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魔法使与人偶师 续之二
本帖最后由 genfrost 于 2014-3-24 23:57 编辑魔法使与人偶师
就像是突然之间，魔理沙住到我家来了。看着她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的模样，一阵狂喜让我心中仿佛小鹿乱撞。可是……为什么呢？我拖着脚步，来到沙发的另一侧，悄无声息地坐下，生怕自己动作稍大一点就会把魔理沙吓跑。可是魔理沙没有动弹，仍旧笑嘻嘻地看着我。“魔理沙……为什么会住过来呢？”迟疑了好一会儿，我终于道出了心底的疑问。“怎么啦，我都住了这么久才问这种问题……什么嘛，莫非想赶我走吗？” “不、不是啦！！”我猛地摇了摇头，“魔、魔理沙能跟我一起生活，我简直开心死了！”可是理由，她到这里来的理由我却无法释怀——记忆中的那个理由让我心生不安，必须得问清楚才行。“可是……可是我记得魔理沙只是因为跟灵梦赌气才住过来的啊！”话一出口，我顿时涨红了脸。“所、所以……我没想到……你会住这么久……”我一阵吞吐，顿时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了。接着我只好低下头去，给怀里的上海梳起头来。“爱丽丝……你就非要我把原因说出来不可吗？”魔理沙说着站起身来。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得无比严肃。“唔、嗯……”我点了点头，却又不自觉地摇了摇头，生怕魔理沙会说出我就是在跟灵梦赌气啦哈哈哈我现在回去了之类的话。而就在我摇摆不定的一瞬间，魔理沙已经来到了我面前。“理由的话，简单得很啊。”她这么说着，脸上绽出鲜花盛开一般的笑靥，“我喜欢爱丽丝，我想跟爱丽丝在一起。”我的头脑中嗡地一响。“所以，不要再摆弄这些人偶了。”魔理沙说着把我手里的上海拿走，放到了一边。“诶？等、等等……”“因为我不会再让爱丽丝寂寞了。陪伴你的不应该是上海她，而是我啊……”说到这里，她顺势倒进了我的怀里，“要梳头的话，就给我梳头吧。”“嗯……既然魔理沙这么说的话。”我点了点头，把目光从上海身上收了回来。对不起啦上海……既然魔理沙这么说了。“谢啦，爱丽丝。”魔理沙说着，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
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再操纵过人偶了。“因为我想看到爱丽丝自己亲力亲为的样子啊。”魔理沙笑嘻嘻地说着，双手拥住我的腰，“而不是老僧入定一般地让人偶在自己身边飞来飞去。”“谁是老僧啊！”魔理沙每次看到上海都会满脸不高兴，所以我把它藏到了我们的床底下。“魔理沙竟然会吃人偶的醋，真是小孩子呢~”“我、我才不是在吃她的醋啦！”“不过也没所谓啦，魔理沙在身边的话，没有上海我也能凑合。”“这还差不多。”魔理沙听到我这么说，仿佛如释重负。我跟魔理沙嬉笑，聊天，看书，从早到晚都形影不离，就算只是彼此对视也乐此不疲。现在我过着的每一天，都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日子。“所以，我怎么可能会心生厌倦呢？”有时候，我会用魔理沙听不见的细小声音向自己发问。因为尽管我不愿相信，我的梦寐以求一点点地变味了。幸福美满渐渐变得麻木贫乏，绚烂绮丽慢慢变得沉闷单调。就算久久看着她，都看不到目光里的火花。就算紧紧拥着她，都感觉不到身体的暖意。或者……稍微保持一下距离，把注意力放到别的东西上会好些吧。“说起来魔理沙，你有看到我的研究笔记吗？就是自律人形的那一本。”虽然心底莫名地觉得这问题会让她不高兴，可是我还是问了。“没有。”魔理沙无比爽朗地应道，“不过反正你也用不着了吧？因为爱丽丝已经有我了嘛。”“就算你这么说，我毕竟也还是个魔法使啊。”咦……竟然没有生气。看到魔理沙那天真的笑容，我心中竟有点过意不去，不过还是坚持着：“既然是魔法使的话，就不应该把自己的研究丢到一边啊……”“也是呢。”魔理沙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嗯……所以……？”我点了点头，静静地等待着魔理沙的回答。可是她没有丝毫要回答的样子，只是静静地把脸别了过去。“好啦好啦，不要闹别扭啦魔理沙，人偶跟你又不矛盾。”我靠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半是撒娇半是央求地说道。咯吱。可是魔理沙却突然整个人跳了起来。“你干什么啊！”她尖叫着，怒目圆睁地瞪着我。“我……没干什么啊……”看到魔理沙如此激烈的反应，我的声音低了下去，“不就是……”我不就是冲你撒了下娇吗！魔理沙没有答话，只是摇了摇头。她摸着刚被我摸过的手臂，一脸烦躁的样子。“怎么了魔理沙……”“没事。”她冷冷地答道，快步走过我的身边。“魔理——”沙字还没出口，我的话就被轰的关门声打断了。魔理沙躲进很久没住过人的客房里，把门反锁了。“喂！”我冲到房门口，开始死命地敲门，“干什么啦魔理沙！我不就——”她没有答应。“魔理沙——！”无论我怎么敲，怎么叫，怎么说，回答我的都只有一片沉寂。
