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丧尸六王权_H 于 2013-8-17 22:56 编辑
Chapter 11 红与黑
公元2012年7月8日 幻想乡
夜
香霖堂
这座幻想乡独一无二的道具店坐落于幻想乡的正中心，从人间之里出发，在去往魔法森林的途中就能经过。香霖堂的所有商品都没有标价，顾客想要的话可以直接和店主商谈，不过绝大部分商品都属于店主的研究范围，所以这些商品一律被归为“非卖品”。
做为半妖之身的香霖堂店主——我——森近霖之助是个讨厌喧闹，喜欢宁静的人，典型的窝里待，一天大部分时间不是探究库存中那些外界道具用途，就是一个人静静的看书。
今年的夏日要比往常更为炎热，听小铃说这是外界的“温室效应”越来越严重的缘故，虽然这里和外界是处于隔绝状态，但外界的变化却时时刻刻在影响着幻想乡。
屋外的蝉鸣从下午开始就没停过，尤其是现在这种近十年来不遇的酷暑下，无数只蝉所发出的牢骚宛如上百只大号喇叭对着香霖堂齐鸣一般，这对我的睡眠是个极大的干扰，无奈，只得重新在燃起烛火，用阅书的时间来打发这个被噪声污染的环境。
一只黑猫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盯着我。
我对此丝毫没有在意，鉴于这家店的独特性，香霖堂经常会被一些很奇怪的家伙光顾，妖怪这类早已有如日常，以前还发生过梅霖的妖精在屋顶上安家落户、店内被幽灵挤满的情况。所以，这只黑猫在我眼里和普通的流浪猫没啥区别。
我继续看我的书。
“你就是这里的店长么？”
房间里响起了一个成年男性的声音。
谁在说话？
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人。
目光再次落到书本上。
“森近霖之助，不妨打扰片刻，有时间吗？”
还是没有人。
“无论你是谁，请出来说话。”
只闻声二不见人，脑海中第一个想到能这么做的人就是那位叫“紫”的偷窥狂，她的能力用来进行偷窥实在是最适合不过，但这个推测随着这股成年男性的声线而立即排除了。
“就在你身边，只是被你选择性的无视了。”
身边？
我放下书本，仔细的将这个方圆并不大的房间扫荡了一遍。
除了那只黑猫外，没有任何活物。
“只是被选择性的无视了。”难道说话的是那只猫？
“是你在和我说话？”我重新开始审视起椅子上的猫，然而——
那真的是猫？
眼前的生物确实有着符合猫的体型，但除了那一双金色的眼瞳外，整个身体更像是灵体组成了类似于猫的的体态，表面覆盖着身体的那层黑色物质与其说是皮肤，不如说更像——影子。
在我所度过数十年的光阴中，几乎见识过了幻想乡的所有物种类型，但它——却是例外。
“现在才反应过来么？香霖堂之主。”
“你——好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物，但一只‘猫’来此处要买什么？话说在前面，香霖堂可不提供猫粮。”
“猫粮？我对那不感兴趣，再说这只‘猫’根本不是我的本体。”
“本体？那这‘猫’是？？？”
“我现在真正所处的位置可是在外界，而你所见‘猫’只是我的使魔，用你们的话说，也就是如同‘式神’一般的存在。”
原来如此，难怪它给我一种“黑猫非猫”的感觉，既然是式神的类似物的话，那么说话也就方便多了，不过外界人都是这么交流的吗？我看着柜子上放着的名叫“手机”的事物产生了疑惑。
“外界人士？我还是第一次和外界进行这么直接的交流呢，言归正传吧，你要买什么？”
“我只是来咨询一下某些东西是否存在香霖堂内，有当然最好，如果没有，森近先生能否帮我留意一下？”
“说吧，是什么东西？”
“听好了，一共有三件，依次是：
最后的晚餐上的圣餐杯【Grail of‘The Last Supper’】、
维罗妮卡之面纱【Veil of St.Veronica】、
童贞女王之挂坠【Pendent ofVirgin Qreen】”
“听上去都是很古怪的玩意，这些特别之物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没？”
“有，当你凝视这这些物品时，会很清楚的听到某人会在你的耳边窃窃私语。”
“如果你得到了这些事物或者是它们其中的一件，最好遵守以下几点：1.不要将它们卖给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买家，无论对方出多少价都是一样。2.要和它们保持相当的距离，至少得能让那个‘耳中语’彻底消失的距离，千万别怀着‘试图研究’的打算。从今天起，我会每隔一月过来一次，一旦这些东西流入香霖堂的话，我会尽量第一时间买下来。还有就是：别违反了上述的两条要点，尤其是第二条，切记！”
黑猫说完后，从椅子上跳下向外走去。
“等等！我还有一些问题！”
黑猫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等候着我的提问。
“这里的道具店很多，为何偏偏会找上这里？”
“这还用问么？香霖堂是这里惟一的拥有外界商品的道具店，最主要的是——我拜托你的三件商品都是外界流入的。”
“那作为一个外界人，你是怎么知道香霖堂是外界物品的来源地的？”
“别看我这个样子，我早在20年前就已发现这块与世隔绝之地了。这些年来，我几乎一直在观察着幻想乡，你觉得和你做交易的会是调查了这里20年连香霖堂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的人吗？”
他的话让我无从反驳。
“好吧，不过在遵从和你的交易约定前，我有两个私人要求——
告诉我那些外来物的特别意义。”
“可以，不过那得在我正式买下这些东西之后。”
“以及，述说你的名字，我可不想和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打交道。”
