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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汉化] 【喵玉文译_005】《梦现》 作者:人比良(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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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21 18:23: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译者语: 嗯,首先,最近我是加入了喵玉汉化组,再者,我发现我过去几年的翻译中,《梦现》,《幻想梦十夜》和《永夜物语》的翻译被某个不良人士盗用,合在一起以东方迷雾传的标题作为他的作品发布,这让我很愤怒也很伤心。。。于是使我觉得把我以前翻译的几本东方同人小说发布在喵玉上会好些,希望可以让更多的朋友们知道人比良氏与D氏等作者的大名,同时不再为不良人士利用。关于这篇《梦现》是我于08年9月到09年5月间翻译完成的,我人生中的第一本长篇翻译,所以当时翻译得很慢而且也不是很好,这点过了这么久还是希望大家能够见谅的。。。之后经过rh桑的帮忙,联系上了芙兰朵露·恋大人帮忙改图,有发布过一次改图版本。当然我发在这里的是纯文字版0 0  最后这本的翻译发布是获得了人比良氏与ほた。氏的许可的,特此标注一下。

《梦现》PV

下载:百度盘

评分

参与人数 10积分 +26 喵玉币 +164 萌度 +406 收起 理由
SnakeWind + 5 + 15
1q3e5t7u9o4 + 1 + 10 + 25
chz137 + 5 + 20 久闻现梦大名
颜色 + 2 + 15 + 6
Yukihana喵 + 1 + 10 + 25 获得许可了好厉害!
银刺猬 + 5 + 20 再次感謝翻譯
jinnherng + 2 + 15 + 40 纯文字版找好久了,谢谢
永江衣玖 + 5 + 30 + 30 传说中的神作啊
朽木晓狼 + 10 + 40 + 180 带我入秘封的神作!
乌鸦树上 + 5 + 29 + 45 辛苦了。听说是梦现带小狼入的秘封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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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21 18:38:34 | 显示全部楼层
梦现1
夢   現
発行:いよかん。四面楚歌
発行日:8.16(C74)
译者:月狂病患者


世界两个方向的门
被偶然地打开了——
在重叠的夜幕中
向你敞开。
我听到门“碰碰”作响的声音。
然后不确切的物,
[绿]之物,带往你的[常]去。
(为弗朗索瓦作的墓志铭)

第一章
玛艾里贝利•哈恩

伸出手。白色的指尖宛若蛇一般地扭动着,向前方一点一点地前进着。手是白色,指是白色,生气几乎感觉不出的白,被手握住的脖颈却比这些还要白。仿佛没有被刷上名为白的色彩一样,感觉不到存在的颈部被手指缠住。指尖一点点地陷入皮肤,划出细细的红线。宛若口红一般。红线伴随着手指的行动随之出现在颈部的一周。纤细的颈,被纤细的指缠绕住。肉,骨,皮肤,神经,气管,血管以及生命的触感。感觉到手指之下血液在不停地涌动着。
谁也不在。
看不见任何人。
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看不到。
昏暗的世界里什么也没有。黑暗之中只有雪白的颈与手好似幽灵一般地浮现着,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是站在哪里吗,是坐在哪里吗,现在几点了,这里是哪里,甚至连这些都不知道。时间也好场所也好都在黑暗中消失了。望向天空,星星看不见,月亮也没有了,只是无尽的黑暗,连那是不是天空也无从得知。
颈,
和手。
而这白色的被掐住的颈,便是这个世界的全部。本应看着这一切的眼睛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可是逐渐增强的力量却很好的传达了过来。手指逐渐用力的触感。手指用力掐住颈部的触感。手指往肉里深陷的触感,血管被压迫的触感。
死亡的触感。
掐住颈部的触感与——颈部被掐住的触感。
活着的触感。
爆发一般的灯全亮了。比赤更加红,比青更加蓝的光照射过来。世界被破坏的感觉。划破天空,之前一直被隐藏起来的光在这一刻全被解放了。什么都没有的世界瞬间被光所充满。在光的照耀下,我清楚地看到了。
掐住我的颈部的我自己的样子。
接着——我,从梦中醒来了。
“。。。。。。啊啊!”
恢复意识的同时猛地跳起了身子。这是无意识的行动。从梦中逃离一般,确确实实地跳了起来。本来盖在身上的被子也被弹飞出去,
“嘿啊啊啊啊!?”
一旁睡着的宇佐见 莲子也被撞飞出去了。
“。。。。。。。。。。。。”
把还没完全清醒的头晃了又晃,往发出悲鸣的方向望去。秘封俱乐部的拍档,我的挚友——宇佐见 莲子在地板上痛苦地滚动着,并非是床上(注:日语床和地板的汉字都是床)。势头猛得停不下来,这会儿仍然在地板上持续滚动着。接着,在我的面前,莲子一边发出多普勒效应一样的悲鸣,一边持续的滚动着。
“啊。”
“轰,咚!”
壮绝的声音响起的同时,莲子撞到了墙壁,终于停止下来了。
之后再也没有动过,以被冰冻住的青蛙,还要再亲切一点的姿势趴在地上,莲子丝毫没有动弹。好像是头撞倒了墙,只不过在床上没法看到莲子的脸。取而代之的是,目不转睛地观察起莲子来。白色的开领短袖衬衫下配运动短裤。脱下的裙子斜挂在衣架之上,掉不下来的领带也系在那里。只有帽子是好好的挂在挂帽子的架子上,我的帽子也像鸟儿一样挂在那儿。
好恶劣的样子,虽然这么想,但却没法完全说清楚。就连我也是差不多的样子。上半身的睡衣因为睡觉的缘故半卷着,下身只穿着内裤。没有褶皱的脱掉了肯定是进行了最后的抵抗。
房间中央的状况也是相同程度的悲惨。如果可能的话并不想直视那里。还有半瓶左右的酒的瓶子,打开后就放着没动过的小点心,咬过的奶酪,已经空了的易拉罐和没用的塑料袋等等。直视的话就会有种精力过剩的感觉,并不是我这才醒来的大脑所能忍受得住的场景。小偷总是光顾,虽然是这么说,但的确有这么回事。
不想去看得话,还是不要勉强自己的好。移开视线,望向一直敞开窗帘的外面。窗外的世界还仍然是昏暗的,美丽的夜空就在那里。能让人把房间里的惨状忘却的极其美丽的夜空。
“唔嗯。。。。。。真是个不错的早晨”
“什————————么是‘不错的早晨’啊!?”
逃避现实的自言自语被突如其来的话语掩盖住了。仿佛怒吼着的怪兽一般的声音。如果是这样的声音的话应该能在恐怖电影中使用。
我恐怖得不敢回头去看。
虽然可怕,但是,后脑勺从后面被一只手猛地抓住了。紧紧的抓住,那只手用力地慢慢转动着。最好还是不要回头,无比的恐怖,我战战兢兢地回过头。
是鬼啊。
订正,是如同鬼一般的莲子。
“早上好,莲子。真是个不错的早晨呐。”
太可怕了,于是先下手为强地和莲子打招呼。打招呼是人类表示友好的第一步,好像是以前一位伟人说过的,大概。然而。
“早————晨————好————??”
果然和鬼一样,莲子用双手从左右紧紧抓住我的头。有点痛了。比起痛更加恐怖。可以触及气息地把脸贴近,那愤怒的脸庞看一眼,都觉得全身战栗。比起卒塔婆,神社的牌坊还有烤鸟都要来得恐怖。
“梅丽!梅丽!玛艾里贝利•哈恩!你究竟,认为现在是几点啊!!”
“从那里突入吗??”
“三点二十五分四十五点零三秒啊!”
“自问自答吗?”
太厉害了,真不愧是莲子,秘封俱乐部的成员。。。。。。呃,这两者之间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关系。看来我的头脑还仍然有点糊涂。如果把这话说出口的话,“你不是无时无刻的糊涂着嘛”莲子肯定会这样说我的,所以还是不说为妙。
莲子能够不去看时钟就能即时回答出时间。
因为现在是夜晚。
如果能看见窗外的夜空中的月亮与星星的话,莲子就能明白时间与地点。就是这样,变态般的眼睛。。。。。。莲子根本就是拥有着一双奇怪的双眼。作为神秘奇妙的同好会,秘封俱乐部的一员所应有的能力,或许说是技术也说不定。是有什么秘诀呢,还是有什么特殊的装置呢,究竟是有还是没有,坦白说我也不知道,唯独这事很奇怪是可以确定的。
话虽如此——
这不正好体现出,人的事是无法解释清楚的嘛。
“三点!是三点啊!”
“是吃茶点的时间了呢。”
“茶点那是八点(注:午后茶点在日语中为お八つ、而八つ则为日本旧时刻)!凌晨三点是三,是鬼怪出现的时间哟!”
“那样的话——”我望着莲子的双眼,若无其事地对这她脱口而出,满脸微笑地说出口。
“不正好是秘封俱乐部活动的时间嘛。嗯?”
“。。。。。。”
我的话语大概得到了认同,莲子彻底地沉默了下来。原本紧紧抓住我的头的手稍微地晃动了。
啊,好机会。
“哎”
我企图使我的头脱离莲子的魔掌。当我发出‘哎’的一声时,我的嘴唇触碰到了莲子的嘴唇,究竟是哪一边先碰到的呢?莲子猛地睁大双眼,仅仅是双唇接触的亲吻而已,却立刻将我的身体放开,只是略微的肌肤之亲罢了。奇怪的梦的原因,造成了现在这不同寻常的气氛。
莲子她保持着双手向前的伸出的样子,石化了一般僵直着身体。大概是无法对这恶作剧做出反应吧,双眼就那样大大地睁着。又黑又圆的眼瞳直直地看着我。。。。。。的样子,其实她哪也没有在看。面颊略为地变红了。
大概和我一样吧。
“全身都是破绽哦,莲子。”
我开玩笑地说着,一边轻而易举地从莲子身边脱离。至此,莲子仍然僵直在那。我从床上慢慢地下来,在桌上寻找着,可桌上全都是酒,水却完全没有。到冰箱那儿去取太过麻烦了,作为代替,只好将瓶里残留的碳酸饮料一饮而尽。碳酸几乎全部挥发的碳酸饮料,既不好喝也不难喝,两者都没有。
“全都喜欢!?(注:好き和隙的日语发音相同,此处为莲子听错了)”
将我的话重复了一遍——虽然我不是没有留意到发音有点细微的差别——总之,莲子终于,从僵直的状态中恢复了意识。咬牙切齿地向我看过来。
“梅丽!”
莲子一边喊着我的爱称,一边猛地飞扑过来。我把手上的瓶子放好才打算避开,然而那个动作是多余的。莲子简单地将我在床上按倒,对我的行为进行了报复,头发都被弄得乱乱的了。
开心地笑着。
莲子也好,我也好,都开心地笑着。
“啊哈,啊哈哈!”
“你这个,你这个!”
经受不住的(或许是有爱的吧,或许是吧[注:经受不住在日语中汉字是他愛無い])相互攻击持续了十数分钟之久,当结束的时候,我也好,莲子也好,全都躺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现在这样的光景如果被谁看到的话,肯定会有“你们难道是白痴吗?”这样的想法,并被我们惊呆。反驳的话一句也没有。正是如此,只能低头认了。
只不过,开心这点就足够了。
“那么”
先恢复过来的是莲子。比起我,她的肺活量可能要更好些。莲子翻过身来,趴在床上,用双手撑住下巴,望着我。
“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
在颠倒的视野中,看见莲子说“真是的”时候叹气的样子。因为仰着的原因,莲子以及房间的全部看起来都是反的。我并没有换个姿势,而是就保持那个样子伸出手,抚摸着莲子的头。总之,是那么做了。用手把变得乱蓬蓬的头发,理的顺畅些。
莲子并没有把我的手挪开。
而是以总觉得相当认真的表情,
“是做了噩梦才那样跳起身的吧?说出来嘛。我会认真听的。”
说出了这样的话。
“。。。。。。 。。。。。。”
太吃惊了。
我仿佛打嗝一样地吃惊了。莲子所说的话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把我做的那不祥的梦给完全地猜中了的确让我很吃惊,然而在这之上——我,我对莲子如此认真地担心着我感到吃惊。她的表情是认真的,她的眼神是正直的,紧紧抓住我不想让我离开一样。说点多余的话的气氛也好,开玩笑也好,这些都丝毫没有参杂在其中,真心真意地担心着我。
。。。。。。是梦的关系吗?
自从之前谈论过梦的事以来,莲子变得越来越爱操心了。虽说平常并没有什么改变,但是唯独谈到梦的话题的时候,她总露出能吓人一跳的相当认真地表情来。“下次绝对不可以把我丢下,独自一个人前往啊!”说出这类的话——虽然这并不能说明别的什么,但莲子的态度是认真的。
大概看到我吃惊的样子,没法继续那认真的态度吧。莲子像看到一个丑女一样,鼓起了脸颊。
“什么嘛。”
莲子将头转向一边,简短地说。
————就像一只金花鼠一样。
怀着不合这场景的感慨,我越发地想用手摸一摸莲子的头。没办法啊 ,因为鼓着脸颊的莲子的样子太过可爱了。
“没——什——么——”
企图蒙混过关一样的我的声音,一定,无法隐藏现在高兴的心情。如果现在去照照镜子的话,一定想都不想就会去砸那流露出原来如此的笑容的脸庞吧。
幸亏莲子把头转向一旁去了,才没有看到我的表情。
“对于莲子这么担心我,我很开心哟。”
“哼。。。。。。那是,那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嘛。”
“啊啦莲子,朋友两个字是多余的哟。”
“什么?多余的!?”
“没错。的确是多余的。”
“我们是怎么为对方考虑都不会有错的关系嘛!”
惊呆一样地小声嘟囔着,莲子瞥向一旁的脸,终于往这边转了回来。开了个玩笑的成果,就是,把气氛换得刚刚好。
“那么你又看见了怎样的梦境?”
“一个悲伤的梦。”
我立即回答道。
像打对锤一般没有丝毫空隙的,立即回答道。明明还在想更合适的回答,可是,一张嘴就脱口而出了。
说出去之后,立刻就后悔了。本打算适当的敷衍一下的说。我不知所措地看着莲子,我很想去打一秒之前的我一顿。
然而,时间是不会倒流的。回到过去这种事是不可能的。
因为从过去开始向未来前进,时间的流动是永恒不变的。
所以将已经失去的时间追回来是不可能的。
“所谓不祥的梦,其实并不是那样的。还是和往常一样,奇怪的梦。”
“穿越境界的梦吗?”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总之——是无法理解的梦。”
“嗯。。。。。。”
一边嘟囔着什么,莲子把手伸出来,用手指,温柔的戳着我的脸颊,好像是在确认我在这里一样。好痒啊。
“在睡觉的时候,穿越了结界的空隙?”
“只穿着内裤的吗?”
“那还真是好笑呢,不,不好笑,嗯,一点也不好笑。”
不好笑,虽然一边这么说,莲子的脸上却浮现出了笑容。看见了莲子的笑容,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我也笑了。仅仅是看到莲子的笑容,心中那残留着的,梦的碎片就被完全的溶化了。
我曾经一度,以没骨气的笑脸,和莲子——在她的身后看见,结界的裂缝向两边延伸。这双能看见缝隙的眼睛,今天也正常的工作着,只不过——大概是因为做了那场梦的缘故吧。比起平常,缝隙要更加大,更加多了。
悲伤的梦。
不错,一个悲伤的梦。噩梦一般的悲伤的梦。具体的内容已经,像泡沫一样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只有悲伤的感觉在心中残留了下来。
那简直就是。
“被大家抛弃了一样——那个梦。”
无声的嘟囔着,将这句话默默地沉入了心底。
既无法溶化,也不会消失。。。。。。永远,永远。


是谁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声音不可思议地回响着。
清晰可见的声音。
难以听清的声音。
构成了对话,
只有我听不见。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从一开始就是。
我,究竟是什么?

两个人的对话很轻快,
让我回忆起了XXXXX。
对话是在,
对于她们来说适当的距离进行的。
听起来相当困倦的声音与,听起来很悠闲的声音。
声音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简直就像涟漪一样。
侧耳倾听那声音。
想听,
想知道,
如此而已。
“。。。。。。也是呢,在这种时间” “最近,做梦不怎么好。是不是工作过头呢?”
“睡过头了,是你睡过头了。。。。。。的地方。。。。。。一整天。。。。。。”

“睡眠可是对美容和健康再好不过的哟”
“。。。。。。在。。。。。。冬眠的时间在增加。。。。。。”

“究竟XXXXX,你。。。。。。怎么啦?最近,洞。。。。。。”
“哎,没想到你也会担心那个啊”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这的巫女。。。。。。”

“。。。。。。沙的情况再次变得紧张了哟”
“如果是那样的理解起来很简单的异变的话的确很好,可是————”
“————怎么做都无济于事”

注意那些声音的话就明白了。
相当疲倦的声音与冷漠的声音。谈话在中途停止了,只剩下品茶的声响,反射性的胆怯了,因为梦到喝饮料的梦是相当危险的。
当醒来的时候。
就必定会造就都这么大了,还会尿床这个笑话。
——————如果醒来的话?

意识因为这句话而停住了。
我,名为我的意识。
我是,我是————
破茧而出一般,与爽朗的语句一同。
我,从梦中醒来了。
“梅丽————,到站咯”
在莲子的呼喊声下,我醒来了。慢慢地睁开眼皮。斜射过来的夕阳刺痛了我的双眼。一边用双手遮住刺眼的光线,一边战战兢兢地睁开双眼。将模糊不清的焦点一点点地集中起来。
面前的是,已经戴起帽子的莲子的脸。
“。。。。。。早上好,莲子”
“早上好梅丽。真是个不错的早上呐。”
明明已经是傍晚了,莲子讽刺一般地笑着。虽然想争辩几句,可是并没有找到什么风趣地话语,于是我环视四周。
巴士之中谁也没有,除了我和莲子,以及驾驶员以外。驾驶员以怨恨的目光望着坐在车尾的我和莲子。巴士就一直那样停着,没有丝毫想要前进的意思。可能是到了终点站了吧。
“是做了个好梦?因为一直到最后,你都在睡着————”
“我————看见了梦”

“。。。。。。梅丽?”
我打断了莲子的话。
我,说了出来。梦呓一般地说了出来。莲子就在面前。这我知道。而且在那边,梦所残留的碎片还在那。两者仿佛重叠起来了。现在也在渐渐地远离着,怀着必死的想法一般。梦。梦中所看过的景色。梦中所见到的对话。我所梦到的世界。
“竟然,虽然不是什么噩梦啦。。。。。。我做了一个梦。”
“。。。。。。梅丽?喂喂?起来了没有?还在睡着吗?”
“巫女,神社,洞,结界,红色,白色以及紫色”
梦。
在梦中所看见的梦。
那是,
那所包含的意义是,一定是,
“————还在睡的话就快给我起来————”
在我就快找出梦的含义的一瞬,莲子揪住了我胸前的衣服猛地一拉,在我理解这是干什么之前,冲击便到来了。头好痛好痛,虽然头没什么大碍,但是很疼。
“喂。。。。。。终点了哟!要下车咯!快给我起来啊!”
不管自己也被撞疼的头,头上肿起来的莲子这么对我说。而眼角则浮现出了一点泪光。
。。。。。。如果那么痛的话,不做不就好了嘛。
虽然这么想,说出来的话肯定会招来第二次撞击,还是不说为妙。正如莲子所说的那样,驾驶员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可怕起来。如果再继续坐在座位上的话,就造成营业妨碍了。赶紧下车才是最好的选择。
好不容易抓住的梦的碎片,就这样让它逃走了。
完全的————清醒过来了。
从梦中,醒来了。
“起来啦,要下车咯!”
握住莲子伸向我的手,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没什么忘记的东西。那时因为本来就没有什么行李。秘封俱乐部的活动没有什么必须的物品。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一双眼睛再加上稍微一点勇气就足够了。
还有,就是拍档。这个是绝对不能缺少的。
“太感谢了——!”
大声地打了声招呼,我与莲子逃也似地飞奔出巴士。仿佛一秒也待不下去了一般,自动门“唰”地关了起来。巴士发出呻吟一般的响声出发了。大概是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了吧。我所能做的只有祈祷那辆巴士不会因为超速而被抓住。虽然我不认为这山里会有警察。
下了车之后,什么也没有,来自近代的东西,几乎什么也没有。
山,河,森林和树以及土道。满是在现在相当少见的事物。在人造事物的加工工场所看不见的事物。这里是可能还留有一些竹笋或是其他什么的乡下。反过来说————如果不是在巴士上摇来摇去了数个小时的话,我们还到达不了这里呢。
并非自迁都就被荒废了,让人不得不惊讶的是,这里仍然属于东京的范围内。至少,在京都是没有这样的地方的。
“和从京都到东京所花的时间比起来,这还真是不可思议呢。。。。。。”
“比起走着去东海道五十三站所花的时间还要少呢”
一边说着,莲子手持一本厚厚的书毫不做作地微笑着,翻开的书中露出一枚照片。背面是地图和地址以及莲子所做的笔记。正面自然是照片。没有任何任务的照片。只有风景的照片。
神社的照片。
“这里——就是我们这回的目的地喔,梅丽”
哗啦哗啦
当照片被风吹得哗啦呼拉飘动的时候,莲子这么对我说道。不是以沉重的语调,没有任何踌躇的话语,只不过干劲也好热情也好,这些也不存在————就像说出隐藏任务一样的话语。
——目的地?
莲子在说什么啊,我没有一下子理解。是还没有清醒过来吗?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为大脑提供更多的氧气。像时钟的指针一样慢慢的,终于明白了。
目的地。时间是傍晚。再过一会儿,就要入夜了。那个时间才是————
“秘封俱乐部的——活动吧”
“正是”莲子点了点头,抬头仰望天空。我也一起向上望去。天空的边境是在上升的满月,还有稀稀落落的星星。大概再过一会,夕阳就要全部消失了吧。莲子面向天空,低声地说“现在时刻,十八时四十五分二十七秒。地点是————”
“巴士站台,不是吗”
“。。。。。。梅丽。抢别人的台词是不对的,战队手则没有教你这个吗?”
“决定好的台词。。。。。。是吗,那个?”
“就是那个!”
噗,莲子双手叉腰挺起胸部,虽然不好说,不,绝对不能说,虽然要说的并不是什么错话,那个,即使再怎么挺起胸,胸部的大小也不会改变的,我在心中为莲子流下了泪水。
双手合十。
“。。。。。。干嘛啊?”
“不,没什么”
我再次望向天空。可以看见月亮与星星。对我而言,那些不过是些天体而已。
但是莲子却不一样。
宇佐见 莲子所看见的月亮和星星。莲子看见月亮就能够知晓自己所在的地点,看见星星就可以知晓现在准确的时间。绝对位置与相对时间。世界与自己所应有的存在都由双眼来决定。
当然,我并没有那种能力。那是只有莲子才拥有的能力,特技,技能,才能啊。而我,没法做到。
——只不过。
就像这些只有莲子才能看到一样——我也有只有我才能够看到的东西。莲子应该是看不见的吧。天空中所浮现的龟裂。将月光与星光无限吞噬的裂隙。
结界。
境界。
以及境界的缝隙。
莲子无法看见。除了我之外,没人能够看到。那些窟窿。而缝隙的那一边则是被隐藏起来的梦的世界。所以她才没法注意到。没有注意到,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注意到。
而缝隙的数量在一点点地————
“。。。。。。”
甩开头脑产生的可怕想法。什么证据也没有,事实上也没有去数过缝隙的数量。总之,就是让我产生了那种感觉。至于为什么会产生那种感觉我也不清楚。
因为我只能看见而已。
除了能够看见之外,其他什么也做不到。
比起那个,现在还只是。
“。。。。。。怎么了梅丽?是肚子疼吗?”
“不是,没什么。————走吧,莲子”
“哎?哇,哇啊!”
拉住惊讶的莲子的手,我向前跑去。手紧紧地握着。不愿放开一样,不想被松开一样。紧紧地握住。一边笑着,我和莲子一边向前跑去。远离巴士站台,向森林的深处,向着那边境的神社跑去。
现在,只不过。
————想和莲子一起度过这段时间罢了。

再一次,梦见了。

“XXXXXX已经————死了吗?”

