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抱歉又来献丑……^q^ 
 【NOTICE】
 *一设严重粉碎
 *标题乱取
 *没错铃仙是攻方虽然她感觉受到不行,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喜欢永琳受(殴
 *细腻情感苦手
 
 
 ——“请让我留在您身边。”
 
 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懵懂的、餍足的、且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地说出这句话时,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铃仙·优昙华院·稻叶在闲暇时仍会时常想起那一天,一边仰望着悬于夜空的月亮、一边用手指轻触自己发烫的脸颊,并愧于自己当初那副莽撞的模样。
 
 时间是极其奇妙的存在,有些事物——比如自己从月球逃跑时所遗留的创伤——会慢慢的被它打磨得光滑乃至消失,毫不硌人;也会让有些事物变得愈发回味无穷,——比如她决定留在那个大人身边的那一日所发生的种种。不过这回味绝非喜人的,更多的是一种逐渐发酵、进而胀大扩散开来的羞耻。
 
 然而她从不为这个决定本身感到后悔,反倒可以说是在暗暗庆幸。——这是一个卑微而肮脏、弃自己的战友于不顾的“兵器”唯一的、却又极其奢侈的心愿:她想要留在那个堪称她先祖的人的身边,狡猾地摄取更多的关怀与眷顾。
 
 她还记得那位无比尊贵的人——或许比她真正的主人蓬莱山辉夜在她的心目中更要尊贵些的人,面对着她的回答浅浅地笑了笑。那笑容不能说是温柔,因为她在那双灰蓝色的眸中寻找不到丝毫对方在注视辉夜公主时所饱含的那近乎母性的温存,更多的却是一种被年岁吞噬得黯淡了的悲哀。
 
 随后那个人缓缓张口,说,啊,好啊。
 
 “你想留多久都可以。”
 
 
 东方想月歌(CP:铃永)
 
 又是一夜。
 
 永远亭的夜,除却月亮与星斗外仿佛一切都是静止不变的。无论昨夜抑或今宵是相同的竹叶瑟瑟声,大概是连夜莺的小曲儿都会在这竹林中迷失方向——至少优昙华院就从未听过那些彻夜狂欢者的啼鸣。
 
 她刚刚将因幡帝留给她的一团乱收拾干净,而那个捣乱完毕的小丫头却早已心安地枕在她的膝头酣眠。连那道歉的话语也被含在了梦呓里,呼噜呼噜地听不真切,直惹得她叹息连连。
 
 算了算了,那些兔妖们又何时真正听命于她?她边有些无奈地想着边轻轻地摩挲因幡那柔软的黑发。
 
 这样疲惫又充实的日子被重演了千千万万遍。可也只有这样,才能助她打发过月球人从不稀缺的、漫长的寿命。
 
 “漫长啊……”她的眼神闪烁了片刻,不由地咕哝出声。
 
 月球人的寿命很长,甚至比地面上多数的妖怪、或者是被称为“恶魔”的吸血鬼都要长出不少——似乎这份特质就连身为月兔的她也跟着沾了光。然而尽管她亦拥有那令大多数人类都艳羡不已、并倾尽毕生去追求的漫长寿命,却无法抑制心中不时翻涌而出的焦躁感。
 
 灵魂的存在必然佐之以欲望,而这欲望永远都高于其所拥有的——尽管拥有再多也是一样。
 
 再漫长的生命都有凋零的一日,除了那成为永恒时间的陪伴者的蓬莱人之外。这意味着与那些不朽的生命为伴的她总有一天会成为历史,成为对方须臾的记忆。然后再被抛掷向海马体最细枝末节的部分,直至自己所留存的本就微不足道的印象也消失殆尽。
 
 那种情况,人们通常称之为遗忘。
 
 她奢侈的欲求却又正和这种无可避免的法则息息相关:从留在对方身边,到一直留在对方身边。——字面上细小的差别,却是鸿沟。
 
 亦是永无止境的贪婪。
 
 
 
 “啊啦,”从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还没休息么,优昙华?”
 
 她转过头,用恭谨而小心的语调唤了声“师父”。那对长长的兔耳竖立起来,背脊也由放松状态绷得笔直。原本是想起身行礼,转而看了看膝上的因幡、微露出为难的神色。见对方神态中并无在意之色,也就坐着答复了。
 
 她们熟识的时间可说比一个正常人类的寿命都要长久,但每每见到对方——即拥有“月之贤者”之称的八意永琳,都多少会有紧张。这种紧张不仅局限于那绝对的尊崇与不可言说的爱慕,或许还有担心对方拿自己当做药物试验品的胆战心惊。
 
 “我在赏月。”她做出最大程度的努力,令自己露出一个甜美的笑脸,“倒是师父,不去休息么?”
 
