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这应该是年度内的最后一篇短篇了。
是有些挫败,暂时也不会再考虑去随性写这种自己并负不来责的体裁了。
想法源自某CD自杀志愿,内有便当多份不适还请回避。
『觉悟者恒幸福』——
最后再Neta过后向正作、以及是向神主致敬。
以及各位(鞠躬
———————
志愿
———————
醒过来所见是遮蔽了天空的穹顶,没有星星……
“唔……”
再看看枕边,安静的空寂的房间也已经只剩下自己。
孤单的妖怪少女,呆呆还睁着的眼是静滞的红如凝血琥珀。
先祖们来托梦,但侍立的就无一在枕边,也没有什么疾言和厉色——当中离得最近也是最亲的是他以膝在枕着自己的头——仰望夜空,轻声诉说儿时的故事,可具体的内容她现在已经是记不太清了,只依稀还念着、是看得太清自己就忍不住会要去数,去数那繁夜的星空、去数那与之是同等拉碴的胡子……
“父亲。母亲。”
是自己又做奇怪的梦了。她想。
是祥和的梦境,但这不会全没有缘由。她坐起身揭开来被单一角,摆下腿也很轻松就够到了那一双舒适的毛绒绒的拖鞋,但右手下意识一揣心口、左手触着被窝中的猫儿还在,就发觉有什么事情是真不对劲了。
梦包容她、梦预示她——
“——觉悟者恒幸福。”
她不禁失神轻呼道。
原来这祥和的笑容,是因为要接我们回去了的缘故吗?
“姐姐!姐姐——!”
但不容她有多思量,房门被推开了、是被这一阵风就给刮开来了——
“它们……它们……”
惊惶失措的少女,只可能是自己的妹妹就不会有别人。
“到底是怎么了,恋?”
“我不知道……可它们都看得到我!”
她回过去半个身子,用自己仅剩的这一边眼在看着她——昏暗的房间,刺破那其实就只不过是摆设窗帘的是两人时时相对却总并不能全然会意的目光。
啊啊是自己的亲妹妹,一百年、两百年都没有变,就永远是少时的模样无意识被封印了长大的愿望……
“那姐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目光总平静得可怕——
是纵使她这有再热诚、火就是烧不在水面上、看着会时有溺亡的窒感、即便她这是她的妹妹、她也不该是这样对自己的……
“过来吧妹妹,让姐姐为你再换一身衣服。”
“我不明白……我——”
已完全从梦中醒了回来,她微笑着解开领口是自己蜕下来这一单睡衣——
她下意识死捂住了双眼。
是无论再看上几遍她都会害怕,除眼上腕上绕着的纱布这有再换过——像穿在身上的第二层皮肤,整大半边的重度烧伤将原本是一幅好画的直撕裂作两半……
——过去?
一次惨烈的事故,一次过姐姐她就失去了全部的三位亲如家人的挚友。
“我、我不想……”
那时就全然没在意的记忆也现在才得以苏醒,她想起了、也才得以比较从此姐姐对自己是更好了——话虽然少了很多但所有的心念如今都全属于自己——她自然开心、同时也内疚、是姐姐这从不明说就不再对任何的别人去行使读心,默默断续还养着的极个别的宠物也不会再教它们说话……本当也该用笑容去回应这关注的,但是越想她就越疑惑、就越恐慌、越不明白到底该怎么办,就连是勉强一下自己睁开一道缝去看她的真意、去在意去直视姐姐的这在今朝时分竟已也安阖上了的第三只眼——
“觉悟者恒幸福——是时候我们也该走了。”
——————————————————————————————————————————
“……我不要……我不走!”不多时,在发觉了姐姐这是竟没有了读心的时候,像一件值得恐惧的事情就完全被另一件给压倒了,她态度突然强硬了起来。
“恋,听话。”她如今不便再大声说话,不过倒向来也无需喊叫就足以服人。
“就死在这里好了——!”她决然直扑过在床上,却被这惊蹿出来的黑猫是反倒给吓了一跳:“我哪就也不想去……陪我……姐姐能再陪我会就留在这里吗?”
