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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短篇] U(铃仙在月之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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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2-24 12:28: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兔角同盟 于 2020-2-24 12:53 编辑

以前在别处写网文,因为写作知识也好,经济原因也罢,总之各种各样的没人有兴趣知道的原因让我成了一名鸽子。


而后一段时间里,自己还是在朋友或是其他地方学习了一段时间。
在重新开始写商业文之前,还是先努力让自己不要坑掉吧?
因为其他工作的缘故,我尽量每日更新。考虑到论坛人流量的问题,大概不会有人看到这段吧(笑)?
中篇的长度差不多为正常小说的一卷,故事自然是(看我ID)……


U




第一章冒充“U”的月兔









“月之都彻头彻尾都充斥着矛盾,”名为铃仙的月兔扬起脸颊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不屑,“这我早就知道了。”

“是……是的……这也是我曾想改变的现实……”

铃仙望着窗外沉银色闪烁的城市夜景,小有疑惑:“唉……所以,像您这样的大人?竟然因为无法改变某些现状,所以求助一只月兔?”

“不……只是……我们还是需要发泄压力的……”

与铃仙对话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畏惧而无力。至于对方到底处于何种状态,有着怎样的心境,只因隔着遥远的电波,而让铃仙无从所知了。

她也没兴趣知道。

“你就不怕?做出出格的事后,被U找上门吗?”就像拥有着远见博识的网友一般,默默无闻的月兔现在只不过想在陌生人面前装个逼罢了。

“U?呵呵……那名出色的以月之都这样的‘乌托邦’而被命名的暗杀者?”电波那头的畏惧的语气消失了:“难道你是她?”

“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创造那样的都市传说了……”装逼失败,面对这样的一个传说级角色毫无担忧之情的人,铃仙只好尴尬地吐了吐舌头,“不过,如果那真是我……”

“哈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在铃仙脑内回荡起来,对方的喜悦透过隐约的波长,也让铃仙嘴角微微上扬。

“……呼呼……好久都没这样笑过了……”

“……”

“谢谢你,铃仙。”

“………………”



连通了两人的电波戛然而止,铃仙呆坐在床边的木椅上。

城中涣散的银色将屋内微微照亮,屋内的破败被染得更加苍白。

月之都,这里是用来封印某位罪人而在月球背面所建立的,如同钢铁壁垒的超级都市。

而像铃仙这样的拥有着可以收发无限电波兔耳的“月兔”,却是听命与服务于那位罪人的。

正因为如此,月兔在月之都的地位也可想而知……至少一个“人类”的小孩都可以通过命令,让任何一只月兔走向灭亡。

不过月兔却也因此拥有着月之都中“绝对的武力”,只要她们被允许“举起武器”,那么就连这里最高统治者——“月之贤王”月夜见,也是拿她们束手无策。

这就是刚开始铃仙口中的“矛盾”。

拥有着随时能掀起革命的力量的月兔,被这里孱弱的“人类”——月之民们所无时不刻的提防、警戒、妒忌。

而高高在上只会对月兔发号施令的月之民,也自然会被深感不平的月兔们在暗处用冰冷的枪口瞄准、诅咒……

不过几千年来,自月之都建成的那一刻起,双方真正直接对立的局面却从未有过。

因为大家都知道,一旦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那恐怕带来的只会是来自高天原的神罚,这脆弱的“乌托邦”之城最终不过是灰飞烟灭罢了。

好在这样的结局,并不会让铃仙感到心寒。

从一开始铃仙就确信,她将一辈子见不到这类事情的发生。

自从自己某天莫名能从兔耳中接收到各处信息并与其通话的那天起,她似乎找到了从这令人窒息的城市氛围中解脱的唯一生机。

至少与各种各样的人通过“无线电”交流后,她心理渐渐萌生出了“那些矛盾都是杞人忧天”的想法。

如同现代的网民一般,铃仙静坐在椅子上熟练地切换着电波,试图在繁杂的电波网络中寻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信息。

最好是能找到聊得来的月兔朋友,这样既可以让自己开心一些,又能避免像刚刚那样仅仅是听毫无关系的家伙一顿抱怨后,尴尬地挂断连接。


“既然如此,那尝试着寻找居所附近的月兔好了……”

微闭双眸,将波长缩短……

“……”

一阵绝望的怨气突然袭上心头。

那明显是一只被逼入绝路,但又无力反抗的月兔向同伴们发出的最后的信息。

就在楼下的某个小巷内……遇难了?还是别的什么?

