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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现世月想

[中短篇] [1/7傲慢]1910[反正是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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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12 03:05:3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诶……果然不是那么简单啊
话说代号这么本质真的好吗233

点评

反正讲出本质不是我被打,怎么样都随意啦233  发表于 2014-5-12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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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8 22:48:55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2上半
  该是怎样的镇定自若的天才角色,才能在猛然推开自己的房门后发现一个陌生人坐在自己最喜欢的床上,自来熟地微笑着打招呼的古怪时刻,还能不动声色?
  “好久不见,姐姐。”
       我顺势靠在刚被推开的红木房门上,抱住双臂扬了扬眉。
  我所在的房间是二楼,首先我对自己家的建筑材料十分满意,因此此刻我与眼前的陌生人的谈话,我有其他人一定不会听到的信心,其次,那三个与作业难舍难分的聒噪少女此刻的喧哗声隐隐传入我的耳朵,相信那个乘着她们的屋子此刻一定热闹非凡。
  虽然对屋子里面有生人进入而心怀不满,但就此害怕,寻求帮助什么的,根本就是对我的侮辱。像这种小孩子,能有什么威胁?
  “姐姐?我可不记得我有什么……”
  我的目光慢悠悠地顺着坐在我床上的大概十岁少女暗金色的发,转到她苍白到近乎贫血的肌肤,爬过穿在她身上的暗红色为基调的哥特风格的裙子,再黏在她身后露出的两根估计有年份的树枝子上,挂在树枝子上的是一排LED小灯泡,亮着的七彩光差点没把我的眼睛闪瞎。
  严重中二病患,而且还是晚期的那种。
  “……妹妹。”
  “真是可怜,”
  听上去是惋惜的语调,但是注意到她随着这句话注视过来的视线时,我就明白这家伙真正的想法,其实只是在幸灾乐祸而已。
  “‘可怜’,我吗?”
  “连饲主的尊严都抛弃了,被自己的小狗豢养起来的吸血鬼,你不觉得非常可怜吗?”
  我不喜欢她的这种说法,尽管心里明白把自己带进这种中二幻想什么的是无意义的好笑行为,但是不知为何,我就是明白小狗值的是十六夜咲夜。
  而后就无法再事不关己,被触动了反击的开关。
  “我啊,对于这个城市不合时宜的对鬼怪的包容,对于活在这个城市的人毫无底线的对灵异的狂热,无论何时,都不愿去理解。”
  这个突然出现在我床上的金发萝莉估计又是吧。听闻了什么“不老17岁少女”过来的灵异现象狂热患者——真是的我可没有17岁——或者其他之类,被自身永远接触不到的事物所迷惑想杀死猫的家伙。
  “因为,实在是漏洞百出。”
  不过是又一个被接触不到成为不了的自己的妄想束缚住的可怜鬼,就连追寻的勇气都失去,把自己变成追寻着的人,再失去自身的存在的,
  可怜鬼。
  “你说我们是姐妹?”
    “没错。”
  坐在我床上的小鬼开始晃动双腿,手抬起来,自以为偷偷其实动作大的不得了地看了看我,发现到我也在看她之后,动作奇怪地伸出食指点在自己的下巴,看上去是硬生生更改了原本要做的动作一样生硬。却心情很好地冲我笑了起来。
  这么一看好像还挺可爱的嘛,这个奇怪的中二小鬼。
  不过除了我之外的可爱是不能当做借口的就是了。
  “我是,”不知为何,舌头对于描绘接下来要说的词语分外抵触,好像我并不想把出那句话完全的复述出来,于是我顺从自己的心意。
  “吸血鬼?”
