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st / Remote | 格子窗之梦(1/28)
本帖最后由 Paradox 于 2014-1-28 19:50 编辑每当是独立的短篇,就是我又来扩散非负能量了
不消说是觉恋,这一次偏向两个人在等待的日常(你终于不埋便当了啊?
尽可能向着要改进的方向多写,字数也降下来了,还是简单点想到有几幕就描下来吧,希望有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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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st / Rem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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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正从身上什么纤细的部位传来。
那会是心吗?那易感的、鲜活的一颗心?
不,是火辣的伤口。是自己用双手将第三只眼、将那能连通人心的索带想要硬扯断……尽管现在,看起来是与好的没两样,但底下却残留着没有人知道的、时不时会发作的幻觉痛。很疼很疼。
且少女她也只能够隐隐记得,自己当时在这么做之后,好像是一下就昏死过去了。
到底,有没有真扯开呢?不过都过了那么久,那使心都仿佛撕裂的惨痛,渐渐地也淡成了跟幻肢痛一样的东西。只在她的心中,留下了难以挥去的疑惑。
姆……
不一会儿又放弃了去思考为什么,总之她想是已经达成了她的目的。
是啊,舍弃了感情,从而获得了心的自由。
没错,闭锁了耳目,从而自他人非言的地狱中逃脱。
还有什么问题吗。
——起吧?
如今睁开眼是暗暗的卧室,世界在偏着头看来是倾斜的;将刚刚好蒙过鼻的被子褪下来,那香香的空气就一下子钻了进来;转醒的意识驱散了疲劳,应该是使人振奋的一个早,身体在感知着这一切,然后她便作出了行动。
不怕光着脚踩在这地板上,她没有用过床头有人也为她摆的那一双拖鞋。到柜子里去找有干净的衣服,然后在这能够映照出全身的落地镜前——转转腰身,她同时看见了自己的第三只眼,便又记起来了那痛、自己在用力之前说过:“我也不会再被你控制了,读心力。”
少女就呆站住了,裙摆也垂在那了。最后她才在镜中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这「觉之瞳」,如今像是太害怕被责骂一样,已经永远永远地都闭起来了。
……再出发吧。
将换下的睡衣随便扔回到床上,少女穿好鞋再戴上顶她的帽子就出门了。不过这离完全迈出家还很远,因为并非是按她的意愿筑造的,这一间无论对一个人来说、还是两个人来住,都实在大得过分的「地灵殿」——
——到冬天了。姐姐又穿起猫大衣了。
在两个人共用的卧室外,通着的是这一间觉的书房。因为与姐姐相比,恋对这里的东西都显得是毫不在意,也因此当这阵「风」吹过的时候,只小门悄悄地开了又闭了,同时屋子里椅子上、地灵殿的主人感于时节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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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在古明地觉的身上,除了头顶外:两侧绣有花边的肩衬、以肘支椅出的臂弯、短裙刚刚好铺过的膝上、双腿交叠在脚背处凹就像一个窝,都趴着、搭着、蜷着、脸朝下滑落在上面并贴着,那些平时她养的猫们。
名符其实的猫大衣。在这个如假包换的旧地狱中。本来,是再大的地面上降的雪,都不怎么能影响这里面的温度的;但这是以人看来,虽然只比常温低一点点,也够那些能栖身在火焰中的、对此就十分敏感的火焰猫们,会想群聚在一处要相互取暖了。
那以平素就集结着全地灵殿自下而上宠物对主人的爱,不管觉她主动想没想过这样,都不怪就会被自己所养的猫,都抱成一团在身上给「困」住了。
暖是很暖啦……
不过也全身上下都不能随便地动,只有两手的大拇指还可以掀起拨过去或接住书页,同时眼睛和嘴是完全自由的:她会一连认真读上这好几十页,然后才因为需要休息转换移开视线,偶尔还打个哈欠。
从座椅上只要抬起头就能看到,是放在她书房里的两个钟。仿佛一钟监视着彼此,又一钟在记录着彼此——但用意只是觉为了在这个太封闭的地方,那也不至于一个钟慢了,就从此失去对正确时间的观念;正像现在两个钟才不约而同地,都用针将时刻指在了这下午快五点整一样。
妹妹她……难道还没有起吗?
