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人!你说说,这是第几次了!” 清脆的声音带着愤怒,在安静寺院里回响。声音的主人是个娇小的少女,一头齐肩的灰色短发,暗绿的连身裙搭上灰色的披肩,手中拿着俩个不知所谓的金属棒子。而头上两个圆圆的耳朵,还有拖在身后一条细长的尾巴,都昭示了少女的身份,寺庙里的老鼠妖怪,娜兹玲。此时的娜兹玲正训斥着她的主人,寅丸星,虽然是老虎的妖怪,但也是寺院里供奉的神佛。 为什么妖怪会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寺庙里,姑且是另一个故事,而我们今天这个故事的重点,在于老虎是怎么惹恼的老鼠。大概…… “我只是…” “我不想再听你解释原因了!”黑色的寻龙尺砸在地上,吓得星汗毛直立,“每一次,每一次我只要没有看住,那个塔就会消失,它是什么搞笑的二次设定吗?只要存在就会发生?还是塔长了腿啊,不看着就会自己跑出去?” “说,说不定呢…”星嗫嚅着,尝试着缓解一下氛围。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娜兹玲的眼中泛着杀意,投到星的身上,“当然是因为有个天然老虎连个塔都抱不好,才会发生这种事情啊。” “对不起…” “哼,算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还算可以忍受。” “娜兹玲。” “不过下次好歹能保留个几天好么?” “嗯,我会多保留几天的。” “哈,所以说你就只是个废物点心啊。” “废物点心?!” “你应该说我能够一只保管住塔才对。啊啊,我受够了。在这里等着,我去把塔找回来。” 娜兹玲将嵌入地面的寻龙尺拔了出来,飞出了寺院,星一个人抱着头,像是个吸血鬼一样的蹲在墙根。 黄昏点缀的天空中,只有几只渡鸦静悄划过,娜兹玲顺着灵摆的感应,一路飞翔。娜兹玲略微有点疑惑,到不是对自己那个无论怎样都能把宝塔搞丢的主人感到疑惑,而是因为手中用来探宝的道具,稍微有些不太准确,像是要发生什么变化一样。以往只是稍加探索就能有所斩获,而这次,无论是灵摆还是寻龙尺都没能发现哪怕一鳞半爪的线索。虽然如此娜兹玲却也没有放弃,比这更为艰难地过程都有过,只是道具的失灵还不足以称为什么阻碍。凭借着老鼠之间的情报网络,大致摸清了星在一天之中的动向之后,娜兹玲跑到了某一处深山之中,开始一点点的搜索了起来。 漆清的夜幕拢过天际,星斗列过澄夜,晚风摇过树摆,吹出沙沙的声音。娜兹玲始终一无所获,道具几近摆设,甚至是拖着后腿的帮凶。老鼠的情报也仅仅直到山腰便终结,难以再找出任何有用的线索。娜兹玲有那么点崩溃,但心态还算是乐观,因为姑且还是能锁定住大致的地点的,只是巡山的话,多少有点累人。娜兹玲考虑了一下,决定先回寺里休息,明天再来寻找。 就在这时,娜兹玲身后的灌木丛中沙沙作响,像是有什么人在里面走动一样。老鼠紧了紧手中的武器,警惕地面朝着陌生人过来的方向。 “娜兹玲。”这是一道略带磁性的女声,听起来并不陌生,就像是之前正被训斥过星一样,只是显得更为稳重一点。 “你是谁。”娜兹玲问了一句。 “娜兹玲,新年快乐。” “哈?”出其不意的一句短暂击毁了娜兹玲注意力。而之后出现的身影则是又让她捡回了自己谨慎的态度,“我说,我的主人可从来没有在我出门找东西的时候找过我。” “哦,是这样嘛。不过,新年快乐,你看。” 疑似是星的那个人遥遥一指,娜兹玲一皱眉头,还是顺着转过头去。就在娜兹玲转头的一瞬间,黑夜的森林就转变为了村落的街道。钟声随着景色的变换响起,炫彩的烟花腾如空中,化作星点的火屑消失在夜墨之中。娜兹玲转过头,看着那个笑眯眯的星。 “不是,还没到过年啊。”这是她早就想吐槽的一点。 “哈,有什么关系呢。”那个星又是一点,娜兹玲的身后陡然响起爆竹的声音,随后就是锣鼓喧天,鼎沸的人声,同时又有着难以言表的奇妙香味,以及牵扯着手中道具的奇妙引力。娜兹玲抓了抓头发,犹豫了一下,全力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该死,好疼…又好像不疼,什么东西。”