远比妹妹就早知悉了这妖怪之身的寿命是该临近末了,也早已决意随这读心的距离渐渐在收缩她同时就疏远开自己快所有的宠物,就还只留下这一只在身边,权做个可靠的生物钟、权做个这对过往了的一切一个不好不坏的追忆……
“……难道、是我的妹妹啊,是与这能力就一并衰竭了的是我们的勇气吗?”安抚下来它她目送它不舍从房门离去,再开口是这妖异的瞳色就始终有无以言喻的魔力——
“你想要在这里就结束这一切吗?现在没有了读心的我就不再是地灵殿之主,你不会连这点道理也不懂吧。”连怨灵都为之恐惧的少女,她曾经的这称号可不是就白得的。
“姐姐——”像她的影子——
“是的,现在的我就只是你的姐姐了——也真正能除掉了所有的枷锁,难道你不觉得,其实现在,就正是只我们这姐妹俩,能回到地上去这最好了的时候吗?”像没有这光也就正没有了这影似的。
但是她最最无需去怀疑的姐姐、总也在再怎样的绝望当中都能够看见希望——
“嗯、嗯!”她点着头追上过来。
“来换上这件。姐姐看过,这和你是最喜欢的帽子也很配的——”在说话的时候就一直没闲着,自己最困难这右手边的袖子也已经穿好过去了,然后她就开始给妹妹解扣子,一边数一边是顺手指了指身后的梳妆镜柜台:“然后,带上这个。”
在一瞬间也又都破灭了,她原本还想着的、自己那个永远是最温和的姐姐。
“拿这个做什么……姐姐你要我拿这个剪刀是做什么——!”颤抖着把她的手甩开去,就没能自制住力道她跌坐在地上只惊恐是直看着她的这具独眼。
“咳——!唔咳……”肩背狠狠撞在了硬木的柜门上,像那时候一样但还残留在骨子里的碎片就再一次搅动起神髓——她半张脸是都变了,也痛苦得蜷着臂膀下坐在了地上。
“我……我没想这样的……”她呆望着她的这姐姐。
——看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没事……只要再多给姐姐一点点时间就能够向你解释……”她垂头只看着这地板。
……你还是就信不过我吗?
普通姐妹间的默契,在放在她俩身上的时候却是要先抽走一方有的志向和另一方的心愿……她绝不想束缚妹妹。她也绝不想伤害姐姐。但又仅仅是存在本身就会令对方担忧,错位的思念、无解的困局,就一直……到死也化解不了吗?
“——我信。”片刻无言的沉默过后,她低头一脸愧色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她起身也束好了和服的带再捧着妹妹这最美的嫁衣是迎过手来——
“那来这——”她温顺地配合着姐姐的动作穿衣整裙,再接过扬起这冰凉的刀柄顺着她的手指缝为她轻轻剪开这一道道紫发下掩着的白布——
宽大的衣袖全盖住了她被烈焰烙下有的伤痕,还剩着些妖力也在这层层缠着的绷带下已拟作与左眼就一致的无瑕绯红瞳目……
“来到这里来见我……”她抱住深深吻下了她的额头。
只可惜是不便转动——
“好美……我的姐姐。”她想想自己已确实就一直追随她到了这地老和天荒——
——哈哈。多美好的誓言。多美丽的谎言。
但她无论如何怎样也不会是再去介意了的。
——————————————————————————————————————————
东洋的和西洋的极彩少女,既走出了也是就来到了这旧地狱的街道上。
重拾回旧日的容貌,手也再一次像这样正牵了起来,要说那还有什么贵重的事物如今是没能从这地灵殿带走的话:是她总归忐忑再望了望这来时的路、是想不出还少了些什么吧但又很不放心,再怎么说毕竟是就生活过两百多年了的和姐姐始终在一起的这一个家——像那些书、那些桌、那些椅……那如今每一件就都染着有记忆的色彩她何尝不想是能够带走!
