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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的茶壺倒空了。我把壺拿走,再給她泡茶。這幾天來,她茶喝得更多了。我離去的時候,大小姐出於習慣般的抱怨了幾句。
剛才回答了大小姐些什麼嗎?我路走到一半時,已經想不起來了,大概連我也受到這時節的影響。
遠處傳來了一聲悶響,分不清楚是天上還是地牢裏傳來的。還是不要探究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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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靜了下來。
安靜的環境更適合打點家務,例如簡單地把熨乾的衣服整理好。不知不覺間,雙手停了下來,因為沒有摸到未摺的衣服,而漫無目的地放着。
接下來……
頭──彷彿遭到細線牽扯──抬了起來,然後扭向旁邊。這讓我看見窗外的景象。窗外仍是懸着那些熟悉的尖錐。幼細、冰冷、無窮無盡……
她沒有來,就是因為它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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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確實是有障礙──那股綑縛着我的微響。我試着找出景象的變化,村落聲音的消散;可是,始終沒有走出從周遭的阻隔。
右肩上新買的茶葉仍是乾的,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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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為謹慎……緩慢……耐心地……
……
好了。
最為棘手的,也就是捏取藏在靴子裏的水。至於蓋在地上的──從外面回來的妖精恣意留下的──則可簡單地掃乾淨,不成問題。其他人都一直留在館內。若然有訪客的話也就先拿出準備好的替換衣服,而清掉地上和鞋裏積水的做法也是差不多,然後等待她走到圖晝館並趁這時候熨乾……
不對,應該先把握時間泡茶,因為這日子從外面來的話都會感到冷……初次買的仕女茶聽說挺受女性歡迎,不過給大小姐試試味道再說……
替換的衣服,同樣也是藍色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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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問了我些什麼,大概是覺得我被什麼繫緊在窗前了吧。
窗外並沒有人。
【完】
受上次夢境啟發的寫作,嘗試以一些片斷組成故事,但隨着構思失卻了夢境的變幻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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