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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谢尔曼·杨

[官方发布] 【全文完结】幻想终结之日~E.O.F~1.10正式连载版(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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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8 00:04:16 | 显示全部楼层
杨叔加油,一直有看的哦

点评

感谢~  发表于 2013-4-8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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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8 10:54: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章 Taking Chance

“危险程度如何?!”
“肠腔正常,呼吸道无阻塞,颈椎无骨折,有继续出血迹象!”
“立即止血!马上进行气管插管!”
“在做了!该死!胸部无扩张!”
“浊音!胸腔有严重积液!肋骨骨折!”
“是血胸!减慢通气!手术准备的如何了?!”
“随时就位!”
“循环系统危机!脉搏几乎没有!收缩压7千帕!重度休克!”
“多巴胺静滴!准备心脏除颤!立即!!”
“一、二、三!”
“上帝保佑……坚持住啊……”

键山雏眼神空洞地坐在一张塑料椅子上,整整一排塑料靠背椅现在已经堆满了各种杂物,大多数是天子的盔甲残片,这些昂贵的稀土复合超强度装甲上满是鲜血。
和雏怀中的那把冲锋枪一样。
这把差点让衣玖把自己打死的冲锋枪上的鲜血已经干透了,事实上,虽然灵力盾可以轻松地抵挡这把冲锋枪的子弹,但贴身的情况下,却完全是另一种概念。
突然,寂静的走廊里传来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红衣的前任厄神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到了正静静地躺在地上的那把绯想之剑。
金黄色的光芒从剑鞘被切断的地方流淌出来,而几乎是同时,在她身体的另一边,心脏除颤器打在天子身上时候的响动,仿佛就像是切中她灵魂一样。
雏下意识地抱紧了手中的冲锋枪,眼角的泪水终于冲开脸庞上干透的血痂,滴落在了工程塑料制成的枪身上。
她已经不能思考,挣扎在自责和痛苦中的少女甚至已经无法对芙兰的死做出任何反应,第一次,雏真正明白了或许自己也只是个普通人。
她曾经发誓要保护的人正躺在重症观察室和手术中心里,她拼尽全力想要去拯救的人已经化为了一片飞扬的光幕
但是,她却依然在挣扎着。
因为,她知道,就算一切重来,就算时光重置到飞机坠落的瞬间,衣玖拉住自己的手,第一次阻止狙击的时候,她依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尝试。
她想要说服自己,放弃一些选择,放弃一些可能,但是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背叛自己,背叛自己所一直坚信的。
伪善也好,圣母也罢,对雏来说,那不过是一种不可做出的选择,或许从一开始,就不需要理由,也不可能被改变。
“雏……你还好吧。”
熟悉的声音传来,雏下意识地抬起头,被惨白的绷带包裹了大部分身体的铃仙,正在宛如黑色幽默一样向着几乎没有受伤的雏递送出关心的话语。
“我……没事。”
雏下意识地用手背擦了擦脸,却只让被眼泪再次溶解的鲜血涂满了半边脸庞。
“衣玖没事……虽然她差不多打烂了自己的四分之一个心脏……但是没有生命危险。”
“那……就太好了。”
依然显得有些木然的雏拼命挤出一个笑容,对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有点面色发白的铃仙。
“我不想说什么‘这不是你的错’。但是,我也不想怪你。”
铃仙叹了口气,然后从兜里摸出一包烟,给自己倒出来一根叼在嘴上,然后又甩出一根,递到了雏的面前。
铃仙的拇指轻轻地划过火石砂轮,溅出高高的火花,她重复了一次这个动作,火苗终于窜出,然后吻上了那根叼在嘴里的烟。
吐出一口烟枪,铃仙看着拿着烟依然木然的雏,苦笑一下,单膝跪地,将打火机凑到了雏的面前,这才回过神的雏稍微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
“月亮上可没有可以点烟的环境,生化兵也不需要这种东西来舒缓压力,所以我总会很羡慕人类老电影里那些蹲在战壕里用一根火柴点一圈的大兵们。”
给对方点上,在对方的咳嗽声中带着恶作剧成功的笑容的铃仙后退几步,靠在墙上,隔着一个过道站在了雏的对面。
“那大概是,月面战争的时候吧……还是别的我都快忘了那场战争该怎么说了。”
铃仙就像一个对着空旷大厅独自表演者脱口秀的蹩脚演员,她的目光甚至没有放在雏的身上。
“军队里不需要圣母,任何时候都是这样,每个军人都是一场战争中的一个齿轮,需要有人留下来断后,或者说必须放弃那些不再有突围希望的同伴,身为齿轮不该有任何怨言,这不是因为洗脑或者别的什么,而是因为职责所在,圣母的崇高正义感和泛滥的同情心不光会害死自己,还会害死自己所有的同伴。
但是我并不想指责你什么,因为当我趴在尸体堆里的时候,我也希望能够有人来救我,我也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所以我逃走了,我没有等到救援,因为我知道不会有救援,但是,这不代表我不期盼着,哪怕明知不可能,但是还是想活下去。”
铃仙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咬住叼在唇上的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明亮的光芒向后退缩了三分之一根烟卷的长度。
“但是……这不是战争对不对……这不是……”
雏的声音颤抖着,终于,红衣的少女抬起头,松开了手中的冲锋枪,眼角闪烁的晶莹光芒不知道是因为剧烈的咳嗽,还是别的原因。
“遗憾的是,这就是战争。”
雏夹着烟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但是侧着头根本没有在看对方的铃仙,却又重新开口。
“但正因为这是战争,所以我才不会怪你……雏,你能够明白我在说什么吗?你真的知道,我们所付出的这一切牺牲,都是为了什么吗?”
“是……为了回去吧。
这里,终究不是我们的归宿,我们飞得太远了,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去,我们也必须回去。”
不知是因为烟草,还是因为铃仙的话,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木然的瞳孔中终于带上了一点点微弱的色彩。
“你真以为经历了这一切,我们还能回去继续生活吗?”
铃仙的声音很冷,并不是反问,而是疑问。
“我不是小孩子了,经历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我们每个人都被这个世界改变了,都被迫做出了或多或少的妥协,我们是风筝,但是已经断线了,你能看到我们出发的地方吗,至少我看不到。
回到幻想乡,是的,我们为这个虚幻的目标付出了太多太多,无法适应,或者想要逃避的人很快就被淘汰……我早看出来了,这个虚无飘渺的目标在扼杀我们的一切。我们身为幻想乡一份子的资格。
为了回去……我们当中那些真正单纯,真正热情,真正有正义感的人,都会在去这个目标的路上被无情的杀死,只有那些最无情无义最铁石心肠最狼心狗肺的人才能活下来……才能回去……你能想象那样的幻想乡吗?”
“你……”
雏抬起头,看着这个一直在自己帮助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兔子,她没有衣玖的沉静也没有天子的热情,在不久之前还因为狂暴的力量对战友兵戎相向。
“这就是我不会怪你的原因,你没有错,不是因为你的行为,因为战争本就没有对错,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如果是为了守护那属于我们家乡的美好和温柔的话,我会和你一样拼尽全力的,这才是我们为之战斗的目的,这才是我们不惜让双手沾上鲜血的原因,如果我们和灵梦真的有什么不同,大概,也就在于此了……即使是不善于思考的我也会明白,灵梦就算能破解这个异变,也再也无法重建曾经的幻想乡。”
将烟蒂在墙上按灭,铃仙走到雏的面前,轻轻地拍了拍坐在椅子上的少女的肩,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消失在了通道的门后。

“醒了?”
永江衣玖睁开眼睛,方格状的天花板的布景的一边,红色的身影遮挡住了日光灯刺眼的光芒。
“嗯。”
衣玖平静地点点头,吸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下,重新闭上了眼睛。
“芙兰死了吗?”
“我以为,你会问一个不那么尖锐的问题。”
诱人的苹果香味从雏的手中发散出来,红色的前任厄神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但这又是她意料中衣玖的问题。
“你知道我不喜欢苹果的。”
衣玖轻轻地笑了下,泛着灰白的嘴唇翕动着。
“这不是给你的,是给死神的。”
双腿交叠的雏白色的高筒靴上沿抵住宽大的病床的一边,然后伸手将完整削下的苹果皮放进床头的杂物盘中,重新拿过一个橙子,从中间切开,然后给了衣玖她想要的信息。
“是的,芙兰已经死了。”
“是吗……”
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一样,衣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先道歉还是我先来?”
雏熟练地将橙子一分为八,用一个衣玖意料之外的句子开启了话题。
“喂喂,我可是病人啊,按照标准不该是你先吗?”
“但是你是队长啊。”
“真没办法……”
衣玖叹了口气,然后右手一撑,胸口传来的剧痛让龙宫使的身体一颤,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动作吓坏了正打算偷吃衣玖慰问品的雏,甩手准确地将八片橙子扔进盘子里,慌忙冲上去扶住了衣玖的身体。
“你干什么……”
“对不起……雏……但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握着雏的手勉强地坐起了一点的衣玖用有些生涩的声音开口,她喘着气,抬起手捂住自己的面庞,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扯住了白色的床单。
“我没办法向你开枪,我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
“……”
雏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扶着龙宫使的身体,低着头的厄神,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来不及告诉你们一切,或者……我承认我不想告诉你们这样一个艰难的事实……从一开始,我们都是在配合影子代理人的计划……”
“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在正确的时间,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终于,雏轻轻地开口。
“谢谢你,那个时候没有向我开枪。”
“呵呵……自己吃子弹的滋味可不好受,下次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开枪的。”
衣玖抬起头,用整理刘海的动作隐蔽地擦去眼眶里的泪珠,重新挂上龙宫使招牌的笑容。
“我不会给你下次的机会的,其实,我也有错,但是我希望你理解……”
“我能理解。”
衣玖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微微放松,让自己靠在病床的靠背上。
“我能理解,就像那个时候,我的手里握着的仿佛不是扳机,而是一个无比脆弱的东西,那一瞬间,我仿佛能够感觉到,如果我扣下了扳机,那我一直以来想要守护的东西,和我想要追寻的东西都会在一瞬间彻底消失……雏,你能理解吗?”
“当然,我可是你的队副。”
雏微微挽起嘴角,噙着泪水的前任人偶少女闭上眼睛,握着龙宫使的手腕。
“谢谢……我谢谢我自己,遇到了你,而不是其他人。”

