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針城】今夜星光燦爛

belotsebelo

前言

這裡是很久沒有動筆的政協。因為突然腦洞出現，就寫了這個。對，是輝針城的文。
甚麼？你問羅剎國的更新到哪去了？呃，這個嘛，呃……我盡量爭取一下……（逃）
本文一如既往運用政協只說話零描寫的風格，基本上都是人物在說話。政協表達能力從來沒有好過。
另外今次在每個嘗試刻意加入的梗都標明了註釋，希望有助理解腦洞吧。不過或許看完註釋後會更加混亂，會說看後根本不明白政協你在說甚麼吧？（苦笑）
總之我寫後就是這樣的，你們看後也會是這樣的（成龍霸王洗頭水廣告梗）。那麼請耗用幾分鐘看一下這篇超短的文章吧。政協很歡迎有意義的回覆喔。

belotsebelo

今夜星光燦爛【註1】

今天晚上，很好的黑夜。【註2】
沒有星星，也沒有太陽，亦沒有月亮上的安穩。
幾位妖怪坐在廣袤的草地上。她們都知道，她們是註定失敗的。有的要死，有的要逃一輩子，有的不會再提起今晚發生之事。剩下的，大概只能在大結界外生存。縱線傳遞時光，橫線點亮生命。織者支配兩者，若此為理則稱作命運……【註3】

