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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9 17:3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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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乡的地下，原本只是命莲寺的地下，有一座大祀庙，原先有一个在坟场的出入口，在那里进入地下，穿过一条长长的隧道就可以看到大祀庙了。现在，亏得那些之前还沉睡在大祀庙的人们……确切的说是仙人们，那座大祀庙似乎已经没有了疆界的概念。人们走在路上，一不注意，面前的地面就会被掀起来，从地洞中爬出一个气质高贵的耳机女，那夸张的寝癖与她那彬彬有礼的谦逊态度形成了相当大的反差。不过，睡了一千多年的寝癖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下去的……久而久之人们也就习惯了那个形似兽耳的发型了。
此时此刻，大祀庙角落中的练功房，两个少女的影子被跳动的烛火映在了窗户上。其中一人头上戴着古怪的高帽，一头蚕丝般的白发扎成马尾，穿着一身白衣和深蓝色的短裙，正坐在太师椅上静静的看着房间中央的绿发少女。房间正中，也就是那名少女的脚下，画着两仪的图案，阴阳相抱而成圆，少女正站在中间扎着马步，一只脚在阴，一只在阳。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太师椅上的人终于打破了寂静的气氛。
“可以停了。”话音一落，穿着道服的绿发少女一屁股坐在了印着两仪的地板上。
停顿了一下，坐在太师椅上的马尾少女又笑嘻嘻的开口说道：“早苗啊，你的琴心三叠练得不错啊，真的可以说是进步神速，既然这么有天赋干脆改投在我道教门下好了。”
“布都师傅别开玩笑了，最初的时候就应该说过了吧，我练习道术只是为了增强法力，方便收集信仰而已啊……再说了，虽然之前的体术练习还算有趣，但是到了道术的练习就基本只是在运气而已啊。”早苗两手撑着地坐在地板上，视线从堆在墙边的木桩上一扫而过，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布都从太师椅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只陶制的茶碗，呷了一口，轻轻的嘟囔了一声“凉了”，又把茶碗放回了原位，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体术的练习也只是为了帮助你运气而已。说到底，道术并不等同于法术，所谓‘道无形，因术以济人；人有灵，因修而会道’道术是帮助人修道守气、返本归根的，进而与道同在，寿比天长。”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学道术学法术好了。”好像小学生闹别扭一样，早苗提出了这样的建议。当然是被布都婉拒了。
“就算不学我家的法术，早苗桑本身就已经很强了吧？”
“但是神道体系下，神力还要受到信仰的限制，很麻烦，如果是像道教法术那样不受信仰影响的发挥的话，就可以用武力更好地收集信仰了。诹访子大人是这么说的。”
“用……武力？嘛，怎么样都好。虽然道教体系下的法术不需要担心信仰，但需要施术者本身的素质，而提高自身素质的方法就是对道术的修炼，练调息也好、服丹药也罢，都是必不可少的。”说完话，布都又拿起了桌上的茶碗，只是这次刚送到嘴边就又皱着眉头放了回去，布都不喜欢喝凉了的茶，她觉得同样一杯茶，热的时候还是香气扑鼻，但是茶一凉，不但没了香气，喝起来还多了苦涩的味道。然而，她思索片刻，又将茶碗拿了起来，紧接着念了一段咒，没拿着茶碗的右手掌心顿时生出一团火焰。热起了茶来。
坐在地上的早苗有一会儿没了声响，只是呆呆的看着布都掌中的火球出神。