“衣玖,你醒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铃仙,虽然她也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伤严重,但是单纯的皮肉伤如果有灵力的帮助,很快就能恢复。
“铃仙,你……没事吧。”
衣玖似乎是被铃仙浑身的绷带镇住了,下意识地开口询问。
“我没事……但是天子……”
“天子怎么了?!呃——”
衣玖几乎是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过大的动作瞬间扯开了绷带下的伤口,一抹抹红色飞快地渗透了白色的止血绷带。
“衣玖!”
“没事的衣玖,天子已经脱离危险了。”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天子会受这么重的伤。”
因为肺部的伤口重新破裂而咳出一口血沫的衣玖接过铃仙递过来的文件夹,事实上月兔这么做只是为了证明天子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衣玖的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在了伤势上。
“是小町……客观的说,小町没有想要下死手,但是天子她……”
“长女大人……我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一只手盖住面庞,仿佛失去了力气一样重新倒回床里的衣玖的声音几乎是瞬间就带上了哭腔。
“没事的衣玖……无论如何,天子没事,这就够了。”
雏握住衣玖的手,她明白衣玖忽略了天子倔强的性格,让一场原本不过是逢场作戏的战斗变成了生死相搏。
“是啊,天子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会恢复意识。”
“算了,我没事……”
衣玖的声音有点虚弱,倒在床上的龙宫使将文件夹重新递给雏,然后看向了铃仙。
“这是我的责任,不怪你们,除此之外呢,你似乎还有别的问题?”
意识到自己似乎闯了祸的铃仙在雏责备的目光中,犹豫了一下,继续开口。
“不过,有个坏消息。军医在手术中发现,天子的伤口恢复速度非常慢,几乎和人类相差无几,灵力仿佛完全没有发挥本该有的治愈伤口的功能,他们在天子伤口附近的组织中找到了一些……比较奇怪的灵力粒子。”
“奇怪的灵力粒子?”
衣玖眉头一皱,和雏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铃仙继续说下去。
“研究院在我的许可下……很抱歉我在你昏迷的时候提前做了选择——从天子的坏死组织中提取了一部分,初步推测,正是这种粒子阻碍了天子的灵力加速代谢的过程,人类机构已经开始了对这种粒子的研究,很快就会有结果。”
“谢谢,你做的很好。”
衣玖礼貌地点了点头,疲惫地闭上眼睛,雏站起身,犹豫着是不是去找军医来给衣玖重新缝合一下裂开的伤口的时候,衣玖却拉住了她的手,闭着眼睛,眉头紧锁。
“帮我个忙,关于那种新的灵力粒子的一切实验报告……”

“所以,这样就没有问题了,我是说,如果河城荷取那边没有什么问题的话。”
蓬莱山辉夜抬手划出一个灵力屏幕,通过投射键盘轻轻地敲击了几下,对着背后抱手而立的八云蓝开口。
“你和你的‘犹大’小朋友最好注意一下做事的分寸。”
八云蓝的机械眼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似乎很不满意的嘶哑声音从她的喉咙里传出,“据我说知,小町差点砍死天子,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一切计划都会变成废纸。”
“放心,一切还在控制之中,偶尔的意外是难免的,只要结果还在预计之中……其实这样一来,或许效果要比想的更好也说不定。”
敲击了一下回车,辉夜重新发问。
“蕾米莉亚没问题吧。”
八云蓝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透过银色灵力屏幕的反射,恰好能被辉夜看到。
“那就是最后一块拼图了……呵呵……差不多,也该是这场比赛上半场的最高潮了呢。”
甩手撤掉灵力屏幕,辉夜举起手,手中那张“月亮”塔罗牌的牌面闪动着银白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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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9 12:33: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一章 Poppy flower

“啪嚓——”
玻璃杯在慧音的手中发出清脆的碎裂响声,尖锐的玻璃刺穿了没有灵力保护的掌心,鲜血顺着依然紧握的慧音的指尖缓缓渗出。
藤原妹红微微抬起头,但是目光却在和慧音的手碰撞的时候逃避似地挪开了,凤凰少女带着半指战术手套的手中紧紧地握着的另一个杯子,也悄悄地布上了丝丝裂纹。
在妹红的印象中,慧音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生气过了。
但是她却只能侧着头,死死地盯着远处的酒柜,维持着令人僵硬的沉默。
“你就这么信任她吗?”
“我说过了慧音……这是最好的选择,我承认你说得对,甚至一开始,我的想法和你一样……但是这是芙兰自己的意愿,佛洛依德的事情我也是临时才知道……我们已经做了所有我们能做的事情不是吗?至少我们救了天子。”
“我不是想要质疑她,但是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说服蕾米吗?辉夜有什么把握证明用如此极端的手段蕾米不会和我们反目成仇……”
妹红没有回话,但是当对方吐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她的嘴角还是轻微地抽动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告诉过慧音影子代理人就是辉夜的事实,但是她也知道这不可能瞒得住慧音。
“但是,事实是,蕾米已经和八云蓝接触,就目前来看,一切都在她的控制之中不是吗?”
“问题在于……难道你对整件事情……和辉夜对待所有人的态度……就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吗?”
慧音皱起眉头,松开手掌,拿过一张放在桌上的纸巾裹在手上,玻璃带来的细小伤口已经在灵力的帮助下止血,但是之前就渗出的红色液体还是在一瞬间就浸透了白色的纸巾。
“今天是芙兰,没错,芙兰是自愿的,但是蕾米却完完全全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么是不是有一天,我要去送死的时候你也会拍手称快再给我送上一个花圈?辉夜可以将任何人玩弄在鼓掌之中,没错,她的目标是解决这次异变,但是用这样的手段和灵梦又有什么区别,她就根本不在乎用这种手段带来的结局吗?”
“问题是如果不能解决异变一切不都是空谈吗?未来是立足于现在的,再说这也是没办法的选择,我们又拿不出更好的意见不是吗?”
“我说了我不是针对这一次选择。”
慧音抬起手捂住额头,白色的发丝从她的指缝中渗出,闭上眼睛,半兽咬了咬牙,然后重新睁开眼睛,身体前倾用手撑在桌上,盯着妹红的脸开口。
“只是辉夜的冷酷和残忍让我感到害怕,把一切的宽容、无私和正直都丢弃的家伙怎么能让我信任她。”
“注意一下你的说话方式,慧音,在解开这场异变之前一切的大道理都毫无意义不是吗?这个世界比我们想象中的残酷的多你不会否认吧。”
妹红也皱起眉头,她努力保持着自己语气的平和,但是显然的,对于慧音的质疑她已经有点生气了。
“但是不正是这些大道理支撑着我们走到这一步吗?否则我们为什么要相信她?我干嘛不去相信灵梦?”
“慧音!”
妹红终于出声打断了对方的陈述,不过她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激,伸出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双方保持冷静,火凤凰才继续开口。
“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你要长得多,如果你一定要问我为什么相信她,那我只能说着来自长时间的相处,无论如何,我现在相信她并且只能相信她。她不会出卖我……”
“是啊,除了你,她谁都可以出卖,对吧?”
妹红被慧音的低声轻轻地打断,妹红突然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慧音已经低下头,将自己的双瞳藏在了挑染蓝色的刘海里。
“你是不是接下来就要说,根据你对她的了解,她根本不会伤害自己的爱人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慧音……”
明显的,妹红有些慌乱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刚才太过维护辉夜,但是纵使活了上千年,说话不喜欢瞻前顾后也是妹红的习惯。
“算了。”
慧音抬手制止了妹红的辩解,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但是却没有同样干脆利落地迈开脚步。
“辉夜自己也承认,接下来的行动核心将会落在佛洛依德身上,但是天子的情况不太乐观,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会和佛洛依德小队一起行动。”
“慧音,你……”
没有多说什么,白衣的少女只是挥了挥手,然后径直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却没有立即拧下去。
“而且我可以告诉你,妹红,我不会为了辉夜的计划牺牲自己,永远不会。”
“保重。”
吸了一口气,扯开大门,慧音似乎是在逃避什么一样,消失在了没有星光的夜空中。
但是最终,妹红还是没有追上去,她只是重新坐回椅子里,然后端起桌上的酒瓶,浅褐色的液体从被她捏出裂纹的杯中一点点的渗出,滴落在桌子上。


