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對短篇】曼珠沙华之海(幽香X小町) 十二楼增(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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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Qx小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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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好久不见

说起来也算是一阵子没写文了

其实在这之间有写了篇红魔组的…不过自己不怎麽满意就PASS吧

这次的标题照惯例是友人给的 『心坏』

虽然友人提议时是希望妹红和芙兰的故事不过不知怎的瞎扯蛋写一写成了竹林w

不过虽然说是心坏但写时好犹豫的，幻想乡的大家都很善良的(大概)

因为有稍微扯了一点寿命论所以我想最心坏的或许是写出来的我吧…

总之还请海涵w



　　『心壞』



　　慧音死了。

　　在自己的家裡，藤原妹紅盤腿椅著牆，手執菸斗發著愣。

　　慧音死了。

　　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
　　她不記得了，只覺得自己快要把這當作一場夢，醒來之後慧音會像回憶裡的一樣帶著自己熟悉的笑容和自己說早安。

　　慧音死了，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藤原妹紅抓起一搓菸草，輕輕的塞進斗缽裡，輕輕的將菸草之間的空氣壓出，直到自己覺得滿意之後拿起放在一旁的火柴──輕劃，看著燃燒的火柴她又開始發愣，腦中閃過的似乎是慧音曾經說過的什麼，她不記得了。

　　回過神後火柴已經燒盡，看著燒得焦黑的火柴，妹紅笑了。只是她自己沒有發現嘴角上揚的弧度帶著苦澀，她好像想起來自己剛剛在想什麼了。

　　人之生，縱然燦爛，但也只是一閃即逝。
　　她不懂自己為何忽然這樣感慨，或許還是因為被慧音死了這件事影響吧。

　　她還記得慧音熱愛著人之生、喜愛著人類。──即使人類的生命短暫與她相比如同將她那樣的半獸人與自己這蓬萊人之壽命在相比之下仍顯得短暫一樣。

　　她並不後悔，只是感到有些悲傷。
　　但轉而一想，在慧音還活著時，她們已經一起做了很多事了。至少和那些同樣愛著人類的妖怪、魔法使、吸血鬼、亡靈、神明比起來，她們一起度過的時間稱之為數倍也不誇張。

　　我們已經很幸福了。
　　這樣想著又劃了一根火柴，這次她熟練的將斗缽中的菸草點燃，看著斗缽中褐色的菸草因為高溫逐漸萎縮，含住菸嘴，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後吐出。她不確定是不是因為房內瀰漫著菸霧的關係讓自己的視線變的模糊，總之就是這樣了。

　　仰起頭閉上眼，她又開始回憶。


　　她還記得慧音在外貌也衰老後決定不再繼續人里的授業，但並沒有停止，轉而到紅魔館去，那時慧音說好久以前曾被紅魔之主邀請去做妹妹的家庭教師，只是當時醉心於人里孩子們而沒有答應，現在總算有機會了。

　　她記得那時自己對這件事很擔心，惡魔之妹雖然從未在人里出現過，但從耳聞聽來似乎是個七分狂只帶三分稚的孩子，又擁有連巫女也感到棘手的力量，這樣的孩子寂寞了近五百年之久，忽然會做出什麼樣的事，她很難不做多餘的想像。

　　──就算寂寞了近五百年之久，但她需要的不是同情，只是陪伴而已。

　　告訴慧音自己的猜測後，慧音笑著要自己別擔心。

　　就算是妹妹，紅魔之主也不會讓其做出有辱高貴的吸血鬼名號的事的──慧音是這樣認為的。隔天慧音說不用麻煩自己護送就隻身去了紅魔館。

　　妹紅還記得自己那天整天都心不在焉忐忑不安的，而在看到慧音平安無事的歸來之後鬆了好大一口氣，當晚慧音在晚飯時和自己說的都是那個惡魔之妹的事。

　　──她其實是個善良的孩子，只是不懂控制自己的力量而已。

　　善良的其實是慧音吧。

　　──妹紅說的七分狂三分稚太誇張了，我反而覺得是七分稚三分狂呢。

　　似乎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呢。

　　她記得那晚慧音似乎是興致來了，從那孩子的事講到人里的孩子們，從幼時看著他們成長直到見證他們的死亡，好久沒有看到慧音對授業這麼熱情的樣子了。

　　──他們雖然在離開私塾後已經不是我的學生了，可是我知道他們一生中都在學習著，直到死亡的前一刻也是。我們也是一樣的。

　　我們嗎？應該是只有慧音呢。

　　雖然數度想提醒慧音該睡了，不過實在是不忍心打斷這麼有興致的慧音。再加上慧音認為打斷他人的話很不禮貌。頭錘好痛的，不要。

　　後來有一陣子，每天晚餐時都會聽到慧音講著那孩子……好像是叫芙蘭吧，聽慧音講起來似乎真的是個可愛的孩子。

　　又過了一陣子，有天慧音讓自己陪著她去紅魔館。

　　──偶爾會和那孩子講講妳的事，她說很想見見妹紅大姊姊呢。

　　慧音的課終於也變得沒那麼死板了。想當然沒說出口，頭錘真的好痛的，不要。

　　那天和慧音一起到了紅魔館，惡魔之妹已經在大門和門衛一起迎接。似乎是因為有了人陪伴，而那個人又剛好是個具知性的教師，看起來與傳聞中的無知狂妄差異極大。

　　從遠處就依稀可見，那個孩子在陽光下撐著陽傘對著自己和慧音揮著手，走到近處才發現明明是個吸血鬼笑容卻不輸陽光燦爛。看來有了陪伴的人之後似乎讓她改變了很多，紅魔之主也是因為認同這點才允許增加這孩子的移動範圍吧。

