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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在前面的话:
就还是老样子,请保留你猛抡滑轮的权利、谨慎入坑……
写作治愈读作致郁。
转换心情无良短篇。
嘛(
七色一分甜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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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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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就可以了吧?”
向着镜中正微笑着的自己,少女自言自语着,并点了点头。
“今天,是新的一天呢。”
是在期待着什么吗?
像今天会是特别的一天?
「今天,是新的一天呢。」
已梳妆过一早上了、已排演过许多遍了,再一次,她低头双手齐额并戴上圆帽,整装、似一场仪式以加冕落幕,在念诵过了这隽永的誓言后——
此时却又再犹豫着与「她」的视线相触,那原本正躲藏在帽檐后,曾并不属于她的、这漠然是从看不出神采的目光。
是在追忆着什么吧。
在特别的一天过后,在再逢周年前的这每一个普通的一天当中。
——再这样下去的话,一天也就这样是又要过去了……
决然抬首、她努力让双目与镜中的自己相平齐——在发觉了如今的自己竟会意识到这个举动的意义,她失笑,原本像变得僵硬了的表情也随之一并是已释然。
“哈哈——”
——这不是还没有变的吗?
以不变的笑容来面对新的一天。
——这不是还很可爱的吗?
以似新生的童颜来面对这每一天。
为了约定——
“我出门了喔,姐姐。”
向着椅中并不存在的「她」,少女挥挥手别过,是暂且将回忆锁在身后屋中——
为了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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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旧都是有着多一倍的喧闹。
在这并不算有多特别的一天里,少女正走在街上,对向她全投来惊讶目光的行人是报之以同样的神情。
“……哦啦,这不一样是还很可爱的吗?”
“诶,会吗——?”
像熟识的不熟识的……
她前行着并攀谈着,似废狱中正吹来的风,是有着这旧都所没有的怀旧暖意。
“小恋——?”
而像这一位再熟悉不过——
“……快进来坐坐吧?”
“啊勇仪姐……就还叫我小恋是好了。”
拘谨回礼,她应邀步入室里只正坐下来;是帽檐就遮住了她的面庞,她一时也不知视线该搁哪儿好……
“——哈!”
直至她这突然顿大喝一声——
“哎?!”
而她这自然是惊抬起头来——
“嗯!像这样见面才对嘛。”
“——哈、哈哈,勇仪姐呐还真有你的!”
都大笑起来,气氛也松弛下来,她回身自柜中取出酒具珍酿、她倚坐歪头顺手将圆帽搁在一旁并环顾着四周——
这熟悉的不熟悉的……
“看到你这样我是就放心了,来?”
“多心啦多心啦,像我这——谢谢,就也是还很能喝的哦。”
是就像家里一样,是直至谁搬走了,才注意到有那些个并不属于自己的物具的存在。
“像勇仪姐……平时又都看的是什么书呢?”
“哦?是一贯就很令人意外的开场白呢。”
也有书、也有画,是也有像一些个自己并未投注过思忆的、全沾染着主人的色彩的物件。
“呐这个是天狗的手书体,能写得像这一手好字……唔,意外地都是些很可爱的家伙嘛,得咏风见微又只为追风执末——这我们可学不来。”
还有这抄录的和歌集,字正定出自人类手笔、灵动也并非殇止无物,时而翻翻看的话,是凡举宴间总归有沉静一人、不光消遣时间就总也再合适不过——
还有这河童的甲壳,是有谁从无缘冢处捡来的,从现世「掉」进来的或会是哪家先代的遗物。但辗转过数回终已也「入」土为安,只不过为什么会带到这儿来的理由,就已经是想不起来了……
还有她珍藏的、自酿出冽香的回忆,无故友启封便沉积在那里,浊复转清、清至无物——
“——抱歉呐,但像你姐姐的事情……怎么了?”