结果到了睡觉的时间，魔理沙还是没从她房间里出来过。“今晚是要我一个人自己睡了吗……”我只身一人坐在床边，落寞地自言自语道。回忆起白天发生的一切，我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呐，为什么呢……”我不自觉地扯起丝线，把上海拉到自己面前，哀怨地问道，“为什么我和魔理沙之间的关系会变成这样？”“自律人形的灵魂会不断被销蚀，最终失控。”“诶？！”诡异的话语毫无预兆地响起，惊得我不自觉地松开了双手。失去了支持的上海一阵摇晃，却仍旧浮在空中。“上……上海？”你……是在看着我吗？就在我渐渐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它突然猛地扑了过来。砰。一声轻响，它的额头贴到了我的额上。在这近得眼睛几乎无法聚焦的距离，我看到了它的瞳孔闪着诡异的幽光。扑。就在我想从她的眼中读出什么的时候，自己的脑门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敲了一记。然后，我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呼……”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渐渐恢复了意识，慢慢地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景象有点模糊，身体沉重而僵硬。等等。这哪止是沉重僵硬……根本就是动弹不得啊！“怎么回事……？”我眨了眨眼，渐渐清晰的视线让我了看到一条手臂压着我的脖子，把我牢牢地按在地上。“魔理……沙……？”自己害怕的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团黄黑渐渐变成了魔理沙的模样，她的脸上目无表情。我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开始不住地摇头：“魔理沙……不要……”“放心吧爱丽丝……很快就会结束了。”魔理沙轻描淡写地道，把什么高高举起。是……一只红色的槌子。上面还贴着博丽——嗵。一声刺耳的巨响，伴着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我望向自己的胸口，心脏的位置被一支铁杵捅穿了。“不……要……”我的嘴唇蠕动着，仍旧苦苦地哀求着。“对不起，爱丽丝。”魔理沙低下头，细声说道。她的脸上写满了悲伤，伸手合上了我的眼。
“哈……哈……！”我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整个人瘫在床上，喘着粗气。“刚才那是噩梦……吗？”从刚才似真似幻的梦境之中清醒过来之后，我马上把自己的手伸向心脏的位置——扑通、扑通。完好无损。“所以……果然只是幻觉啊。”我坐起身来，如释重负地说。可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刚才那幅景象还是在我心底烙上了恐惧的印记。魔理沙拿着槌子和铁杵，刺穿自己的心脏——光是想到这一点，我的脊背就一阵恶寒。自律人形的灵魂会不断被销蚀，最终失控。耳边突然响起自己入梦之前听到的话语。在见过刚才那一幕景象之后，这番话的含义突然变得无比清晰。“说什么呢。”我摇了摇头，驱走心中掠过的滑稽想法，“只是个噩梦而已……魔理沙怎么可能是……”我作状地笑出了声，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一不小心踢到了脚边的什么东西。“哎呀，对不起上海！”我连忙低下身去把它抱了起来，安顿到床上。咔嚓。“咦……？”听到上海的身上传来的异响，我的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迟疑一阵，我最后还是颤抖着双手，解开了它的衣服。——它心脏的位置被什么东西捅穿了，只留下一个崩坏的圆形空洞。“什么嘛……这什么鬼把戏啊魔理沙！竟然把上海弄成这样，我可是要生气了啊！！我——”我嘴上高声叫骂着，却无法掩盖自己心底的恐惧。魔理沙……到底怎么了？“魔理沙……不要……杀我……”就在此时，上海又一次开口说话了，它可怜的恳求声让我胸中的恐惧更加汹涌。“咿！！”看着它浑浊而黯淡的瞳孔，无比惊恐的我一甩手把它丢了出去。可是心中的恐惧并没有跟它一起被丢到一边。魔理沙高举红色槌子的模样又一次浮现在眼前，我不禁神经紧张地望向门把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仿佛她随时会挥舞着那把红色的槌子破门而入。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勉强说服自己魔理沙今晚不会出现。因为刚才噩梦中，我所处的地方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窗口被钉死的暗室啊。想到这里，我鼓起勇气，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啪一声把门反锁，然后马上溜回床上，缩进被窝里，闭上眼睛。刚才那个只是噩梦而已，只是噩梦而已。快点睡吧。我不断这么冲着自己念叨着，念叨着。快点睡吧。许久许久之后，我终于进入了梦乡。
也许是因为昨晚没睡安稳，今天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下午了。我站在门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是提防地打开了房门。——魔理沙没有藏在门后举着槌子等着我。“也是呢，我跟她才刚刚闹翻，她肯定还躲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啦哈哈哈。”我自嘲地笑着，向起居室走去。然后，毫无预兆之下，毫无防备的我看到了魔理沙。“下午好啊爱丽丝。”她坐在沙发上，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挠了挠头，“昨天……脾气暴躁了点，对不起。”看到她一脸不安地向我道歉，我心中一热。不会有错的，眼前的魔理沙就是一直跟我朝夕相处的魔理沙。“嗯……我也有不对啦。”我打量着她，看到她的一头金发变得乱蓬蓬的，两眼的黑眼圈跟熊猫似的。“魔理沙……莫非你昨晚也没睡好吗？”“啊……哈哈，是啊。”魔理沙迟疑着点了点头，尴尬地笑了。