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
祭典，小碎骨的居酒屋摊位处，我、会长姬海棠极，以及老姐坐在一个摊位上，一起等待那位迟来的新会员，嘛，估计隔壁三条街的枪声停了之后他应该就回过来了吧，浑身挂彩的；也真亏小碎骨肯把摊位设立在这里，果然之前《花果子日报》（电子版）写的是真的啊，那家伙和小碎骨有一腿，每天晚上都和她优惠发生红字本剧情，最近还去了她家把笨蛋四人组里其余的三人也给端了……之类的，鬼才信啊。
对了，说起来之前有一小会儿的停顿对吧？这是为什么呢？举个例子来说好了，当你某一天醒来忽然发现自己穿好校服坐在教室里自己的位置上已经要开始上课，而周围人其他人也和你一样，但惟独只有你才知道在这之前按照常理而言应该发生什么，就是蛋疼到不能再疼的感觉；没错，在幻想乡是不能趋于常识的，所以出现悖论什么的我也认了，但是这次的算是怎么回事啊！老姐你为什么在这里啊！为什么啊！虽然我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是《花果子日报》（电子版）第一次线下交流会诶！带着家长一起参加线下回忆算是怎么回事啊！相亲吗！相亲吗这是！对方的家长呢！
虽然我自己这里已经很努力地把问题掰向这个方向，但很明显现在我所处的氛围完全，根本就不是我所期望的那样：
提问，在场的有一男二女，其中年长女性的男性坐在同一侧，而年轻女性则低着头不知所措地摆弄着手机，请用三个字来对此情形进行总结。
见家长？
太天真了，正确答案是修罗场！
“呐，亲爱的，坐在对面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到底是谁呢？”
老姐像槲寄生那样缠在我的身上，在我耳边悄悄询问道；幸运的是老姐并没有以半植物半人形的姿态附在我的身上，因此在生命安全方面暂时还是没问题的；但，不幸的是，因为老姐坐在我的怀里，所以我连蹲下来双手抱头都做不到。
自然，放在裤兜里的手机一刻也没有停止震动，但现在手机的位置刚好处于老姐的臀部下面；再加上老姐死不肯让步，像会长这里解释这一条路也随之泡汤了——本来就没可能的吧？就算取出来，手机也肯定会被老姐一把夺取，到时候一切都完~蛋~啦~
“居然，居然敢背着我跟这个【哔——（名词）】【哔——（动词）】”
总觉得老姐在看到手机里的短信之后肯定会说出这类的台词，我说这演的是哪门子悲情史诗NTR大作啊？哈？当然，更为关键的是，老姐，什么时候我们是那种关系来着？虽然关于老姐对我抱有莫大的关心这一点我是十分感激的，但我们是姐弟对吧？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是姐弟对吧？可能算不善什么禁断之恋，但我好歹算是风见家的一员对吧？
话又说回来，我之前有插过什么flag吗？触发了什么CG事件吗？还是说踩了什么地雷？因为多线攻略所以才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吗？就现在这个情形而言，无论怎么看我都是那种堪比诚哥的渣男了吧？嗯，没错，已经和一位女性私定终身，定下誓言或者是其他那些老三套的，却还和其他女性来往密切；而且世界其实还算好的，至多也就是菜刀柴刀掉个头什么的，要是老姐，每天被魔炮轰死个几百遍怕都不能谢罪吧？
但我和诚哥之间有个关键性的区别，而且这一点我在之前已经重复，重复，又重复：我之前有做过什么吗？没有最初的相识，也没有进一步认识，关键的选择和CG事件也没有出现，甚至就连这场祭典，也没有一开始的两个人甜甜蜜蜜地到处闲逛忽然遇到了熟知的异性朋友却被老姐认为是第三者这种前情提要。不清楚吗？那换个说法，一款gal，一开篇就是修罗场CG时间，没有人物介绍，也没有前情提要，更不消说什么优美的场景描述了；如果你是男主角，你会觉得很好受吗？
