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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殿大祀廟所在的地方，其實並不能簡單的說是地底。這是一個奇妙的空間，雖然和地底一樣，沒有陽光，周圍一片漆黑，卻可以清晰地看到矗立在這片黑暗的空間中的夢殿大祀廟。沒有反射任何光線，卻能將自身投影在人的視網膜上，也許是建築物自身在發著光吧。人們總是對那些高貴的事物形容成光芒四射的形態，也許這座建築物也是這個道理。因為裏面住著不得了的偉人，所以連原本普通的建築也沾染上了光輝。但這亮光並不刺眼，正像住在其中的人所散髮出的光輝一樣——柔和而自然，與陽光下所現出的姿態並沒有什麽兩樣。 在這建築物的一角，穿戴整潔的屠自古推開了面前虛掩的門扉。“啊啊，注意了注意了，你們的師父白癡布都在喝茶的時候被茶梗噎死了，所以這節課由我來代替她授業。” 這裡是大祀廟對外步道的地方，雖然是要傳播宗教，但是基本上也沒什麼人來。比起修身養性的道教，幻想鄉的居民們還是更熱衷於宣揚著普度眾生。於是今天，正坐在房間內的依然只有東風谷早苗一人而已。 “哎？噎死了？死了？”聽到屠自古明顯的謊話，早苗還是做出了一副驚慌的樣子。當然，布都要是真的死了，屠自古也不會這麼優哉遊哉的從門縫間飄進來了。 轉過身，關上了房門。屠自古轉過身來向著住持的坐墊上飄去，一邊飄著，一邊又帶著不耐煩的語氣說：“嘛嘛，好像是爲了從窗戶上爬進我的房間捉弄我，結果自己腳滑了從樓上摔下去了。” “哇，真是有布都師匠的風格啊。不過布都師匠這麼快就領悟到在這幻想鄉中不能被常識束縛住的道理了呢。” “哼，”對著早苗的感慨，屠自古冷笑了一聲，“那個笨蛋的問題到此為止了，開始今天的學習了。” “嗯！”早苗點了點頭，充滿幹勁的答應著。 終於結束了今日的課程，學生早苗的臉上略略的顯出一絲疲憊，汗珠沿著微微泛紅的臉頰從額頭上緩緩地滑下。唇齒之間輕輕地吐露出一陣陣的喘息。 “今天就這樣吧，不過也不用急著回去，現在這裡休息一下吧。”屠自古原地飄了起來，這就像是一般人站起來一樣的動作，但是這場景著實有些可笑，早苗不自覺的就笑了起來，幸虧屠自古已經轉過了身，並沒有看見。 “出去坐坐吧。”屠自古再次轉過來的時候，手裡端著兩杯茶水和一碟仙貝，都放在了一個託盤上。 早苗乖乖地點了點頭，從坐墊上站了起來，搶在端著託盤的屠自古前面來到了門前，將門打開，又避過身子讓身為師匠的屠自古先飄了出去。 大祀廟所在的空間是個奇妙的空間。按照方位，這裡應該是幻想鄉的地下，也是一個基本密閉的空間，走到廊下的早苗卻能明顯的感受到一絲絲涼風從髮梢拂過，隨著飄動的髮絲運動過後的悶熱也緩和了。這或許也是住在這裡的仙人們幹的好事吧。 屠自古領著早苗坐到了庭院中的石桌椅邊，把茶水和仙貝放在了圓形的桌面上，指示早苗在對面坐了下來。從這裡正好能看見聳立著的大祀廟，微微發光的建築物將四周的景物都映照的清晰可見。本不應該吹起的風撥弄著四周叢生的雜草。 “怎麼樣？運動過後這樣吹著風很舒服吧。”屠自古自說自話的對著早苗說了起來，眼睛卻盯著頭頂上方那片漆黑的穹頂。 正伸手抓起一塊仙貝的早苗也不知道該怎麼作答，只好點著頭笑了。屠自古也不管早苗的反應，又自說自話的繼續講著。 “還記得以前和神子、布都她們一起跟著青娥學習的時候也是這樣呢。結束了一天的課業之後就會這樣出來找個地方一起吹吹風喝喝茶，那個時候就覺得身上的疲勞都跟著汗水一起被風吹幹了呢。”說著說著，屠自古有些懷念的低下了頭握著茶杯的雙手用力的攥了一攥。 早苗見自己插不上話，只好在一旁乾笑，一邊隨聲附和著。這樣自說自話的進入回憶模式的人其實挺討人厭的。尤其是這回憶還不是共有物的情況下，坐在一旁的人，也不知道該給出什麽反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也沒法好好地給出回應，什麽又不說，呆呆的在一旁不說話又好像很失禮。這個時候的早苗也是這樣，只能隨身附和著，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仙貝和大麥茶的組合上。 “但是啊，神子殿下畢竟是攝政，起先還可以一起休息的，後來課業結束之後往往就自己先回去了，最後連修道的時間都改在了晚上……越來越碰不到了。”屠自古又悵然若失的用左手撐著臉，望著眼前的大祀廟。 “那不是還有布都麼？”早苗咽下了最後一口仙貝。 “啊，魂淡，怎麼全吃了……好歹給我留點啊。” “嗯嗯，那麼布都師匠呢？”早苗躲過了撲上來的屠自古，把茶杯放在了嘴邊說道。 “啊。