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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作品] 东方想月歌(中篇完结/CP:铃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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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4 18:45: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抱歉又来献丑……^q^

【NOTICE】
*一设严重粉碎
*标题乱取
*没错铃仙是攻方虽然她感觉受到不行,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喜欢永琳受(殴
*细腻情感苦手



  ——“请让我留在您身边。”
  
  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懵懂的、餍足的、且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地说出这句话时,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铃仙·优昙华院·稻叶在闲暇时仍会时常想起那一天,一边仰望着悬于夜空的月亮、一边用手指轻触自己发烫的脸颊,并愧于自己当初那副莽撞的模样。
  
  时间是极其奇妙的存在,有些事物——比如自己从月球逃跑时所遗留的创伤——会慢慢的被它打磨得光滑乃至消失,毫不硌人;也会让有些事物变得愈发回味无穷,——比如她决定留在那个大人身边的那一日所发生的种种。不过这回味绝非喜人的,更多的是一种逐渐发酵、进而胀大扩散开来的羞耻。
  
  然而她从不为这个决定本身感到后悔,反倒可以说是在暗暗庆幸。——这是一个卑微而肮脏、弃自己的战友于不顾的“兵器”唯一的、却又极其奢侈的心愿:她想要留在那个堪称她先祖的人的身边,狡猾地摄取更多的关怀与眷顾。
  
  她还记得那位无比尊贵的人——或许比她真正的主人蓬莱山辉夜在她的心目中更要尊贵些的人,面对着她的回答浅浅地笑了笑。那笑容不能说是温柔,因为她在那双灰蓝色的眸中寻找不到丝毫对方在注视辉夜公主时所饱含的那近乎母性的温存,更多的却是一种被年岁吞噬得黯淡了的悲哀。
  
  随后那个人缓缓张口,说,啊,好啊。
  
  “你想留多久都可以。”
  
  
东方想月歌(CP:铃永)

  又是一夜。
  
  永远亭的夜,除却月亮与星斗外仿佛一切都是静止不变的。无论昨夜抑或今宵是相同的竹叶瑟瑟声,大概是连夜莺的小曲儿都会在这竹林中迷失方向——至少优昙华院就从未听过那些彻夜狂欢者的啼鸣。
  
  她刚刚将因幡帝留给她的一团乱收拾干净,而那个捣乱完毕的小丫头却早已心安地枕在她的膝头酣眠。连那道歉的话语也被含在了梦呓里,呼噜呼噜地听不真切,直惹得她叹息连连。
  
  算了算了,那些兔妖们又何时真正听命于她?她边有些无奈地想着边轻轻地摩挲因幡那柔软的黑发。
  
  这样疲惫又充实的日子被重演了千千万万遍。可也只有这样,才能助她打发过月球人从不稀缺的、漫长的寿命。
  
  “漫长啊……”她的眼神闪烁了片刻,不由地咕哝出声。
  
  月球人的寿命很长,甚至比地面上多数的妖怪、或者是被称为“恶魔”的吸血鬼都要长出不少——似乎这份特质就连身为月兔的她也跟着沾了光。然而尽管她亦拥有那令大多数人类都艳羡不已、并倾尽毕生去追求的漫长寿命,却无法抑制心中不时翻涌而出的焦躁感。
  
  灵魂的存在必然佐之以欲望,而这欲望永远都高于其所拥有的——尽管拥有再多也是一样。
  
  再漫长的生命都有凋零的一日,除了那成为永恒时间的陪伴者的蓬莱人之外。这意味着与那些不朽的生命为伴的她总有一天会成为历史,成为对方须臾的记忆。然后再被抛掷向海马体最细枝末节的部分,直至自己所留存的本就微不足道的印象也消失殆尽。
  
  那种情况,人们通常称之为遗忘。
  
  她奢侈的欲求却又正和这种无可避免的法则息息相关:从留在对方身边,到一直留在对方身边。——字面上细小的差别,却是鸿沟。
  
  亦是永无止境的贪婪。
  
  
  
  “啊啦,”从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还没休息么,优昙华?”
  
  她转过头,用恭谨而小心的语调唤了声“师父”。那对长长的兔耳竖立起来,背脊也由放松状态绷得笔直。原本是想起身行礼,转而看了看膝上的因幡、微露出为难的神色。见对方神态中并无在意之色,也就坐着答复了。
  
  她们熟识的时间可说比一个正常人类的寿命都要长久,但每每见到对方——即拥有“月之贤者”之称的八意永琳,都多少会有紧张。这种紧张不仅局限于那绝对的尊崇与不可言说的爱慕,或许还有担心对方拿自己当做药物试验品的胆战心惊。
  
  “我在赏月。”她做出最大程度的努力,令自己露出一个甜美的笑脸,“倒是师父,不去休息么?”
  