 说是无意,倒也有意。她心中明镜般的清楚,两人会在这走廊上相遇也绝非偶然:自昨夜起师父便未踏出药房一步,像在调配什么药物。而她自然也知晓,这门廊是由药房到其卧室的必经之路。因此她也时常借赏月之由,为两人短短的同路创造机遇。
 
 此时那位银发女性的脸上显露出些许的疲惫。月光爱抚在那比常人要白皙些许的肌肤上,反而赋予其一种倦怠的美感。不过即便拖着一宿未眠的躯体,八意永琳仍是回以笑容——那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说的是。”银发的女子缓缓点头。
 
 然而尽管发出的是赞同之声,对方却没有如字面那样走掉。反倒是就这么轻盈无声地同她一道坐到了门廊上。她用余光瞥到对方那被红蓝道服裹住的、形状姣好的臀部挨着自己坐下,中间插出一小截微妙的、不可逾越的距离。
 
 一时间失语,只听得因幡均匀沉稳的呼吸声。
 
 她强迫自己抬头看向月亮,而非一直凝视着对方的侧脸——那高挺的鼻梁与下垂的、月色的发绺——因为若是被发现,她会不知如何是好。
 
 视线凝聚,思想却更加游移:她想不通自己可敬的师父想做什么,不如说,没人明白。就连八意永琳平日最亲近的蓬莱山辉夜也时常将“根本搞不懂永琳在想些什么”挂在嘴边,而每当这时那银发女子便是弯弯唇角,像一位母亲在宠溺地看着自己没长大的孩子。
 
 忽而她觉得方才的场面有些熟悉,再看看这月——竟是十六夜的月。十六夜即是满月过后的第一夜,白玉盘将逐渐变得残缺而稀薄,直至削减至一个尖锐的弯钩。
 
 她们的相遇,也正是在这样一个夜晚。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她只隐约记得自己躺倒在散发着泥土芬芳的地面上,手脚的伤口让她没有丝毫挪动身体的能力,所能做的不过是用那双曾经令无数生灵陷入混乱的红眸望着迷失竹林上方的夜空,感受因抛弃同伴潜逃的罪恶感的折磨、以及生命逐渐流失所产生的绝望。她耳中的波长不断接收到来自战友的哀鸣,几乎令她发狂。
 
 就在她几乎以为自己要这样客死异乡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正如今夜她所看到的,是那略显疲态的医者。对方左手持弓箭,右手则挎着盛草药的篮子。在十六夜之月的照耀下,身体包裹在一种柔和却毫无温度的光辉下。
 
 这位月的贤者向着她,一瞬间失神,随后是三分玩味七分暧昧地笑着:
 
 ——“你也是迷失在这竹林中的孩子么?”
 
 
 
 她对着那片谈不上刺眼的光芒,眼角渗出冰冷的东西。
 
 
 
 就在此时,膝上的因幡帝挣动了一下。她慌慌张张地从记忆中脱离出来,便见那小丫头撇撇嘴,揉着眼睛坐直了身子。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因幡比任何时候都要乖巧,表情仍有些懵懂,待到她注意到正注视着她的两人,才“倏”地蹦了起来。
 
 若是只有优昙华院一个人,想必因幡要做的下一件事就是试图思考出什么捉弄她的方法。然而有八意永琳在这里,对方便收敛得多了。
 
 “好了。”不等她们说话,八意先自行站起身拍了拍手,“早点休息,优昙华。明天是木蝴蝶开放的日子,和我一起去吧。”
 
 她听到对方的邀约先是“啊”了一声,随后用力地点点头——生怕表现不出自己的期待。
 
 而对方只是回以隐秘的笑容,便抛给她一个背影。
 
 
 “所以呢?你觉得光是这样就好了么?”
 
 优昙华院抬眼看着坐在自己身前的蓬莱山辉夜。这位曾经的月之公主正单手托腮,另一只手装腔作势地挥了挥;同时对方的几根头发因为烧焦而不齐整地敲了起来,连上也有灼烧过后的伤痕——虽然作为下人不该对主人的形象嚼舌根,但现在看来辉夜姬的扮相实在是不怎么好。
 
 这不过是两人因为意外而遭遇的一小段独处而已,她之前从未想过自己能够被这样搭话。于是作为回应,从她口中很不争气地、轻声地蹦出一个单字:“哎?”——词末是明显上扬的声调。
 
 “就是那个啦——那个,你不是很羡慕吗?”公主向她报以艳丽的笑容。不得不说的是,即便是这幅狼狈的模样,蓬莱山辉夜依旧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和式气质与难以言喻的端庄秀丽——的确值得地上人前仆后继地向她求爱。
 