感觉好像略微有了那么一点点扭曲,娜兹玲摇了摇头,看向了唯一可能的线索。 “你是谁?” “你觉得呢?” “不要用疑问来回答疑问,告诉我你是谁?” 星?不说话了,只是再一指,指向了钟楼。娜兹玲一咂嘴,禁不住的看向了钟楼,只见一个活似皇带鱼的家伙,身上挂着奇妙的数字,从钟楼里飞了出来。她飘然若仙,或者说是个天女,这也不怎么奇怪,毕竟妖怪都能跑到寺庙里了,飞到了娜兹玲身边。随后一根山药被扔到了娜兹玲手中,有飘飘地飞回了钟楼。 “什么鬼?!” 就在娜兹玲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自顾自地讲述了起来。 关于钟楼的建造,故事是这样的: 就在守矢神社建成不久,就在那座后来被称为妖怪之山的山上仍在有原住民的村落时,就在红魔馆仍未存在时(它也带有一座钟楼,彷佛是本来的钟楼的一个微弱回声),建造钟楼的计划已经出现。计划是怎么出现的,大概不会有人再提起,但这很快地便成为了一个共识。数以百计或千计的民众狂热地参与这项工程,当中稍有经验的人反复讨论钟楼的设计,而他们以及其他民众的热心使得计划愈加宏大。 为了烧制所需的砖块,民众大量开采山上的黏土,以致留下了一个大坑,日积月累之下最后成了一个湖。他们在另一处开始建造地基,一个既阔且深的地基,以承托庞大的钟楼。结果地基差不多造好的时候,最初参与的人也都老去了,而下一代的人亦已怀着同样的热心加入。他们是如此投入这个计划,几乎大部分的生活也在其中,他们的家眷为了方便搬到里面,而他们亦在钟楼里兴建厕所、厨房、浴室…… 计划横跨了不知多少代,在老一辈留在自己建的部分时,新一代还在上面忙着。最后钟楼奇迹地成了它该有的样子(或许与最初的设计有些不同),而到底是什么人用什么方法在顶端安上正常运行的指针,则只能归为另一个奇迹了,毕竟没有人打听到其中的细节,也没有人或妖怪(这时山已迁到幻想乡中成为妖怪之山,或都说幻想乡的妖怪之山已迁到钟楼之下)见到原住民的踪迹。大概能引起他们注意的只有守矢神社的参拜客,以及像是遗迹的破败村落以及屹立的、还能准时报时的钟楼。幻想乡是一个充满神秘事物的地方,因此也不会有人留意偶尔夹杂在指针运行的噪声中的叮咚声、嬉笑声、哭泣声…… “关于此塔传闻便是如此。” “原来如此……不对,你是谁啊?!” 和娜兹玲同水平面飞翔着的少女风水师,同时也作为尸解仙,与娜兹玲向同一个目标前进着。
“首先,恭贺新福,娜兹玲阁下。”布都双手作揖,“其次,以上只是客套话,是太子大人要求的。本来还有更多但是如果对着寺庙中浑身散发着邪教臭味的食腐动物说出来会吐的。”
“仔细一看这不是天天来寺庙放火的纵火犯嘛,”娜兹玲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既然布都阁下这么说了,那么咱这边也可以放开了讲吧,恐怖分子?”
“哈——?”布都阴着脸靠了上去,“如果想早日去那个小个子阎魔那里就跪下来向洒家求情吧低贱的老鼠!”
娜兹玲也阴着脸靠了上去“咱这边才是要让你去渡渡三途河玩玩啊破碟子!”
“哈——?!”
“嗯——?!”
“哼,若不是太子大人禁止吾等于新福到来之际杀生……”布都放下了手中的盘子,“话说回来,你这市井之徒又为何要向着那钟塔去?”
“市井……”强压着怒气,娜兹玲回应着,“还不是那个笨蛋主人的宝塔又’离奇失踪’了,经过探宝棒的探测后在钟塔的那一带有反应,而且刚刚……”
“而且刚刚?”
“没什么,你又为什么要去那里?”
“自然是因由传闻而来访。不过据说幻想乡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有前去的意向,所以洒家也要快些赶去才行。”
“不就是个聚居地吗?”娜兹玲望着不远处的钟塔,“为什么这么大张旗鼓的……”
“果然是在地沟生活的,真是不识好歹。那可是极为神圣的一地。此番前去,也是意图为太子大人结识仙道之人,为统一幻想乡做准备。”
“你这个……”
“什么人!此处为天狗所属地界,再向着前踏进一步,休怪刀剑无眼了!”
“天狗吗?”布都向前望去,“正好,接下吾命运的一击吧!” “求之不得!”椛摆起了架势
“喂!不要打起来啊!”娜兹玲劝阻着
“嚯——!”
