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年没心没肺的十几年人生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她以前从未料想有一天她也会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只蝉执着的叫声也会让她心烦得倒背清心咒都无法平复下来。
下铺的小四这么说“要死了!老三这样不是谈恋爱了就是谈恋爱了!”
她不置可否地冲那家伙打了个哈欠。
她否认自己刻意不去想尉迟暮这三个字,但难以否认的是这三个字每每像一颗投进湖中的石子,激起无尽的涟漪,而她却一点都不讨厌这份波动不已的心绪。
她时常想念尉迟暮,像想念一棵她亲手种下,离家前仍在她窗前要死不活的树。
尉迟暮的身上一直有种森林的气息。
但她不是一棵树,而是永不老去的彼得潘。
“唯有她的时光永在,青春不朽。”在半梦半醒的片刻夏永年很有些悲伤地想到。
夏永年依然做梦,梦里醒来都关乎于一个人。醒来时不敢去见的人梦里依旧不敢相对,只敢偷眼看她的侧面,壁玉般肌肤,从来一丝不苟的深绿领结,藏青色衬衫下露出的纤细手臂…
把冰凉的水拍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