    “更精确点的说法是,‘被小狗养的很好的吸血鬼——’”
  拖长了声音,侧过头让金色碎发遮住自己眼睛,还是掩饰不了嘴角脸颊小孩子预备恶作剧的神态,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这种坚信‘自己看不见别人,别人就看不见自己’来掩饰自己的笨蛋……
  “‘——败类’。”
    平素我自认为自控力高于常人,但是这次,我被情绪抓去成为了俘虏。
  “痛……”
  不妙。
  喉头干涩,吞咽困难。我下意识想吞咽。
  不妙。
  无法做到,类似极度恐惧下自卫状态的紧绷,我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就连控制自己压在中二怪萝莉的领口的手不要用力下压,都十分困难。
  不妙。
  慢慢慢慢,慢慢来,把紧绷在空中的手放下。这很简单,很简单。
  不妙。
  我,可能有轻微的暴力倾向。
  曾经有过试图抓起地上的贩卖机砸向在我附近蹦跶的一个基色调冰蓝的小姑娘的黑历史。结果是在还未抬起来的时候,咲夜出现了,并及时的制止了我。
  ‘大脑缺乏对肌肉力量发挥度的控制’,貌似是这个原因,我可以轻松抬起那些大力士一辈子也举不动的东西。咲夜对此只是微笑着——这家伙对我的事也只会微笑,帕琪也只是“被别人知道了估计会成为新兴宗教之类的,要注意别被人发现”来搪塞。虽然大家都表现的和吃面包一样轻松,但是如果不是傻瓜的话,得出结论是非常轻松的。
  有这种超出常人的力量的我,如果不经约束,给他人带来伤害也是轻而易举。
  甚至,死亡。
  比如,现在。
  在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骑在金发的古怪萝莉身上,一只手按着她,另一只手高举在空中。怎么看,这种时刻都实在是,
  不妙。
  尽管是个奇怪的自说自话的中二自来熟,但是还挺可爱的,如果就这么在中二的时候被青春妄想代理人的本小姐不控制力道的打一下,会怎样?
  还没恋爱过吧,还没去到各种各样的地方,没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人,没经历过难以忘却的事物,没遇见过什么能激动自己的东西吧,所以才投身于不需要结果也没有规则的虚假热闹的灵异里面去的吧,这样的,这样的,不就只是个孩子吗!
  慢慢慢慢,把手放下来,这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过程,我可以做到。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就像发声器官坏掉,被我揪着领口压在身下的中二病,此刻和隔壁看lavelive的死宅的身影重叠,甜腻的,就要坏掉的,恶心的笑。
  但莫名的,我本来紧绷的神经,本来无法控制的行为,被这小家伙的笑声莫名舒缓了。
  “你这家伙,笑得和从前我家前面……”的那个喜欢玩泥巴的冰蓝笨蛋……我喘了口气,伏在这个中二病身上。在赤金的发色的衬托下,肌肤白的就像是刚糊过的粉墙,虽说一白遮千丑,但这白的简直贫血,感觉……可恶这么可爱是犯规!犯……
  而后天地旋转。也就是几毫秒或几微秒的时间,我与手中的中二病的位置上下调换。
  我,性别是如假包换的美少女的我,没打算和除了咲夜之外的人有超过友情关系的我,现在,正在我房间,被一个突然出现在我房间,硬是想和我扯上亲缘关系,看上去大概7、8岁的美少女扭住胳膊背在身后胁迫着,脸贴脸,十分亲密得被压在我的床上。
  最为憋屈的是,反抗不能。
  “要是你喊的话,我可不保证楼下那些人会发生什么。”
  被用友人的性命所威胁,尽管不和谐,但是这孩子手中抓着的手枪还是给我一种危险的直觉。假使我反抗,势必会造成很大的动静,可能帕秋莉会因为看书而慢吞吞地上来,给我几分余裕,但是那个雾雨魔理沙,一定会立马喊着“蕾米莉亚你在玩什么!”跑上楼梯的声音可以轻易吵醒⊙_⊙冬眠的雪人。而她站在门口的那个刹那,世界上最好的靶子就会诞生。
  于是我憋屈的靠在床上,把头转向一边。牙根深处有什么蠢蠢欲动,感觉就像是人性深处的肆虐本能此刻上涌,渴望着少女的鲜血祭奠。
  如果是眼前的少女的话,一定很美味。带着铁锈味道的腥气,接触到舌头就四散开来,滑嫩的,香甜的,温暖。
  “一直以来没问,你来这除了认姐姐还有什么事吗?”