  说是无意,倒也有意。她心中明镜般的清楚,两人会在这走廊上相遇也绝非偶然:自昨夜起师父便未踏出药房一步,像在调配什么药物。而她自然也知晓,这门廊是由药房到其卧室的必经之路。因此她也时常借赏月之由,为两人短短的同路创造机遇。
  
  此时那位银发女性的脸上显露出些许的疲惫。月光爱抚在那比常人要白皙些许的肌肤上,反而赋予其一种倦怠的美感。不过即便拖着一宿未眠的躯体,八意永琳仍是回以笑容——那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说的是。”银发的女子缓缓点头。
  
  然而尽管发出的是赞同之声,对方却没有如字面那样走掉。反倒是就这么轻盈无声地同她一道坐到了门廊上。她用余光瞥到对方那被红蓝道服裹住的、形状姣好的臀部挨着自己坐下,中间插出一小截微妙的、不可逾越的距离。
  
  一时间失语,只听得因幡均匀沉稳的呼吸声。
  
  她强迫自己抬头看向月亮,而非一直凝视着对方的侧脸——那高挺的鼻梁与下垂的、月色的发绺——因为若是被发现,她会不知如何是好。
  
  视线凝聚,思想却更加游移:她想不通自己可敬的师父想做什么,不如说,没人明白。就连八意永琳平日最亲近的蓬莱山辉夜也时常将“根本搞不懂永琳在想些什么”挂在嘴边,而每当这时那银发女子便是弯弯唇角,像一位母亲在宠溺地看着自己没长大的孩子。
  
  忽而她觉得方才的场面有些熟悉,再看看这月——竟是十六夜的月。十六夜即是满月过后的第一夜,白玉盘将逐渐变得残缺而稀薄,直至削减至一个尖锐的弯钩。
  
  她们的相遇,也正是在这样一个夜晚。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她只隐约记得自己躺倒在散发着泥土芬芳的地面上,手脚的伤口让她没有丝毫挪动身体的能力,所能做的不过是用那双曾经令无数生灵陷入混乱的红眸望着迷失竹林上方的夜空,感受因抛弃同伴潜逃的罪恶感的折磨、以及生命逐渐流失所产生的绝望。她耳中的波长不断接收到来自战友的哀鸣,几乎令她发狂。
  
  就在她几乎以为自己要这样客死异乡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正如今夜她所看到的,是那略显疲态的医者。对方左手持弓箭,右手则挎着盛草药的篮子。在十六夜之月的照耀下,身体包裹在一种柔和却毫无温度的光辉下。
  
  这位月的贤者向着她,一瞬间失神,随后是三分玩味七分暧昧地笑着:
  
  ——“你也是迷失在这竹林中的孩子么?”
  
  
  
  她对着那片谈不上刺眼的光芒,眼角渗出冰冷的东西。
  
  
  
  就在此时,膝上的因幡帝挣动了一下。她慌慌张张地从记忆中脱离出来,便见那小丫头撇撇嘴,揉着眼睛坐直了身子。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因幡比任何时候都要乖巧,表情仍有些懵懂,待到她注意到正注视着她的两人,才“倏”地蹦了起来。
  
  若是只有优昙华院一个人,想必因幡要做的下一件事就是试图思考出什么捉弄她的方法。然而有八意永琳在这里,对方便收敛得多了。
  
  “好了。”不等她们说话,八意先自行站起身拍了拍手,“早点休息,优昙华。明天是木蝴蝶开放的日子,和我一起去吧。”
  
  她听到对方的邀约先是“啊”了一声,随后用力地点点头——生怕表现不出自己的期待。
  
  而对方只是回以隐秘的笑容,便抛给她一个背影。
  

  “所以呢?你觉得光是这样就好了么?”
  
  优昙华院抬眼看着坐在自己身前的蓬莱山辉夜。这位曾经的月之公主正单手托腮,另一只手装腔作势地挥了挥;同时对方的几根头发因为烧焦而不齐整地敲了起来,连上也有灼烧过后的伤痕——虽然作为下人不该对主人的形象嚼舌根,但现在看来辉夜姬的扮相实在是不怎么好。
  
  这不过是两人因为意外而遭遇的一小段独处而已,她之前从未想过自己能够被这样搭话。于是作为回应,从她口中很不争气地、轻声地蹦出一个单字:“哎?”——词末是明显上扬的声调。
  
  “就是那个啦——那个,你不是很羡慕吗?”公主向她报以艳丽的笑容。不得不说的是,即便是这幅狼狈的模样,蓬莱山辉夜依旧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和式气质与难以言喻的端庄秀丽——的确值得地上人前仆后继地向她求爱。
  
  “优昙华,你也明白吧?我说的就是——‘永生’呢。”
  
  那个词令她下意识地睁大眼睛。放在膝上握成拳的双手也开始颤抖。
  
  其实这个话题的引入并不难想象:从这个房间被搞得翻天覆地以及公主的灼伤就能看出,刚刚有一位同样永生的常客——藤原妹红光顾了永远亭。在这两位永生者酣畅淋漓地痛殴一番并对那只不死鸟下了逐客令之后,八意永琳先是为公主敷了止痛药,随后去取更替的衣物,命优昙华院在此“照顾”公主。
  
  事实上她们也并非第一次谈起这个话题,在不久的以前,仍是进行了一番天翻地覆打斗的二人——那时辉夜公主也是带着这般明艳的笑容,低声笑道:“啊拉啦,就这样把憧憬赤裸地表现在脸上真的好么?”
  