那個傢夥也是這樣，總是搶我的東西吃啊。”屠自古又坐了回來，雖然左手握著放在桌上的茶杯，眼睛還是不甘心的看著原本裝仙貝的空盤子。 “時間差不多了吧，我再不回去做飯的話家裡的神明怕是又要鬧翻了。那麼今天就…………啊，那是什麼？”休息夠了的早苗正和屠自古道別，眼角卻瞥見了一個攀在牆壁上的白影，正顫顫巍巍的用腳探著一扇窗戶外的欄杆。 屠自古順著早苗的視線向大祀廟的牆壁望去：“啊啊，那個笨蛋又是要幹什麼？”說完扶額搖了搖頭，一副頗為無奈的樣子。 “那麼我就先回去了。”早苗鞠了一躬就啪嗒啪嗒的跑了開來，剩下屠自古一人看著布都賊頭賊腦的鑽進了窗戶，那扇窗戶是屠自古房間的。 “物部小姐，你是在裏面的吧？”屠自古飄在自己的房前對著屋內吼道，但答話的卻不是布都。 “哎？蘇我大人已經回來了么？請在稍等一下。” “青娥你怎麼在裏面？”屠自古聽到答話的聲音不是布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伸出了手要推門。 “啊啊，不行，屠自古，現在還不能進來！”門是反鎖著的，聽到推門的聲音，裏面又傳來了另一個人的叫聲。 “怎麼神子大人也在裏面？”大祀廟的住民此時似乎全都聚在了屠自古的房間里，這更讓蒙在鼓裡的屠自古感到了不安與焦躁，“既然神子大人說了的話，那我就等在外面好了。”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屠自古稍稍離開了房門，轉向了另一邊。即便有大祀廟對外散發著亮光，遠處依然是一片黑暗的景象，無論是往哪裡看，都只能看到一片黑暗而已。屠自古慢慢飄到了欄杆邊，雙手搭著扶手向著頭頂望去。在這地下望不到天空，但屠自古還是習慣著如此，在大家都不在的時候，屠自古也只能這樣打發時間，將生前腦海中的星圖，用想像的畫筆繪製在這片籠罩著頭頂的黑暗上。 “好了好了，這樣就可以了。屠自古進來吧！”終於，這次響起的是那位從窗戶鑽進去的人的聲音。 “啊？但是我現在不想進去了哎？” “別這樣啊……” “要讓人進去先把鎖打開啊，呆子。”屠自古沒好氣的推了推還上著鎖的門。 “芳香快去開門。” “啊？但是我還拿著蛋糕。” “蛋糕？” “那種東西放在香案上就行了。” “香案？喂，到底在我房裡幹什麼啊？” “啊啊，算了，芳香你就在那裡站著，我來開門。” 房間里又變得忙亂了起來，更讓屠自古一頭霧水。 “喀拉”門鎖打開的聲音響了起來。霍青娥把那扇中式的推門拉開了。屠自古飄在門口向裏面望去，確實一翻靈堂的景象……芳香直挺挺的伸著兩隻手端著一盤大蛋糕，布都神子站在兩側都是笑嘻嘻的：“屠自古，忌日快樂。” “你們……”屠自古瞪著這群人半天說不出話，“腦子有病麼？” “真是的，誰聽說過有慶祝忌日的啊。”屠自古餘怒未消的樣子用勺子送了一口蛋糕進嘴裡。 “這蛋糕的配方可是從紅魔館的女僕長那裡問來的喲，不過是我親手做的，不錯吧？”布都頗為得意的看著屠自古又吃了一口蛋糕。 “這裡沒有做蛋糕的廚具吧？” “嗯，所以是在紅魔館做完拿過來的。” “難怪最近幾天也難見你人影呢。”屠自古很快的就吃完了自己的份，布都和神子的份都還只吃了一半，青娥則是饒有興致的喂著手臂沒法彎曲的芳香。 “那早上你從牆上摔下去呢？說到底爲什麽要爬牆？青娥不是能帶人窗墻的么？不對，一開始房間就沒鎖啊，爲什麽‘爬牆’？”奶油還是略顯油膩了一點，屠自古拿起了一旁擺著的紅茶——布都說吃蛋糕卻喝綠茶實在是煞風景——但果然還是太甜了。 “因為我不想帶她嘛。”青娥搶在布都的前面說了出來。 “門是我鎖的哦。”一旁調弄著紅茶的神子也插了進來。 “是我推她下去的。”芳香帶著嘴角的奶油也高興的起哄。 “主要是爲了找藉口讓屠自古去代課啊。”布都理所當然的說著，卻又被眾人否定了。 “是這樣麼？” “當然不是了芳香，其實我們是想看看這個平時專門使壞的人那副困擾的樣子啊。”青娥摸著芳香的頭，笑的前仰後合。 神子也忍俊不禁的附和：“啊啊，布都困在牆壁上那副進退兩難的樣子太有趣了，屠自古也應該看一看才好。” “哎？哎？你們怎麼能這樣？我要是摔死了怎麼辦？”被大家背叛了的布都頓時換上驚慌的嘴臉。 “你會飛的啊……”屠自古也壞壞的笑了，雖然她是看著布都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的。不過就現在的狀況來看，布都也沒什麼大礙。 | 
发表于 2012-4-15 22: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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