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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Myomyomyomyon 于 2020-1-31 23:16 编辑
……下面的世界是一面鏡子,是上面世界的地圖。
豪‧路‧博爾赫斯───《阿萊夫》
我想學習更多的魔法。我現在是人類,但自小便在學習魔法,並過着魔法使般的生活;在修煉中,我愈加感受到魔法的浩瀚。
同樣居於森林的愛麗絲是很好的伙伴,在許多問題上為我啟蒙。她是個完全的魔法使,已經擺脫了人類的特質,修煉的境界亦比我高出一籌;但她仍稱不上博聞,所知的多屬於她專精的領域。對我不斷遇到的問題,她漸感難以解答,於是有時候便叫我自行尋找。我相信這些問題總有答案,只是不在她那兒,是在世界的另一處。
在紅魔館出現後已過了兩個月,在偶然下她提到認識了另一人,一位居於其中的魔法使。出於好奇───和結友的願望,我前往拜訪那名魔法使,帕秋莉。我發現館內的空氣異常凝滯,大概是單一的紅、單一的房門、單一的燭光的緣故。我猜想這裏是僕人的起居處,而借助對魔力的感知,帕秋莉住在更低的地方。那是一個放滿圖書的空間。一名愛書人尚會把圖書收集在家中一側,或者一個房間之中;惟我目之所及,盡皆鑲嵌着書架───蜂巢般的結構、互相重疊的六角形,是空間的主角。帕秋莉處於其中一個六角形裏。一些日常物件在她身旁、一些散落於其他的中空,但它們在矗立的書架間反而顯得突兀。
「魔理沙。」她說。我點了頭。「我在你過來之前已看到你過來,也看到了你腦海中的問題。你需要的答案就在這裏。」
她給了我一些書架的編號、書的位置和頁數。從這些書頁中我果然看到很多有用的魔法知識;同樣也讓我驚奇的是,每一本書似乎都不記錄同一種事物,一個咒語之後是一段戰爭的歷史、一朵玫瑰的形狀,以及某一本書的註腳。懷着新的疑團,我從書頁折返,帕秋莉的目光在等待。「你看的書反映着世界。在這個圖書館,你可以看見世界的全部。」
這是難以理解的,但既然她可以在書中找到我的名字、我的想法,我亦不再次感到意外。「當然,音樂、雀鳥的叫聲也是世界的一部分,也記載在書裏。」她解答了我的問題。「另外在那邊的一本書,內容涵括其書頁的纖維紋理,我可以將之與樹上一顆蟲蛹的紋理比較。簡單地說,我能從這個圖書館看見全世界,看見其中所有存在和未存在的事物,能看見這個圖書館,並從中再次看見全世界。」
「我在這兒待得很好。我仍會繼續在這裏閱讀,直至完全讀畢這個接近無窮的世界。你接下來的日子也會遇到各種問題,所以歡迎再來找我。」我本打算招待她到我家坐坐,或者愛麗絲想必會樂意讓新客人來訪。在此之前,她又一次在言辭中透露了答覆。
我確切知道,她對世界的認識比任何人都多。但她是否也活在其中呢?至少她生活的空間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等等的許多想法,在我心中浮現(而她大概也看到了這些想法)。這時,我已看到愛麗絲的庭園的繁花、屋頂的藍磚、壁爐的砌石、窗櫺和家具的柚木。
【完】
一篇捏他博爾赫斯元素的故事,本來打算以遊戲的心態寫作,但花了比預計長的時間,並再次感到起標題不是一件易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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