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醒来,不过仍困在梦里。
四周是葱茏绿地,远方矗立着黛色山峦,其上掠过一群大雁。美好景象都停留在梦乡,难怪我平时见不着。
不一会一个绯红倩影从远处淡入,一步一步靠近着我,我静坐不动,等她牵起我的手,挽我离开这片野地。
她看起来像个日本巫女,只不过比我印象中要幼小一点儿。当我沿着她的脚印踏入新世界时,宛如孩子追着一只红蝶,迷离中闯入了花丛深处。
不一会深入人群腹地,一双双眼睛追踪着我的背影,他们自发结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生命活力的队伍,紧紧跟在我身后。我们都追随着巫女往那山上走去。
山路喷香,流水哗啦,众人呼朋引伴,一同攀爬直至云顶。他们是在庆祝节日吗?可我找不到自己的家人。身旁的巫女也一样,既不招呼别的什么人,也没受到别人的邀请。
不一会停在山顶草地,回头望去,巫女不知何时立在了我身后,人群也自觉围成了半月形。他们个个神色凛然,把我围困在悬崖尖端。
好啊,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啊。把我囚到梦境之中,把我骗到这种地方,把我逼到悬崖之上,又是为了什么。
不一会太阳西坠,黄昏把巫女的脸,染成了模糊不清的颜色。我一直与他们僵持到这种时候,不少人的肚子都饿得狂叫去了。我大概是没有余地了。
我一边说着认输的话,一边退到了悬崖尖角,是不是还要给他们赔笑几声?伴随着委屈的泪水,我的身体仰面往深渊跌落下去,而我最后所见的风景,是巫女寂寞的脸,和她的衣衫同样鲜红。
不一会坠入奈落底层,身后闪过无数追梦人的残影。在飞掠的幻影当中,我仿佛看见,风调雨顺一年的秋日,上万人彻夜狂欢恭贺丰收,篝火直窜千丈高。
披着笑脸的恶鬼,不见你在地狱悲痛惨叫,反而嘲笑我坠落的姿态像条死鱼。
毕竟死鱼总是仰面朝天的,在梦里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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