“芙兰朵露已经死了。”
四季映姬,以及总是不愿意提到的那个后缀。
亚玛萨那度或者是别的什么,这不重要。
提着小提琴箱的少女走在长长的空中甬道上,燕尾服的衣摆在她的身后轻轻地舞动着。
芙兰朵露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她正在探望受伤的小町。
十四个观察组目击了芙兰朵露的死讯,四个仪器观测班报告了芙兰朵露灵力信号的消失,三份报告提供了翔实的附有胶片底片的塔罗牌燃烧的照片。
这对灵梦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她知道灵梦不会逃,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而对她来说,还有比杀死灵梦更重要的事情。
四季不知道这是一种冷静还是一种麻木,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生者必灭,这是在那个世界她就知道的法则,不论黑或者白,不论善或者恶,死亡都是一个必然。
但是她还是闭上了眼睛。
不是已经决定抛弃那个没有意义的姓氏了吗。
这样想着的燕尾服少女攥紧了插在裤兜里的左手,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却没有让她的表情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
一切都是选择,一切都是因果,但是,却又永远,永远无法被改变。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不会去想无法改变的事情,任何。
轻轻地伸出依然附着着隐隐痛感的左手,一枚黑色的棋子出现在她的掌心,淡雅的月光下,看不出材质却异常晶莹的棋子反射着淡淡的光辉。
但是少女却已经看不到这些光芒了。
少女翠绿色的瞳孔已经变成了一种无神的灰色,而透过这双眸子,整个世界也在瞬间失去了色彩。
除了在她眼前的散发着德国灰色灵力光芒的手臂以外。
非黑即白,亦或者非黑非白,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四季从来不知道当一切都被模糊成无法辨别的灰色的时候,这个世界会是这样的令人安心。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少女将那枚“主教”轻轻地插进虚无的空气中,轻轻一转。
毫无征兆的,和长长的甬道相垂直的地方,出现了一条漆黑色的走廊。
注视着仿佛是彭罗斯台阶一样的走廊,四季毫不犹豫地迈出了脚步,黑色皮手套包裹着的左手,依然紧紧攥着那枚只能在棋盘上非黑即白的主教。
忍受着轻微的眩晕感,四季单膝跪地,仿佛从高处落下一般,和任何一次进入一样,整个世界都慢了下来,除了她的思维,她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燕尾服那宽大的衣领以极慢极慢的速度缓缓落下。
仿佛在水中一般,一切都那样的真实却又那样的让人感到虚妄。
好在,当她手中的提琴箱轻轻地撞击在了木质地板上的时候,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然后她抬起头,就看到了那巨大的拱门上的文字。

“致,吾爱。”
四季突然感到鼻子一酸——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曾试图在脑海中找到关于这里的一切的记忆,但是却没有丝毫的结果,除了那发自内心的悲伤。
恍若隔世一般。
舒了一口气,提着提琴的少女迈开脚步,穿过白色的石制拱门,倒影在她的瞳孔中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花海。
法国鸢尾那紫色的花瓣——即使现在的四季无法看到颜色,但是她却依然能够看到,那连成一片的紫色灵力的波浪中包裹着的一条小小的大理石走道,少女走下木地板的台阶,皮鞋鞋跟和石板路轻轻地碰撞着。
“尼布甲尼撒二世迎娶米底的公主安美依迪丝为王后,却没有想到生于山岭的安美依迪丝思乡成疾,尼布甲尼撒二世举全国之力为安美依迪丝修建了叹为观止的奇迹。”
“空中花园。”
长长的石板路的尽头,一个空旷的由石板铺设成的平台上,当四季映姬走上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背对着她的少女站在一个精美的水晶棺旁边,轻轻地念叨着关于那个已经消失的奇迹的故事。
四季映姬没有答话,而本该惊讶的她甚至没有感到丝毫的惊讶。
而她本该感到惊讶的原因,是因为面前的少女,无论样貌和衣着,都和一个人一样——一个她不能算是熟悉,但是绝对不陌生的人。
魔理沙,普通的魔法使,雾雨魔理沙。
四季映姬微微失神,因为她已经想不起来上次见到这套普通的魔法使的衣袍是什么时候了,而此时此刻在另一个世界的,或许是真正的魔理沙,打扮的完全像个极限小子。
那个刹那,四季甚至以为,这里就是幻想乡。
“……我知道,你不会让我看到你的真面目的,但是为什么是魔理沙?”
“你觉得,我有可能会告诉你么?”
对面的少女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四季终于回过神,无论外貌或者衣着多么相似,气质却是永远无法模仿的——更何况,面前的这个少女,根本就没有模仿魔理沙气质的意思。
对方轻轻地抬手,四季的视线模糊的瞬间,普通的魔法使的身影抖动了一下,但是又重新凝聚。
“你不该对这个技能感到惊讶不是么?”
四季明白,这是“月亮”那张塔罗牌的技能“伪装”——通过改变自身灵力光谱来改变自己的外貌,但是面前这个少女,却也绝对不是“月亮”。
或者,另一种意义上说,她才是真正的规则。
她才是……世界。
“已经完成了,按照您的要求,大人。”
四季轻轻地躬身,然后平静的开口。
“你在说什么完成了?”
化身为魔里莎的少女轻轻点了点头,笑容却没有丝毫的暖意。
“是我要求你的任务你完成了,还是蓬莱山辉夜给你的任务?”
“都是。”
对话的内容很诡异,但是显然这是让对方满意的答案,少女轻轻抬手,一道银色的光芒划过,一张完全由银色灵力构成的桌子出现在了四季的面前,而另一团银色的光芒在桌子上凝聚成一盘闪闪发亮的国际象棋。
“和以前一样,我还是问你,你帮助我,是因为我对你有所胁迫吗?”
“不是。”
“那么,我是否有欺骗你,或者你不知道我就是一切的黑幕?”
“没有,我知道你的……身份。”
“最后,我是否有给予你任何的承诺,或者任何的帮助,以至于你不得不为我服务?”
这次,四季没有立即回答,或者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没有人知道从在这个世界醒来的第一天开始,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就充斥在她的内心之中。
她不知道,这种痛苦几乎把她逼疯,直到……她遇到了面前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真实面目的少女。
自己明白她在干什么,但是四季不能拒绝,总有一个声音——从她的心底告诉她她必须去这么做。
“那不重要,大人。”
终于,四季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是啊……那并不重要,我们都知道我们该做什么,等到一切都结束了,你们就可以回家了,嗯……回家……”
仿佛是喃喃自语一样,化身为黑白魔法使的黑幕少女轻轻地挪动了一下银色桌子上的棋子,然后转过身,缓缓走到那口水晶棺前。
“可以了,继续吧,四季,和以前一样,按照你的内心选择你的道路,无论是顺从或是背叛,我只是想看到你的选择。”
四季抬起头,从她的角度无法看到是谁沉眠在棺木中,但是,她却从来都不想知道这件事。
因为,那是一种来自内心的排斥。
数秒钟的沉默后,四季映姬又一次优雅地躬身,算是向对方道别,提着小提琴箱,消失在了长长的石板路的尽头。
将一望无际的花海抛在脑后。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儿。”
黑色的身影消失在花丛中,坐在水晶棺旁边的少女则头也不回地开口。
仿佛被召唤一样,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从平台的另一头走了出来,灰白色的衣裙和银色的面具在灿烂的花丛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爱丽丝优雅地提着裙子走上平台,然后单膝跪地行了一个隆重的礼节。
“为什么在这儿?魔理沙最伤心的时候你不在她的身边,这样不好吧。”
对面的少女轻轻一笑。
“没有关系的,魔理沙不会在河城荷取那里呆太久的。”
“不用那么紧张,我不会把她怎么样……我知道你的善良……我知道……”
黑幕少女抬手,隔空移动了一步桌子上闪闪发亮的国际象棋——已经走了很多步。
“大人……”爱丽丝轻轻地停顿了一下,改变了话题,“贝瑟芬尼的行动,是您授意的么?”
“不是,不过,这不是最好么,我亲爱的爱丽丝。”
“可是,她在破坏您的棋局不是么?”
“这个棋局,我已经厌倦了,除了鲜血,别的东西已经没有办法再吸引我呢。”
毫不避讳地,黑幕少女轻轻一笑,“所以,如果贝瑟芬尼真的做她想做的,那就让她去做,她和你是一样的存在,不是么?”
“谨遵您的旨意,大人。”
“不过,如果让她们就这样因为灵梦结成联盟就不好了,必要的时候……嗯,算了,还是我亲自来吧。”
再次转换了话题的黑幕少女抬手从银色的棋盘上拿起了一个棋子,是一枚白色的“兵”。
“比起四季,小町似乎有点不安分呢,她用我给她的镰刀刻意留下线索……不过我不喜欢这样,所以,借你两个人偶给我用用吧。”
“谨遵您的旨意。”
重复了一遍台词的爱丽丝站起身,轻轻一抬手,两个爱丽丝人偶兵团中的机器人偶就伴随着一股绿色的数据流出现在了黑幕的面前。
“小心保护好自己,贝瑟芬尼那个丫头疯惯了,帮我看着点她。”
“好的,大人。”
似乎是看到对方收起了礼仪,爱丽丝也眯起眼睛露出了笑容,只是,金属的面具因为微笑的动作微微地刺入了她的皮肤,让她感觉到了点点的冰冷。