“名字？全名读起来大概有点长，不过我还是希望我的卖家能够记住——莱因哈特·冯·克里斯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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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是几时开始联系的？”
“去年七月份，距现在差不多快有一年了。”
“和我一样也是购物么？”
“可以说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比起一般的外来物，我的货单有点特殊。”
“特殊？”
“我要买的商品是外界不存在的东西。西弗既然去过了一次地下室，那你应该还记得
‘魂器’为何物。”
魂器。
骑士团。
血色般的红匣子。
诺恩斯·杰内西斯。
诺恩斯·杰内西斯的27分魂器。
那一天那间阴暗的地下室所发生的事件根本不可能从我的记忆中被抹去。魂器，不就是莱因哈特每天出门的目的所在么？
“莫非那张纸上所写的3分魂器，就藏在幻想乡内？而香霖堂又是这里的外界物品收容所，所以如果莱特想要得到它们的话，必然会先找上香霖堂。”
“Excellent，完全没错。”莱因哈特对我的回答非常肯定。
“那么这些魂器有什么用呢？还有诺恩斯——那家伙是谁？”
“诺恩斯·杰内西斯——”莱特停下了脚步，无比惆怅地仰望着天空，“用宗教的角度来说，他就相当于基督教的耶和华【Jehovah】、伊斯兰教的安拉【Allah】、佛教的乔达摩·悉达多【Gotama Siddhattha】 ，但是这些至高天的主宰都是依靠无数人类的信仰才能避免被遗忘，而诺恩斯和他们有着天壤之别。”
莱特突然停止了说话，继续开始了前进的步伐。
“喂！怎么突然停下来了，继续说下去啊！”
“诺恩斯，不需要任何信仰也能存活——西弗，你信神么？”
“我不知道，也无法确定。”
“听好了，无论你是否是无神论者，请坚信这个事实：诺恩斯是真实存在的‘神’。”
“至于魂器，每个魂器都封印着有诺恩斯灵魂的一部分，这样的魂器一共有27个，只要它们还处于分散状态，诺恩斯就不会真正的复活。”
“那他和莱特之间是什么关系？所谓的骑士团又是什么组织？为什么收集魂器的事非要你来做？”
在得到了如此大的信息量后，我连珠炮般地吐出了一堆问题。
“你问我他和我是什么关系？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莱因哈特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我和诺恩斯的关系？你想知道吗……哈哈哈……骑士团原本是我归宿之地，如今已经成为了诺恩斯手中的玩具，哈哈哈哈……现在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了没？……啊哈哈哈哈……”
莱因哈特的狂笑彰显着赤裸裸的嘲讽，但随即戛然而止。
“现在回答西弗勒斯的最后一个问题：因为——只有我能做，不不不，应该这么说——能这么做的人只剩下我了。”
能这么做的人只剩下我了。
心中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股悲悯之感。
“你还有活着的朋友吗？”这个问题被我强行压的心底里，我不敢问，也不想问。
……
“香霖堂就在眼前，别发呆，快走了。”莱因哈特的催促之声从耳边响起，再顾其颜已是一片风光，好像刚才的对话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一秒恢复正常的超强心理素质让我汗颜，看来精神不定的人反而是我。
香霖堂的规格和图鉴上画的一模一样，屋子在构造上很简朴，门外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外来品”。莱特压根没有顾及香霖堂的外景，而是径直向房内走去。
房间里并不算很整洁，很多商品就直接乱七八糟的散在地上。不过这里的确是外界物品的温床，各式品牌的手机、笔记本、台式机、游戏机近乎应有尽有。
“是来买东西的顾客？随意挑选吧，只要上面没有标注‘非卖品’的字样，一切都随意。”
说话的是位外表二三十来岁的男性，在那一头银色短发下戴着一副黑色边框眼镜，一身蓝白相间的服装，高瘦型的身材，整个形象更像是一名学者而非道具店商人。
“森近店长，关于【最后的晚餐】、【维罗妮卡】、【童贞女王】，有什么消息没？”
莱特的发问让眼镜男险些从椅子上滚下来。
“你……你就是‘猫’之主？”
‘猫’之主？，那是什么？？我在一旁听得不明所以。
“除我之外还会有第二人知道这些事物吗？，怎么了？我身上莫非有什么奇特之处？”
“不，我只是惊奇于你的真身居然会来临，莱因哈特，你身边的这位是？”
“哦，我们来的时候过于仓促了，没来得及事先提醒你，他是我的助手，西——”
“霖之助，你在的吧。”
话语被突如其来的女声打断。
回首望去，香霖堂内已多了两具红与黑的身影。
红，乌黑的直发与红白的巫女服，巫女服？嗯，和传说中的完全一样：是露腋型的。露腋这个属性虽然添加了几分性感和魅力，但是这么一来就和自古以来掌管礼法、祭祀、驱邪、洁净、祈雨的系之神子完全不符了。
黑，金色的卷发与黑白的女巫装，不，严格意义上来说是顶巨大的黑色女巫帽外加半身的女仆特色的服装，给人种“某位魔法师从魔幻小说中飞出来”的感觉。
虽然两位的服饰风格迥异，但还是能看出共同点：都是落汤鸡。
“我说，你们能否在进来之前先将自己弄干净，瞧瞧现在是什么样子，又玩脱了吧。”
“谁让魔理沙对着河里射魔炮！”红一句话将责任全部推给了黑。
“这可不能怪我！你的阴阳玉威力压根就没小到哪里去！”黑毫不客气地反驳。
“行了，废话少说，里室内有火炉，现在马上给我进去把衣服烘干！”
“现在可是大暑，还让我们进这么小的房间生火炉，香霖你想杀了我吗！！！？”黑的脸上写满了一万个不愿意。
