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者（for KAZE）

眠羽

送给kaze妹妹的文，六一儿童节快乐~其他人也六一儿童节快乐
虽然只是一篇短文……也让我这个悲剧战了两个小时，感谢钢铁苍穹，ED给力啊，我在听前一个字都写不出的，结果开始听后就（ry

作业用曲：《Under The Iron Sky》




物部布都准备渡过一座桥。这狭窄的小桥堪堪能容许一个人走过，而且因为年久失修，木头已经开始腐朽，桥面破败不堪。布都没有迟疑，她一步一步走在桥上，速度不快也不慢，甚至在踩到被虫蛀空的木头、脚陷入其中之时，神色依然没有丝毫的变化。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前面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紧接的是孩子痛苦的呼叫声。
“救命！救命！！”
布都凝视了许久，犹疑着是否要去救人。她摸了摸身上，没有硬币。
“请救……咳！”
水不断灌入孩子口中，逐渐他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
在布都还没有思考出结果前，孩子高举着的手也渐渐被水盖过，只留下死前投向布都的眼神中饱含的怨恨还在。
等他下一次浮出水面见到阳光的话，就是一具浮肿的尸体了吧。
布都这么想着，毫不在意地走过了小桥。
孩子痛苦的呼声并未传达到布都的心里，怨恨的目光不能让布都动摇分毫，只因为物部布都失去了心脏。


小桥的另一边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阳光勉强地穿透层层叠叠的枝叶，在地面上投射出点点光斑。
布都走入了森林，越到森林深处，树木越茂密，阳光越稀少，直到后来连布都也区分不出现在这里究竟是漆黑的黑夜还是阳光被遮蔽的白天。伸手不见五指的森林中，时不时传来类似狼哭号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布都已经能看见黑暗中仅有的两个红色光源。
布都想起在之前的城镇中的听闻——这篇森林里存在着以恐惧为食的恶鬼。
在回忆的空档，恶鬼已经逼近布都身边，她甚至可以闻到恶鬼张开的口中传来的腐肉气息。布都没有动，她也没有躲闪，甚至连捂着鼻子转头都没有，她只是很淡然地看着眼前的恶鬼。
终于，恶鬼跑了。以恐惧为生的它，对方越是恐惧它越是强大，就算对方内心强大，它也能顺着内心的空隙钻入其中，纵使顽石般的心肠也能被动摇，但是……
恐惧侵蚀不了布都的心里，恶臭不能使布都心生厌恶，只因为物部布都没有了心脏。


拿着她心脏的人究竟在哪呢？走出森林的布都抚摸着自己的胸膛，她感受不到，什么都感受不到。曾经在那里跳动的东西，已经消失了。
什么感情也没有，什么欲望也没有，没有心脏的物部布都就这么活着。她会走出原先住的地方，也仅是别人一句“为什么不去寻找心脏呢？”
有没有心脏对布都来说没有差别，要不要去寻找也不过是二选一，二分之一的概率，布都拿出了一枚硬币——对很多事情她都是如此做出决定。
“正面就去，反面就不去。”
她这么说着。
在清脆的响声过后，硬币是正面的。
那么就去寻找心脏吧。


物部布都经过了一个小村庄，火焰跳跃在其间，因向往着月亮而不断升高着，越燃越旺，各种声响充当着火焰舞娘舞动的节拍。演奏者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女人在尖叫，孩子在哭泣，手无寸铁的男人们用自己的躯体砸向了大地这面巨大的鼓面，然后用自己的血水演奏出流水之音。女人孩子和尸体的面前则站着蒙着脸、拿着刀，无处不沾满鲜血的山贼。随着山贼手中武器的挥舞，被屠虐的一方或是发出骨头碎裂的脆响，或者发出刀斧入肉的钝响。所有的一切都在为今晚的盛宴演奏着，除了一个不和谐的白色音符。
物部布都，白色的衣裳在血红一片的世界中显得那么突兀，所以山贼很快就发现这个与众不同的少女，他们眼睛放出了锐利的光，举起刀，试图威胁眼前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女。少女柔弱的外表蒙蔽了他们的双眼，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少女比猛兽更可怕的眼神——没有丝毫感情，不存在任何动摇。除了感觉最敏锐的孩童像是发现了什么，哭得更大声外，没有人对少女的遭遇有任何表示。山贼早已干惯了这种事，而女人和孩子已经自顾不暇了。
但是很快，山贼和女人看布都的眼神变了。随着血雨混着无数的肉块从天而降，山贼眼中充满了绝望，女人眼里燃起了希望，孩子望了一眼比刚才的修罗地狱更惨烈的景象后连哭泣都忘记了。
“你别管这的闲事，快点离开……我就饶、饶你不死！”看似山贼统领的人喊着，可他颤抖的手暴露了他心中的恐惧。刚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他的同伴就被可怕的风绞成了碎片，杀人无数的他从来没想过会有那么一天，他人为刀俎，他为鱼肉。
也就在这时，人群中的一个中年妇女扑向了布都，她跪在地上，扯着布都的衣摆，满是血污的手让布都洁白的衣服染上了红色的手印。
“求求你救救我们！！”妇女脸上除了惊恐外，还有那么一丝期待。只要这个人肯救他们，不一定会救的不是吗？故事里都是这么说的！
布都对这一点不在意，她心中所想的是另一个问题，对她很重要的问题。
盗贼中像是统领的人喊着让她别管这里的闲事，而女人要求她救他们。
“你有硬币吗？”
所有人都被布都这突然的一句惊呆了，妇女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掏出了能决定他们命运的硬币。
接过硬币的布都用手擦拭掉沾染在上面的血污，将它抛入空中。
硬币旋转着，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之后落在了地上。
布都离开了这里，女人和孩子的惨叫悲鸣，生命消失的声音，都没能阻慢她的速度，只因为物部布都失去了心脏。