“那个,我要走了。”
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魔理沙注意到坐在对面的双马尾少女手中的勺子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爱丽丝那边出什么事情了吧?”
但是河城荷取却还是自然地给了普通的魔法使一个微笑,然后从凳子上跳下,踮起脚尖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只是猫粮而已,魔理沙知道,因为那是她陪河城荷取一起去买的。
她握着手中的叉子,看着少女俯下身,给那个小小的猫食碗里面倒入猫粮,但是那只白色的小猫却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你知道吗,魔理沙。猫是种有些任性的动物呢。书上说,其实本来猫是喜欢单独行动的动物,不像狗一样,听从主人的命令,集体行动。”
河城荷取的声音很平淡,她将猫食盒子盖好的时候,那只探头探脑的白色小淘气从角落里伸出了那脏兮兮的脑袋。
“怎么又弄得这么脏呢,是不是又跑去仓库那边玩了。”
河城荷取微笑着,言语之中却听不出丝毫的责怪,白色的小猫轻快地走到猫食盆前,看了看双马尾的少女,仿佛是在征求同意一样,最后,才伸出脑袋大块朵硕起来。
“它不将主人视为君主,唯命是从。有时候,你怎么叫它,它都当没听见。其实,某种意义上,猫和主人并不是主从关系,把它们看成平等的朋友关系更好一些,你说对吗?”
“嗯……”
魔理沙清楚地感觉到,河城荷取似乎想要向自己表达什么,但是她却无法抓住那转瞬即逝的暗示。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魔理沙推开凳子站起身,将叉子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芙兰朵露死了。”
在话音湛出的瞬间,河城荷取没来得及放下的手僵在了空中。
“灵梦……杀了她。”
沉默持续着,河城荷取的动作僵硬而迟缓,魔理沙没有理由骗她,或者说,几天前她就收到了影子代理人的邮件——只是一直没有勇气去点开而已。
“你也一定……不知道为什么吧,虽然我想要这样问……但是大概……也许……”
河城荷取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语无伦次,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甚至连脚下的白色小猫都察觉到了什么,停止了进餐,茫然地抬起头。
“我会搞清楚原因的……我保证……”
魔理沙攥紧了拳头,但是却不敢直视河城荷取那茫然的目光。
“已经有很多人死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必须……”
魔理沙上前一步双手放在河城荷取的双肩上,而双马尾的河童少女则依然低着头,没有看向对方。
“无论如何……这次她们要向灵梦动手,但无论哪一方我都不能坐视不理,不该再有人牺牲了,我要去想办法……至少做些什么。”
“我明白的……”
河城荷取的声音很小,但是却夹杂着淡淡的冷漠,魔理沙的理由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但是少女却没有想要进一步的挽留。
魔理沙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一手抓起一旁衣帽架上的提包,但是在把帽子扣上脑袋的瞬间,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是整理好,装在这个背包里挂在衣帽架上的。
她有些微微失神,河城荷取似乎早就知道了自己的选择。
但是,她最终还是狠下心,把帽子扣在脑袋上,单手拎着提包推开了大门。
河城荷取到最后也没有去看魔理沙的背影,她只是缓缓地蹲下,轻轻地抚摸着那只似乎察觉到了气氛不对而盯着自己的白色小猫。
“雏……你在哪里呢……”
独自呢喃着那个名字,河城荷取站起身,一把抓过一旁凳子上脏兮兮的工作服,扯过桌上的工具箱,推开了车间的大门。
为了那个约定,她必须活下去。
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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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0 13:17:2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就是这么,路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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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1 11:17: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二章 hovering time

博丽灵梦躺在沙滩上,夜空下的港湾祥和而安静,即使巨大的城市总是灯火通明,这长长的沙滩的尽头,巨大的装卸吊臂所在的钢铁平台,却早已安然入眠。
柔软的细沙轻轻地碰触着她的身体,她的目光直射入天空,仿佛要穿透横贯天幕的银河。
但是在那之后呢?星海中飘荡着的思绪又该走向何方?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从来不愿意去想太多,无论身在何方,无论……
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攥紧手心,少女紧握着那枚“城堡”,冰冷的棋子让她感觉到了微微的寒意。
就像……
灵梦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的,却又是在崩溃的伦琴空间里,和魔理沙诀别的场景。
那一天,在因为低压灌入的寒风和向着完全相反方向飘散的绿色灵力光芒中迈开脚步的时候,灵梦就知道有些东西再也回不来了。
只是魔理沙不会知道,这个冰冷而残暴的巫女,也曾露出过和她一样的表情。
灵梦不会去把自己灌醉,更没有人能够去让她逃避。
因为她是博丽灵梦。
“你还活着吗?如果你真的没有死,又为什么不出现呢……为什么?”
当十六夜咲夜把匕首刺进八云紫胸口的时候,灵梦没有看到紫的表情。
但是有一点她是确信的,这个世界,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持续的思考让她感到剧烈的头痛,她伸出左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上,但是她却不能中断思考,在一切的一切都只能依靠自己这双手的时候,她只能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法去确信自己的所作所为。
是什么呢?对了,在她的右手刺穿十六夜的胸膛的时候,她似乎感觉到了……
那是八云紫留下的……片段。
“巴别塔(The Tower of Babel)”“零号房间(Zero Room)”“法国鸢尾(Iris pallida)”
……每当她试图去想起,这些毫无意义而又毫无关联的名词就会一个一个浮现在她的眼前,仿佛是从一开就镌刻在她的灵魂中一样,伴随着那几乎将她灵魂撕裂一般的痛楚一起。
但是她却清晰地记得,那难以名状的光芒,混杂着关于幻想乡的最后记忆。
是异变,这是她一直以来所相信,并将会继续相信下去的。
睁开眼睛,灵梦伸出手,黑色的棋子遮挡了她的目光通往星空的路途。
“‘世界’……你会是谁……”
灵梦下意识地咬咬牙,冰冷的棋子就仿佛那个少女的目光一样。
事实上,灵梦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感觉到恐惧了。
但是在来到这个世界后,连续两次,她清晰地感觉到恐惧仿佛藤蔓一般缠绕上自己的心头。
第一次,是当八云紫那胸口被匕首洞穿的身躯从断裂的高架桥上掉落的时候。
就仿佛在漫无尽头的铁轨上行走,而承载这节钢轨的大地却突然消失,一切都失去支点一般。
而第二次,就是四季映姬,前任幻想乡的裁判长,不再接受亚玛萨那度头衔的少女将这枚棋子交给自己的瞬间。
灵梦明白,棋子中和灵力完全不同的力量,不可能是幻想乡的力量。
但是那种力量却恰恰又是自己无比熟悉但又无法想起来的。
最终,灵梦有理由相信,这个世界也许就是那个仙境中的少女,所构建的世界。
是的,“世界”。
只有这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不再是幻想乡的规则,而是对方自己书写的规则,那么才能解释这一切。
而那个幕后黑手,很有可能是自己曾经认识的人——尽管,已经不知为什么忘记了对方的身份。
剧烈的疼痛已经开始让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她下意识地感到不好——数年前的那个夜晚开始,她就已经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行为了。
不过好在,如果是在这空无一人的沙滩上,即使“迷失”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凄凉地这样想着,她艰难地掏出那张塔罗牌,有些时候,很难说她和这张不详的塔罗牌之间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人,但是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就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即使是灵魂。
是的,灵魂,从任何一个意义上讲——只要还留在这个世界,那么就一定必须受到规则的操控,但是,死亡也许就是回到幻想乡的单程票。
换言之,灵梦之所以这样坚信,理由却令人惊讶的简单——十六夜咲夜真的杀得了八云紫么?即使紫被这个世界再怎样削弱,也没有到几乎无力反抗的地步,咲夜不过是个人类而已。
而咲夜死在自己手上的事实,看上去像是一个意外,但是灵梦自己知道,咲夜是在试图隐瞒着什么。
毫无疑问的,她成功了,但是能够轻松杀掉紫的咲夜,为什么会被自己所杀?
除非……
灵梦的视线有些模糊了,但是她还是在拼命地思考,思考着这些她已经思考过无数遍的事情。
因为她必须有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一个能让她,不惜为之献出灵魂的理由。
她突然觉得眼角有些东西滑落,她用最后的力量将自己缩成一团,就像是被遗弃的小女孩一般,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留住最后的一丝温暖。

