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西弗 于 2014-9-24 03:37 编辑
敬告：本文乃基于东方project的二次创作，便当内含，不适者敬请规避。
死别
蕾米莉亚低垂眼睛，注视着躺在棺材里的人。十六夜咲夜的面庞跟夜色一般清冷，与旁边簇拥的玫瑰同样惨白，竖领衬衣恰好遮住她劲动脉上的致命伤痕。帕秋丽那不靠谱的使魔这次还算挑了件好衣服。
“简直就像睡着了似的”，才怪。暂停和结束怎可混为一谈。
背后响起魔女刻意忍耐的咳嗽声。弥漫在初春夜晚的寒意还挺瘆人，蕾米莉亚侧转身体，目光扫过默立在那的帕秋丽、芙兰朵露、小恶魔以及新晋任的女仆长——月计时自那妖精腰间垂落，感觉是那么的不协调。馆主心想自己大概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习惯，想到红魔馆越来越冷清，难免一阵伤感无奈。
然而，倘若此为命运使然，除去张开双臂拥抱它，蕾米莉亚也别无选择。在不可违逆的力量面前，任何形式的抗争皆属徒劳，这点她十年前便心知肚明。
“开始吧，帕琪。”
吸血鬼离开棺木，回到亲人朋友身边。
皇家烈焰眨眼间吞没了棺材及其周围的一切，释放出令吸血鬼目眩的白热光芒。滚烫气流席卷而来，吹拂着众人的衣摆，也蒸干了眼球表面可能聚集的水分。柔软帽檐上下翻飞，蕾米莉亚抬手将它按住。
三天前的下午，阳光如出一辙地刺眼。红魔馆馆主睁大眼睛在她的四柱床上躺了许久，直到她实在忍受不了座钟机械重复的噪音，这才终于爬起来。衣服也懒得换，就那样走出卧室。她对一路上妖精女仆们饱含诧异的问候不理不睬，径直来到某个房间门前。最初，这间屋子属于美铃，后来咲夜搬了进去。蕾米莉亚赤脚踏在地毯上，没有立刻敲门。她踟蹰反侧，仍旧不愿面对昭然若揭的事实。
最后，吸血鬼不情愿地推开房门。
纵使她早有准备，提前把眼睛眯成一条细缝，还是被倾泻而出的光线所灼伤，眼窝深处火辣辣的疼，差点淌下泪水。她举手挡在眼前。阳光并没有直接照射在蕾米莉亚身上，否则就不仅是皮肤刺痛而已。不长不短的僵持后，吸血鬼取得了胜利。她放低胳膊，眨巴眼睛往咲夜屋里看去，很快又像被蛰到般收回视线，咬紧牙关，咽下口唾沫。门把上的空心铜球在吸血鬼手中焉瘪变形。
蕾米莉亚用力呼吸几次，走进房间，努力不去看正对门尽头的陶瓷浴缸和浴帘上的深色痕迹，数百年来啜饮的液体的味道闻起来如此恶心。经此一遭，恐怕要患上厌食症。吸血鬼摇摇头，叹了句：“连死都选在同一个日子，倒是会替我着想。”
+
“她执意如此，我也没办法。”红魔馆的主人托腮说道，满脸的事不关己。
宽阔书桌对面，魔女抬起暗紫色的眼睛，越过堆叠书本深深瞅了她一眼，配合大图书馆内静默的空气和后面层层叠叠的高耸书架，很是有压迫感，直瞧得吸血鬼心里发毛、浑身不舒服。“随你便，”她的友人抛下这么句话，重新埋头读书，口吻一如既往波澜不惊，“还有，别把杯子放在我的魔导书上。”
“里面没有茶啊？”
“反正你待会要叫咲夜过来添的。”
“小气。”
“这不是肚量问题，是教养问题。”
事关教养，蕾米莉亚只能举手投降，乖乖撤下茶杯托盘，赌气似的用力合上书还过去，嘴里嘀嘀咕咕着显然并不好听的话。做完这些，她继续单手托腮百无聊赖，一会瞥瞥这里，一会看看那里，最后咂咂嘴，终于按捺不住叫了声“咲夜”。
以神出鬼没著称的女仆长这次不像平日那般行动迅速，吸血鬼开始不耐烦地用指甲叩起桌面她才出现。当然，她的专业素养以及同主人间的默契依然无可挑剔，无需任何吩咐，自然而然地为蕾米莉亚斟满茶杯。这番举动多少弥补了先前的不愉快，吸血鬼勾起瓷杯啜饮小口，不满之色也就平复下去。
“大小姐觉得今天的红茶味道如何？”
这可有点稀奇，吸血鬼饶有兴致地仰头望向女仆长，或者说这样的问句还算让人怀念——自蕾米莉亚第一次表扬她泡制的红茶后，咲夜便再也没有说过。那是十多年以前的事了，回想起来却无比清晰，连吸血鬼自己都没料到地秋毫可见，仿佛间隔它们的数十载光阴不过片刻。
不，对五百余岁的吸血鬼来说，数十载或许真的只算片刻。
但于人类而言……蕾米莉亚低头喝了第二口，温度适宜的香味缓缓漫过味蕾。十年后的今天咲夜仅仅变得更加成熟，无论体态还是神韵，虽然被细微难以察觉的纹路爬上眼角，好在头发是不可能更白了。青春尚未离她而去，衰老这个词还没有真正浮现在她身上。
“撇去年幼那些失败作不谈，你泡的红茶不一直都是这个味道么。”
女仆长抿出优雅适度的笑意：“承蒙大小姐夸奖，不过今天的红茶并非出自我手。”
蕾米莉亚挑起一边眉毛，垂眼盯着茶水。“哦？那么这是谁的杰作？”
“是那孩子，连大小姐都没发觉的话，说明属下的教导还是起作用了。”