——“就这些够了。想过的事情姐姐就已经全都装好在这心里了,只要是掏开来的话恋你就能够看得到。”
但是让她最在意的这除了姐姐外就再没有别的:她的举动,手平平直抹过墙体上的一块块石砖;她的目光,在看见偶然游荡过的尾羽时还会闪现有一分亲切;她的话语,尽管若追着那用词要去细想这是会令她发寒——自步下了家门前的这最后一级石阶后她要再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除来回算着这两者间离得就越来越远……她一直在困惑着、在等待着姐姐这能主动来回头,来望一望,自己也好能……
但她偏不去办,这些人之常情之事。
像是还存留在那里的就只有痛苦的回忆——
“让开。”
也是她记忆里第一次离得就如此之近在听姐姐这对外人说话……她太惯于藏在她的身后,可平静的语调一转竟变作是冷冷挥出去的刀刃,就直刮得她一边还露在外的脸颊这火辣辣的疼——
“虽然不是很明白——”
“不明白的话那就让开。平白无故的要拦我和我的妹妹下来干什么?事到如今再摆出这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又还有什么用?”
每一个字句就都是直划破颜面的刀片,就留不得给自己和谁再一步好话余地:这围拢上来的人群也纷纷是退让出了一条路,是退让给了曾经以她们的百鬼之力——除放逐外就都无以能对抗的这读心,还有那如今渐渐也深嵌入了她们的心中——倒不是恐惧就只是再自然不过了的同情……但她这既然是自己就不想当好人,也诚如她所言站一步出来也只不过是贴过来了这自己的右脸再让给她打……
更何况是真正能阻拦下她的勇仪不在,能挽留下她的燐和空也都已经不在了。
“姐姐……”她忍不住是拽下了像这样的姐姐的这衣袖。
她好声劝她,她站住了竟扬起手来像是要打她——她们紧着都往前跳了一步,最后是又倒退开回去了两步。
离得近的人是看见了她与她相反这一脸难过的神情,而是探着头要看的人则只注意到了她手中这正挽着她仍紧紧攥着有剪刀的寒光,至于是再远的人……
“看,她们有的就害怕了,有的就自以为理解了,还有的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打算被牵扯进来。”大步甩开来了这身后迟疑不决的人群,她才再压低回平常的语气是对她——就更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吧:“就算是不用读心,就算是没有读心。这种事情也只可能是见得更多而不会变少。”
“可是……”而且是她的步子想跟住她越紧,她这手反倒就捏得她越疼——
也许就只是气馁,又或许真懂了她这暗地里想说的话,她重心一沉也一个不稳,就这样跌跌撞撞着像是被她的姐姐硬给拽走了。
“所以我要你在今天之内是学会谎言、要你在今天之内是学会欺骗,但我又要你在学过之后就把这些事都统统给忘掉。”似得意到什么,她忽然笑了起来。
“哎哎?”她脸苦得也更难看了。
“然后我要你背我再带着我直飞出去这里——现在就不是什么听起来再多过分的要求了吧?”在歪过来再偏过来的这半张脸上,她闪亮的眼就像仰着头直笑出了泪花,有说不出嘴角也藏不住的轻松教她要扬起这袖摆——
“——姐姐你就总是要唬我!”哭骂不得,她想想也腹诽起来自己就好像一直是小时候的样子被姐姐这拽着拖着走来走去……她好奇心小也从来是容易能满足,她梦想很大这揣怀里也装不下的却还偏要硬是都塞到她的手里来……
但是姐妹间就有什么不能说的?