“是不是有点冷?海边的风,还是蛮大的呢。”
突然地,轻柔的询问声从不远处的身后传来,红白的少女下意识地翻身坐起,匕首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事实上,在那一个瞬间,她就已经知道来者是谁了。
没有灵力反应,甚至没有呼吸和心跳,只有几乎无法听到的微型聚变反应炉的轻微电磁流动声。
“你来这里干什么?”
“只是单纯的,想要跟你聊天而已,怎么,不欢迎?”
贝瑟芬尼双手背在背后,人造的发丝在海风中轻轻漂浮着。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灵梦没有收起匕首,但是也没有更多的戒备——前者是一种象征性的敌意传达,而后者,则是对自己力量的绝对自信。
“我听说在你们那边,就算是异变完后,黑幕和巫女也会一起开宴会,这么好的传统你怎么就丢弃了呢?再说,你们一边拆着我家的房子,一边连话都不愿听我说?”
“你可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类能造出来的东西。”
灵梦挪开目光,冷笑。
“看来过去的两年你不光是在给猫猫狗狗看病呢。”
面对明显的敌意,机械的少女表现出了人类少有的忍耐力,抬手整理一下头发,机械的瞳孔在灵梦看不到的距离上轻微地收缩了一下。
“我只是不相信你会是单独来聊天的,怎么,黑幕又有什么想说的?你倒是蛮适合当个传声筒,铁皮外壳加上一些电路板,对吧。”
“真是犀利的讽刺,和资料上一模一样。”
面对灵梦的讽刺,贝瑟芬尼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转移了话题。
“不过你还真有闲心,辉夜她们已经联合起来要干掉你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呵呵……这根本就不是秘密……”
“那什么算是秘密?芙兰是被蓬莱山辉夜利用才会攻击你这算不算是秘密?辉夜想要把蕾米逼到她们一边来杀掉你,这算不算是秘密?芙兰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而已。”
贝瑟芬尼摊了摊手,无视灵梦手中的寒光,走到红白少女的身侧,大海还是一样的漆黑一片,但是机械的少女却感觉更像噬人的巨兽。
“不用问我的目的,和你想象的一样,我为你口中的黑幕工作,正因为如此,我乐于见到你仇视辉夜,在你们的鲜血更加绚烂地绽放之前,如果你死掉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机械少女甩手,银白色的数据盘旋转着飞出被灵梦反手接住。
“我该说不愧是黑幕吗?”
“确切的说,这其实和黑幕无关。”
看着依然冷笑的灵梦,贝瑟芬尼开心地笑了,双手背在背后的少女转过身将背后巨大的鸢尾花纹章盾展示给红白的少女。
“只是因为,我是个坏人,不论对于你们,还是对于黑幕,大概都是吧。”
“猎杀愉快,虽然滑的像泥鳅一样的那个家伙……你不一定抓得住呢。”
抬起手冲着身后的灵梦挥了挥,金属的长靴踩着细润的沙滩,消失在了灵梦的视线之外。
“蓬莱山……辉夜……”
灵梦侧着头,将这个名字从齿缝中艰难地挤出,甚至忘了将匕首装回刀鞘内。

“你去哪儿了?”
大门关上的瞬间,整个休息室的灯突然亮了起来,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坐在会议室中间的皮椅上,背对着大门,而另外的五个人偶则是并排站立在她的面前。
爱丽丝轻轻地点脚,宽大的真皮椅子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翘着二郎腿的少女两手相对,白皙的手指交叉在一起,玩偶一般的金色刘海缝隙中流露出的目光慑人异常。
背着大盾的少女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的神色。相反的,贝瑟芬妮主动向前走去,在距离宽大的真皮座椅两米整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然后单膝跪地,却没有低下头去。
“当然是那位大人的命令。”
“那位大人原来是让你去破坏她的计划的啊。”
灰白色衣裙的人偶使轻轻一挑眉毛,伸出手,一个光屏出现在了空气中。
“你在没有得到大人授意的情况下泄露了‘七号结构’,你是觉得辉夜她们不够团结,还是说你认为我们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切?”
“当然不是,爱丽丝大人。”
贝瑟芬妮的嘴角微微上扬,她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您当然会知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隐瞒,又或者说,您难道认为,我所做的一切都错了么?”
“你想说什么?”
爱丽丝眉头紧锁,她的手指依然相互交叉着,但是却不自觉地微微施加了力道。
“博丽灵梦是一个很明显的威胁,我无意挑衅那位大人的权威,但是灵梦的力量在这一次实在是太强了,强到会威胁到这个世界的稳定也说不定。”
“呵呵……有趣,难道你认为单打独斗,谁会败给灵梦?你?我?还是那位大人?”
爱丽丝突然笑了,那是一种,混杂着苦笑和嘲笑,外加上一点点嗤之以鼻的笑容。
“那样岂不是太无趣了。”
贝瑟芬妮轻轻摇了摇头,笑容轻轻地变化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快要戳穿面前这个少女的装腔作势了。
“灵梦的威胁会让辉夜无暇分神,而干掉灵梦后,她们松散的联盟会将目光集中到巴别塔上……只有这样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局面不是吗?”
话音未落的瞬间,爱丽丝的双手微微地抽搐了一下,进而,相互交叉的十指开始露出了明显的发力痕迹。
“唉……”
但是这种类似于爆发前的愤怒只持续了十多秒,在爱丽丝深深叹息的时候,贝瑟芬尼轻轻勾起了嘴角。
“你真敢说……那位大人刚才才嘱咐我看紧你一点……你就这么当着我的面说出这些话,你就不怕我告诉她?”
露出战败一般的表情,爱丽丝松开交叉的十指,无奈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其实,在我看来,那位大人未必不知道我们的计划。”
贝瑟芬尼缓缓站起身,不过依然保持着微微躬身的姿势以表示必要的尊重。
“是你的计划。”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早就说好的不是么?几十年了,很多东西是时候有结果了,我想,那位大人在造出我的时候,应该就明白这一点,我不过是按照我的角色设定来走完我必须要走的路罢了,对吧?”
“不用再重复了,我知道你又要说,叛逆是刻在你代码里的本能……但是……贝瑟芬尼,你真的就没有什么真正在乎的东西吗?”
爱丽丝再次叹了一口气,认真地盯着面前少女的机械眼,对方熟悉的眸子轻轻地转动着。
“我真正在乎的东西,当然是大人您了。”
仿佛躲开目光一样闭上眼睛,不过很快又睁开的贝瑟芬尼依然扬着嘴角,带着猜不透真假的微笑。
“呵呵……”
不置可否地笑笑,爱丽丝显然没有把贝瑟芬尼的话放在心上,或者说,从另一个角度而言,太过了解自己这个“零号人偶”的爱丽丝,不会相信对方的任何一句话。
“对了,说起这个……爱丽丝大人,我这里还有一份情报呢……”
贝瑟芬尼轻轻抬起手,小臂上裂开一个微小的缺口,微型投影仪打出一份投影在空气之中的屏幕。
“魔理沙似乎要阻止灵梦对辉夜的攻击,但是这很明显是不可能的,而且届时她会处在一个很危险的境地,爱丽丝大人是不是要做点什么呢?”
“这些我已经知道了,我会妥善处理的。”
提到魔理沙,爱丽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不去看贝瑟芬尼投影出的资料,脚尖轻点,承载着爱丽丝的椅子再次旋转一百八十度,爱丽丝将自己的身躯隐藏在了阴影之中。
“那么……晚安,爱丽丝大人。”
贝瑟芬尼收起投影后优雅地鞠躬,然后转身,在五个人偶无神的目光中,走出了大门。
“看来……美好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吗……又一次……”
爱丽丝喃喃念叨着,顺手拿过桌上的一个文件夹,轻轻翻开,一份军方人员的档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纳奎斯·诺威,陆军少校。
看来,也是时候使用自己的力量了,原谅我,魔理沙。
爱丽丝闭上眼睛,重新将档案丢回桌上,微微散落的白色的纸张旁边,一颗和四季、灵梦来自同一地方的黑色的国际象棋棋子,散发着无机的光泽。
“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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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1 20:13:1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前来顶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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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2 12:01: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三章 Fate corrodes Queen