嘛，虽然预定计划的最后的确是有参加《花果子日报》（电子版）的线下聚会就是了，但为什么老姐会在这里啊！就好好地让我一个人好好享受这个祭典不行吗！为什么一直竟跟着不放啊！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啊！老姐也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被别人品头论足甚至干涉吧！为什么！仅仅是因为我拥有这个能力？没错，我拥有这份能力，是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但是现在幻想乡至于危急到连一点喘息时间都不给吗？“反正人类的寿命在老姐眼里也只是一瞬，稍微偷闲个一两年也可以的吧？”这类的借口我也不会找，毕竟有灵梦小姐和魔理沙小姐的例子在那里，但即便是她们，也会被给予一小段休息时间的吧？为什么我连一天都得不到？还嫌我平时做的不够吗！老姐嘱咐的我也都完成了，即便失败了也会读档重来；老姐的管教、压力、任性、甚至无理取闹，虽然只是应付但我也一并接下了，还想要我做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好，很好，非常好。
“老姐，别贴着这么近好吗？怪热的。”
“哼，”老姐冷笑道“果然是…”
“玩够了没，下来。”打断了老姐的嘲讽后，我转过头去，狠狠地瞪着老姐，继续说道，“身为风见家的一家之主，太阳花田的主人，两人独处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我不管，但是现在有外人在，可以的话还请自重。”
………………
饭桌上的温度马上跌至零点，就在这时，小碎骨及时切入，端着菜走了过来，劝道：“哎呀，都老夫老妻的了，来，和和气气和和气气~”
言罢，小碎骨便以飞一般地速度逃离现场，饭桌上很快又剩下一片静寂，无论是我，还是老姐，亦或是低着头把玩手机的极。
…………
刚才说的是不是有些过了？
冷静下来之后，我回想起刚才老姐的表情，出乎意料地熟悉啊，被自己最亲近的人所伤害的，那种无助、伤心欲绝的表情。
“咻——嘭！”
烟花于夜空中绽放，五彩缤纷；周围的，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都聚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对着烟火高呼“TAMAYA！”，但此时最应该绽放笑容的人，却把脸埋在了我的胸口里，紧紧抱住了我，没有骨头嘎吱作响的声音，也没有清脆地骨折声，后背也没有鲜血流出的感觉，只是单纯地感到呼吸困难；周围的他们见状很知趣地都离开了，不知何时，整条街都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我和老姐二人。
“那个，老姐？已经没有人在看了。”
所以哭出来也是没问题的。
“才不要！我才不要！混蛋弟弟！”
明明回答都带着哭腔了，却还要逞强，真是，唉……
“……老姐，对不起。”
除了道歉之外，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蠢材蠢材蠢材蠢材！为什么要背着姐姐买那种书啊！为什么背着姐姐才加那种活动啊！和朋友一起为什么不跟姐姐说啊！我们不是一家人吗！姐姐只是希望弟弟开心的时候能站在一旁一起分享，看到弟弟不开心姐姐怎么可能会高兴啊！为什么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
姐姐是不会哭的，即便流出的泪水已经浸湿了衣襟，但姐姐依旧不会哭出一声，只是一味地把自己内心的感想发泄出来：
“好不容易可以抓住这次机会可以拉近距离了，然而你却一次又一次的逃掉！这样的我才不要！我只是想，只是想和弟弟一起享受这个祭典而已！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吗！我错了吗！”
“……”
错的人是我这个人渣混蛋啊！
因为是东方系列里的风见幽香，花田里的暴君，所以怎样伤害都无所谓，因为这样伤害对于风见幽香而言根本不值一提，肯定会笑着加倍奉还百倍奉还的，那才是真正的幻想乡最强；于是，我真的那么做了，一直以来对于老姐伤害我这件事并不太在意，因此对于我在无形之间伤害老姐这件事情也没有多想，老姐真的生气的话无非也就是一发魔炮的事情罢了。
但那个，才不是老姐吧？只不过是，在我的设定里最强的风见幽香，她是真的一直把我当做弟弟来看的，那么我呢？我真的有把她当做家人来看吗？真的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物件，一个NPC来看吗？
还说什么“别再玩了”
一直在玩的人明明是我啊……
“那么你要怎么做？”
忽然，一个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一半调侃，一半讥讽，十分熟悉，熟悉到让人不禁想往那家伙脸上揍一拳的。