蛰居在比地底深处更深处的地灵殿中,两个人里只有古明地恋会经常地出行。但那行动也并非是怀有着什么目的,像想要去见谁、去发现什么、或者感悟什么,只是无意识地在足迹所能及的这世界中游荡,随时间让心它自己去记着感受一切……直到飘宿是也解决不了那灵魂最深处的疲劳,她才好像会想起来,自己在某个熟悉的地方还有一个家。
以昨天回来之后的恋就很倦,都没有什么从几个月见闻中特别想说的话,只是在觉的要求下洗过澡就睡了。一直到今天这忧郁的觉比恋还早就醒了,但是也不知道应该拿她怎么办,只看见妹妹如此真实存在、还蒙着半张脸正睡在自己的一边上……
——是实在太累了,而非满足才归来的吗……
两人都只有在最深度的睡眠中,才得以摆脱掉自己的能力:作为还持有着读心的觉,她的第三只眼这时候也都会眯成一个缝,不被干扰梦见自己过去还熟悉的一切;而对已经放弃读心的恋、却换取了能操纵无意识的能力,也才会允许自己的存在可以被察觉到,可以被揣摩、被同情,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更是都可以被直接触碰到。
——到底应不应该,现在去挠醒她呢。
然而她对妹妹的担心,终究没有化作为行动;只是在书前椅中坐等着,看着看着又入了神,接着由于这身实在太暖产生的困意,她停下来又打了一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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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正当恋从连通地下和地上的洞穴中出来,仰头看见这有些泛红的夕光,就知道自己已经睡太过头啦。
复杂的两种以上的表情都现出在脸上,一幕仿佛是第一位「觉」毅然才从山中走下去之景,不过以现在的这位她却是咻地腾脚起身就飞出去的。
飞越过环绕着洞穴外这山底下的树海,因为残有几点那时候还潜伏在人类社会中的习惯,她每当临近日落前都会不自觉地赶起时间——又因为身是应有妖力的加持,就以这幻想最快的方式行动起来了。
——难道我这会才刚出来,大家就都快要回去睡了吗!
确确实实地在空中飞行,少女得用一手按住自己的帽子,而任其后过肩的长发飘舞着、衣角也翻腾着,直到在降落的时候另一手还得按住长裙;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就是很想向人越多的地方去。或许这多少是还因为,独处的人在很多时候都挺没意思的,就像姐姐、除了看书跟养宠物,别的事情就基本上什么都不做,真没有意思啊……
曾经因为能相互读心,心智上就几乎是完全同调的姐妹俩,无非在些那有的地方,姐姐是手更巧一点,妹妹的决心更大一点,仅此而已;但只要一路仍共同分担着走下来,也只要还坦诚相对吧,心与心的纽带在经受住考验后只会变得更紧,都不至于一旦是真断开了——就再也联结不上……
白雪皑皑,像盖住了大地全部的、被人类耕作过的创伤;心不像妖怪的身体能有超人的自愈力——那一度被撕扯出血肉模糊的创口,又尽管再纤细,也还是一点儿痕迹都没有地好了——心一旦受过伤,那么就一直到彻底忘记前,可能都不会好。
就像昨天,在这沉睡之冬,生物们都躲起来了,少女却还只穿着她那身夏天也穿的服装,并好似有些跌跌撞撞的;因为坏事连连,连中午喝豆腐汤的时候都被烫着了嘴,就天没黑也悻悻地回去了。
因为同天在更早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恋受伤的事。
那是当游荡经过「魔法之森」的时候,一片湿度难得在冬天不那么难以忍受的原始森林,她记起了这深处有一间小洋馆,那窗玻璃总是被擦得亮亮的,夜里还有光会从中透出来。
——去瞧瞧看吧?
只是她从来没有进去拜访过这家的主人,只是完全满足于凑在窗玻璃前往里看,就甚至都误认为了是一群衣装可爱整齐划一、大小也像是玩偶一样的小人住在这里。
——诶?今天就好像是人类一样在劳动呢!