这一回的梦也没有什么改变。无法分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的梦。有种比起做梦来说,以身临其境来形容会更贴切些的感觉。只有意识在梦中被解放,就像在梦中俯瞰现实一样。不可思议的感觉。我并不在那里,我哪也不在。普遍性的存在,这个世界被我所充满,可我却又哪也不存在。哪也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没有。
不存在。

声音时远时近。比前面的要近。比上回的要远。其中只有XXXXX的声音可以清晰地听见,不过她的表情我却无法看见。
面向着我的,小小的鬼。
“谁知道呢。。。。。。我并不清楚这事,她是以她的方式爱着这个幻想乡————因为幻想乡可以接受一切”
环视四周。
这里是座神社,和照片中看过的景色一样 。比起照片中的,还要有真实感。因为是梦,又或者是照片已经被放置了很长时间,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不不不,不,不。
“的确。是你的一贯作风呢。作为XX是理所应当的。无情的,无忧无虑的,平等的————简直就像是这个世界一样。仅仅是死了一个妖怪而已。。。。。。。。。。。。”
“总觉得,你的话中还隐藏些什么呢————”
“没什么。只不过,寂寞了。。。。。。而且,魔。。。。。。”
“和那个孩子没。。。。。。”
红白停住了话题。通过猛然停住话题,我才认为她是个人类。由红白构成的肉块,改变了散漫的态度。不过,又马上变回了散漫的样子了。尽管如此,依旧像是透过凹凸镜在看一样。
穿着红与白的衣服的少女,与小小的鬼面对面地站着。在神社之中,除了二人之外没有任何人。除了这二人之外。二人。二人。二人。只有二人。两个人。
一个人不够?
究竟少了谁?

“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呢,酒倒是有。。。。。。”
“最近没什么宴会。。。。。。而且,说实话幻想乡我很喜欢。。。。。。XXXXX,你呢?不是吗?”
“真拿你没办法”
她叹了口气。是谁也有过同样的举动。
谁也有过同样的举动?
不知道。
不知道。
虽然不知道,但却又知道。
虽然知道,却又想不起来。
因为是一个梦。
因为这是一个梦。
并非在现实中。
并不是我所存在的世界。
这是,那一边的————

“时间已经是十九时二十一分五点零三秒了”
。。。。。。。。。。。。。。。。。。哎?
接着,我就从梦中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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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21 18:46:18 | 显示全部楼层

“危险!”
我猛地遭受到了冲击。身体所受到的负荷,让我明白现在不是梦。呼吸困难。至于为什么————在我考虑之前就看到了。呼吸困难的理由很简单,莲子拽住了我的衣服,结果勒到了我的脖子。并明白过来莲子是为了拯救脚底打滑要摔倒的我才这么做的。
只不过,却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情况。
“莲子。。。。。。?”
“梅丽,你没事吧?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发呆————不过仔细想想,这不是常有的事嘛。嗯嗯,没问题。”
“请不要就这样擅自下结论!”
“因为想自问自答一下嘛。”
莲子以不同寻常的语气说着。难道那是已经准备好的台词吗?
————准备好的台词。
突然在这里停住了。我并没有仔细去想,脑中就这么浮现出了这句话。
“妨碍别人说出已经准备好的台词这种事是不对的哦,而且是在最精彩的地方。”
“。。。。。。?”我的话使莲子感到莫名其妙“那不是刚才我的台词吗?妨碍的人是梅丽你,受害者是我。”
“。。。。。。?”
这回轮到我奇怪了。思考却没有结果,好像有什么偏离了方向,可能是有什么偏离了。感觉到了意识与思想之间的差别。
我战战兢兢地,向莲子问道。
“。。。。。。现在,几点了?”
“十九时二十二分三十二点一七秒”
莲子望向天空,随即回答道。十九时二十二分。从巴士站台那出发还不到一个小时。那个时候确实是十八时四十分左右。
“。。。。。。这里,是哪里?”
“山。顺便告诉你,你是玛艾里贝利•哈恩,而我是宇佐见 莲子。我们是秘封俱乐部,现在则是在社团活动中。‘这是哪我是谁’这样的问题就这样到此为止好吗?all right?”
“最后的英语以外,我没有问题了”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哪我是谁’是什么回事,不过,大概是对我那不着边际的提问的讽刺吧。
是的————是这样。
并没有特地去确认。我们现在,正在平缓的山道上向上攀登着。向着那隐藏在深处的神社。向着那应该存在的,大结界的缝隙,我和莲子向上攀登着。要说为什么要向着那里前进的话,那是因为我看见了照片上所呈现出的裂隙。虽然莲子并没有注意到。结果最后还是和往常一样,秘封俱乐部的活动开始了,向着她所调查过的地点所在的山上攀登————
攀登在继续着,刚好一半。
————那么,刚才的是。
刚才所看见的是。
“。。。。。。白日梦,吗。。。。。。”
“哎?你说了什么吗,梅丽?”
“不,什么也没有”
我摆了摆手。我对自己所说的以及所见到的事没有任何信心。的确,是做了梦。果然是一个悲伤的,寂寞的梦。是谁,在要说出什么非常重要的话的时候,听到了莲子的声音,于是我便醒了。
从梦中,醒来了。
从那一边,回来了。
在这个时候,我是应该感谢莲子吗?为就这样把我从那一边拽回来的事。还是我应该生气吗?为了莲子不让我就这样继续睡下去。
“真是的,再继续这样发呆下去,还会摔倒的哟。在这样的道路上摔倒,梅丽,你就会像一颗栗子一样‘轱辘轱辘’地滚下山呢。”
“那就祈祷途中不会有什么张开的洞吧。”
“那个不是栗子而是饭团喔,梅丽。来,比起那个,还是赶快走吧。离神社还差一点了。”
说着。
“啊,。。。。。。”
莲子,抓住我的手。将原本拿在手中的书换到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手指紧紧地扣住,不让它松开一样。就像从巴士站台出发时,我所做的那样————这次则是莲子握住了我的手。
面前莲子的背,给我以比这世上任何事物都值得信赖的感觉。
“。。。。。。谢谢你,莲子”
“什么啊,突然这样”
“不,没有什么”我用另一只手按了按帽子说。
我祈祷着莲子千万别回头看我,因为现在的表情被看到的话,有点不好意思。“只是,想道谢而已。”
“奇怪的梅丽————不,因为总是很奇怪,所以这是正常的梅丽呐。”
“别的人不管,唯独不想被你那样说。。。。。。”
“为什么嘛!?”
“自己没有察觉吗!?”我非常的吃惊。
“我一般从不这样说别人的,不过。。。。。。莲子嘛,与其说奇怪,”
“与其说?”
“与其说奇怪,倒不如说是变态吧?”
“。。。。。。”
啊,莲子瞬间凝固住了。
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莲子在笑。不,并不是感觉到。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完全能明白。绝对是在笑着。以女鬼一样的脸笑着。
“如果现在把梅丽给踢飞得话————”
“在这里假定是很危险的哟,莲子”
“我非常想现在就把梅丽踢飞!!”
“前后文完全连不起来呢!”
手就这样并不放开,稍微让开点距离。认真地警戒着。因为是莲子,想要做的就绝对会去做。如果不认真的话,不是开玩笑,真的会一直滚到山脚下的。接着会“唰”地掉进地面的洞里。
虽然说地面上并没有什么洞。
但是————我在那里却看到了境界的裂缝。
“————”
与一边发着牢骚开始继续前进的莲子相互捶打,我向四周望去,向神社延续的山道被郁郁葱葱的树木所遮蔽,但也并非不能通过。虽然没有路灯,但是空中的月亮与星星也能给予足够的光亮。山道的宽度刚好够我们两个人并排行走,大概是走了很长时间吧,山道攀登起来也简单了很多。
然而,不安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
莲子是看不见的。除了我之外谁也看不见的。
莲子注意不到的。除了我之外谁也注意不到的。
随着我们逐渐向上攀登。
随着逐渐接近神社。

结界的裂隙在逐渐增多的事。

“。。。。。。”
只有我注意到了这件事————并不打算把这事去和莲子说。结界的缝隙很小,并不足以容人通过。因为我们所寻找的目标是,能同时容下我们两个人通过,前往“那一边”的缝隙。
往好的方面想的话————通过照片所提供的情报,神社那的确张开了缝隙,在那个的影响下,山道也出现了缝隙,这样想也是可以的。事实上,那的确是正确的。能看见那一边的缝隙,并不是那么危险的。
但是,和那个理由没有关系。
我————对于那个景象。
对那满是缝隙的景观。
世界满是皲裂的景象,不能不看。
世界被,彻底粉碎的景象。
现在也正被破坏着。
那种————不安定的,景观。
“。。。。。。”
就这么停住攀登是不可能的,我想。事实上,如果莲子不在的话,我会停下脚步也说不定。
我紧紧地握住莲子的手。通过手传来的莲子的体温,赋予了我勇气。
“。。。。。。怎么了?”
从紧握的手上,传来了不安。莲子停住脚步,回过头来望向我。那双眼睛,直直地望着我的双眼。那双能看透时间与场所的眼睛。让自己明白自己所在的,与不安的我成对比的黑色眼瞳。
在那双眼睛地注视下————我安心了下来。看着没有一丝动摇的莲子的眼睛地话,就能够强烈地感受到,我就在这里。
所以。
不想让这样的莲子,产生多余的担心。
“不,没有什么”
我摇了摇头,这回从我开始向前走去,山道很平缓,攀登起来一点也不辛苦。只是要稍微消耗些体力。必要的勇气与力气,从莲子的手上传了过来。我们两个人的话在哪都没有问题,哪里都能前往。
无比坚信这一点。
“。。。。。。倒是真的有点累了。”
“基本上平时都没有登山过嘛。说实话,真后悔出门时没穿运动鞋。”
“我不认为你的衣服配运动鞋合适。。。。。。?”
嘛,说别人虽然不好,但是莲子本来有运动鞋吗?————到这我才注意到这个问题。无意中,又注意到另一件事。
“那个,莲子”
“什么?如果是想让人背或者抱,这类愿望的话,放弃吧。太重了。”
“一点也不重!。。。。。。不是那个,你怎么知道离神社还有一点的?”
细微的问题。只能望见道路的山道,标示也好告示板也好,完全没有。如果是莲子的眼睛地话,的确能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那是无法知晓“距离神社还有几米”这种问题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更加羡慕的。
莲子发出“啊,嗯,那个啊”之类的声音,一边挠了挠头。像把什么隐藏起来一样的愉快的样子。相当的明显地,不怀好意地笑着。
“。。。。。。有什么问题吗?”
莲子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莲子看着我笑了。
“秘密”
“。。。。。。”
“玩笑啦。因为已经来过一次了。这次来这儿的理由呢,秘封俱乐部的活动占一半,还有一半是因为别的理由。”
“那是?”
“秘——密——。在到达神社之前敬请期待吧。”
莲子像恶作剧的孩子一样眨了眨眼睛。。。。。。太狡猾了。露出那样的表情,让我怎么去追究啊。
代替回答,我垂下肩,叹了一口气。莲子的笑容变得越发的开心。相当的耀眼。
“疑问消除的话,那么就继续走吧。目的地就在前方哟!”
“的确————走吧”
向着满面笑容的莲子背后追去,看着那不断前进中的背,我感觉无论是什么地方都能够前往。决不停下,一直前进的意识。在那赋予我勇气的笑容下。
但是洞在不断地扩大着。不断地增多着。随着我一步一步的接近,境界的缝隙在增加着,变大着。那一边则是梦的世界。我在梦中曾多次拜访过的世界————把那边的竹笋之类的东西,带回来————世界与这边的现实所重叠的样子。
现实一般的梦?
梦一般的现实?
区别越来越困难。
————好可怕。
从洞那延伸出的龟裂向四周不断扩散出去,现在就像是世界已经毁灭了一样。这次一定,去的话一定是无法回来了。
前面是莲子的背。如果莲子不在的话,我一定无法忍耐。太过恐怖了,一定会不由自主地蹲下来,本能地拒绝再站起来以及继续向前走————那样做可能会更好。
为什么会这样。
脚下的地面逐渐变得平坦起来,而莲子的步伐也随之变得快了起来,从背后完全能看出来。森林变得开阔起来。在月光的照耀下。有着红色的牌坊的破旧的神社与,

那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的,相当巨大的,世界的洞。

————啊。
结束了,终于了解到了。
决定性的,
相当致命的。
无法再忍耐下去了。贫血了一般,作了白日梦一样,我的意识,我的一切都消失了。因为看到了,因为看到了那一边的东西。比起这些,只有那一个————比起那样东西,现在所失去的东西是微乎其微的,让我再看一眼我最为重要的她,注意到时已经喊了出去。
“————————莲子!!”

在最后。
“啪哩”,我听到了,不知从哪传来的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


幕间。梦

注意到有谁在喊自己的名字。
在这个瞬间莲子没有回过头,这在之后将成为莲子无比后悔的事。如果回过头的话,还能够赶上也说不定————就算结果没有任何改变的话,至少还能去抓住她的手,不是吗。
只不过,这是后话了。
只不过,这是前话了。
这是,并没有能够看到未来的眼睛的莲子所无法得知的事了。在那一瞬间,莲子没有回头。因为比起可能有谁在呼喊她,突然间映入眼帘的广阔的景象夺走了莲子的意识。
不————并不是看到,地方并没有什么改变。还是在那夕暮之下,山道之上,森林之中。土地踏上去所带来的触感也好,昏暗的山道也好,看上去都没有发生改变。在她的眼前神社并没有出现,而只有夜晚的森林而已。
即便如此,却清楚地意识到。
改变,了。
就像前与后,表与里被互换了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触,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感觉到,再往前踏上一步的话,世界就会颠倒过来。
这里不是刚才的地方。
空气————不一样。
注意到了仿佛有什么破裂的声音。
有什么隐藏起来了一般的感觉。
“。。。。。。”
只用眼睛去看是没有什么改变。所以,莲子抬起头,望向星空。透过交错的树枝可以看见,被夕阳沉没后所带的黑暗包围住的白色的月亮与,逐渐增多的星星。正是它们,告知了莲子地点与时间。
时间是,十九时三十九分十二秒。
场所是————
“!梅丽!梅丽!”
因为从月亮那读取到的情报而兴奋不已的莲子终于回过了头。无法抑制的兴奋。终于,终于来到了一直以来无比憧憬的这一边。梅丽曾经到过的,梦的世界,幻想乡————现在那高兴的心情与兴奋想要与梅丽一起分享,莲子猛地,看向梅丽已经不存在的身后。当然那里,秘封俱乐部的拍档已经不在了————终于注意到了这一点的莲子,虽然没有露出同等程度的惊讶的表情。
但是。
那的确是————莲子所没有想象到的结果。
任何一个。
接着,终于。

宇佐见 莲子,知晓了玛艾里贝利•哈恩消失了这件事。

“咚”。
那一瞬,莲子听到了自己的心脏猛地一跳的声音。
“————啊。。。。。。”
声音好像被夺走了一样。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液,口中仿佛因干燥而疼痛。冷汗直冒。手上湿漉漉的全是汗。被原因不明的恶寒所包围着,莲子再一次望向那里。
梅丽本应该在的地方,现在却谁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那里只有到现在所走过的山路而已。夜间的森林太过黑暗,光线几乎照射不进来。本应该是梅丽抱在怀中的电灯现在却落在地上,徒劳地照向什么也没有的空间。
白色的光,把黑暗清楚地分了开来。只有光强的那部分,将周围的黑暗分割开来,使莲子能在黑暗中看见。梅丽是不是就藏在黑暗中的某处————莲子一边这么想,一边用怀中的电灯向四周照去。
谁也不在。
“梅,丽。。。。。。?”
光照射着夜间的山道与森林,那里看不到任何人影。然而莲子却没有停止用怀中的电灯照射四周的行为,继续这样的话也许最终会发现的,莲子在黑夜中继续寻找着。
奇怪。
这种事应该不可能会发生的。
梅丽并没有消失————莲子的脑中只有这个想法。刚才明明还走在一起的。还在一起说话的。明明一起到这里来的。不可能,不可能就这样消失了。不可能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消失了。简直就像————
神隐了一样。
突然间,产生了莫名的恐惧。
“梅丽!梅丽!玛艾里贝利•哈恩!!”
叫喊着。无视向自己诉说着痛苦的喉咙,莲子以自己音量的极限,大声呼喊着梅丽的名字。因为如果不那样做的话,自己会支撑不住的。
注意到了。
梅丽也许并没有消失————跨越了境界,来到了幻想乡的只有自己这个事实。也许应该是,宇佐见 莲子————神隐了。
梅丽消失了吗。
还是自己消失了吗。
无论是哪一个都差不多,,本应是两个人的秘封俱乐部,现在变成一个人了。
所以,呼唤着。事到如今,在莲子大脑中的某处已经理解了“她已经不在了”,期望她能出现一样,莲子在呼唤着。夜间的森林很安静,那声音像波纹一样向四周扩散出去,然而却没有莲子所期盼的回答。
一声也好。
只要一声就好,以梅丽的声音,回一句“莲子”就好————明明只是这样就足够了,可是黑夜却无情地沉默着。只感觉到那几乎能让人失去意识的寒冷。
已经不行了。已经无法在这呆下去的莲子跑了出去。并不是继续向前。去找梅丽————现在只有这个念头,在蹲下来捡起掉落的电灯的时候,
“嘿呜————”
擦过帽子一样,什么东西快速地闪过。
“什————么,?”
莲子站起身来,用电灯向刚才那儿照过去。虽然本能果断地警告自己“已经没有干这种事的时间了,赶快逃跑”,理性和常识以及混乱把那个声音掩盖住了。
光线所照射的方向。
有着什么东西。
绿色的光球。可以这么形容的东西嵌入树干之中。光球的大小约有人头大小,嵌入树中还在放着电。在黑暗之中,只有那里像街灯一样明亮。
嵌入树中————莲子反复思考着这个问题。既然能深深地陷入树干之中,那么同样也能够嵌入人体啰。然后,如果刚才不是为了去捡地上的灯而蹲下来的话,那个光球就会击中莲子的身体吧。在莲子面前,光球就像在暗夜之中溶化了一样,就这么消失了,只有树干上的那个洞还残留着。
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在答案揭晓之前,
“未击中?避开了?”
声音传了过来。
梅丽————硬是把到了嘴边的呼喊声又咽了回去。不,那并不是梅丽的声音,而且那也不是自己的声音。那是从没听过的声音,是从未遇到过的人的。
金发上扎着红色缎带的少女。
漂浮在空中。
“——————”
不需要说什么,人是不能在天上飞的。
最初以为是眼睛看错了,之后又以为那是骗人的戏法,最后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头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除了那个小女孩没有其他任何东西辅助,怎么看都是浮在空中。比起飞来————更像是气球一样漂浮在空中,就像完全不知重力为何物一般,漂浮在夜空中,金色的眼睛,望着莲子。
闭上眼。
带着一点迷惑,说道。
“晚上好?”
“我开动了。”
点头鞠躬一样,少女低头行礼。受到影响的莲子也赶忙低头行礼,
————我开动了?
大脑中因为这句与前一句晚上好相当不合的话语而产生了大大的问号,而抬起头来。同样少女也抬起了头。直到刚才什么也没有变。发生变化的并非是少女本身,而是她的周围。与刚才刺入树干的光球一样地东西,从少女的身边不断涌现出来。
不止一个的。
也不是两个,三个,四个的————是数不清的。一个接着一个地不断涌现出来,把周围的空间占得满满的。
其中任何一个都足以杀死莲子,几重几重的幕一般的重叠着被展开了。
————弹幕。
“喂————暂停!等一下!STOP!”
“到什么时候?”
“永远!”
金色的双眼好似满足了一般地笑了。十字架一般地张开双臂。月牙一样咧着的嘴,慢慢地上下张开。望向里面,那是可怕的牙与鲜血般深红的舌头。
舌头在蠕动着。像蛇一样。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少女笑着说,
“我——开——动——了”
说出这话的同时,弹幕发动了。数百枚光球向莲子射了过来。
动不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要避开来是不可能做到的。光球的数量太多了,以至于完全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避开。每一个飞速接近的光球的样子都能够完全看清了。
因为这是一个梦所以不会死这样期望着,然而就算是梦由于有现实中的认知,所以死是已经决定了的。
————我,会死吗?
完全不明白。突然间,梅丽就不见了。突然间,受到飞在空中的女孩用光球的袭击。发生了什么完全不明白,就这样一个人孤独的死去————比起害怕,因为后面的理由而产生的愤怒不禁充满了莲子的内心。
一个人。
就这样一个人。
放着梅丽,一个人!
“————梅丽!!!!!!!!!”
注意到时,那名字已经自然而然地喊出了口。向着逐渐迫近的光球,向着那里的少女,以四周都能够听得到的声音,宇佐见 莲子喊了出去。
秘封俱乐部的,拍档的名字。
然而,却没有回应。
莲子,没有这样的回应,并没有曾经听过的她的声音。
然而,取而代之的是。

————光。

光柱,从空中突然间猛地射过来。
“好刺眼。。。。。。”
发出把黑夜变成白昼的光辉,完全被弄糊涂的莲子用手遮住了眼睛。
光的柱子。
发出金色的光辉,从空中一条线地直射向地面,不过无法亲眼看见。绿色的光球也好,扎着缎带的少女也好,都被那道光柱吞没了。“呀——”,感觉到她好像发出了可爱的悲鸣声,不过却没有多余的时间给我来考虑。由于光柱的原因,使得空气都在震动,莲子不得不尽全力使自己不被吹飞。
即便如此,还是抱着必死的心情,大喊道。
“这究竟————是什么回事啊!?”
自己意识到,自己是外来者。梅丽消失了,或者是自己消失了,自己从原本的世界踏入了境界的另一边。有着可以飞在空中的女孩并能释放出光球,以及阻止她的从天而降的光柱的天外魔境。到这里还好,如果是梦的话无论怎么不合理都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在这样的世界中发生并非不可能。
但是,如果是突然就被卷入这样的事情中去,那就另当别论了。
自己是被卷入了什么事件中去了吗?还是————
“。。。。。。这里,一直是这样吗!?”
“大概就是这样吧。”
做出了回答的是。

从空中徐徐降下的,跨在扫帚上的黑与白的魔法使。




有着无法被逾越的墙壁。
无法触及她的背影,
只考虑着怎样才能追上。
在谁也无法注意到的时候,努力着。
期盼着能够够着她的背影。
这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想要追上并超越那个背影。
从何时开始,想法被改变了。
不再是为了越过那堵墙壁,
越过墙壁,前往那对面广阔的世界。
无论哪儿,
甚至连月亮也能够超越————前往能去的地方。

前往想去的地方,这么期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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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21 18:55: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雾雨 魔理沙

