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迹俱逝
アリス、霖之助
作者:十四郎
这篇完全和普通的爱丽霖SS不同,十分的独特
称得上很有“味道”的一篇番外
这个作者也写过长篇的爱丽霖,很……嗯,很甜
而这篇则完全是他得兴趣物吧(笑
「偶尔像这样也不错呢,两个人一起品酒」
「确实不坏,可是我觉得一个人自斟自饮更有感觉」
「真是喜欢自娱自乐的人呢」
「这样说也没错。毕竟这就是我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已经改不掉了」
我轻轻侧了侧玻璃杯,让琉璃色的液体流进嘴里。
酒精像火般灼烧喉咙的感觉夹着威士忌的香味一涌而上。
爱丽丝反而不太开心,但也不像很不满的样子同样喝着。
「但是试试未知的活法也未尝不可呢,就算你摸索进黑暗中别人也不会有异议,因为这是你的自由」
「明明什么都看不见,怎能说是自由呢?」
「只要是顺从自身意志的行为,无论是怎样的事情也是自由哟」
「就算只呆在黑暗中,只要是你自己的选择就能称之为自由」
「所谓自由就是以自身的意志,能不受任何拘束去干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么说来」
我抬起头望向挂在夜空中的明月。
听着远处传来的虫鸣,还有不知道在哪里传来的猫头鹰叫声。
除此以外就没有别的声音了,一派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下我和她二人的氛围。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独自一人生活下去就是我的想法,这也是属于我的自由咯?」
剩下静寂游荡在空气中,周围又回归到静寂与黑暗的支配。
我喜欢独自一人,喜欢夜晚自斟自饮,也喜欢独自一人进食。
不是因为讨厌别人,而是喜欢在没人注视着自己的环境中生活。
什么都不会成为烦恼,我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行动。
不会麻烦到谁,也不会被谁注意的生活方式。不是很好吗?
谁都会羡慕。独自生而活着就是这么回事,
我常常这样思考着。
「这真的是你的意志吗?」
犹如石子投进安静的水面般,爱丽丝喃喃道
「难道不是因为不得不这样做、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想法,你才会独自一人活着的吗?」
「为什么你要这样说,你是你我是我,自生到死你都只是你,我也如是。
人生就是一条直线,即使相交也随即分开,没有永远在一起的,肯定会在某处分开。
我们除了自己以外什么都不是。
不这样的话,不就等于否定自己吗?
自己否定自己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霖之助」
爱丽丝白皙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柔滑的皮肤、细长的手指。
与我相碰触的手是如此的美。如斯美的爱丽丝使我心中的感情不由地动摇起来
虽然只是一瞬,在这一瞬间我发现她是这么的美。
在这暗夜中握住她的手,就势将她抱紧,紧贴相唇这样的想法在膨胀着。
爱丽丝会接受我这种行为吗?
会是“放开我”这么说着拒绝我?
还是什么都不说而接受了我吗?
互相紧抱对方、长时间的想要确认什么似的亲吻,她会允许这种事情么
正胡思乱想,我忽然感觉到一股视线
并不是爱丽丝的,而是由我自身而来的。
正确来说是存在于我之中的我。
明白了,我总算明白了
尽管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
我是独自活着的,一个人活下是我自己的想法。
她真是绝佳的女性
温柔地伸出的手将我揽入怀中
将今晚发生的所有都包容进去
成熟苹果般透红的双唇重叠起来舌头像侵犯似的蹂躏着嘴里,
但是现在的她或许能够接受这一切
心情和感觉都很好,和我快要融掉的内心无异。
正因如此,所以我才无法委身于这名少女——爱丽丝·玛格特罗伊特
因为我一定会和她交织一起、被吞没、最终迎来堕落的吧?
