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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17 21:48: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usaaaaaa 于 2021-4-28 22:48 编辑

Rare words, Brave world
 楼主| 发表于 2021-4-17 21:50:37 | 显示全部楼层
郁郁葱葱的森林永远沐浴着春的气息,这不是个比喻,而是现实就是如此——没有四季的划分,这片森林永远停滞在春天的节奏里。森林里尚且没有被人踏足过,也就自然而然的没有名字,更没有任何关于这片森林的外貌、所处环境或是地形的记载。森林的中心坐落着一座被藤蔓缠绕覆盖的复古西式城堡,城堡里住着两姐妹,是这片森林里唯二的居民。姐妹俩从不离开城堡,日常的生活所需全部来自城堡地下昏暗的储藏室或某个之前未被发现的密室。她们对外界一无所知,仅有的对周围的认识只来自于城堡中浩瀚的书籍以及每天从窗子里向外眺望森林时的幻想,二人不认为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足之处,或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欲望,安于现状任凭太阳东升西落。姐妹俩自出生以来就形影不离,独特的心灵感应能力将她们连接起来,让她们即使看不到对方也能在感觉到彼此的存在。这份超越了血缘的亲密不仅体现在她们行动的惊人一致上,甚至影响到了外貌体质特征上:整齐划一的动作和几乎相同的面容仿佛一面巨大的镜子将世界划分开;而姐妹俩自从意识到彼此的相似后便开发出复杂的镜子游戏,对着不存在的观众表演起这让人看了无不感到困惑的绝活。但姐妹俩毕竟有着独立的思维,相互称呼起来比起“喂”还是有个固定的称呼更不容易混淆,为此,她们翻遍了城堡里的书籍,试图将不同页里的字母拼接起来构成一个看上去还算有意义的单词。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有些书以希伯来语写就,另一些书则认梵文作为母语,拼接起来的单词就像挂在晒衣杆上的铁丝一样歪歪扭扭。在经历了不懈的努力后二人终于意识到这样不仅没有达到简化称谓的目的,反而更加拗口复杂,便毅然决然地放弃了以文字作为称谓的做法,转而开辟了一条新的命名规则:以数字作名字。这样姐姐便成了1,妹妹则是0,姐妹俩欢呼雀跃着庆祝自己有了名字的同时,尚且没有意识到命名之后的生命就会不可避免的回归到命运的轨道上,而那轨道的终点便是死亡。
最近0总是躲着1,难以想象平时亲密无间的姐妹之间也会有这样的缄默和隔阂。1发现了妹妹的异常,难以理解妹妹的举动,试图以灿烂的笑脸和昔日姐妹的深情让妹妹对自己重新敞开心扉,但很快就在0无理由的沉默面前败下阵来。这份沉默不无缘由,自命名游戏结束以后,0就深深的被书中描述的世界所吸引住,在那里她结识了神奇的生灵,寻访未知的领域,自由的遨游在书所描绘的想象空间中不受任何物理限制的束缚,她读到一本已经缺页的书中用早已失传的语言记载的壮阔史诗:一个古老的国度被外来的邪灵所指染,英勇的勇士和睿智的贤者共同团结起来抵抗外来的入侵者,这场战斗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最终以邪灵的胜利而告终,然而勇士们的血脉却并没有因为死亡而逝去,他们被封印在强大的结界之下以待反击时机的到来,邪灵明白无法彻底杀死它的敌人们,便建立起自己的子系统——“看管者”来对封印进行监视,以保被封印的勇士永远等不到胜利女神的到来,而它自己退居幕后暗中操作这一切,一边疗养自己在战争中受到的创伤一边一步步实现自己邪恶的野心。这些没有结尾的故事给了她极大的震撼,开始将她封闭在野生森林中废弃城堡里的心灵引向外面更广阔的世界,那段时间她总是趴在藤蔓缠绕的窗子边向外远望,希望视野能越过城堡外无穷无尽的森林,一直看向地平线的另一方,在那里没有森林没有城堡只有一片热闹的集市,无数神奇的事情发生在那片土地上,她将结识除了她姐姐以外的人,他们有她从未见过的皮肤和习俗,她会学习他们的语言和他们一起生活劳动,繁衍后代直到死神将她夺去。