“我是无所谓，如果以后的你八卦炉坏掉的话，有没有人会帮你修我可不保证。”
“好了好了，我进去就是了。”
森近店长这句话对黑的杀伤力非同一般。
“你们，难道是……？”
与黑的神经大条不同，红自从进屋后就一直在留意我和莱特的存在。
“你愣着干嘛？还不快进来！？”没等红做出反应，她已被黑一把拉进了里室。
“好了，继续我们之间的话题吧。”三句话打发了红与黑后，森近的目光又回到了我们身上。
“你要的三件货，很遗憾，依然毫无消息。”
“没有任何线索？”
“没有。”
森近的回答非常肯定。“我甚至怀疑——莱因哈特，你确定这些东西真的流入幻想乡吗？”
“答案是绝对的。”
莱特的回答同样毋庸置疑。
“既然你如此确信，那我有个小小的请求——能否现在就将此三物说明下它们的用途？”
“你真的想现在就知道？”
“我有一个认识的家伙平时有着严重的收藏癖，如果能得知一些具体消息的话，我可以拜托她一起来帮忙。”
“这个……”克里斯多夫沉吟片刻，“也罢，但愿你能仔细听。”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邪神，他引导了很多人走向了堕落，最终邪神被对抗他的人毁去了肉身，但即便肉体死亡了，他的灵魂却依旧健在，于是人们将邪神的灵魂分成了27个部分，27个灵魂碎片分别封印于27个器物之后，这些器物被分散于世界的各个角落。”
“但事情远远没有结束，那些层被邪神蛊惑的人们从那之后一直在收集这些器物，试图重新将邪神复活。而这27个器物中的3个在外界彻底失去了痕迹。”
“由此你才会判定它们会在幻想乡吗？，OK，我懂了。”
“话说你们在聊什么啊？”
但见黑已从里室蹿了出来，比较之前，人已经整洁了很多。
“你来的正好，魔理沙，帮我一个忙。”
“难得见香霖会主动求我帮忙啊，那么说定了，八卦炉的包养就由香霖来负责了哦。”
“你想多了吧，这只是你从这里‘借走’的无数东西的一点抵押而已。”
“香霖果然一如既往的小气，”黑之魔理沙撅着嘴，“什么事，说来听听。”
“你平时在收集破烂的时候多留意一下里面有没有类似于杯子、面纱、挂坠这样的玩意。”
“跟你说了几遍了，那些都是我的宝贝，才不是破烂呢DA★ZE!”
“随便你怎么说吧，总之就是这样。”
“就这样？这么简单？”
“啊，就是这么简单。”
“森近店长，你似乎漏了一句很重要的话。”
“诶？莱因哈特，我难道还遗忘了什么？”
“如果魔理沙真的捡到了，别让她有任何耽搁，第一时间送到这儿来。”
“为什么？”黑白终于开始注意到了我们。
“因为是危险品。”
“危险品？那我更想知道是什么东西了。”没想到如此回答会是起到反效果。
“我看怎么这么眼熟……”不经意间，红出现在了里室门口。
“这不是上版的《文文新闻》中的‘天外来客’么？”红几步就到了我的身前，一双明亮的双眸认认真真地打量我和莱特，“我是这代的博丽巫女博丽灵梦，两位外星人，你们好。”
“你们就是最近两个靠自身力量来的外星人？”魔理沙的好奇心立马从物转到了人。
“现在才知道？你平时不看《文文新闻》吗？”
“《文文新闻》？那个我都用来烤白薯了。”
……
“外星人二号。”
？
“喂，再说你呢，外星人二号。”雾雨用她的扫把敲了敲我。
“怎么了？”
“你对弹幕感兴趣吗？”
“弹幕？你指的是那个符卡规则对战？”
“没错啦DA★ZE!”
“那个规则可是我创建的哦！”红白巫女在一旁拼命刷着自己的存在感。
“饶了我吧，我对符卡一窍不通。”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不想。”
“难道你对它没有一点性趣？”
“没有。”
“啊——真无聊！这种游戏多一个人玩可就多一份乐趣，你为什么就是不懂……”要说泄光了气的皮球是什么样子，正是魔理沙现在的样子。
“那当然了，你以为是个外来人都会玩弹幕游戏？没被妖怪吃掉就算不错了。”
灵梦说的是实话，我之所以还能在这里都托了莱特的福，但令我诧异的是：符卡战斗在这两人的眼中仅仅只是“游戏”？
“既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我们也该走了，魔理沙。”
“哦。”
来人来得快，去的也快，一瞬间功夫，红与黑已无影无踪。
“西弗勒斯，这里如果有什么中意的商品，不妨挑几样回去吧。”
我拿的并不多，一个三星牌子的手机及一副配套耳机、以及一台惠普笔记本。这些东西足以消磨空闲时间了，个人感觉。
“你确定这些玩意在我们的住所可以使用？”
“我什么时候对西弗说过假话了？”
那倒也是。
和霖之助谈完价格后，我将手机和耳机塞进了外衣口袋，不出所料，幻想乡的东西便宜的离谱，即便是香霖堂也不例外。
“你预订的货我会时刻帮你留意的，尽请放心。”
等一下，似乎有什么要做的事差点忘了？
“人之里的上白泽女士有话让我传给你。” 我在即将离开前，对店长补了一句。
“你是说慧音？”
“是的，她想在下一次祭典店长能够去寺子屋玩。”
“……好的，我知道了。”霖之助挥了挥手向我们告别。
在目送着两人的远去后，银发男子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女人啊……”
注：
最后的晚餐上的圣餐杯，耶稣在与十二位门徒进最后的晚餐时，桌子上空无一物，耶稣用自己的身体变成饼，用自己的血变成酒，供大家食用，基督教的圣餐仪式由此奠定。杯代表耶稣的身体，酒代表他的血。耶稣和门徒共用的酒杯就是圣杯，后来耶稣被罗马当局处死，首领用这个酒杯盛耶稣的鲜血。对圣杯最传统的解释为：在耶稣受难时，用来盛放耶稣鲜血的圣餐杯。
维罗妮卡的圣帕，在耶稣被拉往刑场途中，众人皆冷漠围观，一个叫Veronica的女人用自己的面纱为他擦汗，此刻耶稣的面容被上帝通印在面纱上，而该面纱即为传说中耶稣真容。
童贞女王，即伊丽莎白一世【Elizabeth I】，于1558年11月17日至1603年3月24日英国历史上的“黄金时代”任英格兰和爱尔兰女王，是都铎王朝的第五位也是最后一位君主。她终身未嫁，因此被称为“童贞女王”。