爆炸让大地都剧烈地颤抖着,两扇十多公分厚的防护门在超量炸药的猛轰下完全扭曲变形,顺着炸药定向引爆的方向被向内炸开,飞溅的金属碎片被冲击波从大门上剥离下来,仿佛一场钢铁暴雨笼罩了大门后小小的空间。
仿佛是被爆炸召唤一般,数十台不过一米高的履带型机动兵器并没有被钢铁的暴风雨影响到一丝一毫,她们只是忠实地从休眠状态恢复了工作,而几乎就是同时,应对级别被提升至S,各种口径的武器从它们的身躯中弹出,瞄准了大门的另一头。
“垃圾。”
红白少女的周身红光泛起,不闪不避地迎面冲上,在任何人类都不可能幸存的全方位覆盖火力中,左冲右突,黑色的M9军刺带起一片片飞溅的金属残肢,伴随着殉爆的弹药和飞溅的机油,瞬间铺满了整个大厅。
但是密集的弹雨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终于,在猛烈的爆炸中,镀在黑色匕首上的血红色灵力黯淡了下来,以至于出现了轻微的裂痕。
但是灵梦却完全没有暂避的意思,一个侧身让两台武装机器人互相将对方打成筛子后,抬手一挥,另一把军用直刀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刀身一闪,一枚40MM的人员杀伤榴弹被一刀两断。
榴弹的不正常殉爆将整个战斗——或者说单方面的摧毁推向了高潮,细碎的金属和预制破片混在一起在爆炸的气浪中飞舞着,它们之中的幸运儿能够在动能耗尽之前撞上少女的灵力盾——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当最后一声爆炸结束后,灵梦一脚踩在一个被切成两半的自行兵器的外壳上——它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取景器表示它的主要芯片组还没有被彻底摧毁。
灵梦抬手一刀,合金外壳轻松地被军刺上附带的灵力切开,盯着机器人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取景器,灵梦突然裂开嘴角,反手收刀入鞘,然后一把将机器人扯起来,对着金属的摄像头,冷笑着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入侵者已经突破第四区域,正在向主控中心前进,请立即采取对应措施。”
整个控制中心内回响着毫无感情的人工合成音,但是坐在轮椅上的少女则是轻轻抬手,关闭了因为摄像头损坏而闪烁着一片雪花的监视器的屏幕。
“呐,妹红你说,她会迷路么?”
轻轻地一推桌子,轮椅在少女惨白色的手臂的作用下旋转了九十度,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少女微笑着,冲着背靠墙壁而立的银发少女发问。
“绝对不会……”
藤原妹红不过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她似乎并不打算多说什么,辉夜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轻轻启动电动轮椅,向着一旁房间的角落驶去。
房间很大,在密密麻麻的电脑主机和显示器之间,却有着整齐的过道,这是为了方便维修机器人修理损坏的设备和更换线路用的。
而辉夜的目标,是宽阔的房间的一角,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柜子,金属材质的储藏柜在这样一个房间里既不和谐却又十分融洽。
柜子被放得有些高,因为一般情况下不需要使用,辉夜有些艰难地伸出手,却还是离柜子差了几公分。
脚步声传来,妹红的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了柜门。
辉夜微微失神,然后苦笑。
因为她知道,妹红在这里并不是个偶然,或许,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已经不会再有第二个真正帮自己的人了。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
但是当柜子打开的时候,妹红却突然怔住了。
空旷的柜子里,只有一样东西,那是一瓶红酒。
事实上,那只是一瓶普通的Napa Valley,甚至毫不夸张地说,这瓶红酒属于超市里任君挑选的大路货而已。
但是对于妹红和辉夜来说,这瓶酒却有着不同的意义。
妹红清晰地记得,和辉夜一起买下这瓶酒的那个夜晚。
那是第一年的圣诞节,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她和辉夜第一次共同度过的节日。
那个时候凤凰的少女,多多少少还保有着对这个千年宿敌的冷漠和防备,但是当辉夜不顾自己的冷漠紧紧抱住自己的时候,妹红没办法否认,在她的心中,一些早就摇摇欲坠的藩篱,在那个瞬间破碎了。
太长的时间过去了,很多事情对妹红来说,或许早就可有可无——当永远将一切都变得无意义的时候,或许少女的世界里,唯一还存在着意义的,就是永远本身了吧。
“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来帮我。”
辉夜有些吃力地伸出手,将那瓶没有开封的红酒取出,然后小心地捧在怀里,仿佛那瓶紫红色的液体根本不是一文不值的廉价货,而是数百年窖藏的稀世珍宝。
又或者,那是比珍宝还要珍贵的东西。
“为什么呢……辉夜……其实这本来不是我们的责任不是吗?拯救世界也好,解决异变也好……说到底……”
仿佛是,妹红的冷漠被那瓶红酒彻底粉碎了一般,她咬着牙,拼命让视线从那瓶酒上移开。
“我明白你的意思……妹红。”
辉夜当然知道妹红在问什么,她依旧紧紧抱着那瓶红酒。
“但是这是属于我的战斗……我已经记不清多少年,我不曾有这种感觉了,你知道吗,妹红,我们很快就会成功了,当我们解决一切的时候,我真的很想看看八云紫的表情呢。”
“算了……既然你这样说……我明白,我欠你的,说多少次都不够。”
妹红显然不想再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目光又落在了那瓶红酒上。
“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
“呐,妹红,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
妹红转过身,但是没等她迈出脚步,那件有点褶皱的白衬衫的袖口却被辉夜轻轻地扯住了。
“等到我们回去了,来永远亭喝酒好么?”
妹红微微一愣,她的目光落在辉夜的脸上,那种依然让人无法看透的笑容下,却有蕴含着只有自己能够捕捉到的真诚……甚至恳求。
银发的少女微微失神,这个表情她似曾相识——那是在两年前,在中心广场那个巨大的圣诞树下,四肢健全的前任宿敌紧紧拥抱着自己时的表情。。
终于,妹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拉回现实,拉回这个摇摇欲坠的堡垒中,她转过身,干脆地蹲下,握着辉夜的手,思考了数秒,做出了自己的回应。
“等我们回去了,我请。”

“蓬莱山的走狗么?会是你还真是让人惊讶啊。”
博丽灵梦冷冷一笑,然后将手中打空了子弹的M45手枪扔到一边,金属枪械和地板撞击的瞬间,从高处跃下而半跪在地的妹红缓缓站起身,双手插在兜里,侧身冷冷地盯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你也差不多嘛,打着正义幌子的嗜血狂徒,不过今天你恐怕要失望了,你已经追不上她了。”
“今天的我,不姓博丽。”
灵梦她抬起手,黑色的直刀直指妹红的鼻尖。
“我是为了芙兰而来。”
“哈哈哈哈哈……。”
妹红放声大笑,甚至夸张地捂住肚子。
“真正的杀人凶手居然为了受害者跑来找警察的麻烦,您还真是了不起啊,‘博丽’灵梦。”
“呵呵……不好意思呐,蓬莱人,我怎么做,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话音刚落,灵梦就双脚发力,直冲向前,一眨眼的工夫手中的直刀就由正手切成反手,然后冲着妹红的脑袋狠狠砸下。
妹红侧身抬起左手一架,然后右手卸开灵梦攻向小腹的左手,两人几乎是同时用膝撞将对方挡开,然后飞快地后退了两步,妹红蹬地发力砸出一拳,却发现灵梦的匕首已经等在那里了。
迫不得已只能变拳为手刀的妹红用灵力卸开了红白少女手中的利刃,但是已经失去了先机的妹红已经无法再攻,灵梦则是顺着出刀的方向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背对妹红一个肘击砸在了仓促防御的妹红手臂上。
“我还以为,活了千年的蓬莱人能有什么让我兴奋起来的东西呢。”
顺势旋转回妹红方向的灵梦将短刀再次切为正手,她因为三百六十度旋转而高高扬起的马尾缓缓落下的瞬间,前任的红白巫女轻轻地舔了舔刀尖上的血迹,然后冷冷一笑。
而另一边,妹红轻轻扯掉已经被刀锋划烂的半指全套,露出了下面手背上被鲜血染红的绷带。
“我真是很难得地认同你说的话呢。”
妹红面沉如水,然后环视了一片狼藉的房间,没有考虑太久,只是用脚尖挑起一根断裂在地上的五十毫米钢筋,在手中端详了一下,然后毫无征兆地轮出一个棍花,摆出一个标准的长棍准备姿势。
“你是在蔑视我吗?”
灵梦冷冷地盯着对方,开口。
“你不说我还忘了……不过总归比没有好,要知道我这一千多年打过来,还没有什么兵器是不会的。”
妹红笑了笑,镶着火光一样的金边的红色灵力笼罩了整根钢筋。
不需要任何言语,双方再次猛攻而上!
在交手的一瞬间,灵梦就心中一沉,显然,正如她自己所说,妹红对各种冷兵器的掌握绝不仅仅是入门级!
而更重要的是,她突然注意到,自己的灵力凝聚程度在这个瞬间突然下降!以至于在两人兵器相撞的一瞬间,自己的“豁免”技能竟然没有发挥作用!
一棍扫开灵梦的短刀,妹红熟练地抬手一刺,对手侧身避开,但是妹红随即翻手横扫,回过神来的灵梦只得向后躬身下腰,一边用短刀将棍子格起以免被扫到。
长长的灵力钢筋在妹红头顶旋转一圈,完成了换手的妹红瞬间将生死门颠倒,灵梦则是堪堪转身而已。
面对着左侧来袭的棍子,灵梦轻点脚尖从生门直冲过去,妹红的先锋手轻轻发力,被甩出去的长棍犹如灵蛇一般迅速缩回,横在胸前挡住了灵梦来势汹汹的一击。
可惜灵梦这一刀只是幌子,只见她借着妹红这一架的力道微微后退,另一只手却死死地抓住了长棍的前端。
但是妹红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冷笑,她猛一抽棍,灵梦显然不会这么轻易放手,不过这也不是妹红的目的。
不死鸟少女借着抽棍的力道腾空而起,将长棍别在背后,侧身一记飞踹重重地砸在了灵梦的手臂上,以至于后者不得不松开长棍,后退了数步才将这一脚的力道彻底卸去。
“没那么容易啊。”
妹红笑着,反手别着长长的钢筋,弓步对着不远处的少女,博丽灵梦则是沉着脸,默不作声。
“看来辉夜还真的搞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呢。”
突然,低着头的灵梦裂开嘴笑了,恶魔一般的笑容中,红白轻轻拍了拍印在手臂上的鞋印,妹红这一脚可是能够轻松踢穿至少10公分的匀质钢板的,而几乎是同时,还附加上了近千度的高温,但即使是如此,也没能伤到灵梦分毫。
灵梦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猛然间,血红色的灵力爆发了出来,灵力凝聚时引起的激波仿佛狂风一样让散落在地上的各种杂物飞扬起来,
妹红下意识地将棍子横在身前,但是灵梦却没有攻过来,灵力继续在支配者的能力下不断地暴涨着,甚至让妹红都出现了一丝恐惧的感觉。
“喂喂,这灵力级别完全不对吧!”
话音未落,刺耳的金属变形碎裂声响起,血红色的灵力在瞬间重新聚敛回灵梦的身体中,漂浮在空中的金属碎片纷纷落地,仿佛一场金属的纷雨。
“一个小小的灵力紊乱装置,就想限制住我?”
“做梦!”
碎片的落雨中冷冷一笑,灵梦几乎是在妹红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冲而来!
她猛然一甩右手,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相交之声,在妹红惊讶的目光中,被灵力加固过的钢筋清脆地断成了两截!
“这才是……主宰灵力的感觉。”
灵梦带着诡异的笑容,扫了一眼惊讶的妹红,然后左手一把抓住妹红手里的半截钢筋,猛然发力将尚在半空中的妹红一把扯了过来,然后飞起一脚。
被踹飞的银发少女重重地砸在墙上,防爆衬里的金属墙壁出现了近五公分宽的裂缝!
但灵梦显然不想就这样结束这个回合,短刀在手的红白作战服少女直奔还嵌在墙里的凤凰而去!
妹红咬了咬牙,咽下一口鲜血,然后发力跃起,在天花板上借力一蹬,勉强躲开对方致命的攻击,但是灵梦的速度比她想的还要快,短刀在墙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切口后,就直冲着刚刚落地的妹红而来。迫不得已,妹红只能顺势一个滚翻,然后顺手抄起地上的另外半截钢筋,双手交叉在前,才勉强架住灵梦去势已尽的接踵而来的一刀!
“哈哈……短了,更有利于灵力的凝聚,不过,你觉得这样就能挡住么?”
妹红眉头一皱,然后发力划开了灵梦的短刀,折断的两截钢筋在她手中宛如一对武器一样,轮流承受着灵梦短刀的攻击。
但是在灵梦强悍的灵力面前,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每一次金属碰撞,折断的钢筋都会被削去一截,而战斗到了现在,灵梦甚至没有用出自己的第二把刀。
“啧!”
妹红再次后退,却已经被灵梦逼到了墙角,面对对方已经劈砍下来的刀锋,妹红除了硬吃这一击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毫无意外的,清脆的断裂声再次响起,然后就是短刀切开身体所发出的令人心脏抽搐的撕裂响声。
一击得手的灵梦没有停留,急速地飞退出了十多米,然后轻轻地甩手将刀上的血迹甩出,诡异的笑容才重新爬上了谨慎的前任巫女的嘴角。
“真不愧是……博丽灵梦呢。”
钢筋从妹红手中滑落,她靠在墙上,然后缓缓靠着墙坐倒在地上,从肩膀到胸口的巨大伤口几乎是瞬间就将少女染成了血人,但是凤凰的少女却依然笑着。
“我知道你死不了,那就请你转告你亲爱的蓬莱山辉夜,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呢。”
灵梦走到妹红的身前,俯身冷笑着开口,妹红的鲜血沾染在她黑色的发梢和白色的衣服上,异常的妖异。
“警告,自毁设施已经启动,设施将在一分钟之内爆破封闭,重复,设施将在一分钟内爆破封闭。”
不带感情的警告声响起,已经说不出话的妹红只是带着嘲弄的目光,盯着面前的少女。
而在红白的巫女转身离去的瞬间,凤凰的少女,却从自己已经模糊的视线中,捕捉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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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2 13:38:16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觉又是要悲剧了!杨叔怎么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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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3 12:51: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四章 Magic Creed

