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竹林兔 于 2016-3-21 19:55 编辑
这是她们对这个世界的一点小小的带有私心的反抗。
序章
啪嗒。鞋子踩在积水上的声音。她不由得皱了皱眉，看来要换一双新的了。为什么她当初会答应这份工作呢？现在想来也无从得知。 微微侧身，她娴熟地穿行在这昏暗的小巷中，因为两侧都是过于高耸的建筑的缘故，无论是月光还是什么，都被隔绝在外，这里唯一的光明便是那一盏盏随时都可能熄灭的油灯。 啊啊，我果然是被卖了吧，她叹了一口气，没有稳定的工资，没有稳定的假期，甚至连生命安全也得不到保障。而且也常常会遭人误解。【白教堂地区惊现杀人狂】——这是今天报纸的头题，至于报纸本身，已经被揉成一团丢掉了。原因也很简单——谁会叫杰克这种老土的名字啊。她再次叹气，好歹也编个好听点的吧。 周围突然明亮起来——起码相对于小巷来说，她眯起双眼以适应这“明亮”的环境。 看见了，那傲立于钟楼之顶的身影。 无法压抑心中的狂热，心跳加速，手心微微冒汗。血月下，她的指间闪耀着银色的光芒。 一个不留！
【时间暂停】
铛——铛——
钟声回荡于馆内，正好十二下。
如同从梦中惊醒一般，内心被迷茫充斥着。发现自己木然地站在这无尽头般的长廊中，一眼望去，尽是猩红。不知为何，心中有几分焦躁不安。
我到底要做什么——或者说我接下来要做什么？脑海中一片空白。然后看见了身前的那辆银白的餐车——“大小姐”，突然想起了这个词，对，大小姐——这么想着，双手就很自然地搭上了扶手，一步又一步，如同跳动着的秒针一般，精确，机械。任凭着身体将我带向洋馆的深处。
吱呀，停下脚步，轻轻地敲响了房门，“进来吧。”门内传来一个懒惰的女声。推开房门，一个女孩正托着下巴，坐在房间内唯一的椅子上。我把盘子放到桌子上，掀开盖子，下一刻房间内充斥着令人不适的血腥味。“咲夜，你比平时来的晚了些。”她突然抬起头看着我，脸上不带有任何表情。尚未等我反应过来，她走出房间，“现在我想出去走走，跟来吧。”我看了一眼桌上那猩红的肉块，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听从命令。
午夜的空气格外的清新。
她坐在栏杆上，轻轻晃动着双腿，似乎并不觉得冷。“今晚也是月圆呢。”她感慨着，“不过现在已经是十七了。”无法理解她话中的含义，因此我选择沉默。她也没有再说什么，看着圆月，一言不发。
铛——铛——
钟声再次响起。不知觉间已是两点，“要起雾了。”她背对着我，始终没有回头。“你去帕琪那里看看吧。我还想在这里待一会。”“遵命。”我微微点头。
图书馆在哪里呢？我一边推着餐车一边思考着，在这鲜红的长廊中已经走了不知多久，但仍未到达图书馆，似乎无论再走多久，也只是原地踏步，当然这只是错觉。转头看向窗外，就连那明月也逐渐被浓雾掩盖。伦敦。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这个有着“雾都”之称的城市。真是一个浪漫的称呼啊，如果雾后，没有那么多的尸体堆积在贫民区那一个个肮脏角落的话。
沙沙——沙沙——思绪被鹅毛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打断。
眼前的魔女正写着什么，空白的书页顷刻就被各种咒文填满，身旁的魔导书堆积如山。我把茉莉花茶小心地放到了她身边的书上。“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轻声询问道。“没有，你可以走了。”她的回答无比冰冷。“哇啊！”下一刻不远处传来了小恶魔的惨叫，以及书本砸到什么上的声音。
“帕秋莉大人，我这就——”“不行！”不等我说完，她立刻转身死死地抓住我的衣袖。“啊.......”我被她这反常的举动吓了一跳。下一刻她慌忙松开手，低下了头。“抱歉.......我——这里真的没问题.......小恶魔她可以解决的。”她的语气比平时要软弱不少，甚至带有几分恳求的意味。“明白了，我这就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了。”既然帕秋莉大人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也只好听从，转身走出图书馆。不过似乎又听到了惨叫声，应该.......没问题吧。
吱呀吱呀，我继续推着车，行走在这已经变得暗红的长廊中，浓雾尚未散去，窗外仍是一片朦胧，连丝毫月光都看不见。那么......接下来我要去哪里呢？答案呼之欲出。
“啊呀。”正依着墙壁小憩的红美铃睁开双眼，脸上是一副乐天派特有的笑容。“你比平时来的要早不少啊。”“你和大小姐都是这样呢，无论早了还是晚了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连时钟也会有不准的时候。”我笑着把热茶递过去。
“活过来了啊——”她眯着眼睛，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我拿起餐车上的另一杯抿了一口，的确，尽管稍微浓了一点，不过在这起雾的深夜却是再合适不过。
“啊呀，你这样偷懒没关系的吗？”她略带惊讶地看向我。
“毕竟我也忙活了一晚上啊。”我叹了口气，看向夜空。雾已经开始散去，从中可以窥见那依旧漆黑的天空。
“也是呢，那群夜猫子。”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样说自己的雇主可是不敬呢。”我用责怪的视线看向她。
“你难得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啊。”后者笑着，“这句话明明当初就是你说的。”
“闭嘴。”我把她手中的空茶杯夺过来，重新倒满后塞进她的手中。“你也不在偷懒吗。
红美铃只是微微一笑。茶杯中升腾而起的雾气遮挡了她的表情。“已经，不会再有小偷来了——”随后雾气被她呼地吹散，依旧是她所特有的一副乐天派的表情。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应该是发现我一直盯着她的脸，她略带尴尬的问我。“没什么。”我看向远方已经被染成金色的天空，“天亮了，我得回去了。”