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魔理沙，心中悬着的巨石渐渐放了下来。因为如此丰富，如此鲜活的表情，一个人偶是不可能做得出来的啊。我大步走了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魔理沙，我给你梳头吧。”我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看你的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嗯……好啊。”魔理沙点了点头。于是我拿出梳子，拉着魔理沙的头发梳了起来。“呜！”“怎么了魔理沙……？”“嗯，没什么啦。”她回过头来，冲我笑了笑。“真是的，别吓我啦。”“痛！！”没过一会儿，魔理沙又叫了起来。“又怎么了？”我没好气地问道。魔理沙又一次回过头来，可是这次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她的脸皱成一团，写满了恼怒。“你问我怎么了？！你自己看看！”她一把把我手里的梳子抢了过来，放到了我面前。上面纠缠着金色的发丝，还有几点红色。“我的头皮都要被你扯下来了啊！”魔理沙尖声叫道。“诶……可是……”我明明没怎么用力啊。魔理沙，你的头发……你的身体，怎么会如此脆弱啊？心里这么想着，可是看着怒气冲冲的她我实在问不出口。“对不起。”只是委曲求全地道了歉。“用不着道歉啦。”她摇了摇头，“反正我已经放弃了。无论怎么努力，结果还是一开始就定下来了。”“诶？”魔理沙的目光突然变得无比恐怖，充满了憎恶和……不甘？“什么意——”我还没把话问出口，魔理沙却像之前那样一眨眼就跑没了。“等等啊魔理沙！我——”我正想追上去，却脚下一滑扑倒在地。轰的一记摔门声，然后一切便陷入了沉寂。
眼前发生的一切给我无比强烈的即视感，简直跟昨天如出一辙。只是这次她没有逃进自己的房间，而是离开了家里。想到这里，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经过这么长的日子，魔理沙终于还是走了。魔理沙走了不好吗？这么一来，昨晚的噩梦就永远不会发生了。心中一个细小的声音说道。噩梦。这两个字化作一根尖刺，冷冰冰地扎进了我心里。在刚才跟魔理沙一起的短暂时间里，我把昨晚的梦丢到了一边——可是现在它回来了。而只有我只身一人的宅子，更是让这份恐怖无限倍地放大。我环顾四周，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变得一片漆黑，仿佛我的家已经化作梦魇，要把我整个吞噬。“呜！”我吓得跳了起来，磕磕碰碰地向着还有一丝微光的家门口奔去，推开大门，然后——咚。然后一头撞到了门上。因为门根本没有被打开。“咦……？”我再次扭动门把手，又试着推了推门，可是它仍旧纹丝不动。咯嚓、咣当。门板简直就像是跟周遭的石墙融为一体了，无比坚固。“别、别想困住我！”我扬起手来，指节上现出了操控人偶用的魔法丝线。只要用这个从外面——啪。丝线兀地消失了。它在正要穿过门缝的时候触到了什么，瞬间把魔力破坏了。门外被设下了结界，这是唯一能说通的解释了。“可是没道理啊！谁会在别人家门口设结界，而且有结界的话魔理沙又是怎么出去的啊！”我说着抬脚踹了门几下，结果自己摔躺在地上了。背脊撞到地面上的时候，我仿佛感觉到自己要被黑暗吞噬了。可是，黑暗却一点点淡去了，走廊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什么啊……”我一头雾水，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眼前的一切白净而敞亮。我晃了晃脑袋，爬了起来，扶着墙慢慢往回走。而在经过客房门口的时候，一阵异样的感觉让我顿时呆住了。这道门上有着无比熟悉的灵力波动……没错，就跟家门口的一样。“这是什么意思……”我才刚安下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半是恐惧半是好奇之下，我再一次亮出了魔法丝线，把它探进门缝中去。这边的灵力弱了一截，看起来应该已经有些时日了。撕——一阵纸张撕裂的轻响，门顺利地被打开了。我踩着飘落地面的红白符纸，走进了魔理沙的房间——可是这里实在太过阴暗了，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记得是魔理沙刚来的时候说是要养蘑菇，把窗户都钉死了。可是这里沉闷压抑的空气，应该不是蘑菇造成的吧。“这个房间里，有什么活物在……”我拿起桌上的烛台，把它点亮，借着微弱的烛光环视四周——我看到了自己的研究笔记，沾着血污，静静地躺在地上。没错，这正是我向魔理沙问起的那一本……有关自律人形的那一本。我心里一凉，把它捡了起来，细细端详，看到了无比熟悉的一句话。自律人形的灵魂会不断被销蚀，最终失控。这句话特别扎眼，因为它孤零零地站在空白的书页上，用无比潦草的字迹写成。“这是魔理沙的字……”我轻声说着，任笔记从自己的手中滑落。而且上面还沾着血色的印记。“魔理沙，你在搞什么恶作剧啊哈哈哈。”我大声笑了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想要平复自己混乱的呼吸，“咳咕！”却被空气中渐渐浓厚的腐臭呛到了。“这可不像是蘑菇的味道啊……”我循着那股味道一步步地往里走去，突然看到房间中央的地面上躺着一个人形的东西。我跪下身子，拿烛台凑近它的脸——那是一个长着一头金发的少女。“魔理沙？！”我不禁惊叫起来。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着，似乎还有呼吸。我放下烛台，伸手揭起她的眼皮，等待我的却是无比骇人的一幕——她的瞳孔无比浑浊而黯淡，眼白几乎全被黑色吞噬了。那丑陋的景象让我不禁松开了手，退开两步。“等等……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啊！”她骨瘦如柴，整个人都憔悴不堪，身体散发着让人不快的味道。她的身体被摆成大字，躺在六芒星魔法阵中央。“魔理沙……魔理沙你别吓我啊！”我放下烛台，我摇晃着她的肩膀，徒劳地想要把她叫醒。可她没有答应，也没有苏醒。“这是怎么回事……这样子……这幅模样就算还活着，也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啊！！”“是啊。”魔理沙的声音幽幽地传进了我的耳中。脊背上一阵恶寒，让我的整副身躯都僵住了，动弹不得。