“啊——!”
“剪刀!”
“石头!”
“给我打起来啊混蛋!” 未及话音落下,布都的握成石头的铁拳青筋暴绽一个势头将那剪刀两指打折过去,不及胸口便被椛一掌接下。二人好似龙与虎斗,一个居高,一个在下。只见椛擒着布都的拳头,气定神闲的眼神仿佛在嘲讽对方自己早就料到你有这一手。布都一声大喝,飞也似的腾空对着椛一阵暴雨脚踢。那椛不愧是天狗守卫,一掌一掌精准接下攻击,看准空档抓住布都的脚踝将她扔出几丈远。再看布都在空中翻了两圈就一个仙鹤落地,不紧不慢地支起一只脚勾在膝间,摆出一个金鸡独立的架势。那椛也不甘示弱,一只铁手悬于腰间,距她那身板大小的巨剑两拳远,欲拔而未拔。剑拔弩张之际,纳兹琳早已给凝固的空气震慑住,忘记了呼吸也忘记了当下之事。只听得一声蛙鸣,一道白电瞬间打向布都,带起一阵风沙糊了纳兹琳的眼睛。待擦了眼,纳兹琳便见那巨剑被布都空手接住。没等她为布都的身手吃惊,布都一个闪步绕到巨剑侧面对着椛就是一阵快拳。再看那椛,因为一只手擎着巨剑,只好以一只掌吃下布都的进攻。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这单掌也难敌两拳。布都盯准了空隙便蛇也似的一拳直打向椛的胸口……
椛这下可要硬吃下这夺命的一拳了!
纳兹琳捂住眼,见动静全无,以为椛已倒在布都身下,分开两指从指隙间望去,却见布都脸色凝重,她那夺命的一拳深深陷入了椛丰实的胸脯里。周遭的空气瞬间被她们两人烤热,椛大叫一声一脚将布都踹飞。布都整个人子弹似的飞出去,撞在钟塔的砖墙上砸出一个大坑。等打斗结束,纳兹琳才想起自己到这里是来干什么。 “给我停手......”娜兹玲没好气地看着活动胳膊的布都。
“不用担心,只是撞伤了几根骨头。”布都抄起盘子,正欲在椛眼前挥两下挑衅一番时,娜兹玲使寻龙尺一挡,隔开了她们。
“没有事就赶紧离开吧。”椛对娜兹玲说道。
“正好有一事。我想进那座塔。缘由吗......大概是帮某只老虎找回面子吧。”
“若是要进山,我看你像个面善的,可以偷偷地放你进去。”椛侧身留出一条道。
“吾也要进去!”布都嚷嚷道。
“怎么,你家也养主人吗?”
布都“啧”了一声,如今被这死妖怪缠住,硬闯进去自是不知道要多少时间,若是想要来个“大迂回”,这妖怪又是有“山中的千里眼”之称的,必会发觉自己的意图。
那么只能智取了,布都笑道: “青娥娘娘在里面......她招呼吾进去。”
虽说这位青娥娘娘的确先布都一步赶到了塔中,但仅仅是待了预定的一个时辰便回去了。布都也听说过,这狗妖怪的智商不高,加减法都算得极为费劲。
“进去吧。”椛不太情愿地放路了。因为那邪仙可是包了场子的人哪。
钟楼内部显得极为凄清。它是几代人层层搭建而成。以一间房为单位,细细地划出各自的领域,显得极为协调。窗子也开了不少,这像是某位吸血鬼大小姐所说的王宫,“(窗子)任凭阳光流入,宫内溢满了温暖却可怖的光彩”。
这座钟楼可能连“溢满光彩”都无法做到。没有欢声笑语的气息,只有长久留在钟楼的愤怒与悲哀。一代代地搭高,没有某日的摇摇欲坠,轰然倒塌,只有钟楼的最上端越搭越细,最后完全停止了对天空的征服。飞鸟各投林,楼中的人们,也渐渐地散了。灰蒙蒙的气息掩盖了不明所以、仍欲照射进来的无情的光。
那最后留下的钟,或许是用来唤醒沉睡的灵魂的吧,它胜过一切光亮、一切欢笑。
此刻这口大钟沉重地响了几声。娜兹玲更加烦躁了,自己平日寻宝也没有见如此麻烦之地。暴力搜查自是不行,保不准这里以后会成为“幻想乡文化遗产”一类的地方。可一间一间地搜寻又没有什么效率。
可也无他法了,小小的贤将耐着性子,终于将所有房间搜完———仍没有见宝塔踪迹。
她极其地恼火,在心里骂了星几句,又很怕那钟再次响起———最近圣管得十分之严,回去晚了是要挨微笑杀制裁的。
“当当当.......”噩耗的钟声响起了。娜兹玲呆楞了一会儿,忽想起有个地方还未搜寻。