“咲夜小姐！”在我转身正准备走进洋馆时，身后传来了红美铃的声音。“一路小心啊。”
什么嘛，我笑着摇了摇头，这是什么小说中的桥段嘛。最后我还是用力点了点头：“明白了。”
不知为何，感觉双脚有些沉重。
掏出怀中的表看了眼，时针准确的指向了七点。已经这么晚了吗？咔哒，秒针跳动，七点零一秒。咔哒，再次跳动。七点整。原来早就坏掉了吗，看来要拿去修一修了。我快步走下楼梯。
啪。
鞋跟折断的声音，紧接着的是奇异的失重感。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护住自己的头
睁开双眼，第一眼看见的是熟悉的天花板，随后视线一阵模糊，是因为刚刚摔下来的原因吗。
“你啊，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呢。”是大小姐的声音。我转过头去，恍惚间看见了大小姐......在哭？她低着头，咬紧双唇，泪珠从小小的脸庞不住的滚落，滴到洁白的裙上。“您......是在哭吗？”“怎么可能。”她突然轻笑起来。
我眨了眨眼，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大小姐依旧是平日那副表情，神秘，又略带几分高傲——虽然这出现在一个小女孩的脸上时不免有些.......
她轻轻握住我抬起来的手，把它放到自己的脸上摩挲，柔软滑腻，与小孩子一般的触感，不过多了几分冰冷。“喏，你看，我并没有哭啊。我可是高贵的斯卡雷特，流泪可是不被允许的行为呀。”说到一半，她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不过那天晚上，您可是被揍的哭着鼻子跑过来呢。”我忍不住笑起来，但是明明是自己说出来的话，都难以理解。“还不是你没拦住他们。”大小姐鼓起双颊，然后咬了一下我的手指。连牙印都没留下。
拦住她们？她们——是谁？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头开始疼起来了。是因为刚才摔下楼梯的原因吗？
“那么咲夜你先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会让美铃去准备的。”应该是看见我的脸色不太好吗？大小姐轻轻理了一下我的发鬓。“晚安。”她把窗帘拉上，转身退出了房间。
骗人。她哭过，在那一天，就在这里。为什么我会忘记那么重要的事呢？
再次闻到了，那股莫名的恶臭。倒不如说，我再次意识到了。
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强撑着走出房间。真是奇怪啊，明明从楼梯上摔下来。却没有什么感觉。掏出怀表，依旧指向七点整。我苦笑起来，早该想起来的，这个表明明是不可能坏的。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仅仅只是视力开始衰退而已。身体变得沉重，仅仅只是——已经无法再维持下去而已。
跌跌撞撞地跑起来，我只是想，在时间用尽之前，再去见她一面。
噗。
听见了重物坠地的声音。难道是听觉还没完全丧失吗，下一刻我就察觉到了，是我摔倒了。
抬起头，看着前方的长廊，还是看不见尽头。看来红魔馆，比我记得的，要大上不少。
在身体完全麻木前，坐起来，靠在过道的墙壁上。
此时，视线不再模糊，真是不可思议。
月亮？啊啊，真是美丽的满月呢。“不过现在已经是十七了。”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感慨。用尽最后的力气打开了怀表。
咔哒。秒针跳动。
咔哒咔哒，秒针跳动着。六时五十九分。六时五十八分。
啊啊——原来如此，真是漂亮的戏法啊，魔术师。我有种大笑的冲动。
看来留给“我”的时间还有很多
——
“就这样，邪仙找到了方法，和自己最忠实的仆人生活在了一起，永远地。”声线毫无起伏，而且不时就要停顿一会。很明显，帕秋莉并不适合讲故事。不过那个听众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故事内容吸引了。
“哦哦，真是厉害的道术呢。”芙兰巴眨着眼睛，“帕琪，你是不是也会这么厉害的魔法呢。”
啪。
帕秋莉合上魔导书。“我的话，比起那位仙人还差得远呢。”她苦笑起来，“好啦故事说完了赶紧去睡觉吧。”她轻声催促着，帮芙兰把被子盖好。而且在这里，这可是大罪。
钟声响起，午夜十一时。
“咲夜你啊，真是个恶魔呢。跟邪仙一样无法原谅啊。”这是无人能听见的，魔女的低语。不过，我们不也是吗？她不由得这么想。
在生与死之间摇摆不定的戏法。
这个由人类与非人共同完成的，如同被诅咒一般的“奇迹”。
【时间开始再次流动——】
| 其实我很早就想写这个了，然而拖延了一万年，看着标题是不是很熟悉呢，没错就是十六夜咲夜不会疯这个神经病短篇（拖走），不过其实一开始我是写了另一个版本的，如果有兴趣的话请往下看吧，大体上是没有太大变化的，不过就是关键内容有改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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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21 19:3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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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色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