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genfrost 于 2015-1-11 19:01 编辑
妈妈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 “妈妈……妈妈你流血了！”看到刺穿她身体的封魔针，我稚嫩的声音中满是惊恐。 “没事，这点小伤……”妈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轻描淡写地答道，“咕！！” 伴着妈妈的惨叫，银色的针如同开花一般开始生长，蔓延，把她的身体扎得血肉模糊。 “灵……快逃……”妈妈的声音变得气若游丝，她一把把我推开，然后瘫倒在地。
“灵梦！”紫厉声喝道。 “啊……啊。”我眨了眨眼睛，从梦中醒了过来。 刚才好像做了个让人不舒服的梦……是什么来着？ “时间宝贵，你能不能待会再睡。”紫皱起眉头。 想不起来算了。 “好好，我听着呢。”我不耐烦地应道。 现在的我正在紫的房间，听着她交代冬眠期间的注意事项。 “我还是要提醒你，身为幻想乡的巫女，你不应该跟任何人过度亲近。”确定我醒了过来之后，紫继续她絮絮叨叨的说教。 “我没有跟早苗怎么样啦，只是普通朋友，偶尔去蹭饭而已。”我绷着脸，闷声闷气地顶了回去，“我跟谁亲近这种事情还要你管，你又不是我妈。” “是呢，不归我管，不过出了事得我收拾。要不是爱子拜托我，我才不想管你这泼孩子。”紫嘲弄地笑了一声，“还有我得提醒你，在你十七岁生日之前，幻想乡可能会发生非常严重的异变……” 结果说来说去都是些老生常谈的废话，从小听到大耳朵都要起茧了。 赶紧说完了拉倒，我赶着去守矢蹭饭呢。 好想马上见到早苗啊。 只要想到她，心里就一直小鹿乱撞地狂跳。
“不要哭啦。”耳边响起一个轻快的声音。 我揉了揉眼睛，眼前站着的是一头绿发的少女，她稚嫩的脸上挂着朝气蓬勃的笑容。 “你……不去跟她们一起玩吗？”我迟疑着问道。 “才不想跟她们一起玩。呐，我以前也被她们欺负过哦，说我是个奇怪的孩子什么的。”少女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我拉了起来，“那是因为她们害怕我们的力量，不是吗？我们不应该跟这些凡人一般见识啦。” 噗。明明就是个小孩子，竟然一本正经地说这样的话。 “可是……就算我不理她们，她们还是会……” “交给我吧。我跟她们说了哦，刚才欺负阿灵的人都~会被淋成落汤鸡。” “阿灵？”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我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你不喜欢她们叫你冷藏库吧？啊对了，我是东风谷早苗。” “嗯，东风谷同学……那个，你说淋成落汤鸡，可是今天是大晴天啊。” “是~吗？”早苗拖着长音问道，脸上挂着洋洋得意的笑容。 话音未落，外面轰地传来一阵雷声。 霎时间，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看，下大雨了！哈哈，她们正死命往回跑呢。”早苗张开双手，得意地笑了起来，“淋成落汤鸡啦~” “可是……刚才明明还是大晴天啊……”我看看窗外，又看看早苗，满腹狐疑地问道，“该不会，早苗你是个魔女？” “我不是魔女，我是神啊！这是我的奇迹！” “好厉害……”我看着窗外的雨点，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可又是霎时间，雨停了。 “诶~？我明明准备了足足一个月，才下了这么两分钟啊！”早苗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冲着渐渐散去的乌云抱怨道，“给我回来！” “特地准备了一个月？为什么……？” “因为想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啊！呃……”话一出口，她顿时一脸说漏嘴了的表情。 “嗯……确实很深刻啊，就算是两分钟的雨早苗也很厉害哦。”我点了点头。 “我想和阿灵做朋友。因为我……没有朋友。”早苗望向已经空无一人的窗外，落寞地说道，“虽然学会了保护自己，可还是没有朋友……所以遇到阿灵的时候我就想，我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因为我们是同类嘛。” “同类……”我轻声重复道，胸中升起一股暖意。 “所以阿灵……跟我做朋友好吗？” “嗯！我也想和早苗这么厉害的魔女做朋友！” “都说了是神啦！”早苗说着，兴奋地抓住了我的双手，“放心吧阿灵，我这辈子都保护你的！”
“……今年。我马上就要不在了，最后这一个月你万事要小心……”紫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最近老是做这个梦。 虽然已经好多次了，可是每次想起都让我心中洋溢着小小的温暖。 “要小心啊，灵梦。”紫大概是看到了我心不在焉的样子，强调了一句。 “什么啊，别说得你好像要死了一样。”我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它……就要来了……”紫细声呢喃道。 她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然后无力地垂了下去。 “好啦蓝，紫总算睡了。”我忙不迭地站起身来，冲着门外喊道。 我没有理会狐狸妖怪脸上的不满，径自离开了紫的宅邸。 “冬个眠都要说那么多废话。”到了八云蓝听不见的地方，我小声嘀咕着，“啊，肚子饿了。赶紧到守矢去吧。”