  趁这时间就赶快问吧,因为等我抓住机会的翅膀,我就会把你握在手里,一点一点的碾碎。
  “其实,想请姐姐帮个小忙。”
  说这话的时候的中二病,尽管压在我身上,尽管握着不和画风的枪械,看上去却有点慌乱。还真的把我当成她姐姐啦?我有点儿想笑。
  虽然马上,我就笑不出来了。
  在一切向不思议的深渊急速滑行之前,有些事想说出来。
  我是蕾米莉亚·斯卡雷特,十五岁的美少女。虽然和十岁萝莉一样的身高和外貌有些拉低前一句话的可信度,不过因为我很可爱的缘故,一切都没有关系。
  不巧的是,世界上有种玩意儿,叫萝莉控。
  更不巧的是,我的那个所谓监护人十六夜咲夜,就是完美又潇洒的,专门为了萝莉控这个词而生的女人。而且,她还是我最讨厌的神秘事件部门的专职人员。
  所以我讨厌十六夜咲夜这种事,怎么看都无可厚非。
  不过,正因为是伪萝莉和萝莉控的关系,“长大了的萝莉不会被萝莉控在意”这种事实,在我与她之间显现的十分明显。
  每天每天,都能感受到自己在她心中地位的缩减。开始延长上班时间也是,开始在非工作日加班也是,开始出差也是,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疏远,已经不见,已经不在我身边。
  喜欢上一个萝莉控,自己却在一天天慢慢长大这种事,无法对此作出评定。
  最讨厌你,最喜欢你。
  明明是完美无缺的我,却在意着十六夜咲夜这个萝莉控痴女什么的,一想到就情不自禁地有种虎牙深处发痒、想咬住什么东西的冲动。
  如果是平时,我是不会说这些出来的,毕竟和个弃妇一样唧唧歪歪的抱怨,对事件根本没有任何帮助。
  早就决定好了,这个我的所谓监护人、中二病还有该死的抖M倾向的犬系痴女,如果我长大到能比肩十六夜咲夜的时候,我一定要用尽手段把她整个人都买下来,让她给我做一辈子的女仆长,天天给我洗灯笼裤洗到吐。给她手底下配备的小弟,如果找不到一堆自理都成问题的白痴女,就给她一群带不出去的难看侏儒。
  折腾到她再也在意不了其他萝莉为止。
  不过,之所以我现在把这些本该保密到实现目的的那一刻现在我所身处的场景,大概不算日常。
  那个莫名出现在我房间的中二病,在羞涩脸红之后,干脆利落的把手中的枪托砸向我的脑袋。
  尽管不愿承认,不过仅凭力气,这个中二或许真是我的姐妹也说不定。
part2上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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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9 02:02:05 | 显示全部楼层
果然不管怎样对于女仆长的执念还是...2333
话说完美而又潇洒的萝莉控痴女什么的简直和上一节那么帅的表现反差萌(x
大小姐究竟被怎么了啊,好在意(
妹妹大人真是简单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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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0 06:20:0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多冷呀,笨蛋在东北玩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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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27 15:40:5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现世月想 于 2014-6-27 15:46 编辑

Part2下半
   
    十六夜咲夜是被女人们争执的声音吵醒的。
    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其中一个碎玉一样的女性清冽的声音,和一个咋听像未长成的型男、细听就是声线低沉的女孩子的声音,双方的你来我往占据噪声制造的主力。
  “你有本事躲在树林里不出声,你有本事出来啊!”
拥有清冽的女声的那个少女,黑长直顺滑如瀑,肌肤白胜雪,眼睛明亮,莫名让人想起冬季夜空中的启明星。安安静静地坐在十六夜咲夜的身边,像深山中遍布青苔的岩石下微碱性泉水默默流经。美貌毫无疑问,语言自和她相遇后捉襟见肘。若硬要比喻的话,也只能用此刻正被她抱着的M99来形容:不需后手,一击致命。