“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你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是无比重要的,但是却又没办法被替代,或者索性彻底忘记的。”
对魔理沙来说,记忆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如果说,记忆是决定一个人存在与否独一无二的最重要因素,那么对魔理沙来说,她自己是否真的存在过,她自己也无法确定。
这种恍若梦境的感觉甚至让她变得有些神经兮兮,难以言喻的恐惧几乎让她变成了被害妄想症患者。
在她的身上,绝对发生了一些事情,她这样想着,但是却又无法证明这一点,自己就像是不断旋转着的陀螺一样,已经没有办法辨别属于自己的方向。
被人篡改过的记忆,被忘却的重中之重,魔理沙已经完全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但是比起其他人的迷茫,她却又一直感觉心底里有一个声音指挥着自己。
她不知道该不该对这个声音表示畏惧,但是,她却相信,这个想法是发自内心的,就像行走在一根钢轨上……又或者说,这根钢轨,却那么像是她自己选择的。
过去的两年里,魔理沙从未感觉到这根钢轨是悬空的——她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是爱丽丝。她将关于幻想乡的回忆全部锁在保险柜里,甚至,她感觉这个世界就是给自己准备的,除了那已经被选择性遗忘的三年前的夜和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的事情之外。
但是,少女们的争斗却再次让她不得不面对那些问题,没有人生来就以剥夺别人的生命为乐,但是她就只能这样看着所有人陷入那个漩涡,因为矛盾的螺旋和各自的真理不惜……
又或者,她最终还是决定要做些什么?
咬咬牙,抬手按下刹车,鬼魅一般安静而高速的摩托车早已驶出了市区,性能良好的刹车系统让接近两百公里时速的摩托车一个侧身,两个巨大的轮胎扬起一阵沙尘,稳稳地停在了一片废弃的楼房前。
准确的说,她离那栋面前的楼房,还有整整一百米的距离。
烟尘散去,黑白的少女摘掉头盔,淡然地掰开储物柜,取出帽子扣在头上。
然后,黑白的少女抬起头,目光的尽头,红白的少女安静地站在建筑的门口,战斗中飞溅在她的身上的妹红的鲜血刚刚干透,收起了匕首的少女对上魔理沙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冰冷而残忍。
魔理沙吸了一口气,然后向前走了几步,犹豫了一下,还是反手亮出了八卦炉。
“灵梦,停下吧,你的行为根本毫无意义,你已经杀了觉和空,现在又害死了芙兰……停下吧。”
灵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面对着熟悉的八卦炉,也没有想要抬手防御的姿势。
“我能理解你……你的一切想法……和你所背负的责任,多少次我们一起走过来,解决那些看似不可能解决的异变,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就一定要用如此极端的手段?我不信你没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就算真的回去了,幻想乡还剩下些什么,幻想乡还能剩下些什么?”
“是啊,我也想问为什么?”
灵梦轻轻地开口,利刃一般的目光下方,是咧成诡异笑容的嘴角。
“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幻想;为什么我每一个想放过的人都一定会站在我的对面;为什么每个人都口口声声说要理解我,但是却又根本不试着去理解我;为什么每个人都在这个世界中秉持着自己的正义却偏偏不允许我同样为自己所知所信奋斗;为什么明明在虚假的梦境中挣扎却不愿睁开眼去接受残酷的现实……为什么!”
话音未落,灵梦脚尖点地,突然消失在了空气中!
魔理沙的掌心几乎是下意识地释放出一道明亮的魔炮——但是这道明显被控制了威力的魔炮甚至不能阻挡灵梦的脚步,红白的少女仅用一只手就轻松地破开了金黄的光束,所有碰撞在她的灵力盾上的魔炮粒子都瞬间消失,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在魔理沙惊愕的目光中,灵梦面无表情地一把扣住对方的脖子,卡着对方就这样径直冲过数百米的距离,然后将黑白的魔法使重重地按在一堵墙壁之中。
“我还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看到你就一肚子没来由的怒火;为什么我看到你就想痛痛快快地打你一顿;为什么只有你,能让我这么明确地感到痛恨;为什么只有你,我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却总是觉得你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为什么……”
被扣住脖子的魔理沙几乎无法呼吸,她握住灵梦的手,感受到的却只有冰冷的灵力,而灵梦的眼中则丝毫没有任何的怜悯,每一句提问,灵梦的手腕就收紧一分,终于,黑白的魔法使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在游离的意识中,她的脑海里唯一的声音,就是灵梦近乎责备的质问。
突然,灵梦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被按在墙上的少女只觉得身体一轻,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冰冷的氧气重新冲入气管,黑白的少女坐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不对。
抬起头,灵梦脸上那一如既往的冷漠和杀意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相反的,魔理沙第一次在灵梦的脸上看到这种混杂着震惊和慌乱的表情。
但是,很快的,她注意到,灵梦的目光的尽头并不是自己的脸庞,低下头,灵梦死死地盯着的,是胸前那枚国际象棋“国王”的挂饰!
“怎么会……你怎么会有这个棋子……你到底……雾雨魔理沙你到底!!”
依然在原地喘着粗气,间或咳嗽一两声的魔理沙完全说不出话,她只能同样盯着那枚爱丽丝送给自己的挂饰,不知所措。
“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灵梦的惊惧事实上只持续了数秒,事实上甚至没有给魔理沙足够的回答时间,血红色的灵力炸开,灵梦一拳砸向了魔理沙,而后者所能做的只是抬起手,徒劳地挡在身前。
下一秒,魔理沙就飞了出去,几乎同时,本就摇摇欲坠的墙壁,整体坍塌了下去。