“你好，我来蹭饭了。”我打了声招呼，大大咧咧地走进守矢神社。 “博丽巫女还真是忙啊，连蹭饭都要姗姗来迟。”神奈子扬起眉毛，满脸嘲弄地说道，“大冬天的饭菜都凉了。” “神奈子。”诹访子白了她一眼。 “神奈子大人请收敛一些。”正在给大家盛饭的早苗打圆场道。 “我倒是没什么所谓啦。”我耸了耸肩，自顾自地在早苗身边坐下。 因为我确实是来这里蹭饭的嘛。是你们想把博丽神社变成守矢的分社，所以才隔三差五地请我吃饭，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我故作平静地想着，但是跟早苗视线相交的时候却心如鹿撞。 为什么呢。早苗跟这两个神明一样，明明就是个自以为是的讨厌家伙。 至少在解决秋天的异变那时候，我是这么想的。 可是……为什么现在我会觉得她那么亲切，那么吸引？ 我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看她，然后在目光相交之际逃开。 果然还是因为那个梦吧。因为在梦里，我和早苗是亲密无间的挚友。 “怎么了灵梦？” “诶？！”我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你一点都没有动筷子啊，没事吧？” “没有……”我低下头，抓起筷子开始使劲扒饭。 也就几秒钟的功夫，碗已经空了。 我放下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把拉住了早苗的手。 “早苗……我有话想跟你说。”我语速飞快地说着，一把拉着她跑出了守矢神社，“跟我来。” 她手心的小小暖意让我内心更加焦灼。
“灵梦，你这是怎么了？” “太好了，神奈子那家伙没有跟过来。”来到神社外面，我回头确认情况，“因为……被人看着的话会很不好意思。” 我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到死的那一天为止，我都想吃早苗做的饭。” 这是什么告白方式，简直蠢透了！ 可想而知，早苗的表情变得无比僵硬。 就在两人份的沉默压得我要落荒而逃的时候，她开口说话了。 “阿灵……？”她轻声叫出我的名字。 “嗯？”这两个字听得我我一阵头昏目眩，脑子都要转不过来了，“阿灵……阿灵我就在这里哦。” “太好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早苗口齿不清地说着，脸上绽出幸福的笑容。 她更加握紧了我的手，一头扎进我的怀里。 “诶、诶？” “呐阿灵，除了想吃我做的饭以外，还有什么？” 早苗的脸好近。我能看到她瞳孔中洋溢着的热情，还有眼角喜极而泣的泪光。 这一切简直让我幸福得要融化了。 “到……到我死的那一天为止，我都想早苗守在我的身边。” “当然啦。”早苗点了点头，拥紧了我，“因为我一开始就说过，这辈子都会保护你的。” “哈哈，那样的话希望我不要太短命。今天紫还在说我今年——” 我的话说才到一半，早苗突然打了个寒战。 还没反应过来，她的食指就已经按到了我的嘴唇上。 “不会的。阿灵一定能长命百岁……因为我会保护你。” 早苗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好可爱。 “咳咳，我还是正正经经地告白一次吧。”我清了清嗓子，轻轻推开早苗的手，“我喜欢你，早苗。” “我也喜欢你啊，阿灵。”早苗点了点头，毫不迟疑地答道。 她毫不掩饰她双瞳中的爱慕，仿佛是在看着热恋已久的恋人。 什么嘛，她……一早就知道了吗？ 我红透了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
结果，我和早苗就这样成为了恋人。 “我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洗漱完毕的我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睡。 “呜呜，头好痛啊。而且晚饭吃太少了……” 我自言自语地抱怨着，缩进被窝里，紧紧地抱着棉被。 就像今天早苗紧紧地抱着我一样。
“来阿灵，今天的便当。” “谢谢早苗。” 每天中午，我们都会到楼顶去，一边吃早苗的手作便当一边聊天。 我们两人成了亲密无间的好友——因为在这整个世界中，只有对方能够理解自己。 这真是牢不可破的羁绊啊。 “可是我还是搞不懂呢，为什么阿灵也有这种力量？”早苗看着我，若有所思地提出疑问，“莫非你也有神的血脉吗？可是就连神奈子大人也搞不懂你的状况啊……该不会，你是外星人吧？” “哈哈，其实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哦。”我笑着答道。 可话说到这里，我的心中却莫名泛起一阵悲苦，似乎想起了过去不愉快的事情。 “唉，我的神力几乎都没有成长。”早苗脸上现出几分失落，自顾自地继续她的话题，“神奈子大人说过阿灵的灵力其实比我要强大得多，真好啊。” “是呢……紫大人也这么说过。” 一直保护着我，闪闪发光的早苗竟然会说她比不上自己，我心里有些难过。 “由香利？你是说我们班上那个……”早苗稍微往我这边靠了一点。