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小故事集二】丰聪耳神子 - 算命师（8.17）

单子

写好玩，很短。

能够的话，我想给每一个自己喜欢的东方角色都写个故事，抒发她们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和扯一些有的没的。

我喜欢的角色不是很多，应该可以写得完的…大概。


1. 古明地觉 - 小说

2. 丰聪耳神子 - 算命师

单子

“姐姐，为什么要写故事呢？”

那很有趣哟。可以想象下被读心的人，他们的心情是怎样。
作为一个读心的妖怪，难道不等于第三人称小说中的上帝视点么？

“但是姐姐读心时，不能同时把对方的感情也读出来吗？”

会的。所以我最近都在写一些被读心者的第一人称故事。

“姐姐会把我写入故事里面吗？”

恋，我想我们今天的对话要到此为此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每次到这里就…”

恋，又忘记了么？妳现在仅是存在于我纸上的角色而已。

“嗯，我明白了。那么明天再聊吧，姐姐。”


古明地觉把一本红封皮的厚书盖上，把它存放到一个空敞敞的抽屉里。
那一格抽屉，永远只放着那本书，红封皮，厚达好几百页的书。

觉啜了口红茶，不晓得什么时候，她的宠物已经拿着她最喜欢吃的糕点站到她的面前。
她的宠物跟她聊了几句，觉没有听入去，甚至不晓得她是什么时候进来。
觉不经意观察着宠物的表情，偶尔会听到一些话语以外的声音，很细很小。

那么我回去工作了──最后那宠物抛下这句，一如既往，变成一只黑猫雀跃地从桌上跳下来，离开了觉的房间。

她走近窗前。
地灵殿外没有天空，只有一片漆黑。
过去的觉对于天空没什么特殊的感情，现在同样没有。
现在，觉只想要闭上眼，跟这片黑暗合以为一。

古明地恋，这个サトリ中的异类，随着自己日积月累的无意识行为，渐渐无意识地逛晃到意识最底层的深渊去。
意识的最底层，据说住着一只怪物，就像潜伏于最深的海域、地底的最尽头的一只怪物。
有一天，那怪物把古明地恋从觉身边掳去。
从此，恋再没在地灵殿出现了。

起初，觉在思考。
她想，会不会是，恋并非被怪物抓走了，而是到了无意识的最高境界，就连身为姐姐的自己，也变得跟那些地上的人一样，当恋从自己面前消失的剎那就擅自把恋给忘记了。
为此，她准备了一本空白的书。
想着，要是当恋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就得把她的事记录下来，好等到恋从自己面前消失、她把恋忘记后，仍能从书上等知恋跟自己做过的事。
只是过了很久很久，久得她快要忘记恋的模样，书上还是一个字都没有。
于是觉确信，恋一定是被怪物给抓走了，身边所有宠物也不晓得恋的去向…

然后，觉开始写在那本书来。
关于恋的故事，她和恋的故事。
书的里面，没有剧情，没有主线，没有场景和时间。
最开始时，那里有一些描述，对恋的描述，好像是戴着帽，跟自己穿着差不多款式的裙子…还有什么，忘了；然后是一些颜色，黄、绿、灰…还有什么，忘了。
最后只剩下对话──理论上是最不可能存在的。
假如觉快要把恋忘记了，不管是外貌还是性格、行为，那么觉还怎能想象出恋会说什么话语？
但是，每次写这些对话，它就像自己与生俱来的一部分，一个彷佛分裂出来却又是唯一的意识，镶嵌在自己的根源中…

她的第三只眼，很涩。
她坚持地写，一页又一页…

她的第三只眼，渐渐垂下来，像恋的第三只眼一样。
书中的空白纸页，还有不到十页就写尽…

她坚信，当自己写到最后一页，她的第三只就会完全关闭，她将跟恋一样失去读心能力，成为サトリ中的异类，然后她距离恋又近了一大步…
接下来只要，没错，融入这片黑暗就可以吧。




觉依靠映着漆黑地底的窗户，闭上双眼，尝试感受置身于黑暗中的感受。

她已经急不及待，非常的。

她的第三只眼，只差这么一丝空隙就缝成一条线。

然后，她又听到，脑子的后方响起了恋的声音──


“那么不是很好么？”