“……没什么。”
像听见有谁在呼唤自己,少女回头看了看,她顺着视线也望过去,却是只看见门帘静静正垂在那里。
在旧都并不常起风。
“……”
“请尽管问吧。没关系的,就因为我、今后也得是再大方些才对呢。”
碗酒半满着、运命接替过,她想以如此的乐观来面对明天。
但这并不轻松。
像才从家中走到这里、才短短近半里路,是就已令她想从这现实当中逃开来,再一次、像那时就逃到来这地底
、就逃到来了这地灵殿中……
“不,已经没有必要了……”
她走的已有些累了。
“……像今天是想去哪里的事情吗?”
那,在再上路前是谈谈心、在再上路前是歇歇脚——
“嗯,你要到「那边」去吗?”
感激着这招手、感激着这杯水,是她这再一次作为旅人出门、以往所没有过的收获。
“是,是有姐姐的走失了的宠物,不赶紧地领回家可不行啊。”
且是因旅途已不再就只有风景、是旅途已不再就只有终点。
“哈哈,看来就相当地没威信呢。”
“所以、像这样还叫我小恋便是了——”
似整顿好了所有的行装,少女再一次启程,自顶戴手中便空无一物,如此便足够了、是只为了和生者心结下的约定。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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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长桥是有着多一倍的宽广。
但水声就在桥下,凭栏的话便也能望见,自己从不曾在意过的、水中人这朦胧的倒影。
“噫……有何贵干,会读心的妖怪?”
“水桥帕露希。说起来我们是还没怎么聊过吧?嗯。明明像姐姐是也有提到过你的事情——”
不像鬼族,是这一位自那时正偷偷在屋外听她俩谈话,到现在就又躲来了这「宇治桥」上——就实在会是个可别扭的家伙呢。
“是吗?但我就没什么是可说的……”
“是么——「好嫉妒啊,能成为全旧都最瞩目的话题。」”
而像她这竟直找上门来了,身后也已经是「那边」就没处跑了——也不是跑不了,但太明显了、对方就不可是会怀疑的吗?等等等等,再怎么想也还是像现在这样、在还呆在这读心范围之内最危险不过了吧!
“……”
“喔喔——「好嫉妒啊,能像个人类似的风光地大葬。」”
并排站着并倚着桥栏,她这脸色正铁青着、她这笑得倒蛮开心——
“你、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着什么呢!”
“「能不被讨厌,还被大家接受了这读心。」”
“所以说——”
“「能不被遗忘,还有你在给她正守着墓。」”
“所以说……你这是就来干什么的啊!”
“——”
“为什么……要和我说像这样事情啊……”
突然猛揪住她的双肩,她摇晃着,摇晃着,直至是自己倒先坐了下去。
“好过了些吗?也没那么嫉妒了吧?”
这就是读心。
是能将对方正想着的事情就如同这字面意义全一览无遗的讳忌能力。
“怎么能……能像这样是轻巧说着和自己没关系的事情一样——”
这就是嫉妒。
是由正嫉妒着的对方说出只不住地是会给自己带来伤痛的令她自卑情怀。
“先起来再说吧。”
“……唔。”
一同是就也蹲了下来,此时又再借过肩膀扶自己起身,就温柔的、就可靠得、就像是勇仪一样——
“因为是你,才真的能理解我吧。”
像那个自己从来只远远地望着的身影,但如今却就在眼前。
“……理解什么?”
“没有意识到的过错,没有意识到的幸福,不去面对、不亲口说来,竟把这就全当做是不存在了呢。”
“……抱歉,我还是不理解你这在说什么——”
“啊真迟钝真迟钝!”
然后是这一位又抱起头来似发着牢骚,似幻想破灭了,又可残酷转而就换做一晃明镜是正照见了其中的自己……
“你,快点,还等什么,现在就去找勇仪告白——!”
“开、开什么玩笑啊你!”
“要怕我抢走勇仪的话那就先下手为强,要怕我套光了勇仪的心思那就也开口去问,要——”
“打住打住!你这可越说是就越奇怪了!”