她朝着钟楼顶端走去。 娜兹玲走到通向楼顶的楼梯边上,尝试着在那个腐朽不堪的木梯上踩了踩,空荡荡的吱呀声传出,显得极不牢靠。娜兹玲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踩了上去,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顶楼的门前。她推了推门,门被一个锈锁拴上,只能小幅度地拉开一点点缝隙。娜兹玲叹了口气,本着有路走路,没路造路的幻想乡原则,抄起她的寻龙尺,兀地抡圆甩出一轮满月。伴随着散落一地的木屑和一个失去意义的锈锁,娜兹玲迎着夕阳,走到了钟楼的楼顶。 几朵流云浮在澄色的星夜之中,周遭林木染着静谧的光色尽收如眼底,对于无法飞行的人类来说,想必是不错的景致吧。娜兹玲只是瞟了一眼看惯的景色,便开始操纵起手中的道具,尝试着寻找那个笨蛋主人的遗失物。顶层的空间不大,大部分也是一眼就能看个清楚,只片刻娜兹玲便明白,这里大概不是自己需要找的地方。 她瞅了眼那个金属的大钟,意外的保养的还不错,便决定去别的地方找找。娜兹玲没有选择直接飞出去,而是鬼使神差地走向了那个吱呀作响的楼梯。只是一步,她仅仅只是向着塔楼的里面迈了一步,身边的景色便飞速地转换了起来,就像是那个很像星的人所做的一样,只是瞬间,钟楼里的布局便变得跟上来地时候的样子迥然不同了。 一个个木制建筑如同搭积木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直通向遥不可及的天幕,着实不可思议的,明明现在已经处在几乎是最顶楼的地方,抬起头却又能看见那澄澈长空。但若是稍用心去看,便会发现那看似美好的天空,只是虚假的仿冒品。那鳞次栉比的叠在一起的建筑群中,无数的人流穿行而过。那之中,有着长着独角或双角的鬼,长着奇特兽耳的妖怪,带着本体行走的付丧神,还有长着翅膀在空中嬉笑打闹的小小妖精,当然普通的人类也在其中。娜兹玲愣了一下,虽说她的眼里比之某个看山的狗狗来说要稍逊一筹,但也说的上是百里挑一的级别。那些穿行着的妖怪里,她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犹如替身使者般的云入道,扛着大锚的念缚灵,有着奇怪翅膀的黑色妖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几个家伙就先自己一步跑到这个钟楼里了。 “怎么样,是不是不错的地方呢。” 声音从身后响起,娜兹玲习惯性地转过身,惯性地认为是跟自己一同上来的沉默了很久的熊孩子仙人,但如果她仔细分辨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声音略带磁性的稳重声音是更早之前听到过的声音。 “我说…又是你,这里的东西又是你整出来的?”娜兹玲狐疑地看着眼前疑似星的人,质疑道。 “来吧,咱们去玩吧。” 星?说完,迈开步子向着那堆摞起的建筑群走去,娜兹玲抓抓脑袋,对于眼前这个家伙这般我行我素的行为毫无办法,只能跟在她的身后。 “说起来,那个臭屁仙人呢。”娜兹玲跟在星?的身后,不禁想起某个明明跟了过来,却又消失不见的家伙,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才的人流之中,好像有着一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家伙。 “来,给你,很好喝的。” “哦,谢谢……呜,咳咳咳。什么啊,不是喝的东西吗?”娜兹玲看了眼手中的饮料,咳出了一个黑色略带粘性的东西。 “怎么,你不喜欢吗?这里的人都挺喜欢喝这个珍珠奶茶的。” “咳咳,先不说这个。你,不对,应该说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虽然只是些微的异样感,但是娜兹玲大概明白了过来,这里的人或妖怪,并不是自己平常所见的那些家伙,而是看起来很像的另一些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寻龙尺一瞬间便招呼到了星或者说仿冒的星的头上,铿锵的金铁交加之声响起,长枪几乎是在一瞬便抵住了寻龙尺,两人的武器相持了一会儿,又各自撤力小跳着拉开了距离。身边的人流各自推开,将空地留给两个人。 “不行,拼力量我要比主人差得多,而这个家伙,明显连这一点也模仿了。跟她打正面讨不到好处。”娜兹玲将另一柄寻龙尺也握在手上。这时对面的妖怪先一步出手,一脚蹬在木板上,呼吸间便蹿到了娜兹玲身前,长枪猛地探出,直取娜兹玲的下颚。娜兹玲一慌神,惯性地向后一倒,右手的尺叉向长枪,左手松开尺撑向地面,最后一脚踢出,踢向星的左眼。说时迟那时快,星任由娜兹玲叉下自己的长枪,微微仰头,另一只手托起娜兹玲踢来的脚向着天上一使劲,将娜兹玲推了出去。娜兹玲一个后滚翻,尾巴卷住左手边的寻龙尺,向后滚出数米的距离。 星?捡起长枪,把寻龙尺踢回给娜兹玲,随后将宝塔拿出,让那宝塔逸散出盛大的金光。 “宝塔?