到了她发现,在屋顶上那小小的人们都正忙碌地扫着雪;几个月下来总算是看见点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她一兴奋就开始挥着手向她们打起招呼。
但那也真的是人偶,叫了并不会回应的。
……
她生气了,顿时飞上前去,以一个少女来说略嫌粗暴的举动,用一手就抓住,就像有的时候会对家里的猫或鸟那么做一样、会揪过来要求对方把脸朝着自己看。
接着少女惊呆了,因为发觉那双眼居然是以玻璃做成的珠,并且在布料的底下人偶身上关节正发出嘎嘎的声响,发觉对方不是可以交谈的对象、并从这手中还正传来阻力——
——这是别人的东西。快放手。
她匆忙放手逃掉了。而当人偶的主人出来查看时,只是怀疑到飞鸟,但那也没有尖锐的爪子,在可爱人偶的衣装上留下什么痕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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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被家教出来的习惯至今还遗留着。会觉得坐在这么高的椅子上,两腿不折叠起来放不安心。
——要是妹妹……那个读心也还在的话就好了……我们可以商量……
「地灵殿之主」,一个对其实还摆脱不了对妹妹的依赖和罪责的她,就多么讽刺的称呼啊。
她很不习惯,这个刚搬到来的地灵殿,是不是在十几年间却变成了两个人安逸的乐园?更不习惯,总要想着对于自己匆忙被带离走的那个地上,这期间又会不会发生更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习惯……仿佛这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得救了,迟来才证明了读心也会对他人有用;怨灵纷纷在她的威逼下退散逃窜,事实是没有人能比觉更适合这工作的了,并且即便是在这过程中,心会漏进来被填上黑暗,也还有那些生活的火焰猫、地狱鸦、坚韧带着刺的蔷薇在安抚她。
只是在这颗心底下有更大的一个洞,通向对妹妹放弃读心这件事她无边的悔恨;就像中庭里的那个开着的「井」,仿佛是倒映了另一片血红色的天,毁灭的火雨取代了流星划过这永昼的空——
——为什么……要对我和恋这样……为什么啊……
不止几十次曾伏在那扇「窗」前,她想对着问责这个世界,却什么理由也想不出来。
只是……
不被原谅、不想如此、不悟终生,仅此而已。
直到累了,到了晚上,妹妹可能今晚会回来,在这冬天里,她的衣肩上、帽子上,可能都会有因为到地底就直接回家里来了,积雪才刚化后留下的水痕——
“至少,让我给你洗个澡吧?”
她只要求、不求妹妹什么事都告诉她、这一件事。
既然梦已经不在一处了,两个人无法再那样自由地穿着彩衣相见、嬉戏、延续未唱完的小夜曲……只好换了以这裸露的肤、默默用手拢住自己的长发、将后背交给她轻揉搓着;而这也是姐姐,现在唯一还主动能做的事了。
……
两个人无言相隔。
……轻点……轻点——
至少坚持吧,祈祷吧,也得多注意在妹妹的头发上,还可能会有,她在什么地方会脱了帽下来休息的线索——但是冬天了,以很多地方的树叶也都掉光了,不会再落来化作书签夹在她的发里:以颜色区分,嫩的绿是春赐的祝福、对她正行走在如此的生机里,翠的绿是在树下能有荫凉的一个夏,火的红是今天有好好地去狩枫叶吗……还有一次,有一片粉色的樱花残瓣那就是最大的惊喜。
不过有时她也会困顿停下来,寻问自己如此竭尽幻想未见,是为了希望有一天还能够迎回那地上吗?
但这便是拥有心眼之所摹想——
这就是妖怪「觉」之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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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互相已不再真正共享心绪。
遥远的记忆跟破碎的认知,构成了姐姐,也构成了妹妹。
不过两个人、每个人——
夜里当梦回到可怕的事,如果是在被窝里,手边能有她的手那还是会紧攥住。
匆忙归匆忙、梦想交织缠绕、路还很漫长。
日里当游荡与思念共时——
她扭扭脚踝,踢开路边一块不知道怎么惹到了不高兴的小石子。
她也抬了抬腿,好应伏在脚背上的猫所想,能换一个使得它更舒服的姿势。
【END】
嗯,前辈的已经看完了~~~
还是一样的那种朦胧的感觉呢~~~
不过·················还有一点不足。
复制,粘贴~~
额,慢慢看,找错误··········几天以后放出哦~~~
请前辈耐心等待的说~~ 可怜到不忍直视,也可爱到不忍直视,更是萌到不忍直视……
楼上你想挑什么错误呢……?