Chapter 11 Over
Chapter 12 Wish House
1. Wish House只做房主答应做的事。
2. 无论卑贱低劣、无论龙血风髓、无论赤贫如洗、无论腰财万贯，Wish House对所有生物开放。
3. 一切报酬由房主决定，屋主不在时由其助手决定。
——Wish House 处事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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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霖堂归来的路上。
从森近无论说话还是平常的姿态可以看出，他是个讨厌群聚，喜欢一个人静静独处的家伙，他在祭典时真的会来人之里？我对此抱有很大的怀疑。
算了，反正也是上白泽她们的事，只要和我无关，一切都无所谓。
“你前面应该答应的。”
“答应什么？”
“除了雾雨的弹幕教授，还会是什么？”
“……”
我拒绝魔理沙并非没有理由，一来自己对这种战斗没有一点兴趣，二来制作符卡这道工序就已经是‘超人’所为了，最主要的是：我向往着和谐宁静的生活，完全不想卷入是非。
“西弗觉得符卡战斗很无聊？”
“可以这么说吧。”对此我并不想否认。“而且，我讨厌暴力。”
“我倒是觉得西弗对符卡产生了一种误区。”
“误区？”
“同一种概念，为何从西弗嘴里说出来的是‘暴力’，而从雾雨口中吐出来的却是‘游戏’？”
“这……”
的确，从灵梦与魔理沙刚来香霖堂的样子和对话来看，显然她们不久前就进行了一次弹幕战。但是其言行上完全就是孩子们在玩游戏，完全看不出任何暴力倾向。
“难道人间之里外的人平时把符卡战斗当成了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你终于开始理解了。符卡规则在幻想乡中代表的可不仅仅是战斗，更是一种交流方式。”
“你的意思是，要向和那些非常识中人交流，就必须得学会符卡战斗？”
“必须倒也说不上，只不过这里的绝大部分高等生物基本不会对一个连弹幕战都不会的人感兴趣，当然，也有例外。”
“这个例外中的人是？”
“你刚刚才见过。”
“难道是他？”我惊讶的张开了嘴。
“没错，就是森近店长——森近霖之助。”
在克里斯多夫的解说下，弹幕战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比如说，捡起一块石头扔出去，这就是子弹，将一堆石头掷出去，就能形成最基本的弹幕。
而符卡的名称也是一样，随便什么招式都可以制成符卡，比如挥拳就能形成“拳符”，脚踢就能形成“脚符”。但是如果要形成高级复杂的弹幕，那就是非一日之成的事了。
“莱特觉得我有玩弹幕‘游戏’的资质？”
“如果西弗把心放在这方面的学习中的话，弹幕能力不见得会低于雾雨。”
“What the funk!”
“西弗自己不这么认为吗？”
“拜托，你太高估我了。”
“我如果高估你的话，就不会将Valkyries赐予你了。”
“所以你就给了我一个啥都做不了的玩具？”
“你说什么？玩具？”
“没有弹匣的枪和玩具枪有什么区别？无论如何至少告诉我解锁它的方法吧！”
“不知道。”
“诶？”
“解锁Valkyries的方法，我也不知道。”
“连莱特都不知道方法？那你还……”
“一切因人而异，我只能这么说。”莱因哈特燃起了手中的烟斗，“Valkyries对于无法驾驭它的人而言的确就是玩具。但是，从一个星期下来它依然在你身上的情况可以充分说明：Valkyries没有选错主人。”
“虽然回答很不严谨，但是我只能告诉你：Valkyries的使用方式只有使用者自己去摸索。”
“莱特，我……”
“想当年，撒拉弗从接手到完全驾轻就熟可是花了两年时间。”
“撒拉弗？他是谁？”
“Valkyries的前任主人。”莱特吐出一个硕大的烟圈，“他很早就去世了，之后这把枪就由我一直保管着。”
“我知道、知道了，还是快点走吧，我可等不及看我们的新家了。”
糟糕，莱因哈特的样子仿佛又进入了回忆模式，经历了上次的情绪波动后，我在第一时间立刻把话题岔开，不然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
“快走啊，我们已经快到人之里了，再慢吞吞的话，我可不等你了！”
话虽这么说，我马上连奔带跑向住所冲去。
莱特在思念过去时候的样子，我这辈子也不想看到。
望着西弗勒斯即将消逝的背影，克里斯多夫丝毫没有加快步伐，他只是默默地吸着烟。
“撒拉弗【Seraph】，是你真正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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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sh House？”
住所的外表上和一周前并没有什么变化，惟一的不同之处即出口处多了一块牌匾。
“这就是这桩房子的名字？”
“Wish House，从今以后就是我们的家。”
家庭，这对西弗勒斯来说似乎是很非常久远的事了。
如今再次听到“家庭”这个词，会是什么心情？
没有激昂、没有伤感，实话说，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自己曾经的养父母一直在外很少回来，我在开始记事起就注意到家里只有仆人，除了仆人，还是仆人。所以对于“家庭”，我并没有很明确的观念。
“进来吧，有更大的惊喜哦。”克里斯多夫的声音在催促着我。
闻声而入的我，看见大厅地板上站着一只黑猫。
不，只是长得像黑猫而已，等等，那究竟是什么生物？？？