她皱起眉头，好像有点妒忌的样子。 “呐早苗，要不……我来增强你的神力吧？”我也向她靠近了一点。 “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啦。” “试试嘛。”我说着，双手托起早苗的脸颊，往自己这边靠过来，直到彼此的额头相触。 “诶？这是要干什——”早苗慌张起来，双手作势要把我推开。可是她最后还是没有动作，只是飞红了脸，一边逃避着我的目光。 “让早苗的神力成长……让早苗的神力成长……让早苗的神力成长……” 我闭上双眼，低声呢喃着，不断重复着同一个句子。 还带着温热的灵力凝聚在我的额前，然后渗入早苗体内。 如此往复，如此往复，直到用尽自己的体温。 “这就……成啦。”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放下双手，“哎呀。” 虽然身子一晃差点瘫倒，可我还是抿嘴一笑。 “阿灵你没事吧？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早苗正要拉我起来，却被自己新生的力量迷住了。 她盯着自己的手掌，细细地端详着，看了好一阵子，脸上写满了惊奇。 “谢谢你……阿灵真的很厉害呢。”半晌，她才终于反应过来，开口跟我道谢，“不过有点失望呢，我还以为你要……” “要什么？” “嗯……你想要什么吗？阿灵对我这么好，只要是我能做的……” “是吗……那么早苗，我想你答应我一件，不对两件事。” 她点了点头，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到我死的那一天为止，我都想吃早苗做的饭。到我死的那一天为止，我都想早苗守在我的身边。” “等……什么嘛，突然就求婚了！”早苗的脸涨得通红，别扭地逃开我的视线，“一般应该先从告白开始才对吧！” “不是告白啊早苗，我真的……” “快点跟我告白啊你这家伙！”早苗站起身来，又羞又恼地叫道。 “诶？！” 突如其来的反击吓得我一个激灵，把手里端着的便当甩到了地上。 “我们两个每天每天这样在一起，怎么想都应该是恋人了啊！阿灵你不是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吧！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好？” “不是……不是啊。”我垂下脑袋，低声呢喃着，“我怎么可能会觉得早苗不好，刚才都说了要一辈子在一起了……” “那……那就……告白啊。”早苗吞吞吐吐地挤出那两个字，满是哀怨的表情和细若蚊蝇的声音让我脊背一阵酥软。 “自从看到早苗那一天，我就知道自己永远都没法离开你了。”我叹了口气，打开了话匣子，“真的。要不是早苗的话，我现在大概已经死了哦。我从小就身体不好，本来应该撑不了多久的……可是见到早苗之后，我突然很想活下去。” 说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早苗的手。 “活下去对我来说是件艰难的事情，可是它却有着最最诱人的回报，就是跟早苗在一起的时光。” 好想跟早苗在一起。好想一直握着她的手，一直呆在她身边，一直看着她的笑容。 一直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痛！” “啊抱歉！那个……”从幻想中惊醒的我连忙松开早苗的手，狠狠地摇了摇头，“虽然这么想，可是我毕竟还是会死的……也许是明年，也许是明天，所以跟早苗在一起只会拖累——” 话说到一半，早苗的食指按到了我的嘴唇。 “不会的。阿灵一定能长命百岁……因为我会保护你。” 然后她捧起了我的脸颊，拉着我让彼此的额头相触。 “阿灵，把眼睛闭上。”说着，已是满脸通红的她垂下眼帘。 我也闭上双眼，在黑暗中等待着。 时空仿佛都静止了，仿佛等到了时间的尽头，我终于尝到了唇上的温润。 “早苗的味道……” 那是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味道。 “让阿灵长命百岁。”结束之后，早苗靠在我的肩上，细声说道，“我喜欢你哦，阿灵。” 听到她的告白，心中压抑已久的爱慕终于决堤。 “我也喜欢你啊，早苗。”我轻声答道，把她拥紧。
醒来之后，我久久不愿起床。 因为，再睡过去的话说不定能继续刚才的梦境。 梦境中自己和早苗的恋情如此美不胜收，相比之下现实却如此平淡，甚至到了牵强的地步。 这才像是初恋告白的样子。 想到这里，我爬了起来，无比利落地换好衣服，往守矢神社飞去。 “可不能败给梦中的自己啊……我要和早苗创造新的回忆。”
“早苗~早苗我们出去玩吧~”来到守矢神社，我兴高彩烈地叫了起来。 “嘘！”可是纸门拉开，迎接我的人却是神奈子。 “怎么了啊神奈子。” 她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低沉着声音说道：“早苗病了，你说话小声点。” “病了？昨天明明还好好的。”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你昨天没对她做什么——” “没有啦！”我不耐烦地把她推到一边，径直往早苗的房间走去。