就这样,越发强烈的好奇在0心中升腾起来,她并不是有意孤立她的姐姐,她并未意识到自己心中最初的好奇已经转变为可怕的欲望,她想要逃离这片孤寂之地,和1一起走访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于是整天思考着要如何将这个想法付诸于实践,以至于忽略了自己身边发生的细小变化。那天1笑盈盈的走到0的身边向她询问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样发生,0带着惊讶的表情转向1,好像这是她平生第一次见到她,刚刚从她口中的魔咒中诞生出来,这才意识到自己举止的荒谬,慌忙搪塞几句后便匆匆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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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4-25 23:57:23 | 显示全部楼层
魔理沙很高兴,从她那张大张着的嘴,露出的一排整齐的白牙,还有脸上挂着的憨傻痴笑就能看的出来。她迈着昂扬的步子,两只手前后兴奋的摆来摆去,走在透过层层树荫投射下来,洒满光斑的林间小土路上,背着一竹筐刚采摘下来的新鲜蘑菇,朝着博丽神社的方向走了去。
金丝鸟在魔理沙经过时从歇息的枝桠上腾飞起,能把巨树连根拔起的野猪见了她的模样掉头逃去,居住在森林里,最喜欢捉弄迷途路人的妖精姐妹,此时正躲在灌木丛生的间隙,瞪着好奇的大眼睛随着她的步伐缓慢转动,却不敢上前一步,问问她打哪儿来又前往哪里去。
魔理沙一边走还会一边大声吆喝:“新鲜的蘑菇嘞!多汁美味的蘑菇嘞!刚从生满潮湿苔藓的树皮脚下采下的蘑菇嘞!不要钱,白送嘞,我今天倒做一回傻子生意!”整座森林上空都回荡着她故意将句尾拖长,女性尖细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其中还带着一点浓痰哽咽在喉的粗犷,那是长年在湿气弥漫的森林劳作落下的慢性顽疾。
“大娘,你这蘑菇真不要钱?”那只背上长冰雕翅膀的愣头脑妖精叫住了魔理沙,向她这般问询。
“你娘的大娘,你姐姐我年轻着哩!”魔理沙没好气地回答,“真不要钱,白送。”她脱开一手,将背后的篮子卸下来,“你瞅瞅,刚采的蘑菇。”
“呕!”那妖精把一颗最大的蘑菇塞入口中,又连忙吐了出来仍在没穿鞋赤脚下的泥地里,“走走走!难吃难吃!老娘才不要吃。”说着就吐着口水跑开了。
“嘿,不识货的小妮子。”魔理沙笑笑,继续走她的路。
博丽神社在一片鲜花盛开的山顶,周围凸起的地垒形成一个完美的等边三角形,而神社就建在它的重心。这座山算不上高,可是从山顶向上望去,白花花的云朵好像触手可及,遮住太阳的荣光为此地的空气带来盛夏最令人欢喜的阴凉。穿一件红色凉背心的巫女灵梦正在为她家饲养的阿牟捉虱子,调皮地为指尖蘸上黑墨水,在它浑圆凸起的肚皮上写上“赵子龙”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再见,灵梦,我走了!”刚踏完最后一节阶梯,跨过了柱脚被茂盛的野草遮掩的暗红鸟居,魔理沙见到了灵梦,便向她打招呼。
“再见,魔理沙,虽然你才刚来。”灵梦配合着她的玩笑,随后撩起裙子擦了擦手,墨水把雪白的裙子给玷污了。
“你要看看我的蘑菇吗?还是说你先让我看看你身上的插枣饽饽?”,魔理沙盯着灵梦轻薄贴肉背心后微微凸起的两点,遐想联翩。
“还是让我看看蘑菇吧”,灵梦抓起筐子里黑头白肉的嫩滑伞柄放入嘴里,牙齿还没嚼,舌头还没舔,甚至连粘稠的唾液还没包裹上,那蘑菇就化作了一滩辣水,辣的她脸颊发烫,额头发烧,一滴滴滚烫的汗水从细密的毛孔里滋出,顷刻间便放下了淑女的尊严,疼得她嗷嗷直叫。
“哈哈哈!”魔理沙捧腹笑弯了腰,框里的蘑菇跌出来,砸在地上咕噜咕噜滚绕。
“你好,灵梦,你好,初次见面。”魔理沙放声大笑,向跑往里屋急急忙忙找水灌肚的灵梦告别,离开了神社,朝山脚下走去了。