也没过多久，陶制的茶碗里又冒出了热气，这次，布都放松了表情，又呷了一口，露出了满意的神情，那副安详的样子简直像是个年逾古稀的婆婆坐在廊下看孙子放风筝时候一样。
借着布都喝茶的时机，早苗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又把侧发往后撩了撩，重新看向了布都说道：“你不会是想靠展现一下你的法术有多么的便利，来说服我继续修炼道术吧？”
“哎？露馅了么？我还以为会管用的……”布都猛的将头一抬，视线对上了早苗，那条柔顺的马尾也顺势摆了三摆。
“不会真的以为会管用吧？不要小看女子高中生的智商啊……”明明是徒弟的身份，此时看来却仿佛比师父更加成熟，摆出了无奈的表情。
“想当年老朽最初就是看了青娥的法术才被引上了道教的道路啊……”恢复了平静，布都又摆出了一副老婆婆的表情端着茶碗，似乎是在回想着以前的事情。
眼见着师父没了声响，早苗抬手看了看从外面的世界带来的手表：“糟了，已经这种时间了，要是再不会去的话诹访子大人就要饿的吃鸟居了。那么师父，今天就先告辞了。”说完，急匆匆的鞠了个躬就往外头跑去了。
“有哪家的神会把自家的鸟居给吃了呀，真是的。”从练功房角落的黑暗中传来说话声，和话音一起飘出来的还有半个人影。
“那么认真吐槽的话会累死的，这个世界上的东西要都那么规规矩矩是不可能的，随随便便敷衍了也就过去了。就是因为什么事都随随便便就好了，所以这个社会才会那么完美，难道不是么屠子古？”
“不是屠子古，是屠自古。你这犯傻已经不是随随便便的程度了，还有，别假装哪个作家说出一派哲理来了，错了好多地方。”屠自古径直飘到了布都的身后，对着布都的头轻轻的来了记手刀。“你的小徒弟都回家去做饭了，你也差不多去吃饭吧。神子大人和青娥大人都在饭堂等着呢。”
屠自古说完，把打在布都头上的手收了回来，袖着手从布都的身边向门口飘去。布都也捧着茶碗，跟着站了起来走向门口。
二人从练功房出来向着饭堂走去，虽然是在地底，却并不是没有一点亮光。住在大祀庙的人们通过法术，将外面的星空同步到了四周的岩壁之上，一来作为占星之用，二来也是照明。在一片昏暗的地下，虚假的星辰所发出的微弱的光芒增添了许多玄幻的感觉。仿佛一不注意就会被这片“星空”吸进去一般。
屠自古袖着手在前面飘着，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跟在后面的布都则把头转向一边看着印在穹顶的星星。尽管如此，布都对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屠自古的下体依然抱有浓厚的兴趣。
“呐，屠自古。”布都依然盯着星空，仿佛若无其事的开了口，“那个东风谷内丹修炼的不错啊，那孩子挺有天赋的说。”“哦？我倒不这么认为。虽然调息练得不错，但终究没有点教义思想指导。就好像没有终点却不停的跑步一样，无论跑的多快都到不了终点的。就算法力上去了也不可能自在的操纵。我看你还是放弃你的小徒弟吧，免得耽误了自己的修炼。”屠自古道出了心中所想，布都却没有理会，岔开了话题。
“话说回来，屠自古你是怎么修炼内丹的？”布都终于把望着星空的视线转向了屠自古的后脑勺。仿佛是察觉到了视线，屠自古将头转了过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对上了布都的视线：“哈啊啊？你什么意思啊？”看对方接了茬，布都露出了坏笑：“所以说你的下丹田到底在什么地方啊？说起来也不清楚你究竟灵体化到了什么地步，让大姐姐来检查一下吧。”话说到一半早就偏离了所谓的道术交流，完全变成了戏弄，坏笑着的布都，赶上了两步把手伸向了屠自古的裙子。
“这么老的哏到现在还要用么？！”屠自古不只是生气还是害羞，涨红了脸叫道。一边捂住裙子一边灵巧的躲过了布都的魔爪，绕到了布都身后。
“有什么关系吗，又不是被看到了就会魂飞魄散。大家同朝为臣又都是女生……”扑了个空的布都无辜的转过身说。
“就算不会魂飞魄散也不想让你看，再说了，哪有同朝为臣就能掀裙子的道理啊，就算都是女生也不能随便掀裙子的吧，喂，你这个百合女。”