“魔理沙……？”仿佛过去好久好久，我才终于克服了恐惧，转过身来面对站在门口的少女。“没想到我就出去这么一下，你就找到这里来了啊。”明明是在这样的气氛下，这个来路不明的假货却没有一点紧张。 “你是谁……不对，你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要把魔理沙弄成这个样子！！”我满是提防地看着她，厉声问道。“……啊？”而面对我连珠炮发般的质问，魔理沙只是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语气中满是茫然，“爱丽丝，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她说着，一步步地向我逼近。借着蜡烛的微光，我才看清了她手里拿着的东西。她右手拿着红色的槌子和铁杵，左手则是……“哦，这个是猪心啦。刚从人里买回来的。”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假魔理沙把手举起，把猪的脏器放到了我面前。猪心微微抽动着，还不住地滴着血。“什么啊……什么啊……你这家伙……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你疯了啊！！”面对眼前这一切无法理解的疯狂景象，我尖声叫道。“你才疯了呢！！”它气急败坏地吼了回来，“为什么都管别人叫疯子啊！你也是她也是！”她吼了回来。我的脚打着颤，光是想保持站立已经无比困难了。“为什么会害怕，为什么会害怕啊爱丽丝！这不像你啊，快点把这个长得跟魔理沙一样的怪物解决掉啊！！”我继续高声叫着给自己打气，可是身体却在咯吱咯吱地抗议着。而魔理沙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它明明就只是个我造出来的人偶而已啊！”我声嘶力竭地哭叫着，指着它说道。可是，自己的手就连伸直的力气都没有了，凌空指只维持了三五秒，整条手臂就软绵绵地垂了下来。“你这家伙……你在干什么！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啊！你是把灵梦的符纸贴我身上了吗？！还是用人偶诅咒我了？！”我的双腿越抖越厉害，终于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整个人轰然崩塌，瘫坐在地上。“没有啊爱丽丝……我什么都没做。”而它只是摇了摇头。“没有的话，我的身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啊！！”“因为你坏掉了啊爱丽丝。”魔理沙低声说着，缓步走到了我的面前，轻轻地推了我一下。我的腰吃不住这点晃动，顿时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她把猪心放到一边，腾出左手握住了铁杵，然后骑坐到我身上。“为什么……”手脚不听使唤，就连魔法都无法使用了。“不过放心吧爱丽丝，我会把你修好的。”魔理沙说着，嘴角上扬，现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绝望，彻彻底底的绝望。失去了魔力，失去了身体的支配权，被压在地上，只能任人宰割。简直跟昨晚的梦境一模一样。“呜……呜……不要啊……魔理沙……”我呜咽着哭了起来，“魔理沙……救我啊魔理沙！！”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把手伸向躺在一旁的魔法阵上的她。却没想到我这番动作，让假货魔理沙的动作止住了。“那不是魔理沙。”它冷冷地开口了。“啊？”“这件事我永远都不想再提起了……可是爱丽丝，我更加不想看到你这让人伤心的样子。”它说着，把原本已经高高扬起的槌子垂了下来。
假魔理沙打开了话匣子。“你旁边躺着的人不是魔理沙……真是的，魔理沙是我啊。”她说着嗤笑一声，把目光投向沉睡的金发少女，“她是真正的爱丽丝。因为时间过得太久，头发长长了所以你才没认出来吧。”“什么意思……你说她是真正的爱丽丝？那我是什么啊！”“你是爱丽丝做出来的自律人形啊。”“呵呵。”我干巴巴地笑了起来，“这笑话也太烂了吧。”“我也希望这是个玩笑……我也希望，那场实验没有出过差错。”它低下头，脸上满是悔恨，“如果不是我把你的实验搞砸的话，一切都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没错，最初我住到你这里来的时候，确实是因为在跟灵梦赌气。可是爱丽丝你一点都不在意，对我那么好那么好，好得……我开始觉得跟你一起也不坏了。正好你当时在做自律人形的实验，我就说正好那我来帮把手吧。你很高兴地同意了，因为你自己要负责提供人偶的灵魂，所以一个人是肯定做不来的。”听她这么一说，我好像确实有类似的印象——魔理沙确实骂着灵梦是笨蛋住了过来，自律人形的研究也确实到了可以进行实验的程度。“嗯，然后……我……我把这场无比重要的魔法实验搞砸了。我不知道我那时候是在想灵梦的事情还是怎么样，总之我分心了，魔力输出超出了你指定的范围……就……搞砸了。灵魂的碎片确实顺利地附到了上海身上，可是远远地超出了作为自律人形的分量——上海变成了另一个爱丽丝。而爱丽丝本人，则因为失去过量的灵魂而陷入了昏睡之中。”“知道了一切之后你……我是说，上海，她的情况很不好。