0

做着梦。

1

视线对上了。

“。。。。。。。。。。。。啊,醒了”
在被偷窥吗————雾雨 魔理沙用在梦游一般的大脑模模糊糊地想。视线对上了,这么说不错,但也不对。的确是视线遇到了一起,不过那并不是一个人的视线,而是与多少双眼睛对上了。在面前,数人的伊吹 萃香聚在一起向这边望着。
距离感严重失调,完全没有现实感。
“。。。。。。”
其实也并非距离感失调,比自己眼球还要小的萃香们在眼前来回的走动着————到了这里,大脑终于可以思考了。虽然是能够思考了,不过才从梦中醒来,认知可以赶上,可却无法理解。
眨了眨眼,眼前的一切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小小的萃香们,依然在眼前来回的走动着。虽然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不过却没法听清。
一边发出“呀”的声音,小小的萃香们一边聚了起来。一边合体变大,一边逃走。一直凝视着,直到那背影看不见为止,魔理沙呆呆的脸上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敞开着的隔扇。隔扇的一头敞开了一个不大的缝。上面的和纸看上去并非新贴的。下面则是榻榻米,而魔理沙则是在榻榻米上的被子之上,并没有枕头————进一步移动视线,无意识地环视房间一圈,八个榻榻米大的房间的一头放着一张圆桌,桌角放的正是自己的三角帽。
总而言之就是和室。这里并不是位于魔法森林里自己的家。这究竟是哪里呢————还半睡半醒着的魔理沙想着这个问题。虽然差不多快要知道了,可还是差了那最后一片,想不出来。
站起来太过麻烦了,于是便四脚着地匍匐在榻榻米上行走着。在张开的隔扇外的走廊上,传到赤裸的手脚上的冰凉的感觉很是舒服。想都没想就就横躺在走廊上,就像猫一样。
一边感受着木地板的感觉,魔理沙用手揉了揉眼睛,并将其睁圆。木地板对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开阔的土地,大致水平的视线所到之处都是土地。地平线与青空混在了一起。仿佛是为了区分境界线一样,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树木————接着,那里还有着红色的牌坊。
————牌坊。
视线停在了这一点上。
“。。。。。。在干什么呐?”
突然传来了声音。
猛地翻身而起。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再一次眨了眨眼。不过,这一次,自己的远近感并没有失调。相反,眼前出现的是,无论在哪都是一副发呆表情的博丽 灵梦。身后跟着的是恢复原状的萃香,望着这里特别开心地笑着。
意识,终于清醒过来了。
相对的,魔理沙说道,
“早上好。”
“早上好。。。。。。?洗过脸换好衣服没有?”
“啊”
因为这句话,魔理沙终于注意到自己是以怎样的模样横躺在走廊上。幸好很少会有人来这儿————不过人以外的生物会来这玩————与其说神社,不如说从牌坊那里就能够看到自己正半裸地横躺在这儿睡觉,这相当的糟糕。
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接着深吸一口气。灵梦转过身,往回走去,萃香一边笑着一边大口地喝着葫芦里的酒。再一次深呼吸后,魔理沙终于回到了平常的状态。
————想起来了。
这里是,博丽神社。


博丽神社究竟是什么,如果有人这么问的话,答案有几个。
作为幻想乡概念上的中心的物理性的分界点。建立于现实与幻想的境界之上的神社。妖怪们喝茶的广场。每晚进行宴会的会场。维持着包围住幻想乡全部的博丽大结界的社————以及,博丽 灵梦的住所。
对于魔理沙而言,这里终究不过是友人的家。有时来这儿喝茶,有时也会来这儿喝酒。如果有宴会的话会飞也似地过来,有时则会在庭前进行弹幕游戏一直到筋疲力尽。而像今天这样过夜的则很少见。
“妖怪,都是很好的客人呐”
用筷子灵巧地挟着山菜的灵梦这么说道。被子早就收拾好了,圆桌上摆着早饭。看样子是在魔理沙换衣服的期间摆好的,而且是在起来之前就做好的。如果再稍微起迟一点的话估计就会被一脚踹起来吧————魔理沙这么想着。
“。。。。。。为什么?”
“因为妖怪们会在日出前回自己的家去”
魔理沙差点将嘴里的味噌汤一口喷出去。
丝毫不在意擦着嘴角的魔理沙,灵梦继续着她的早饭。圆桌的一角坐着萃香,与其说她是在吃倒不如说是在一边一个劲地喝酒一边笑着。她并没有喝醉,虽说她喝醉是常有的事。
“讽刺我吗?”
“挖苦而已”
“没什么差别吧。。。。。。”
“差异还是有的哦”
魔理沙“哈”的叹了一口气。
即便如此,还不是确实地将我的分也准备好了嘛————虽然这么想,不过还是有所忌惮地把已经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回到大人吃饭应有的样子。虽然做工并不是很精巧,但是很好吃。才起床就能吃到这美味的早饭。魔理沙一边大口地吃着,一边自然而然地露出了微笑。
看着这样的魔理沙,灵梦开口了。
“那个,魔理沙”
说出这句话后,灵梦停顿了一下,她把筷子放在了一边。哎呀,又要被说什么了吗————在魔理沙摆好架势之前,灵梦伸出了手,往茶碗里注入茶水,双手捧住,“嘶嘶嘶”小声地喝了起来。喝道大约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将茶碗放回桌上,接着拿起筷子,
继续开始吃饭。
“给我把话说完啊!?”
“不用那么急,我也会说的,给我安静下来”
“。。。。。。”
与魔理沙那张说不出话来的脸成对比,灵梦,这一次把筷子放下,就像在继续一件日常琐碎的事一样而已。
“明明是为了解决异变而来的————为什么在这住下来了呢?”
这样的话,从灵梦的口中说了出来。
“那个————虽然是这样,不过”
“不过?”
是的。
不过,已经什么也没有了。现在魔理沙终于回想起来。自己是为何来到这里的。虽说是经常发生的事。自己是为了解决异变,才来到神社的。
异变。
和平常有着离奇的不同点————发生了奇怪的变化这样的事。
就比方那场红色的雾,
那永无止尽的冬天,
那永不停止的黑夜,
那些无视季节一同绽放的花,
那场永不结束的宴会,
以及从外面世界来到这里的新的神所引起的事件。有时突然出现的异变,雾雨 魔理沙也会去解决。一点点也好,为了解决异变而一回又一回地出动。而最终解决异变的却总是灵梦,是不是该去解决点什么呢,魔理沙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总而言之,来到这里是和这个有关的。
大概原本就是兴趣吧。
自己自身的意思。
这回也是和之前的例子一样,为了眼前发生的异变,意气昂扬地出动了。为了看看在这次异变中,灵梦会有什么样的动作————为了这个原因而来到了博丽神社。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在一起吃早饭呢。
“灵梦你才是,怎么还是这样悠哉游哉的啊”
回答魔理沙的是,“嘶嘶”饮茶所发出的声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话语。什么也没说,完全没有动作。
没有动作。
博丽 灵梦并没有任何的动作————这就是魔理沙一整个晚上都停留在神社的原因。昨天,魔理沙拜访神社的时候,灵梦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地清扫着庭院。的确,灵梦一般是等到异变有了头绪才会出动,可是魔理沙认为现在异变的程度已经到了灵梦应该行动的时候了,而且,这回的异变是即使灵梦第一个去解决也完全不会觉得奇怪————这种类型的异变。
可是,她却在喝着茶,之后躺在被子上,睡觉去了。虽然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可以一起吃早饭的同伴,可是已经没有可以这么悠闲的时间了。
如果是博丽神社的巫女的话。
“什么?又是庆典的骚乱吗?”
说话的并不是灵梦而是萃香。以那双闪着光的眼睛望过来。以作为鬼的萃香来说,喝酒和吵吵闹闹的事————也就是她的全部了。在她看来,所谓的异变也不过就是这个范畴吧。萃香言外之意是“我也来掺一脚吧”
“并不是那样的哦”
回答的是灵梦。
说完就不管了一样,收拾好自己的餐具站了起来。虽然大的餐具还剩几个,不过灵梦并不去看它们。转身走出了房间。
“喂!等一下啦!”
向着灵梦的背影,魔理沙大声喊道。并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因为突然之间就将对话结束的灵梦的态度。虽然因为魔理沙的喊声而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过身的那道背影,就这么地拒绝回应魔理沙的提问。
————非常的,奇怪。
有什么,无法明白。然而,以绝对不短的交往经验,现在的灵梦有种很不协调的感觉。如果是普通的灵梦的话,是不会出现像这样明显的动摇的。
言语并非含糊暧昧,而是说到一半就止住了。
那是————不想再继续说下去,相当明显的。平等对待一切的灵梦,很难想象会像现在这样的焦躁。
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
那究竟是什么,魔理沙不知道,而灵梦却知道是怎么回事。正因为她知道,才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
如果想要继续那个话题的话,就一定要有所觉悟才行。
魔理沙深吸一口气,把视线投向灵梦。
“。。。。。。菜,还有剩下的呐?”
转移了话题。想要问清什么,现在只有这个觉悟的魔理沙做不到。实在是————心中只有这个想法,却害怕更深一步地询问原因。
灵梦,没有回头。
最终还是没有转过身。
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只有这个,魔理沙相当的在意。
接着,灵梦头也不回的说
“没有,食欲了”
至此,对话结束了。停止的脚再一次动了起来。灵梦就这样走出了房间。脚步声不断变远,直至听不到为止。
整个房间,沉默了下来。
房间中紧迫的空气终于松弛了下来,魔理沙“呼”地松了一口气。很快就注意到自己紧张了。手按在胸前,还可以听到心脏“咚咚”的跳动声。
望向房间外的视线中,灵梦已经不在了。也不会再回来了。灵梦现在大概就在神社的某个地方吧,对于这个,完全无法感受到现实感。
之前灵梦的态度,现在,比起外面发生着的异变,更加的让人在意。
不协调感。
或者说是,疑问。与平常不同,如果用异变来形容的话,是再恰当不过的了,这才是真正的异变。
————灵梦那个家伙,究竟在焦躁些什么。
在焦虑着————相当的焦躁着。通过与平常不同的举动,魔理沙是这么感觉。
那样简直,简直就是————一切都完全知晓一样。
在发生什么。
发生了什么。
了解一切————知晓一切,却又不行动。
完全没有行动的打算。
就是,那种奇妙的感觉
“。。。。。。”
再怎么想下去,看样子也不会有答案了。魔理沙晃了晃头,阻止自己继续思考下去。可是,疑问牢牢地粘在了大脑的角落里。
首先是,吃饭。
回过神来,斜眼一看,萃香以相当认真的表情把葫芦递了过来。不经意,和递出葫芦的萃香的眼神对上了。
“。。。。。。干什么?”
一边盯着魔理沙,萃香说
“——————喝吗?”
“不用了”
终于,笑了出来。


2
幻想乡是一个有止境的世界。
在幻想乡是存在着界限的,这是不可动摇的事实。虽然广阔却并非是无限的。是一个被博丽大结界与“外”隔离开的,有限明确的世界的存在。
不过,像这样在空中飞翔时很难意识到这一点。博丽大结界并非是物理上的壁,而是一种概念上的境界。边缘与边缘连接在一起吗,还是在不经意间返回来了吗,即便明白是有限的,可不知不觉总会走到别的什么地方。就像从外面无法进来一样,从内部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即便如此,虽然肉眼无法看见,但确实是存在的”
将内与外分隔开来的境界。
“。。。。。。太奇怪了,灵梦那家伙”
独自发着牢骚,并没有对着任何人。附近也没有其他人在飞,只有魔理沙一个人而已。因为希望能尽可能飞得高,所以空气有点寒冷。从这里看,民家的房屋宛如玩具一般大小。由于并非是逆风飞行,所以与其说是飞,不如说是顺风漂流吧。
如果是这个高度的话,应该能够看到大半个幻想乡————不过,从外面是无法看到,像永远亭这样的地方也是有的,所以,并不能说是全部————不过,比起在地上,的确能眺望见更好的风景。
转动颈部,环视四周一圈。这样就能够看到大半了————其中所包含的异常也能够看到。
“要不注意到。。。。。。并不容易呐”
飞着的人类只有魔理沙一个人。
但是,其他的东西都是别的了。距离地面相当高的那里,让人难以置信地喧闹着。总之,半透明的人魂们悠闲地浮在那儿。无以计数的魂魄们,没有秩序地在空中飞着。不知是不是看到自己以外的生物感到很稀奇,都远远地围着魔理沙看。
眼前的场景相当的眼熟。
在以前春之异变的时候,虽然讨厌,但确实见过的。人魂。人的魂魄。以前曾经是人类,所以把这种幽灵称为人魂。并非人的形状,像是白色的蝌蚪一样,虽然看不见,但还是有着意识的————亡灵的使者是这么说的。
当然,这种东西不断地涌现,并不是因为幻想乡是一个非常识的地方。一般情况下————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任何异变的时候————幽灵们除了空中的白玉楼之外,是不会出现在其他地方的。
地上与白玉楼有着结界分隔开来,并不能随意通过。白玉楼的主人西行寺 幽幽子等来到地面上玩,那又是例外的了。
幽灵是出不来的。这是常识,春之异变的时候,是灵梦将结界破坏了,才导致幽灵们在地面上泛滥成灾。
与当时相似的情况,现在又发生了。
“虽然没有那时候的多。。。。。。归根结底,有哪边漏了吗?”
如果说春之异变是结界被完全破坏的话,那现在就是打开了一个洞————门被敞开了一道缝。
魔理沙用力握紧跨着的扫帚,倾了倾身子,乘着风向幽灵群靠近。幽灵的数量决不少,但也不多。如果是白玉楼与这得结界完全破坏的话,根本不止这点数量。面带微笑的到外面来玩了————幽灵们给魔理沙这种印象。
“既然能随便穿越,那这结界还有什么意义嘛”
察觉到接近中的魔理沙,幽灵们四散打算逃走,不过和扫帚的敏捷比起来,速度差得可不是一点点。逃脱失败的幽灵的尾巴被魔理沙一把猛地抓住。
冷飕飕的,冰凉的触感。
被魔理沙抓住的幽灵拼命地扭动着身体,企图逃出魔掌,但是魔理沙对幽灵说“不会吃掉你的哦”笑着不放手。听到这话,幽灵更加拼命地挣扎起来。
抓在手上的触感,确实是幽灵没错。失去活着时的温度的身体,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身体。眼睛也好,鼻子也好,嘴也好,全都没有,情感的交流也无法做到。
并非赝品,这是真正的幽灵。
“。。。。。。”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魔理沙思考着。这的确是真的幽灵。夏季的时候曾经做过抓回家代替空调这种事————那时候的数量,和现在完全没得比。
白玉楼又发生了什么吗?
如果异变只是幽灵们的事那还好,不过,要确定这个一定要去白玉楼才行。可是,地上这边————
“不——————————要——————————啊——————————!”
具有打断人思考的多普勒效应的声音。
在注意到不知是谁从空中一边大叫着落下来之前,魔理沙反射性地放开了手中的幽灵。得到解放的幽灵赶紧逃开了,手与幽灵之间,
“————哈!”
日本刀以比风还要快的速度斩过。
“。。。。。。。。。。。。”
迟了一刻,剑风才突然击中了身体。混着空气的高速移动中的某人猛地停了下来,卷起的风使得幽灵们被骨碌骨碌地吹出很远。差点被风从扫帚上卷下去,魔理沙赶紧双手握紧扫帚,保持住姿势。
如果稍微晚一点松手的话,手腕就会被斩到————一边为这个事实哆嗦着,魔理沙高声叫出那斩人者的名字。
即便不去看,也知道那是谁。
“————妖梦!”
唰的。
收回刀的妖梦,向着魔理沙怒目而视。丝毫没有伸手按住被风吹起的短裙的打算。反而是,拔出了腰间的第二把刀,
“又干这种恶行”
极具攻击性的话语。
身后侍立的半灵部分————看起来和幽灵没什么两样————但是,却像在说“就是就是”一样地点着头。
刀直指魔理沙,在空中约有十步左右的距离,不过,对手是妖梦的话,就等同于没有距离一样。
魂魄 妖梦。
侍奉于白玉楼的主人————西行寺 幽幽子的半灵的庭师。在春之异变的时候,曾经为了收集“春”而与魔理沙,灵梦发生了冲突。那之后也发生过很多事————说具体点就是宴会,宴会,异变,还是宴会之类的————到现在也成为熟人了。
与相识之前唯一没变的只有一个。
遇到棘手的问题的话依然是斩了再说。
“等等,这是误会来着!这些不是我做的!”
“不是在欺负幽灵们吗”
“那件事啊!?那也是误会来着!我并没有欺————”
与两手伸在面前来回摇动敷衍着的魔理沙,妖梦向左右望了望,之后又看向远处,
“欺负人的坏孩子,大家都这么说”
“。。。。。。抱歉”
真心实意地道歉了。
说起来太过认真了,事情反而会被弄得更糟糕吧————这么想着,不过,不管怎么想,那都不能算是欺负吧,那可以说是爱的一种,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魔理沙一边慢慢地和妖梦拉开距离。不谈普通的时候,拔出刀来的妖梦,是很不想与其交战的那种对手。
理所应当,无意义的抵抗还是免了。在魔理沙慢慢降落的时候,妖梦也踏着剑术特有的步伐向前逼近。如果她的Spell Card是名副其实的话,即便是自称全幻想乡速度最快的魔理沙全力逃跑也还是在她的射程范围之内。
“总而言之,这回这里的事并不是我搞出来的,黑幕另有他人。妖梦你才是————怎么跑来干这个啦”
“不是,我是————”
妖梦停了下来,把视线从魔理沙移向别处。望向她看去的方向,果然是远远围在一起向这里望着的幽灵们。春之异变再度出现一样,妖梦露出一副非常不愉快的表情。
脑中灵光一闪。
“该不会又是谋财害命。。。。。。?”
“不是啦!”
“那么,打倒黑暗势力?”
“。。。。。。”
无言地握紧手中的刀,摆好姿势,如果再这样开玩笑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斩过来。魔理沙赶紧用双手捂紧自己的嘴,妖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垂下双肩。对她累人的工作怀着一丝同情,稍微露出了认真的表情的魔理沙询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吗?”
“正如你所见的一样”
妖梦的眼神再一次变得迷茫起来,看着魔理沙,接着将视线移向虚空,
“。。。。。。巫女那呢?”
“在神社和妖怪们一起吃饭睡觉”
“巫女————她没有出动吗?”
————那么,不是的吗。
这么嘟囔着,妖梦像在思考着什么似的,沉默了下来。魔理沙完全能够理解,她现在在想着什么。她以为又是灵梦把结界给破坏了。这么简单就认同了,看来妖梦也不相信是灵梦做的。
如果是灵梦的话,这个结界会被彻底地破坏。
而不只是像现在这样被开了个洞而已。
“也不是你那的大小姐做的吗?”
这回轮到魔理沙提问了。妖梦抬起头,回答是好还是不回答好地犹豫着,
“。。。。。。不,并不是。好像的确有着什么似的,去问又被岔开来了。没办法,才自己一个人来调查的。。。。。。我,我,是不是不再被幽幽子大人信任了呢。。。。。。”
“不,并不是那样。绝对不可能的。”
赶紧摇头否定。在作为旁观者的魔理沙看来,那是家长的过渡保护和溺爱而已。让可爱的孩子一个人去旅行实践,而自己则隐藏在旅途一路中的阴影之中守护着,这种感觉。如果不把真相告知的话,那么就一定有着相应的理由。
不知是明白了还是不明白的妖梦,终于笑了“是,是吗。也是呐。”就像阳光照射一样地笑了。
因为两手持着刀一边开心地笑给人非常恐怖的感觉,所以希望她还是停下来比较好。
“看来这并不是普通的异变呢,要一起来解决吗”
“是吗。。。。。。不。但是,这是白玉楼的问题————”
“不,不是哦”
魔理沙打断了妖梦想要说出的话。
指尖向下————指着幻想乡。
“发生异变的地方,不光光只有白玉楼而已哦”
“哎————————”
听了魔理沙的话————妖梦才注意到。
妖梦向下望去,下面的情况使她惊讶得合不拢嘴,就那么张着嘴呆住了。看着那张惊呆的脸,产生了一点点地优越感。看来除了发现白玉楼的结界出现了异常以外其他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也就是其他一些重大的事情也没有注意到的样子。
异变,并不只是这样就完了。
向日葵,樱花和红叶同时出现也可以被称为异变吧。红魔馆前面的湖面上漂浮的冰可能是冰精搞的,不过到处都是积的满满的雪怎么看都不像是琪露诺搞出来的。到处是妖精,幽灵和冰精在友好开心地跳着舞。
相当的不正常。
相当明显的异变发生了————然而,对妖精们而言,却仿佛是理所应当的一样。
呆了一会,妖梦问,
“。。。。。。现在,几月了?”
过度惊讶使得说话的语调都变了。持刀的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大概是怎么也没想到下面变成这么一副光景吧。
“我感觉,这和之前的花之异变很相似————比那次还要更加严重,到处都在变得松弛起来”
“变得。。。。。。松弛?”
“白玉楼的结界不也变得松弛了嘛”
哈哈哈,魔理沙想是看待别人的事一样笑着。当着当事人的面,当事人妖梦皱起眉毛。举起手上的刀————不过,却是把刀收回了鞘中。大概明白了在这里斩了魔理沙是不正确的。
“。。。。。。那么,魔理沙还是和往常一样?”
妖梦这么问道。魔理沙则只以“恩”作为回答。没有特地去补足她的话。春之事件,夜之事件,花之事件以及鬼之事件,在这些事件中每次都是魔理沙与妖梦对上了。这种时候,魔理沙会怎么做,妖梦已经熟到厌烦了吧。
问题是,
“不知道想要干什么。黑幕是谁?又是怀着怎样的目的引起这次异变的呢?为了调查这些才飞到这里来的————可,是。。。。。。”
“可是?”
“还是摸不着头脑”
狡猾,妖梦听了这话当场倒地,不过,那并非骗人,的的确确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完全无法猜测出。如果是以往的话,这时应该透过一点点的碎片看出个轮廓出来了,可是————完全看不出来。在这博丽 灵梦没有行动的时刻,连接事件的齿轮变得相当的奇怪的感觉。
和往常一样,异变。
然而————比起往常来,有着什么。
有着什么,不同。
这种感觉,紧紧地附着在魔理沙的脑海中。
大概是有着相同的感觉,妖梦的脸色也变得严峻起来————一声不响地凝视着魔理沙。
看起来,像是要说什么。
果然,妖梦淡淡地说,
“你保证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不能————”
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当异变发生的时候去解决————而解决者的位置是不可能随便让出来的————不用多言,这是早就决定好的。
像是说明这一点一样,魔理沙把手伸进短裙的口袋中,取出了藏在那里的东西。
————八卦炉。
永不消逝的火焰被置于炉内,魔理沙把八卦炉摆在妖梦面前,向她暗示。
打,还是。
弹幕游戏中退也好,进也好,都可以————这是幻想乡的少女们的,唯一的规则。是由博丽的巫女定下的,公平的战斗。
像是相应魔理沙一样,妖梦也把手伸向一度收起来的刀。大拇指按住刀鍔处,这样轻而易举地就能将刀拔出。动身,疾奔,拔刀,斩杀这一连串动作只发生在一瞬间。另一方面魔理沙也是,认真地话能让视线范围内所有东西都化为星光。
经过数次的战斗,两人都相当熟悉彼此的战斗方式。
而发起人则。
“。。。。。。算了,不玩了”
“。。。。。。也是啊”
双方都没有进行下去的意思。魔理沙停下手中的八卦炉,妖梦则把手离开刀一段距离。半灵在她的周围来回的旋转着。站在声音刚好能够传达的地方,妖梦小声地对魔理沙说。
“我————会再去问幽幽子大人的”
你呢,妖梦用眼神询问着。你准备怎么做,妖梦以这样的眼神认真地看着魔理沙,那是不允许任何玩笑的眼神。
她肯定和魔理沙有着同样的想法。所以才会同样收起刀。
和往常————不一样。
完全没有任何决定性的东西,什么便发生了。
预兆也好预感也好,这些完全没有,只有漠然的不安,坐镇在那里。
“对了,我————”
魔理沙回答的同时深深地按住帽子。把视线中的妖梦遮挡住,把妖梦那投过来的视线遮挡住。双手用力握住扫帚。在飞行之前积攒着力量,魔理沙说。
“————将去最为可疑的家伙那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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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21 19:01:41 | 显示全部楼层