  她知道自己不是个擅长隐瞒情绪的人——从来不是。就连这位看似“不谙世事”的公主都能将自己心中的阴影看个透彻,那么师父又怎么可能毫无察觉。也许是想放纵,也许是……师父她根本不关心。
  
  “哎呀,不要露出一副被人欺负的表情嘛。”月之公主优雅地挑眉,随即又刻意将声音变得低而缓慢,蛊惑一般——“稻叶,你——喜欢永琳对吧?”
  
  这一瞬间她沉默下来,甚至连争辩的斗志都丧失殆尽。也许是潜意识中她根本不想争辩、也无从争辩,这在自己心中被重演过千万遍的奢侈想法被别人毫无保留地揭露出来,仅此而已。而这心中暗涌的情绪,完全被自己放在膝头的颤抖双拳暴露出来,让那佯装出的冷静显得十分无力。然而——
  
  是的,没错。我喜欢师父。
  
  诸如此类的话,又让她如何说得出口?
  
  此时的蓬莱山辉夜没有露出丝毫烦躁地神情,反倒是游刃有余地笑着,仿佛是要细细品尝她的每一丝慌张和每一次动摇。月人最害怕的是无趣,而此时的她正是排解这种恐惧的工具。
  
  待到她终于肯游移着视线、嘴唇张合间说出无力的字眼——“我不……”时,月球的公主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还真是可怜哎。永琳在感情方面可是个大笨蛋,且不说你现在留在她手下,等你以后死了、化成灰了、或者连灰都泯灭了,走过漫长岁月的她又怎么可能记得你呢?我们身边有数以百计数以千计数以万计的兔子,你又算什么,哈?”
  
  一语中的。她低垂着头颅,凝视着自己双手的视线忽而模糊忽而清晰。她的烦躁和痛苦皆源于此——如果她同蓬莱人一般,拥有“永恒的生命”……
  
  “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觉得光是这样就好了。”话锋一转,语气由方才的嘲讽转为绝对的冷静,不为过的说,还掺杂着蛊惑,“如果可以的话——”
  
  她闻声抬头,而恰巧是在这一瞬,门口传来另外的声音:
  
  “就此打住吧,公主。”八意永琳那红蓝的身影出现在辉夜的身后,并用无奈的口吻制止道。
  
  “哎?”辉夜略显张皇地转过头,眉宇间是独独面对永琳时才会显露出的狼狈,那举止像极了偷吃糖果被母亲当场抓住的小丫头。“什、什么啊,永琳。我不过是帮助稻叶解决一下心理问题而已,‘打住’算什么嘛。”
  
  “师父,我——”
  
  “唉,你们真是……”医者扶着额头看向二人,良久才温柔并恶劣地笑起来、对蓬莱山辉夜说道,“不过,我只是想稍稍维护一下自己欺负徒弟的特权呢。果然优昙华的问题,还是交给我吧?”
  
  一句话说得她不知是该窘迫还是该羞涩,她只是“蹭”地站起身“嗯嗯啊啊”地对自己尊敬的师父支吾了些什么,脸红得堪比她那对美丽的眸子。对方则是觉得颇为有趣似的,淡笑着看着她的反应。
  
  可是,尽管是如此的尴尬,她却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
  
  ——幸福到,她甘愿毫无远见的选择维持现状。
  
  被夹在中间的蓬莱山辉夜不甘心地蹙蹙眉,大声说“你想要的东西我知道在哪里哦”,一句话又将她拉回需要面对的未来。只是这次没有留给她考虑的时间,八意永琳挥了挥手让她出去休息。
  
  她拉上公主寝室的纸门,叹口气将后背贴在上面。
  
  
  “你想要的东西,我知道在哪里哦。”
  
  
  那句话的余韵仍未消散,甚至在她的心中扎了根发了芽。
  
  ——宛如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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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lorn + 5 + 20 + 30 兔子是攻,这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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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4 18:46:28 | 显示全部楼层
  许久以后回想起那一日的事情,毫无疑问地会将其归为自己一生中所做出的最愚蠢的决定。——然而若真的问她是否为那件事感到后悔,她也毫无疑问会给出否定的答案。
  