也许是真相太过无情，又或者是那分量的灵魂一个小小的人偶无法承受，总之她很快陷入了疯狂。我只好把她处理掉了。”“处理……说得还真是轻描淡写啊。”魔理沙没有理会我语气中的讽刺，继续说着：“用的就是这把灵梦给的槌子，说是可以除灵。“然后，我看着爱丽丝的研究笔记重新进行了一次实验。这次我没有分心，实验没有出什么差错，顺利地把一片你的灵魂附到了猪心上面，简直完美。”“这也能叫完美啊。”听到这里，我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因为灵梦说爱丽丝出事了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啊……你看，要是搞来人或妖怪的心脏的话会很引人注目吧。总之，爱丽丝顺利复活了。可是你的生命还是太短了，灵魂跟人偶的躯壳会互相排斥，把灵魂一点点地销蚀……不到一个月，你就会渐渐失去触觉，其他感官也会跟着出问题。然后，你会无法控制动作的力度，最后彻底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自律人形的灵魂会不断被销蚀，最终失控。”我低声念叨道。“是啊……所以在你给我梳头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时候差不多要到了。”听到魔理沙像是下达判决一样的说辞，我一阵恐惧。“可是……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你能把我修好吗！！”“是啊，把旧的你处理掉，再把新的你造出来，这不就跟新的一样了吗？”魔理沙说到这里，落寞地笑了起来，“虽然每修理一次，你本体的灵魂都会少了一些……可是最重要的是，你还以人偶的形式活着啊爱丽丝。只要你的灵魂还没有被榨干，我就能不断地把你复活。”说到这里，魔理沙竟然咯咯笑了起来。“为什么嘴里说着这样的话你还能笑得出来啊！”我气急败坏地叫道。愤怒，悲伤，羞耻，各种各样的感情混杂在一起，让我的心脏无比激烈地跳动着。猪的心脏。木制的身躯。用灵魂的碎片驱动的人偶，这就是我。“跟这样的我在一起，跟我这种粗制滥造的复制品在一起，你高兴吗魔理沙！！”“高兴啊。”魔理沙点了点头，脸上掠过一阵伤感，“就是看着你一点点地坏掉的时候，心里不好受就是了。我明明不断努力改进实验的参数，可是无论如何你还是会坏掉……我想你永永远远地留在我的身边啊，爱丽丝！”“……哈哈，什么嘛，这种露骨的告白。”就算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听到魔理沙这样的告白还是让我心头一热。“我要让灵梦知道，我就算没有她也活得好好的……爱我的人还有爱丽丝呢！”魔理沙又气又恼地说着，连声音都变调了。……我收回刚才的感动。“魔理沙，你还真是开口闭口都是灵梦啊。” 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在跟灵梦闹别扭啊！“因为她老是数落我啊，尤其是这事情之后，每次找她借槌子都要低声下气的。”“是啦。”我随口应道，截住了魔理沙的话头。这种懦弱的话语，我听够了。这张摇摆不定，左右为难的脸，我看够了。“那么魔理沙，差不多是时候把我处理掉了吧。”心生厌烦的我轻声说道。听到这句话，魔理沙顿时垂下双肩，双瞳中顿时满是阴霾。“那就……再见啦爱丽丝。不过没事的，我们马上又能再见面了。”魔理沙的声音中有几分不舍，又有几分爱怜。“不。”我干脆地说道，“不用再见了。”“嗯，那就到时见吧爱丽丝……咦等等为什么啊！”魔理沙理所当然地附和着我，说到一半才发觉不对。“那个的话，你问灵梦去吧。”我无力地笑了笑。“灵梦……灵梦什么的……”魔理沙低声叨念着灵梦的名字，摇了摇头。“什么嘛，被我说中了。”我得意地笑了起来。她烦躁地举起了槌子，气恼地叫道：“爱丽丝是笨蛋！！”噗。槌子砸了下来，一声轻响，我胸口上的心被捅穿了。鲜血飞溅，血花掠过我的视线，沾到了魔理沙的脸上。不过我一点都不觉得痛，倒是血在我的胸腔涌动着，带来一阵谜样的暖意。“对不起，爱丽丝。”魔理沙俯下身来，在我的脸颊亲了一记。她说完，满是不舍地合上我的眼睛。然后她呆坐了许久，终于把铁杵一挑，将我的心扯了出来。“没事的爱丽丝……我们马上就能再见了。”她捧着我的脸，低声喃喃道。“马上就能再见。”
要继续吗？是 【否】
我靠，太致郁了……看完之后感觉人生都黑暗了。 好黑，我要去看咏唱的欢乐日常本平复一下心情 卧槽，不要这么黑…… 是bad end啊...感觉很悲
可是爱丽丝最后是在凑合魔理沙跟灵梦吗... 身为备胎的悲剧啊 这个作者已经疯了 果断黑了……我要治愈啊(╯‵□′)╯︵┻━┻ 最后一个选项选“是”会怎么样……
魔法使与人偶师 续之一
本帖最后由 genfrost 于 2014-1-27 22:56 编辑要继续吗？【是】 否
“要我放弃……吗。”我低声问自己。“不。不用再见了。”爱丽丝的语气那么坚决，那么不留余地，竟让我真的有点迟疑，有点动摇了。“爱丽丝……你还在怨恨我吗？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说着低下头去，看着烛光映照之下那苍白的脸。怎么办呢。“嗯……嗯对了，跟灵梦商量商量吧！！”想到这里，我高兴地冲着自己点了点头，向着门的方向走去。“你还真是喜欢把责任推给别人啊。”然后，灵梦的声音马上在脑中响了起来。“虽然知道我说了你也不听，不过还是最后再说一遍吧——再这么折腾下去会坏掉的，差不多该收手了吧。”是啊……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了。“要你管，我会把爱丽丝修好的！”也记得自己慷慨激昂的回答。“你看看，我说啥来着。”灵梦抿起嘴，干巴巴地笑了起来。“我说的是你啊魔理沙……你会坏掉的。”她盯着我的眼睛，幽幽地说道。我讨厌那种把人看扁的眼神。“哼……我就是要把爱丽丝弄好给你看！”我一跺脚，转身往书桌的方向走去。