我觉得,很难说什么东西就是真正的错误。 千本喵景严 发表于 2014-1-23 04:29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可怜到不忍直视,也可爱到不忍直视,更是萌到不忍直视……
楼上你想挑什么错误呢……?
我觉得,很 ...
但是有这样的指正,才会促成强烈地又具体想改进一个什么,可以少走不少弯路,就说光是畅读性这点……虽然一直被称“少女到无法直视”的文风但咱还是有过变化的(微妙的((大颓
这是最早12年4月以前的文,里头没觉,因此也没搬来喵玉殿:
【
一切的名字、是都有一段生缘,深烙印于记忆之中……
一切的景色、是都还历历在目,又朦胧在泪水之中……
是无限宽广的梦境,是急遽收缩的现实……
挣扎着起身,踉踉跄跄再倚树茫然坐下——
太刀神隐,是已经消失了。
】
就小学生一样地喜欢用排比句呢(以及强迫症地想对齐上下句的字数OTL),还有滥用“是”字,尽管我当时总想“在这里、承接的地方就是要用上‘是’”来强调,但结果只能说这样子做不好。
到12年中7月的,过了还蛮久的:
【
这狱心熔炉是此地仍被称为地狱的最大象征。
是温暖,但它就也是诅咒。
只重复着拖拽和推拉的举动,少女机械地重复,是只目送着「燃料」一具具又落入这深炉当中。
在这里凡尸体就最终也是归为它的燃料——
像尸体能成为燃料,这不是尸体的幸福,而是生者们的幸福。
曾经她自己的宠物就在此是也得到升华——
而这狱火也总归又再一次熊熊燃烧起来。
】
还没全摆脱上面说的那个坏习惯,同时期正在写的主命坑("最主要的本命坑"的略OAO)章之二,也差不多处处都有这种不协调,所以隐起来了,以及目前还不知道该什么时候下大功夫去改QAQ
然后就不去从右口袋往左口袋搬那点家底了,只有发觉整个13年好像过得都很快,本来主命坑是都到了某个剧情点上的进展Flag……但是苦于没有能够支撑它的文字,所以退回来了。直到最近才开始看到了些另外去纠正滥用“就”字的感觉,以前很苦手的写景(曾经是我不敢去写日常文的理由),也好像跨过去了是吧……可以为主命坑目前滞留在的现世景,好好地上一上色了……
总之(好长的总之)既然有建议,我又不是什么成熟的写手,自然是来者不拒;以及就像发个图一样,既然被问到“这里透视好像不对”,能够清楚注意这里值得集中一下精力去改进——自然还是希望,同时在文字和感情和剧情上都能够引人入胜,不然不是也根本没吸引过什么觉本命的样子吗……
话说回来还可萌就好了OAO挺害怕久了会离病只一步之距,毕竟病娇不是我想要的,虽然能萌的觉恋是有那么多,那还是妹妹骄傲一点、姐姐迟钝一点——让姐姐被爱所困吧
文章感觉很舒服呢,能感受到那 担心的感觉 很赞
很日常似的...然后会日复一日的重复下去...{:30:}感觉有点悲啊.. 瞄准某方面改变的练习短篇,结果写着写着就变成了最软的觉……以及那些苦恼都是因为一直憋着不说吧。
不敢宣言这是灵觉CP,不过又管它呢只要意外地能可口就好了((
顺带一提也是先有这个微妙的标题再产生的文,剩下的就交给了只能尽全力去描述,而难以下定论的性格去办了~ 然后真写的过程中才会意外发现有些Flag可以高高地插上去,意想之外的收获=w=(比预想中的更幼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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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子窗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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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子没有异变,离叶子会开始大片大片地落秋季又还早,这让博丽灵梦的生活,显得一下子就清闲下来了。
除了在自家「经营」的神社院子里四处走走,偶尔遇到有孤零零躺在石地板上的还绿的叶,红白二色的巫女会很自然地弯了腰蹲下去,将它拾起来送回丢到环绕着这里的、周围随便什么树底下,只务必使鸟居后,这一切都看着是一尘不染的。
但还是没有参拜客,会到这间坐落在稍微有点点远了、一处小山顶上的博丽神社——来祈一个愿吧,或者投一个钱吧——都没有,能够实现稍微满足一下下灵梦的这愿望的。
「明明是……在之前的战斗中那样大展过身手了啊,就算一时被击倒在地,还是马上又站起来了,然后在大家这更高的欢呼声中、咏唱——」
