,他一个人有这种感受,其他那个年代的日本人也肯定有这种感受。这便是我认为的“共振”。
其实我感觉,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回不去的“幻想乡”,这个“幻想乡”便是儿时一切美妙的抽象化。按照这个理论,东方人气逐年递减是不可避免的,文花帖里相片上的黄字日期,有多少新时代的孩子从来也没见过,那个时代的记忆能与今天新青少年引起的共振越来越少了。那么,我们这个时代,我们这个国家人们的那个“幻想乡”又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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