魔理沙在地上连续地翻滚着,但是她知道,在灵梦的拳头落下的最后一瞬间,自己被推开了。
或者说,用“推”这个词并不准确,但是无论如何,自己是活下了。
是的,那一瞬间,灵梦确实是动了杀意。
艰难地爬起来,毫无风度地坐在地上的黑白,清楚地看到了那一抹在墙壁崩塌的烟尘中顽强站立的灰色身影。
“爱丽丝!”
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站在灵梦的面前,单手死死地接住灵梦的拳头,但是,人偶使的状态并不乐观——这一点从她紧咬着唇边,嘴角上滑落的血线就可以证明。
灵梦愣了两秒,但是几乎立刻向后一跳,落地的瞬间,黑色的军刺就出现在了巫女的掌心!
没有任何留手,更没有任何多余的台词,爱丽丝的手腕一抬,左手袖剑完全弹出,手柄和剑格在零点一秒内展开,而几乎就在被爱丽丝紧紧握住的瞬间,就迎上了灵梦的短刀!
金属相击,血红色的灵力看似势不可挡,但是却出人意料地被毫无灵力光泽的长剑轻松地挡住!
而更惊讶的,则是灵梦!
因为在那一瞬间,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附加在刀身上的灵力在和对方的长剑碰触的瞬间,仿佛被吞噬一样消失无踪!
拥有最高权限的“豁免”技能竟然没有生效!
而就在灵梦愣神的瞬间,笼罩爱丽丝左脸的面具寒光一闪,灰色的人偶师竟然没有任何犹豫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手腕!
另一把袖剑如同毒蛇一般瞬间弹出,灵梦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她现在所能凭借的,只有自己绝对防御一般的灵力盾,事实上,在那一个瞬间,灵梦正面的灵力盾猛然暴涨,甚至连爱丽丝都感到了一丝挤压。
而接下来,让魔理沙几乎不能呼吸的惊讶事情发生了!
爱丽丝右手的三棱形袖剑,竟然毫无阻碍地直接穿透了灵梦强大的灵力盾,直接刺入了灵梦的左胸!
“混蛋!!”
灵梦大吼一声,而左手的军刺划出,直接刺中了爱丽丝右侧腰部!
而灵梦的反击仍未结束,右手的直刀向上一架,震飞爱丽丝的长剑,右手一翻,直接反手刺进了爱丽丝的左肩,而后,没有任何犹豫地,红白的巫女飞起一脚将爱丽丝直接踹飞。
“爱丽丝!!”
魔理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个趔趄险些再次摔倒,手脚并用地冲到那堵坍塌的断墙后的时候,灵梦却也倒在了地上。
因为灵梦胸口的伤口,完全没有任何愈合的迹象!
“怎……怎么可能……”
灵梦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流出的鲜血,然后,没有任何犹豫地向后挺身一跃,这个剧烈的动作让她咳出一口血沫,但是似乎却也就到此为止了。
“原来……爱丽丝……哈哈哈……好一个爱丽丝……怪不得……怪不得……”
灵梦疯狂地捂住自己的伤口,盯着被魔理沙抱在怀里的爱丽丝,灰白的人偶师的身上还插着灵梦的那把直刀,但是却依然毫不回避地对上了灵梦的目光。
“果然……你和你的那个小人偶……咳咳……都是在为黑幕服务的吧……哈哈哈哈……太棒了,太棒了……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哈哈哈哈……我终于找到你了……咳咳咳咳……”
魔理沙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疯狂的灵梦狂笑着向后一步一步的退去,而下一秒,黑白的魔法使就知道了灵梦能被爱丽丝刺伤的原因!
血!
爱丽丝的鲜血从伤口泊泊流出,而流淌到魔理沙手上的时候,魔法使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力仿佛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样!而鲜红的鲜血滴落在八卦炉的瞬间,灵力的武器甚至传来了仿佛腐蚀一般的兹兹声!
“爱丽丝……你到底……你……”
不知所措的魔理沙看着面前的少女,对方没有开口,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握住了魔理沙的手腕。
柔软而温暖的掌心,传来熟悉的触感,让魔理沙下意识地扣紧了对方的手掌,而就在这个时候,魔理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深爱的人,刚才又救了自己一命。
可是,魔理沙此时却束手无策!
任何灵力,碰到爱丽丝的血都会消失无踪,而对魔理沙来说,一般的伤势,不都是靠灵力就可以了吗!
“魔理沙……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呢!喂你不要吓我啊!喂喂!不要闭上眼睛啊!!”
“……放心……我没事……别摇了……再摇就有事了……”
爱丽丝微弱的声音总算是给了魔理沙一丝宽慰,而接下来,当爱丽丝勉强侧过头去的时候,看到的,是冲着自己飞奔而来的贝瑟芬尼。

“好些么?”
“安心啦,只是一般的伤罢了。”
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出神地望着天花板,左臂上白色的绷带渗出点点的血色,但是这种伤势对少女来说连伤筋动骨都算不上,至少比起几乎毁掉她整个左脸的刺入眼睛的一击,不算什么。
之所以这样被裹成粽子,大概还是出于贝瑟芬尼的授意吧,爱丽丝微微扬起嘴角,她又想起了魔理沙慌乱的面庞,这种表情出现在总是自信地微笑着的魔法使的脸上,还真不多见。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坐在床边的魔理沙突然笑了,只是比黑咖啡还要苦涩的笑容晕开在脸上的时候,魔法使感到的,并不是开心。
“你又救了我一次。”
“所以你现在欠我两条命,你这辈子的命,还有下辈子的。”
躺在床上的爱丽丝侧过头,注视着自己的恋人,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你还真是贪心呢。”
魔理沙无奈地扶了扶额头,然后抬手帮爱丽丝掖上被子,向后一靠,将手搭在钢管椅的靠背上,游移的目光落在了床头的花瓶上。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会如实回答的。”
爱丽丝轻轻吸了一口气,扭过头,重新看着天花板,鼓起一口气开口。
“你和……不,你的血……到底是怎么回事……”
魔理沙强忍住想要直入主题的冲动,笨拙地转换了一个她自认为不那么尖锐的问题。
“其实,你是想问我和黑幕的问题吧。”
但是这又怎么瞒得住爱丽丝,人偶师叹了口气,然后平静地扭转了话题。
“如果你真的要问,我的血的效果,是中和一切的灵力,灵梦的也不例外,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而且,你猜得没错,黑幕的确和我有关,或者说,我是在帮助她。”
爱丽丝侧过身,看着靠在椅背上的魔理沙,然后略微艰难地动了一下,魔理沙急忙从椅子上弹起来,但是爱丽丝只是伸出手指向了魔理沙的胸口。
“你一定还想知道,为什么灵梦对这个挂坠反应那么大对吧……那是因为,灵梦也有一枚。”
“这……到底是什么,灵梦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大……”
向前拉了一下凳子,握着爱丽丝的手坐下的少女盯着爱丽丝的右眼——银色的面具依然贴在人偶使的左脸上,遮挡了半个面庞。
“在此之前……魔理沙……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怎么?”
“你相信我吗?”
“那当然……我一直都……”
“即使是,我在帮助黑幕;即使是,我在阻挡你们回去幻想乡?”
“如果你不回去的话,那就一定有你的理由,而对我来说,如果没有你,幻想乡对我就毫无意义。”
魔理沙毫不犹豫的回答让爱丽丝甚至为之一愣,人偶使死死地锁住魔法使的目光,但是却找不到一丝轻浮而戏谑的痕迹。
“呵……这可不像是你说的话呢。”
终于,躺在床上的人偶使轻轻一笑。
“当然,这可不是我说的话。”
魔理沙同样用招牌式的笑容来回应,咧开嘴,魔法使一字一顿地继续陈述着。
“因为这是我的承诺,一诺千金的那种。”
“噗……魔理沙,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样笑起来很傻?”
爱丽丝冷峻的表情仿佛被融化一样,扑哧笑出了声,以至于牵动了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不开玩笑,这就是我雾雨魔理沙的选择,我早就看透了,什么幻想,什么梦境……我只知道两次,整整两次,在我快要死的时候,你救了我,这既不是幻想也不是梦境,这是真实的存在,我所相信的……我愿意托付终身的幸福。”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呢……好像我非得救你一样的……”
爱丽丝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那下次换我救你好了?”
“哈……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别忘了,不算灵力你的身体可是人类,不折不扣的顶级脆弱,别说是灵梦,就算是妹红这种级别的要杀你也是……”
爱丽丝突然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的嘴唇,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魔理沙轻轻地抬起头,将帽檐转到后面,然后,在爱丽丝惊讶的目光中,再一次,印上了人偶使的双唇。
再然后,闭上了眼睛的人偶使,抬起完好的右手,紧紧地搂住了趴在床上的魔法使。
午后的阳光从落地窗投射进来,洒落在白色的墙壁上,将紧紧相拥的禁咒的咏唱组,制成一张镌刻着永远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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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3 19:46:48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赶上进度了
杨叔加油啊!
我会一直追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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