那时候的灵梦,浑身上下是真透着希望的光芒的。并且也真打倒了,引起幻想乡中人类感情被夺走的面具的付丧神。
但随着异变的自己结束:因为当事「人」急切想取回自己的失物,两个妖怪就在人间之里爆发了一场炽烈之极的决斗,后来的发展——那只没节操的鸦天狗却没有再报导了,只知道人们又取回了平和的生活……「后来那个谜之妖怪的动向一直就还是个谜呢」被口耳相传,后来者的人气也轻易地就盖过了前者,而这一次对于灵梦来说,这结果似乎是有点难以忍受。
那确实是希望、好比能够照亮夜路的光一样的希望——出现了博丽的巫女,一直一贯以来能解决任何异变,七彩凄绝的光弹能退治任何妖怪;但是这一次的异变,是因为人们群体自己的绝望生出,而战斗也、就算那只是在围观、也成了好像自己真抓住了希望一样的手段。并且年轻的巫女她还不知道的是,自己这是被月光给比下去了,因为如果就以这、只不过烛光一样的量……
这就是一直不依靠它人的结果。同时渐渐地,她也有点真忘记那个谜之妖怪的名字了。
「到底叫什么呢……叫什么呢……」正背靠住这赛钱箱的一侧慵懒地坐着,少女想。
“……在想谁呢?”
居然唤来的是,这个通常对话也无法成立讨人厌的、会读心的妖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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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久不见,我是来看看在这边承蒙您照顾的宠物,还有看妹妹有没有可能到这里来玩……结果是两边都没在吗。”
古明地觉,一个就算独口也能够将话像这样说下去的读心妖怪,对此灵梦正很伤人地想着的是「那要没事了就赶紧回你的地底去吧。」
“怎么这样……我还想至少参拜完了这再说的——”
而这时灵梦就起身从那个神圣的箱子旁让开了。
“……”
不过感觉还是很奇怪,看着觉合掌微低下闭了双目的侧脸:「妖怪是有如此虔诚的样子吗?还知道要——」
“——好咧。放心吧灵梦小姐,这是我让阿燐她从地上换来的钱,而不是从死者渡三途河、彼岸那边要来的。”
也算这个觉有认真地投过钱了,高兴的模样并不让人讨厌……「还是至少招待一下她吧。」
“谢谢,那我就先——到这边的过道上去坐了?”
“……不过控制一下,这种会读心的表现不行吗?”
“这个……我们觉妖怪必须要保持诚实,不然就会在同族当中失去立场……唉,虽然,明知道现在是不一样了。”
这下子灵梦彻底无语了。
但又让人有点想戏弄这,老实得都过了头的样子——
“「那刚才你都许了什么愿?」这个我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吧?还是……连做巫女的你自己都不信——”
——危险危险,这个觉果然还是不好对付。这么想着,年轻的巫女就跳到了走道上,并且很快消失在了那扇纸门后的屋子里。
“……所以我就算再想住来神社当巫女,光这一点能读人心,也不行啊。”
留下自言自语着,穿蓝色洋服跟粉色的裙少女,她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去,同时开始慢腾腾地解开,两手一直拎着在身前的一个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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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变的祭典结束了,而轮到这季里好似不甘短命的蝉,一时全天无休地都在那儿林子中吵闹鸣叫。
到现在、成长过、但还是读不了虫的心,所以觉把这就当成是在记忆里的那个午后坐着一样——在一样的和居的屋檐下坐着,自己认为无法接触到的世界,结果到了现在都没什么变化。
不过相比小时候,还没有过怎么浸淫在嘈杂的读心声中的时候,已经显得安静得多了。对于灵梦这起初强烈不满的态度,既然没到那种刺耳要求滚开的咒骂声,觉反倒也还有些开心。
要是连一点抗拒都没有地就被一个人欣然接受的话,她大概会不知所措吧。
“劳烦了——怎么,是我坐在你的位子上了?”听到身后灵梦拉开门的声音,她回过头去,接着又霍地站了起来。
“……你可真会挑啊,明明是第一次来这个神社,却知道哪里看景色的感觉最好。”巫女已经在手中准备好了适合这个酷夏的和点心。
“那是你为我指的……我只不过小小地读心了一下。”
“坐回去吧。其实就像刚才那样,不说出来不就好了吗?”