吸血鬼的另一根眉毛也扬了起来：“是说你近年来很中意的那只妖精？叫什么来着……”她蹙起双眉，作出副努力回忆的模样，又赶在咲夜开口提示之前挥挥手，“算了，那不重要。”蕾米莉亚再次举起杯子，自顾自地把话题扯向其他方向：“重要的是，叫你过来不止为了红茶而已。”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咲夜的反应，“我明儿白天想带芙兰去探望门卫，你准备下吧。”
那两个字对面色沉着的女仆长产生的影响格外显著，连带手中茶壶也抖了一抖，壶盖壶身磕得叮当响。魔女倏忽间抬头，不动声色地把视线转移到人类脸上，恰好看见她眼中闪过的复杂神情。不知是故意还是怎的，见女仆长没给回复，吸血鬼还提醒她说明天是门卫的十周年忌日。
对方总算反应过来。“明白了，属下立刻着手准备。”女仆长说完一鞠躬，逃也似地凭空消失，唯有奔流着填满原位的空气可以证明刹那前她确实曾站在这里。
魔女将责备的目光投向友人。
“我可以不去么。”
吸血鬼白眼一翻：“当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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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止时间，从大图书馆退出来。
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打点外出事宜并不是紧急问题，咲夜只是害怕自己会维持不住身为从者的风度。在提到那个人时，蕾米莉亚是何等轻描淡写，她又是何等……哪怕形容为痛彻心扉也不为过吧，尤其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于恋情而言，死亡并非“结束”，而是“中止”，它以一种粗暴野蛮的方式将人钉在原地，进退不得。既无法死心，更不得继续，每每旧事重提，甚至没法拿出任何足以抵御冲击的东西，唯有全盘承受。
路过馆内大门，咲夜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忍不住推门出去，直走到庭院的门柱旁。她摁下怀表，停滞的时间再度流淌起来，第一缕风拂上脸颊，带着湖水的丝丝凉意与发芽植物的味道。新月在轻薄云层的遮掩下细得几乎看不清，四周星辰反而明亮异常，像是极远处燃烧的青白火焰。
她就这么站了很长时间，不把视线聚焦在夜色中的任何东西上。手指与鼻尖都在户外浸得冰凉，皮肤所覆之处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可女仆长暂时还没有回去的意思。她用力吸入口冷空气，它们刮过柔嫩粘膜，在强烈而短暂的酸胀感里，泪腺不争气地分泌出了一小点咸涩液体，刚够润滑，不足以成势。
“真是……”
抱怨似的低语随风而散，她偏头伸手，抚上空荡荡的门柱，指间所及之处唯有石砖的粗粝冰冷。也是当然的，这儿已经空了十年，纵然门卫有多爱靠着它睡觉、又靠着它睡过多久，总归留不下任何东西。
应该孤老终生的明明是你才对，说好的。“但为什么真正被丢下的却是我呢。”咲夜低声呢喃。
她如往常的千百次那般，绷紧眉头和唇角，以抵御内心喷薄而出、汹涌而至的浪潮。半晌，咲夜觉得自己又扛过一遭，收回胳膊，揉搓着在门柱上抠到僵硬发麻的手指。十年的痛苦，十年的煎熬，她明白这些不会随时间的流逝而减弱分毫，也未曾奢望能够自然而然地从中解脱。她不是那样贪心的人类。
而现在，女仆长整理好心境和仪容，她必须回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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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红魔馆门卫的死，委实称不上多么精彩的谈资，若给她的死亡开张因素分析单，排名第一的是，“运气不好”。
所以蕾米莉亚偶尔觉得，连续九年，不管之前之后如何刮风下雪雷声大作，在她忌日那天却永远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这也属于某种补偿。你看，当你在一方面频频倒霉，多半能在另一方面弥补回来。即使很多时候弥补本身毫无意义。
而她十周年忌日也没能打破传统，冬末初春难得的微风和煦配上万里无云，天穹蓝得叫人想蒙头栽进去，不觉得舒心都不行。至少蕾米莉亚无比舒心，芙兰朵露同样对这罕有经历感到欢欣雀跃——十年前她所遭受的打击仅次于女仆长，然而美铃的死让她成长了许多，没准超过了过去近五百年的总和，聊算因祸得福。
一行人不急不赶，走走停停，刚跟即将离去的雪女打过照面，又迎头碰上活力四射的春之妖精：比起给某人扫墓，却更接近出门踏青。
但其他三个就没馆主姐妹这份好心情了。