“早苗，我进来了。” “阿灵。”早苗说着坐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那个……你没事吧？” “没事啦，不要担心。”她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答道。 说是这么说，可是她的脸色却苍白如雪，目光也是飘忽不定。 “可是看了就担心啊。”我皱起眉头，伸手去拉她的手，“来，手给我。” “啊……”早苗的身子一晃，一头倒进了我的怀里。 顿时，她的味道充满了我的胸腔。 这是梦中没有的味道。 我红透了脸，思考回路仿佛要被极端的幸福感烧坏了。 紧接着却又被冰冷驱逐。 她的身体冰凉冰凉的，几乎没有任何热度。 “大概是着凉了吧，有点发烧。”早苗轻描淡写地答道，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触到的仍旧是跟身体一样的冰冷。 “喂，你这不像是发烧啊……简直是整个人掉进冰窟窿了嘛！” “都说了没事啦。”早苗只是摇头，“神奈子大人已经联络过竹林的医生了，马上就能治好。” 不可能那么简单啊。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我没说什么，只是点头附和。 “那个……阿灵你可以留在这里陪我吗？” “当然了，我们可是恋人啊。你赶我都不走呢。”我说着握紧了早苗的手，“我就在这里哦，早苗。” “嗯。”早苗轻声应道，“谢谢。” 她的手好冷，冷得仿佛在吞噬我的体温。
“阿灵阿灵，我跟你说一件事。”早苗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故意卖了个关子。 “我们要搬家了。” “诶？” 早苗明明笑得兴高采烈，口中却说出这样的话。 “搬家是说……早苗你要走了？”我疑惑地问道。 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啊。 “是要走没错啦，可是我跟神奈子大人说了要带上阿灵一起。”早苗说着，抓起我的手高高举起，“然后——神奈子大人同意了！” “真、真的吗？不会打搅到你们家吗？” “没问题啦，阿灵跟我早就是一家人了。你也不留恋这里吧？” “嗯，我只要有早苗在身边就好。” “因为神奈子大人说一旦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哦。”早苗笑了笑，似乎还没下定决心的样子，“那个叫做幻想乡的地方。” 听到这三个字，我不自觉地挣脱了早苗的手，退开两步，口中轻声说道：“骗人。” “怎么了，突然打退堂鼓了。”早苗看到我异样的表情，有点尴尬，“你不是说不留恋这里吗？” “我是不留恋这里，可是幻想乡的话……我不能去啊早苗。”我踌躇一阵，吞吞吐吐地说。 看到她满脸的期待，我心里更是难受。 “为什么？” “如果去的话，我一定会被拦下来的！我不想连累早苗……”我哭叫着，一头扑进早苗的怀里，“所以求求你早苗……陪我过完今年吧。我的生命只剩下这么几个月而已，求求你……” “等等，几个月是什么意思？” “我……活不过今年。” “啥？” 沉默。 早苗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十七岁的生日，就是说今年的12月31日，我就会死掉。所以不会妨碍你很久的……”我苦苦央求道。 半晌，早苗才终于挤出一句话来：“我以为阿灵只是身体虚弱而已。” “到我死的那一天为止，我都想吃早苗做的饭。”我低声重复着之前自己的请求，“到我死的那一天为止，我都想早苗守在我的身边。” 可是早苗只是摇头。 “就算你这么说……神奈子大人也快要撑不住了啊！如果我们不到幻想乡去的话，她也……” 两人份的沉默。 “我明白了。”我点了点头——不住地点头，不住地重复同一句话，“我明白了。” 一边说着，眼泪却流了下来——这是离别的悲伤，还是孤独的痛苦？ “所以说为什么啦！好好跟我们一起到幻想乡去不就好了吗！”早苗终于开口了——她再一次拉起我的手，烦躁地叫了起来，“守矢神社要进幻想乡，而阿灵是守矢神社的一份子，为什么会被拦下来啦！” 明明就已经从我的神色中看出了端倪，竟然一点都不退缩。 早苗真是勇敢啊。 “因为我……原本就是幻想乡的住民。”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挖开了心底最深处最深处的记忆，“因为杀了人，所以被放逐了。” “谁？” “博丽的巫女。”我嗫嚅着，用颤抖的声音答道。
“灵梦。” “啊……？我……杀死了我自己？”我迷迷糊糊地自言自语道。 “灵梦，你还是先回去吧。”诹访子说着，又推了推我的肩膀，“再熬下去你也病了那就麻烦了。” “早苗她……”我冲她的方向看去，不小心抖落了披在身上的毯子。 “竹林的医生也看不出是什么问题。” “哼，她还说早苗根本没病呢。”神奈子怒气冲冲地加了一句，“真是个庸医。” “那……好吧，今天打搅了。”我说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守矢神社。