幼稚可笑的想法、无伤大雅的玩笑……
而这次是换做她这就得听妹妹的话了。
攀上来环抱住、顺从地埋下头……背稳了她尽管自己这力气也剩得不多,倒还是就足够支撑着到了风穴外。
而且是姐姐她这会正需要着自己——
漫漫的飞行像轻轻摇着怀中有的婴儿似,她高兴得是无以复加。
——————————————————————————————————————————
演戏是很累——就一直埋着头不说话,她也深知自己难得再会有这样的时光能从后紧搂住她不放……
……不是想要任性就能够有的。
到了她依依不舍想放她下来,她却倒像是只缠上人了的懒猫就赖着有好一会都不松爪。
她还是轻轻摇晃了几下身子。
“姐姐?姐姐?不会是睡着了吧——?”
“——那帽子借我咯。”
然后她猛地跳下来就开始跑,她愣过了好一会神这是才开始追——风吹过耳,林间有妖兽投过来的目光……为什么不飞呢?也没功夫是再思量这些了,她只全神逐着那风剪作的蓝衣袖残影、身伏随性一跃起过这蔓生的盘根、也攀上来了染开来了的是欢喜的神情她知道她自己就知道的——
然后视界一瞬豁然开朗——
是姐姐这已回过身来了正挥着手在向自己打招呼……
……恍若初见。
没有去在意的阳光——天还是就那么的蓝——草也还是那么的绿——放空下思考全交由身忆想起、这是小时候的自己的故乡、这是小时候的自己的玩伴……
原来姐姐……都出落得是这么标致了……
像看着什么已不属于自己了的物件,她不禁抬手是拍拍自己的脸颊,再试着去想象、去想象那很熟悉很轻易就原本是她这正半挽着帽子后会有的第三只眼——
——在那都还没有读心的时日里。
然后她失笑、是跟着她再步上了这通往世外的道路。
「我有给你的礼物。」
在三岔口前。
“妹妹你还有什么是想见的人吗。”
她俩就时常是会排演像这样的戏码,就跟家族里是长辈的妖怪「觉」那一样,有无言就知晓彼此的心意自身后递过来礼物,送什么其实就不重要一方不会去过问另一方也不会自恃——
「只要是有姐姐就足够了。」
“是我啊——”
“帽子还你,剪刀给我。自己去,姐姐在这里等你。”
她这次就并没有再多迟疑了。
“嗯……我很快就回来。”
冰冷的金属也已捂上有她手的温度,她这在接过来的时候心里头仍不禁是一沉。
「只要有姐姐的心意、这也就足够了。」
她向着另一片繁茂的森林那边去了,她望过她的这背影好久才发觉如今在期盼着谁回头的那个人原来就会是自己……
“……恋。”
低头看下这无意识被自己攥得死紧的物件,尖利的刀喙是弯着有一个微小而危险的角度。
本当是用来修剪蔷薇的剪刀啊——
却为何要用来又刺向是谁的咽喉呢?
双手不自制地发起抖来,她赶忙将自己的视线是就扬向天边有的白云……
当孤寂的在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总也是会想到自杀——
——“要是病人自己就不想活的话那我可难办了。”
是那个救得了自己一时的医生,到头来也并不见得能救得过自己一世。说是医生又也许该叫她药师才更合适,在那并没有书中常说的是什么刺鼻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只时常有白色的兔子是会搬进来气味很浓郁的草药摆在这枕头一边……
但是就盖不过那已烙在记忆里了的烧焦透血肉的硫磺臭,就仿佛如今是再一次从这大片的灼痕中又满溢了出来——她一度曾想到过死的,一度就想到过放弃、就抛弃下妹妹就现在到那个世界去见阿空和阿燐好了,好不致是错过了这轮回的班车……好能够是告诉她俩,阿燐和我这其实就都不会怪阿空你的……真的、真心……
说来还是阿燐的遗愿就叫我再活下去的——难办、怎么会有是这么难办的事情……
——“但是你难道就不恨你自己的吗?”