说来会可笑得很——
“不是在开玩笑……是不要到了那时候再后悔啊。”
为自己明明就办得到的事情而嫉妒,那这又会是什么呢?
“咳!我说你啊不管是怎么想的,给……像给情敌出主意这件事情、从一开始是就会很可疑吧——!”
——糟了。
“哎?”
好像是说中了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我说你这是不是就误会了什么?”
被、被当做是笨蛋的眼神扫射了!
“是勇仪她啊,原来就把我只当做是自己的妹妹看的……”
话说这是她吗?原本那个人畜无害的她?
“是吗——呼、那就好……”
“哈哈,这不总算是就把真心话也说出来了的吗?”
前言撤回。
“——会读心的妖怪!坏蛋!恶魔!”
揪打就未免会有些太孩子气,她索性直转过身、是挥别、是允诺、是直冲着旧都就此离去。
“嘛、其实我啊,就也是这么想的。”
但在看到了她这从不曾有的决绝的目光、在看到了这是要做出什么改变的目光后——
“那你要是到了那边的世界,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不管是看到了什么,就可也要记得、你还有这个旧都可以回来……”
似宇治桥径分此彼两世,她也很少是像这样、背对着、而非看守着谁渡过这里,并还要为此默祷过她的回来。
“会回来的。”
“要回来啊……”
勿问名号,是她就也还是这一位「古明地恋」;不会变的,像她就也曾经同是那妖怪「觉」中一员……
——但、为什么非得将这「地灵殿之主」的名号是委任予她?
至于她的姐姐——无法理解,她印象中虽有过那么一两次——就只见过一面,也个子很小且淡然得就没什么存在感,但有着令人看过便不会忘却的凛紫双瞳、并有着是漠然从看不出神采的那目光……
但她不一样。
“是是,那过几天你也是来我家玩玩吧。”
是这第三只眼、就在她的心口前,似是也有着「她」自己的热切的目光。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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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守矢神社是格外的冷清。
雪像已不间断地下上了半个多月,是刺目的反光就掩盖了其它一切的色彩,这惨白惨白的光亮、就使得比起「这边」像那地底的世界也不会有逊色多少。
“是参拜客吗——?喔喔是小恋啊。”
“神明大人好——那个请问我家的阿空她,最近是不是就只呆在这里了?”
像这间神社是倒也奇怪得很,是多少年了这唯一的本社就依旧仍坐落在妖怪之山的峰顶,也招徕不了愿意侍奉神明的巫女就还在由原任已升格为神明的风祝、东风谷早苗在出任着自当上了神明大人之后:净扫、祝祷、倒也并没有多少变化的像这些个日常事务。
“对啊,我这还想问你呢,是不是在地灵殿就发生了什么事情——诶诶?”
“是姐姐把地灵殿之主的位子让给我了,而像不听话乱跑出来的阿空……我这就来领她回去。”
且心思仍就与常人无异,是喜出便会望外、见怪也不会不怪。
“啊?虽然这就令人是更不明白了……请跟我来吧,到山腹那边的间歇泉井去——”
虽然后来确实有解决过很多事件,在人间之里也渐渐是变得出名起来,但本人就好像是还像以前那样没有变地迷糊。
“顺便,像来都来了,就请在这边并许个愿吧?”
“会在听吗?你家的那两位山神大人?”