帕秋丽不必说，刺眼阳光下基本一路都是闭着眼睛飘过来，小恶魔眼看主人满脸苦相也没辙，只能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而咲夜，总之不到半个钟头蕾米莉亚就忍无可忍，干脆把阳伞夺过来自己替自己遮阴，“不然今天晚餐估计是紫外线烤蝙蝠，如果到时候我还能剩下一小撮没被风吹散的渣子的话”。女仆长跟平常一样，欣然接受了馆主的刻薄调侃。
门卫的坟墓在红魔馆以北，隔着两座小土丘，靠近森林的大结界边缘。实际上里面除了一套备用衣物外别无其他，门卫没留下太多可供收殓的东西，生前从不离身的帽子被女仆长保留起来。墓碑看上去像块椭圆形界石，光秃秃的，只在偏右侧刻了美铃的名字，生卒年限一概没有。附近抽出翠绿嫩芽的枯黄草叶之中居然开出朵不知名的白色小花，伸展着它纤薄的花瓣，随风摇摆。但蕾米莉亚注意的并不是这脆弱的小家伙，一双眼睛盯在横放于墓碑前的松散花束上。
吸血鬼不认识那些花，然而可以肯定自己并未在这幻想乡内见过。她弯腰捻起一支，发现其殷红瓣间残留着清晨的露水，无论把它们放在这的是谁，很明显刚离开不久，或许还是匆匆而去——因为察觉到她们的靠近。
只可能是那个八云紫了吧，蕾米莉亚轻揉花茎，让花朵转来转去，叹了口气。虽然要不是八云紫没有维护好结界，外面那些东西不至于闯进来，它们没闯进来，红美铃也就不至于会死，但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在这个问题上，没人责怪隙间老太婆，不过是人是妖，总过不去自己那关。
何况那场情景惨烈的战斗里，红魔馆门卫是唯一不幸丧命的，真要怪，大概也只能怪她自己实力不济、运气不好。
蕾米莉亚又叹了口气，弯腰把那朵花放回去。
没办法，任谁也不会有办法，这才是命运。她不由得想起人类村落的稗田家编纂的妖怪图录，里面赫然声称她蕾米莉亚·斯卡雷特所持有的是“操纵命运”的能力。人类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十年前她没法阻止红美铃的死亡，十年后，她也没法阻止即将发生的事。
当然，蕾米莉亚可以强行把十六夜咲夜捆在床上，然后专门找个妖精去负责照顾她，确保她没法自杀。不过那样做就算是以夜之王的标准而言，都显得太残忍无情了。她很清楚这十年来咲夜过的是什么日子。经过深思熟虑的自我了断绝非懦弱之举，而是精心谋划的必然，十六夜咲夜用十年的时间来为它做准备，现在，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
在这种情况下，蕾米莉亚又有什么资格不准她去死呢？所以她只能假装毫不知情，看着她去死了。
但愿作为继任者的妖精如女仆长所说的那般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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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鹅黄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抹在红魔馆走廊里猩红的地毯上。女仆长慢慢踱步而过，检查窗棱、挂画和当做摆设的小桌以及花瓶，看它们有没有被擦拭干净，位置摆放得对不对，新鲜花朵是不是都有好好插上。这是她最后一次亲自验收妖精们的工作成果，实际上，也是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次——早在两年前，这种工作就已经全权交给了她挑出来的继任者。
她检查得格外仔细，不放过任何细节，虽然从心理上，咲夜并没有感到太多不同。她感觉自己像是个旅者，为长途旅行准备许久，正在作临行前的行李整理。面对那样漫长的旅途，必须准备充足，她一路走到尽头，没发现任何问题，于是彻底放下了心。
在她不在的时间里，红魔馆的内务家政不会有任何改变，这就够了。
咲夜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红魔馆围墙大门靠右侧的门柱那。做完巡视，然后站在这里看一眼，二十多年来一再巩固的习惯，无论她想看的人在还是不在，总是改不了了。失落渗出来，润湿了她的心房。奇怪的是，今天，它似乎没有往常那般来势凶猛，也许是因为她明白，很快，它们就不能再伤害她了。
她知道自己其实始终无法接受那只妖怪先于自己死去的事实，好在，她也不用强迫自己接受了。女仆长收回视线，离开窗台，走向她早已设置好的终点。
很快，她不会再有痛苦。即使那种做法会把痛苦转嫁给其他人，活着的人。
想到这之后蕾米莉亚、芙兰朵露、帕秋莉和小恶魔需要面对的善后，咲夜一如既往地感到羞愧。然而更让她羞愧的是，就算知道会给其他人带来什么，她也还是会那么做。其他人希望她终能释怀，甚至就在从门卫的墓前回来时，馆主等人还在旁敲侧击地表达这个意思，可她终没法释怀。