猫的黑色轮廓表面不断的有类似于微波一般的浮动，双眸从红色转为金色、再由金色变为红色，身下的那滩黑影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影子，好像这层影子如同从“黑猫”的皮肤上剥下来般起伏不断，我从未看到如此有“质感”的影子。
“黑猫”一动也没动，即便它看到我和莱因哈特的到来也是如此，轮流切换瞳色的双眼似乎永远在盯着一个方向，从头至尾没有任何反应。
“Shadow Wolf，你觉得如何？还不错吧？”
“Shadow Wolf？ 这只‘猫’的名字？”
“准确而言是使魔的名字，Shadow Wolf，是只听命于莱因哈特的使魔，当然你也可以直接称呼它为：S-Wolf。”
使魔，是将魔物操控，使之成为自己的工具，专门用来协助主人的生物，这种在二次元司空见惯的生物居然能在现场亲眼目睹，这实在是……
不，没啥可惊异的，这里是幻想乡，我早已淡定地接受了一切。
“S-Wolf，它没有自主意识么？我看它一直没有反应。”
“它只接收主人自身的思想控制，只要在S-Wolf的能力限制范围内，我能掌握一切动向。”
这么一来的话，很多疑问都能解开了。
“幻想乡，你几时知道这块隐秘之地的？”
“当你还在孤儿院之前就开始了，20年来，我可是熟知这里的每一个主要人物、主要场所、每一件重大事件。”
“这里的重大事件？你指的是异变吗？”
“并非所有大事件都是异变，但可以说大部分是。”
“那我们在外界住的的地方搬到了这里也它做的喽？”
“看看S-Wolf接下来的变化吧，你就会明白了。”
“黑猫”的体形突然开始变小，从正常猫的体形缩小到了犹如小白鼠。
“西弗勒斯，伸出你的手，试着去碰触下。”
S-Wolf非常敏捷，我刚伸出手，它一下就跳到我的手上。
冰冷滑腻的触感，同时还伴随着微微地震动，这就是使魔的肉体？
还没等我细细品味这种感觉，S-Wolf又跳回了地上，体形再次发生了变化，只是这回不再是缩小，而是急剧扩大，数秒钟后就已超出了通常状态下德国牧羊犬的大小，但是S-Wolf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够了！快让它停止！！你想让房间被挤垮吗？”
S-Wolf终于结束了自我成长，此刻它已经具备堪比一只成年非洲象的体态，几乎占领了整个客厅，即便如此，从其时而黄金时而血红的幽邃双眸中，我察觉到S-Wolf的能力限制远远不止如此。
“你就是靠它把原来住所的家具全搬过来的？”
“不仅仅是家具哦，是——整个空间。”
S-Wolf是只表面覆盖着符文的灵体，在现世保持着实体的影子缠着形成身体的使魔，身体的表面会随着符文的咏唱变化而变化，这些咒文都是加在灵体上的各种状态，咒文随着莱因哈特自身意志改变而改变，灵体的密度具有极强的可变性，S-Wolf最小可以形同一只蚂蚁，最大可以囊括一个网球场，也就是说，在这个范围内，S-Wolf可以自由变化成任意形状和样子，不过通常情况下它的外形就是只猫。
那它是如何移动空间的呢？S-Wolf的容积可以容下一个网球场，这并不表示它要搬动一个空间必须要变得像球场那么大，而是只需要维持通常状态下即可，无论S-Wolf外形上怎么变化，它的体内永远拥有那么大的空间，S-Wolf——它只是个表面看似猫，其实根本只是一个有着一张连通无形空间的“嘴巴”的生物。
这也就解释了莱因哈特能做出如此不可思议之事了的原理了。
“我的身世和信息你也是通过S-Wolf而得知的吧。”
“人类从报纸、网络、书刊……等途径上只能收到那些允许他们得到的信息，而世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的事是无法从以上途径获得的，私人档案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你利用它来察看了我的档案？”
“否则我怎么会找上你。”
“——”
“虽然偷窥别人的资料不是什么正确的行为，但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你恐怕早已在八个月前的火灾中成灰了。”
——无言。
“那克里斯多夫是如何得到S-Wolf的？不会是召唤出来的吧？”
“某个人‘送的’，和召唤无关。”
“送的？”
“在送来的原型基础上加以一番改造而已。”
那真是美妙的事。
“我也想有一只使魔。”
“你有Valkyries就够了。”
Shit！！！
“别做出那种表情，操纵使魔可是很困难的活儿，控制不当可是会受到【反噬】的危险。”
“有比Valkyries如何使用困难么？”
“谁知道呢？我从来没用过Valkyries。”
能不能别回答如此轻描淡写，这可是关系到我今后的道路。
“S-Wolf你要是熟悉得差不多的话，那我就让它走了。”
一眨眼的功夫，S-Wolf已消失不见。
！！！？
“它凭空消失了？”
“不是消失，而是看不见。S-Wolf只有在显形的情况下才能看得见。”
“看不见——也就是指它隐形了？”
“我在S-Wolf的影子上加上了一层光学迷彩，你希望这种生物在平常就遭人围观么？”
答案非常明确——不想。
Wish House被克里斯多夫自制的一道结界笼罩于其中。
这层结界有什么用？硬要说的话可以称为“博丽结界Ⅱ”。
在Wish House中，手机依然能接收到卫星信号，电脑依旧能够连通网络，为什么，就是缘于“博丽结界Ⅱ”的缘故，如果说幻想乡是被外界重重包裹的异地文明的话，那Wish House也就相当于置于幻想乡中的“外界”。换言之，外界能够做到而在幻想乡中做不到的事，在Wish House全部都能实现。
或许有人要问，电能又是哪儿来的？
大约五年前，守矢神社的主神提出了一个能让河童获得能量的幻想乡能源计划，改计划定名为“河童的能量产业”。
幻想乡的地下都市中有一座称作“地灵殿”的别墅，而永眠中的灼热地狱正处于地灵殿的下方，计划的目的就是将灼热地狱这处纯天然的高温能源抽取出在地上世界达到实用化还需要上百年的——核融合能量。