无神的单眼这才也圆睁了,她剧烈地在褥子上是挣扎起来——还残留有完好的衣料勾描出一个人形的轮廓,像这还有谁是正扑着把她就按倒在了床上更尤为可怖……
我恨!
但在是断了的线重连回来之前她有整一边的身子就使不上劲来。
我怎么可能会不恨这个世界……
……如此无能的自己……如此无力的自己。
可要再没有了阿空和阿燐,我也就只能是更爱你了不是?
——“『觉悟者恒幸福』……不知道这在你听来是又有没有用呢?”
求求谁……父亲、母亲……谁也好、能来给我勇气、能给我再去直面这命运的勇气……
她手捂着脸是就啜泣起来。
对自己好过的巫女就灵梦那么一任……能倾心相谈的鬼族也仅仅只有勇仪她一个人……
而且是自己的这唯一的妹妹、就还是要到那一间再没人住了的小屋去——
渐渐也忘记了自己此行要来到此地的真正的缘由,她开始止不住地在哭。
是害怕——
是如今的自己就也成了盲了目的觉……又还有什么事情是会令她这更害怕的呢?
——————————————————————————————————————————
但转眼间这焦灼的正午的阳光就是第二件她没料到有的事情,身体像骤然降回到普通人的资质但畏光这一点却一点都还没变……着实可没处躲她抱着头又干哭了有一会,既委屈透了是怨气也就全这样莫名其妙地消了散。
“姐姐,我回来了。”
头深深就埋在了双膝间,她连这是自己的妹妹回来了都没有察觉到。
“啊啊……欢迎——”
尽管是答非所问——但也就什么都不必再说了,有一道胡乱抹过的泪痕是还正印在这儿呢……她想是尽可能笑得能足够开朗、能为姐姐这再擦拭掉所有的愁容……
她这眼在避着强光、她抬手就摘下了自己的帽子给她戴上。
“谢谢……谢谢……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个把月?再半年?再要是有分开的一刻话我不知道……我不敢去想……还能不能是再看得到你……”
看着她这是全无保留就散落开了的苍灰色长发,她一时把久堵在自己心里的话也全部都倾诉了出来……
“不会的,姐姐。”
独善曾予她以刚强,能有她这所没有的坚强。
“来……那姐姐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那一位的巫女、曾经是介绍给姐姐有的地方……”
也遍游过这幻想乡,只所见是静画而非心象、是镜花水月原本就都只存在于幻想之中——
幻草原。据称是就开遍有此世间一切可名谓花卉。
茉莉、桔梗、野菊、牡丹、百合、山茶、石竹、水仙、苜蓿、金盏……
“……还是就让我来吧,姐姐。”
看着她不说话就俯下身一手持剪子开始采心仪中的花……单眼可是会很困扰的吧……她有些治愈、也再是就不去想那被手攥得竟出了汗的刀柄,在那的背后到底是会还映着有她的多可怕的念头与想法——
“对不起。本当只是用来修剪蔷薇的剪刀……”
又开始向这断枝道起歉来了,她想索性就嗤笑几声不要她再做这些可羞的事情啦,是要集一簇花吗、或者要编一个花圈来逗自己这开心……
但她手指她来摘、她再名状过顺口就又聊起了花语她始终也竖着耳在听——剪刀再一次递交了回去——她如今是视力不好但论灵巧这双手就谁也比不上,她丝毫不怀疑以现在的她就算是被蒙住眼也做得到如此的事情……身子和手下意识地就糊了上去,直到是怕她这真剪着手了才再留出道小缝来——
“这办不到的啦,妹妹。”
她笑笑也全当这就没多大一回事。
花环很快就完成了,就像是能佩戴在头上的彩虹……
……为她礼戴,为她献上自己最后的无言的祝福。
正在这里是再最合适不过了,这每一株花每一株草的花语就都会是自己想说的话……
“妹妹。你以前喜欢过的那个人后来是怎么样了?”