“真亏你还敢过来啊，你这混蛋！”
“彼此彼此，我也没想到第二次你居然能玩得这么火，嘛，因此搜集到了不错的照片，可惜会长大人太胆小了，那么好的新闻素材居然不敢用，反正又不是真的有什么关系嘛~”
原来刚才极一直低着头是因为这个啊！你丫的…给我等下！
“你是怎么有这个照片的！你是怎么还记得那件事的！”
“呵呵”道路讥讽地笑了笑，“把【回】的对象设定为整个祭典，因此在祭典的空间范围内除了你之外所有牵扯到的存在都会受到你的能力的影响，并且是全方位的，这种半自动外挂说真的我都很嫉妒啊~”
“恭维话先放在一边，说正经的。”
“你家老姐的状况如何？”
“……？？”
“……已经睡了”
可能是在我自我反省的时候吧，老姐已经睡了，但双手依旧没有松开……唔，从背后感到了奇特的视线，要拿帐篷了吗？
“所以我就说嘛，就算拿了外挂，小鬼就是小鬼。”
“完全看不出上下文有什么联系啊混蛋大叔！”
“那好吧，换个话题，为什么除了你之外我和你家老姐也能和你一样还能保留之前的记忆，关于这点不奇怪吗？”
“更奇怪的是你和老姐明明都还记得却还能演的这么好啊，妹的，搞得好像就我一个人在装13一样。”
“装13？喂喂，才没有到这一步吧？你只不过是像个小孩子一样不顾一切瞎闹腾罢了，嘛，虽然我也没有资格说你就是了。”
小孩子？
“谁是小孩子啊！我都，”
“总是处于浮躁状态不肯静下心来思考，第二次我都给过你提示了结果你还是重蹈覆辙，稍微冷静思考一下，很难吗？”
“那是因，”
“虽然我不知道你之前在风见家过得怎么样，但你家老姐在知情的情况下还毫无怨言地配合着你的那些胡闹举动，你知道你家老姐在二周目之后说了什么吗？‘没关系了，只要弟弟能开心，这点小事不算什么。’，让自己的姐姐全裸，还真是个好弟弟啊。”
“那个时候我，”
“还没有把她当家人？当姐姐来看？非得你真的伤害到她，让她哭出来，你才能意识到你们是一家人吗？好好回想一下你之前所遭遇的那些‘不公’的对待，到底是她尽到身为姐姐的责任还仅仅是因为你觉得烦了？”
“……”
“不过说实话，我还是蛮中意你这小鬼的，真的。”
“哼，如果真的是那种长辈对晚辈的爱的话那还真是严厉又傲娇的爱，不敢恭维啊不敢恭维。”
“别谦虚，真的在夸你。如果是现在的其他小鬼第一次遇到你这种情况，要么就是就这样直接任命，好好扮演木偶的角色，在不断的自嘲与厌世中结束自己的一生；要么就是不断地怨天尤人，偶尔做一些小动作小破坏，但最后还是屈服于命运；要么就是一次次的读档，一次次的重复过往的失败，每次都怀着侥幸心理希望能遇到改变的契机自己却不努力；而将这些都做到的你，第一次的时候走错了路；第二次时又过于迟钝，没有抓到问题的核心；第三次更是狠狠地伤害了自己的家人；但从始至终，你都在想着自己，并将其付诸行动，这种叛逆和贯彻始终的自私自利，我并不讨厌哟？”
叛逆？自私自利？什、什么啊你这家伙！
“…你还是在损我吧！绝对是在损我吧！”
“看来，我们两个都不够坦率呢，呵呵”他笑了笑，走到我身后，摸了摸我的头，第一次由衷地称赞道，“你，很棒呢。”
……
这家伙，对于自己的过去，什么都没有说，自己的经历也从未提及，一上来就对我进行压倒性的偏袒，最后给出了由衷地夸我；简直就是在对自己说话一样，对过去的却能做到这种地步的自己先上祝福；说真的，这种感觉的确很让人高兴。
但，总觉得有些让人不爽啊。
浑身上下的缺点都被人拿了出来，放到聚光灯下示众，之后又被莫名其妙地夸奖，还被强加上那混蛋的祈愿？
“喂喂，别搞错了，我可不是你这家伙的缩影啊，更不是什么第二个老姐；即便名字已经不是自己的，但我就是我，风见库拉索！”
“唔，就是这点我很中意呢，那么之后要怎么做呢？英雄？”
“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谁要当什么英雄？”
的确小时候我曾经憧憬过那位大人，以至于穿越到这里之后无论是长相声音还是能力都和他比较接近，甚至比他稍微好一点；但那又如何？因为是英雄，要拯救老姐和我的祭典，所以就要牺牲掉好不容易得手的写真集，甚至要让Neet、铃仙小姐甚至永琳医师和那些家伙在一起共度一夜？又或是为了得到写真集，我不得不辜负老姐的期望，伤透老姐的心？
别开玩笑了，这两者怎么都接受的了啊！
“那么，你要怎么做？”
道路问道，说真的这家伙真心不会读心吗？每次都能在恰当的时候提出恰当的问题，干脆去和小五过日子吧！
要怎么做？
“那样的话你先保证你和紫不会再进行干涉。”
“唔，总算猜出来了吗？”