爱丽丝的手慢慢的离开了我恳求着停下来,她的体温也远去了
「害怕么?这种心像要重合起来的感觉」
「害怕?何来这一说,我什么都不怕。说过了,我要自由的一个人活着」
「不,害怕着哟。霖之助在害怕,害怕着我。
应该说,在害怕温柔。
没什么比甜美的,从耳边喃喃而来的温柔更可怕了」
「突如其来的柔情当然要警戒呢,
因为善意是不会诞生于没有利益的地方,
我可不会接受从那种地方而来的温柔」
「没错、纯粹的好意可不能轻易接受呢。
呐,为什么不把你的身交付给我呢?
虽说嘴上涂了毒,但是吻一次的话也是可以的哦?」
「搞不好你的嘴唇上真的抹了毒,
用甜蜜的言语将我诱向死亡呢」
「那么来确认一下吧。用这温柔而怜爱的吻,
这样一来就全都明白了,不管是抹了毒还是没有,全都会一清二白的,
我和你的事也是,你心底里真正渴求的东西也是」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想要什么?」
「アナタ」
爱丽丝刚松开的手现在又探入我的怀里,
缓缓地贴着胸口 一直移向右上方,
这么一来,衣服就松下来,露出了右肩
我几乎没有抵抗的,就这么注视着爱丽丝的动作
右肩传来夜风的寒冷。
带着体温的手指由锁骨抚向颈脖,向胸口移动后又回到锁骨。
期间我没有抗拒,仅仅是感受着她的手指,目光追逐手指的移动。
爱丽丝整个身子从正面挨了过来,却又只是用手指爱抚着我的肩膀
我用手和上半身的力支着这一切。
她真是轻呢,整个过程我几乎没有感觉到她的体重,真的是很轻。
另一面,露出的皮肤感受到她带着热气的呼吸,我的心跳小小的加速起来。
我在掂量她刚才说的话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一定是我
「与其说想要得到你,“想去了解你”这说法更恰当呢。
霖之助,我想了知道、了解你的一切。」
「和我毫不相干的你,就因为这种理由而需要我吗?
我可不能接受,我不会爱上单纯对男性只有欲求的女性的。」
「你错了,其实这种关系并不重要,
情事也不过是粘膜接触、亲吻也是。
我并不是单纯想去得到做这种事的对象,
而是想更了解你,想更深入了解霖之助你的一切。」
「我不想了解别人,也不想被别人了解。
再说,为什么你一定要找上我,找别的人也没关系的吧?」
「因为你是孤独的哟,和我一样,在本质的意味上是一样的呢。」
一边说着,爱丽丝的嘴慢慢靠近锁骨以上,脖子附近的地方,
张开小小的口,咬了下去身体通过神经传过来的感觉理解到这是单纯的痛感
我没有叫出来,仅仅是接受她这行为
简直就像女吸血鬼在诱惑作为今宵猎物的年轻男子,
在交合前轻咬对方脖子,啜吸血液的举动。
实际上她既不是吸血鬼,也称不上是在吸血。
只是单纯咬下去
可以感受到爱丽丝整齐的牙齿在肌肤上咬下去的感觉。
用舌头舔舐、满溢唾液的声音传入耳中。
看不见埋在我肩上的爱丽丝的样子
也不知道她在咬下去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只是觉得,她像是在享受着什么愉快的事情。
脖子上的疼痛所换来的,是她所渴求的东西。就是这种的心情。
不可思议的是,并没有感到被夺走什么,相反,而是觉得我满足了她的什么。
真是奇妙的感觉,刚才还在渴求着她的我,如今正在被她所需要
是一开始就注定如此,还是因为我刚才说了那番话的缘故呢。
不管是哪个,我都只知道自己现在正满足着别人,没有别的了
会被别人如此炙热地渴求,恐怕一生中都没有几次吧。
曾有被人恶意相向的事。也有获得友谊的事。