3
“……………”
说起来,也许是抵达这里的时间不对,她的目的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与博丽神社相同的存在,而且因为一般都被隐藏在隙间,所以没有人来拜访。甚至连魔理沙也是,在春之异变的时候————而且那也是,在解决之后查询黑幕时————第一次来到这里。
隐居之地。
迷途之家。
说起人无法到达这里————那是因为在到达之前就会迷路,这里被称为幻想乡的边境也是理所当然的。而这里住着一位妖怪。幻想乡最古老的,拥有最强力量的,最为奇怪可疑的妖怪。她所思考的东西都不是常人所能够理解的,她是以除了自己,他人完全无法理解的法则行动的。唯一清楚的只有,她爱着幻想乡这件事————还有就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中渡过的。
操控境界的大妖怪,八雲 紫的住处。
那就是迷途之家。
“。。。。。。”
跳下扫帚,魔理沙伫立在那儿。进入视野的是人类村落一样的建筑物,只不过,那里绝对没有任何人。为了偶尔因迷路而来到这里的人,有些房屋一般是没有人的。所有的门都打开着,只有风毫不客气地通过。一定是一直就保持这个样子,建筑没有任何破损处,也没有理应积累了很多的灰尘。
到处都是树木,有已经枯死了,有还正在开花,还有积满雪的等等各种各样,不过————每棵都像是被拂过的风吹动了一样不停地摇动着。摇动的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谁在悄悄地诉说着什么秘密一般,就是那种声音。树木们在无言地交谈着。
“。。。。。。”
魔理沙什么也没说。只是,在看着。为了随时能进入弹幕游戏而握在手中的八卦炉,因为失去握住它的力量而摔落在地。而完全没有捡起它的打算,魔理沙只是,在那看着。
风在吹拂着。
叶在晃动着。
故意似的,门随着声音合上。
只有这声音,随风回荡着。
而————
除此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
伫立着的魔理沙的眼前,在八雲 紫的住处没有任何人。操控境界的大妖怪也好,作为她的式神的狐狸也好,谁都不在。在这无人的迷途之家前,魔理沙就那么呆呆地伫立着。
人的气息也好,
妖怪的气息也好,全部没有,
仿佛被世界舍弃了一样————迷途之家被寂静所淹没。
“。。。。。。。。。。。。。。。。。。”
魔理沙一言不发,就那么无言地,无言地,伫立在那儿。目不转睛地望着屋顶上蜷成一团的黑猫。


4

“那么————今天到这来又何贵干?”
绝对不普通————如果这么说的话,香霖堂大概就属于这个范畴吧。位于魔法之森的边境地带,以与博丽神社截然不同的理由自称幻想乡的中心的店铺,香霖堂。弥漫着奇异气息的道具屋。
从新品到旧货————这里都有,只是都有着只能看使用方法却不明的共同点。虽然作为店主的森近 霖之助曾经说过“使用方法不明白不过用途能够明白”,在魔理沙看来,那是说了等于没说的废话。
即便如此,店主还是热衷于反复捣鼓这些东西,有时还是能够发现点新的用法。
所谓香霖堂,也就是把从博丽大结界的‘外’,非幻想乡的世界流传进来的东西收集起来的店铺。
“没什么。。。。。。”
自小就认识了,现在更是毫不客气。四角形的箱子————看起来像是商品,但是,就魔理沙看来,除了是个箱子,其他什么也看不出来————被魔理沙用来充当凳子,下垂的双腿来回地晃动着。
隔着桌子,坐在对面的店主叹了口气,
“突然跑到这里来————虽然也是常有的事,来这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怎么会‘没什么’呢,这会让人产生多余的猜测的”
“。。。。。。”
发呆的魔理沙并没有作出回答,视线一点点在店内的商品上挪动着。大大小小的用法不明的物品————如果要说与平常有什么不同之处的话,只有一点。
数量变多了。
记忆中的香霖堂,是不会有如此之多的商品的人气店。
“。。。。。。是找到了好的主顾吗?”
“怎么可能”霖之助摇了摇头,“买了这么多的话,我可就破产了啊,这些全都是捡来的。最近变得多起来了。”
“是嘛————”
毫无精神的敷衍似的回答。究竟明白到了什么程度了呢,霖之助单手扶了扶眼镜,视线落在了手边的书上。封面上画着一只狮子从门中伸出头来。
魔理沙依旧保持着沉默,而霖之助也不说话,继续看着他的书,一段时间内只有翻动书页的声音宛若音乐似的在安静的店中流淌着。
相当安静。
魔法之森像是睡着了一般寂静无声。来访的客人也好,发生的事件也好,全部没有,店内只有魔理沙与霖之助两人而已,静得心脏跳动的声音都能够听见。
寂静被打破了,被两次深呼吸的魔理沙打破了。
“。。。。。。这个店里的东西呢”
翻书的声音停止了。
并没有抬头,霖之助的目光依然望着书。
并没有停住,魔理沙继续说道,
“都是从幻想乡外传进来的吗?”
“是啊”
丝毫不亲切的回答。既然开了口就停不住了。依靠自己对事件的感触,一个人继续说着。被打开的白玉楼的结界,混乱的季节,没有任何行动的巫女,以及不见踪影的八雲 紫。
“商品增加这件事————是因为博丽大结界的‘洞’,扩大了吗?”
“——————”
霖之助,沉默了。
“啪”地,膝上翻开的书被合上了。轻轻地把书放在桌上,抬起头,看着魔理沙。因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所以完全无法明白他在想什么。
“确实如此”
“————,什么嘛,是这样吗?”
“是的。例如外面文明发生什么激变的话,流通过来的东西自然会增多。”
“啊。。。。。。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啊,魔理沙一拍膝盖。幻想乡会有‘外’的物,这是有两个很大的理由的。偶尔是会有迷失的物————在外面世界迷失了自己的物,或是成为了幻想的物,成为这一边的物。
迷失的物,消失的物。而收留它们的地方,那就是幻想乡。
“这种场合大多是战争————如果是战争的话,这边也会发生变化吧,当然这只是个人的看法”
“这么说,这期间,会有人类以外的生物来到幻想乡咯?”
“没错,现在幻想乡到处都是。你看,我眼前不就有一个嘛”
“我只是普通的人类啦”
哈哈哈,魔理沙笑着,而霖之助却没有笑。
再次,寂静。窗外,太阳就快要落下,夜晚的黑暗很快就要降临了。魔理沙已经习惯只需借助月光便足够行动。而且比起这个,夜晚是魔活动的时间。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之后将进入正题了。
“。。。。。。八雲 紫她”
“嗯”
“不在了”
“。。。。。。即便你告诉我这些,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稍微露出厌恶的表情的霖之助。看起来对于比起他更加了解‘外’的紫,相当的不擅长应对。如果可以的话不想谈论这个问题————房间漂浮着这种气息。
并不是这样。
此时此刻,最为可疑的就是她————而且还是关系到结界的问题。
“但是,最为可疑的就是那个家伙啦。什么万能嘛,在想什么完全搞不懂”
“并不是万能的哟”
爽快地回答。
与一直逃避话题不同,霖之助相当自然地回答道。没有丝毫不自然,使得魔理沙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并非万能。
八雲 紫是最为古老,最为强大的妖怪,拥有操控境界的能力,可以超越一切。是幻想乡的世界中宛若神明一般的存在。以前不是说过吗。
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语,被霖之助自身否定了。
“仔细地考虑过。。。。。。她并不是万能的哦。虽然差不多,但仍然还是有限制的。”
魔理沙非懂似懂地点了点头。
霖之助望向虚空。
“所谓操控万物的境界,也就是说——————”
说到这里。
就这么看这虚空,霖之助闭上了嘴。在等待着继续的魔理沙的面前,霖之助低下头,再次打开放在桌上的书,
开始继续阅读。
“————后面的话呢!?”
“没什么特别的了”
说完便不再抬头,像往常那样看起他的书来,话绝对没有完,刚才确实看到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不管怎么说,霖之助是不打算再继续下去了。
叹了一口气。
“好了————这些我自己会想的”
“那样就好”
朝霖之助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从箱子上跳下来,一把抓住扫帚。打开窗户,外面太阳早已落山了。
完全没有道别的话,也不关上窗户,魔理沙跨上扫帚,跳了出去。
所以————在离开的那一瞬霖之助的低语,勉勉强强地传到了耳边。

————说起来如果没有境界的话,那就会————

最后的没有听到。没有返身去问的时间扫帚加速了。划过漆黑的夜空,魔理沙向着魔法之森飞去。
月光照耀下的夜晚还是很明亮的。不过,魔法之森的黑暗把月光全都反射回去了。
“——————嗯,”
在那黑暗之中,看到了一点绿光。小小的光,弹幕的光。
————谁在进行着弹幕游戏。
也许有谁和自己一样,为了解决异变而行动着。这么想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地,就这样急速下降。
接着————在这夜晚的黑暗之中,雾雨 魔理沙邂逅了宇佐见 莲子。



当你睁开双眼————我看见了自己的黑暗苏醒
我在黑暗之中看着————
那也是我的一部分,那也在苏醒。

像这样的黑暗,能够到达彼岸吗?还是就这么醒着 ?
我的身后是谁的光,让我看清了船夫,这便是给与我的指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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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21 19:12: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宇佐见 莲子

1
秘封俱乐部究竟是什么————当有人向他人提出这个问题时,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就要看当时的心境了。超自然同好会这种回答是最多的,回答世界中的秘密的揭发队也有,只是单纯地回答“非常普通的同好会哟”也是有的。并没有骗人,任何一种都有触及真实的一部分。但是,那仅仅是真实的碎片而已,秘封俱乐部究竟是什么,对于这种提问的回答,大多是完全不同的。
不过,梅丽的话,
应该会给与正确的回答吧。所谓秘封俱乐部就是指玛艾里贝利•哈恩,以及我————我们两个人的事。
这样的回答才应该是正确答案吧。两人一体的秘封俱乐部。一个人不行,独自一个人是绝对不行的。梅丽在对面的一侧看着,我在那现世的一侧看着。手牵着手,穿越那道阻隔两个世界的屏障。
穿越梦与现实的境界。
只不过那个境界已经迷失了。
本应该在那一侧看着的我来到了这一侧————本应在这一侧看着的梅丽消失了。那一侧,梅丽大概被一个人留在了现实的世界吧?然后,只有我踏进了幻想的世界吧?还是说梅丽也来到了这里呢,只是当时分开了吗?
脑中同时浮现出好几个疑问。而无论哪一个都无法解答。当然,至少,以最后看到的那个情景,感到用消失来形容是最为相应的了。
玛艾里贝利•哈恩会不会在这一侧与那一侧都不存在了呢————头脑中浮现出了这种消失的方式。
。。。。。。完全没有给我为这事烦恼的空闲时间,我就突然遭受到不相识的少女的袭击,之后又被不相识的少女救助了,看起来应该是这样。
说看起来像是因为,在突然直射过来的光柱消失之后,只有这名少女出现了,而这两者完全没有因果关系。没有时间让我考虑究竟发生了什么,甚至,梅丽究竟怎么样了,也没空去想。光是把握现状,就已经让我竭尽全力了。事情像是在梦之世界中一般不合逻辑的发展。。。。。。纠正,作为现实也够不合逻辑了。
“真是相当怀古的魔法使呐————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就灭亡了呢”
总之,先向应该是来救我的少女开口了。穿着黑白相间的衣服,骑着扫帚,头戴三角帽。像是革新之后的魔法使,手上不知为何还持有画着八卦的道具,给人以和洋折中的感觉。难道近代化的波浪也冲击到了这里吗。
“因为灭亡了,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啊”
“那么————果然,这里就是幻想乡吗?”
从疑惑变为确信,虽然之前有预测过境界潜藏的地点与时间,不过,没想到我真的到达了!和我们的世界不同的,被结界阻隔开的乐园。迷失的事物仍然残存延续着的梦的世界,幻想乡!不愿仅仅只是看照片而前往了那里,结果不仅看到了还亲身到达了。虽然梅丽曾经多次来到这个梦之世界,但是对我来说却是初体验。
。。。。。。不是我们,这一点实在是相当遗憾。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实在不能说是秘封俱乐部。
梅丽,梅丽。我最为重要的挚友。她究竟在————
“这里。。。。。。的确是被这么称呼的”
黑与白的少女话说到一半————没说完的话被打断了。她猛地抓住我的身体。“干什么”虽然本是想这么说的,结果,出口却变成了“呀”的悲鸣声。好丢脸。以像是被抱在怀里一样的不可能的姿势骑上了扫帚————视野的一端则是绿色的光。
“又来了!?”
“还没,完!”
回答我的是黑色的少女。随着光柱消失的她,全身上下变得满身疮痍,愤怒的她释放出之前数倍以上的光球。其中的数枚飞了过来,而黑与白的少女再一次救了我。
。。。。。。两边都是以黑色为主色调打扮的,实在很难区别开。
把所有疑问先放在了一边,我询问道。
“你,叫什么!?”
“问别人姓名前不应该先————”
扫帚浮上空中,我则跳上她的后面,大声喊道。
“宇佐见 莲子!秘封俱乐部!”
“秘封*俱乐部啊!”
“那个不是名字!”
“玩笑!我是————”
说着,感到黑白的少女将力量聚集在她的身上。我半无意识地,用双手抱住她纤细的腰。因为大概能够预想到她下面将要做什么。与出现时一样,虽然很不现实,但她————
“雾雨 魔理沙————普通的魔法使!”

载着我一起,飞向了天空。
“好————厉————害————啊————唉!?”
没有从容不迫的说话的时间。浮上空中的扫帚倒转方向,一边二度加速,一边转动着继续向高空上升。说话的同时,为了不落下去而竭尽全力。从后面追来的无数光球————订正,是在后面横着竖着展开来的,乱七八糟的无数弹幕,沿着乱七八糟的轨道,向着黑白的少女,魔理沙飞来。
说实话,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喝醉了一样。
在我的背后,是像尼亚加拉瀑布被颠倒一般的愤怒————想着背后危险的情景,闭紧自己的嘴,搂紧眼前的少女。扫帚快速地向着森林外飞去,在上下颠倒的视野中,我看到了月亮。
地点是————幻想乡。
幻想的世界。梦的世界。魔法使在空中飞翔,少女能用手释放光球,现在仍然残留着早已迷失的事物的世界。
“是谁说这里是乐园的啊!?明明这么危险!”
“即便如此,这也是这里的一种文明————哦!”
猛地一个回转。我恐惧得不敢往下看。也不敢想象如果现在我放开双手的话会从多么高的空中落下。身体勉勉强强地刚好能够避开光球的袭击。那是伸手可及的距离。这真的是在躲避吗?那简直就是在毫无道理的胡乱逃跑嘛。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对于魔理沙来说,这些似乎并不值得惊讶。绰绰有余地闪避着————啊啊,天呐。看着她反击以及避开飞到扫帚前的光球的身姿,我才猛然想起来她也不是普通的人类。虽然这是在空中飞之前就应当省悟的。
终于理解了。
对于自己来到了幻想乡这件事————而且幻想乡是一个比我之前想象中还让人意外地世界。说起来,梅丽曾告诉过我,她之前来到这里时,曾经被不祥的火鸟追赶过,不过。。。。。。现在看来那并非是她看错了,而的确很有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
“。。。。。。真亏你能这样平安无事地来到这里呢。。。。。。”
“你说了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
在高速移动中没法大声喊话,外界传来的声音也很难听清————
突然的,急速飞行中的扫帚猛地停住了。
紧急刹车。虽然我在惯性下要向前摔倒一样地重重撞在魔理沙的身上,不过她也好,扫帚也好一点也没有动静。停止的不仅仅是扫帚,一直在追赶我们的光球也毫不留恋地全部消失了。
“————不妙了”
虽然只是小声的嘟囔而已————不过因为已经停下来了,所以很清楚地传到了我的耳中。
“不妙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回答。刚才的声音也好,被我抱住得身体也好,都清楚地将她的紧张传达了给我。闯过那光球群时所未曾有过的紧张感,现在则支配着魔理沙。
明明并没有感到什么变化啊。
我慢慢地————就这样抱着,只扭动自己的颈部。扫帚果然是浮在空中的,下面是看了就会让人头昏眼花的森林。在斜下方那边,黑色的少女也浮在那儿,她果然也定住了。
并非是在看这里。
她看着魔理沙的视线前边,女孩仿佛被凝固了一样停在那儿。没有任何气息,就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 我偷偷地望向前方。

如果没看就好了,如此一般地后悔了。


明白为什么两个人都停住不动了。那是连什么都不知道的我都能感受出压倒性的东西。不————并不能说压倒,不能被比较,那是无法被比较的东西。存在的本身就很异常。明明光是看着就产生想要逃走的想法,不过那种存在感又不允许逃跑这种事。
在空中浮着。
在照亮夜空的月亮下————红与白的少女,浮在空中。
带着无以计数的符咒。
“那个家伙————是认真的”
魔理沙以干枯的嗓音小声自语。独自一人的低声细语,而因为靠得过近,所以我能如此清楚地听到。那是,绝对不想说出来,却又说漏嘴的真心话。
浮在空中穿着巫女服的少女在怒视着。
不是暗色的少女,
也不是魔理沙,
红与白的巫女————除了我,谁也没有看。
最终,打破沉默的是魔理沙。
“不是没有食欲吗?”
向着浮在空中的少女,魔理沙大声喊道,谁都明白那是在虚张声势,但魔理沙还是努力的笑着打诨。
巫女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
在空间上展开的符咒也,一动也没动。
“别腹,而已”
“喜欢吃美味佳肴?”
“还没到让他人请吃的程度”
不能理解————大概,以全是暗喻的言语交流的黑白与红白。
这期间也好,瞪着我的视线完全没有离开过,一丝也没有。恐怖,可怕。在那从一开始就未曾动过的巫女的眼中,露出明显的敌意。
被这样的视线盯着,相当的让人困扰。
如果是认识的话也就放弃了,而我并没有第一次见面便被敌视的理由。我是来自别的世界的居民。连接点为零。被喜欢被讨厌的理由我都没有。不需要那些理由,难道是无差别杀人魔吗。
对这前面的魔理沙,我干巴巴地小声询问。
“。。。。。。吃人吗?”
“那是那边黑色的。红色的是完完全全的人类。”
“完完全全呐。。。。。。”
向着原本在那儿定住的少女望去,发现她在以相当惊人的势头逃跑。看样子是从对话开始时就逃了。那真是足以让人羡慕的应对危机的本能。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想逃走。不过即便只是逃走一步,迎接我的也必然是从高空坠落的命运。
视线一闪再次回来,巫女依旧这么瞪着我,而比起刚才,眼光更加的锐利。
“所以说————把那个交给我”
难道说,那个,是在指,我吗?
。。。。。。不用想也是。没有丝毫确认的勇气,在魔理沙耳边悄悄地说,
“。。。。。。果然,还是要被吃掉?”
“不————将从外界迷途误入这里的人们送回去是博丽的巫女的工作。。。。。。如果秘封你是从外面来的话,就会为了把你送回去而来到这里。”
“所以说!不要叫我秘封!从外面来的,这倒的确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奇怪了。。。。。。才怪”
否定了自己所说的话,魔理沙回望着巫女。通过身体接触,所以能够感觉出她在聚集力量。与之前一样。魔理沙,在为逃走做着准备。
大概自己也知道被看破了这一点。
以下一瞬就要飞出去的状态,魔理沙说,
“相当的焦躁嘛,灵梦你————不是不准备行动的吗?”
对于魔理沙所说的话,被称作灵梦的巫女仅仅只是皱了皱眉头。不难看出那的确是很焦躁的表情。完全没有从容感。非常符合“危险”二字。
认真的。
如果魔理沙不服从的话,真的会让那些符咒像之前的光球一样袭来。
“现在没有和你说笑的时间了。。。。。。听好了,魔理沙,把那个交给我。送回原来的世界是我的责任。”
“稍微。。。。。。稍微等一下!?”
会袭击过来,即便明白这一点,我还是没有停下自己的嘴。
只有这一点,我是绝对不会退让的。
不只是灵梦,魔理沙也回过头来望着我。在这两双眼睛的注视下,我对灵梦喊道。
“来到这里的并不只有我一人!在我之前,梅丽也来到了这里,然后————哎,总之,我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独自回去的!因为那孩子,一下子就会迷路的————”
“听到没有!!”
一声大喝。
灵梦,竭尽全力一般地说,
“因为要把那个送回去————所以现在没有时间了”
“。。。。。。真是不像样呐,灵梦。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虚张声势中,略微地混入了一点别的东西。担心灵梦的声音。认识我不认识的灵梦的魔理沙,感觉出现在的她的不协调。和平常不同————在焦虑着什么。
没有时间了,她是这么说的。
那么,对于什么,没有时间了呢。
又是什么,限定了时间呢。
带着担心的声音,魔理沙说,
“秘封究竟怎么了————和这场异变,有关系吗?”
被喊成秘封————又被这么称呼了。
但我却什么也没说。
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嘭”!什么东西弹开的声音随之响起。直到发出响声,还没反应过来,没能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这件事。反过来说的话————如果魔理沙刚才没有用八卦挡住的话,朝这袭来的符就会击中我的脸吧。
作为回答,众多符中的其中一枚飞了过来————理解的同时,恐惧感袭遍了我的全身。
这是狙击。
而且,相当明确的,抱有敌意的。
“。。。。。。”
而且比起我,灵梦的回答似乎给与魔理沙更大的冲击。我感到我所抱着的身体原本的紧张感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激情。那是一旦点燃,就会一直爆发到燃烧殆尽的激情。无论何处都能燃烧的强大意志使身体充满了力量。
“魔理沙,你没有知道的必要。如果能解决异变的话,那你就去解决吧。只要把她留下,我是不会阻拦你的。”
红与白的巫女淡淡地说着。而她的措辞使魔理沙的激情地火苗变得更加旺盛起来。能明白这个,大概是因为我也有相似的感觉吧。不被阻止的话就不想去做,不是秘密的话就不想去探索,那种威风凛凛进入夜间墓地的气概。
猛地,
魔理沙转动右手,倒转八卦炉挡开符咒,之后又朝着巫女。
声音,也没有丝毫的胆怯了。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灵梦。这种时候应该做什么,还用想吗?”
“也是。如果言语没法沟通的话————”
是哪一方先动起来的呢。
哪一方都是最先的。
哪一方又都不是。
话语与,
光。
光与音在同一时间消失了。在从侧面袭来的压力下,毫无征兆的意识的飞跃。恢复后的一瞬间眼前浮着无数的符。当要撞上的一瞬,眼前的景色再一次流动。以超音速一般的速度,魔理沙骑着扫帚飞驰着。依靠强大的重力是身子向一边偏移,可是仅是这样还是不足以彻底摆脱弹幕的侵蚀。一瞬之前的地方,弹飞速通过,一瞬之前的弹交错而过,一瞬之间,弹幕网反反复复没完没了。意识完全跟不上。像从电影中截取的片段一样。除了那片段中的一瞬能够看清,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清。

魔女在笑着。
一边放着弹幕,
一边避着弹幕。
魔女在笑着。

转动视线。扫帚反复地转着华丽的圈。视野颠倒的一瞬又转了回来,使得我完全分不清四周,哪是上哪是下,视野之中,红与黑与白与黄在高速地交错飞行着。点看起来已经完全被延伸成线了。
弹与弹在冲击中破裂。
光与光在贯穿中消失。
漩涡状的疾风在演奏着战斗的乐曲。
陶醉————还并没有到那种程度。能在这种时候将飞跃的意识控制住就已经竭尽我的全部力量了。没法去确认她们在干什么。如果松开手,意识应该会好些————可是取而代之的是我毫无疑问会从扫帚上落下去,而究竟是从上面还是下面落下去就不得而知了。只有拼命地,抱住她不放才能使自己不掉下去。