“谁是百合女啊！”布都提出了抗议，“我可是深深的爱着圣德王呢！”
“你这不就是百合女吗，魂淡。在圣德王的妻子面前这么说你又是要闹哪样啊？”屠自古急得脸比之前更红了，上下挥舞着拳头像是要冲着布都打过去一样。
看着屠自古焦急的样子，布都却又重新回到了一本正经的状态，说道：“好了，屠自古。别闹了。神子大人她们还在饭堂等着呢。”说完，又转过身子朝着饭堂走去。
被留在原地的屠自古依然是气急败坏的样子，朝着布都的背影喊：“到底是谁先要开始闹得呀，喂！”
布都听在耳里，头也不回的甩出一句：“因为欺负屠自古很有趣嘛。”接着向前走去。
“因为欺负屠自古很有趣嘛。”
讨伐军击败了物部氏，政权落入苏我氏和丰聪耳神子的手中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尽管物部氏已遭受了灭顶之灾，但此时，却有一位以物部为氏的女子坐在苏我家的廊下。物部布都，平素里就爱穿着一件白衣，此时也是平常的那副打扮，正端着茶碗和身后的屠自古调笑着。
虽说是调笑，屠自古却没有笑，伸出两手抓住了布都的双肩用力的摇着：“魂淡布都，把我的仙贝还回来啊，魂淡，布都最卑鄙了。竟然趁我探望神子大人的时候把我的仙贝都吃掉了。魂淡，吐出来。”
“不可能吐得出来的吧。”布都怕茶水泼出来，将茶碗顺手放在了边上，却也不对屠自古的进攻做何反抗。
时值春日，苏我家的庭院中亦是春意盎然。话虽如此说，其实庭院之中只是铺着一层砂石，只有角落的池塘边种着一棵梨树和些杂草罢了。这个季节里，白色的梨花缀满了枝头，在绿叶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清新，与倒映在池塘中的梨树影相映成趣，塘中的锦鲤仿佛在花朵间游弋，让看着此景的人心旷神怡。
屠自古也知道布都吐不出仙贝，即便吐出来了也只是恶心。待耍完了性子，也就停手了，起身坐到了布都的身边，二人就这么静静地望着满树的梨花。也不知春风摇动了几次枝头，布都将手边的茶碗拿了起来，静静的呷了一口，皱了皱眉头，嘟囔了句“凉了”就又将茶碗捧在了手上，开口对屠自古问道：“神子大人的贵体可好？”屠自古听了后顿了一顿，似乎有些不满的说道：“神子大人的身体布都你比我更清楚吧，最近总是件你俩呆在一起。青娥说，她已经找到好办法了。我想神子大人应该很快就会没事了的吧。”
“哦，这样么。”布都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微微皱着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习惯性的想要举起茶碗，却半途停下了。
“话说，你今天不用去找神子大人么？”屠自古的话让本想把茶碗放下的布都愣了一愣。随即又恢复了常态，将茶碗收回到了腿上。
“今天是专程来找屠自古你的哟。”布都笑着转向屠自古说。
“你那笑脸太假了。”似乎是女人的直觉感觉到了什么，屠自古的语气变得有些无力，“你在隐瞒着什么吧？”
“对。”
“居然承认了，这么爽快的就承认了！”由于吃惊，这次屠自古又激动地叫了出来。但是旋即又平静下来，总觉得气氛有点压抑，大概是为了驱散压力，屠自古将两只裸足轻轻的荡了起来。
“不能说么？”屠自古低着头望着自己的两只脚。
“嗯，能对屠自古说的话，也就不会隐瞒了。”布都也低着头，看着茶碗里的茶叶，也许什么也没在看。
和煦的春风又一次拂过了二人的脸颊，轻轻的拨弄着两名少女的秀发。
“噔噔噔噔”走廊上传来了急促的步伐，二人转头看去，是苏我家的佣人。
“屠自古大人。布都大人。”佣人向着二人行完了礼，就缩起身子候在一旁。虽然是有事要禀报，但佣人也不可在主人面前随意开口。
屠自古开口问道：“怎么了？”佣人便又抬起头来说道：“青娥娘娘派人传话来对布都大人说，药已经准备好了，神子大人正宣布都大人您过去呢。”说完，佣人又行了个礼。
屠自古听完佣人的话，摆手示意佣人退下，又转过头望着布都，而布都只是低着头看着茶碗，眉头锁的更紧了。
“神子大人叫你过去呢。”屠自古见布都没有反应，便对着发呆的少女说。布都却没有其它的动作，只是微微的动了动嘴唇：“再坐一会儿也没关系的吧。”
