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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译文为2017年2月于lofter发布的译文一篇。我很喜欢这篇文章,虽然过了那么久还是转载过来好了。一刀未改的那种。很短,当时我两天就翻译完了。
 下面为原译序:
 
 
 
 
 无断转载·擅自机翻。
 作者是門司柿家,原本发布于東方創想話的作品集209。标题意义不明就瞎写了。
 因为是三大妈级的机翻所以参考度感人。再加上语文很差的缘故可看度还要再跌一层。
 敢发出来我脸皮是有多厚啊 所以绝对不要转载哦 话说TAG怎么打比较好
还有就是有许多有原作设定不符的地方,比如说【】、【】之类的,对此难以接受的诸位不建议阅读。
 
 以下正文。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呢,对她而言回想起这点也有点困难。首先,并不是因为想来才出现在这个地方,在眨眼之间她的无意识就全已被刷新涂抹至崭新。
 所见之景自不必多说,所闻之声与手足触感也始终能让人感到新鲜,对此她却没有什么感慨。不,她是有所感觉的。也有所感动。可是感觉与感动却不会留在心中。
 她不加思考的行走。她本身并没有想到要走。去别的什么地方吧,是这种模糊的想法驱使着她行走。
 
 平时她住在旧灼热地狱遗迹。
 但这不是说她有特定的居所。虽然有家,她自己也没想到要住那里,住在家里的时候其实不多。
 
 注意到的时候,自己就站在旧灼热地狱遗迹的街上。
 周围挂着几个灯笼,发着红黑光芒的怨灵在漆黑的空中舞蹈。斑剥的建筑,某扇窗里亮得灯火辉煌,窗上却没有一道影子。
 哎呀,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呢,她想。
 模糊地忆起了家里,姐姐在房中面朝桌子看着无聊的样子。姐姐很少注意到自己。也不想让姐姐得知自己的存在。
 那之后又经过了怎样的变迁呢,总之,她站在街上。
 温润的风拂过脸颊,吹动头发。
 地底也是有轻悄悄的四季变化的。冬天也会下雪。现在好像是夏天,风中略微带有一些草香,和阳光的味道。
 
 她注意到自己在行走。试着思考去哪里也没有结果。不过不成问题。本来就没有什么目的地。突然涌出的琐碎疑问也立即消失了。
 穿越街道,朝着街灯减少的方向前进。建筑物稀散起来的地方,红色的彼岸花渐次惹眼起来。花瓣在微风中颤动,柔和相触,发出窃窃私语般的沙沙声。她试图从其中的缝隙钻过,脚步轻盈地走着。
 
 终于见着了河。
 河面反射着几个飞舞怨灵的光芒。
 对岸仅有大大小小的石块,别说花,连株草木的气息也没有。她觉得此岸更显乏味。
 据说桥上昔时曾装点得极为绚烂,长年累月下来漆饰落尽,处处有木质纹理暴露在外,踏上桥板就有不稳的声音。她把手搭在过去似乎是朱漆的栏杆上,抚摸似的划过栏杆表面行走。
 
 桥姬倚靠在桥中央处的栏杆上。没在看着哪里,只是呆呆地望着虚空。桥板发出嘎达嘎达的声音好像也没有注意到。
 她嘻嘻地笑了。
 她想到,这个在人前老古怪地板着张臭脸,一举一动都满是桥姬味的桥姬,一人独处时也会安静下来。
 当她轻飘飘地穿过身旁时,桥姬诧异地眯起眼睛看了看四周,马上又放弃了一样放下视线,开始眺望起河面来。她已经离开了。
 
 一片昏暗里,她轻松不费力地,在凹凸不平的岩石上前进着。咚咚咚,舞蹈般跳着踏过了层层岩石,这舞蹈渐渐孕育出了某种律动,她自己并未意识到也心情高涨起来。
 随后岩与石的轮廓变得模糊起来,察觉到这一点,周围也该渐渐亮起来了。能看见岩间苔样的草,知道小虫慌慌张张地钻入石头底下。地上近了。
 
 她从岩石暗处猛地探出头来,热空气呼呼打到她整张脸上。
 她深深吸了口气,抬头仰望天空。陡峭的悬崖立在一旁,迫近她的脸庞,颇有生气地长着大片青草。风中的硫磺味变淡了。
 
 她又开始了行走。她喜欢透过鞋底传来的地面的触感。不这样确认自己的所在,就会有飞到不知道的地方一样的感觉。
 她在山腰附近。
 秋日这里会是漂亮的红叶吧,穿过树间,她轻快地向下走去。裙中伸出的脚踩到了夏草,夏草便挠她的脚。
 下山之后她重新戴了戴帽子,在附近转了转,又咚咚地踏出了脚步。这样就又开始走了。
 
 日照很强。正是盛夏的太阳。
 但她没有流一点汗,只是淡淡地朝人的方向走去。天空高得不自然,入道云盘踞在远方,投射出清晰的影子。
 下方,村落屋舍鳞次栉比。
 黑瓦的大房子。白土墙的寺子屋。不知何时出现的红色邮筒。黑底白漆写着“豆腐”的旗幌。躺在树荫下木板墙上的笨猫。她远远地看着这些。
 她喜欢村子。混进嘈杂之中,便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所在。在这里,不论何时都有种事件的预感。
 从水果店门口取了夏橙,豆腐店那里偷了炸豆腐,突然想到的行动她都率直地付诸实行。然后她会耽于感慨片刻,又马上将之遗忘。因为忘记了,所以无忧无虑,然而有时也会想起自己忘掉了那些事。这种时候,她心中也会有与她不符的起伏。
 