「月夜教人瘋狂。」今泉影狼提着燈籠說。「她們必定會如此詮釋我們，堅稱我們之中混進了幻想鄉以外的人，使得我們誤將虛假的月亮錯當真實，是故只能在不再代表團圓和睦的月色之下，無可奈何地將我們糾正過來。」【註4】
「月色溶於海色之中。【註5】」若鷺姬捧着蠟燭說。「然而在海色的悲傷之中，還有更深層的悲偒。小小河流也會隨時山洪暴發，更何況汪洋大海？欺山莫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不過以水起家的，得勢後當然會想反過來控制水吧？而繼續假裝自己沒有離開水中的話，力量會不斷增強對吧？【註6】」
「以前她們以為我們沒有聲音，現在她們以為聲音不是我們的，而是萬寶槌和天邪鬼的。【註7】」九十九弁弁握着小火把說。「但其實聲音一直都由我們發出。只是她們不肯傾聽、不肯了解、不肯解決而已。」【註8】
「聽到聲音卻當作聽不到的，無異於自行掏毀耳朵；聽到聲音卻不願得知箇中含意的，無異於自行掏空腦袋；聽到聲音卻想禁止聲音再次傳出的，無異於自行掏去心靈。」九十九八橋握着小火把說。「但對於她們來說，不屬於她們的聲音，就根本不是聲音。」【註8】
「聲音有別於噪音是因為它含有意義。」赤蠻奇舉着火炬說。「我相信着我們的聲響存在意義，因為我們確實描述了現況，而且合乎道義。儘管我的頭部會受到外在因素影響，認知的範圍也僅局限於我的視野之內，但我的頭部活動依然由我控制，我的思考和判斷告訴我有必要作出如此行動。故此在得到適切的答覆之前，我無法離開，亦無從離開。」【註9】
「你們總是太理想了，將她們想得太理想，以為她們會與我們促膝而談，以為她們真的會嘗試了解我們，以為她們很理性，以為我們之中所有人都很理性。」堀川雷鼓在火盤旁說。「我們或多或少都受到萬寶槌的影響，【註7】但她們會以為這就是全部。以前這裡沒有萬寶槌，因此在萬寶槌出現以後發生的所有不同於以往的事，她們都會歸咎於萬寶槌。這樣對她們來說很好辦。『萬寶槌是敵人，所有的變化都是異變。為了保護過去的繁榮，為了保障未來的穩定，為了維持能確保這兩者的現有的制度，我們必須團結起來消滅敵人』──大家都這樣想的話絕對有利她們，讓她們可以名正言順地對付我們。她們就是不想我們找她們眼中的麻煩。」
「沒有人或妖能夠完全正確。神亦不能。我們的認知、智慧及判斷力均有所局限，故此『正確』的判準人人有異。我們又不是閻魔。【註10】」赤蠻奇說。「即使如此，縱然我們可能是錯誤的，她們亦不能污衊我們的思考、污衊我們的理想、污衊我們的生命。」
「我們明白要達成我們所提出的，必要條件是弱者必須很聰明、很理性。並非所有弱者都是如此。」今泉影狼說。「但她們的所作所為並沒有比那些愚者聰明很多。」
「她們總以我們提出的東西在其他地方實行後充滿弊端來駁斥我們，」九十九弁弁說。「但她們忽視了成功的例子與它好的一面。而且她們理解錯誤了。若非你們做得這麼差，誰會抱怨？說到底，大部份人只想自己過得好，根本沒想過要去實踐自主，改變體制。只是她們使得那些人都過得不好，才會令那些人開始將責任歸咎到她們身上。」
「聲音的發出必有其因，」九十九八橋說。「行動的決定必有其果。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百尺高樓源於根基。傲遊天際，誰會記起平地？安穩逸樂，誰會想起危難？高度發展，誰會念起部件？意氣風發，誰會憶起初衷？」
「太多人只是短暫地起來，追求短暫的結果。」若鷺姬說。「長期的結果，有甚麼人願意付出長期的心血追求？長遠的目光，又有甚麼人擁有？只有那些有力量的妖怪膽敢聲稱自己擁有，因為拳頭決定了社會，決定了地位，決定了權力，決定了一切。我們爭取的，其實是在改變幻想鄉的結構。當權者和既得利益者和她們操縱的人，怎可能放過我們？」
「這是原初的節拍。【註11】」堀川雷鼓說。「侵略者與被侵略者，壓迫者與被壓迫者，如此不斷循環往復。【註12】歷史縱橫馳騁，我們奔跑於憤怒與憎惡的時代，選擇了痛苦與悲哀的時代。【註13】但改變，是必然之事。當你提出一些說話企圖挑戰社會裡最根本的問題時，幾乎所有人都會顧及目前的現況而反對你，因為她們害怕你令環境變差，並奪去她們現在所擁有的。符卡制度提出之時曾遭到猛烈抨擊，但那些反對意見不過旨在維護妖怪襲擊人類的「權利」──一個必然有害幻想鄉人妖和平的「權利」──卻沒有針對符卡制度促成幻想鄉更和平穩定的可行性，以及其對「異變」的界說。期後符卡制度被強制推行，得出的結果是每次「異變」的力量大幅削弱，人類（及巫女）受到的生命威脅大大降低；但「異變」更加頻繁，發起「異變」的難度大為下降，乃至給人一種「異變」是『加入幻想鄉大家庭的門檻』之感，使得「異變」兒戲化，大家對待「異變」亦不甚認真，畢竟是一場『結局既定的鬧劇』。目前的符卡制度，是鞏固現有幻想鄉管治模式及系統的工具。『聆聽基層妖怪聲音，是大妖怪拖捨的恩惠。』在這點上，幻想鄉和外界又有何分別？或者說，有的妖怪比另一些妖怪更平等？【註14】改變，是必然的事，是一切的節拍。我們必須跟上節拍，製造節拍，成為節拍。【註15】」
「人們喜歡安穩的水流，但這無法帶來轉變；」若鷺姬說，「帶來轉變的往往只有洪流，但它往往得不到人們歡心。」
「頭腦是要運用的，因為頭腦只有在運用時才能發揮她的作用。」赤蠻奇說，「不加思考，全盤接受他人的論述，頭腦還有何用？」
「雞蛋與高牆本質無異：高牆，由雞蛋構成。」九十九八橋說，「雞蛋不可能打敗高牆；雞蛋要打敗高牆，首先要成為另一幢高牆。」【註16】
「團結不是力量；團結依靠的才是力量。」九十九弁弁說，「要發出聲音，必須給予力量；要聽見聲音，必須加大力量。沒有力量的聲音，只會被有力量的聲音蓋過。」
「崩壞，是腐敗的原因。守株待兔，只會坐以待斃。」堀川雷鼓說，「若我不到外界找來新的鼓和演奏者，繼續依賴和太鼓演奏者，我已不復存在。」【註17】
「但有一個夢，不會死，記着吧。」今泉影狼說，「但願哆來咪讓它繼續存在，直至它成為現實。」【註19】

子時將至，永遠的黑夜悄然襲來。她們明白，太陽和星星，只會帶來幽暗。即使有光，也是虛假的白夜而已【註20】，或者只會是八卦爐向她們襲來的餘暉。從遠處緩緩過來的陰陽玉，沒有人阻止，亦沒有人能阻止。【註21】今夜，她們將轟烈而毫無意義地逝去，毫無建樹亦無法留下任何記錄，無聲無息地消逝。【註22】縱使有人憶起她們，亦只會道她們生不逢時，或是太過不智，或是死不足惜。生命如斯，一息尚存的就狂妄地批判死者，以為生者較死者優秀，竟不知吾人在閻王面前也不過如此，在宇宙面前亦不過如此。踐踏他人者，必被踐踏；詆毀他人者，必被詆毀。歷史不會還人公道或清白，因為歷史由慧音所書寫，由慧音所吞噬，由慧音所捏造。【註23】只有人，能還人清白。只有生命，能肯定生命。只有理想，能肯定理想。