那么，准备开始吧。我翻开笔记，一边把魔法书放到就手的位置，开始复习起来，嘴里念念有词。虽然事故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失败过，可是最初失败的那一幕还是烙在我的心底，挥之不去。所以现在的自己才会歇斯底里地复习要咏唱的咒文和仪式的流程吧。温习完毕之后，我嘴里低声吟诵着咒文，一边重新画好魔法阵掉色的边角。“好了。”我舒了口气，两手抓着人偶爱丽丝的肩膀，把她拖到旁边的另一个魔法阵上，摊成大字。嗯，这就一切就绪了。“啊不对，还有这个……忘了可不行啊。”然后我突然想起来最重要的东西，连忙端起碟子，把猪心拿起来往胸口的空洞一塞。看到它咕啾一声钻了进去，我接着把外面的木板盖上。“嗯……还有没有忘了什么……什么什么……”我自言自语着，有点焦躁地踱着步子，回到书桌旁又把步骤看了一遍。“哦对，要把门窗关好……不然被什么东西分心就麻烦了。”我说着锁上了门，在门上贴上新的灵符，然后把窗帘拉严实。“应该没问题了。”我冲自己点了点头，拿起魔法书，站到了两个魔法阵中间。深深地吸一口气，再长长地吐出来。开始咏唱魔法。“Llod a si Ecila……”两个魔法阵开始闪耀光芒，此起彼伏的白光像雾气一般弥漫开来，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Dnal rednow ni……”“魔理沙，你没有又在想灵梦吧？”耳边突然响起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刚才那是……？”……心中的疑问突然让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刚才念到哪了？念到哪了？！冷汗从额上一点点地沁出。不要慌，不要慌……我嘴角抽动着，扫了一眼魔法书上的咒文，又合上双眼，继续咏唱。“Llod a si Ecila……”“什么，该不会我说中了吧。” “搞什么啊啊啊啊！！！”我的步调被彻底打乱了，刚刚才看了书的咒文又忘掉了。我想高声叫骂，却只发出一声呜咽。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了。视线也变得一片模糊。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着我，让我动弹不得。失控的魔力载着爱丽丝的灵魂，宛如无穷无尽的洪流，在我的体内汹涌着，奔腾着，所到之处尽是无比的痛楚。“呼……咕……”痛苦让我的身子弓了下去，仿佛要扭断我的手，压断我的腰。僵硬的双手已经捧不住魔法书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从我的手上滑落。下一句咒文是什么？快点想，快点想啊！视线渐渐被黑色吞噬，可我还是徒劳地伸出手去，想要把它捡起来。可是濒临极限的身躯却先一步垮掉了。嗵一声，我栽进了黑色的，如同墨汁一般的湖水当中。“咕……！”我咽了口气，空中吐出一片泡沫。可是……那是泡沫吗？每一个小小的球面上，都有一张爱丽丝的脸，憔悴而苍白的脸。气泡离我越来越近，上面的脸也越来越大。爱丽丝的脸越变越大，越变越大，最终炸裂开来，化作更多的气泡，更多的脸。她们张大嘴巴，是在呻吟，在悲鸣，还是在诅咒着我？魔理沙魔理沙魔理沙好痛啊。看着无数张爱丽丝的脸，我已经无法思考了。仪式也失败了吧。浑身上下都好痛，可是动弹不得。全身的血液仿佛在不住地从左边流向右边，然后击穿血管，涌向人偶的方向。好痛。仪式也失败了吧。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件事。这一次，大概会把爱丽丝的灵魂完全抽空才会停吧。好痛。我又搞砸了。“好痛……”我低吟着，一头栽倒在地。
许久许久之后，一切渐渐平静了下来。魔力的重压终于消失，不再束缚我的身体。我缓缓地放开手脚，在地上躺平。“终于……结束了。”我感叹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脑子虽然迟钝，但也意识到噩梦结束了。吱呀、吱呀。“诶……？”可是听到这阵刺耳的摩擦声，我的神经顿时又一次绷紧。什么东西正一瘸一拐地向着我走来。“辛苦你了，魔理沙。”“爱丽丝……？”没错，这是爱丽丝的声音。“是啊魔理沙，我活过来了。”咔嗒、咔嗒。脸上有种触到了木头的感觉，她好像把我的脸捧了起来。“谢谢你。”她看着我的眼睛，欢快地说。“是吗，结果仪式还是成功了嘛，太好了。”可是……我为什么会害怕呢？为什么会觉得她黑漆漆的眼睛那么恐怖呢？“放……放开我！”还没嚼清楚心中恐惧的味道，我已经情不自禁地甩开了它的手，连滚带爬地跑开了。“魔理沙，为什么要逃走呢。”爱丽丝一边问着，一边吱呀吱呀地跟了过来。“别过来！！”我回头冲着它高喊一声，一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到了。我恨恨地瞪了一眼把我绊倒的碍事东西，然后才发觉那是爱丽丝。“爱丽丝……”是真的爱丽丝，血肉之躯的爱丽丝。我拖着扭伤了的右脚，勉强把身子挪到它旁边。“爱丽丝……救我……” 我把她抱起，苦苦哀求道，“救我啊！”“说什么呢魔理沙，你怀里那个现在只是空无一物的躯壳而已啊……现在的我才是爱丽丝。”人偶无比愉快地说道，它的语气让人心寒。我更加抱紧了爱丽丝，不住地摇头。她金色的长发和惨白的脸形成强烈的反差，宛如包裹在金箔之中却已经凋谢了的花儿。“可是……还活着……”我喘着气，细声说道。她还有呼吸，还有心跳。虽然形容枯槁，可是仍然活着。“永远醒不过来的人怎么能算活着呢。”人偶摇了摇头。“你……”听到这句话，我的脊背一寒。这句话，我不是第一次听了。“你是它吗？”我细声问道，声音因恐惧而嘶哑。“是啊。”人偶扬起眉毛，高兴地应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嘛。”“怎么可能忘记……你是我亲手处理掉的第一个人偶啊！！！”