我每天都期待着的梦境，跟早苗卿卿我我，臻臻至至的梦境，今天竟然也变得如此狰狞。 该不是，诅咒真的…… 就算回到了神社，心中混乱的思绪仍旧牢牢地占据着我的大脑，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而且早苗那样子…… 我吸了吸鼻子，仿佛还能嗅到早苗的味道。 “咦……？” 确实还能嗅到早苗的味道。 我一个激灵跳了起来，一把把家门拉开，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 “阿嚏！” 冷风灌进我的胸腔，让我打了个寒战。 刚才自己不是嗅到了早苗的味道，而是感觉到了早苗的灵力。 之所以会这样搞错，是因为空气中灵力的浓度实在太高，简直成了味道一样实在的东西。 “早苗她不是病了，是她体内的灵力……在不断流失……”推出这个不可能的结论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瑟瑟发抖，“得赶紧告诉她们。” 就在我要迎着寒风往守矢神社去的时候，另一个事实让我止住了动作。 身处博丽神社的我，为什么能感觉到早苗的灵力？再怎么流失也不可能传到这么远的地方…… 我脊背一凉，慢悠悠地转过身去。 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普普通通的树林，在幽暗的夜色中看不真切。 可就在那边，早苗灵力的浓度越来越高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迈开步子，慢悠悠地往林子深处走去。 前面明明应该什么都没有才是。 博丽神社的东面，应该是大结界的尽头才对啊…… 感觉到自己心底竟然生出几分惧意，我自嘲地笑了起来。 自己明明就是无所畏惧的博丽巫女，有什么好怕的。 终于，我来到了灵力最重的地方。 用阴阳玉把周围照亮之后，我在积雪的草地上发现了一个衣衫单薄的黑发少女。她的身体蜷成一团，似乎已经冻僵了。 虽然看起来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自己并不认识这样的人。 但是如果闭上双眼，按味道判断的话，那她根本就是早苗。 “喂，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早苗的灵力会……”见她毫无反应，我轻轻踢了她两脚。 少女丝毫没有动弹。 “只好先把她带回神社弄醒，再看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了……”我说着，弯腰把她扶了起来。
我把神社里珍藏着的木柴拿了出来，点起炉火。 就着黯淡的火光，我打量了下少女——她留着一头黑色的短发，瘦骨嶙峋，脸上满是病容。 “等等……这人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我自言自语着，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不是刚刚才刚被紫送走了吗？就在她冬眠之前。” 大概是听到了我的自言自语，少女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早……苗……”她嘴巴一张一翕，口齿不清地呢喃道，“早苗……我来找你了……” “你是外面世界来的人吧……为什么刚把你送出去就又进来了？” “早苗……”少女似乎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可嘴里还是只有早苗两个字。 我越想越不对劲，于是用御币指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是谁，为什么吸收了早苗的灵力……识趣的话就在挨揍之前说清楚。” 少女望向我这里，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姐姐……？” “谁是你姐姐！” “姐姐，是我啊……我是灵想。你认识早苗吗？拜托你，让我见她一面……” “冷藏是什么东西，别因为我叫灵梦就编个这么难听的名字套近乎，听着就让人发冷。” “不准说妈妈给我起的名字难听！”她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老妈的事情我记不清了，不过至少我记得我没有这么个名字奇怪的妹妹。”我不耐烦地答道。 这家伙大概是冻到傻了吧。 “姐姐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自大。”少女一把甩开了我的御币，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虽然她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可是总觉得没什么威胁。 “我可是警告你了——”见她逼了过来，我不自觉地退开两步。 可她没有丝毫迟疑，径直来到我面前，把自己的额头靠到了我的额前。 “是紫大人洗掉了你的记忆啊。真是不公平……竟然一个人私自忘记那天的事情。” 咯吱一声，她仿佛在我的脑门上开了个洞。 到了这一瞬间，我终于切切实实地尝到了恐惧的味道。 紫的警告没有丝毫夸大——虽然已经是风中残烛，可是眼前的少女确实拥有无法用常识衡量的力量。 “想起来吧姐姐，我们当年犯下的错。”她在我耳边嘶嘶地说着，言语中浸透了悲伤。 伴着她的低语，记忆的洪流从洞口轰鸣着灌了进来。