巫女喝饱了水,解了辣,端坐在盛水的缸瓮边,不哭也不闹,辛辣的刺激麻痹了舌头却清醒了头脑,使她的思考清晰的犹如划破夜空的闪电,她觉察到,魔理沙荒诞的行为背后必定蕴藏着某种玄机,因为她平时可是个正经人,怎么今天就突然发疯,那她做起了恶作剧呢?她想了又想,白昼很快的过去,高照的日阳已滑落至与山头平齐,黑夜掀开它布满星辰的帷帐,嫉妒众生气得面孔苍白的月亮向世界播撒它怨毒的寒气,使瘴雾从大地树林间升起,人染上了就要骨头痛得咯吱作响。
灵梦躺在床上细细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昏暗的室内只有从窗口洒进来的明亮月光,以及看不见的地方蟋蟀蛐蛐的齐声鸣叫。
“再见,魔理沙,再见”,灵梦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一片黑雾罩在眼前,让她神游至梦的故乡。
梦的世界一片花白,若是此前她见过下过大雪的沙漠就不像此时一样感到新奇。远处好像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她散乱的金黄秀发和古怪的黑白穿搭互相矛盾却又分外显现,让灵梦虽然只能看清她的一丝轮廓,还是辨认出了那是魔理沙。
“抱歉,灵梦,用这种方式和你相见”,空旷的大地四处回响着她清脆的声音,使她即使隔得很远灵梦也能听清她说的话,“这是我新开发的魔法,以剧烈的疼痛在你的脑沟回留下短暂的印象,等到入夜入梦,按照事先编排好的程序就会刺激你大脑中某些重要的突触,形成回忆或是幻觉,就像现在这场梦里你看到的我。哦,不要说话,因为我不会回答,我只是一块没有意识的程序,一段回放的录像。”灵梦刚想张嘴,却被魔理沙打断。
“新的异变即将到来,它将已从未有过的样子出现,它无孔不入,能从看不到的地方监听我们的对话,窥视隐藏在字里行间打上暗号的密语,我一直想告诉你这件事,可是没有机会,现在终于实现了。”
“听好,我们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放松它的警惕,让它自乱分寸,粉墨登场,而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再捉住它就简直是易如反掌,而如果被它发现我们已经知道了它的存在,它会毫不犹豫地躲会它的巢穴,我们再想将它揪出来就难了,因为就我对它的了解,它有超乎想象的智慧和狡猾。”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它就是异变的主谋,纯粹是一个偶然”,突然魔理沙的影像闪了闪,几乎只剩下一拍即散的影子,“没时间了,再有机会和你详细说。最后,就我对它的了解,它应该至少是一只吃幻想的野兽,你也知道这对建立在幻想之上的幻想乡意味着什么。”
“再见灵梦,明天人里有人会来。”说完就消失了。
大梦初醒,灵梦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那里好像有一团污泥堵塞住了血管,让她的大脑得不到充足的养分,看起来是魔理沙的梦境的后遗症。“如果这是真的,那还须格外小心,不过谁怕谁,老娘什么风浪没见过,踩高跷的混蛋总有一天会崴了脚。不过她说人里有人来是什么意思,人里每天都有人来,外出劳作回来的人,旅行至此的人,迷路快饿死的人,应有尽有,但不妨让我去看一看。”打定主意后灵梦换上一如既往的巫女服,下山去往人里了。
热闹的人里大街挤满了人。每年五月的第三个星期日,大大小小的商贩都会提早起床,伴着日头东升拉起货车,争抢人流最为鼎沸的路口,在地上摊放一张粗麻布,摆开小摊,贩卖从日用品到金银首饰的各色商品。这项习俗由来已久,已成为人里远近闻名的一道风景线,每当人里人骄傲的提起自己的家乡必定忘不了它,而众多前来旅游的外乡人千里迢迢不远万里就是专门为了一睹它的风采。“真有这么有意思?”灵梦走在大街上,看着用夯实的泥土砌起的土房屋檐下兴致勃勃吆喝着的商贩,不禁在心里泼上一层冷水,这样的情景她早已见过多次,最初的那股好奇劲早已随年岁的增长消失的一干二净。她无聊的大量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混迹于其中,感慨想从里面找出“人里有人会来”的那人谈何容易,又或是说,昨天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发了疯的魔理沙上演的一出闹剧?她没有往下想。