“会在听的哦——”
“……没在听呢。”
“呜……”
对妖怪也总抱有很亲切的态度,然后又时常是分不清自己这人类或神明的立场——
“那我是就送到这里,以后要有空还常来这边玩喔——”
“好的。”
是也就只有在她这突然是消失在了空气中,才会能真切地感受到与她这神力俱存的、那大气得是让人省心到没什么好说的性格。
——阿空……确实、也就只有这里,才是这个世上唯一不会变的地方啊……
这间歇泉井是那时代的一项工程遗留产物。
——要我是能做到就像姐姐她那一样……
坐落在这「人」迹罕至的妖怪之山腹地,再者早已被废弃只不过无人填埋是就在附近竖立起「绝密!并有核辐射!」的木牌,是天狗和河童她们的注意力就早已也转移到别处。
——不,不会的。
纵深已过半里有余,是就像要直通到那地底八大狱界似的。
“阿空——”
枯坐已近数日之久,是纵飘雪化雨就也落不入这深牢当中。
“你在这里是做什么呢?”
“恋、恋大人——?”
是身如沐烈火,心如坠寒窟。
“不要像这样叫我。不然,就请你现在立刻跟我回去——”
“我不回!没有觉大人的家我不回!”
狂乱、迷惘、她此时才又发觉了,自己就并没有能直面这目光、能直面这心声的勇气——
“——”
转回过身去,她想藏起、她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转眼是也已沾染上了如此的色彩、这靛蓝当中似渗着猩红,在真能调和成凛紫之前,只绝望并满溢出热泪的目瞳……
“——那这里是又算什么!?”
环顾着四周,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也养过的那一只地狱鸦——也唤它作阿空、也予它以自由,但在逾六十年大限将至的时候,羽毛竟是先一片一片地掉了下来……她读不懂它的目光,仍带着它去玩、仍鼓励它去飞,而它也一直在努力着、只振翅全回应着她的期望——
——“不要再这样做了。”
是直至姐姐她劝阻了自己。
——“阿空它……已经不想再飞了。”
她当时很不理解,只觉得姐姐在骗自己玩——
“至少……比起家里……这里会更暖一些……”
但、为什么非得要说出来是这么残忍的话呢?
“开什么玩笑!”
她原本以为像好好说话能解决一切。
“这样吧……如果恋大人,就能像那时候一样、以符卡规则来带我回家的——”
她原本以为像欢声笑语能消融一切。
“这就只不过是在骗自己的吧!”
她原本以为,像这样能微笑着离去,于己便最为幸福、也能给每个人都留下好的回忆——
“……”
但在真看到阿空的时候,没有了八咫乌、没有了觉大人、她心里顿也只空荡荡的一片。
在三十年前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一次核实验事故。
一次就够了。
事因也许是出力过荷,但在那时就没有人知道,到底是空、还是她身上的八咫乌就暴走了。
且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
像知道的就只有这事故现场、这间歇泉井底,在一日间是就被这无明神火烧出了另一个灼热地狱。
像知道的就只有当工程的直接负责人、当守矢神社的三位神明当即要决定了将八咫乌的神力抽离,又随即是被一个细小的声音就否决了。
——“这样做对阿空是有着什么影响?……我知道了,那我去。”
对失去自我的妖怪并不适用符卡规则。
在没有意识的当口失去所有力量,随之就只会被那余热一并也夺去生命。
——“来玩吧!阿空!”
但她是能读心的妖怪。
死斗也随之是隐隐以符卡战的形式在持续着,是焰球虽大上数倍在那当中仍存有空隙,就只要当自己亲身去看、亲身去呼喊——
最后是神奈子和诹访子将八咫乌自正沉睡着的空身上分离开了。
而早苗和燐、则是赶着将也已经昏死过去的觉送去了永远亭。
到后来像烧伤和辐射这样的事情还都是小事。
一家子似就都禁足起来,且对此本浑然不觉的空,到后来是理应并被告知了只一半的事实;而当时就不在现场的恋,到后来则又从别处听来了另一半的真相——
她俩然后是就对打了一架。
一场只失去了力量的空在单方面挨打的架。
——“你、们、就、谁、都、不要再欺负阿空了!”
不过已全恢复了元气,且也只要是有这一位「地灵殿之主」在,像家暴或离家出走这样的事情那也就都是不可能的。
一次还不够吗……
——“我问你啊……会还在生阿空的气吗?”