“那么的话，姐姐就跟我，一样了…”

觉笑起来了，一贯温柔的笑容。









红封皮的厚书，最后一页，『写着』觉还没写出来的对话──

【姐姐，妳做到了！记得吗？】
【说好了，我跟姐姐合作的第一本小说一定要是姐姐写过最棒的书，以及是姐姐的生涯中最后一本书】
【但是姐姐太喜欢写故事了，姐姐看着刚完成的小说那种眼神，就像平日抚我的头时一样温柔。】
【姐姐真的会在完成跟我一起写的作品后，再也不写故事吗？所以我不得不用了这方法】
【不过，姐姐一直写故事不正是因为想得到不同的体验吗？】
【想要得到像故事里面的角色一样的体验，进行想象，最后把自己变成他们写出他们的感受，这不就是姐姐想要么？】
【那么既然姐姐要写我的故事，当然也要把自己变成像我一样，才能写出最棒的书啊！所以！】
【吶】
【姐姐写到这里，已经完全变成了我，跟我一样了…很高兴喔，姐姐也一样吧？】
【恋呢，最喜欢姐姐了…】

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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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人里有一个算命师。
她有时在民居的井户水面上出现，有时在生意淡泊的饭店内不知何时坐了在客人的身傍，但更多是在人里大街上的地摊与地摊之间突然冒了出来。

她说，她是个算命师。
她会出现在她感兴趣的人将会路过的地方，让他们找自己算命，然后对他们说一些让人困惑的说话，以观察他们的疑惑的表情作乐，趁他们陷入沉思之际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们想通了她的话语，往往能及时回避灾难，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在各方面取得成功。
除了算命者和被算命者，谁都无法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
她的话语改变凡人，她的预言百发百中。
谁都想遇见她，谁都希望今天来到人里会被她所看中。

她的名字，丰聪耳神子。


“妳似乎很了解我的事呢，稗田小姐。”

“人里毕竟是我的家，我当然了解它。”

“原来我已经成了人里的不可思议之一么，这还真有趣。”

神子把玩着手上的笏板，休闲闭上双眼。

她们正处于喧闹的地摊一角。
谁都没注意到两人，她们被隔绝在神子施放的结界内，欲望的声音被隔绝于外。
眼前的景象是人里的街道，稗田阿求的耳边却响起流水与鸟鸣的声音，偶尔夹杂着一两声懒洋洋的猫咪叫声，好不违和。

神子说，那是妳心目中所渴望的宁静声音，并非我所选择的。我知道妳想说为什么我不把结界的背景都变走，那是因为这是我的选择──我让妳选择了声音，那么我就选择背景，这不是很公平么？

算命师始终闭上双眼，阿求对她的解释感到不满。

“入正题吧，我每天都经过人里，为什么今天就要找上我呢？”

她说，这不是我决定的事，而是妳决定的事。我只会出现在感兴趣的人面前，我对平日的妳不感趣但今天就不一样了。所以答案其实就在妳的心中，今天的妳与平日的妳究竟有什么不同呢，多了什么，还是少了什么呢？

说到一半，神子笑了──妳果然在想，我明知道妳会有这疑问却始终不告诉妳答案，我明知道妳大概已经猜到是为什么，却仍闲扯些废话来答妳。

“抱歉呢，那是我的乐趣，我收回刚才的说话，现在就开始正题吧。”

“嗯…”

阿求实在不晓得在这个人面前该说什么，毕竟说什么都是徒劳，自己就像实验动物，被她尝试用各种的话语刺激，从而得到她所期望的反应。

“仙人都是怪人呢，这似乎没错。妳的欲望比平日要强烈，妳想要问我的那件事，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不告诉妳真实的全部，但我的话语能给妳一些方向，那之后就要靠妳自己哟。”

“行啦…我都知道了。”

神子笑了笑，以不急不缓的语速独个儿滔滔不绝起来。


╳╳╳（无法记录），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据说它是最近出现在幻想乡的一个组织，本来它只是一个类似同好会的东西，但最近开始带给你们烦恼了，毕竟组织里面的人似乎不是什么乌合之众，而他们的成员目的不明，所有事都是不明。

