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沉没 于 2020-9-2 20:35 编辑
【hard to love(六)】
泪水模糊了少女的双眼。
“算了,这澡白洗了。”为平复心情,她随意寻个话头,学着岁纳的口吻念叨起来。
最上夏石有时实在是非常痛恨自己情绪上的善变。尽管少女明白她必须用这样的手段来维持日常,然而她不可能永远有办法把自己暴走的情绪给强行扭转回来。
想在父亲的怀里痛哭,结果父亲不见了。
想拥抱自己喜欢的人,结果他被放逐了。
想和母亲和好如初,自己却已难以回头。
能以如此平静的口吻将这些事重述一遍,我还真的是很有漫才艺人的才能呢。
察觉到自身的空虚感的最上打开了水龙头。温水很快就“哗哗”的淌进空荡荡的浴缸中,冲去她滴下的泪水,亦试图流入她的心田。
水开得很大,大到屋外都能听得清水声。
而少女此刻只想让岁纳听见水龙头放水的声音。
于响彻公寓房的水声之中,岁纳很平静地倒着麦茶。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坐在餐桌旁的是进来看情况的雷鼓。
“雷鼓小姐您说的是哪件事?”岁纳在装傻的同时将装有麦茶的壶小心地放在了桌上,“如果说你是想喝麦茶的话,我这就给你倒一杯。”
雷鼓一边咧着嘴笑,一边送出才喝完的空杯子:“若非那个叫行桥的让我待机到现在再找你,否则我那会儿就直接冲进来阻止你非礼少女了,何必看你在这边装傻。”
“没如你所愿在非礼女性,非常抱歉。”
岁纳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把雷鼓的话放在心上。
“毕竟我这样的付丧神对声音自问算是比较敏感的。行桥或许听不出那阵尖叫声所囊括的内容,不过对之后冷静下来的我而言,问题不大。”
和太鼓的付丧神盯着渐渐充实起来的杯子,疑问也随之升了上来:“只是,就一个称呼的事,你们竟然能闹得那么激烈。不愧是你们。”
“我就把这番话当作夸奖收下了。”
岁纳面不改色的将倒好的麦茶放到雷鼓面前,而付丧神这时才发现他手边还有一杯早就倒好了的麦茶。
“至于称呼的事,说到底每个人都会有点放不开的原则吧,我也有这种东西。”
“你的沸点就相当奇怪。”
对于堀川的调笑,箱庭的从者只是眨了眨眼:“不正常的人沸点当然也不会正常,这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假使岁纳本人在日常生活中不体现他过负荷的特质,恐怕没有多少人会认为这个少年是名过负荷吧。可要深究其本质,是无法回避过负荷这一成分的。雷鼓在最上夏石、橘清雅、蝶蝶崎蛾蛾丸甚至球磨川禊等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看到过类似的风景。这样比较下来,志布志飞沫反而成了他们当中最诚实的一员。因此雷鼓不是不能理解岁纳这套说辞。
“那夏石酱就是单纯耍脾气咯?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岁纳说:“还能怎么办,就这么等到她出来为止。”
您也是蛮厉害的。如此想着的雷鼓把杯中麦茶一气喝尽,起身准备离开,然而坐在对面的过负荷后辈用手势向她示意稍微再等一阵子。
“你之后不是要洗澡吗?”见付丧神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便开口。
你够了啊!雷鼓哭笑不得地朝浴室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后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