铃仙不由得背脊一寒,能让月兔毫无反抗之力的也只有……人类。


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铃仙望向空荡而破败的家中。

然后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四面高楼林立,浮于半空中的霓虹彩色让月之都的街角巷尾显得越发昏暗。

高耸而肥胖的身影,发出令人作呕的讥讽,与嘴角唾液的粘黏声:“我……我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呼呼……呼……”

一只还未成年的月兔,被那巨大的身影挡住了去处,浑身颤抖地蜷缩在死胡同中最暗的一角。企图躲避这次无妄之灾。

“小——妹——妹————你……你躲在哪——儿——呢?”恶心的胖子吃力地在小巷堆放的杂物中扭动着身躯寻找着那只可怜的月兔。

而小巷两侧均是门窗紧闭,楼上原本还亮着的几扇窗户,此刻也立马熄灭了灯火。

巷中更是一片死寂。

“我……我也没几天好活了……”胖子喘着粗气,一边摸黑翻找着巷中的杂物,一边擦拭着嘴角的口水,“小妹妹,你能乖乖到叔叔这里
来吗?”

“叔叔……叔叔可是人类哦……你们月兔不是最会……最会听话的吗?”

胖子可以说是将自己硬生生地挤进这小巷中的,为月兔而建的公寓密集而又狭窄,像是这样身形巨大的人类大致是不可能到这样贫穷
的地界来的。

哗——啦————

一路挤过,巷中两侧堆放的杂物也应声落地,让狭窄的巷中更是一片狼藉。就算年幼的月兔想偷偷绕过,也只会踢中那些杂物,而后被逮个正着。

月兔现在能做的,只能用尽浑身的力气蜷缩成一团,并死死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这么巧啊?正好,我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铃仙清亮的声音在小巷之中回荡。

“唔唔……”胖子吃力地在巷中转过身来,不慎将身旁的垃圾桶碰翻,再次伴随着哗哗响声,垃圾桶内变质食物的恶臭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哦?”看着身后窈窕的月兔身影,胖子的脸上笑容四溢,“怎么?是小妹妹的姐姐?正……正和我意……嘿嘿嘿……”

铃仙低着头,原本紫红的赤瞳,在黑暗中闪烁。

“既然你如此热情……”胖子亦步亦趋走向铃仙,然后突然浑身一怔:“你……这是……狂气?”

铃仙盯着垃圾桶后微微颤动的年幼兔耳,胸中涌出的躁动让胖子有些惊讶。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仰天长啸:“哈哈哈哈哈哈!兔子啊!你可知道月之都的所有兔子,对人类的命令都是立即服从的嘛!?”

“咦——————???”听到这响亮又张狂的笑声,年幼的兔子不禁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但胖子的兴趣已经被跟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吸引住了。

对于月之民来说,毫不掩饰地散发着狂气,自然是对方给自己下达战书了。

满脸横肉扭曲地用着哭笑不得的腔调咧嘴道:“作为月之民!我只要一声‘跪下’!你们便不得不给我……”

命令还未发完,身后年幼的兔子像是被按下了开关,立刻不顾地上的狼藉,俯身于胖子身后。并将头狠狠地埋在刚刚掀翻的恶臭食物中。

胖子瞟了身后的动静,得意洋洋:“何必逼我用这种方法强迫你们嘛,还是乖乖地把衣服脱……脱……”

话到一半,他却不得闭上了嘴,紧张地望着眼前纹丝不动并目露血色凶光的铃仙,胆寒地退后了一步。

“怎……”

话未落音,一具还未来得及挣扎的肥胖的躯体,便躺倒在腐烂的垃圾与血泊之中……

年幼的兔子惊恐未定地从垃圾桶后探出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努力地思考了半晌,才对着仅留有一具尸体的小巷外弱胜弱气问:“U?……刚刚是U吗?”


…………



“早间新闻,月之都首脑会务,于太阴历6XXX年39日举行,届时贤王将……”

“……本台报,太宰狭穗佐太与50日前企划的预选‘月之都管理备案’已纳入议题……”

“……根据‘污秽管理法案’,擅自进出月兔的月之民,将被依法逮捕。”

铃仙一边静静喝着作为早餐的胡萝卜汁,一边搜寻着与昨夜的相关报道,得意地笑着:“就是这条!要是能我像U一样,能在月兔之间创造出某个传说……嘿嘿……”

“那么今日新闻播送完毕……”

“诶诶诶诶诶诶诶!!!???怎么就没了?”

诚然,月之都这样一所“完美的”“纯洁的”“乌托邦之地”并不可能发生什么让人不悦的事情,仅仅两只月兔不管做出任何事,也不太会让居住在这里的人们有所关注。

所以像铃仙这样的小角色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失望罢了。

碰!碰!碰!!!

门外传来急促的声响。

不是敲门!

铃仙竖起双耳直竖,警觉起来。

稍稍更改可视波长,铃仙清楚地透过墙壁看见自家门外有着几十个身穿隔离服的月兔,正将自家和邻居的大门用金属栅栏钉牢,并焊死。

“什……什么情况!?”

铃仙疑惑了,这栋楼虽然破旧,可是这里并不是什么废墟啊!居住于此的月兔怎么说也得有上百户了。

如此大兴旗鼓地处理的真是昨晚的“案件”?不过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死了而已吧?至于连累整栋大楼吗?大家都因此没办法
出门,这是要赶尽杀绝?