不过我得说，他们是无意隐瞒他们所做的事，只不过是你们碰巧没碰到他们，又或者你们碰到他们时却没有问到关于这个组织的事而已。

你们是依循自己的欲望行事，当妳碰到组织的成员时妳正好没有询问他们这方面的事的欲望，所以妳就没有问了，所有人都没有问了，于是他们成为了“神秘组织”，这是注定的事。

妳问为什么我知道这些事？那是因为我曾经给他们当中一个成员“算命”了。

那次是个好玩的体验。

她是一个吸血鬼，平日不会来人里，却选择了那一天来这里，那因为她说，命运早已注定了这一天要跟我见面。
听到这里，妳已经猜到她是谁，但就让我把故事说下去吧。
当她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听到她的欲望，她的欲望告诉我她的未来、她的命运，告诉了我那个组织的事，告诉了我妳今天将会来找我的事，然后告诉我妳听了我这番说话后的未来。


命运只是欲望的表面形式，那吸血鬼所能算出的是某一项因果连锁所得出的结局。
举例说，她能知道一连串的因所得出的果，或是某个“果”是出于哪一连串的因而起的，但她却不了解背后的意志。
谁都不会了解，假如能了解，她大概就不会出现在面前。
因为这样的话，他就等于变成一台储存世界上一切因果的机器，那种信息量并非区区吸血鬼所能承受的。
从出生为止，她的脑内目前大概储存了地上一定范围约五百年左右的因果连锁事件，但这足以她推测身边一些简单的和明显的事，甚至可以推出殒石堕落地面的大概时间，她把这些事称为“命运”。
但她也心知道，她之所以能“操纵命运”是因为她自己的意志，而那个是，她目前的能力所无法了解的事。
她能预知的未来是有限的，就跟她所知道所“储存”的因果是有限同样道理，然而无可否认的是，她活得越久就会越强，所知道的因果越是多，她能干涉和预测的“命运”越是准确。

要说我为什么要告诉妳这些，那是因为，这就是待在那组织内的成员所追求的事。
他们追求和研究的，其实就是单纯怎样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致，以及猜想当一项能力发挥到极限时会发生什么事。

能力过于单纯，而我们的肉体过于脆弱。
或者我们的肉类无法把我们的能力发挥到极致，但是那些成员对于互相的能力发挥到极致会是什么样子有着相当的兴趣。
越是单纯的能力所能预见的越是可怕，操纵黑暗的能力发挥到极致时，它会吞噬一切的光，世界可能不止会变成漆黑一片这么简单；操纵寒气的能力发挥到极致时世界会被冻结在绝对零度，是不是真的会变成这样呢。
还有一些更为复杂，操纵时间、操纵永远和须臾、吞噬和创造历史…这些可能属于第四维度的时间以及现实扭曲的能力，发挥到极致时，会发生什么事呢。
另一方面，操纵命运、引发奇迹、聆听十欲、读心的能力，发挥到极致时究竟是殊属同归还是互相矛盾呢，他们跟时间系能力发生碰撞时，被吞噬和抛弃的将是哪一方？…

思考这些事，是能力者们奢侈的消遣，他们大概都活得太久太无聊了。
对于那吸血鬼，她似乎对于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致时会怎样早有了确定的答案。
那就像我们能想象一个得知从宇宙起始直到现在一切事物因果的存在，它将能百发百中预知未来。
问题是，她怎样才能做到这点，她想知道她的身体能做到什么程度，这欲望很单纯──好奇心。
那组织里面的人，都是这些人，好奇的、无聊的人类和妖怪。
他们保证没有必要的话，不会做出危害人类的事，所以稗田小姐可以放心哟。


“所以说，妳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这也是他们的计划之内么？”

“对的，就跟接下来妳将会拜访湖边的红色洋馆一样，这都是被注定好的事──以那吸血鬼的说话来说。”

“那么妳觉得呢，我的能力发挥到极致后会发生什么事？”

算命师轻浮地笑了，说这不是很显易而见么。

“妳会，自挖双目。”


下一秒，由于看见对方的表情心满意足的算命师消失在结界的缝隙，留下如梦初醒的少女在喧闹的人里大街上，陷入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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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深度的文章～

1553528820

很难懂…算命师那篇看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