但像不放心地、在后来姐妹俩是交接过了这名号还弥留一际时,一件件事情本只无言就全都已交代下来,就唯独此一件、是还要说给正站在一旁的阿燐听的——
——“没有、就好了呢……”
然后,她是以这最美的微笑就合上了眼,像要以此生最幸福的一刻全示以它人。
而她是这时才真懂了,也不再怪阿空了。
“……如果家里对你而言就也只是愧疚的牢笼,那不回也罢。”
身边是那一场灾难就遗留下来的伤痕,且至今还有人在为此而哭泣着——
“但请不要忘了——”
是这比失去自由更可怕的是、永远就失去了再飞行的勇气。
“你始终是姐姐她、最最疼爱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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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魔法之森是格外的幽寂。
习惯了声响、习惯了色彩,她此时是又不习惯了,这一步步落在深雪之上皆尽无声,这阳光无从照入林间只一片黯淡。
像习惯了每个人对姐姐的内疚就全投影在了自己这身上——
不由得又揪紧了手中的帽沿,她暗暗是并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我……快不行了……
像从勇仪她那里借来的开朗、从帕露希她那里借来的勇气、从早苗她那里借来的乐观、从阿空她那里借来的决绝——
——我害怕……姐姐……
是那时从姐姐她手里接过来的约定,她此时就又犹豫着该不该将之在这眼下兑现。
「去吧,恋。带上这读心,去找那一位魔法使,你最爱的那一位魔法使告白吧——」
——还真是个笨蛋呢……我。
「然后、不管答案是什么,就请你能再带回来是说给姐姐听吗?」
——知道还是不知道……这就有那么重要吗?
像能予她以这一切的姐姐,在成为了她的影子之后,在交换过了这地灵殿之主的名号之后,又似只正否定了、她俩过往的一切……
大雪已冰封了这整个魔法之森。
但这也并不只是一个时机的问题——
老魔法使也渐渐地不常出门了。
“——”
抬手是使劲地叩响了房门,随即这落雪就掉了她一肩膀、就像是正嘲笑着这一番意气用事似的。
“恋?”
而此时完全已羞红了脸——
“怎么只拿着帽子头上却盖着雪?”
她把头也埋得是更深了。
“别不说话啊……快进来快进来。”
利索只几下就全拍掉了她这发梢上别着的絮花,她动作轻快得不像是个已过了七十几岁的老人一样——
是「东洋的西洋魔法使」、是「普通的黑魔法使」、是「那边的黑白」、是「黑白的贤者」……
是恋色的魔法使「魔理沙小姐」,她始终如一地会这么热切叫她。
“打搅了……”
但这次得盘算着像怎么开口最好、但一路上光提着心赶路自己竟把这事儿是就给全忘了……除拘谨坐下,她下意识是并只盯着手中这正转着帽缘。
“魔理沙……我——”
再在她这好不容易才抬起头来——
“给——你先戴着。”
却有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就直落了下来。
“——”
她腾手接过、这一顶大得夸张尖角魔法使帽——
“……”
而像她此时自己的那小圆旅帽、正落在膝上、在那之后的想藏住的第三只眼也已全一览无遗。
“我……我——”
“这不一样是还很可爱的吗?”
但像她原本会有的那怪僻性格、被时砂抛光、是在此之后这贤者的名号就不请倒自找上门来。
相遇的记忆始自近六十年前。
——“都说了我是大贤者魔理沙——”
——“前几天来过我家,使役人偶的那个盗贼?”