“做得好啊灵梦，不愧是博丽神社的继承人。”一个身穿巫女服的年轻女子轻轻地摸着小女孩的头，脸上满是自豪。 “嗯！”头上绑着大大的红色蝴蝶结的小女孩高兴地点了点头，一头扎进妈妈的怀里，“因为我是天才嘛！” “对对，灵梦是天才。”妈妈一把把她抱住，然后高高举起。 “飞高高~”小灵梦兴高彩烈地说着，如同雏鸟扑腾翅膀一般挥舞着双臂。可是妈妈放开双手之后她却没有落下，仍旧浮在空中。 “妈妈……我呢？”另一个孩子小声问道。 妈妈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灵梦那里挪开，看着声音的来源。 “灵想也有进步哦。”妈妈柔声鼓励道。 “就、就是啊……我也能操控封魔针了！”叫做灵想的少女听到妈妈的称赞，满足地笑了起来。她穿着姐姐的旧衣服，头上也没有蝴蝶结。 她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亮出衣袖中的几支封魔针，让它们浮在半空中。 “封魔针跟阴阳玉不是一个级别的宝具啊灵想。”灵梦仍旧浮在空中，懒懒地说道，“封魔针比较轻，容量也小，所以注灵和操纵都比阴阳玉简单嘛。” “那、那我也要玩阴阳玉！” “灵想的灵力还不成熟，先从简单的开始比较好哦。紫大人是这么跟你说的吧？”灵梦说着，骄傲地笑了起来，“要慢慢来啊灵想。” “姐姐说得对。”妈妈也点了点头。 “呜~我就是要，就是要嘛！”灵想冲着妈妈叫道，言语中满是不服气，“灵梦姐姐能玩的话为什么我不能玩！我——” 就在她撒娇撒到一半的时候，灵梦袖中突然嗖地飞出一枚阴阳玉，直冲她的脑门而去。 “呜哇！”被击中之后，灵想一声尖叫，两脚一软坐倒在地，悬在空中的封魔针也都落到了地上。 实际上，灵梦在最后一瞬间把它停了下来。 阴阳玉看似来势汹汹，可实际上只是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而已。 可是不明就里的灵想还是吓得哇哇大哭起来，而灵梦的阴阳玉则在她头顶上愉快地转着圈。 “好啦灵梦，你吓到你妹妹了。”妈妈皱起眉头，一把把灵梦从空中拉了下来，“快点道歉。” “没什么好道歉的，灵想本来就是个爱哭鬼。稍微吓吓她就——” “我最讨厌姐姐了！！”灵想尖声哭叫着，重新让封魔针浮了起来，然后把它们射了出去。 嗖。 封魔针瞬间就没了踪影，动向只能靠出招那一瞬间的声音来判断。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 ———— 妈妈护在灵梦前面，她身前的两道灵障泛着黄色的光芒。 虽然灵障挡下好几支封魔针，可还是有两支击穿了灵障，刺到了她的身上。 一支在她手臂上，而另一支则射中了她的腹部。奇怪的是，在她怀中的灵梦却毫发无伤。 “妈妈……妈妈你流血了！” “没事，这点小伤……” “妈妈……为什么妈妈要护着她！”少女用无比哀怨的声音控诉着，向前一步。 “咕！”妈妈一声悲鸣，跪倒在地。鲜血从她的嘴角渗出。 灵障失去了灵力的支持，消失不见。悬在空中的灵符也有气无力地飘落在地。 “妈妈看着我就好了！看着我不就好了！这样不成器的妹妹——” “灵……快逃……”妈妈的声音变得气若游丝，她一把把灵梦推开，然后瘫倒在地。 而她身上的封魔针，已经变成了两株金属织成的花——新的针如同茎叶一般从旧的针上蔓延开来，把妈妈的身体刺得血肉模糊。
住手！快给我住手啊！ 我尖叫着，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知道这只是一段记忆，也知道眼前的一切无法逆转，可是我无法忍受自己的亲生母亲这样在自己面前惨死。 银色的花仍旧在妈妈的身上不断增殖。 拜托—— 嗵。 突然间，脑后一记重击，让我腾空飞起，翻了两个跟头然后瘫倒在地。 在自己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瞥，我看到了一头金发，手握洋伞的女人。
“灵想，是你把妈妈害死的！！是你这个半吊子的爱哭鬼！！”我哭叫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撕扯着妹妹的头发，冲着她尖叫道。 她没有任何反抗，只是看着妈妈的坟墓，痛哭流涕。 “我只是……想妈妈也稍微看我一眼而已。”她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道。 “都！怪！你！”我一字一顿地尖叫着，更加用力地扯她，“去死吧！” “灵梦……不要以为你自己就没有责任。”紫抓住我的手，冷冷地说道，“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姐姐的样子。给我好好反省。” “那灵想呢！她——” 紫眯起眼睛，用充满憎恶的目光看着灵想。 “至于它，我会处理掉的。放心吧，这个幻想乡容不下这样的东西。” 她看看灵想，又看了看我，恨恨地说道。
扑一声，灵想被紫拉进了隙间，然后一手甩到了另一边的雪地上。 “紫大人！”她呜咽着，爬到紫的身边，紧紧地抓着她的裙角不肯放手，“紫大人请原谅我吧，我不是有意的……” “原谅？你还没搞懂吗？你的存在本身就不可原谅。”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却潜藏着从未有过的愤怒，这股情感在她的言语中流淌着，嘶嘶作响。 “我……” “所以我把你带到这里来了。从小就跟你们说过的地方，如果谁不听话的话——”紫看着灵想因恐惧而扭成一团的脸，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 “不要……不要……我会听话的，求求您带我回去吧紫大人……带我回去……” “才不会带你回去，把你扔到这里来就是要把你处理掉啊。”紫脸上的笑变得愈加欢快，“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灵——” “原谅我紫大人！