  “永远亭最东侧的那条长廊,顺着它一直向里走去,临近尽头的倒数第二个房间——那便是存放蓬莱之药的地方。”路并不复杂,但她仍因为害怕忘记而反反复复地在脑中回想着辉夜公主的话。其实也并非没有想过被公主欺骗的可能性,毕竟戏弄兔子可是她除却和那位不死鸟小姐搏斗外最常有的消遣方式——但事到如今,即使被欺骗也好,她想要试一试。
  
  她清楚被师父得知自己去偷取蓬莱之药会是什么后果——不要说获得永生,或许连维持现状都是奢求。明明从竹林中捡回了自己,明明耐心地将各种知识传授给自己,明明会对自己露出那样的笑容——可是事到如今,她却只能想出这种方式去延续二人的关系。
  
  但是,没关系的。如果吃下了蓬莱之药便有永恒的时间去赎罪,也总有一天会被接受吧。
  
  
  孑然一身地行走在长廊上,窗外洒下的月光在投映出了一个陪伴着她的影子。一切都沉落在静寂之中,除却她的双脚与地面摩擦时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是世界上最后的生命,而她就要独自在这永无止境的、晦暗的道路上缓步前行,直至周围的房屋坍塌、树木腐朽、风景归于虚无。
  
  她摇了摇头,将这种想法驱逐出去——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到令人产生不安的想法。
  
  她之前也曾旁敲侧击地向帝打听过关于这条长廊的事情——毕竟对方从资格上来说比自己老得多——随后就得到了“无人看守”这样的答案。
  
  “与其说是没有兔子看守那里,不如说是谁都不会接近吧。”以帝这般求知欲旺盛的性格,会得出这样暧昧不清的结论着实奇怪——应该可以肯定是师父那边动了什么手脚。
  
  想要猜测师父的想法是极其困难的,所以她便索性不去多想,平添混乱进而阻碍自己的判断。
  
  于是,最终在公主所说的那扇门前站定脚步。
  
  可是,未待之间触碰到那封锁永生之径的门扉,熟悉的声音便不合时宜地在耳畔响起——“优昙华。”那个人一如既往地唤着她独有的爱称,但她却从未像此时这样不期待听到那自己深爱之人的话语。
  
  “师……父。”扭过头去,她干涩地应答着对方。
  
  不能退缩——她告诫自己——否则一切就会在这里结束,尽管喉头因为内心的惊惶而阵阵发紧——她明明算好今天师父会外出,可对方还是出现了——她却仍旧强迫自己摆出镇定的模样,装作自己不过是来这里散个步、并因好奇心使然而想要推开那扇门而已。
  
  八意永琳看着她,脸上没有笑意。而她也回视着对方,她知道自己一旦移开视线便意味着全盘皆输。
  
  末了,对方轻轻地叹了口气:“很晚了,回去吧。”说罢对方转过身去,那是一种无声的敦促。
  
  可她并未挪动脚步。违逆师父并非她所愿,但一想到接下来自己所要做的事,便觉得这种程度的反抗大抵是无足挂齿的。
  
  “公主让我帮她取东西过去。”她说道。这不是她第一次向对方撒谎,尽管她认为在这个人面前自己就如光裸无异,容不得半点虚假与欺瞒——对方却也从未戳破过她的任何一次谎言,像是以这种方式包容着她的全部,包括丑陋与自私的部分,这让她不知是该感到轻松亦或是不安。
  
  “她需要的话,我来帮她取。我比你更熟悉这里。”
  
  “公主她……”尽管清楚公主是这个人唯一的软肋并且还卑劣地利用了这一点,但眼看这个借口也即将戳破,即便知道是牵强附会仍是嘴硬地接了下去,“公主她不希望让您知道她想要的东西,所以托我来取。”
  
  “不希望让我知道的是你吧,优昙华。”然而这次对方却十分干脆地揭穿了她那小小的心思,深潭般的眸子半眯起来,嘴角也牵出上翘的弧线,“蓬莱之药确实就在里面,但我想感兴趣的不会是公主。”
  
  她心里“咯噔”一下,欲拉开之门的手颓然地垂至体侧。
  
  公主没有骗她。但同样的,从一开始,她就没有任何机会。
  
  意识到这一点的她忽然笑起来——低着头、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像是抱着某种凄绝的觉悟——如若没有机会,那便只有自行创造:
  
  “呐,师父……”她这样轻声呓语着,装作是唱着给月都公主的安眠曲般安详无害。接着她带着笑容抬起头,维持着那轻缓的语调,一字一顿:
  
  ——“看到我的双眼,也会令您感到疯狂吗?”
  