    她是只有在那些故事、那些传说、那些浮想联翩的句子:“她走了进来,老人们肃然起敬”,“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我湿了”,“屋子里没有一丝黑暗,心上再没有苦闷和烦恼”才出现的美人,是会带来无尽财富的贵人,是不用兵刃就能带来死亡绝望与污秽的罪人,是不需评说自由自我的彼得潘,在永远的须臾的彼端,她以辉夜姬的名字被口耳相传,在永远的须臾的这一端,她是蓬莱山辉夜。
     但明显,此处并非美貌一方通行的肤浅世界。至少,和黑长直少女对上的那个低沉声线的女孩子不为此所动。
   “那不如你露脸怎么样?你露脸我就送你礼物:世上最好的胭脂红,点在额头正中,一定很漂亮吧。你这惹人厌的女人估计直到世界末日也找不到……”
    低沉的声线对于少女略带讽刺的邀请不为所动,漫声长腔地嘲笑了回来。不过或许是隔了机身的关系,声音略有失真。
   但这或许是因为,十六夜咲夜转头四顾,除却一地的M99、自己躺的沙发床、还有盖在身上的纯羊绒薄毯之外,占地不多因此可一目了然的机舱内再无他物。
    或许是因为,和黑长直少女对话的低沉声线少女,并未有幸得见和自己交谈的少女的容颜罢了。
    不过很可惜,作为人类的话,她估计是再也见不到了。
    沉闷的,装了消声器的枪械清浅出声,底火被撞针击打,弹壳退出枪膛。看似调情、本质是挖苦的低沉声线的女孩子讽刺的声音便刻上休止符,就此戛然而止。
    本被嘲笑着、绷着一张俏颜的黑长直的少女松开了扳机,开始嘻嘻地小声笑了起来。虽然高兴地正在发狂,少女抱着改装后的狙击枪的双手依旧毫不动摇,尽管看了就觉得难受,但少女的眼睛还是牢牢黏在了瞄准镜上,小心提防的样子像寒刃出鞘,却让看了的人忍不住心生美好。
    不过在十六夜咲夜看来,此等他人愿意用尸山血海来换一眼的景色,与路边的没有扔进垃圾桶的扁铝罐或是上完厕所后用来擦手的纸巾毫无两样——与自家大小姐无关、无须在意的无用事物。
    正是如此,在这里呆着的行为实属浪费时间。,十六夜咲夜推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勾出自己推进沙发床下的深棕手工小牛皮鞋,用脚步避开散落一地的、来源是在M99,向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在静止的时间里,不管什么事都容易。
   比方说从内部打开门后,就连曲起手肘,正准备用手上的枪托暴力破门的白毛蓬莱人少女,被恨意与大仇将报的兴奋所支配、显出狰狞神情的略有扭曲的脸,包裹全身、就像是衣服一样的危险十足的手榴弹,也显得不足为惧。
    十六夜咲夜拉开左胸的装饰性口袋,一堆刀子掉了出来。刀子,有蓝的红的绿的橡胶刀柄的刀子,从磨损和保养上看得出主人对其的爱惜,而后是将刀子摆成心中的阵型,这是个耗时漫长的过程,但有的时候,还是能在看不到结局的重复中,感觉到一种虚无的快乐。
   如果没有在一开始就被人打扰的话。
“那个,是接下来我打发时间的玩具。”
   本该只属于十六夜咲夜一人的世界,有人强行挤了进来。
   在永恒和须臾面前,静止的世界不过是一眨眼。
“再加上,春宵苦短,不抓紧的话,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呀。”
   晃晃悠悠,白净的手伸出慢慢将刀子整理好,交还给原主人的蓬莱山辉夜笑得纯良。
   估计当年,也是用这个笑容对待月亮上的迎接使者的。十六夜咲夜这么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
   就在这个当口,蓬莱山辉夜蹭进了十六夜咲夜的怀里,像是慢镜头一样抬起头,水润的眼睛湿漉漉。冰蓝对上纯黑,一边笑意盈盈却猜不出真心,那边若有所思而一言不发。看上去势均力敌,平和的水面下暗流汹涌。
   意图还是看得出来的,这么一移动,蓬莱山辉夜正好卡在十六夜咲夜和白毛女之间,关于这两个人之间,纠缠不休的古怪关系,十六夜咲夜并非是消息闭塞到不知晓的人。但是,哪怕是这样,蓬莱山辉夜为了自己的玩具来恐吓作为盟友的自己这种事,还是感觉违和。
    事情不对。
   十六夜咲夜不动声色后退一步,终于想到了扭曲的起始点。
   确实,眼前的黑长直的美貌少女,来自卫星的公主,蓬莱山辉夜喜欢任性妄为,对他人死活不感兴趣。但来迎接结束任务的十六夜咲夜的“坐药”铃仙·优昙华院·因幡,在很久,很久之前,是个军人,经历过为了战争而准备的严格训练,纪律严明,任务第一。
   问题就出来了。
“铃仙去哪了?”
“哎呀,我们家的兔子喜欢乱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要不出去找找?”