“「这不是我的位子吗?」”
“……别再提了,会让人误会我只是个蛮不讲理的巫女的。”
放下了盛有点心的托盘,灵梦坐着;觉的视线,也从站着还得抬头看在走廊上的她,一同放平等下来了。
“我带了宠物吃的东西……还有别的一些饼干,原本就是想给你的。”看她从膝的那边才将拆开过的盒子捧出来,说实话因为见惯了某个大大咧咧的魔法使会把东西总往你手上直接递,灵梦只觉得她这样子做有些好笑。
“唔……”
“呀,太硬太干了吗?那我下次会再好好考虑的……”
“还算甜——还有下次的吗?”
“算是为了妹妹……要改变自己,我今后会常从地底出来的。”
“……”
“……”
尽管这个觉刚刚还实现了自己的小愿望,但灵梦就是很难能想象,这个妖怪活跃与它人相处在一起的景象。
也尽管是弥足珍贵的风景,满眼在地底难以见到的鲜亮的绿色,不过觉始终还念着想着的是,那红白二色的蝶飞舞在弹幕中——
“果然——”
“「对妖怪还是要退治的吗?」现在的你却在困惑哦……”然后两个人一同又都选择了沉默,默契地不再去谈论这个话题。
记得当时是一场用尽全力去抵抗的战斗,但敌手的姿态却打动了这个妖怪觉的心:与妹妹何曾相似的气息,本来出于读心可以预测,但就是抓不住她的行动……在记忆里面对的满是极彩飓风似的弹幕,背靠的又总是小小神社中的那几根柱子——感情时而激烈、时而淡泊,而且那真的是,以人类可以活过来的一生吗?
“——这间神社应该很有历史了吧,让我进里头去看看行吗?”直到觉换着提了这个问题,想到在别的地方上找出答案。
“历史?……总之请便吧,你只要别见着就乱动什么东西就行了。”
“原来如此……在去年夏天的时候还刚被整个毁坏过吗……并且不止一次……”
“……我可要赶你回去了哦?”
看到觉不说话慌张「逃」进了屋里去,灵梦才开始有点奇怪她今天来到底是做什么的——既然想见的宠物不在,想找的历史也没有了,还不见想回去……不会……她今晚想赖在这里住吧?
“怎么是赖……我、我在等能好好地向你提这件事的时候!”同时当觉软绵绵的回话声从屋里角传出来时,她还是有给这吓了一跳的。
“你还能够读心啊?!”
“是啊!这一点纸门根本就挡不住的!”
只是任何言辞都对她特别有效,那张当听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彻底没有了时的沮丧脸就又出现了;习惯了对太多完全不听人话的家伙必要时只能用武力让她们乖乖就范,年轻的巫女在精神层面上的攻击至今还修行为零。
“真是……有时候太客气了也会是一种麻烦。我这是在说我自己。”
她最后摇了摇头算是答应,并且开始花时间让自己去咬那从「狱火」里烤出来的硬硬的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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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屋子里说实话就根本没什么可动的,都干净到让在拖时间的觉,想要跪下去去数那榻榻米上格子的数目了。
但毕竟这里是神社,至少,有着这令人怀念的榻榻米,还有纸门上的格子窗——格子窗,半遮不住光,透过它可以看见外面人走动的影子、戳开它可以窥见一个有意思的世界……
“对了灵梦,既然这纸门是换新的了……那你到底从前有没有干过用手指戳穿这层纸的事?”
“你怎么会注意到这种地方上去啊?”