仅仅持续一夜或保持长久关系的事都有。
亦有被妹妹般亲的少女索取名为父性爱的事情。
就算如此、像这样顺从自己的欲望还是第一次。
少女如果不透过父性爱这个过滤器,是看不见我的。
因为比起我自身,在我身上所能索取的父性爱更重要,
我只是她失去索取父爱的对象的替代品而已。
所以我不知道应用什么感情去回应她。
我对于这种纯粹的索取行为、应该怎么办才好
正因被别人所需要、所以才会有我的存在。
但存在却不会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怎么做才能让她接受并感受我的存在,我无法理解。
吮咬了很长很长时间,她终于停了下来,
爱丽丝慢慢地把头移开,让我重新看着她的脸庞。
她毫无表情、从中感觉不到发生了什么。
脖子上仅余热气,以及留在之上的齿痕,之外我没有说什么。
「我呢,喜欢这样的咬。
当我还小的时候,就注意到自己很喜欢咬母亲的脖子的事情,
留下带着疼痛的咬痕。虽然母亲曾以这是很不礼貌的事情来教育我,
但是我还是没停下来,既然母亲不允许,那我就只能咬自己的手腕,
然后留下了印。是我的印,证明我就在这里的痕印」
「在我身上留下这个?」
「在你身上留下印。
留下能证明我们曾在一起的痕印,
像这样两人在这里一起而不是独自一人,
这样在黑暗中就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对吧?」
「说了多少次我就算一个人也没所谓」
「不,你在渴望着。
因为你是如此的温柔,纯粹不想让别人卷入你的欲求当中,同时也在害怕着别人
随意就用自己至今的经验去与别人对比、自然会对渴望着你自己的他人怀有恐惧。」
「这种事情……」
「那么现在就在这里接受我吧?
不用害怕,你的手像我这样做,
很快就会让你明白。」
爱丽丝双手越过我的双肩,
绕到背后抱紧我变成了我看着她的脖子,她也看着我的脖子的体势。
没有说什么,单纯以行动证明她刚才所说的。
与此同时,我再次反刍她刚才说过的话。
害怕着别人,随意用自己至今的经验去与别人对比
自然会对渴望着你自己的他人怀有恐惧。
一次接一次的,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咀嚼她所说的个中含义。
就如她所说,我害怕着别人,很害怕。
过去的被背叛和憎恶都沉积在现今的人们心中。
在心底里沉积着疑心,这种状态下和他人谈笑风生了不知多久。
很空洞。很空虚。
在歪曲的外表下,我内侧中的空洞不断扩大。
外表上正常的我、内侧却只充满疑心。
只是此身已空无一物,宛如伽蓝堂般空虚的深渊。
(注释:もともと寺院を意味する「伽蓝堂」が语源といわれる。「伽蓝堂のように何も无い」部屋などといわれた事から、そのように言われるようになった。)
我对自身居然是如此的空洞而感到惊讶。
然后才回过神来,无言地悲伤。
这种想要抱膝痛哭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知道了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事情
由此而绝望,想知道能相信的东西。
我只剩下这种想法。
我用右手搂着爱丽丝的腰,左手环到她的背后
像动物捕食般压倒她
用力地抱紧这似乎小小冲击就会被折断的细腰。
「没错就这样,强烈的呼唤我吧,让我看见更多的你的另一面
你一定是见识到自己的内心,了解到真正的自己而感到绝望。
但是如今你身边不是有我吗?