   她在撒谎。
   哪怕是鼻子被咖喱天天熏的腊肠犬,此刻也能嗅到眼前少女显而易见的谎言。
   十六夜咲夜沉默着看了蓬莱山辉夜半响,推开暧昧的靠着自己的月亮公主,跨过堵住机舱门的白毛少女,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还真是简单直率的人啊。”
   默默注视着十六夜咲夜远去的身影,蓬莱山辉夜很快就腾空了自己的脑子。假使一个时间漫长到连完结都是一种解脱的时候,遗忘是简单的事,找乐子其实很容易学会,厌倦也同样容易。但就像是对厌倦也厌倦了一样,白毛女,名字是藤原妹红的人出现了。
   对新事物难以抗击的月亮公主,至今还没学会对藤原妹红厌倦。
   蓬莱山辉夜蹲下身子,眼前的人是,在永远中终于找到的,总是给自己无尽乐趣的存在。白发像岩浆燃尽后剩下的灰,人则是在灰下的火焰,血液灼热,洒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即使隔着火鼠皮衣,还是有剧烈的灼伤感。
  哪怕是命名为恨,这种被人强烈需求着、拿出全部在追寻、被紧紧压制住的感觉,还是会上瘾。
  一个人的离开,总是会带来改变,比如说,随着十六夜咲夜的离开,时停的咒语随之开解。
   在以精准打击为目标的公主,和容易热血上头、一意孤行的复仇者相比,一秒和几毫秒的区别,是为云泥。
   于是被扼住脖子压倒在地的是蓬莱山辉夜。但明明呼吸困难的少女,却依旧展开了甜美的笑颜。
“你那张傲慢的脸,看了就让我忍不住,”
   而在对上硬是被自己安上“一生宿敌”的帽子的月上人的时候,被不该由人类来背负的永生所俘虏的少女,总是会肾上腺素分泌增多、心跳加快、头感到一阵眩晕,很多时候,恐惧与恨与兴奋与爱,享有同一表现。天长日久,或许会产生疑惑。不过对靠着撕裂伤口造成的痛来撑过漫长的、由人变为蓬莱人时光的藤原妹红而言,或许所有的感情都是一样的。
“兴奋……呜哇……起来了……么。”
“你又在玩游戏吗。”
   牙关紧咬,露出困在笼中的野兽的神情的藤原妹红情不自禁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出于生理上不由自主的本能,月亮上喜欢玩弄人心的公主抓着对方铁箍一样的手向外掰。呼吸和吞咽神经一起受到压迫,蓬莱山辉夜的脸像是刚被玷污的干净调色盘,由红变青变紫,眼睛向上翻,眼白像盈满的月亮慢慢翻转过来。
   而藤原妹红紧紧握住蓬莱山辉夜脖颈的手毫不放松。
“你又在,玩这该死的游戏吗!”
   咔嚓一声脆响,藤原妹红贴着以不自然角度弯曲的蓬莱山辉夜的脖颈喘息许久,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被自己掐断了脖子。
   松开手的一个简单动作此刻无比困难,就像自己的手和自己死敌脖颈上细腻的肌肤黏在一起,藤树相缠不得分离。藤原妹红皱起眉头,那个自己造成的、压在自己死敌脖子上的鲜红手印分外清晰,这使得藤原妹红错觉凑近了去看,就会看见自己掌纹也烙在这家伙的身上,生命线感情线事业线,整个命运全是她。
   让人恶心。
  这种命运,如果能脱身而出,该是多么幸福。猛的撑起身子,一阵眩晕接着如影随形,挂着的手榴弹微微晃荡,相互触碰再打回藤原妹红身上。是整个场景中藤原妹红能感受到的唯一真实感。
“别走啊。”
  又来了。藤原妹红闭上眼睛,任凭发出声的对方抓着自己的裤脚裤管腰带外套,再蛇一样的将胳膊缠上自己的脖子。
“我讨厌你们的游戏。”
“但是你还是加入了啊。”
   就像看到奔腾千里的尘嚣一般有趣的场景,前几秒还用诡异的角度摆放自己脖子的蓬莱山辉夜,此刻勾着藤原妹红的脖子笑得开怀。
“而且,还是作为‘观看者’。”
“那只跑出去的小狗,是这次的‘表演者’吧。”
  “嗯哼~你猜。”
   话音才落,就像巴西的蝴蝶放下翅膀,早已远远走到听不见她们对话的十六夜咲夜打了个大喷嚏,她对面的人于是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但是扣着扳机的手指,对着的十六夜咲夜的枪口,凌然不动。