听到这里灵梦忍不住回过头去,接着她隐约看到一个趴在门上的怪影子。
“记不得那就没办法了呢,只是我想毕竟博丽的巫女还是个人类,那么就会好奇过,在第一次见妖怪的时候也会惊奇过吧。”
并且透过来的那声音像是在笑……她不说话,心里只像是乘着张叶片做的舟,在顺着记忆的河水边流边打转——
——我当然是人类了……
之后的灵梦又恢复了常态,任由觉在屋子里走动发出轻微的声响,自己一个人在外头消灭这全部的点心:但她眼前的风景已经消失了,那些树林,一会儿变得像是高高俯视来看、云下接着盛开满了樱花,一会儿又变得叶片子尖锐如竹——这时她猛地抬了头,发现离夜幕拉下明月升起还很早。
「喂,还在吗?」
听身后已经没有了动静,那个老实的觉也没应声,可能是到神社里别的地方去转了吧。
神明、又在哪里呢?
是被抛弃消失了?抑或只是被遗忘正沉睡着?一旦聚集有足够的信仰就会醒来?年轻的巫女困惑丛生,都发生在觉来过不久之后,更没准她这会也正寻找着,那个应该倾听到自己许愿了神明的踪影……
灵梦想不明白。在人类与妖怪的境界线上行走都太久了,依赖直觉与武力退治的她很不擅长对话,就甚至到后头来,想让觉她自己负点责去买今晚吃的食材来,简简单单的交待都变成了指使一样的口吻——
“——可是什么?”
“好、好的!我知道了!”
“……”
那个觉又慌慌张张地飞走了……果然得怪她自己太脆弱了吧。
心灵间隔的那扇窗还没被全打开,种种直觉也还是像在暗室里藏着的夜明珠般放光:结果巫女的手艺意外地就非常好,吃着吃着觉都后悔当时没有凑过去学习一下,然后试着以她一族天赋的读心和想象力将之复刻下来……
然后最先做给谁品尝呢?话说做回给巫女看她会高兴吗?
“灵梦是,从有记忆起就始终一个人住在这里的吗?”
“是的吧。要不我想,由你来检查看看?”
断断续续的夜话,间歇是虫的鸣声,在两个人都躺下过后还持续了很久。
“不用了。灵梦小姐没有动摇,既然是这样就很好了。”
“这样也可以吗……正常人,不是应该——?”
“我听村里的人想了、「博丽灵梦是个坚强而有魅力的女性」,妹妹她也一直在说、「那个巫女真是非常的有趣哇。」当然了,这些还不能够帮到你解决自己的苦恼……”
因为今晚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虽然这里曾经还留宿过鬼、拼酒到烂醉而双双失去了矜持的魔法使、还有从外界来的反常识人类……但都没有这个竟跑到别人家里头来商谈人生的觉唐突,这让还清醒得很灵梦她实在是睡不下。
“我想起来了……「古明地恋」,而你这是在代替你的妹妹行动吗?”
“一部分是。妹妹她像是忽然迎来了什么转机……但我觉得吧,不能还没做出足够的改变,就让这个机会给溜走了。”
“……”
“「希望……」是啊,确实很不可思议,她最近一直很引人注目,并满怀着希望……”
在那一场异变中希望也降临在了巫女身上,但是从别人们萃集来的部分,就终归会还回去的。
一个年轻不懂得同情同时也不知道拒绝……
她只希望被仔细倾听,希望能得到理解;希望使人不疲不倦,也有使放下今天全部的操劳转入安心的睡眠——
「……」
不久觉也睡了,但深夜只有她一个人在这不安中被惊醒。
「对不起……擅自读了你的,但是是很可爱的梦呢……」
还揪着身上穿着借来的白色和衣,她刚才梦回到了与恋分离的景象——然而由于这里有可靠的陪伴,她很快就平静下来,并索性悄悄地站了起身,低垂的双瞳在夜底下闪着妖异的红光。
看吧——
这里已经不再是小时候的那个家了,也不是后来的像迷宫般那间地灵殿。
真好……她仰起了头。
拉开这扇窗。自由的世界就在外面。星空也仿佛触手可及。
【END】
最后的一点里话:
主体是紧接着心琦楼剧情之后,相当于灵梦线—>恋线—>觉线(脑洞不止
然后恋捡到的那个希望之面,其上附着的力量会随着秦心自我学习的完善而消退。
所以如果只是依靠希望之面的话,恋就又会回到以前的那个样子了。
但解也可以是她的姐姐、活跃、从而成为改变这未来的希望。(你这觉厨
那么就补充完了。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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