巫女在愤怒。
一边放着弹幕,
一边避着弹幕。
巫女在愤怒。

无论哪一方,都没有变化。
“恋符————”
那个瞬间,我看见了这些都在同时发生。
魔理沙将右手伸进短裙,                                              我的手向着外面。
被单手控制的扫帚,                                                       什么也没有抓住,
猛然地弹起,                                                                                      空中。
扫帚加速了。                                                                      身体轻飘飘的,
而魔理沙的背,                                                                      只是一瞬间,
越离越远。                                                                  忘记了重力的存在。
结果。
我的身体,像是骗人一样。
被留在了空中。
————如果失去意识该有多好。
之前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从一开始就失去意识的话,也就不需要忍耐了,也不会尝到从现在开始的高空坠落的恐怖感。
没有注意到被留下的我,魔理沙与扫帚一同加速。
被留下的我则失去了加速的魔法。
“啊————不要啊————!?”
理所当然地,落了下去。
哇,自己可以听到自己的悲鸣声的多普勒效果————————甚至连双手抱住感慨的时间都有。和从校舍的房顶上落下不一样。我认为从天边落下,还是有足够一个人回顾自己的人生的时间。面朝上落下,所以不清楚还有多久才能落到地面上。
看见的是,发现我落下而转过方向的魔理沙的脸。
相当的吃惊。
“————秘封!?”
“都说了我不叫秘封————”
乘着风对着魔理沙,我奋力回答道。明白她是听不到的。只不过是在逃避现实而已。在坠落。落下的时间太长了,上空交错飞过的光太美了,使得我会坠落而死这种事根本没有现实感。
魔理沙拼命地追赶着,地面在逐渐迫近。魔理沙向我伸出了手,而地面也向我招呼着,红与白的少女则浮在天边看着我的坠落。
我似乎想要向谁说些什么。

————轰。

没有给我任何说话的空闲,坠落终于结束了。

2

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做了一场梦————死亡的梦。

做着一场梦————还活着的梦。

接着,意识逐渐的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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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21 19:20:04 | 显示全部楼层

3
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宇佐见 莲子,千钧一发!怀着这种感觉。一边想象着自己落地后的样子而毛骨悚然,一边思考着明明从那么高的空中落下了,为什么没有疼痛感。我没有死————不,事实上已经死了,也许只是自身并没有注意到罢了。幽灵的假说,亡灵的王道。死者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死去,而只会认为那只是睡眠时所做的一个梦罢了。至于为什么,那是参杂了常识在其中,理解成这是一个梦的话,就不会有什么难以置信的————
“。。。。。。反过来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我还活着”
掐了掐脸颊。
很痛,
放开手向四周望去,这里果然并非死后的世界,眼前的景色逐渐变得开阔了。扩大了,虽然这么形容可能会有些语病。
什么也没有。
比黑夜更加暗,比黑暗更加暗,这倒并不是这里黑暗,而是没有光。什么也没有的空荡荡的空间不知在向着何处延续着,而我则站在那儿。脚下也是什么都没有,完全没有所谓站立的感觉,只是现在还不能断言而已。
总而言之,我,在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地方。
旁边的是雾雨 魔理沙。扫帚柄与她的头部扎穿了地面。就像是很久以前那部叫什么一族的电影一般的样子。那是一幅很想用手指着大笑的画面,是在哪儿都不曾亲眼见过的。直视的话一定会大笑出来,于是便移开了视线。
来回扫视着四周,果然什么都没有。
红白的巫女也好,完全没有。
“落下的途中。。。。。。好像突然钻进了什么地方一样。。。。。。”
眼前又一次浮现出那无底的洞穴的画面来。那是就在要与地面发生冲突的那一瞬间,“啪”的什么东西打开了似的,把我们吸了进去。现在想想,那会不会就是梅丽总是看到的结界的洞呢。而为了救我的魔理沙也一起穿过了那个洞————就这样一头扎进了地面。
这样考虑的话,自然而然就注意到了。
“这么说的话。。。。。。这里是,外面?”
外面。
幻想乡的外面————可是,怎么看都不像。
“并没有穿过去哦————这里是狭间。境界的交界处。那边与这边的,隙间。”
并不是,魔理沙的声音。
当然也不是我的声音。那是我熟悉无比的声音————然而,那声音与我所熟悉的声音之间又有着什么决定性的差异。明明音质一模一样,却又给人一种是别人在说话的感觉。
即便如此。
那也是,我无比期盼听到的声音。
“梅丽!”
我猛地转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紫!”
几乎同时,终于把头拔出来的魔理沙也叫了出来。
————紫?
那是,谁————这么想着。在留意这个之前,我面前的并不是我所认识的秘封俱乐部的好友,玛艾里贝利•哈恩————
不是,她不是。
“。。。。。。谁?”
坐在那空无一物的地方的人并不是梅丽。和梅丽一样的声音,和梅丽很像,但却并非梅丽的什么人坐在那儿。波浪般的金色长发也好,相貌也好,明明都是一样的,但气氛却完全的不同。孪生姐姐,如果此刻有人这么说的话,我必定会深信不疑。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它的不同之处。首先,衣服不一样。帽子也不一样。在这雨和太阳都没有的空间里,撑着一把紫色的阳伞。而且更加让人在意的是————全身上下满身疮痍。
这个酷似梅丽的人,到处破烂无比。衣服也好,肌肤也好,全身上下布满了伤痕与污渍。无法保持健全的身体。脸上有着一道残忍的皲裂,连对面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而且,现在仍然在崩坏着,眼前的身影。
肉眼无法感受到的————疼痛。
“你究竟怎么啦!?”
并不是我,魔理沙也是一样吧。对于她所熟知的‘紫’现在的状况感到奇怪,斜视着她的脸上充满了惊讶之情,不可能,她的脸上清楚地写着这三个字。这应该不可能,魔理沙怀着无比的惊讶叫道。
完全地接受我们的惊讶与疑问,这个与梅丽相似的人,双手捻住裙角,优雅地向我们行礼。
“你们好————还有,欢迎来到这里,来到我的世界。虽然长居也好欢迎也好,都不能够实现。”
“。。。。。。你,不是梅丽?”
“不”她摇了摇头。“我不是梅丽。现在,还不是”
“。。。。。。。。。。。。”
那句话的意思明显地表现出“知道梅丽”,但是看样子再怎么追问也不会给与我答案了,与梅丽相似的人,以与梅丽相似的表情笑了。
是她,刚才在那千钧一发之时救了我吗?
我在思考的同时,“这回轮到我了”一样,魔理沙站了出来。
“梅丽小姐,不,紫————刚才那是你干的吗?”
左手拄着扫帚,右手紧紧握着那个八卦的道具,我看着光球从里面冒了出来。不认真回答的话,大概就不客气地攻击了。根据之前仅有的观察,那个弹幕合战就如同她们之间的交流方式一般。看样子在幻想乡言语上的交流已经发展成了弹幕合战。大概和很久以前的少年漫画《在河边打架的朋友》差不多。
从某种角度来看,是和平的。
被枪口指着的假梅丽,微微地点了点头。
“把你们带到这来的,是我”
“那把灵梦弄不见的。。。。。。”
“那也是我必须做的事,没什么好解释的”
“那么————”
魔理沙的双手,用力地握紧。
“这次的异变也是你干的?”
回答之后就会开始攻击。
她的背影是这么表明的。和西部剧中的枪手一样,魔理沙把八卦的道具对准假梅丽。一步一步地挪动着,我也完全能够理解她为何如此的紧张。
然而,假梅丽,依然以相当疲惫的表情笑着。
“不”
没有任何畏怯,她这么回答道。
“只有那个————并不是我做的。相反,我是站在你们这一边得哟”
“。。。。。。那么,你那样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假梅丽并没有回答,沉默,这就是她唯一的回答吧。
我默默地整理着获得的情报。也就是说这位在幻想乡生活的和梅丽很像的紫小姐是,为了解决幻想乡的异变而活跃着,然而事情的进展却不顺利而导致自己全身成了那样满身疮痍。魔理沙也抱着相同的目的在行动着,而巫女则好想是在阻碍着大家一般。
想到这里,我完全不明白,要怎么样才能联络上梅丽。
把不能掌握现状的我放在一边,魔理沙与假梅丽的对话仍然在继续着。
“是的。毕竟我不是万能的嘛”
“。。。。。。这话,我怎么好像在哪听谁说过,不过”
“不过?”
“从本人嘴里说出来————还真是难以置信,让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呐”
“看样子,我没有什么信用嘛”
“那都是因为你平时的行为不端嘛”
“我是以我的方式爱着这个幻想乡————而我所有的行动都是基于这个展开的哟”
“别人不明白的话,就完全没有意义啊。爱的话语说白了,弹幕就是力————”
“我从没想过,要去让别人理解我”
“是嘛。那么————”
“————稍微等一下!!”
我猛地打断了两人意义不明的对话。希望能停止这种把别人弃置不顾的对话。两个人都是。这种时候应该先对我这个来自幻想乡外的人说明吧。。。。。。啊啊,结果,不仅什么说明都没有,反而说起故事来了。到最后则是完全的不能理解了。虽然这也是向我一样来到异世界的人常遇的情况。
但是,这样的事我决不认同。因为我们是秘封俱乐部。被封印的秘密,对我们而言,是不能不去揭发的,不能不去探求。不能因为没有关系,就这么让事情了结。
“请以我也能听懂的方式说明,假梅丽!”
“假。。。。。。”
“说我是假的就有点。。。。。。”
“这样就够了!如果说你不是梅丽的话————”
只有这个。这里是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在问这样的问题之前,只有这个是不得不问的。不得不向这位明显很可疑,仿佛知道一切真相,与梅丽相似的少女询问。
“————梅丽,她在哪?”
对于我的提问。
假梅丽小姐,似乎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表情一般————静静地将头转向一旁。

“她,已经,不存在了。玛艾里贝利•哈恩,已经消失了”

“————————————————————————————————————————————————————————————————————————————————————————————————————————————————”
大脑。
拒绝,去理解。
思考与询问都完全放弃了。我的双眼充满了绝望。大脑因为拒绝刚才获得的情报而进入了冬眠状态,丝毫不能理解这个事实意味着什么。“玛艾里贝利•哈恩已经消失了。”这个信息被当作无意义的杂音处理。不愿去想,不愿知道。不愿相信。这种事情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这不可能,这决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
梅丽。
梅丽她————
“你所有的疑问我都会给与解答。这里是幻想乡,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结界的另一侧的世界。你现在来到了幻想乡,而那个巫女则是为了把你送回你的世界而来的。——————正确的说,是因为博丽大结界打开了一个洞,为了这事,她才来的。然后,那边的黑白是————”
假梅丽,仿佛看穿了我所有的疑问一般,并一一作出了解答,而最后把头撇向魔理沙,看着她,
“——————喜欢瞎起哄的家伙哟”
“真是过分的说法呐”
“本质上并没有说错不是吗”
“不对哦,紫。瞎起哄那是些对事情只抱有一部分兴趣的家伙,而我则是兴趣满满,因为很有趣嘛————所以绝对是一马当先的”
“真不愧是个人类呐”
仿佛这是一件值得羡慕的事一般。
以略微带点羡慕的语调说着。假梅丽露出了微笑。被摆脱威势的魔理沙,将帽子紧了紧,隐藏起自己的眼神。把愕然的我放在一边,她们的对话在继续着,而这之间,我的头脑之中只有一句话存在。
——————梅丽消失了。
在那个瞬间,我看到的,既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难道那就是,梅丽消失时最后的样子?
最后。
那个就是,最后?
那个就是————永别?
“结界上的洞嘛,让灵梦行动起来也是因为那个吗————那家伙也好你也好,只要牵扯上博丽大结界就都会认真起来嘛”
“当然啦。这边与那边的境界都不能发生崩坏。虽然我的力量已经不足以阻止事态的发展了。不过————”
“这回的异变也算在其中吗。但是这里有个不能理解的地方。”
“什么?”
“灵梦最初并没有行动。不,现在我想也没有行动吧,就解决异变来说。而相反,你则在暗地里行动着。这之间的差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个简单的问题哟。相当单纯的事。因为博丽的巫女知道了。”
“知道什么?”

“已经————无论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
“无论再做什么都不会发生改变————虽然知道在做无用功,但我还是行动了”
对话停住了。无视如同木雕般呆住的我的对话终于停住了,画面犹如定格了一般,魔理沙也停止了她的发问。两个人都在思考着什么。
而我,什么也没在想。
只是想起了,梅丽的事。想起了她看着我时的表情,想起了和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想起了和她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想起了两人的活动。想起了秘封俱乐部!想起了那逝去的时间。
——————逝去?
无意之间。
在脑中盘旋的话语,延伸出一种感情。小小的冲动,这并不是从大脑产生的,而是更下面,从腹中,一种感情涌了上来,那犹如火种一样,联合着我对梅丽的思念。仿佛篝火晚会一般地燃烧了起来。不是放弃,也不是悲伤。更不是流泪。
我————生气了。
假梅丽望向我,混杂着怜悯的视线。那与梅丽相似的脸庞。特别是,露出那种表情。她以温柔的声音对我说,“灵梦认为是你打开了境界上的洞。她那里我会说明的,让她把你送回————”在自顾自地说着什么。以温柔的声音。以为我着想一般的声音,无视我的感受!
“——————不要”
我,相当干脆地说了出来。
“——————————”
假梅丽一时语塞。我明白她并没有恶意,只是在担心我而已,想把我送回原来的世界去。
但是————两者是不同的。再怎么不明白也好,但只有一样我是知道的。巫女也好魔法使也好假梅丽也好,都在自顾自地谈论着,而其中完全没有包含我这一边的看法与意见。
回去,她们这么说。
不用你们说也会回去————只不过,决不是我一个人!
“梅丽消失了?欸,是吗。那又怎么样啊!那孩子消失是常有的事————消失的话去找回来不就行啦,你们不要搞错了,事先说明我不是一个人!我和梅丽两个人到齐了才是————秘封俱乐部啊!”
呼地挺起胸膛。把想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是啊————那对我来说就是全部了。和这里是什么地方完全没有关系。和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关系。
我们是秘封俱乐部。
这就是全部。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也是常有的事情。追一个人擅自跑到什么地方去的梅丽,两个人在一起揭发世上的秘密。巫女与魔法使都知道的事情。想要去做的话去做就行了。
脸上不带一丝阴霾,我堂堂正正地挺起胸来。决不退让一步。假梅丽像是在烦恼什么似的抱起自己的头。
“啊。。。。。。啊,哈,啊哈哈哈哈!真是有趣的秘封俱乐部呐!”
坐着的魔理沙,仰面爆笑起来。
捧腹大笑的魔理沙,笑着笑着站了起来,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用手勾在我的肩上,全身的重量都搭在我的身上。与一旁的假梅丽相比。那笑脸————啊啊,还真是让人羡慕的笑容呐!
“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人————所以我就站在她这边咯。最重要的是,被别人告知的答案是不值得相信的。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也好————导致异变的原因也好。顺带那位和你很像的梅丽小姐消失到何处也是,我们会自己亲眼去验证的。”
说着,魔理沙再度将八卦的道具对准了紫。这次眼中不带有任何迷茫。动的话就攻击,不动的话也会攻击。像是在守护着我一样,果然是想干就干。看来是打算先和带我们来这里的人来一场吧。
然而。
假梅丽她,并没有去看魔理沙。即使被那八卦道具瞄准了,也没有去看一眼。她抬起脸来,直直地————看着我。
就这样,我俩的视线对在了一起。
和那金色的眼瞳。
那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一般美丽的双眼所映射出来的感情,相当的复杂,不能够完全解读。
只不过。
我看出,她的内心在流泪。
而我并没有什么话能去安慰她。
大约是看见我什么也不说,魔理沙便蹋前一步,走向假梅丽。
“我也有一个问题希望回答我”
“问吧,我会回答你的,虽然可能并不会是你想要得到的答案”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故作认真地“咳”了一声,“所谓梦的世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耳朵真尖呐”
回答,伴随着微笑来了。假梅丽把视线从我挪向了魔理沙,她露出了妖艳的微笑。那种笑容是梅丽绝对学不来的。我还不知道,同样的样貌,笑法不同,给人带来的印象也不同。
一边这样笑着,假梅丽对我们说。
“其实基本上大家都不知道这件事————幻想乡这个世界,其实是一场梦”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魔理沙歪了歪头。姑且不论从外面来的我与梅丽,作为居民的魔理沙也是很难接受的吧。换句话说,也就是,明明住在这一边,却又知道此事的假梅丽相当的奇怪。
假梅丽瞥了我一眼,很快又望向魔理沙。那行为简直就像是在确认我也知道这件事一样。
“让那些早已成为幻想的事物,以及迷失了的事物得以继续生存下去的梦之世界,那就是,被称作幻想乡的梦”
“。。。。。。那个梦,又是谁的梦?”
在梦中梦见的世界————幻想乡。
假梅丽没有回答,脸上依旧是那么妖艳的笑容。
没有办法,魔理沙改变了问题的方向。
“那么,那又和这次异变有什么关系吗?”
“也就是这个梦何时会醒来。而那‘何时’就是指现在了,而现在已经是,无论怎么做都无可挽救了。”
“。。。。。。”
理解了吗,
还是没有呢。
魔理沙将手中的八卦收了回去,抱着胳膊思考着。看样子是在慢慢理解从假梅丽那得到的情报。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的我,并没有去考虑什么,而是观察着,观察着魔理沙的样子。以及交互看着我和魔理沙的假梅丽的样子。
最先开口的是魔理沙。她抬起头,摆出想继续提问的表情。。。。。。不是说想问的只有一件事吗?
魔理沙没有看我,而是面向假梅丽,毫不尽人情的问道。
“既然无论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那为什么你还在行动着呢?还弄得满身是伤”
“告诉你好了,黑白的魔女”
笑容变得更深了。
那是凄惨————而且壮绝的笑容。也是相当温柔的笑容。

“因为我无比地爱着这个幻想乡。就算最终还是无法逃离毁灭的命运————即便只是延长一秒也好,我也希望能留住这个世界。”

那个笑容,究竟包含了些什么,我不能够理解。魔理沙大概也不明白吧。能理解那笑容的恐怕也只有她自己了吧。
后面的那段话的本意。。。。。。一定,只有她才能了解吧。
“————————”
我也好,魔理沙也好,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假梅丽把她所有的想法都包含在刚才的那段话之中。已经没法再提出问题了,再问什么都是一样的,最终都会回到那句话上来。
她只是以她的想法在行动着。
那样的话,我,
我们。

“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但是————我只会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同上哟”
魔理沙将扫帚尖指向前方,而我则站在她的身后。
是啊。
如果对别人随便告知的事情能够轻易接受的话,那么最初就不会成立秘封俱乐部了。都到这一步了。还是没有追上她。想要自己去确认这一切,不愿就这么放弃了。
那就是即便不可逾越的墙壁————也会去超越给你看。
那就是即便无法够及的背影————也会去追上给你看。
抓住她的手,能够走在她的身旁,总有一天,能超过她,跑在她的前面。就是这种孩子的倔强一般,那是小小的自尊心。
然而。
就因为有着这种想法,才是一个人。
有了这个,我才是我。
我就是我————秘封俱乐部的一部分,宇佐见 莲子。我完全可以挺起胸堂堂正正地说出来。而决不能接受被别人看成笨蛋。
我想魔理沙一定也是这样,明明是初次见面,却不用说就能明白在想什么,可能是因为很像她吧。
像谁?
秘密。
那是只可意会,不可言明的东西。
所以我没有说出口,只是笑着望向假梅丽。恐怕魔理沙也是一脸和我一样的笑容吧。
看着我们————
假梅丽的笑容,瞬间发生了变化。
相当开心的笑容。
就像是在说,这样才是你。
那笑容,相当的眼熟。
“你,果然————————”
“那样的话————就去用自己的眼睛确认吧”
假梅丽打断了我的发问。
那话语种,
怀着某种温柔。
她的声音。


“幻想乡的,毁灭的样子”


伴随着话语。


————“啪”的,突然传来了什么响声。


那是,假梅丽脸上的裂缝扩大的声音。。。。。。
在这什么也没有的世界中,破碎的声音回荡着。
“呜哇,啊,呜哇——————”
就像蛋壳碎裂了一样,这个世界的一切都破碎了。从第一下开始,连锁发生一样。这个空无一物的世界迅速被裂纹所充满,,裂纹转眼间变成了裂缝。而从那里开始崩塌。什么也没有,却在崩坏着。原本只有黑色的世界,现在混杂着白色。和方向没有关系,存在于境界线上的这个世界的存在开始崩塌了。
望向那逐渐被隐藏起来的世界。
“紫——————!”
随着魔理沙的大喊,假梅丽消失了,魔理沙的扫帚阻止了我因为失去立足之地而往虚空之中下落的身体。魔理沙在前,我在后面。两个人浮在空中,看着这个崩坏的世界成为碎片。
我们,看到了这一切。
在那一侧的,
被隐藏起来的东西。

正在加速毁灭的————幻想乡的模样。

“骗人。。。。。。”
对于魔理沙小声地嘟囔我打心底同意。骗人的,那是让人产生这种想法的场景。那是光是才来到幻想乡的我都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而一直住在这里,已经习惯这里的一切的魔理沙更是难以接受的景象。不,对于稍微有点常识的人来说,这种情况都是难以接受的。


——————一切都变得暧昧,变得乱七八糟,毫无道理地混在了一起。


现在究竟是几点了呢——————探究这种事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满月浮在天空之中。只不过,是浮在那一片薄红色的,晚霞(也可能是朝霞,因为明明是有光的,却又没有太阳)之中。在那天边,巨大的樱花树开着花,而樱花的花瓣代替雨水洒落下来。在雪上,彼岸花与向日葵竞相开放。
完全的失去了应有的秩序。
那是难以置信的画面。虽然在刚来到幻想乡的时候就已经感到十分惊讶了,但是,这次,则更在其之上。的确,这确实是不可挽回了,没有比这个更适合的话语来形容了。
时间在疯狂着,
世界在疯狂着。
不,不对————这是,
————境界在疯狂着?
季节的交界,
时间的交界,
在疯狂着————不,像是消失了一般的,毫无秩序。
“。。。。。。这也是家常便饭吗?”
我向前面的魔理沙问道。如果她是点头称是的话,大概我会立马从扫帚上跳下去,全力狂奔也说不定。那黑暗的世界已经完全地消失了。而我们现在正浮在森林的上空。和刚才一样的森林————虽然这么认为,但是难以理解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地增加着,我对这没有任何信心。
魔理沙摇了摇头,
“不,这还真是。。。。。。”话并没有说完,魔理沙向四周看去,“。。。。。。究竟怎么做才好呢?”
“怎么做?这个————”
这种事问谁都不会给与答案的。这已经是只能用天变地异来形容的灾难了。单靠一个人的力量又怎能起到作用呢。而且首先是,能引发这种情况的人真的存在吗?
对话并没有继续下去。声音犹如虎头蛇尾一般地消失了,在凌乱的思考中,消失了。
如果不知道究竟做什么才好的话————该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了。
不是要去想怎么做,而只要想自己想要做什么。
“————去找回梅丽”
“具体的计划呢?”
“刚才的妖怪看起来知道梅丽所在的地方,去把她找出来。虽然总觉得被打岔了————不过,她的确给我一种掌握一切的感觉。”
“这意见我也赞同。如果是真的无可挽回的话,那样的行动并不足以说明。”
面前的魔理沙耸了耸肩。与点头不同的奇妙的姿势。
没有时间给我去考虑其间的因果关联,
“不过——————”
“不过,什么?”
“在那之前,看来是不能把那个放着不管呐”
说着魔理沙指着上方。我随之望去。
“啊,”
在那里的是。

浮在空中的巫女,以及从空中向我们这飞速坠落的少女的身影。

(第三章 完)