她关好房门，脱下鞋，抽出自己最喜欢的那把刀——它的刀刃不知叫醒过门卫多少次。这把刀已经很旧了，但咲夜昨晚才打磨过，因此还很锋利。
也许美铃也不希望她在痛苦中苟活，又为逃避痛苦而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她做不到。快乐，那之后的快乐，对她来说是种罪恶。从痛失所爱的那一刻起，咲夜都只是想死罢了。只不过在那之前，她必须先为自己的死做好弥补。
但她也没想到弥补工作居然花去了十年。
十年了，咲夜躺进浴缸里，拉上浴帘，忍不住心生感慨。即使此刻，她都不太敢相信，在失去了美铃之后，她还继续呼吸了十年。也许十六夜咲夜终究是比自己想象中要来的坚强一点。但显然，她解开衣领，露出脖颈，还不够坚强。
跟许多人以为的不一样，咲夜并不是个坚强的人，刚强和坚强是两码事。坚强的人很难折断，就像美铃。她想象过，如果事情反过来，如果死的是她而留下的是美铃，结果绝不会是这样。美铃会选择背着痛苦，永恒的痛苦，活下去。即便这之中有部分可能是因为美铃本身对这种情况有更充分的心理准备，但长期看来，咲夜不认为心理准备能有多少用。
金属贴到皮肤上时，咲夜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害怕，对死亡的畏惧或许是人类始终无法克服的。还好，它可以被更加强烈的愿望压制下去。
她深深地吸气，吐出来，又吸了第二口，细微的汗水覆了一层，不过持刀的手稳固如初。她对自己的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她看着透着光线的白色浴帘，完成了最后的念想，手腕用力，割了下去。
血液以一种夸张的姿态从颈动脉中喷洒出来。还好有拉上浴帘，咲夜想。
女仆长最喜欢的小刀自她指间滑落，掉进浴缸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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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促成的火焰烧得很快，至少在这点上，蕾米莉亚还是很幸运的，不用被强光折磨太久。她揉揉眼睛，整理好被热风吹乱的衣襟和头发，前去给来参加葬礼的客人们送行。所有人都阴沉着脸，低声诉说着简短的安慰与辞别，跟其他类似场合没区别。
这个结果，她们多半也不觉得意外，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十六夜咲夜过去的日子里都处于什么状态。她们顶多奇怪蕾米莉亚怎么没有阻止她最得力的女仆长，而蕾米莉亚懒得作出解释。
光是面对咲夜死亡的结果就够她受的了。
等送走了其他人，红魔馆后院里只剩下她们五个。蕾米莉亚让小恶魔扶帕秋莉回屋去——魔女吹了半晚冷风，刚又施展维持了那种规模的法术，整个人苍白冰冷得像块长了紫毛的鹅卵石。看得出来，帕秋莉不是很想独自离开，不过吸血鬼告诉她，比起在这里陪自己而患病的魔女，她宁愿要一个身体健康的魔女。即使这些没能说服对方，蕾米莉亚觉得自己的神色也该足够，所以虽然带着那么点不情愿，帕秋莉还是照做了。
然后是芙兰朵露，整个葬礼过程中，她一直在抽抽搭搭。美铃死去之后，出于各种原因，年幼一些的吸血鬼跟咲夜处得很近，蕾米莉亚认为妹妹应该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想为郁郁寡欢的女仆长做些什么，她也不好告诉妹妹，无论怎么做其实都是没用的。她让新晋的女仆长把妹妹送回去，哄她睡下。临走前，芙兰朵露伸手拽住蕾米莉亚的衣摆，作为回应，蕾米莉亚伸手拍了拍妹妹的脑袋。
这就结束了，蕾米莉亚站在那，面对已经冷却下来的火葬堆。旁边再无他人，她总算可以流露出一点情绪到脸上。后半夜的风更大了些，女仆长剩下的东西很快就被吹散了。吸血鬼缩了缩脖子，转身走回家去。
得让咲夜给自己泡壶红茶暖一暖，蕾米莉亚想，随后又觉得，只要红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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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20 17: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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