  
  她的双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房间是密闭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月光泄露进这里。大量的药物与书卷堆积其中、摇摇欲坠,而她几乎是每走一步便会被飘浮起的尘埃呛到咳嗽不止。心中鼓催着她的呐喊令她的动作变得粗暴——但她仍是有意识地克制着,如果因为自己的闪失而将这些珍贵的药物或藏品毁掉,那么便得不偿失了。
  
  使用自己双眼形成波动而令师父产生一瞬间的破绽——实际上她也没有料想到会如此顺利,并且对方也迟迟未追上来。
  
  但是,随着时间的不断拉长,她却感到心中的不安如同涟漪般不断扩散开来——她既没能找到蓬莱之药,也没有受到师父的追究,脑中立时浮现出“陷阱”一词。
  
  ——不能退缩。
   
  她咬着嘴唇,用颤抖的双手搬开贴着不同标签的瓶瓶罐罐,试图从中捕捉自己想要寻求的字眼。但当她绕到柜子的另一侧时,却感到有些许不对劲——若非她的错觉,柜子这边与那边药品的排布居然完全一样,宛如镜面。她突然感到心里凉了半截,同时又迅速绕回去——只见刚刚还被自己搬开到一旁的药品又重新摆放回去,而且格局与那侧一模一样——这正是摆在眼前无从否认的事实。
  
  身体的力气像是在这一刻被抽干,她没有继续翻找,而是缓缓跪坐到了地上。
  
  能够解释这种现象的结论只有一个:这是师父用药物编排的结界。师父……永琳她早就算好了一切,或许是在她萌生这种念头之前对方便已看透了后续的发展。
  
  而她则愚蠢地将对方壶中的天地错认为宇宙,却不知自己早已是瓮中之鳖。
  
  
  第一声呜咽从喉咙里漏出时,结界开始从墙壁处一点点剥落,药物消失、书卷粉碎,直至月光毫无保留地映照在她身上。刚才她还困惑着为何迟迟不出现的八意永琳正站在她的面前,手持弓箭——她还记得当自己将这个绑着蝴蝶结的弓箭送到对方面前时、对方露出的欣喜的表情。
  
  一阵剧烈的疼痛自脚踝处传来,接着像是有什么粘稠而湿热的东西流了出来。她忽然发觉自己无法移动分毫——扭头一看,才发现一支箭矢正穿过自己的脚踝并牢牢地钉在地上。然而这种锐痛没有持续多久,身体逐渐变得无力且毫无知觉,一股浓烈的睡意随之席卷而来。箭矢上大概涂了药物吧——她用一手握着自己的胳膊,指甲陷入肉里,试图以此保持头脑的清醒——但却是徒劳无功。
  
  视线愈发模糊起来。她艰难地抬起头——看着自己师父身边形成的残影,嘴巴张张合合,却无法发声。
  
  这就是全部了吗。这就是结局了吗。
  
  终于无法再保持重心的平衡,她的身子歪倒向一边,脸颊与冰冷的木质地板贴合在一起,视线则是永无止境的黑暗。
  
  ——然后,她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清冷的、平缓的,娓娓道来着。
  
  
  “那么,和你讲讲关于蓬莱之药的,冗长又无聊的故事吧。”
  
  “在我刚刚做出药物时,我并没有立刻将它带给公主,也没有立刻吃下它。制作药物需要确保它的功效万无一失——换言之,它需要牺牲品。于是我将做好的蓬莱之药给了一只天堂凤蝶。我将吃过蓬莱之药的它用大头针钉住,扯断它的翅膀,甚至将其焚烧,可无论怎么做,它都没有死去。我该高兴,因为药物非常成功。”
  
  “之后,我便将它放在我实验用的温室中。起初它还像任何一只同族一样生活——它身边的同类换了一批又一批。接着又过了几十年——对于昆虫来说,这就如同经历千百年的时间吧。这时,它开始发狂。它疯狂地撞击地面,甚至趁我推门走进温室时贴在门框上,希望以此寻求一死——然而,它死不了,无论翅膀折断亦或是身体被碾压至粉身碎骨。”
  
  “终于有一天,它逃出了我的温室,向天空飞去。直至它被摆脱重力的束缚、被抛向宇宙的边缘为止——它会不断的在没有氧气的环境中因为窒息而痛苦,会因孤独而绝望,可它永远只能在宇宙中游荡、无法得到解脱。——目睹这一切的我从那时起就再清楚不过,自己的双手究竟造下了怎样的罪孽。”
  
  “其实那时我完全可以选择不吃蓬莱之药。可我想到了公主,想到了那只现在仍在宇宙中徘徊的凤蝶。——想到若有一天连我也死去,她独自一人生活在时间的尽头;想到她终有一天会怨恨我,怒斥那时我为何纵容了她的任性为她栽培出这种让苦痛永远延续的恶果;想到她在几千几万年后便会厌倦我,即便听到八意永琳这个名字也只能露出麻木惨淡的笑容。到那时,唯有陪伴在她身边,替她分担些许那微不足道的罪孽与孤寂,才是我唯一能做的,也是我事到如今存在的唯一理由。”
  