“真不像你呢，要是以前的你一定会救他们吧。”
还没走出村落，布都的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影。熟悉的脸庞上勾画着的是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笑容，但是布都看着她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抚了抚胸膛，布都明白了，这是因为她没有了心脏，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你想要回你的心脏吗？”
布都的心脏是被她眼前的家伙——丰聪耳神子夺走的。所以布都点了点头，既然能取走她的心脏，也能还回来吧。
“那就杀了我。”
“杀了你？”
“其实你的心脏还存在着。”
“存在着？”
“人无心岂可活？”
“那么为什么我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听不到心脏的声音？”
“我剥夺了你‘听到’心脏存在的能力罢了，”神子笑了，“所以杀了我，我的能力就可以解除了。”
布都沉默了一会，之后她走到了神子面前，用手掐住了她。既然是硬币做出的决定，那么她就得遵守，这就是她的生活方式。
是的，已经决定了，要取回心脏，所以犹疑根本不需要！！
“布都……”被掐住脖子的神子像没事人一样，轻唤着布都的名字。
“越是纯真，越、是纯粹；越、越是、纯粹，越……是残……。你……是……我……的……毒……”
随着布都手指力气越来越大，神子的话开始断断续续，音量也越来越小，知道最后布都只能勉强从神子的唇形中读出她的想法。
好了，这样就好了。
说完一切的神子闭上了双眼，等待死亡的来临。
为什么要做这种选择？其实神子也不知道，她只想给自己永恒的宁静。能凝听十个人的欲望的她，面对布都的时候却心乱如麻。
占有她？彻底拥有她？
可是……
望着自己满是物部家血污的双手，神子犹豫了。布都偶尔露出的落寞表情更绊住了神子向前的步伐。
她只能选择封闭布都的心之声，将她送到了远方，只希望时间能抹去一切。可是这份感情并没因为布都的离去消减，反而越发炽烈。
要封闭这份感情吗？神子无数次犹豫着。她不愿意，她不愿意忘记和布都在一起的一分一秒，更不愿意丧失曾经拥有过的那份纯真而美好感情。
所以，只有死。
只有死能解脱……
窒息的感觉突然消失，空气再度灌入神子肺腑，她灵敏的耳朵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当她重新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
“为什么？”
神子抱着布都的身体哭泣着。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最终死的会是布都，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应该失去感情的布都脸上满是笑意。
只因为她不知道，纵使心脏的主人失去凝听心声的能力，心脏本身还是会疼痛的。
在没有人凝听到它绝望哀嚎的情况下，布都的心，碎了。




碎碎念：本来想写成童话的，但是笔力不足只能这样……还有这个其实……也是我废弃灵感（你有多少灵感啊混蛋）。当时预定的主角是妹红，经历了BALABALA和这篇布都有些像的事，但没这么黑啦，妹红只是无视了小孩什么的，其他的还没想到……后面遇到慧音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妹红就找到了比心脏更值得放在胸口的东西，就是说结局是HE啦，可是就是写不出来，结果中午睡觉的时候，突然有了灵感……果然梦是我的好盆友！！！
嘛，知道真相不要打我啊……我眼泪会掉下来的……

PS：钢铁苍穹神作啊

白草伽

黑我一脸…………一股黑色童话的赶脚。PS：钢铁苍穹实在是讽刺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