且是她俩原本就都没有想过,两人会像今天这样是坐得这么近——
近到你正看着的、你正想着的、就也在这瞳目当中是全映着啊……
故她顶戴。
故她整装。
是她在这里就也还有着另外一个身份。
——“我是大魔法使雾雨魔理沙,好好地记住了。”
是「魔法少女小恋」、是大魔法使雾雨魔理沙她的大弟子。
“呜……”
但这一顶大帽毕竟是还不太合她身,得向后再拉一拉、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歪扣在头上才行。
“果然,你和你姐姐是怎么看都不像嘛。”
总由此也是会再燃了想捉弄她的心,看着这永远长不大、永远与真正的烦恼似无缘的样子。
六十年如一她一次次轻叩开来了这里的门——
她有时候在家有时候不在。
笑容没变过似时间在她身上就不曾有走动——
她有时候也笑有时候想哭。
“是你姐姐就让你这么——?”
这句话本来是还有个「不」字在前头。
“不……”
“那家伙现在在哪儿呢?我这就去找她出来教训教训——”
“不要……”
“……”
就快要哭出来了、她这也预感到了——
“姐姐她……在四天前就已经是「下」葬了……”
这最糟的状况。
是理应全告诉魔理沙的事实就这么全颠倒了过来。
“抱歉……还是老样子……我这说话就还是很不看气氛……”
她唯一的心愿。
是起身走近并向着恋她递出手来。
“而且对不起。就没能够是理解你的心愿。”
同一句话似正有着双份的重量——
“能原谅我吗——?”
是她这单膝就也已及了地。
由此始恍觉了她的心思,她连忙坐正并搭上双手——
“原谅我,心底里还总会是想着别的女人?”
「像灵梦走了。爱丽丝也已经回去了。」
“原谅我,绝对地、会先一步就离你而去?”
并不住地是只点着头——
“我——”
「你愿意吗?」
“——愿意!”
是不愿她见笑、不愿她失望、不愿再一次地是只跟在她的身后。
脸当然会红、言辞也急促很不见得大方、能像她这样是热切并持着端庄——
不愿被怜悯。不愿她顾忌。
但读心就并不是为了这些小事。
时机不好,但还不算太晚,是有读心、就绝不能会错解了她的心愿。
“接受这一位老巫婆,想要让自己变得再年轻的魔法?”
“……像原本想的那样直说出来——有什么不好的嘛!”
“不要,听起来会像个笨蛋一样——就像你刚才那样。”
是互为彼此的羽翼?
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答案,其实就一直会在两人心中、六十年如一、且是就只隔着这么一扇小窗。
出于礼貌她总会敲门先表明来意——
是有过单纯、和这不会变的好奇。
时有发懒她只从楼上这自室是探出头来——
是有过年轻、和这不会变的耐心。
“那——就也请魔理沙小姐是教给我、这冒险与恋爱的秘诀吧!”
她准备好了。
是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看见了什么,就全都以这读心将之全铭刻下来——
那在理解的尽头又会有什么?在生命的尽头又会有什么?
是像我们的人生、就真的只不过是经验的积累吗?
“不,不用我再特意教你什么了哦。”
“是「虽然很奇怪但再迟钝的弟子就只要可爱嘛也算能过得去了」吗——”
“对对,就在这里——”
“咿别戳!”
“唔抱歉。”
“「就不由得是又想捉弄了呢——」像这样的道歉……没、必、要!”
她终于醒了。
“啊,明明是想要表现得再帅气些的。”
以沉眠来等待未来——是最可怕的,与完全封闭了自己的心灵无异,她曾经犯下的自己最为后悔过错。
“哼。”
那像现在只要是能更好地看清楚眼下。笑也好。哭也好。生也好。死也好。
“人生不过只努力、秘诀也不过故事,既然是有了能读心的魔法——”
以此一双手亲为她整戴,少女交换过信物,复埋首怀中紧相拥着、是还有这第三只眼在见证这正默祷着的誓言。
“喏,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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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地灵殿也依旧是没有访客。
只独自一人回来了,但像这招待来客的准备,近在几天后、远在待雪时,不从今天就开始的话,才真的是会有失这「地灵殿之主」的名号吧?