幕间 这个世界的边境

在白玉楼是没有任何人类存在的。
不过与人类相似的生物倒是有。曾经以人类的身份存在过的生物,与只有半分是人类的人。亡者们的公主幽幽子以及半灵的庭师妖梦——————除了她们以外,这里没有任何还有着人样的生物存在。尽管如此,白玉楼仍然相当的热闹,那是因为,比起冥界,这里总是被幽灵挤得满满的。
热闹地喧闹着的幽灵们。
没有实体的,没有骨与肉的魂。
它们的数量————现在来看,已经减少了很多。由于境界的崩坏。本来应当只存在于白玉楼的幽灵们,大半都穿越境界,到地面的世界去玩了。而把这些贪玩的家伙们带回去,就是妖梦得职责了————不过,现在,妖梦并没有将她的职责完成。
因为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起初以为只有白玉楼发生了事件。只以为,和春之异变那时一样,因为巫女把门的结界破坏了,而导致这种了情况。作为白玉楼的主人的幽幽子却没有任何行动,大概是因为这种事情并不值得自己出手吧。
明明是这么想的。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幽幽子大人?”
在只有两个人的白玉楼,最后还留在这儿的两个人面对这面。在背后的是,高耸于天际的没有开花的樱花树。绝对不会开花的樱花树————西行妖,孤寂地立在这片开满樱花的樱花树林之中。
除了西行妖以外所有的樱花树,都夸张地盛开着。明明下界还下着雪,仿佛与雪的白色混在了一起的那薄红色溶化在了空气之中。
唯独西行妖没有开放。这个事实,还能使妖梦保住仅剩的一点点理性。因为西行妖没有开放,就表示现在还没有发展到对于她来说最为恐惧的事态。妖梦她真正所惧怕的是,西行寺 幽幽子消失这件事,而要使得早已成为亡灵的她“消失”的话,西行妖的开花是不可缺少的。
所以,最后的理性还得以残存。
尽管如此————在岂止是保持理性,连一丝动摇也没有的幽幽子面前,反而是妖梦变得不安起来。
西行寺 幽幽子,完全没有任何动摇不安。
背对着西行妖站立的幽幽子,似睡非睡地对着妖梦微笑着。这里发生的异变也好,下界所发生的异变也好,大概全部都了解的她,却没有任何行动。
鬼之事件与,永夜的事件都是最先行动起来的。
而花之事件时,则是一整日都坐在檐廊上赏花。
她的本意,妖梦不能掌握。因为半人半灵的自己还不够成熟,所以不能明白幽幽子大人的真意————妖梦是这么认为的。积极地去解决花之异变,也是因为希望能了解幽幽子的真意。
西行寺 幽幽子,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那是决不会告诉自己的。一切的答案,都要自己去寻找,她的态度是这么表明的。
现在的话,这样也好。
不过,如果异变还在继续扩大的话————这么说也是没有用的。
“为什么————不去阻止呢。谁都能看出来,这明明是相当明显的异变”
只有语气平稳,而视线却如同刀一般的锐利的妖梦问道。
因为是白玉楼的主人所以不会对下界伸出援手——————像这样的诡辩是不会认同的。如果是这种原因的话,那么迄今为止的异变应当都不会参与的。早已死去数百年的幽幽子,让人惊讶的是,依然还有着一颗人类的心。
明明已经死了,依然像是还活着一样。
从还活着时————就未曾改变过。
普遍。
永远。
“异变?”
幽幽子,歪了歪头,坦然地接受妖梦的视线。手指扶着面颊,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般说着。所有的言行举止都无比的幽雅,就像是迎合着空中飘落的花瓣的舞姿一样。
“就是异变————”
重复地说了一遍。
幽幽子加大了头部倾斜的角度,
“我,完全不明白哪里发生了什么异变啊”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嘛!”
“在这个世上,还是有着很多看了也不可能明白的事物哦,妖梦。当然————无论何时,这都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
想要说的事相当明了。半灵的刀,能斩切数不尽的东西,因为是刀嘛。斩开空气,斩断时间,斩杀魂魄。那才是她的剑术的顶点。
尽管如此————对于这样的诡辩也是毫无办法的。
“那就是说。。。。。。幽幽子大人,这次所发生的并非是异变吗?”
“本来理所应当发生的事情是不能被称为异变的哦。本不应该发生的事发生了那才是所谓的异变。那时巫女才会出动————那么妖梦,博丽 灵梦她行动了吗?”
“。。。。。。。。。。。。”
对此,妖梦无话可说,
“。。。。。。魔理沙,她行动了。”
“那孩子比谁都更像个人类。无论是否发生异变,和这些没有关系,她都会行动————妖梦。我不会阻止你的,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我,有一半算是人类吗?”
“正是”
说着,幽幽子停止了话题。慢慢地,将视线从妖梦移向了身后的西行妖。
自始至终伫立在这儿的巨树,连一片花瓣也没有绽放。就连花蕾也一个都没有,完全像是一棵枯树一样。
但是,似乎并不是死去了。
仿佛在沉睡之中————在妖梦眼中,是这样的。
仰望着西行妖的幽幽子,轻轻地说道。
“妖梦,你只要按你所想的去做就好了哟————”

————因为那才是所谓的人类嘛

话,说到这里便结束了。幽幽子靠在西行妖上。背紧紧地贴在树干上,只有视线是望着妖梦的。
妖梦明确地看见了,那双眼瞳之中映射的自己的脸。
在迷茫着————迷惑着的表情。作为人类的自己的那一半,在困惑地动摇着。
轻轻地,将手伸到腰处。两把刀挂在那儿。斩杀妖怪的刀,和切断迷茫的刀。如果用它贯穿自己的话,也许能斩断现在心中的迷茫吧。虽然知道自己竟然会在考虑这种愚蠢的问题,可是却笑不出来。
手就这样紧握着腰间的刀。
“我。。。。。。”
————自己想要做的事。
只要去考虑那个就可以了。
魂魄 妖梦以斩断了心中迷茫的声音,回答道。
“我是————幽幽子大人的随从,白玉楼的庭师。”
“那是因为职责所在?”
“不是”
一口否定。
松开原本紧握刀柄的手。只有这个是,必须以自己的力量,自己的声音,自己的意志说出来的。
即便只有一半,同时也因为有一半是人类。
“是我,想要这么做。那是我所希望的。能站在幽幽子大人的身旁,为了幽幽子大人而行动————”
是啊。
根本就不需要确认什么,那是基本中的基本。要说为什么会去解决异变的话————那完全是为了防止异变所带来的灾害会危及到幽幽子吧。不是被幽幽子带到解决异变的旅途中,而是以自身的意识确定出动的。
所以。
不同之处————就在这里。
妖梦在为幽幽子着想。

因为西行寺 幽幽子,知道自己早已死去这个事实。

“————是么”
伤心,并且寂寞————其中又略带一点开心的。复杂的微笑。那笑容的含义,妖梦大概是不会明白的。
而且,并没有给与她思考的时间。
“呐,妖梦——————”
想要对她说什么,
想要对她做什么,
幽幽子离开紧靠的西行妖,手一边伸向妖梦,一边向她踏出一步————然而没等那一步踏出,力气仿佛就耗尽了一般。
像是被切断了线的人偶一样,在妖梦看来。
仿佛操控的丝线被强行扯断了一般。向前迈出脚步的幽幽子的身子晃了晃,膝盖失力般的猛地一弯,身体向后倒去。头撞在西行妖的树干上,发出轻轻的响声。
没有再站起来。
再也站不起来。
“——————幽幽子大人?”
像是要埋葬倒在地上的幽幽子一样,樱花的花瓣飞舞着飘落下来,无声地,缓缓地,突然之间宛若下起了一场樱花雨。并不是————那些早已盛开的樱花树。
只是那一棵树。
应当决不会开放的樱花树盛开了,在幽幽子的背后,为自己的满开而高歌。每一根树枝上都开满了花,明明没有风,可花瓣却从树枝上落了下来,原来的地方又被新的花所代替。完全超出樱花的理论,以及妖怪的理论,本应完全不可能发生的开花宣言。

西行妖,开花了。




从生到死都会是独自一人,曾经这么认为过。
不会追逐任何人的背影。
也不会与任何人并排走在一起,
从一切的束缚中得到解放,飘浮的存在。
为了守护幻想乡。
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巫女的存在,曾经这么认为过。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
在身边,注意到了那只妖怪的存在。
只有她是特别的。
又是从何时开始的呢,想法改变了。
不再是作为巫女,而是作为一个人。
希望能与她手牵着手,一同走在一起。
即便知道在那之前,一切都会被终结。

想要在一起,始终这么期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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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21 19:26: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博丽 灵梦
博丽 灵梦没有预见幻想乡的灭亡————这么说当然是骗人的。实际上,从她懂事开始就发觉那件事了,并且完全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因为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任何用处。
并不是因为力不能及。而是因为所谓的幻想乡这个系统,从最初开始就已经把毁灭包括在内了。不是其他什么人,而正因为是司掌博丽大结界的灵梦,才能够将这个事实完全理解吧。
幻想乡是一个被博丽大结界与外界隔离开来的乐园。反过来说的话,那境界线才是关键,当那崩坏的话,幻想乡就会毁灭。因为内部的幻想乡与外面的世界统一的话,所谓的“幻想”也就消失了。被绝对隔离的存在,只有那些迷失的事物能够抵达的梦之世界。
而在这里产生了矛盾。
博丽大结界上被打开了一个洞。小小的洞。偶尔会有外界迷路的人类误入,也会有外界的东西流入,在外界成为幻想的事物也会穿过这个洞。穿过这个洞,来到内侧来,在那里幻想乡则成为现实,那就是幻想乡的起源,也是幻想乡应有的状态。
那么————这么持续下来会怎么样呢。
物品的流入,人类的擅入。外面的世界在不停地进化着,而幻想乡则停滞着。两者之间的落差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扩大。就如同水总是往低处流动一样,在外面世界成为幻想的事物,接二连三地来到这个幻想乡。这就造成了幻想乡的人口问题,在这个被结界区隔开来的有限的世界————幻想乡是无止境的流入。无法停止。外面世界的人类终于能够到达月亮了。就像火箭需要莫大的燃料一样,为了能到达月亮,而使众多事物被舍弃一般地忘却,而那一切都成为了幻想。向着幻想乡蜂拥而至。强行地,即便使洞再次扩大,也要进去。结果,世界就————
用言语的话,也仅能作出这样的说明。
对于世间万物来说,理所应当发生的事不多。
生,与死而已。
那绝不只是人类————连世界也是不例外的。幻想乡这个世界既然诞生了,那么迟早也是会死去的。
当然,强行改变也是可以的。就如同吃过蓬莱之药的少女获得了不老不死一般。预防死亡这种自然法则规定好的事也是可以的。问题相当简单。如果说幻想是从洞中进入的话,把洞管好就可以了。就像紫与博丽的巫女可以将人工打开的洞关上一样,将自然开启的洞堵上,一切的洞都堵上————将幻想乡完全地隔离就可以了。那样做的话,至少还是能阻止幻想乡因为外界事物流入过多而发生胎爆这样的事。
然而,将自然的法则扭曲的话,又会诞生出新的扭曲。
将所有的洞都堵上的话,也就造成了幻想乡的窒息。没有新事物的诞生,完全隔离的乐园就如同死水一般地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在重复同一件事情,一边重复————只不过是慢慢地腐朽罢了。那也是乐园的一种形态,同时也是终末。
梦终究是会醒来的。
不会醒来的长眠,也就只有死了。
无论选择哪一边,结局终究是会来临的。虽然自然的与被扭曲的结局之间有所不同。
正因为这样,博丽的巫女才会一直守护着代代相传的结界。直到崩坏的那一天为止,都会一代一代地接替下去,与那一直不曾改变过的境界的大妖怪一起。
但是不知不觉,也是偶然的刚好是现在,只是这样而已。
到了博丽 灵梦这一代刚好来临了————只是这样而已。
————幻想乡接受了一切。
包括死亡。
早已明白,那是无可挽回的了。
所以————灵梦什么也没有做。因为明白,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至少在这最后的时间内能够安安稳稳地度过。直到那最后的瞬间,都能贯彻“和往常一样”的想法。与在代代博丽的巫女身后支持着的,那个最为热爱幻想乡的妖怪一起。
只是这样而已。

可是,那个妖怪————却为了保留结界而行动去了。

明明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即便那样做了,也只不过是稍微延缓了毁灭到来的时间而已————八雲 紫她,不知道是如何考虑的,为了保持住结界而出手。就算八雲 紫是相当强力的妖怪,对手可是这个世界啊。光是能够减缓的话就已经等同于一个奇迹了。
尽管如此,还是阻止不了毁灭的发生。“分界”持续着暧昧化,而相应地,八雲 紫也变得满身疮痍。
那是一副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的样子。
至少,在这最后的这点时间————明明到最后一刻的这点时间,是想要和她一起度过的。
尽管这样,灵梦并没有去阻止她。因为那是她的意思。不去阻止,而只是看着。幻想乡毁灭的样子。一边感受这仅剩的时间。
所以。

对于那个扩大了结界的洞,从外界进入幻想乡的人类————灵梦的愤怒觉醒了。

并不是由管理结界的博丽巫女这个系统产生的。
而是在其中萌发的————灵梦,作为人类。
为了从和那妖怪相逢之时开始,就开始对比起自己还要了解这个世界的真实,一直爱着幻想乡的她抱有的,小小的小小的感情。


“。。。。。。为什么,”
当看见宇佐见 莲子撞向地面的那一瞬间,空间开启了一道裂缝救了她,自己丝毫未察觉到,问号同时以然从口中悄悄地溜了出来。接着,魔理沙也冲入了那个洞中,之后隙间就如同溶化了一般消失在空中。
而本应在那里的,她们的身影也一并消失了。
同时————幻想乡的崩坏加速了。好不容易维持住的东西,如同弹簧反弹一样地加速崩坏。无论是谁,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副无可救药的样子了。
这是当然的结果,必然的过程。
因为八雲 紫将力量用在了别处,使得维持境界的力量变弱了。本来就应该更早些到来的未来,现在终究还是来临了。
所有的境界都混在了一起,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所有的意义都混在了一起,溶合,接着消失。
满月从东边升起,而樱花在天空的彼方开始开放。博丽大结界的洞的扩大所带来的是,其间的交界的消失。失去了门槛的世界,不能再作为世界被维持下去了。如同阴阳玉的黑与白混在了一起一样,世界的内部发生了变质————在消失着。
在毁灭着。
所有的一切。
幻想乡————就要灭亡了。

“为什么,”
灵梦重复着。
不明白。
为什么紫————要去救那个少女呢。明明很清楚那样做的话会使自己之前一直拼命抑制住的幻想乡的崩坏加速发生的,难道即便舍弃幻想乡也不能不去救她吗。那个究竟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去救她。
为什么,为什么。疑问在头脑中形成了一个漩涡,最后又还原成一个疑问。那与其说是疑问,对于灵梦来说更近似于恐惧和嫉妒。
————那是,比起自身更加重要的人吗。
“为什么。。。。。。”
负面的感情直刺内腑。头脑中的某处角落感到疼痛,想要发泄出来。对自己心中的情感不知应当如何处理。平等地对待一切,保护维持住结界————————那应该是博丽的系统。
而存在于那个系统中某处的小小的感情在发出悲鸣。
在说,“好痛”。
悲鸣一样的,诉说着自己的愿望。
灵梦无法对那悲鸣做出反应。连侧耳倾听都做不到,甚至连塞住自己的耳朵也不行。
是作为博丽的巫女行动呢,
还是作为灵梦行动呢————就连自己,也无法作出判断。
“呜,呜呜呜。。。。。。”
紧紧咬住嘴唇,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一般。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才好呢,心中只考虑着这个,而考虑之时,她的脸如同杂音一样地蛊惑着她。
相反的自己,在心中果敢地叫着。
作为博丽的巫女的她说————别去了。这并不是异变,这只是理所应当会发生的事情发生了而已。还是到最后那一刻为止都端坐在神社,喝自己的茶就够了,如果有人类从外面误入的话,那就送回去。
作为灵梦的她叫道————你是笨蛋吗,想做就赶紧去做呀。烦恼什么的,就堂堂正正地全都告诉那家伙,把想说的话全都对她说出来。魔理沙与外面来的人不过是道中BOSS罢了。
希望前进的自己与想要回去的自己,在心中势均力敌。所以一动也不能动。就这样停止在空中,除了就这样望着幻想乡外,什么也做不了。
想要做什么,
不得不去做什么,
什么不想做,
什么又不能去做。
自己连这些都无法做出判断。
真羡慕魔理沙————灵梦在内心深处暗暗地想。
雾雨 魔理沙。人类的魔法使。普通的魔法使。
她的强大是————并不是不会迷茫,而是会一边迷茫,一边前进,这份强大的意志自己并没有。
魔理沙拥有如此强大的意志,又是花了多大的努力呢,而获得那份意志的感情又是什么样的呢,灵梦并不清楚。
尽管如此,在灵梦看来,那份力量是她的魔法。双眼绽放出天空般的光彩,以谁也阻挡不了的势头,只是向前进的力量。发出划破夜空一般的光辉,如同星月之光一般。
人类的力量。

————那种东西,我不知道。

博丽的巫女不知道那种东西。因为不会迷茫。维持结界,解决异变,即不存在敌人也不存在伙伴的系统。能在空中飞翔程度的能力————从一切的束缚中得到解放,浮游于天空的力量,那是绝对不会被任何东西束缚的象征。
不会迷茫,
不允许迷茫,
所以,如果迷茫的话——————————————————————————————————————————————————————————

“——————动就斩”
打断思考的并不是这声音,而是架在脖颈上的刀。颈右边架着一把,握着玉串的左手也被一把刀顶着。同时被两把刀从背后架住了。
楼观剑与白楼剑。
妖锻之刀,以及斩断迷茫的刀。持刀者没有露出丝毫气息,只有满满地杀气。带着这种程度的杀意,那大概是会问答无用地一刀斩下来吧————灵梦这么想着。而没有这么做大概是主人的性格吧。
“不是,斩了再动吗?”
“————那个隙间妖怪在什么地方?”
无关痛痒的笑话并没有使妖梦放松警惕,握刀的手略微一用力,颈部顿时被划出一道伤口。
感到轻微疼痛的同时,“咝”,红色的血成线状地流了出来。
“找紫————有什么事吗?”
“别给我装糊涂”
以强行抑制住杀意的声音。以将爆发一般的感情强行压制住的声音,妖梦说。
“这种异变————除了那家伙以外还有谁能够做到。能让西行妖开花。”
“————明白了,难怪你会这么焦急呢”
西行妖。
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灵梦在内心惊叹不已。本应不会绽放的樱花树。本应绝对不可能开花的樱花树。而现在开花了也就是说————对妖梦来说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主人幽幽子已经。。。。。。这可不是只说句抱歉就能了结的事吧。并非只是现世与冥界的境界,那个境界的消失只是一切的开始。
那样的话,现在空中浮现的月亮就是真正的月亮咯。不知为什么就是想要笑出来————迄今为止各种各样的妖怪引起过异变,但是,从未有一次成功过。现在幻想乡的各处肯定都混乱了。
作为自然孕育而生的妖精那边,可能不会认为这是异变吧。
“。。。。。。所以才会做出这样拦路打劫的行为吗?”
“因为最为可疑地就是你们!”
你们,吗。
被这样称呼,灵梦略为感到了一点开心。对于开心的自己,脸上浮现出自虐般的笑容。的确可疑。春之事件时阻碍妖梦的是自己,而永夜事件时,又是和紫两人合力将无尽的黑夜停止住了。被怀疑也是没办法的事————
再一次,传来锐利的疼痛。
这次不是颈部了,而是从左手。
“————不准笑”
“。。。。。。。。。。。。”
面部没有任何动作,只用视线瞥了瞥左腕。视线中,肘部被斩了。没有伤痕,也没有流血,然而疼痛却如同幻觉一般的残留了下来。没有看见刀动过。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对妖梦从后面斩了感到惊讶。
同时,
也对这件事————暗暗地感到高兴。
————啊啊。
对于妖梦是认真的这一点,灵梦感到由衷地感谢。如果她是认真的作为自己的“敌人”而来的话,————无需烦恼。既然是作为敌人的话,将敌人打倒就可以了。无需要在那里苦恼了。八雲 紫在为了维持幻想乡而行动着,所以打算阻碍她的魂魄 妖梦,就由作为博丽的巫女的自己来阻止吧。无需向她说明一切的事实,也没有必要向她说明理由。
像往常那样,打倒就行了。
大义与名分在心中得到了统一。烦恼到此为止。就连感情也一并停止了。手腕与颈部的疼痛瞬间全部消失了。那自嘲般的笑容也消失,灵梦的脸上浮现出能乐面具一样的表情。
不知是不是注意到了气氛的变化。妖梦再次挥动手中的刀。瞄准左腕一闪。
这一次,没有再手下留情。
妖梦因为主人的异变而失去了应有的冷静沉着————灵梦从一开始,就没有那种东西。

“————————梦想天生

毫不留情,也没有任何宽恕。
从背后展开的八枚阴阳玉以及在那儿放出的无以计数的符进行的问答无用的一击。如果不是在这零距离的情况下,即使不能战胜,以妖梦大概也是能够逃走的吧。然而,发动与着弹都在同一时刻,完全无法避开,那就是认真起来的灵梦————应对的防御是根本不可能的。初弹的直击就使灵梦失去了意识,之后数倍以上的弹幕吞没了失去意识的妖梦。疼痛感将意识拉回来的同时再一次的昏死过去————清醒,失意,再次清醒,再次昏迷,反反复复,在这一秒之中经历了无数次。第二秒,便松开了双手紧握的刀,
当第三秒过去的同时,变得满身疮痍的妖梦的身体坠落了。
意识早已消失了。漂浮不能,飞行更是做不到。头朝下的颠倒着向下坠落。虽然下面是茂密的森林,但从这种高度落下的结果只会有一种,重力的手紧紧地捉住妖梦,向着地面加速。
灵梦并没有在看这些。
连一瞥也没有,只有手指尖指向下方。
“。。。。。。。。。。。。”
释放了弹幕的身体在空中摇动着。像钟摆一样地静静地摇动着。仅仅只是这样而已————灵梦躲开了从下面斜射向天空的光线。一道金光就这样消失在了空中。
那并不是魂魄 妖梦的弹幕。
金色的光线,终于使灵梦向下看去。本应撞向地面的妖梦,停在了距地面仅有几米的地方。并不是,以自己的力量。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立刻从昏迷中醒来,并释放弹幕,灵梦完全不认为这种事情会发生。就这样昏迷着,被抱着————妖梦在空中停住了。
抱着她的是,雾雨 魔理沙。
本来顶多只能乘坐两个人的扫帚,现在又增加了一个人的重量,已经完全超过了容量的界限,扫帚变得摇摆不定。即便是这样,一边这样晃着,魔理沙还是清楚地望着灵梦。
怒目而视地瞪着这儿。
挑衅一样地瞪着这儿。
金色的眼瞳,没有丝毫动摇地,凝视着这儿。
“————魔理沙”
明明只是说出名字而已,却需要相当的力量才能说出口。
会被说些什么呢————在内心的某个角落,作为灵梦的自己有些不知所措。“做的太过分了”,会被这么说吗。“为什么要这么做”,会被这么问吗。如果被这么说了,自己又该回答些什么才好呢————再怎么思考,看样子也不会得出答案了。
然而,魔理沙并没有选择任何一句。
她就这样注视着灵梦。

“那么——————还继续吗,灵梦”

