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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现在的眼光看,妾身的祖父和外祖父就是标准的基友,妾身看过两人的书信,祖父称外祖父必为贤弟,外祖父称祖父必为吾兄,对别人绝对没这种提法,虽然妾身不是很腐,但也感到其中基气十足。
 两家从小就准备当亲家,祖父比外祖父大十几岁,所以父亲这边要挑小的几个,母亲这边挑大的几个,最后挑中了妾身的父母(费话,挑中别人就没有妾身了),在那个提倡自由恋爱的年代,他们成为了少见的包办婚姻。母亲一开始就这门亲事极不满意,但拗不过长辈的意思,还好是和父亲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只好将就过了(谁TMD说幼驯染关系牢固,妾身父母是标准的幼驯染,没看到哪里关系好了)。
 母亲不能把怒气面向长辈,只好发泄给妾身,从妾身记事起,母亲就没带过妾身,每次见面不是漠然相对,就是无意义的责骂,妾身基本上是由祖母和姑姑们养大的,由于祖父和外祖父特别宠爱妾身(基情的结晶?)家中大多数人都对妾身很好,相比之下,母亲对妾身更显得刻薄。
 17岁时,妾身开始独立生活,这主要是因为家族规定,孩子必需经过外界的历练,其实其中还有很多复杂的原因,妾身就不提了。这段时间妾身四处打工,闲时写点小文章换稿费,偶尔受邀去讲课,毕竟虽然不能靠家庭,但妾身还有庞大的关系网,各方面妾身都有门路,开头两年辛苦一些,稳定下来反而感觉比家里更舒服。头两年妾身还每年都回家过年,后来干脆数年都不回家一次,母亲从没来看过妾身,妾身生活上的问题都是求助于同城市的老姨和三姑。
 平淡的过了几年,妾身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妾身的父亲死了,相对母亲的仇视,妾身和父亲更多是陌路,这家伙是个工作狂,一年到头都不闲着,对我只是尽尽做父亲的责任,他的死妾身并不悲伤,但很惊奇,因为当时父亲不过48岁,体壮如牛,从没有任何疾病,现在想想,父亲仇家众多,又是个大老板,很可能是非正常死亡,不过一直没人有异议,妾身也懒得多想。
 父亲死妾身就不能不回家了,几天的葬礼把妾身忙得够呛,中国的葬俗真是可怕,而且过去的人一家都是好几个孩子,而这好几个孩子的活都得妾身一个人干。
 这时的母亲对妾身还是一样冷漠,不过忙完父亲葬礼后,妾身要回自己家时,母亲却要留下来陪她,反正工作那边也不顺利,这里有吃有喝不用辛苦,妾身就窝在家里宅,母亲每天去公司一趟,随便看看就回来(从那时起父亲经营木材厂就没落了,现在已经名存实亡,公司的员工现在大都在叔父手下),每天我躺在床上玩电脑,母亲就在一边看着妾身,开始谁也不说话,渐渐的母亲想像普通母亲那样对孩子唠唠叨,问题妾身不是普通的孩子,本来妾身脾气就火爆,又是当老师的,基本只有妾身教训别人的份,她来一句妾身马上就有十句回过去。
 这样沉迷了半年多,我还是离开老家回到自己创建的家,但没过多久,又因祖母的死妾身还得跑回来。
 父亲的死打击最大的不是妾身和母亲,而是祖母,这时祖母年近90,头发依然乌黑,牙齿整齐,在父亲死前,她是个精神的老太太,每天早上不用人侍候(祖母身边常有四个保母)花一小时时间梳洗头发(标准的黑长直),收拾整齐后出门找别的人老人聊天娱乐,偶尔也会去子孙的产业视查,而且记性很好,谁家什么情况,有什么问题,只要说过一次祖母就能记住,曾帮很多员工解决过生活问题,大家都亲切称之为“老神仙”,实在闲着没事就去妾身大姨夫开连锁饭店坐着(妾身的大姨夫听起来是母亲一边的亲戚,但从另一边论,他是祖母的远房侄子,妾身家里净是这种环环相扣的亲戚),而父亲死后祖母就没了精神,也不出门了,虽然有人来打看望她时还能打起精神来接待来客,但没人时就让家里人都离开,自己一个人发呆。后来不知怎么,摔了一个大跟头,当时抢救及时,处理的很成功,但之后祖母拒绝继续治疗,她认为自己已经活的够长了,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之后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拖了一个多月,安详的去世了,死前曾把母亲叫到身边交待:我有7个孩子,他们7个又给我生了孙子孙女11个,这其中你父亲和你大爷(其实应该是公公,但母亲是在祖父身边长大的,习惯于叫大爷,结婚后只在公开场合喊爸爸或公公,在家里没外人时还是叫大爷)一致认为小六将是他们中最有出息的一个,你这些年过的不痛快都是我们长辈的错,不要怪孩子,以后请好好对她,尽量像一个当妈的。
 说以上这些话时妾身不在场,都是后来家里人告诉妾身的,应该是真的,不论是否真假,之后母亲对妾身态度有很大的改变,处理完祖母的丧事,她也跟妾身回到妾身的家,并要了一把钥匙,之后每一二个月都会来妾身这里住上几天,虽然我们间没什么话说,不过她希望像普通母亲那样都妾身做点家务,可惜她从小大家闺秀,后来又当少奶奶,除了上山下乡几年,根本没干过粗活,比不了17岁就自己生活的妾身,大多时只能添乱(见过分不清醋和酱油的人吗,妾身第一次看到),于是出现了一幕很奇特的现像——女儿教母亲做家务,有几回妾身也很强硬的叫她回去,但她就当没听见,弄得妾身觉得自己很过分,于是只好听之任之。
 不知这里有多少几年就认识妾身的人,几年前妾身在各个论坛上乱转总说自己缺少母爱,寻找能给自己母爱的人,可现在母爱真的来的时候,妾身又不知道如何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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