也不必是再去哪寻觅了,就在这儿游历那目之所见没准是还能发现有待她俩来取名的幻草——
“……像其它的人类一样,后来和村里的人是结了婚生了孩子再后来是也就老死掉了。”
“……后来有试着再去见他的后人吗?”
“他和他就一点也不像。”
“那好、那好……那就不会是再难过了……不会是再难过了吧。”
“倒是姐姐呐,就真的是连一个喜欢的人都没有过吗?”
“没有喔,是真的就没有过喔。”
“还真是可疑呢……”
“哈哈。”
只不过是妹妹她就总归有自己的思绪——她并不在意这些花景,话有一搭没一搭也并不就多在意这是再给她别上去的……
是走的有些累了,她最后席地而坐了下来。
“呐,妹妹,可以再帮姐姐是最后一个忙吗?”
“可以啊,什么事?”
“小时候我们经常唱的那些歌,还都记得吧?”
“唔……记得。”
她是姐姐的来她起头,每歌每声都接着有自己和妹妹永远的回忆——她从来是不会教它们去唱的,自己哼哼就也只是在那久远的梦乡当中——那里早已被一场大火是烧成了灰烬,是她俩的家、在决意离开这地底的同时就再也不能回了、也在那投奔到地底的时候就再是没有了……
用歌声来赞美她、用歌声来鼓舞她、用歌声来抚慰她——
循环着的生命,又会不会在那灰上是盛开有鲜花的呢?
也有悲歌、也有叹歌、也有挽歌——
但为什么明明是更强韧的树苗,却只要被剪枝过一回就再也长不成参天的大树了呢……
循环的歌谣就接了回头来,是曲无尽时但有那高亢——作为是古明地家的这最后一任家主,她握住并扬起了是右手中的剪子来——
“答应我,恋——”
嚓。
不谐的音符、正随着她这手和这肢就落了下来——
“——姐姐!?”
从那断处渗出来的就不是血而是什么别的东西……但像自肩骨起就整个都被截去了——又像只不过是被抽离走神髓要还回给是它的原本的主人罢了。
“担心什么……这原来是一点就不疼的呢!”
右臂再次像那时候一样垂了下来……怪不得在记忆里是就感受不到一分苦楚——她失笑出声来,伸过手就还要是用这一边完好的去撬回来那把剪刀——
“不要——!”
“恋!听话!连这是姐姐的最后的话就也不听了吗!”
她抱住想夺回来她的这只手,但最后就还是拗不过这一双竟像盛燃起了幽火的瞳目……
“……那就让我自己这边先来。”
“不对,是姐姐这边的就比较多。”
嚓。再一剪——
很轻易,再嚓嚓两剪、是双腿和腰身这也都没了,失去了支撑是无用的脊梁直靠倒在花丛中,但她执着正握着剪刀的这手却还仍高高举着。
“请住手吧……求求你……姐姐你也不要再这样是吓我了……”
还残余有的那一对「附肢」……一条是完好还接在她的这左腕上,一条则径直通向脑部就根植在了头发下——
“姐姐这不是在开玩笑,只是总就想吧、想把这一件事就还是能交给妹妹你来做——”
手指最后再一次按下了刀柄,原本是与生俱来的「觉之瞳」只闭着还悠悠挂在她的胸前。
“——帮我,就当做是这最后一剪的送别好吗?”