  “但是啊,这种痛苦和寂寞并不会因为有更多的人加入便能够变得轻松,而是恰恰相反。正因为身边的人不断地逝去才会令永生者痛苦,才会揭开那已经变得不痛不痒的疤痕令其再度鲜血淋漓,才会提醒着蓬莱人自己仍旧活着。——会选择偷取蓬莱之药的你,是最清楚我有多么不希望你去触碰它的吧。”
  
  
  ——“正因为,……正因为你是优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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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4 18:47:31 | 显示全部楼层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汗液顺着额头滑落下来,给她的皮肤形成湿热黏腻的触感。黯淡的烛火温暖寻常得有些不真切,只有自脚上不断传来的疼痛提醒着她刚才的一切并非梦境。
  
  一碗泛着青绿色的通透药酒被递到自己面前,上面还蒸腾着热气,显然是刚刚熬出来的。她看看盛装药酒的小盏,又抬头看了看跪坐在自己榻旁的永琳,愣怔着接了过来。她小心地啜了一口,苦涩的味道令她的脸缩成一团,并因麻药的效用头脑不甚清醒、竟有些唐突地问道:“这个是?”
  
  八意永琳用手指轻轻卷着自己颊边的头发玩,眼珠微微向斜上方翻去,做出思考的模样:“唔……春药……一类的吧。”
  
  “噗。”刚准备喝第二口的她当即被对方的一句话呛住,险些把碗中的汤药全部泼洒到被褥上。
  
  “当然是骗人的,普通的止痛药罢了,还能够帮助伤口恢复。”对方笑笑,露出惯常的笑容。
  
  ——那可说不准,她腹诽。不过犯下了这样的过错,即便对方给她喝鸩酒恐怕她都毫无怨言。
  
  她将小盏放到唇瓣,仰起头将其一饮而尽,趁着温热的液体不断从喉咙滑下的工夫,头脑也变得清明。昏睡过去前来自师父的话语被逐渐唤醒、并清晰无比地在她脑中回放——她用来反刍那些话语的时间太少,对其中所包含的蕴意亦是似懂非懂。可是,有件事她是清楚的:
  
  
  ——对着她说出这番话的永琳……她的师父,非常、非常的孤独。
  
  
  在时间面前,一切情感理智都只能俯首称臣,一切伤痛与幸福都只是输家,一切诺言和自以为是的、确信的事物都变得不值一提。若自己真的不老不死,或许某天会连那份对对方的感情也变得麻木,甚至会怨恨做出蓬莱之药的师父以及盲目闯入时间之槛的自己——若真是这样,又有谁能够为那逝去的感情哀悼?
  
  她无法对对方在喝下蓬莱之药时抱有的觉悟感同身受,却羞愧于自己仅仅因青涩的爱慕之情而武断下定的决心是多么微茫和不值一提。
  
  可是、可是啊——
  
  她将饮空的小盏放回床头的木质托盘上,在它磕碰托盘的“咔哒”声的尾音还未消散时,便嚅喏着说:“师父,我——”
  
  “那个地方,从一开始就没有蓬莱之药。”
  
  “嗳?”话语被打断,并且还未等自己理解对方话中的深意,对方就继续道:“但是公主也并未刻意欺骗你,只是她并不知道我已经将它从原本的地方转移了。不如说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就太糟糕了。”
  
  原来师父连这一步都算到了吗……深深的无力感包裹着她,同时却又觉得一阵释然。
  
  “虽然你也让我生气——不对,该说徒弟想要踩到我的头上来令我有些心寒,但公主有错在先,我会批评她。至于你,优昙华,就加倍努力的工作好了。这次不追究,不要有下次。”
  
  她看着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轻易谅解了她的八意永琳,很难想象这样的师父方才才向她倾吐属于蓬莱人孤楚的未来。
  
  此时这个人就近在咫尺——她有些恍惚地想着——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便将她以为的从此以后便是奢求的寻常生活挽救回来,而她只要一伸手便能如以前一样触碰到对方。可问题是——她一次都没有伸出手。她想起对方以前——包括现在刻意维系出的那一点小小的距离,她从来都只认为那是鸿沟,但或许那又是属于对方的邀请——她从未想过的可能性。
  
  等她察觉到自己心中萌生出的那种危险的念头时,忽然怀疑起刚才的汤药中是否真的包含有春药的成分。
  
  在这沉默中,八意永琳最后向她笑了笑,欲起身离开,却被她大声叫住:
  
  “师父,难道您不想问我么……我想要得到蓬莱之药的理由。”
  
  “我知道你并非贪生怕死之人。”对方答非所问,却几乎令她泫然欲泣——见到她的反应,对方又补充般的缓缓说道,
  
  “所以,”她看着对方嘴型缓慢的变化,心里有某种地方期盼着对方不要就这样说出答案,“你的理由是……”
  
  
自己的理由是?
  