没有一丝一毫的迷茫,右手握着八卦炉。
“——————”
被惊呆了。
怎么可能————被这么说是完全没有想到的。继续。继续刚才的弹幕游戏吧,魔理沙这么对自己说。已经很久没有超过这种程度,即便这样做也没有什么意义,自身明明也没有任何余力了,“就像往常一样来吧”,魔理沙却这么对自己说。
生气了。
对于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在笑的她————甚至产生了杀意。
“等等————不逃吗,魔理沙?”
坐在后面的莲子慌慌张张地问魔理沙,但是,魔理沙却没有回答她。反而把软弱无力的妖梦转给莲子,左手握紧了扫帚。
“逃跑?在我的字典里永远都只有一时撤退而已”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使扫帚缓慢地移动着,————是要逃跑吗。虽然这么想,但却不是。扫帚在森林的一处开阔地降了下来。在香霖堂的旁边,把不能战斗的莲子与妖梦放了下来,什么也没说,魔理沙再次浮上了空中。
如果想要开打的话,无论何时都可以。
袭击满身破绽的魔理沙也好,无视魔理沙而直接飞去莲子那儿也好。
但她并没有这样做————这又是为什么呢。
就这样无法理解,灵梦将玉串指向魔理沙。
“真的要打,你是认真的吗?”
“你看我是像在说笑吗?”
“之前的话我说错了————你还正常吗?”
笑容代替了言语上的回答。恬不知耻又毫无畏惧的笑容。并且非常开心的笑容浮现在脸上。魔理沙将右手的八卦炉指向空中。左手紧握扫帚。只有两眼紧紧地盯着灵梦。
就这样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儿。
“因为我是站在秘封这一边的呐。如果一定要来的话,那就得跨过我的尸体哟。”
“。。。。。。自己在干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
“一点也不知道”魔理沙以一副爽朗的笑脸摇了摇头,“但是——————想要做的事还是知道的。帮助那家伙,阻止爆走的灵梦。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哟”
“你明明就————————”
被一直压抑的感情,
“——————什么都不知道!”
反弹了。
已经不能再停下来了。
晃了晃右手的玉串。在轨道上,生出了新的弹幕,阴阳玉沿着那个轨迹,开始旋转。护身符一边形成一个巨大的椭圆,一边慢慢地跳动起来,以完全相反的速度,符展开了。魔理沙所在的空间,被红与白的光所淹没。
还不够,这种程度还不能阻止魔理沙。灵梦挥动手的同时变换所在的位置。一边观察正在继续展开的弹幕,一边继续找出她的破绽。并不打算释放Spell Card——————取而代之的是护身符如同天女散花一样的不断从手上扩散出去。
看见了星之光。
“还能这样毫不在乎地,说出那种话!”
瞄准那处的光,灵梦驱使弹飞袭过去。三道弹。对准了本体以及逃脱路线的直线的弹幕。然而那不过是所谓的诱饵,本命是隐藏在月光之中急速下降的诱导弹。三次元性的攻击。
并不认为击中了,本来那也不在计划之内。
没有什么夸张地动作。骑在扫帚上的身体仅仅只是略微地挪动了一下而已,魔理沙避开了所有朝她飞去的弹。移动后立刻进行狙击的弹全部都徒劳地从身边擦过,诱导弹擦过护身符发出扭曲的声音。
“啊啊,我是不知道呐!”
反击来了。三条光线————既没诱导,也没有操控,相当耿直的直线形的光线,只依靠着速度向前冲击。展开的符挡住了其中两条,最后剩下的那道光则被灵梦闪身躲过。
在光中,夹杂着星之碎片。
“——————不知道又有什么不对!”
如同隐身于耀眼的光芒之中一样,潜藏的星之碎片配合着魔理沙手的动作,变换着方向。在移动前就瞄准好的星粒弹。
没有丝毫的迷茫。
挡开也好,接住也好,都不可能,只能使自己不断地加速。比魔理沙预想的更早通过接触地点,而星则如同后来居上地进行迂回。弹幕连影子都捉不到。不给一丝喘息的时间,被操纵的符像针一样地飞射出去,而魔理沙也变换了位置。
——————以上这些,
只凭着直觉的反应。如同指挥家一样地挥舞着手随着手的动作,展开的符列像蛇一样地展开了镰刀形的脖子。右边一列,左边开始两列。呈螺旋状,向着应该在上方的魔理沙瞄准。
感觉击中了。
太轻了————那不是魔理沙的身体。是破坏星符的手感。明白没有击中本体的那一瞬,灵梦倒转身体向正下方快速飞开。稍慢一拍就会被从上方袭来的星星淹没,没有迂回,就这样紧贴着地面擦过。修正好轨道,紧紧地贴住地面地横向飞行。来不及拐弯的星星贯穿了地表。交杂在星星之中的光交错着。
中了,当然没中,当然也不会这么想。在机械般的正确率下以符来攻击,从弹幕飞来的轨迹反过来推算出并瞄准魔理沙应当在的位置。
“不知道的话————就别参合在里面!”
为了能知道确切地位置,灵梦大声地怒吼,从袖口取出新的符来,为了能随时释放出去而紧紧地握住。
“那你就告诉我啊,所谓幻想乡的毁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比起回答,灵梦在第一时间放出了手中的符。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以最大限度的量的弹幕对那儿能够移动的空间进行压制。没有任何逃跑的空隙————的确没有,但是,
“呜哇!”确实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却又没有击中的手感。凭直觉凑巧避过了吧,灵梦是这么理解的,于是直起身子,向空中上浮。
敌人并非只是魔理沙,
时间也是。
明明就连进行弹幕游戏所花的时间都觉得相当可惜,可作为对手的偏偏是魔理沙。
“那是从最初就被决定好的啊!”
向上疾飞,不顾因为急转弯而无法跟上的星星,光纵横交错着成一条直线地向上飞去。以直线飞速袭来的弹幕不只是点而已。稍微做了轨道的调整,便将其余力量全都用在加速上面。魔理沙的身影瞬间地变大了。
“是谁决定的!”
先出手的是魔理沙,一边高声叫道,一边用身下的扫帚挥了过来。对于由上挥下的扫帚,灵梦半旋转地一脚踢了上去。扫帚与脚以争吵一般的势态撞在了一起。利用碰撞的力量,灵梦将手中的玉串对着魔理沙横扫去,而魔理沙则以八卦炉挡住了攻击,并为了防止灵梦近距离释放手中的符,而用扫帚向她的左手砸了过去。
这已经是近到能够感受出两人呼吸的距离。
太过于接近了,反而不能使弹幕攻过来。
“是谁决定的!?”
“从最初,哟!从幻想乡诞生的那一刻开始!那是早被决定好的命运!”
“那样的话!”
“砰”,的。
魔理沙猛地将脸撞向灵梦——————一边施展那头槌,一边对灵梦吼道。


那又是谁创造了这样的幻想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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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21 19:34:2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月狂病患者 于 2013-2-21 19:36 编辑

在看着。
是谁在看着。
每个人都在看着。
看着红白的巫女与,黑白的魔法使之间的弹幕游戏。
听着,两人之间相互的质疑。
“说到了命运呢——————红之巫女”
红之恶魔在看着。
红之恶魔在听着。
红之恶魔在笑着。
嘲笑着人类。
“谈论?骗取?还是,形成(注:語る、騙る、形作る发音都是かたる)?”
七曜的魔女提出了疑问。
恶魔笑而不答。
幻想乡边境的边境——————在那红色豪宅的最深处,吸血的恶魔在笑着。看着幻想乡最后的战斗。看着幻想乡最后的异变。看着幻想乡的终幕,以及这场终幕的祭典。
相当开心的笑着。
“谁。。。。。。创造的?是有谁创造的吗?”
手持怀表的女仆略微地歪了歪头。怀表的指针滴溜溜地不停转动着。短针与长针在轱辘轱辘地不停转动着。滴溜溜地,轱辘轱辘地在相同的地方旋转着,所以时间一步也没有向前进。和停止没有什么不同。
“谁都有创造,谁都在希望着”
红色的恶魔回答道。作为主人。
手里端着红色的红茶。少女啜饮着,高脚杯中的血,并随手将空酒杯抛了出去。
落下的玻璃杯碎裂——————完好无损的酒杯依然在她的手中。
“你也这么希望着?”
对于魔女的提问,恶魔笑着答道。
“我也是这么期望的。我在期待着。在这东方边境的边境,期盼着那最后一刻的来临。”
“明知一切都将终结?”
魔女问道,恶魔依然笑着。
“即便知道一切都会结束。不结束的话就不是命运了”
恶魔在笑着。
恶魔在笑着。
恶魔一边笑着,一边问。
“但是——————你打算怎么做?作为这里唯一的人类的你”
恶魔在笑着的同时望着。
望着那仅仅一人的人类。
魔女面无表情地望着。
望着那仅仅一人的人类。
恶魔的妹妹,小小的恶魔,门番,
都在注视着那仅仅一人的人类。
手持怀表的女仆,
合上了表盖。
滴溜溜的,轱辘轱辘,
时间就这样被关在了黑暗之中。

“我会留在这里。
从这里开始的十六夜 咲夜(我),结束也只会在,这里。”


“初代的博丽的巫女哟!”
挥动右手,强行催生出新的弹幕。并非是从外面召唤过来的,而是在与魔理沙之间那仅有的一点空隙催生出的。与妖梦战斗时一样的零距离射击。
看出了灵梦的意图。魔理沙以扫帚为支点,双腿紧紧夹住扫帚,身体猛地向后倾倒以躲避弹幕的袭击。身上的衣服被风吹得哗啦作响,而弹幕则徒劳地飞向彼方,击中了聚在一起的花之妖精们,引发了连锁性的小型爆炸。
不知何时,都在远处围在了一起。
妖精,幽灵,弱小的妖怪。
她们害怕被卷入这场战斗之中,完全不敢靠近。即便如此的害怕,却又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在一定的距离外围成一圈,远远地观望着灵梦与魔理沙的弹幕游戏。一时之间完全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似乎相当的满足,似乎相当的愉快,以一副看着什么光彩夺目的事物的表情——————生活于幻想乡的居民们,在注视着两人的弹幕游戏。
红白的巫女,
与黑白的魔法使。
注视着,两名少女的,生存之道。
“这——————可不是什么杂耍!”
一边发出怒吼,一边在身后也展开弹幕,不过,在怒吼的一瞬,动作慢了一拍。双腿交叉紧紧地夹着扫帚的魔理沙在新的弹幕展开之前动了起来。背后传来什么东西挤过来的触感。严严实实,背与背靠在了一起——————没有丝毫的空隙,那是无法放出弹幕来的。
就保持这个样子,魔理沙叫道。
“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你告诉我又有什么用!”
“! !? 那么,八雲 紫哟!在张开博丽大结节之前,就存在的大妖怪!幻想乡的象征一般的存在!”
“就像你一样,吗?”
“。。。。。。!! 。。。。。。是啊!”
预想以外的话语使灵梦产生了一丝动摇,仿佛预计到那一瞬间一样,星粒弹从前方飞了过来。那是像流星一般,从上空做出相当大迂回的魔理沙所施放的弹幕。
面对飞袭而来的弹幕,灵梦产生了逃跑一般的躲避弹幕的想法。
可是从背后紧贴的身体所传来的力量,决不允许自己做出这种选择。将回避这一选项从脑海中消除,向背后的身躯展示自己力量的同时,双手抖动。从右手袖子中飞出的符缠上星群,当星群变得像木乃伊一般时,左手的玉串狠狠地砸向魔理沙。
而和击中花之妖精时一样,星粒弹发出一连串的爆炸——————在那爆炸之处,光芒四射。星星迸散的光辉。
刺眼的光线,使动作一时停止了,
而身后的魔理沙,却没有停下来。
“那个紫可是说了呐——————这个世界是一场梦呐!”
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用后脑勺撞了过来,
发出了“砰”的奇异的声音。
“。。。。。。嘶。。。。。。”
拼命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喊出来。如此一般的疼痛——————说到疼痛,同样用后脑勺撞过来得魔理沙自己也应该很痛才对,“好痛,”,果然,夹杂着泪水一般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明明不用那种自爆技也行的——————内心的某处被惊呆了,但是灵梦并没有在表面显露出来。
在此之外,还有更加让她在意的话语。
“梦!?”
“是啊!是由什么人所梦见的世界——————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梦呐!幻想乡,是一场梦呐!”
做梦,以及在梦中看着。
二者在灵梦的脑中被反复地咀嚼着。相同的话语,两种不同的含义。
这个世界,如果说是一场梦的话。
那么是持续不断地长眠着的谁的一场梦吗。
又或者是谁在‘梦见’乐园吗——————希望世界是这样的,希望有这样的一个世界存在,希望有一个能收留那些迷失者们的世界存在,是这样希望的一场梦吗。
就算真的是这样,捕捉到真相的一角的灵梦想着。正因为这里,是幻想乡。
幻想的场所。如同梦一般的乐园。
除了梦之外不可能存在于任何地方的乐园。
迷失者们的世界。
为了迷失者而存在的世界。
梦的世界。
而这场梦——————终究,是会醒来的。

实现的梦,将向现实变换。




在看着。
是谁在看着。
每个人都在看着。
看着红白的巫女与黑白的魔法使之间的弹幕游戏。
听着两人相互之间的问答。

“不会醒来的梦是,蝶之梦——————”

春之亡灵在看着。
春之亡灵在听着。
春之亡灵在笑着。
对着即将死亡的自己微笑着。
真是奇怪的说法——————因为她早就已经死了。明明死了却又复活了,复活了却又将再一次走向死亡。在死与生之间不断重复的状态。

“蝶之梦是死者的梦。不会醒来的梦就是死哟”

幻想乡边境的边境,在那天边的冥界的,樱花树下。无法站立,而就这样背靠着大树坐在地上。
妖怪樱,满满地绽放着。
手脚随意的放置着,亡灵就这样坐在地上,望着樱花树。
望着那埋着自己亡骸的樱花树。
望着那埋着自己记忆的樱花树。
望着那本不应该开放,然而却满满绽开着的樱花树。
“是选择了死而获得了生呢,还是选择生而得到了死呢——————”
没有答题者的问题。
没有听题者的问题。
半灵并不在那里。
她所爱的庭师,因为还有一半是活着的,
并没有失去全部。
所以。做出回答的是另外的人。
“你是杀死了死亡从而获得了生的”
白发的老人这么回答道。
本应早已不在的庭师,站在她的身旁。
“是吗”
亡灵的公主笑了。
打心底,幸福地笑了。
“杀了活着的我,而让死去的我活着”
亡灵在笑着。
亡灵在笑着。
亡灵一边笑着,一边说。


“那位做着梦的人——————会活在哪一边呢?”




“就算这里是!谁的梦境!谁所梦见的世界!”
一边叫着,一边将上半身前倾,灵梦以后脚跟猛地踢向魔理沙的后背。以难度极高的姿势进行的攻击并没有什么威力——————只是使魔理沙的身体离开自己的后背。
对着她的背后,将弹幕一齐释放了出去。
在空间展开的符,仅仅那一点,瞄准魔理沙集中过来。没有躲避的空间,但还有逃避的场所。即便知道那是个陷阱,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魔理沙向正下方急速下降。沿着物体坠落的轨道。与之前的灵梦一样,快要撞着地面之际,立即抬起扫帚,沿着地面飞行。
从正下方,无数的符紧跟着飞了过来。
“。。。。。。!?”
滑过地面的同时,早已配置好地符,以绝对无法避开的时机从死角向魔理沙袭来。
“。。。。。。!!”
魔理沙竟然以难以置信的动作避开了。强行地避开了所有的弹幕,而强行做出这样的动作的代价就是失去了平衡而冲向乐地面。为了减轻冲击而打着滚在地面弹了四次终于停了下来。
就这样面朝地面的倒在那儿——————之后,完全没有任何动静。
对着就这样倒在地上的魔理沙,灵梦说。
“那些——————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呐。难道能改变什么吗?”
魔理沙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没有丝毫大意地展开符,灵梦慢慢地降了下来。魔理沙并没有展开弹幕,也没有解放护身符,扫帚落在离手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确认了这些,便进一步靠近一动不动的魔理沙,继续说道。
“无论是什么原因,无论世界是由什么组成的,幻想乡的毁灭是不会改变的。梦境也好,现实也好——————对于住在这里的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一切都是从最初就被决定好的。所谓永恒的持续存在的世界,就是死亡的世界,死亡的世界才会没有变化。这是,不可改变的事情。”
“那样的话,”
就这样趴在地上,回答道。
魔理沙并没有起身。所以,她现在究竟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呢,灵梦无从知晓。而倒在地上的魔理沙,带着质问的语气继续说道。
“为什么你,还在进行着弹幕游戏呢?”
“————————————”
“。。。。。。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的话,回去喝你的茶不是很好吗。而现在却在这里进行弹幕游戏又是为何呢,灵梦。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那,是——————”
不想说。由于自己无法处理的感情,夺走了灵梦的力量。
仿佛预计到这一瞬间一般,
“我!”
猛然转过身来的魔理沙大声喊道。仿佛被吓了一跳似的,声音之大竟使灵梦的身体一时间不能动弹——————等待的就是这一瞬间,四道激光贯穿了灵梦。
贯穿月亮的一闪。
“啊——————”
魔理沙手里什么也没有。那光,并不是从魔理沙那儿放出的。在僵硬的视野中,灵梦看到了。撞向地面,并弹了四次的地方,埋着护身符——————而光正是从那里射出来的。
没有丝毫闪避的空间,直接命中。身体开始下落,相反的魔理沙站了起来。
一副满身泥土,破破烂烂的姿态。然而,双眼却依旧紧盯着灵梦不放。
望着落下的灵梦,魔理沙说道。

“我想问的,不是那样的歪理——————而是你的真心话”




在看着。
是谁在看着。每个人都在看着。
红白的巫女与,黑白的魔法使的,
生存之道。
“被否定了呢——————我们”
月之公主在看着。
月之公主在听着。
月之公主在笑着。
笑着这有限的生命。
“所谓的永恒也就是保持这个样子不变地持续下去而已。没有变化的事物,停滞等同于死亡”
月之药师轻轻地说,月之公主笑着点了点头。
朝笑着作为死者的自身。
幻想乡边境的边境——————在迷失的竹林的深处,从月亮逃来的公主在笑着。看着这场幻想乡最后的战斗,看着幻想乡最后的异变,看着幻想乡的终幕,以及这场终幕得祭典。
相当开心地笑着。
“世界也是一样的。完美的永恒是不可能的”
月之公主仰望天空。天空中的月亮是真实的月亮。与假月亮重叠在一起,那是无论是谁都无法忘怀的幻想之月。在这狂气的月下,公主幽雅地微笑着。
“正因为这样,才会如此地期盼着”
逃亡兔接过话题。
作为仆人。
为了追寻那无法得到的东西,而逃到了地球来的兔子这么说道。
视野的边境是真实之月。长长的耳朵所听到的声音是久远的过去传来的幻听。
“古老的妖怪也是这么期盼的——————明知那是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公主在笑着,乖僻地笑着。
“她期盼着。她祈求着。即便知道自己将会不复存在”
药师说着,药师在笑着。
“能拥有的东西,就只有那一个而已”
公主在笑着。
公主在笑着。
一边笑着,一边问道。
“不过——————她又会选择哪一边呢?从外面来的,在梦中做着梦的那个人类的孩子”
公主一边笑着一边看着。看着那独自一人的人类。
药师一边笑着一边看着。看这那独自一人的人类。
逃亡兔,长寿兔,时间停滞的人们。都在看着那造访幻想乡,独自一人的人类。
月之公主沐浴在满月的月光下,
为即将迎来的毁灭感到开心的同时说道。

“永恒是不存在的。正因如此,永恒的毁灭也是的,存在是————————”




用尽力量,停住了下落的身体。
突然间的停止,向地面冲击的力量全部由自身负担。然而比起冲击来,被魔理沙击落这个事实更让人难以忍受,从新振作起来。飞在天空中,俯下脸回望着魔理沙。
视线,对上了。
“。。。。。。真心话?”
是啊,魔理沙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作为博丽的巫女行动的话——————你。不就是作为你自己才行动的吗,灵梦!”
魔理沙面向空中,大声地说。挺起胸,堂堂正正的。
少许的,惊愕了。那是——————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的,也无法说出来的真心。既没有说出来的打算,也从不认为自己会被察觉出来。完全没有想到会被魔理沙指出——————原本正在施放弹幕的手吃惊地猛然停了下来。
应该说什么才好呢。
不——————不对。
灵梦在心中否定了。魔理沙所要问的并不是那样的回答。并不是,应该说什么。魔理沙问的是,想要说什么。
想要说什么,想要做什么。
作为人类最为根本的行动原则。既不是诡辩也不是道理,那是感情的命令声。
“那种事——————”
无法停下来了。
终于——————向外面,洒落出来了。


“————那种事,我也不知道哟!”

那是呐喊。是悲鸣。不会对任何人说出来,明明在内心早已得出这个结论了。一直在窥见着这个破壳而出的机会。等待着这个名为博丽的巫女的无比坚硬的外壳的破裂,如同决堤一样的溢出的时机。
饱含感情的,夹杂着呜咽的悲痛的叫喊声。
那是——————博丽 灵梦的真心话。
独自一人的少女的,真心。
“究竟要怎么做才好!?明明已经知道无论做什么都不管用——————还是想要想方设法去勉强自己!”
是啊,已经无可挽回了。
早已经没有任何方法了。幻想乡的毁灭已经无法停止。所有人都会灭亡。自己不会例外,八雲 紫也不会例外。
即便如此——————多一秒也好,如此地希望能活在这个世上,这是自我吗。不想变得满身疮痍难道不行吗。
无论怎么祈求,还是没有停止的手段,也没有去阻止的意思。把八雲 紫当作死去了一般地疏远了她。
与这个世界一同。
那是,毫无办法的事——————正因为这样,才会如此的悲伤,才会如此的无可奈何。
“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吗!?知道一切却又无能为力的心情!只有那个人,只有那个人能明白这些,但却无法阻止她变得满身疮痍的这份悲伤!第一次——————明明是第一次有了对自己来说相当特别的人。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做,啊——————魔理沙!”
“明摆着嘛!”
对于灵梦的悲鸣,魔理沙立即回答道。对于灵梦的真心话,魔理沙也认真地做出了回答。以沾满泥土的身体抬头望着上空,以那无垢的眼瞳注视着灵梦,魔理沙从心底喊了出来。

“——————想办法去做哟!”

单纯的,
明了的,
并且有力的话语。
“那种事——————”
魔理沙在开头停顿了一下。捡起落在地上的扫帚,将一头指向浮在空中的灵梦。
“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呢!谁说过做了就会失败吗?原本不可能的事那就去打破它!我会去做——————想要做就去做,想要去就会去。正因为存在阻碍的墙壁才能做出超越,不是吗。只是想去看墙得那一侧的东西!这和有没有意义完全没有关系——————因为我想要这么样,才会这么去做呐!”