“为什么要这样……好好的就还有时间的为什么就非得这样……”
而火也在那一双眼中是已经熄灭了。
“姐姐这没法能解释清楚。事到如今,也只能是再向你说一声对不起了。”
燃尽了之后那还剩下来的底色,她不敢去看。
“我不要这种敷衍人的答案!我不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
“就当是用这来原谅我吧……我爱的我的妹妹啊。”
她不敢去看姐姐这求人的眼光,她想她笑、自己原本是想着让她笑的……
默默抠过了她留下给她的剪刀,她闭上眼、就只是为了她的愿望而不是什么私念——
咔。
刀刃铰开了这一道索带,她手忍不住恐惧立刻就还是睁开了眼、看笑容就自此是永驻在她脸上了、看这觉之瞳顺着衣襟滚落在地上没几「步」也就不动了——
——看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幽幽竟睁开了的瞳目,在看了她这一眼之后又闭上回去了。
“我……我杀了姐姐……”
而是压垮她理智的这最后一根稻草就也被放上了天平——
“……等我。”自己。就还想着是自己一个人活下去吗。
“等我现在就过来见你——”在不知不觉中刀刃也已经架在了自己的心口前,她想想低下了头,手轻轻这一送也——
一剪。
记忆、人格和爱慕也是都没了。
只剩下有本能、看着这眼前的异物、身边是熟悉的面庞、狂乱的想法、不完整的拼图、需要——
「好可怕好恐怖不知道不明白为什么就要把一个人推到了这里来——」
二剪。
竭力铰下的刀刃擦出火花,残存下思念还希望有得到救赎的可能在最后的关头是就推了她这一把。
和自己的觉之瞳一同就摔在地上,「它」滚落开没几「步」是也睁了开来,留恋地看了这个世界再最后一眼。
金属自她的身上生长了出来,尖端凝着的这是艳红色的芽。
——————————————————————————————————————————
再被人发现了的时候,她躺着笑得安详、她握着剪刀难以置信是倒在地上——
刀尖贯穿了她的咽喉,是她害了她之后再殉情自杀的吗。
那为何她俩又是如此的表情像到头来是姐姐背叛了妹妹?
最后消失不见了的就只有那一对第三只眼。
她们知悉真相——
却要留下尸骸来嘲笑命运。
—————————————————————
「妹妹?妹妹?」
「姐姐——?」
「……妹妹。我在等你……」
「我不懂。为什么。」
「就只有读心这才能够悉数得过来——请原谅我……原谅姐姐我曾经的是对你犯下过的这所有的过错……」
「何必呢。姐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
——如果。她只是无条件爱自己的妹妹,那么就不会有这些事情的发生。
但而她恨她自己,且为了消除这恨,就不得不势必要践踏那爱。
本当是用来修剪蔷薇的剪刀啊,却为何是要用它来剪断这因缘?
自此这幻草原是生长出了红蓝二色的蔷薇。
它们花共一株——
世世代代簇簇相偎在一起。
———————
Fin
———————
后记:
四篇文下来,有半吊子的虐文和治愈各一篇。
那么该绕场的是就已经很明确了呢。
至于是还剩下的那个词呢?
老套地讲,残留下冬夜就会在各位的窗外边,就正在大家的心里边——
尽管在今天带来的这一篇就会是虐文……
但也还是祝各位在接下来的圣诞快乐、新年快乐、和年终祭快乐!
再闲扯多几句,就是在这年的年初和朋友们玩过一个网页的应用,说是用你的名字去占本年度的词语——
结果是最常用的三个ID就分别占出来「炎上」、「开眼」、「自灭」……(貌似无论哪个就都是很可怕的事情呢抖
也不是想说这就应验了什么啦。
而是想想当时以「开眼」就作为了我这一年下来竟开开来这一堆坑的一个「迷信」——
那么现在就还请称呼它是为「信仰」吧(认真
话说今天就好像还是世界末日怎么的?
比起这个要是没有喵玉殿、没有年终祭、没有赶着着急要写下来的前三篇、这最后的一篇,那就绝对不会是、以我自己现在所看到的这个样子吧——(还有就才不是为了凑今天的数而发出来的((
希望能画下一个满溢有爱的句号。
生命美好,我个人还是就很期待下年的占字的(
希望能书写出新的有意思的篇章。
各位冬至快乐。
(鞠躬
|
评分
-
查看全部评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