今夜燦爛的星光，終將湮滅；【註24】
而湮滅的星光，必定再度點燃……

belotsebelo

註釋

1. 達明一派在1987年的歌曲名稱。雖然許鞍華有執導同名電影但不是指那個。
2. 捏自魯迅〈狂人日記〉第一篇日記首句。
3. 取自Sound Horizon 6th Story CD《Moira》第一首歌曲〈冥王 -Θανατος-〉首段歌詞「Chronos, the vertical bearer of time.  Bios, the horizontal flame of life.  The weaver of the universe uses both strings... if this is the reason we call it destiny...」。
4. 今泉影狼的能力是「在滿月之夜變身成狼的程度的能力」。
5. 〈海色〉是艦隊Collection動畫的OP。
6. 若鷺姬的能力是「在水中就能增強實力的程度的能力」。
7. 天邪鬼鬼人正邪被認為欺騙了少名針妙丸以能夠使用萬寶槌，並企圖利用萬寶槌強大的力量將幻想鄉變成由弱者當道的世界。而萬寶槌令本文裡登場的角色都獲得了以往沒有的力量。詳見《東方輝針城》劇情。
8. 九十九弁弁和九十九八橋的能力是「能夠自己發出聲音進行演奏的程度的能力」。
9. 赤蠻奇的能力是「讓頭飛出去的程度的能力」。
10. 四季映姬的能力是「判斷是非黑白的程度的能力」。
11. 〈始原のビート　～ Pristine Beat〉（原初的節拍　～ Pristine Beat）是堀川雷鼓的主題曲。
12. 取自Sound Horizon Story Maxi《聖戦のイベリア》第三首歌曲〈侵略する者される者〉歌詞「侵略する者　⇔　される者　←幾度も繰り返す」。
13. 取自《聖戦のイベリア》第一首歌曲〈争いの系譜〉歌詞「歴史は駈け廻る  怒りと憎しみの時代を彼女は疾り月夜に散った」及「歴史は駈け廻る  痛みと哀しみの時代を私は選び其の手を取った」。
14. 《動物農莊》名句「All animals are equal, but some animals are more equal than others.（所有動物生來平等，但有些動物比其他動物更平等。）」
15. 堀川雷鼓的能力是「甚麼都能配合上節奏的程度的能力」。
16. 「高牆與雞蛋」是村上春樹的耶路撒冷文學獎獲獎演說標題。但這裡八橋說的比村上春樹說得更為深入和深刻（很驕矜地說），而筆者覺得村上春樹原來的說法是有問題的。
17. 堀川雷鼓察覺到將讓自己由道具變成付喪神的萬寶槌的魔力危險而短暫，而原本太鼓演奏者的魔力不足以讓她長久變成付喪神，於是她孤注一擲到外界尋找新的鼓和演奏者，最後成功依靠外界的魔力成為付喪神，不會再變回一般的道具了。詳見《東方輝針城》劇情。

19. 哆來咪‧蘇伊特是《東方紺珠傳》初登場的角色，其能力是「食夢、造夢的程度的能力」。
20. 取自東野圭吾作品《白夜行》裡白夜的意象。可理解為具希望的早上從不存在，可能出現的白光只是偽物，是實際上唯一存在的黑夜裡的假象。
21. 我猜你們知道八卦爐和陰陽玉指的是誰吧。
22. 取自〈冥王 -Θανατος-〉歌詞「Δηες, μόνο, δηες（貴方ハ逝ッタ 唯 逝ッタノダ，Dies, only, dies.）」。
23. 上白澤慧音在人類型態的能力是「吞噬歷史的程度的能力」，在動物化型態的能力是「創造歷史的程度的能力」。
24. Sound Horizon Anniversary Maxi 《いずれ滅びゆく星の煌めき》，CD標題中文翻譯即「終將湮滅的星光」。

74骑士

明知反抗是毫无意义的，幻想乡中的弱者仍然选择按照自己的方式反抗，而在开始之前最后表达反抗决心的幕后心理描写吗？读完想起一夜回到革命前，然后再次掀起革命的轮回循环，掀起事变的大家的决心不禁为之心颤啊
除了对话以外的描写确实相当的少，感觉主要是阐述了作者对于辉针城众心理起源与详细理解的描写的样子
有些事情虽然知道是注定（会被城管扑灭）的，然而生来就是要迎接与希望改变、把握这样的命运呢，厉害的万宝槌，更多是用来实践生来被注定为弱者的众人的心愿因而使世界产生短暂而激烈变化的强大工具吧，如果没有这份强烈的愿望和希望颠覆什么的心愿的话，它的魔力也不会这样令人瞩目的展开...
梗的运用很符合情境，然而思绪暂时有些混乱，无法对这个表达啥感想了...（多谢解释啊！）

十六夜·耶特

这么多注释。。。看着看着忍不住下来先看看注释了，有的能力之类的注释我觉得可以省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