part2下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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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8-3 23:42:45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3上半
“二……芙兰的事非常抱歉。”
我用应该是世界上最散漫的坐姿,坐在自家客厅沙发上,用临时做成的冰袋敷额头。
买来冰块并做出冰袋的,是一位刚刚赶到阻止了金发中二的攻击性行为,自称要对金发中二负责的大胸女人。
在经历了这样那样的事情之后,我终于得知那位硬是想和我扯上亲缘关系的小孩子,她的名字是芙兰朵露,而那个自称是来善后的女人,叫做红美铃。
红美铃,听起来是个异国风情的名字。此刻这个女人正拖着一把椅子,用椅子腿在覆盖了整个客厅的纯羊毛的地毯上,划出一条弯弯曲曲的尾流,在像垃圾桶上转悠的绿头苍蝇一样踏遍了整个地毯之后,这个人拘谨地坐到了靠着门的窗口,并在之后,像是中了石化咒语一样全身僵硬地、扭扭捏捏地低头盯着地板,磕磕绊绊地道起歉来。
而那个中二,那个拿着枪、却用枪托敲晕我的中二,此时正和我分别享有同一个沙发的两头,抱着盛刨冰的水晶碗吃的香甜。那是用除去给我做冰袋之外剩下的那些冰块,打碎、拌上蓝莓酱,做出的甜点。基于她吃的下巴鼻尖全是蓝莓酱的残留物,我怀疑她是否是为了吃那些蓝莓冰屑,才对我痛下的杀手。
“二……芙兰从前被……宠坏了……所以……”
这个大胸的家伙,尽管长着一副高大的样子,此刻却缩在椅子上,畏畏缩缩地偷偷从那顶绿色的贝雷帽下抬眼看我。
这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态度:一个突然冒出来袭击我,一个突然冲出来保护我;一个前一秒还大力按着我的喉咙想揍晕我,此刻却安稳地坐在我身边乖巧得像个小猫,一个上一秒刚掀翻了伏在我身上的少女,和那个金发中二打的像李小龙,现在却小心地向我道歉,却看得出来全身肌肉紧绷,选择的位置也是让她冲过来护住那个金发中二的最佳地点。
此事必有蹊跷。
但不论怎么想,我都搞不清这两个人究竟意欲何为。不由心烦意乱地探了探身子,伸出手去刮掉挂在那个金发中二下巴上摇摇欲坠的蓝莓酱,下意识把手指塞进嘴里。
“再加上……感情……没法控制……二……芙兰……想着和大……”
在这堆含混不清又吞吞吐吐的道歉里,‘二’这个发音出现的频率最多也最自然。事实上,此刻我更希望这个大胸女——这个穿着黑皮衣、扎着一头火红小辫、单看配色和服装是冷酷型女,加上表情却能一秒变乡下淳朴农妇的大胸女——道歉的地方,是那个不知轻重打我的中二病此刻用一堆蓝莓碎冰对我的沙发和地毯的大屠杀行为。
毕竟不论如何,我都没办法让自己对那个芙兰朵露有任何的偏见。就稍微,对这个中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所以你袭击我,”我转头看向那个芙兰,“和你在这拖延时间,”我瞄了眼那个戒备在椅子上的外国人,“是为了什么?”
打断了自称红美铃的仿若无休止的长篇大论,我直奔主题。
那两个人闻言,对视一眼,就像她们对我的反应早就预料到一般。金发中二微微颌首,看上去倒是有点继承了我的天下指尖翻手云雨的样子。看见她的反应后,赤红头发的大胸女第一次说了句能让人完全听清的话。
但是闻言,我却不由捂住额头。
“你想知道世界的真实吗,你想真正的……活着吗?”
“有病早治疗……”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那个萌萌哒芙兰朵露是中二,却忘了中二的伙伴也是一定是中二这个真理。
“姐姐明明什么都不懂!”
尖厉的,仿若幼小的蝙蝠被激怒后发出的吼叫,芙兰站了起来,伸出的食指指向蔓延满金色花纹的天花板,用力下划之后,无比失礼的正冲着我的脸。
在她下巴上蹭着的蓝莓酱终于接受地心引力的指引,向下滴落,玷污了芙兰的红裙子。她看着我,红瞳深不见底,像是从前为了永葆青春的女人杀掉许多处女做出的血池一样美丽。
而转瞬之间,她又从暴怒转为嘴角上扬。令人联系起因着恋爱于是能无所不用其极的少女,或是某个买卖心脏和灵魂的恶魔。
“你真的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吗?”