核融合与核分裂不同，核分裂是利用中子撞击一颗重原子后，重原子会分裂成两颗轻原子，而核融合则是将两颗轻原子核互相撞击，形成一颗重原子，与核分裂正好相反。核融合较之核分裂更为安全，它即不会像核分裂那样容易发生辐射外泄，也不容易产生辐射废弃物，而且能产生远胜于核分裂的能量，这不仅仅是对于幻想乡，连对于外界而言都是一种被寄托于未来的究极幻想之力。
要获取这种能源，神明选中了一只地狱鸦，并赐予其太阳之化身八咫乌的力量，增强这是地狱鸦的力量使其扩展到地面上从而使河童们加以利用。
然而那只地狱鸦在得到了新的力量后开始变得傲慢自大，目空一切，她试图想利用八咫乌之力将地上世界也变为灼热地狱，结果自然可想而知，这就是近年来有名的“喷泉异变”。
异变虽然被解决了，但能源计划却是幻想乡一次革命性的变化，“河童的能量产业”如今依旧在继续，守矢神社的神明已经它归入了经营神社的一环了。
Wish House的电能，只不过是从灼热地狱这座庞大的能源炉里窃取了亿万分之一都不到的能量罢了。
当硬件全部齐全后，我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浏览在这人生空缺的八个月内外界的状况。
2013年1月20日，奥巴马宣誓就职……
2013年3月5日，委内瑞拉总统查韦斯逝世……
2013年4月8日，英国前首相玛格丽特·撒切尔因中风去世……
2013年4月15日，美国波士顿发生爆炸案……
2013年5月28日，世界卫生组织将新型冠状病毒定名为“中东呼吸系统综合症冠状病毒”……
2013年6月6日，美国国家安全局和联邦调查局共同行动的“棱镜”计划被泄露，同月9日，29岁的美国防务承包商雇员爱德华·斯诺通过媒体披露了自己告密者的身份。“棱镜门”事件在国际社会引发关注……
……
大致就这样了吧，历史的齿轮依旧转得很正轨。
“关于诺恩斯的魂器，我还有些疑问。”
克里斯多夫动了一下眉毛，暗示着我继续说下去。
“莱特目前手上尚存几件魂器？”
“五件。”
五件。
这个数目似乎——不太对。
“计划非常顺利，拉菲科· 弥赛亚【Reficul Messiah】之附体者当下处于安全的环境内，而诺恩斯·杰内西斯【Norns Genesis】之27分魂器现有18分处于骑士团之手，5分为莱因哈特·冯·克里斯多夫所藏，1分尚在寻找中，而剩余3分经本人数十年所调查后，确定并不存在于现世，而是在【某处常人未知的神隐之地】，待外界之最后一分寻得后，本人将同拉菲科之附体者共同迁入该神隐之地。”
我想起了踏入地下室内那张纸条上的内容。
“27件魂器，18件在骑士团处、5件在你手中、3件在幻想乡、那么还有一件呢？难道你没有拿到，莱因哈特？”
克里斯多夫没有说话，他只是很平静地递给我一分报纸。
《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报纸上的时间上还是去年10月13日。
10月13日，这不是我被联邦调查局扣押的那一天么。
然而，接下去的内容让我的目光牢牢钉在了报纸上。
“乔奎因·古兹曼，墨西哥最大贩毒集团锡那罗亚头目，被发现死于墨西哥北部杜兰戈州山区中。据调查，现场被发现四处堆积着类似于人的肉体残渣，鉴于血、肉、骨骼、内脏已被完全混淆。因此暂时无法辨析死亡人数和其具体身份，而乔奎因本身，除了头部完好无损外，头部以下的身体组织已毫无任何纤维组织，只剩下了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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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戈州山区是世界上最声名狼藉的毒枭乔奎因·古兹曼最大的活跃地，这个山区日复一日将乔奎因从哥伦比亚进口的可卡因、大麻等毒品走私至美国。这条从墨西哥到美国的毒品交易走廊在他亲自控制下一直呈现出快速发展的趋势。
乔奎因·古兹曼一手建立的五亿英镑的贩毒帝国下，有一支上千人之听命于乔奎因本人的“亲卫队”随时候其差遣，在金钱的诱惑和暴力的恐怖下，地方政府只不过是这个贩毒帝国的傀儡。
2012年10月13日 墨西哥杜兰戈州山区 夜
帝国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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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近千人、全副武装的部队、却连唯一的一个敌人都无法消灭。
——不，应该说正被唯一的一个敌人引导至毁灭。
身处此异常状态下的旋窝中心的，是一名身披长裙的妙丽女子。
在空中飘舞荡漾的鲜红色头发，两颗宝石般的眼眸蕴涵着摄人心魂的光芒，鲜红色长裙就像流动着的鲜血一样，包裹着她白玉似的修长身躯，整个人宛如一团移动的火——不、血之精灵。
银白色的月光洒落之下，让妙丽女子散发出愈加妖艳的光芒，她是顺着月光而下凡的天使？还是将要循着月光飘向天宫的圣女？
什么都不是，她只是吸血鬼，一个渴望榨干人血的吸血鬼。
镰刀。
红色的镰刀。
滴着鲜血的血色镰刀。
这批武装部队中，已有将近2/3的躯壳已被血镰四分五裂，血镰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被数十人的血液浸泡、灌溉、飘散。
这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
“怪物——”
是的，这是吸血鬼，吸血鬼在人类的眼中算什么呢？除了非人的怪物，还是非人的怪物。
“该死、分散！分散！！！用RPG！用RPG把她轰成碎渣！！！”
随着数百架机枪喷出的火舌与鸣响中，15枚火箭弹从不同的角度向中心的血之女郎飞去。
这样的火力下，纵然是战车也免不了变成一堆废铁的命运，能够承受这般攻击的生物——绝对不存在，他们坚信这点。