又是一阵风吹过，庭院里静的只听见麻雀“喳喳”的叫声和梨树的枝叶摩擦出的“沙沙”声。
布都静静地抬起头，向着空旷的庭院扫了一眼，将视线停在了那棵梨树的枝头。顶着白花和绿叶的树枝，正在微风中摇摆。屠自古也跟着将视线移了过去。萦绕在庭院中的沉默又一次被布都打破了：“屠自古，那棵树是梨树吧？”
“你问这干什么？”
“我呢，比起樱花还是更喜欢梨花呢。世人都说凋落的樱花美，我却觉得盛开在枝头的梨花比较好。纵使樱花瓣飘落的样子惹人怜爱，掉落到地上之后终究会化为尘土。相比之下梨花的花期就长了，盛开在枝头的样子更让人觉得生机勃勃。”无视了屠自古的问题，布都自说自话的讲了下去。当然，布都知道那棵树是梨树，毕竟，那棵树就是布都和屠自古两人种下的，神子大人赠送的礼物。
听着布都的话，屠自古没有说什么，默默地看着坐在廊下的布都。接着，白色的马尾辫动了。布都放下了捧着的茶碗，慢慢的站起了身，一边对着屠自古说：“跟我来。”屠自古愣了一愣，呆在原地，布都就拉起了她的手往梨树走去。
屠自古赤着脚跟着布都来到了梨树前，满树的银花妖艳而又清纯的颤动着。屠自古望着出了神，微微的张开了两片红唇却又发不出一点声音。
“嗯，这样子，不管是梨花也好，屠自古也好，都变得更漂亮了呢。”布都的声音又把屠自古拉了回来，不知什么时候，布都把一朵梨花戴在了屠自古的耳朵旁。
“哎？”屠自古从微微张开的口中发出一声轻咛，被布都拉到了池塘边。
“看看吧。”被满脸堆笑的布都催促着，屠自古探出了头向水中望去。池塘中的少女，耳际戴着一朵雪白的梨花，和梨花一样白嫩的脸庞泛起了两朵红晕。
“什、什么嘛，怎么你今天莫名其妙的。”屠自古伸手摘下了梨花，将它拈在指间。似乎有点埋怨的扭过头去。
“戴着吧，挺好看的。”布都笑着摆了摆手，“那么我也就差不多走了啊。”
屠自古回过头，“要走了么？”
“嗯，神子大人在宣我呢。”说着，布都转过身子绕过池塘向着大门走去。
“那么下次见咯。”屠自古望着白色的背影说道。
“啊，下次再见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地戏弄屠自古一顿。”
“怎么这样啊！”屠自古有些着急的冲着远去的布都叫着。
布都只是伸手挠了挠头，哈哈哈的笑道：“因为欺负屠自古很有趣好玩嘛！”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布都迈出了大门，屠自古终于从池塘边走开，回到了廊下。那里还放着布都的茶碗。屠自古轻轻的将它拾起，茶碗里的茶水虽然凉了，茶碗上还留着布都的温度。
“这个呆子，连茶碗也不带走，下次见面的时候还给她么？”一边说着，屠自古一边把拈在手里的梨花又戴回耳边，走进了房间。
“喂，呆子布都，你往哪里走啊？饭堂在这边。”布都身后的屠自古像是个怨灵一样指着饭堂的门对着前面的布都说。
“啊，嗯。”布都一愣，又转过了身来。
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布都，屠自古转身推开了饭堂的大门，先飘了进去，接着布都也走到了么口。
正对着饭堂门口的主席上坐着神子，青娥坐在右边。二人看着走进来的布都都笑了出来。
神子一边笑着，一边好像不耐烦的说：“看你那灰头土脸的样子，还有几撮翘起来的头发……要是再不收敛一点的话迟早要被屠自古劈死的哟。”
布都只是笑了笑，伸出手挠了挠头说：“没办法呀，因为欺负屠自古最有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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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9 17:3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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