握着扫帚的手散发出光辉。被注入了意志,力量,以及魔法,扫帚发出耀眼的光辉。右手中施放魔法般地握着一张卡。
Spell Card。
魔法的话语,魔法的咒文。意志的话语,意志的力量。
只会一心一意地向前进的象征。无法阻止的魔法。
雾雨 魔理沙的,闪耀。
“什么就快要毁灭之类的完全没有关系——————我所存在的是现在,现在呐!你又是如何呢,博丽 灵梦!”
光辉猛然之间增大。握碎手中的Spell Card,魔理沙喊道。


——————Blazing Star。



“啊”


冰精琪鲁诺现在心情非常好。与季节毫无关系的降雪,红魔馆前的湖面有一部分被冻住了。虽然是相当显而易见的异常,但她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作为妖精的琪鲁诺受到环境的影响很淡。对于这混乱的气候,就这样简单地接受了。
真是平静的生活,只有这种想法而已。
在冻结的湖面上,琪鲁诺与其他醒来的冰精以及妖精们玩闹着。在沉溺于玩闹中的妖精之中,琪鲁诺是最先抬起头来的,因为感受到了一股使空气震动的魔力。
究竟是何时呢——————曾经和拥有那魔力的人类一起玩过。虽然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所以看见那个的感想是,“真美啊”仅此而已。
那不是夜晚也不是白昼,就像切开黄昏的天空一般。
向着那遥远彼方的明月。


闪耀着黄金般光辉的流星(Blazing Star),升向天空。




在深夜降临之前,
原本藏匿在黑暗之中的人,走近了你的家.
在朝阳升起之前,
他清楚地意识到,
离去的同时煽动了你的睡意,
在足音的回响中进入了睡眠------------
你听到了他在遥远的彼方离去的声音,
于是向着那个方向释放了你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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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21 19:42: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秘封俱乐部

如果存在所谓的开始的话,就必然会有终结的存在.凡是被生下来的事物们,迟早都会迎来死亡.初始与,终末------------那样的话,现在这儿又是属于哪一边呢?现在我所存在的这一瞬间,究竟又是哪一边呢.幻想乡就快要灭亡了.终末即将到来,这么说的话,这个故事应该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三之多了.电影的话已经是工作人员的任务开始的时候了,两小时电视剧的话应该已经是过了一小时四十三分,名侦探把大家聚集到一起的时候了.
那么,这是?这里是?
我现在所在的这里.我的物语,我们的物语.
如果名为秘封俱乐部的物语的确存在的话------------那又会是存在于哪一边呢.

一边思考着这种事,我打开了面前店铺的门.
在看板上写的文字是堂霖香.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而是习惯性地从左往右读,不禁为眼前文字的读法而一时困惑了.香霖堂,看来这才是正确的读法.
打开大门,“叮铃”的,小小的铃铛响了起来.被装在门上的铃.告诉店家有来访者的铃.
立刻就传来了回应声,
“欢迎光临------------”
明明应该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外面正在发生着不得了的异变,看样子应当是店主的男人以一副非常普通的表情向我打着招呼.接客,虽然他并没有给我这种感觉,不过,当他看到门外那异常的风景时眉毛连一根也没有动......从一开始,他就应该从窗边看到了,外面的种种.比如那巨大的月亮,又或者是在空中开放的巨大的樱花树.对我来说明明是无比异常的世界,店主却是如此的冷静,一副如同日常生活一般的态度.
此时,店主正啜饮着手中酒盅的酒.赏月酒,以及赏花酒.确实同时观赏这两者的话,那酒会无比的美味.一杯赏花,一杯赏月.如果再加上花纸牌的话一定会更有感觉.
“是......开店中......吧”
总之,先问一声吧.虽然认为这种时候开店,也不会有什么客人光临------------啊啊,不是现在来了嘛,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从空中落下失去意识的少女被放置在了店外.所以进入店内的只有我一人,在这并不算宽敞的店内只有我和店主两个人.
这是一家奇妙的店.
店内摆放着在我和梅丽的世界中已经都见不到的古董品.古老的道具屋,大概是这个样子吧.不过是这样无节操地将商品胡乱摆在这里,而且为什么在横倒着的冰箱上会放着坐垫.
“虽然没有客人来呢”
店主回答道,无意状地望向我.眼镜的深处闪着理智的光,就像是在鉴定商品的眼神.但那并不是什么让人讨厌的眼神.没有恶意的,只是单纯地带着“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呢”的感觉观察着,就是这样的双眼.
“黑白的女孩对我说了.到这里来的话------------就能够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魔理沙她?......这种事情,本来应该是巫女的工作呐”
“那个巫女的话,现在正在和魔理沙在上面打闹呢”
“.........”
听了我的话,店主大失所望地叹了一口气.究竟都在干些什么呐------------他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对此我深表同情.看来平时的话肯定没少麻烦他.
“嘛,就这样吧”店主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酒盅放在了桌上.
“首先打声招呼吧.我是森近 霖之助------------这家店的店主”
“我叫宇佐见 莲子.是秘封俱乐部的”
“是吗------------”
店主,霖之助往酒盅中倒入酒,将它轻轻地举起,

“欢迎来到-------------幻想乡”

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这么对我说道.
“......你明白了?”
“那是当然的咯”他点了点头,“因为这种事平时有处理过”
“哦......”
我附和道.那不是以对待“物”的方法来对待“人”吗------------虽然很想追问下去,不过还是算了.笨拙地点了点头.如果再告诉我“这家店也从事人身贩卖的”那就麻烦了.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一个妖怪存在着的世界,这个店主是人类的可能性也很低,所以说还是把这个疑问放在一边比较好.
抿了一口酒盅的酒,霖之助依然一脸淡淡的微笑说.
“虽说你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但是抱歉,我没有什么能教给你的”
“怎么会这样------------,我什么都没有明白呐?”
反射性地提出了抗议.并不是他的不对------------提示我来这里的是魔理沙.那时,让我下扫帚,魔理沙她告诉了我,这家店的店主注意到了异变的真相,而且还知道紫的事情------------正因为她这么说了才会到这里来.什么也不知道,这样的话我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向着还想要追问些什么的我,霖之助伸出了手.脸上依旧是那淡淡的笑容.既不是谛观,也不是怜悯,那是一副带着类似古希腊的仿古微笑的表情.
“你只是还没有理解罢了,但是应该已经都知道了.虽然还有不明白的事情,不过没有不知道的了-------------所以我所能做的事,除了让你注意到以外什么也没有了”
“......什么?”
“所有的一切”
“.........”
那一瞬间,我不可思议的理解了.他其实,是知道所有的事情的.为什么幻想乡会毁灭也好,无论做什么也无济于事也好,我的事也好,梅丽的事也好,连秘封俱乐部的事也全都知道------------明明全都知道,却什么也不做地坐在这里饮酒.始终保持着一副不变的笑容.并不是不能行动,而是选择了不行动的笑容.
他不是人类.不是相同的事物.所以不能理解......异常的事物.变得异常的事物.
幻想乡的住民,
并非少女,
而是成年的,男性.
那就是------------被称为森近 霖之助的存在.
话虽如此,虽然我理解了这一点,但和到现在为止所发生的事情比起来不过只是冰山一角,不能理解的事情如山一般的多,看来除了继续问下去没有别的办法了.
“让我注意到什么?我所忽略的真实?”
“是的.你的好友究竟身在何处也好,幻想乡为什么会毁灭也好,你为何会知晓这一切的理由也是------------这一切,都可以用一句话来说明”
“一句话......”
One Sentence.
世界也好,真相也好,只需一句话就能够解释清楚,店主这么对我说.那简直就像是名侦探所说的话一样.不------------以此时此刻的状况来看,就像是名侦探开始解谜了一样.名侦探把大家召集在了一起.只不过这里只有我,和店主两个人而已.
不对-------------
“......意外的嘴快呐.还是说这是一种推销术?”
还有一个人.
在冰箱上的坐垫,假梅丽不知何时坐在了那儿.衣服较之前变得更加破烂,脸上的裂缝变得更深了.一直延伸到脖颈那,大概衣服的下面也有着龟裂吧.好痛,一副让人不忍心看下去的样子.不管答应还是不答应,为了能再次见到梅丽,虽然残忍难受但还是得去面对.
店主将视线从我移向了假梅丽,
“这么早出现还真是让人意外呢.还是说,除了神社以外也准备住在这儿了呢?”
“意外吗?之前去了一趟神社.因为这里并不是很重要”
“也是呢.不过即便如此,这里也是中心,这是不变的--------而且,带她来的是魔理沙”
“啊啊......那个孩子啊,果然”
选择了那个呢,
带着相信的笑容说着.伴随着嘴的动作,从龟裂处,一小片碎片落下了.
在窗外,还可以看到魔理沙她还在和灵梦交错地飞着.很快又看不见了.再一次地进入视线,接着又是弹幕在后面追逐着.她们仿佛还没有打够似的在外面继续着.
假梅丽也好,霖之助也好,都没有去看外面.而是相互注视着对方,继续着我不能理解的对话.
......如果相信店主所说的话,
其中并没有我不知道的事,而是自己本身拒绝理解的对话在继续着.
“你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对谁都隐藏着.你总是巧妙地应付呢,让任何人都注意不到.不是为了谁,只是为了不让那仅仅一个人注意到”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既不是全能,也没有相应的智慧的你”
“因为这里是作为中心的境哟.作为幻想的一端的核心.就如同因为是在博丽神社的内侧,所以博丽的巫女注意到了一样,我多少也能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那么------------为什么你又不行动起来呢?”
“我没有她们那种程度的年轻.也不具备那种热情.那种参加弹幕游戏的程度呐”
“那是因为老了?对于不存在上年纪这种事情的你?”
“不会老归不会老,年复一年地岁数在增大这是不变的事实.就像虽然存在永恒,但是时刻依然会不停地向前走动.”
光,光,光.窗外,弹幕在交错着.巫女与魔法使在自身的固执下战斗着.如同艳丽的烟花一般.宛如那世界终末前的钟声.
店主与妖怪在笑着.对着这迎来终末的世界.赌气一般地笑着.
我.
我------------
“告诉我.把一切都给我解释清楚,你们在说什么”
我,向前踏出了一步.
站在森近 霖之助与八雲 紫,和他们两人相对的地方.站在他们两人的视线之中.以自己的意愿.
是啊------------做出选择的是我.是我自己决定的.无论是想做什么还是去做什么都是由我自己来决定的.不是由别人来教授给我,而是我去查明这一切.
为了什么?
是为了我!
是为了我们!
是为了夺回梅丽,为了夺回我们的秘封俱乐部.
为了那如同黄金一般的往日能够再继续下去.
以自己的意志,向了解真相的人询问.
“不可以哟!”
突然出声的是,假梅丽那边.那是出乎意料的反应------------不,以刚才那个说话的时机来看,她是想掩盖霖之助的话吗.那又是为什么?不知道.她不想让我知道这些事.希望我能就这样什么也不明白地回到原本的世界去.为什么?不知道.假梅丽与梅丽之间的关系也好,她现在想着些什么也好,全都无法理解.明明已经临近终盘了,我却还是什么都不明白.
唯独注意到了.她,希望我能够就这样什么也不知道地将事情结束.那一定,是没有恶意的,也许正好相反------------
“那是不知道会更好些的事情------------你的话,就这样回到原本的世界就好了”
“就我一个人?开什么玩笑!如果一定要赶我回去的话呐,就把梅丽她带到这里来啊.不要,对我说这种毫无意义的话啊?”
“------------”
“会告诉你的哟”霖之助望着我说.
“虽然并不是不能说,但是那是很残酷的事哟.特别是对她来说”
“森近 霖之助-----------------”
假梅丽,徒然以一副相当可怕的表情,瞪着霖之助.而霖之助则以一副颇为愉快的表情接受了.
“真是谢谢你喊了我的名字.那是事物形成必要之物嘛.那么-----------我又该如何称呼你才好呢?”
“------------”
八雲 紫沉默了,霖之助猛地转过身来,面向我这儿.突然间面对这样的视线是难以忍受的.我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液,默默地等待着.
“那么------------让我来回答你所提出的问题吧.我会全部都向你解释的,告诉你,你所忘记的话语.”
“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
“那是------------”
他向我说出了.
说出了一切的真相.
但是-------------说不定,那不是我应该听的事情.对于幻想乡的毁灭我什么也没明白.不是不知道,而是自身拒绝去理解,霖之助是这么说的.那么说,一旦理解了,就没法再挽回了,就像头朝下跌落一般------------也许就是这样的事实吧.
已经没有,阻止的时间了.
森近 霖之助,向我宣告了真相.

“梦啊”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最先浮上心头的是,"哎?"这样的疑问符号.
“......只是这样而已?”
“只是这样”
霖之助点了点头.我相当的失望,无力地垂下了双肩.
因为是------------一场梦.
那种事,不用别人告诉我也知道.百分百的了解.幻想乡是梦的世界,是忘却所谓的常识成为梦的世界.梅丽在梦中来到了这一侧,并迷失在这个世界之中.在我们看来,梦与现实并不是可以画上等号的,------------我们在为了到达那一侧而活动着.并非主观上的,而是为了能到那绝对真实存在着的,梦之世界旅行.
梦想的确实现了.于是我现在站在了这梦的世界之中.只是本应在我身边的人却不在了.
“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啊.只是这样,就能说明一切吗?”
“幻想乡是一个梦的世界.而这场梦,你认为又是谁的呢?”
霖之助放下手中的酒盅,向我提问道.以一副让人意外的无比真挚的表情反问我.
挺起了胸,我回到道.
“是什么人的,吗.这是谁所梦见的梦之世界.迷失者们所残存的乐园.我和梅丽梦见了这场梦------------并穿越了梦与现实的境界,来到了这个幻想乡.”
“就是那里”
霖之助竖起了手指.
“......那里?”
“就是那里不正确------------错了.你并没有注意到,那里有着理论上的瑕疵.”
------------瑕疵.
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的理论存在着错误,霖之助这么对我说.究竟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即使再怎么考虑也不会得出答案.答案一定是早已出现了,而我自身并没有注意到它.我之外的那两个人很早就已经知晓答案了,"别再说了......"假梅丽不断地摇着低下的头,可是为什么动摇的不是我,而是她呢.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什么,也不知道.
------------因为不愿去知道.
“如果说幻想乡是一场梦的话,为什么------------”
对着不能理解的我,
森近 霖之助------------这回,嘲笑我的白痴一样,向我说出了真相.

“------------你们又能断定你们自身,不是所谓的幻想呢?”


被命运抓住了.
------------脑中突然闪现出这样的一句话.停止了所有的思考,灵魂为了看清这一切的真谛而深深呼出一口气.并非表面,而是在心底"我"缩了缩肩膀,混杂着叹息地笑着.------------终于注意到了.明明不察觉这些的话会更加轻松些.如果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东奔西跑地话,明明这样就不会带有任何苦恼地结束一切.虽然会失去那无比重要的东西.但却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沉默了.
内心之中现在充满了喧杂吵闹之声.迄今为止所不愿去理解的一切,都任意地叱责着我自己.------------之前把这些全部都推卸给了梅丽而自己则过得无忧无虑,这样太过天真了.太过残酷了.既然说与梅丽两个人才是秘封俱乐部的话,不是应当两个人同甘共苦,再痛苦的事也要两个人来一起分担的吗.不是吗?的确是这样呐.因为,梅丽她为了我,
“你们其实并非是穿越了梦与现实的境界.而只是穿越了梦与梦之间的境界,那一边是梦,这一侧也是梦.而每一个梦之间都如同阴阳玉一样地被区分开来.而------------她们就像是阴中之阳,阳中之阴一样的存在.”
思考的声音中混入了外界的声音.不知道霖之助是不是在对自己说但还是望了过去.直直竖起着的霖之助的手指缓缓地降下,指向了什么人.而那个人现在正坐在冰箱上,像是想要隐藏起那满是皲裂的脸一般地低着头.裙子被水浸湿了.明明还撑着伞,从眼瞳之中溢出的雨水无法停止地持续洒落着.
既没有流泪,也没有任何迷茫,店主,淡然地继续说着.就如同一个名侦探(deus ex machina)完成他全部的任务一样.
“玛艾里贝利•哈恩究竟在什么地方?答案就在那儿.由于境界变得稀薄的原因,使得黑与白混在了一起------------只是无法再分离开来了而已哟”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下面又该说些什么呢.没有后续的话语.我也已经理解了.不再装作没有注意到.承认自己的确已经注意到了这些.
“而所谓的证据,就是并非只有幻想乡------------”
而霖之助将名侦探做到了最后,说出了这最终的决定性的话语.

“------------你们的世界(梦)也是,在毁灭着”

啪呤,的.
传来了破裂的声音.那是相当耳熟的声音,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并非只有一处.啪呤,啪呤,啪呤.无法停止.啪呤,啪呤,啪呤.什么东西在不停地在碎裂着.产生了裂缝的事物开始了崩坏.所有的其他境界全部都开始了崩坏.就像迎来寿命的尽头一般的崩坏了.啪呤,啪呤,啪呤,啪呤,啪呤.香霖堂的店内产生了裂隙,裂隙形成龟裂.而龟裂最终变成破碎的洞.洞则不断地增大,内与外失去了本应存在的境界.
本被隐藏的事物,全都显露了出来.
被店的门,墙壁以及屋顶隐藏起来的事物------------这个逐渐改变的世界.
逐渐崩坏的世界.
世界(梦)终于,迎来了终结.

“号外!号外!幻想乡的特大新闻!最终的日子终于来临了哟!”
天狗的记者在飞着.在高空之中飞着.一边散发着报纸,越过高层公寓在空中飞着.普通的公司职员与背后生有翅膀的女孩捡起落在地上的报纸读了起来.天狗从乘坐在直升机中的,扛着摄像机的男子手中接过麦克风,播报着新闻.在大楼的谷间出现了喝醉的巨大化的鬼,请居民们注意安全不要被踩到了.犹如印证这话一般,在高层公寓之间露出的巨大的角.轻轻地摇晃着.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异变.谁也没有认为这是异变.从末端开始,原本阻隔在两侧之间的境界消失了,对面那一侧与这边混在了一起,并溶合在了一起,两侧不再有任何区别,一切都回归到了一.
世界崩坏了.
而崩坏的,并不只是世界.啪呤,发出这样的声音的,并不只是世界,在我的面前也传来了这样的声响.坐着的假梅丽------------她脸上的裂隙变成了龟裂,龟裂又变成了洞,之后破碎并落了下来.
那一直被隐藏起来的东西.
曾经认为,已经失去了的东西.
同时又是我绝对不想失去的东西.
而现在,就在那儿.
从里面露出的脸,是和假梅丽一模一样的脸.不过那张脸正柔弱地哭泣着------------那才是,我所见惯的她的脸.
我叫出了她的名字.
百感交集的.
“------------梅丽!”
听到被喊了名字------------
她,转了过来.
一边哭泣着,并颇为开心的微笑着.
一边微笑着,以一副悲伤的表情.
看着我------------她,说.
“对不起......莲子,我------------”
这时,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了.
被叫出名字的那一瞬间,注意到时我已经抱住了梅丽.那仅是稍微触碰一下也会崩坏似的身体,无比温柔的.身体的触感是那么的冰冷,现在依然在消逝一般的慢慢的逐渐的稀薄起来.
不愿再放开了.
抱着她的这种触感,希望能一直一直地这样感受下去.从看见她消逝的那一瞬开始,就一直牢牢粘在心头上的不安终于消失了.
梅丽现在,就在这里.
这对我来说,是无与伦比的喜事.泪水无法忍住地从眼中流了出来.泪珠大滴大滴地涌了出来.一边哭着,一边紧紧地搂住怀中的梅丽.好香的味道.梅丽的味道.
玛艾里贝利•哈恩,就站在这儿.
“梅丽。。。。。。梅丽!梅丽!”
“对不起,莲子。对不起------------”
我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喊着梅丽的名字,梅丽则只是一个劲儿地道歉。为什么会在道歉呢,为什么会不停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呢,为什么泪水无法抑制住的不断流淌着呢,完全不明白。
不想再放开。
不想被放开。
这就是一切,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在我耳边道歉的梅丽的声音也参杂着泪水。我们一边哭泣着,一边紧紧地相互抱住对方。在旁人看来也许很滑稽,但是我们完全不在意这些。最重要的是------------我们两人的眼中,除了彼此,再也没有任何人了。
“担心死我了哟。。。。。。还以为那就是永别了呢。。。。。。什么也没说就突然消失了。。。。。。”
“对不起。。。。。。”
“不过,这下------------”
这下。
------------不经意的,头脑的角落中仅剩的一丝冷静的部分悄悄地说。
这下,在说些什么呀。梅丽回来了,两个人又聚在了一起,这下就可以Happy End了吗。什么问题也没有地就这样幸福下去可以吗。明明现在,一切都开始崩坏了。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我明明已经注意到了的。
梅丽,她也,已经注意到了。
“------------不,不行,已经”
泪水止住了。
以不含任何感情的冷静的声音------------那是问了也没有办法的事情,梅丽以这样的声音说。
不行,这么对我说。
挣开了身体。梅丽从我的手中离开了,向后方退了一步抬起头。以满是悲伤的脸,以那现在依然要流出泪水的双瞳,即便如此依旧忍耐着,看着我。
“不行------------”
嘴擅自动了起来。其实心里是完完全全想说别的话的。都已经到这儿了,还要全都让梅丽她说出来吗------------内心在斥责着自己。
而美丽,还是无比的温柔。
“我之所以会消失,是因为,已经无法维持住八雲 紫与玛艾里贝利•哈恩之间的境界了。期望能继续这场梦的八雲 紫,以及选择了从这场梦中醒来的玛艾里贝利•哈恩。现在的我,不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却又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玛艾里贝利•哈恩已经消失了。
我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这个。那既不是骗人的,也不是真的,只是真实的一面而已。
玛艾里贝利•哈恩,消失了。
同样的------------八雲 紫,也消失了。
因为境界线的消失。
两个被分开的事物又回归成一了------------溶合并消失了。
“梅丽,你在说------------”
我明白的。
我明白的。
如果幻想乡是梦的世界的话。如果这个世界是被称为梦的世界的话。如果说这是为了留住不想消失的事物的梦的话。
我是明白的。
做着这场梦的,究竟是谁。
不想消失的事物,究竟是什么。
究竟是什么在消失。
那就是,梦啊。
不会醒来的梦------------那就是,死啊。
即便只有一点点也好,希望能将梦延长的,八雲 紫。
想要从梦中醒来,向前继续的,玛艾里贝利•哈恩。
两个截然相反的这么一个人。怀着必须清醒过来的心,以及带着希望能继续这么睡下去的感情。简直就像是人类的心一样,矛盾的相反着。
但是,和想法感受没有关系,混合了,并消失了。
与感情和愿望没有关系,因为闹钟的铃声已经响了起来。
------------足以切开时间的,一切终结的暗号。
“莲子也,注意到了,不是吗?”
我注意到了。
我是明白的。
“这个世界是,”
虽然不想承认。
因为如果承认的话------------梅丽就会消失了。
这个世界是------------


“我们两人的梦。一直在持续睡着的你,以及停留在这场梦中的我所梦见的,我们两个人的,梦。”


------------秘封俱乐部的,梦。
无意识中睡着的我,与以自己意愿做着梦的她。
两个人所梦见的,梦。
“那------------又怎么样”
发出声的,既不是我,也不是梅丽。
在声音响起的同时------------我被梅丽狠狠地推倒了。什么,连说出这话的空闲也没有。被从正面扑倒了,向着后面倒了下去。在仰着倒下的同时看到了空中,
视线被一分为二,看见了剑光一闪而过。
“。。。。。。。。。”
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因为理解,才什么也说不出来。啪库啪库地,像金鱼一样地开闭着自己的嘴。扑倒我的梅丽的触感也好,撞在混凝土上的背的痛感也好,现在完全没有理会这些事的空闲。
从正后面,被斩了。
在就要被斩的时候,被梅丽救了------------这样说才是正确的吧。如果不是梅丽在那瞬间反应过来救我的话,现在我的头应该已经和我的身体分家了。那剑没有任何的犹豫,因为那声音充满了就连我也能感受出的敌意。
就这样倒在地上,只移动脸部,望向那剑的主人。
原本被安置在香霖堂外的她,在香霖堂已经不存在的现在,惊人的站在我们边上。握着两把日本刀,在看着我------------不对,她在紧紧盯着梅丽。
不。
对她来说,应该是八雲 紫才对吧。
“梦也好,现实也好,这些都无所谓。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只有那一直支撑我的那个啊”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的从容,既不是哭泣也不是在笑的声音。
她是在,为了她最重要的事物在行动着。
就像我们一样。
“回答我八雲 紫。这异变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绝不可能开放的樱花树会开花。如果说不回答的话------------”
剑尖略微地动了动。一方面。向着压在我上面的梅丽,另一方面,还指着梅丽身下的我。
------------斩。
是的,她的眼瞳是这么宣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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