 “优昙华,你也明白吧?我说的就是——‘永生’呢。”
 
 那个词令她下意识地睁大眼睛。放在膝上握成拳的双手也开始颤抖。
 
 其实这个话题的引入并不难想象:从这个房间被搞得翻天覆地以及公主的灼伤就能看出,刚刚有一位同样永生的常客——藤原妹红光顾了永远亭。在这两位永生者酣畅淋漓地痛殴一番并对那只不死鸟下了逐客令之后,八意永琳先是为公主敷了止痛药,随后去取更替的衣物,命优昙华院在此“照顾”公主。
 
 事实上她们也并非第一次谈起这个话题,在不久的以前,仍是进行了一番天翻地覆打斗的二人——那时辉夜公主也是带着这般明艳的笑容,低声笑道:“啊拉啦,就这样把憧憬赤裸地表现在脸上真的好么?”
 
 她知道自己不是个擅长隐瞒情绪的人——从来不是。就连这位看似“不谙世事”的公主都能将自己心中的阴影看个透彻,那么师父又怎么可能毫无察觉。也许是想放纵,也许是……师父她根本不关心。
 
 “哎呀,不要露出一副被人欺负的表情嘛。”月之公主优雅地挑眉,随即又刻意将声音变得低而缓慢,蛊惑一般——“稻叶,你——喜欢永琳对吧?”
 
 这一瞬间她沉默下来,甚至连争辩的斗志都丧失殆尽。也许是潜意识中她根本不想争辩、也无从争辩,这在自己心中被重演过千万遍的奢侈想法被别人毫无保留地揭露出来,仅此而已。而这心中暗涌的情绪,完全被自己放在膝头的颤抖双拳暴露出来,让那佯装出的冷静显得十分无力。然而——
 
 是的,没错。我喜欢师父。
 
 诸如此类的话,又让她如何说得出口?
 
 此时的蓬莱山辉夜没有露出丝毫烦躁地神情,反倒是游刃有余地笑着,仿佛是要细细品尝她的每一丝慌张和每一次动摇。月人最害怕的是无趣,而此时的她正是排解这种恐惧的工具。
 
 待到她终于肯游移着视线、嘴唇张合间说出无力的字眼——“我不……”时,月球的公主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还真是可怜哎。永琳在感情方面可是个大笨蛋,且不说你现在留在她手下,等你以后死了、化成灰了、或者连灰都泯灭了,走过漫长岁月的她又怎么可能记得你呢?我们身边有数以百计数以千计数以万计的兔子,你又算什么,哈?”
 
 一语中的。她低垂着头颅,凝视着自己双手的视线忽而模糊忽而清晰。她的烦躁和痛苦皆源于此——如果她同蓬莱人一般,拥有“永恒的生命”……
 
 “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觉得光是这样就好了。”话锋一转,语气由方才的嘲讽转为绝对的冷静,不为过的说,还掺杂着蛊惑,“如果可以的话——”
 
 她闻声抬头,而恰巧是在这一瞬,门口传来另外的声音:
 
 “就此打住吧,公主。”八意永琳那红蓝的身影出现在辉夜的身后,并用无奈的口吻制止道。
 
 “哎?”辉夜略显张皇地转过头,眉宇间是独独面对永琳时才会显露出的狼狈,那举止像极了偷吃糖果被母亲当场抓住的小丫头。“什、什么啊,永琳。我不过是帮助稻叶解决一下心理问题而已,‘打住’算什么嘛。”
 
 “师父,我——”
 
 “唉,你们真是……”医者扶着额头看向二人,良久才温柔并恶劣地笑起来、对蓬莱山辉夜说道,“不过,我只是想稍稍维护一下自己欺负徒弟的特权呢。果然优昙华的问题,还是交给我吧?”
 
 一句话说得她不知是该窘迫还是该羞涩,她只是“蹭”地站起身“嗯嗯啊啊”地对自己尊敬的师父支吾了些什么,脸红得堪比她那对美丽的眸子。对方则是觉得颇为有趣似的,淡笑着看着她的反应。
 
 可是,尽管是如此的尴尬,她却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
 
 ——幸福到,她甘愿毫无远见的选择维持现状。
 
 被夹在中间的蓬莱山辉夜不甘心地蹙蹙眉,大声说“你想要的东西我知道在哪里哦”,一句话又将她拉回需要面对的未来。只是这次没有留给她考虑的时间,八意永琳挥了挥手让她出去休息。
 
 她拉上公主寝室的纸门,叹口气将后背贴在上面。
 
 
 “你想要的东西,我知道在哪里哦。”
 
 
 那句话的余韵仍未消散,甚至在她的心中扎了根发了芽。
 
 ——宛如梦魇。
 
 | 
评分
查看全部评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