你心中的空洞就由我和你一同去填补吧、呐?」
听着爱丽丝的声音,被这甜蜜回荡在脑中,动摇着脑髓的深处。
我的线与爱丽丝的线重合了。即使只是今宵,我和她各自的线交合了。
不久这线就会交错分开的吧,但是只要改变方向又会相互靠近。
合了分,分了又合,交织在一起
我已经看见这结果了。
换言之,她会为我填补我心中的空白。
我抽回搂着她的腰的右手,将她颈上和胸前的红丝带解下。
就像小孩子拆开生日礼物的包装般,将她的披肩连带丝缎结一同解下。
现在她就和我刚才一样露出了肩,我轻轻地抚摸着,从锁骨到脖子。
爱抚般迷上她,希望得到滋润似地渴求她。
一眼看上去就会留下奢华的印象,外露的肌肤摸上去十分柔滑。
白皙的皮肤下似乎就是熟透的红红的果肉,
让我感到 想要贪婪地咬破这雪白的皮肤 品尝下面的果肉的错觉
无法抑压这股涌上来的冲动,我对着爱丽丝的脖子咬了下去张开大大的口,
切齿撕裂了皮肤、犬齿刺进了肉、臼齿没有一丝要松开的意思。
咬下去的瞬间,爱丽丝的身体就像脱了水的鱼儿似的颤动着。
两手抱得更紧,嘴上的力道更大了。
还没有完。我还没有满足,你还没有填满我的虚空感。
顺着这种想法,牙齿更用力地咬着她的肌肤。
终于,铁锈味的血在口中扩散开来,血的气味刺激着嗅觉。
似乎开始出血了。血液从爱丽丝的脖子渗了出来,舌尖像尝味般舔舐着。
呼吸的声音夹杂着啜吸声,比气血的气味,我更渴求的是她。
苦闷声从爱丽丝的口中漏了出来
听上去好像很痛苦,但是也似乎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更**
由此变得煽情的娇喘声直达我的耳中。
她的动作表现出肉体的痛苦,声音则表现出精神的痛苦。
这些都宛如洪水般从我的脑髓深处溢出,一下就填满了内心的孤独感。
我才发现,渴望着别人,单纯的贪婪着对方的行为原来是这么的背德而兴奋。
霖之助在慢慢地品味着爱丽丝的娇声和血味。
全部的感觉都净是爱丽丝·玛格特罗伊特,这就是所谓渴求。
味觉全是爱丽丝的血液,那作为生命之源在肉体内畅流的血的味道
触觉全是爱丽丝的体温,那被痛苦与快感激荡的爱丽丝的身体的感觉
视觉全是爱丽丝的动作,那既想挣扎却又由此得到渴求着某种东西的动作
听觉全是爱丽丝的声音,那不由得高亢起来的娇喘和混在其中小小的呼吸声
嗅觉全是爱丽丝的味道,那血液混杂着依附在衣服上的香水和秀发上的香波味。
这些都可谓是如恶魔般漆黑、地狱般灼热、天使般纯洁、恋爱般甜蜜的存在。
虽然是某异国的伟人对上等咖啡的赞语,但是除此以外我就想不到别的对于这瞬间形容恰当的言语。
(注释:法国外长塔雪兰贝里戈尔(1754--1838)对有名的咖啡的赞美)
得到满足前我都在品尝着她、直到带着一丝可惜的心情,不情愿地松开了口。
脖子上的咬痕渗出了唾液和血液的淡红色的混合液体。
和我对留下痕印的满足相反、看起来很疼的咬痕似乎留下很不好的感觉。
「好痛哦。明明人家咬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用力」
「抱歉,一不小心就这样了。你的反应真的……很好, 让我无法停下」
「不过这咬痕看起来很难消去。相当的深,相当的用力呢。
怎么样,稍微得到了满足了吗?
你内心的空白得到填满了吗?」
爱丽丝的额头轻轻地抵着我的额头
呼吸很热,但是脑袋却惊异的冷静,还能和她的眼睛对视。
碧蓝的瞳孔中投来灼热的视线,传来一种像是脖子被咬的疼痛般的感觉。
「不够呢,但是也稍微得到了满足」
「我也,稍微对你更了解了呢」
相互对笑的两人,我们把各自另一边的肩也露了出来。
爱丽丝爱抚着我脖子到锁骨的部位。我也爱抚着她脖子到锁骨的部位。
确实很适合、为了给对方留下曾在一起的印记。
为了留下即使孤独的时候也能依靠的证明。
为此我们享受着这种结合,直到形体消失,痕迹也消失,形迹俱逝的那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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