 冰店门口传来了削冰的尖细声音。
 挂在屋檐上的布制招牌在暖风中轻轻飘动。
 短时间内像是不会下雨,有个老婆婆在拿舀子洒水,似是要镇住行人交错扬起的飞尘。
 她面前跑过一个拿着捕虫网的男孩。身后又追着一个持虫笼的女孩。是妹妹吧,喊着哥哥,有时止住脚步作手捧状抬起虫笼看看内部。一匹油蝉一声不发地装在里边。
 
 ——我也是有姐姐的哦。
 
 她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女孩不可思议地环顾四周,但是没有注意到她,叫着哥哥跑开了。她一副无聊的样子,踢飞了路边的小石头。
 
 人影逐渐拉长,依然能听见削冰的声音。
 树木枝叶繁茂,其中一角上,蝉发出刺耳的叫声。她扑通一下跳到蝉的面前。蝉好像也没有注意到她,玻璃珠似的眼中倒映着夏日天空,继续鸣叫着。
 小虫的翅翼如此娇弱,却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见此她非常感动。
 我也有可能发出这么大的声响吗。一想到这点她就大喊起来。喊声飞向天空远处,融化消失。
 她高兴起来,四处张望。希望能得到别人的表扬。声音明明很响,却没有一个人看到她。她露出一脸失望,又在眨眼的一瞬间之内忘记了沮丧的缘由。心中的小小波澜已经平静下来。
 
 她偶尔会像是想起来一样看向脚边的影子。有时也会回过头来看自己身后的影子。
 
 ——跟着我的,就只有你呀。
 
 她对着影子这样笑了。影子深处的黑暗仿佛维系着自己的存在与世界。话虽如此,她也没有清晰地意识到这点。
 她经常想,要是能更加鲜明的感觉到自己心中那些轻飘飘的东西就好了呐。但她又会立马重新想到,这样是不行的,忘掉这件事。
 
 自己是为什么封闭内心的呢。舍弃身为觉妖怪的宿命,漂浮至无意识的虚空之中是有何缘由呢。
 她连这些理由都不去关心了,她的深层意识一直坚决拒绝找回持久的感情。就像潮水涨落一般,她的心虽然会被一时的感情搅动,可又会马上将之遗忘。有时她未必会注意到心中波澜的起因。不过,仅仅是这种感觉就足以充盈她的内心了。
 
 太阳开始西斜,周围的影子随浓厚的阳光伸向了同一方向。
 她在原地站了了片刻。之前一直受着日照,现在却在影子中间。隐隐地有种令人背脊发凉的心境 。
 抬头仰望,云正在从自己的后方飘来。之前停驻在远方的大片云彩缓慢地水平飘动,或许是因为日落,云上的阴影意外地清晰可见,看着就像巨大的白色岩山。
 不知怎的,空气有了种黏糊糊的感觉,蝉声也不可思议的大。
 投影渐长,太阳逐渐沉入远山,周围突然暗了下来,然而似乎仍有奇妙的光亮停留在树叶表面,和屋前的柱子上。
 
 虽然并未并未暗到影响视野的程度,路边并排的店家都点上了屋檐前的灯。她走到下面,抬头看那些灯泡。亮光晃到了眼睛,即使移开目光黑色斑点也在眼前晃来晃去。
 太阳终于完全落了下去,仅剩下些许残光沿着山脊,屋前的灯都渐渐亮了起来,路上的行人多了,不过阴影也重了,分不清谁是谁。只知道大片人群来来往往而已。
 夜幕就这样彻底降临了。
 穿着浴衣的年轻人是要去喝酒吧,唱得跟吼似的,结伴步行而去。
 笑声。骂声。哭声。玻璃杯、啤酒扎、酒杯交错声。烟味。煤味。肥皂味。酒味。风铃的歌声。团扇的啪踏啪踏声。木屐的咔嗒咔嗒声。草鞋的吧嗒吧嗒声。纷杂。纷杂。纷杂。
 这所有声音与气味的坩埚,令她产生了一种近似半透明的感觉。感受到了快乐。但是,却有一股无法言说的空虚袭向胸口。
 
 她噔噔噔踏着步在路上前进。每每都能感觉到,从脚部传来的震动摇动身体,在自身内里回响。自己像在空洞地,敲打出声音来。声音渐渐集合成单一的节奏在四周回响,她自身的轮廓也由此显露出来。并非因为自己身在此处,而是因为周围的存在才得以看见自己。
 走累了的她在人群中孤零零地停下脚步。
 入暮还未多时,路上行人尚熙来攘往,然而不可思议的是,没有人撞到她。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她也没有留意周围。眼中映着风景,纷嚣震动鼓膜。可映不意味着看见,响不等于听见。于她如此,于人也如此。
 就像突然变换一空一样,一股不可思议的寂寥充斥着她的内心。是比在无人的地方独处还可怕的寂寥。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呀,她一个人歪过脑袋,又马上将之遗忘,迈出步来。
 
 夜渐渐深了,路也黑了起来。
 她与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过。
 收拾路边散乱垃圾的脏兮兮的男人。一脸郑重拿着长棍巡逻的村落自警队员。抱着一叠纸,面露疲色的寺子屋老师。
 然后她噔地飞向空中,穿过看守村落围墙上几簇篝火的人们。
 
 ——晚安,清洁工先生。晚安,警察先生。晚安,老师。晚安,看火人。晚安。晚安。晚安。对我自己也道一声,晚安。
 
 她小声地唱起了歌,尽管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当然,这对其他人来讲不过是一阵轻轻吹过的风而已。
 降落在村外时发出的震动,让她轻轻叹出了声。
 她觉得自己唱歌真是惊讶而又可笑。起初是细小的窃笑,渐渐加大了力度,她愉快地笑着,轻巧地踏入黑暗中,消去了踪迹。
 包含她在内,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脸上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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