陷入疯狂的上海人形，我永远都忘不掉它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是啊，可惜我不愿意被你处理，所以活了下来。”它看着我的眼睛，逼得我马上转移了视线。它的双眼就像两个不见底的深坑，仿佛连光都能吞噬。“不可能啊……”我只是不住地摇头。眼前的人偶体内的灵魂，正是实验失败作的灵魂。“我趁着上一个爱丽丝被你欺负的时候附到了这躯壳上……然后接收了本体的全部灵魂。哈哈，要托你的福呢。”我竟然像傻瓜一样被利用了。“我……我应该听灵梦的话，一开始就把你粉身碎骨再埋——”虽然心中仍然尖叫着，可是口中的话语却已经戛然而止——我的脖子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哎呀，这样说话可不行啊魔理沙。”人偶摇了摇头，“你别看我这个样子，好歹也是爱丽丝啊。”“咕！！”好痛。喉咙不知什么时候被缠上了黑色的魔力丝线，勒得我气都喘不过来了。“在我面前说灵梦的名字，我可是会嫉妒的。”“像你这样的人偶怎么敢说自己是爱——咕、咳咳！”好痛。脖子被勒得更紧了。虽然心里尖叫着否认，拒绝，却无法发声抗议。“不准说其他人的名字，不准离开我的视线，不准违抗我的命令……听到了吗？”我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听懂了的话就点头。”它嘴角抽搐着，咬牙切齿地说道，“给·我·点·头！”它指尖上的丝线烧起磷光一样的火焰，眼看就要烧到我身上了。而在这般恐惧的威压之下，我下意识地开始不住点头。“乖。”人偶甜甜地笑了，“那么从现在开始，魔理沙你就只属于我了。”颈上的压力渐渐淡去，上面的丝线好像终于消失了。我双腿一软，坐倒在地。可是……接着会怎么样呢？这个人偶会怎样对待我呢？虽然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可是我却根本不敢想象。咣当。“啊！！”听到一声巨响，我惊得闭上了眼睛。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迟疑着睁开了双眼，看到人偶静静地躺在了地上，久久没有动弹。 “喂。”我叫了它一声，用脚碰了碰它的肩膀。没有反应。我双手颤抖着把它翻了过来，看到它已经失去光彩的双瞳。简直就像被除灵之后的模样。“这么一说的话，现在就是好机会啊……”我自言自语着，心脏开始狂跳。我抓着它的肩膀，把它往屋外拖去。“把它埋到不见底的深坑里去……这样的话，问题就解决了！”我大声说着，让心中的希望驱散心中的恐惧。
“恋符……「Master Spark」！！！！”深夜的魔法之森，一道光柱从空中降下，轰到地面上。“呼……呼……”我喘着气，慢悠悠地降落到地上，满意地看着眼前轰出来的大坑。“总之……把它埋起来就好了。”我说着把它抱了起来，准备把它扔进坑里——却发觉自己竟然连抱起一个人偶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用魔炮挖坑确实节省了不少时间，可是也耗尽了我的最后一丝力气。光是站着身子都快要散架了。 “虽然没有铲子要埋还是挺麻烦的……不过一会再说吧。”我说着拼命把它抱起，然后一把往坑里扔去。可是扭伤了的脚一下使不上劲，我顿时失去平衡，跟着一起跌进了坑里。“痛！”头撞到了坑底，我一声惨叫，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了。而且手脚也不听使唤——身体竟然偏偏在这种时候垮掉了。瘫软着身子躺在墓穴之中，而且身边躺着的还是一度暴走的人偶。恐惧舔舐着我的背，让我不自觉地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我死死地盯着人偶看，随时防备着它的苏醒。说得防备好像能顶什么用似的。它的瞳孔还是没有一丝神采，只映着我的脸。我那张筋疲力竭而又写满恐惧的脸。
“唔……”苏醒过来的时候，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四面都是棕黄色的土壁，头顶是蓝天。“……飞出去不就好了。”我耸了耸肩，一跃而起，向着天空飞去。可是天空——那一抹蓝色却怎么飞也无法接近，反倒越来越远。我加快速度，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冲了上去，离开了这个深坑。可是双脚落到地面之后我才发觉这不是正常的大地，而是像是木地板一样的东西。眼前的一切似乎不太对劲，可是我环顾四周，却找不到违和感的所在。我迟疑着迈开步伐，希望前面能有什么线索。突然间，大地剧烈地震动起来。“我说过了魔理沙……不准离开我的视线！”前面不远处，两座诡异的红色小山来回移动着。“怎么可能……”渐渐地意识到了不可能的事实，我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回过头去。然后，我看到了刚才困住自己的深坑——那不是深坑，而是人偶的眼睛。“不准离开我的视线！”凄厉的声音回荡着，余音绕梁。蠕动的山是它的嘴唇。眼前的黑影，是它的手掌。“啊！”我突然意识到它的意图，赶在那个雾之湖大小的手掌拍死自己之前向旁边一跃。又一次落入深坑之中，只是此刻的自己仿佛失去了飞行的能力，只能下坠。“啊啊啊——”下坠。扑。我本以为自己会摔个头破血流，结果却轻轻地触到了井底，安然无恙。手脚都没断，可就是爬不起来。我晃了晃脑袋，看到了躺在一边的爱丽丝。她的瞳孔中满是爱意。大脑已经一片空白的我，只是呆呆地看着她。“太好了魔理沙……你下来陪我了啊。”她说着，咯咯笑了起来，“刚才竟然那么粗暴地把我扔进坑里，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有点冰凉，可是也有着生机。“你是……真的爱丽丝。”“嗯？”“不对啊……我记得，我扔进坑里的是冒牌货！只是个人偶而已啊！！”