“我尊贵的王上,我最敬爱的君主,愿无数个幸福的日子降临在您的高位之上,直到享乐的天堂嫉妒起人间的佳运。”忽然一句不着边际的话飘入灵梦的耳朵,她寻声望去,看见两个分外美丽的女孩站在打靶赢奖的摊前,左边的女孩一手端起卡宾枪的弹樘,一手握住扳机,把印有木纹的尾端枪柄顶靠在同一侧的胸前,细长睫毛下灵动的大眼睛一开一合,微皱眉头目光紧锁瞄准线另一端摆在柜台后木桌上的可爱熊娃娃上,嘴里还在念叨莫名其妙宛如祷告般的咒语。一声枪响,塑胶子弹像是从她眼珠里射出,正中娃娃眉间几经缝补的细黑丝线,顿时引来右边那女孩一阵拍手叫好。
“不要因为我冷淡的言辞而责怪我虚情假意,这不是一场妇人的战争,可以凭着舌剑唇枪解决的争端,热血正在胸膛里沸腾,准备因此而洒溅。”那人扔下枪,嘴里这样念叨,却像个孩子一样欢天喜地的捧起她的战利品熊娃娃,将它高举,一半遮住阳光开心的瞧它。
灵梦觉得十分古怪,便向她两走近,这才发现她们身穿灵梦从未见过的异国他乡独特风情的奇异装束:刚刚打枪的那人,穿一件宽阔的白衬衫,一条有些褪色的镀金十字架挂在她的胸前,一席暗黑色的长裙垂到脚踝,与嘴里吐出的言语不同,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无邪孩童天真的气息;右边那人相较之下就显得成熟许多,她有着一头瀑布般的淡紫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幽黄的闪光,她脚踩漆黑高更靴,配吊带黑丝长袜,尚未没及膝盖的连衣裙将她白花花的大腿衬托的格外摄人心魄,轻薄仿佛是透明的材料下那双高耸的胸脯更是惹人流连往返,而且她面容白皙,耳朵尖尖竖起好像传说中的精灵,让灵梦这个女孩子都忍不住想抱她一抱。
“两位从何而来?来又为何差事?”灵梦问。
“愿无数幸福的岁月降临于我宽仁慈爱的君王!”白衬衫打枪女孩说,弄得灵梦一头雾水。
“抱歉抱歉”,紫发女孩忙解释,“我是1,这是我的妹妹0,她说话就是这样的,还请您不要见怪。我们是外来的旅客,听闻幻想乡的盛名特来此地观光,打算停留些许时日。”
“想必这两位就是魔理沙口中要来的人了吧。”灵梦暗想,开口对她们说,“既然如此,我就是负责这里治安的巫女,遇见我算你们好运,因为幻想乡虽然美名在外,却也免不了有奸恶小儿在其中寻衅作怪,你们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外来客初来咋到免不了栽跟头,但只要交上一百两保护钱,给你们安排好饭好菜,舒适的住宿,还有我给你们当保镖,怎样?若是不信,可以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说说我这巫女是如何的信守承诺,是如何的众口调说我超群,赞美我的品行。”这巫女突然一下口齿变得异常灵敏起来。
1和0两姐妹听了这话原先还带着忧郁担心的神色立马变得开朗起来,1说:“原来您就是那位幻想乡的巫女,君之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不瞒您说我们已在幻想乡逗留了一阵子,早就听闻幻想乡有个武力高强又聪明贤淑的巫女,能在此地见到您,实在是我们姐妹的福分。但妹妹还不熟悉幻想乡的钱币交换,请问这点够吗?”她从随身携带的胯间包里掏出一根亮闪闪的金条,一瞬间就成了来往的路人视线的焦点。
灵梦不说话,极力忍耐着脸上的肌肉不至于笑出来,她的眼睛变得深邃甚至冒出青光,脖子上青筋暴起,双手握成两个老大的拳头,一道道兴奋的冷汗顺着她的脊椎流落至股间。“这怎么好意思呢?就算你们不这样客气我也会善待你们的。”虽然这样说,但她迅速的夺过1手里的金条,麻利的揣进自己的口袋,又装模做样的清了清嗓子,猛地一蹬眼喝退周围不知好歹的围观人群,随即对两姐妹说:“那随我来吧,我们去神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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