“在空间范围内却又不会受到影响，出去隙间这种规则外的空间实在想不到其他地方了。”
真的是，稍微变得厉害起来就得意忘形了，居然忘记这个规格外的家伙啊；虽然先手的话赢面比较大但是如果被她抢去先机，输的人肯定是我；即便把隙间设定为能力的作用目标，以紫大人的能力，改变隙间构造，让隙间成为其它完全不同但仍处于幻想乡外的空间也是轻而易举的吧？
老姐肯定是那样，保留着之前的记忆，一次又一次纵容我的任性。抱歉呐，老姐，果然我还是个不成器的弟弟，这一次依旧要将自己的任性发挥到底呢。
“bingo，大正解，那么作为奖励这次我，”
“不，没这个必要，我可不会欠你这个人情的疼疼疼疼疼！”
头发！头发！不要抓得那么用力啊混蛋！想要谋杀吗！
“切，居然被看穿了，本来想趁此抱上大腿来着！”
居然恬不知耻的说出来了你这家伙不是在永远亭吃软饭的还嫌大腿抱得不够粗吗啊痛痛痛痛头皮头皮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错了对不起十分抱歉所以让我们做朋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刺啦”
最终，那一撮头发还是离我而去了，永远地……真敢下得去手啊你这
“唔嗯……”
怀里忽然传来老姐的声音，低下头，刚好和睡眼朦胧的老姐对上视线，愣了几秒之后，老姐迷迷糊糊地问道：
“弟弟，怎么了，稍微有点吵……”
都·说·了，不要在这种时候让我看到这幅表情啊，眼睛都哭红了，真是的。
“没什么，只不过是乌鸦在吵嚷罢了，我已经赶跑了，安心睡吧。”
“嗯。”
老姐刚睡醒犯起迷糊来比起其他人还有妖怪还要严重，但我是知道的哟，老姐，刚才你看到了吧？站在我背后的那家伙，但老姐依旧将头枕在我的胸口上，闭上了双眼，带着微笑，沉入梦乡。
“连那样的明显的扯谎都能容忍，还真是不得了的弟控啊，又没有血缘关系，说真的你们趁早去结婚得了。”
“结婚？别开玩笑了，那种事情怎么可能。”
我可是那个最不成器的弟弟啊，永远也追不上独立于花田之中的姐姐的身姿，能做到的只是在远处默默地注视罢了；至于像花一样，抱歉呐，只有这件事，绝对不要。
而且比起这件事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呢？对了，要怎么做。
那么，第一步。
“【回】。”
符卡发动过后，老姐从我眼前消失了，不知道在家里老姐会怎么闹呢，呀嘞呀嘞，辛苦了，艾丽小姐。
不知为何，明明是做了好事，但背后却传来十分残念的叹息声，喂，有什么不满吗？
“呆子吗你！我问你怎么做你应该回答‘先把老姐送回家’才对啊！刚才那一幕之后不是应该公主抱这种王道展开然后回到家后灭茶苦茶灭茶苦茶灭茶苦茶吗！”
呜啊，不愧是写真集的原作者之一啊，这股冲天的欲望和怨念，铃仙小姐你真的没惨遭毒手吗？
“那啥，我还是健全的未成年人，所以这种违反伦理的事情果然还是算了吧？”
“真的是健全的未成年人的话现在就赶紧乖乖回去啊！”
“诶？你怎么猜到我接下来要做的事？”
“……哈？”
哈？这应该是我想问的吧，为什么是疑问句啊，你的真正目的不就是这个吗！外人都已经退场了所以没有必要再演戏了吧！
稍微等一下，该不会……
“那个……您刚才说的那些该不会说的是真的吧？”
“当真。”
秒答得如此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犹豫，面对白楼剑也不会有一丝退却的气魄——没救了这个人。
几秒钟后，某人的齿轮再次咬合上，进入高速运转状态：
“回去的路还找的到吗？”
“走了太多的弯路了，所以要回到十字路口”
“那么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之后的事就看你的了，el psy congroo。”
这家伙，连这个都猜到了吗？
不，如果我的猜想正确的话，第二次之后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应该也发生在他的身上，然后推断出这个结果的吧？真是可怕的家伙；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个她的能力居然能影响到隙间那头；幸运的是，现在，皎洁的新月依旧悬挂在夜空当中。
能够顺利交涉成功就好了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