居然在你这里?” “不,这不是宝塔,不是你要的宝塔。” “那能是什么东西?” “那你觉得我是谁?” “反正不是主人。” “不,我是星。” “你说的话很扯,你是星,那我家的那个小点心又是谁?” “她也是星。” “你说有两个星,那是不是还有两个我啊。” 那个自称星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确实有别的你,但是不止一个。” “什么?” “不过不算你,我也只认识一个而已。” 娜兹玲盯着那个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问道:“那还有一个我呢?” “我不知道。也许混在人流之中吧。” “那还真不错,我还不是很想做女高中生。” “我们并不是二重身。” “那你们是什么。” “我们跟你们是一样的,只是我们是很久之前的你们,而这里也是也是很久之前的幻想乡。” “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明白。” “简单的讲,有点像是轮回吧,幻想乡终有一天会走进坟墓,而我们也会随之消亡。所以我们造了这座塔,来让我们幸存下来。当我们的塔造完之后,塔的深处出现了一座地窖,里面有着再先代的幻想乡。再向深处探索又会有多少呢?你们又会用什么来活命呢?这一切的起因又是什么?天晓得呢,我们现在活着,仅此而已。” “是这样吗……” 娜兹玲的眼神里略微有些落寞,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你还真的信了吗。” “诶,难道是假的吗?” “谁知道呢。来,我带你去看一个东西。” “……行。” 星带着娜兹玲,走向了这个幻想乡的深处。在一处建筑的围起来的小广场上,星和娜兹玲走了进来,一个堆满贝壳的球形铁笼,电流在铁球上攒动,好似在维持着什么一样。 “这是?” “法拉第笼。是这里的核心,也是维持幻想乡,在你们看来是塔,运作的核心。” “这是奇特呢,那这些贝壳呢?” “嗯,我想想,血蚶,毛蚶……” “行了,为啥有这些东西?” “不知道。” “好吧。” “来吧,我把你送回去。” “嗯,谢谢。” “毕竟我也可以算是你的主人。那个山药,你还拿着吗?” “啊,这个,刻着2020的这个?” “对,给我吧。” 星接过那根山药,顺手丢进了法拉第笼里,贝壳随着电流涌动,一束雷光打在娜兹玲身上。 “帮我跟那个熊孩子仙人还有守门的狗狗问声好。” “嗯。” “对了,还有我自己,那个我。” “没问题,再见。” “再见!” 娜兹玲睁开眼,略带暗色的天空泛着青白,身边的树丛上落着晨鸟,喧闹着啼鸣着。 “该死,我这是回来了?不会只是在做梦吧。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再不回去又要被圣念了。” 娜兹玲抄起身边的东西,飞速跑回了寺里。 “娜兹玲!你去哪里啦,我好担心啊。”还没有走回寺里,就看见高大的老虎妖怪飞奔出来,紧紧地抱住了她,“呜呜,我还以为你生气了不要我了呢。” “放开啦,我要是放着你不管天晓得你会干什么,所以我是不会不要你的。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星连忙放开娜兹玲。 “咳咳,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抱歉,宝塔我没有找回来。” “没事的,总能找回来的。嗯?这个是什么?” “啊,”娜兹玲看了看手中的东西,除了沉重的寻龙尺之外,就是一杯珍珠奶茶,“嗯,饮料吧。” 娜兹玲吸了一口,咳了出来。 “宝塔?”娜兹玲咳出一个小小的宝塔,一接触到地面便恢复了原来大小。 星看了眼宝塔,微笑着捡了起来,“谢谢,娜兹玲也会讲笑话了呢。” 娜兹玲抚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主人, 新年快乐!” 山茶曲水 I END ........................................................................................................ (完整版加了一点小连接词,那么这样就真的是结束了。对了,本来应该是昨天说的,给大家拜个早年来着,不过今天都除夕了,也算不上早了。祝大家新年快乐,时运隆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