原谅我这一次吧……呜呜……” “原谅？怎么原谅？你把爱子给杀了啊！！”紫尖叫起来，她的表情因愤怒而扭曲。 灵想大概是被这样的紫吓到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紫哼了一声，转身朝她身后的隙间走去。 然后停下了脚步。 “紫大人？” “放心吧，你的痛苦不会维持太久……因为我已经设下诅咒了。你是活不到十七岁的。”紫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仿佛无比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记忆中的一切如此血腥，也如此沉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看着眼前的少女，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她确实是我的双胞胎妹妹，只是她脸色憔悴得几乎认不出来了。 “灵想，是你把妈妈给——” “要不是姐姐一时兴起地欺负我的话，那天的事情才不会变成这样呢。”灵想看着我，静静地说道。 尽管胸中满是对凶手的憎恨，我却无法反驳她这番话语。 可是，我只是想妈妈看着我而已…… 心底一个细小的声音如此为自己辩护道。 “那……你回来干啥？该不是特地来提醒我妈妈的事情的吧？”我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中来。 “我马上就要死了……就在十七岁生日之前。所以我想见早苗最后一面。” “早苗……” 你不说我都要把这事情给忘了。 “你……认识她吗？为什么要吸收她的灵力！” “吸收？不对……这是早苗给我的庇护啊。”灵想说着，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因为她说了会保护我嘛。” “啊？开什么玩笑，早苗为什么会跟你这种人——” 话说到一半，我整个人僵住了。 冷藏库/灵想子。 从这个外号开始，之前的梦境从记忆中一点一点地浮现。这些我再珍惜不过，想起都会暗暗高兴的美梦，竟然是另一个人跟早苗在一起的记忆。 “阿灵一定能长命百岁……因为我会保护你。”我嗫嚅着，念出了这句当时看来平白无奇的话语。 “长命百岁是做不到了。”灵想低下头，脸上带着遗憾的笑容，“抱歉呢早苗。” 早苗想要保护的不是我，而是眼前这个家伙。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狂怒之下，我一脚把灵想踹倒在地，“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竟然把我的早苗给……！” “早苗……”就跟妈妈坟前的情境时一样，灵想丝毫不在意被我拳打脚踢，只是一心念叨着早苗的名字。“姐姐，拜托你……带我去见早苗一面吧。在那之后……你杀了我也无妨。” “开什么玩笑！带你去见早苗只会让她的灵力被吸收得更快吧！我现在就要杀了你！！杀了妈妈，现在又让早苗病成这样——” 我从来没有尝过如此鲜活，如此炽热的杀意。它舔舐着我的心房，让我下意识地从袖中抽出几支封魔针，然后毫不犹豫地刺到了她身上。 “咕！”灵想一声惨叫，身体微微抽搐着。 “这是怎么回事。” 封魔针明明射穿了她的喉咙，可是她竟然还好好地躺在那里，连血都不流。 “你是……什么东西？”我看着她，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不见到早苗是不会死的。”灵想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脸上挤出无力的笑容。 “当然啦，你是要过了12月31日才肯死掉是吧。”听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紫的意思，“所以在那之前幻想乡都有异变的危险吗？紫你说话能不能清楚点！” 灵想没有答话。 “不过我倒是比较好奇，像你这样的病秧子要怎么引发异变！” 我甩出一张符纸，然后结印。 “退！”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符纸没有对她造成任何伤害，只是无力地从她的额前飘落。 “开什么玩笑！”我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掐住了她的脖颈，把她按倒在地。 “咕！”灵想一声呜咽。她开始在我身下挣扎起来，然而徒劳无功。 “总算是看到你害怕的样子了，真是爽快啊。”我嘲弄地笑着，双手勒得更加紧了，“死吧！！” 双手洋溢着奇妙的温热，灵想体内的灵力慢慢渗进了我的皮肤之中。 而且其中还带着早苗的灵力。 我的呼吸变得愈发粗重，而身体则愈发贪婪地渴求她的灵力。 “早苗……对……不起……”灵想的气息越来越衰弱，声音也越来越小，“说好……要……到幻……想乡……来找你……的……” 她满是悲伤的脸上洒满了泪水，看起来就像是被我双手榨出来的一样。 “早苗是我的。”我咬牙切齿地说。 “对……不……起……” 灵想的声音嘶哑着，喘息着，终于化作死寂。 “哈……哈啊……总算死掉了啊。”我缓过气来，看着灵想干枯的面容，“咦？” 定睛一看，眼前躺着的灵想已经化作一具干尸，枯黄糜烂的样子看得我一阵恶心。 “你是……什么东西？”我摇了摇头，问出没人会回答的问题。