“……首先,是得让这个家变得更暖和些呢。”
比起像出门的时候就更冷了,看来是因为在自室有装着独立供暖的设备才对此会浑然不觉吧。
「阿燐……让你久等了……」
就从这家里的中庭天窗,少女毅然跳入了,曾名为灼热地狱的是那遗迹当中深处。
像原本交给空来做的控制火力的工作——
“哟,阿燐——”
“——请、请恋大人回去!”
自四天前已停转至今,似就倒转回了此地曾废弃着且无人管理的那时代,这狱心熔炉、如今只原本是负责着运送燃料的燐还值守于此。
“怎么——”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不行吗?像来给姐姐扫扫墓——?”
话才出口、两人心中就都是一痛。
“还不明白吗!不说好了就将怨灵和火力的事情全都交给我来——!”
“阿燐——”
“不行!不要连觉大人唯一的妹妹、是恋大人就也要再为此受害了!”
“你先冷静点才是。”
“那请恋大人先回去才是。”
“……无论如何是都要请我回去吗?那办得到的话——就尽管来试试看吧?”
在她曾经就还只是个妹属性妖怪的时候……确看似人畜无害,但也已是有着不同于姐姐她那无口威势,这单纯与冷酷并存的别一种鬼畜气质——
“不要再任性了——!”
“你不要误会了。”
“——”
“「不听你姐姐的话吗?」”
“……”
“我啊,可不是为了姐姐才取回这读心的——”
“「不为了你自己好吗?」”
“以后也不一定常住在这里——嗯,那我还管这么多干什么?”
是任性、是不迁就,是只凭着自己的意愿就闭上了或睁开了那第三只眼、就斩断了并取回了和这个世界的一切的联系。
“……等等!”
“怎么?不是要请我回去的吗?「不常住在这里是什么意思——」正如字面所言——现在的上面是就很冷啊,你都不出来看一看状况的吗?嗯。「所以是要来重启狱心熔炉的吗——」要再开开来的哦——而且你不也已经进去找过了吗?里面的现在就什么都不会有,你这不是也再清楚不过了——”
“不……不要再说了啊……”
“「不是就也把自己关在屋里整三天都不出来……不是就正自己亲手将棺木是推进了狱心炉中……不是就只自己看着姐姐这再也不会发脾气……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这不是就要比谁都更痛苦的吗!」”
“——呜、呜呜……”
“所以我啊,既不会真笑、也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而且要为了这种程度的事情而动摇……那就不会是这一位地灵殿之主了。”
但心就似已要裂开来成两半,得有意识并无意识地、抑制着并催眠着自己、将最可怕最美好的回忆全一并想起——
“所以现在……你可以让开了吗?”
以最可怕的回忆催使自己再吐出刀片似的话语、划伤自己的喉舌。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以最美好的回忆驱使自己再迈出步子再前行、拥抱灼人的火焰。
知道阿燐才真正是最坚强的人——
“那我是该再怎么说好呢?啊,像姐姐她有说过——”
那会是有着与姐姐她等同的坚忍、或称之固执——
“不要——!”
“「抱歉、就不能是坐着你的猫车到天国去呢。」”
不愿被任何人看见自己的软弱,是亲人……就也都不例外。
“不要……”
“「说来、还没有是带你俩去地上的世界玩过——」”
而姐姐她……就是被以这一份固执强忍下来的泪水给带走的……
“啊……”
“哭吧,哭吧——这、是又有什么好忍的呢?”
那就是借出自己的胸怀,听她哭泣、听她倾诉。
“——但是、恋大人——就怎么能是——”
而从未有如此地抱紧过自己——是觉她就也并不擅长能安慰谁,是空此时就也像曾经的恋那般不听话。
“别再说话了,我听得到的。”
一家子就还处在混乱当中,是谁就也还面对不了谁——
“坚强吗?”
“不。”
“阿燐、你是最理解姐姐的人——”
“没错的。”
“不应该不知道理由吧?”