我看着她,突然之间,无法对这个孩子的行为分辨善恶是非,有关这女孩的所有的一切,于我而言,不过是存在罢了。
“我只相信我自己。”
“我的姐姐,果然还是原来的样子。”
这小姑娘的眼睛里的鲜红盈盈欲滴,9岁左右的外貌搭配阴郁的眼神一瞬苍老成900岁的样子
哪里不对。
直觉这么告诉我。
有什么就要发生了。
预感在我耳边拼命尖叫。
就是那个瞬间,我想要拍拍手,就能唤回咲夜依靠。
但是比起软弱,我更喜欢对着命运冷笑。
“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向后靠着沙发,左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支起下巴看向我右边的芙兰朵露。
一切的事都有动机。倘若一个人对他人的价值消失,那么两人将再无交集——没有的东西必要丢弃。你见过谁,会记下从小到大吃点的面条根数,会在意在自己网络虚拟的骂架站上风时跟着呈口舌之快的众多从者,会需要超过保质期的鸡肉牛排?
这次,主动权在我手里。树不动风来,花不动蝶来。我是树,是花,是在战争中被宣战的一方。可若是他们需要声响,我可以砍掉树冠;若是他们想要食物,我将拔掉花的根部;若是他们需要石油,我能烧掉所有油田。
正因她没有,我才被需要。
“我需要的只是姐姐说个小小的预言就好了。”
“预言?明天会是晴天。”
“并不是在这里。”
我不去看那个急切地说话试图表达自己依旧存在的大胸女人。话权者养的狗,不该对着客人乱吠。而芙兰朵露的金发少女则躲开我的眼睛,看向我脚下光滑的木地板,似乎是在数着大块木头上的纹路数。
“姐姐之前,和别人在一起吧。”
“我可是听从你们的要求,说了预言呐。”
但她却表现出一幅没有教养的失魂落魄的样子,无视了我的挑衅。
“那么,之前和你一起的人,是谁呢?”
“我好像完全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是帕琪吧。”
我扬了扬眉。假若是为这事动摇,确实不值当。令我诧异的是另外一件事。
“假若你的家人知道你做偷窥这种事,大概会非常羞耻,或许就此不敢在白天出门的地步吧。”
大概是我的话触动了她,名为芙兰多露的少女深深看了我一眼,受伤的野兽一样的眼神,估计在场的要是有第三个人,那么按多数投票之时,我将真的成为这个中二的姐姐。
入戏太深,也不是非要全世界都要陪你一起演戏。
“那么,帕琪现在在哪儿?”
“当然是在帕琪的家。”
“那是哪里?”
“……我说,这是个人隐私吧。”
“那么,你还记得那些人是怎么走的吗。”
“果子熟了自然会从树上掉下来。”
我试着想象了下和这个中二纠缠下去的场面,不由左右舒展了下颈部的关节。倘若真要付诸武力,我有预感我不会输。
“你不会记得。”
漫长的,会杀死人的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开来。说起来,我确实不知道那几个人是怎么走的……可我用在意她们什么时候走的干什么?
“你不会记得,因为这里,是姐姐的世界啊。”
我说不清那个中二此刻的声音为何那么萧瑟,但就在那一刻,不管那两个人的目的是什么,最起码,她们没有输。
我有一百万个,一千万个主意,来打醒每一个出现在我眼前的中二,但是,我没法打醒和我接触不到的中二。我讨厌事情超出我的控制范围内,比如说,在一个转身就消失的,擅闯民宅的中二少女。
我说不清上一次推开我家房门是什么时候了,但是门上这个银色的有绿色蝴蝶结的狗布偶门把手却让我感觉熟悉。机簧推动锁舌的声音哒哒哒哒,倒是像某个交响乐奏鸣的前奏,大概是贝多芬第五交响曲。
我讨厌输。
“走吧。”
我转身,挡在推开的门的间隙,对着明显吓傻的大胸女人红美铃发号施令。既然这个芙兰敢把跟班——比起跟班,或许叫保姆更适当——留下,那我去用自然是理所应当。
我讨厌挑衅,所以我要找到那个中二,把这个挑衅原原本本的还回去。
Part3上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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