然而。
“即将变成碎渣的是谁——你们似乎搞错了对象。”
血女只是妖娆的添了添溅在纤纤玉手上的血珠，然后——
“血之屏障——BLOOD WALL！！！”
与此同时，血之女郎的落脚处发生了剧烈的爆炸，15枚火箭弹无一虚发，全部准确无误地命中了目标。爆炸的冲击波在现场挂了了一股浓浓的硝烟。
“干掉了么？”
无论什么怪物，受到如此破坏性的打击也该形离骨散了吧？
——答案是否定的。
尘烟散去，如果说之前的怪异让这些乔奎因亲卫队陷入恐惧的话，那么现在他们看到的异象将这些人彻底倒入了地狱的深渊。
球体。
红色球体。
流淌着鲜血的血色球体，将方才的攻击悉数当下。
笼罩着血女的球壳化成了鲜血散落在地上，置身与球体中的血女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依旧犹如绸缎般的皮肤，依旧飘逸的长发，以及那张依旧摄魂的面孔。
“不……不可能。”
本能的畏惧感让人们彻底丧失了战意。
“你们玩完了吗？那么，现在轮到我了，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欣赏生命的最后时刻吧！血之风暴——BLOOD STORM！！！”
——
人在死前的瞬间，眼前的记忆会定格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对于这些将死之人而言，他们所看到的只是几十道闪光而已。
闪光过后，他们的左脚不自觉地踢到了右手，右手不受控制地挥到了左脚，数百双眼睛看到的东西也不一样。
有的眼睛看到了视线和水平面垂直，自己的嘴巴连带着身体在地上抽动。
有的眼睛——右眼看到了自己的左眼、左手、左脚……身体的整个左边一半横卧在地上。
有的眼睛看到了一张额头下只有两个空洞的脸，原本应该属于它的位置已然变成了血洞。
……
BLOOD STORM将所有人如同豆腐般切成了上千块，血雨中传来了哀嚎的回响，那是曝身于绞肉机下的肉体已堆成了一堆肉山的士兵们——他们的亡魂所发出的哀怨之声。
“呸！”女人往地上唾了一口。
“切——劣种的血简直就和粪屎一样，让我倒够了胃口，蝼蚁终究还是蝼蚁，软弱不堪。”
女人自言自语的谩骂着。
“喂，始终在一边看戏的你也差不多做点事了吧，快把这些恶心之物清洗干净。”
不知何时，一位全身漆黑的影子出现在了吸血鬼的身后。
和全身散发着血腥之气的吸血鬼不同，漆黑男子身上能挖掘的只有尸体残渣般的腐败和恶臭。
“呵呵，没想到吸血鬼居然厌恶于血，这还真是从所未闻。”
“这有什么奇怪的？从古至今只有女性的血能让我有亢奋感，尤其是纯洁少女的血。”
“那是，有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李·克斯特【Countess Of Le Čachtice】伯爵夫人之传说？”
漆黑中的形象终于显露出来。
那是一张年轻而又苍白的脸，与形同白化病的肤色相衬的是——男子的眼睛，那双眼眸仿佛将全身的活力全部凝聚于两点，光是和其接触就让人不寒而栗。
“受万灵之诅咒、沉阴暗之水底、深海之王克拉肯【Kraken】【注】，汝之爱人，今在此地！”
随着漆黑男子的言毕，大地开始震动。
“啪！”一只类似于章鱼的触手从地下伸了出来，但和章鱼相异的是，触手的尖端是一张嘴，一张能够吞噬一切的嘴。
须臾，无数张同样的嘴拔地而出，所有的触嘴饥渴得扑向了肉山，将它们的撕咬、咀嚼、吸收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片刻，地上的人体尸块已被啃食得干干净净，经过了被消化吸收后，被吸尽血肉的残渣又被触嘴吐了出来，堆成了一堆消化过后的“粪便”。
“在清理场地这方面，你果然是行家，不愧是魔神转世——安德里亚斯·墨菲斯托【Andreas Mephisto】，但是我总是很在意一点，这样的小事诺恩斯殿下还要让两人来行动，你不觉得未免太浪费了吗？”
“伯爵夫人忘了吗，像我们之类人，每当办完事后，总会有一堆烂摊子要处理。而我——就是专门处理这些事的专家，不过这次——”安德里亚斯望着那堆“粪便”冷笑道，“就稍微留点纪念吧。”
“一如既往的恶趣味呢，安德里亚斯——接下来，就是最后的目标了，乔奎因·古兹曼，你可得把脖子洗干净了来欢迎我们的到来哦。”
吸血鬼那淫荡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着，这预示这某个人的终结。
乔奎因·古兹曼帝国总部。
这桩新建不久的建筑，在庞大的毒品交易下，金钱源源不断的流入此地。
毒品帝国的首枭绝对不会想到，他的总部入口会流入死亡。
“乔奎因大人，警备室已被入侵，是敌人，敌人来袭了！”
话筒里传来的只有惊恐与绝望。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亲卫队都到哪去了？”
身高仅有一米五的矮子男性对着话筒气急败坏地喊道。
“敌人？对方是什么身份？区区政府军根本不需要放在眼里，直接给我碾碎。”
“不是政府军，敌人——只有一个。我们和外部失去了联系，亲卫队——已被全灭……”
全灭？
敌人只有一个？
装备精锐的亲卫队被区区一个敌人歼灭？
难以置信。
乔奎因·古兹曼纵横黑道几十年，也没有听过上千人的部队被一人所灭的异事。
“那现在战况怎么样？”
“现在在一楼玄关处和敌人战斗中，但是情况……非常不妙……”
“给我守住！不论什么情况下都给我死守住！！！ 就算不行也至少得拖延时间，这是命令，听见没！！！？”
“了解，不，别——别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话筒伴随这某件球状物体的掉落声后，已完全没有了声息。
“警备室怎么了，快给我回答！喂、喂！”
没有回应。
突然，办公室大门被冲开，乔奎因的助理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