我用了些许时间平复心情，然后把她拖进林子里，丢到草丛中藏了起来。 毕竟是大结界边缘的兽道，有人在这里死掉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自己还是鬼鬼祟祟，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 然后我快步回到神社，想办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啊对了，既然偷吃灵力的蛀虫已经死掉了的话，”想到这里，我大声对自己说道，“早苗的病应该也好了吧。”
“早苗？” 毕竟已是夜深，我先在门外轻轻地叫了声她的名字。 没有人答话，可是房间里有一点火光，而且还隐隐传来一阵阵抽泣。 “早苗，我进来了。”我说着拉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呜……呜呜……”早苗坐在自己被褥中，正低声抽噎着。 “没事了吗？”我说着在她旁边坐下。 她勉强止住了抽泣，用哭得通红的双眼看着我。 “体温正常，看来已经恢复了。”我抓起早苗的手，感受着她的体温，轻声说道，“怎么了？” 我不曾知道自己的声音竟然可以如此轻柔，生怕大声一点就会伤到她一样。 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早苗流泪的样子。就连我们第一次交手，把她打得一败涂地的时候，她明明也只是吸了吸鼻子，强忍了泪水。 “这么坚强的早苗，竟然哭成这样……是怎么了？” “我做了个噩梦……”早苗吸了吸鼻子，两眼定定地盯着自己的棉被，用呆滞的声音说道，“梦到阿灵死掉了。” “哦，她啊。” “她？”早苗满是狐疑地重复道。 “我是说，我就在这里哦。”我口齿不清地答道，一把把她揽入怀中，“阿灵我还好好地活着哦。” “嗯……”早苗还是一阵阵地抽噎着，目光中满是迷离。 “早苗你只是做了噩梦而已。”我把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说得也是呢。”早苗抬头看着我，挤出一个笑容，“果然只是个噩梦而已嘛，哈哈。” “嗯。到我死的那一天为止，我都会守在早苗……” “别说死啦，马上就要过年了。”她嗔怒着打断了我，抬手抚摸我的脸颊，“呐灵梦，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啊……我想和早苗亲亲。” “诶？为啥突然说这个……” “现在就要哦。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确信自己跟早苗的关系。”我说着不由分说地靠了过去，丝毫不给她迟疑的机会，“我要确认，早苗是我的。” “真是的。”早苗一脸无奈的样子，满脸通红地闭上了双眼。 我捧起她的脸，吻了上去。 嗯，这就是早苗的味道了。
转眼间就到了12月31日。 博丽神社一如既往地，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人和妖怪一起闹腾的宴会场地。 “听说灵梦和早苗在一起了啊~” “诶，感觉完全不配嘛。一个认真过头，一个又懒散过头……” “大小姐请不要乱摔东西。” “所以她俩人呢？快拉出来——”
“我才不出去呢。”我看了外面一眼，懒懒地说道。 “今天毕竟是你的生日啊，出去说不定还会收到礼物哟。”早苗调侃道。 “怎样的礼物都没有和早苗独处的时间珍贵。” “真是的，不要一本正经地说这种话啦。”早苗又脸红了，“生日快乐，阿灵。” “谢谢你早苗。来干杯。” “话……话先说在前头，我可不会喝酒啊。”早苗看着自己手中的酒盏，底气不足地说道。 “没事，醉了就醉了嘛。” 在我的催促下，早苗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嗯……好晕……” 我们越喝越多，最后一起躺倒在地地上，相视而笑。 “终于能跟早苗在一起了……我好高兴。”我握着她的手，细声说道。 “嗯，我也很高兴哦……之前总是害怕再也见不到阿灵了。” 我们就这样什么都不干，就这样彼此注视着对方，说着有的没的的情话。 不知不觉之间，新年钟声响了起来。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啊早苗。 可是我口中没有发出声音，身体也没有动弹。 “阿灵……灵梦？灵梦你怎么了？” 干什么晃我啦，很晕啊喂。 “阿灵！阿灵你跟我说话啊！！” 虽然早苗似乎已经在仪态尽失地尖叫了，可她的声音在我耳中却细如蚊蝇。 嘈杂凌乱的脚步声，似乎大家都围过来了。 她们一脸担心，吱吱呀呀地说着什么，可是我都听不清。 早苗的声音越来越遥远，远得我几乎都听不到了。 眼前的世界变得越来越模糊。 直到变成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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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 18:5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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