　　妹紅記得那時候有好多人類已經死了，巫女、魔法使、女僕、現人神，半人在那時似乎也已經衰老到沒多久就會死亡的程度了。

　　後來的每天，妹紅都會陪著慧音到紅魔館一起陪那孩子，如果慧音授業累了需要休息，就會是妹紅和那孩子一起在館裡進行名為教學實為遊戲的『課程』。偶爾會碰見到圖書館和魔女一起緬懷魔法使的人偶師。

　　又到了後來，慧音已經很容易就出現疲累的症狀，沒辦法自由走動。惡魔之妹不曉得怎麼取得紅魔之主的同意的，每天都會來見慧音，往往一待就是近整天，直到夜晚才會在慧音入睡後歸去。

　　她們常常都是一起聽著慧音講以前的事，看著慧音因為講累了睡著的樣子，對視一笑之後妹紅帶著惡魔之妹在近處晃晃，有時候也會靜悄悄的做著家事，然後等著慧音睡醒後繼續講，講累了睡著後又靜靜的找事做，每一天都是相近的模式。

　　後來終於到了，她還記得那天，慧音靜靜的躺在床上，自己握著慧音的手，慧音笑著問自己：「我們曾經有過多少幸福？」

　　在自己露出笑容回答慧音：「很多！」之後，慧音似乎安心了，沒有再說什麼，靜靜的閉上眼，這次不同以往，妹紅和惡魔之妹並沒有對視，她們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都有著共同的默契。

　　妹紅注視著面帶笑容睡著的慧音，輕輕的撫著她的臉，聽著她的呼吸聲，直到那本就微弱的聲音漸漸消失。

　　她知道的，慧音死了。

　　她記得那晚好像是自己第一次陪著惡魔之妹回紅魔館，兩人沒有多說什麼。惡魔之妹只問了她：「妹紅姊姊，明天還會來嗎？」

　　她記得那晚在讓惡魔之妹進館之前自己有摸摸她的頭好像還給了她一個笑容，但她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給予答覆。

　　那時她的腦內還充斥著很多多餘的想法，通往的都是同樣的結果，慧音死了。

　　在慧音死時她並沒有想些什麼，到了後來她才開始思考。

　　死亡是什麼？

　　不再呼吸，這樣是死亡嗎？
　　心臟停止跳動，這樣算死亡嗎？

　　給身邊的人帶來悲傷，這樣就是死亡嗎？

　　她不知道。

　　她只記得慧音曾經告訴自己要面對那些即使悲傷的事實，因為這是終有一天會發生的。

　　慧音死了。

　　在那之後她的生活沒有太大的改變，依然每天都會到紅魔館去陪著惡魔之妹，或許兩人只是同樣的寂寞而已。

　　她無法確定自己是否把惡魔之妹當成慧音的遺孤亦或別的角色，後來她竟覺得惡魔之妹燦爛的笑容和慧音有些相似。

　　想到這裡，妹紅又想起慧音的笑容，她有些自嘲的笑著，快要連慧音的樣貌都不記得了，雖然有但她不想要依靠相片來回憶，她會記得的。

　　回過神，斗缽內的菸草已然燒盡，將餘燼倒掉，把玩著菸斗。她記得這菸斗是慧音死後自己從香霖堂購入的，到了現在也用了好久了。

　　她決定就寢，然後明天和往常一樣到紅魔館陪伴惡魔之妹。兩人一起做些什麼好呢──她幾乎是依靠著這樣的思考模式度過每一天的。

　　她又想起了慧音的笑容，這次她竟覺得慧音和惡魔之妹的臉龐重疊上了也不突兀。縱使一個是銀藍色另一個則是金色的髮色，縱使一個是充滿知性稱的上嫻淑的教師，另一個是總是帶著天真稚氣笑容的孩子。她竟覺得如此相似。

　　收拾好菸斗，梳洗過後她躺在床上，閉上眼之後慧音和惡魔之妹的身影又在腦海中重疊。

　　──妹紅！

　　──妹紅姊姊！

　　在朦朧中她好像聽到兩人叫著自己，她沒有打算做多餘的思考和猜測，只是讓意識逐漸模糊然後進入夢鄉。

　　在意識消失前她好像對著無聲的房子問了一個問題，明天她或許會邊回想著是什麼問題然後邊往紅魔館去。

　　「金髮的惡魔，妳會是我的救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