“警备室……已经……失手了。”
“……”
“乔奎因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屋顶上有直升机，我们撤退。”
走为上策，只要有钱，没有什么是买不到的。
“那我们快去楼顶，没时间了，必须得——”
瞬间，助理的话语戛然而止，天花板上窜出一只触嘴将他的头部咬住，继而整个身体被完全吞没。被吞噬的肉体经过了“咕——咕——咕”地咀嚼和消化声后，被排除在外的渣滓又被同一张触嘴喷射而出，整个时间没有超过一分钟。
乔奎因一屁股摊在了地上，目睹眼前的人肉盛宴使这位墨西哥教父的神志完全崩溃。
“哟，乔奎因·古兹曼，你好。”
如此妖娆多娇的声色在耳边响起，鲜血女王已然出现在他的身边。
“你……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我们想干什么，事到如今依旧在装傻么？瓦沙克【Vassago】的头骨【注】，在哪？ ”
瓦沙克【Vassago】的头骨？这不是他在30年前偶然捡到的东西吗？
自从乔奎因得到了这块神器的骨骼后，他发现通过这块头盖骨，能看见自己过去和未来发生的事，他也正是靠着这块头骨发展了自己的家产，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的凶兆，致使墨西哥最大毒枭帝国的诞生。
但是，在一个月前，头骨突然失去了作用，乔奎因再也无法通过它来看透任何东西。
难道这与现在的一切有着莫名的联系？我，难道马上就要死了吗？
“瓦沙克的头骨？我……我们做个交易吧。只要头骨归我，你们想要什么我都能给，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什么都能满足你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办公室响起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左腿膝下的部分已经和身体永远分了家。
“我再问一次，瓦沙克的头骨，在哪？”血色女郎轻轻地抚摸这乔奎因抽筋的下巴，“再不老实回答，下次可是右腿了。”
“在……就在写……写字台的……第……第二个抽……抽屉里……”剧烈的痛楚让这个矮子无法正常说话，他只能象征性的指了下窗边的书桌。
“这回他说的倒是真话。” 在月光皎洁的照耀下，窗边清晰的掠过了一个黑影，待黑影静止后，影中的苍白男子拿着一具骷髅之面说道，瓦沙克的头骨已被收入他的手中。
“好了，任务完成，我们可以走了。”
“哼哼，如此一来，骑士团已有19件魂器了吧，诺恩斯大人的复活又近了一步。”
“别那么乐观，李·克斯特，其中5件魂器处于何人手上，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他么？”血色女郎难得收起了妖媚之气，“那个家伙固然强大，但也没笨到想要和整个骑士团对抗，再说他现在正处于最虚弱的状态，连东躲西藏都得顾虑吧。”
“不过，据赫尔墨斯【Hermes】的透露，拉菲科大人的附身者已被发现了。”
“真的？这么说双首领的再临于世之日即将来临了么？”
“如果计划没错的话，赫尔墨斯已经着手去应对这个俯身者了，他可是骑士团内典型的——无迹者，这种事交给他最合适不过。话说——这个垃圾该如何处置？”
血色女郎扫了一眼瘫痪在一边的矮子。
“任你喜欢，我先走一步了。”屋内猛然挂起了一整红色血风，待风散去，女人已不见踪影。
“你们想……把我怎样？”
“不会把你怎样，只是让你成为克拉肯的养分之一。”
克拉肯？
还没等乔奎因的反映过来，四张触嘴从四面八方分别咬住了他的四肢。
“不要，我已经将东西……交给你们了，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触嘴的咬合力突然放松了，漆黑之影回过身来，影中目光出乎意料的缓和。
“你听到我的话了？你放过我了吗？太好了！你的强大让我前所未见，想不想加入我的势力？我发誓可以让你分享我一切的所有物。”
“你的所有物？金钱？地位？名望？女人？那是什么？”
“……！？”
显然，这些常人花费一生所向往的目标在这位苍白男性眼中犹如粪土，一文不值。
“还有两句话。”
这是乔奎因·古兹曼人生中听到的最后两句话。
“第一句，这是对你说的：我的主人除了‘他们’，没有第三者。”
“第二句，这是对克拉肯说的：这个人比较奇特，记得留下他的头，别贪吃了。”
他们？
他们是谁？
容不得多余的考虑，四张触嘴已经撕碎了乔奎因·古兹曼的躯体。
注：
克拉肯【Kraken】，是北欧神话中游离于挪威和冰岛近海的海怪，即挪威海怪。
瓦沙克的头骨，瓦沙克【Vassago】——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3位的魔神，与与排名第2位的魔神阿加雷斯同族。这名魔神拥有善良的内心，他的职责是宣告过去与未来，寻找一切隐藏与失落的事物。瓦沙克性格温和，通晓过去未来以及所有隐藏或失传的事物与知识。瓦沙克的脸长的如同一个倒三角形的头盖骨，延伸到下颚的两眼双盲看不见任何物体，但是却能透过异次元而看见过去未来。
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是神秘学中，《所罗门之钥》（音译《雷蒙盖顿》）一书第一部份「巫技」（Ars Goetia，暂译）中所记载的七十二位恶魔，拥有各自的职位（统领、公爵、侯爵、伯爵等等）、管理团队和本身的封印（又即是柱），据说可以被人召唤而获得能力、协助或者知识。
Chapter 12 OVER
东方Requiem Mass
序部 ——完——
看完开篇被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