“这地灵殿之主的名号、这个中所包含着的心愿,不会不清楚吧?”
“只为了这个家,就必须是有一位能读心的妖怪,是要成为地灵殿之主的啊。”
“我不会再任性了。这是我的责任。”
“而没能把阿空带回来,这是我的无能。”
“能去叫她回家来吗?”
“能去告诉她吗?除了觉大人、她在这个世界是就还有着别的亲人啊……”
“怨灵的事情我不会再插手的。”
“为了长寿、得为了长寿呢。”
“但像这狱心熔炉——”
“再一次,就请是让我亲手来做吧?”
那已来得太迟的怀抱就还要以矜持来回绝?
那,不再在还噙着泪水的时候就振作起来?
但在真目送着她这还抹着眼泪是踉跄远去,像就也借出了自己全部的勇气,少女双腿顿一软,只以手撑住地勉强是还能正跪着。
然后她膝行着、膝行至阿燐还留在这里的猫车旁是一把揭开其上正盖着的白布。
这狱心熔炉是此地仍被称为地狱的最大象征。
是温暖,但它就也是诅咒。
只重复着拖拽和推拉的举动,少女机械地重复,是只目送着「燃料」一具具又落入这深炉当中。
在这里凡尸体就最终也是归为它的燃料——
像尸体能成为燃料,这不是尸体的幸福,而是生者们的幸福。
曾经她自己的宠物就在此是也得到升华——
而这狱火也总归又再一次熊熊燃烧起来。
“姐姐啊……”
火光正照亮了她的脸庞。
“我不懂……我真的又不明白了……”
灼人的热泪也已全落在地上,少女嚎啕大哭着,是悔恨、是怯懦、是为至今自己所做出的一切而心生煎熬。
“原来从一开始——是我们就都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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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地灵殿也依旧是没有访客。
只独自一人回来了,就还是这个家、就还是那些书、就也没有谁是再启封过这还沉醉着的回忆。
“……”
像姐姐这是还正坐在椅中向自己打着招呼——
“……”
像姐姐这是还埋首书中就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
像姐姐这只不过是出了门就还没有回来——
“……”
她悄悄地推开房门。她静静地走过书桌。她默默地转到椅后。
“……”
要从这儿探出头来、就还得再踮起脚来,才能是看得到这高椅正对着的房门。
“——”
手轻抚过椅扶、像发觉了什么,她失笑,是以这顽童般的举动奋身直跃坐入椅中——
“哎唷——!”
就在这里,是她的姐姐、睡得正迷糊、还没有睁开眼,但由此全松懈下来的怀抱,就也让她这一念间已乘虚而入——
“我回来了喔——!”
笑吧、笑吧、在这个只自己得到了一切宠爱的世界——
“姐姐!”
为了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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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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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还期待着有后文的各位请不要打我脸(
说过是独立短篇啦,两标题合成一体,而且是很久没再试过了,这腰斩一样地结局哦。
很无良,所以请不要和最近的某地灵殿本起什么联想(要还是起了的话我对此不负全责233
且是只作为各种结局的可能之一来考虑——
嘛,原本是还有另一个标题的:
「鬼畜的新地灵殿之主——小恋大活跃!」
不过像这样做才真的是会最坑爹吧……
你问我小觉她傻不傻?你问我小恋她坏不坏?
那种事情——我怎么知道啊!
原本的结局得腰斩就也是这个原因(
写着写着,就像是离原本想的那样越来越远……
就像是原本好的决断会变坏——
比起真相会更像是事实。
希望能这么看(不负责+1233
以上,是关于小觉原本想让自己和妹妹的心愿同时得到满足的、交换了两人身份的短篇妄想——
她,是也成为了无意识的妖怪;她,是也成为了这地灵殿之主。
不想再以读心来干涉什么了,是更想将这个世界只当做一幅画来看的心愿……
希望能以此令她并得到解放。
——以上、感谢观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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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之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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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神马的必须填写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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