我尖叫着为自己辩护。“人偶……人偶就是冒牌货吗？”爱丽丝问道，脸上满是疑惑，“人偶，就不能是爱丽丝吗？”“像你这样的人偶怎么敢说自己是爱丽丝！！”突然间，我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我没有开口，可是还是自己在面对那个人偶时愤怒而绝望的悲鸣还是响了起来，震耳欲聋。“是吗。”爱丽丝抿嘴笑了笑，可是她的脸上却满是哀伤，“魔理沙……讨厌身为人偶的我啊……”“不是的爱丽丝，我是说——”看到她湿润了的眼眶，我顿时慌了手脚。可是爱丽丝还是呜咽着哭了起来。我看着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好生心痛。然而，她流下的不只有泪，还有她的脸。她的脸正在融化，伴着泪水一起滑落。“爱丽丝……！”脸皮褪尽之后，剩下的只有木制的骨架，满是开裂和关节。咯吱咯吱。“魔理沙……讨厌人偶啊……”她的嘴还在蠕动着。咯咯吱。满是悲戚和哀伤的话语，缓缓地灌入我的耳中。咯吱咯吱咯吱。她瞳孔中晶亮的蓝色如同颜料一般脱落，现出后面深深地黑暗，就像无底的深坑。我出神地看着，看着，身子越倾越前。然后掉了进去，又一次无止境地坠落。
“啊啊啊啊啊！！”我尖叫着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日光好刺眼啊。“哈啊……哈啊……”我眨了眨眼，又晃了晃脑袋，眼前的景象没有融化也没有崩塌。这是爱丽丝的房间，明净而光亮，跟刚才幽暗的土坑截然不同。而且也没有只剩下人偶骨架的爱丽丝——“你醒了啊魔理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尖叫着，一抬脚踢了过去。哗啦。嗵。“你在干什么啊！”爱丽丝看到眼前的一片狼藉，气恼地叫道。过大的动作让我一个跟头滚了下床，而爱丽丝则被我蹬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她手里端着的餐盘更是无法幸免，碗里的汤泼了她一身，撒了一地。“真是的……”爱丽丝没好气地看着我。“等等爱丽丝，我……”我想道歉，又想提问，脑袋里一团乱麻，根本理不清楚。她甩了甩黏糊糊的手，离开了房间。我抬起手来，迟疑一下，捏了捏自己的脸。“痛。”那么说来，这就是现实了。“就是说……之前那是噩梦了？”这个念头让我的世界顿时无比光亮。无论它多么恐怖，既然是噩梦的话就是过去式，现在完全不必理会了。“太好了！！”我高举双手，欢呼起来。“魔理沙，你没事吧……是不是做噩梦了？”“是啊……”想到梦中发生的一切，我还心有余悸。“真是的，都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别缩在床脚啦。”爱丽丝说着架起我的胳膊，拉我坐到床上。虽然冰冷，但是带着小小暖意的手真是久违了啊。“咦……？”“又怎么了魔理沙。”爱丽丝的脸上现出一丝担忧。“爱丽丝……你的手……”我突然感觉眼前的一切有点恍惚。迷乱之间，我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怎么了啦，突然间……”爱丽丝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我握紧了她的手，十指紧扣，然后靠到自己脸颊上，轻轻地摩挲着。“你的手，有点暖暖的。”我喃喃说着，继续用自己的脸颊蹭着她的手。过了许久才意犹未尽地把它放开。“那……那不是当然的吗！”“爱丽丝！！！”我一个飞扑，一头倒进她的怀里。“喂——！”爱丽丝还没来得及抱怨，就又一次连人带椅子摔到地上。“爱丽丝……爱丽丝……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不要说得别人像死了一样啦！”“因为……”噩梦中的场景再度浮现，让我的眼眶中顿时盈满了泪珠。“因为在噩梦里……你……”我呜咽着，抽泣着，哭得不成样子。“好啦好啦，噩梦已经结束了。”爱丽丝柔声安慰着我，一边拍着我的背。“也是呢。”噩梦已经结束了。太好了。我冲自己点了点头，抿嘴笑笑，然后从爱丽丝身上起来。“太好——痛！”右脚的脚脖子传来一阵触电般的痛感，让我顿时脚一软，瘫坐在地。“让你刚才扑过来跳过去的，弄伤了吧。”“不是。”我摇了摇头，“这个……是昨晚弄伤的。”“昨晚？魔理沙你的脸突然变得好苍白……有那么痛吗？”没错……昨晚，我被爱丽丝半死不活的身躯绊倒留下的伤，现在正隐隐作痛。仿佛是在向我强调着它的存在。“魔理沙，到底怎么了？你的表情好可怕……”爱丽丝担心地问道。不止是痛而已。残存的痛证明了昨晚的真实——原本已经被标上噩梦二字，丢到地底埋葬的一切，突然破土而出，翻江倒海地向我涌来。好可怕。被抽空的爱丽丝，黑透双瞳的人偶，闪着幽光的丝线——“不要……不要啊啊啊！！”“魔理沙——”我看着爱丽丝，不住地摇头。这不是爱丽丝，我知道的。它瞳孔中虚假的蓝马上就会脱落，变得一片漆黑。变成深不见底的暗穴。“你是它……你是它！！”我尖叫着，从口袋里抽出铁杵，冲着爱丽丝的心脏刺去。“呜！”虽然她侧身一躲，可还是刺到了肩膀。鲜血汩汩渗出，染红了她的衣服。我瞪着她肩上的红色越变越大片，看了好久才挤出一句：“你是……真的爱丽丝？”“魔理沙……我求你冷静点……”她脸上有几分担忧，又有几分恐惧。我松开了铁杵，把颤抖着的双手放到一边。“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因为昨晚……”“噩梦已经结束了。”她息事宁人地说着，一把拔掉肩膀上的铁杵，毫不理会飞溅的血花，径直把我拥入怀中抱紧。“嗯。”我回应着，捧起她的脸，吻上她的唇。爱丽丝，请帮我忘记一切吧。噩梦也好，人偶也好。脚脖子那一跳一跳的刺痛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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