  自己的理由是,
  
  自己的理由是……
  
  ——一旦由对方说出口,自己就会永远的失去机会。
  
  
  放佛是在这个转瞬间、曾经遭遇的人类女仆动用了时间的魔法——一切放慢滞缓至定格般:她伸出手去,指尖触碰着对方脑后的银发、她看着自己的身影在对方美丽幽邃的眸中不断放大、最终她感觉到了来自于对方嘴唇的触感——那明明已经渡过了数不清的岁月,却依旧丰润饱满的柔软触感。
  
  一切语言被吞没在这一吻中。
  
  她边吻边俯下身去——尽管这一举动令脚部疼痛难耐——直到对方的后脑完全挨到了地面、银发因刚才的举动而变得散乱、并在榻榻米上绽放开来她才结束这一吻。她用手臂撑起身子,带着因缺氧而变得急促的喘息俯视着躺在自己身下的师父——对方的眼中仍是波澜不惊得令她有些泄气,但是也并非收获全无——至少对方的眼睛中,正确确实实映着她的身影——独属于她一人的。
  
  “就请让我,告诉您。”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用平稳的语气将自己的情感道出,一张嘴却泄气地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可避免地沾上了哭腔,
  
  ——“我,非常非常的喜欢您。”
  
  “可是,我是个胆小鬼。”她艰难的组织着语言,并无力地任凭它们因为情绪的激荡而变得支离破碎:“明明深爱着您,却害怕得到您的回应。像我拥有这般短暂寿命的存在、若因那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对我产生了感情,我的死去一定会令您感到悲伤吧。”
  
  “但是,我又是个自私的家伙。我无法体会永生者的痛苦、无法为她们分担一丝一毫的孤独。对我来说,如果终究连那千万分之一的希望也无权拥有、或者就这么被您遗忘的话,——这比未来无止境的岁月还要令我害怕得多。”
  
  
  “因为,那样实在太过、太过寂寞了。”
  
  
  一滴眼泪“啪嗒”一声打在对方的眼眶旁,又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她从未见过师父的泪水,可此时明明流泪的是自己,却像是那个人正在哭泣一般。
  
  “所以,如果怎样选择都是寂寞的话,至少无论如何……无论如何,”她倾注毕生的勇气凝视对方,吐露出一直埋藏于心底的那份渺小却被无限放大的愿望:
  
  
  “我……想要留在您的身边。”
  
  
  ——所以才会明知您不期望如此,还做出如此任性的举动啊。
  
  
  “你在说什么呢,优昙华。”面对她终于暴露无遗的心迹,那个人忽而笑起了来,视线中溢满了无奈与苦涩。说话间对方抬起手环绕住她的脖颈,微微向下施力,让她的额头埋在自己的胸口上。从未被师父做出如此亲昵举动的她一时间忘记了哭泣,讶异地睁大眼睛——只能暗自庆幸此时没有人能看到她此时的表情。
  
  隔着单薄的衣衫,对方富有规律的心跳声传入她的耳中——那是对方仍旧活着、并且将要一直活下去的证明。
  
  八意永琳摩挲着她的头发,低哑的声音中竟有着嗔怪,“难道现在就像这样在一起,也会令你寂寞吗。”
  
  不是,不是的,她的心中大声呐喊着——对方的每一句话语,每一份肯定,和对方度过的每一分钟,属于对方的一颦一笑,这些全部都弥足珍贵,几乎令她窒息。
  
  “我倒是觉得、很幸福呢。”
  
  然而否定的话语还没能好好的讲出,对方就已经擅自道出了她的心声。
  
  不记得是谁曾说过,“欺骗了别人还会被人所感谢,这才是贤人的欺骗。”——然而,无论那是否是欺骗,对于她而言都已无关紧要。对于那个人来说,自己的生命何其短暂,足矣让她将这真相一直带进坟墓、不见天日。
  
  她用手紧紧环抱住对方的肩膀,试图以这种方式更多地汲取来自对方身上的温暖。眼泪再次不受控的留下来,为对方的红蓝道服染上阴影,让自己的唇瓣变得咸涩与湿润,让声音再度因哽咽而变得断断续续。
  
  她说着,她用自己所能表现出的最强烈的情感不断地说着——那毫不浪漫的情话:
  
  
  ——“我也觉得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幸福了,师父。”
  
  
【尾声】

  弥留之际的她,时常会梦到关于过去的事。
  
  最后一次与永琳去迷失竹林中寻找药材,最后一次被因幡所戏弄,最后一次被公主使唤着整理房间,最后一次见到同样垂暮的慧音小姐,最后一次牵着永琳的手亲吻对方的唇瓣。
  
  形形色色的过往在逐渐稀薄的意识中变得模糊不清——她几乎辨识不出梦中人的脸庞,也无法捕捉那过去无比熟悉的话语。
  
  然而,仅仅有一次,她梦到了更久以前的曾经——那是师父与她的第一次交谈,漂亮纤细的食指抚弄着她的下巴,略显疏离的声音有如银铃般悦耳:

  “‘一千年出芽,一千年出苞,一千年开花。’千年一瞬,刹那芳华。虽短暂,却是无人忘却的鲜明而美丽的色彩——”
  
  
  对方顿了顿,展开那令她此生沉沦的美丽笑靥,
  
  
  “嗯,对了,就叫你……优昙华吧。”
  
  
-FIN-

【2自】
因为结局改了,所以后记重修。
怎么说呢……这篇文,断断续续写了一年,如今才把它拿出来填完。虽然之前只是发在自己的私博里自high,也意外地得到了鼓励……不论怎么说,能看到这里、非常感谢。
文风也有所变化,所以调整了一些细节。这里,稍微用了下优昙华的命名梗XD……虽然可能不大准确(慢着)
还有我觉得,铃仙是不可能因为永琳的几句话就彻底放弃蓬莱之药的。她一定也经过了漫长的思考和斗争,最终还是选择作为普通的生命死去。思考的过程便是成长的过程,这次,只写出了她小小的第一次的成长。
就如文中所说的……普通人与永生者,本质上是无法互相理解的。因此所烦忧的、痛苦的事情也不尽相同。她们的差异是如此之大,可有时反倒是因这差异才能令她们彼此互相吸引。
还有这里是永琳厨无误XD但是,比起永琳,对于铃仙的思考似乎更多……因为我实在搞不懂永琳的脑(不)能尽情地写小腹黑和孩子气的公主也让我高兴XDD
总之……就这么多了,还望喜欢W如果可以的话……下篇再见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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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4 20:25:58 | 显示全部楼层
永生是个什么感觉啊...我觉得大概就好像,用控制台开无敌作弊玩游戏吧,一开始觉得哦哦自己碉堡了各种胡来很好玩,可爽一个小时、爽两个小时还好,再多玩阵子大概就会想删游戏了。(笑

开无敌的话,游戏就会失去原本的乐趣,毕竟任何游戏,都是在规则制约下通过技巧实现目标来达到自我满足的。而永生恐怕更坑人些,因为连退出的按钮都没有,更别说把它丢进回收站了。以前跟人讨论过关于妹红永生的问题,现在发现我大概是犯了一个错误,我以为辉夜和永琳相对来说会更适应永生,因为毕竟她们本来的寿命就长些。我错了,在永恒面前无论一百年还是一亿年,都没有差别,没有差别。

而当时我做出的判断是,妹红已经彻底麻木,徒余灰烬,或许辉夜永琳也是一样,只不过表现方式不同。

所以看着铃仙的时候,就像其他寿命论一样,知道时间总有一天会把她从自己身边夺走,让自己暴露在比短暂温暖更绵长无期的孤寂与痛苦中。但跟其他寿命论不一样的是,永琳甚至没有机会期待死后的重逢,这是比较悲剧的事。

人生惨事无非两种,一个是想要某物而不得,另一个是得到了它,而更加悲惨的则是得到、却最终失去。在后者的情况下,伸出手去就更需要勇气以及觉悟,那不是旁人的揣度所能及。

最后,楼主我喜欢你的头像(拖,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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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5 23:36:39 | 显示全部楼层
Kalorn 发表于 2012-4-14 20:25
永生是个什么感觉啊...我觉得大概就好像,用控制台开无敌作弊玩游戏吧,一开始觉得哦哦自己碉堡了各种胡来很 ...

很喜欢您关于永生的比喻XD。但其实若是无论怎样都会迎来相同的结局的话,在选择永生的那一刻起……已经和死档无异了。至于对几个永生者进行比较——就像比较可以无限延伸的直线的长度一样毫无意义,若硬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心理准备上的差别吧。不过这种差别也早晚会在时间中逐步消失。
至于寿命论……几乎是东方不可回避的一个话题,而涉及永生者的情况则更为极端。虽说也有作者会让裁判长给福利让死去的人多活一段时间这类,或者说其实我最初是构想的是和轮回及重逢相关的这种结局(脑子被糖水泡过),但最终觉得这样结局虽好却折损或说弱化了永生这个设定本身的魅力。

是抓住眼前的幸福亦或是为了逃避失去后的痛苦而对这份情感视而不见,在这里感觉永琳是颇狡猾的,或许也不尽然是逃避、只是比较安于现状罢了——至于铃仙的话她最终会如此选择,大概是单纯的不愿意想那么多了【咦
以前和别人聊起永琳时也说过,永生者和普通人的价值观、思考模式和深度都截然不同(虽然目前也许在妹红身上还没有体现得那么明显),可有时候正因为不会思考的那么多,才会轻而易举地打破本不可能实现的僵局——所以在永生者眼里,会生老病死的人所拥有的这种鲜明、简单而富于变化的特质,会使得他们格外美丽。

头像的话……大图是这里【id=22223500】^q^
被女仆长帅得一脸血做了好长时间桌布^q^【重点错

点评

谢谢图号,收下啦~  发表于 2012-4-16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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