而且昨晚真的是什么恶性案件,好歹也要审问一下吧?为什么不是直接将住在这里的月兔带走,而是直接将所有住户的门给焊死?

不过铃仙不敢去门边询问,因为那团队中的月兔,大多带着各类枪械,一旦交流不慎一定会遭受不测。

紧张地刚退回窗边的椅子。

便发现窗外楼顶垂下一根绳索,而后吊下一名全身紧裹着隔离服的月兔。


月兔将手中抱着的一大卷锡质隔离纸固定在窗户上沿,准备给窗户完全封死前对着铃仙不满地嚷嚷:“这里有‘污秽之人’死了!不想死就给我从窗边滚开!”



 楼主| 发表于 2020-2-24 12:50:4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兔角同盟 于 2020-2-24 12:53 编辑

第二章 牢笼



家中唯一的窗户在窗外的月兔一番作业后,被锡制隔离纸完全封死了。

失去阳光照射的屋内虽有灯光照明,却是让人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

“真是糟心……看样子今天得旷工了……”

铃仙盘腿坐在位于房间正中的“床”上。

她倒是并不关心自己工作的问题,只是突发事件导致的闲暇,让她总算有心思观察起了自己平日里居住的这间小屋了。

铃仙的家是标准的单人间。

不大的空间,门口处仅有一间厕所,在原地打个转就能将她家观察完毕。

铃仙坐下的“床”,仅仅是用隔热纸垫在了水泥地上,再在上面放上床垫棉被罢了。

屋内的其他家具也如同这床一样简单,放置衣服的衣柜是用布和金属支架制成的,再有窗户旁的一张小号食桌,和一张折椅。

“…………”

铃仙对自己这间毫无“生活气息”的家,突感一丝落寞。

如果非要说她家还“有着”什么的话,那恐怕也只是位于厕所一旁的冰柜算是台“正常”的家具了。

与大部分的月兔一致,铃仙的现状并非“贫穷”导致。

被迫住进这样的高楼内,仅仅是因为这里是距离自己工作地点最近,而平日繁忙的工作又让铃仙压根没时间和精力去选购那些自己真正喜欢的商品。

所以这屋内才是如此破旧与苍白。

“真想穿一穿那些看上去轻飘飘的衣服啊……”望着塞满了职业西装的衣柜,铃仙叹气了。

“厨房也没有……只能吃一些速冻食品……”

“这种时候要是以前买了沙发电视该多好啊……”

“这样空间布局的房屋,在外面加个栅栏,不就和牢房一样了?真不知道上面在想啥。”

抱怨终究是抱怨,月兔之所以落入现在这样的地位,多多少少也有他们自身的原因。

不管他们长得有多像人,兔子这种动物的特质,总是会在他们身上体现出来的。

比如只要不将兔子弄疼,他们就一定不会反抗,稍微给点饲料,从饲主手中跑掉的概率也不大。最好饲主能有一片草地,这样当他们挖洞筑巢后,就会繁殖出无穷无尽的兔子,并把这片草地当成自己的“家”。他们对“饲主”这样的生物,也自然是逆来顺受。

因为兔子温顺,在一些魔术表演中,被表演者“变”出来的动物里,它们是常客。

还有,像是医学实验机构里的兔子们更是只能倾尽自己的性命,为全人类默默付出。

所以铃仙现在希望拥有的一切,绝不可能出现在她家中。

当然也没有任何一只兔子,可以逃离任何模式的“牢笼”的。

如上所述,铃仙面临的真正问题是,冰箱里的食物,仅有只有今日份的。

“要被他们这样关押到什么时候啊……”

铃仙抓起了原本计划作晚餐的西芹和胡萝卜充当零食,对自己目前的状况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担忧。

所以她现在也只是一时兴起地开始使用自己操纵波长的特殊能力观察着屋外的一举一动。

穿着隔离服的兔子们已经将楼内住户的大门完全封锁了,看门外的情形,大概是每层楼都仅有一名留守的月兔士兵。
负责铃仙这层的肯定是新兵,因为就算铃仙现在的工作是在附近某写字楼中的文员,不过每一名月兔在自己“出厂”前,都会进入正规部队进行作战训练。

但又因为月之都长久的和平,月之民们可不会傻傻地养着这样白吃白住的军团,而是让月兔们在适龄以后融入月之都的“正常生活”。

铃仙之所以能看出屋外走廊的是新兵,基本上是通过对方双手老老实实持枪的站岗,这一状态看出来的。

假设情况真的危急,她也不应该傻傻站在原地不动,而是尽可能地找地方坐下避免浪费体力,要不然就得设计好几组巡逻路线,四处警戒。

确认了屋外是毫无威胁的新兵,铃仙打开家门,隔着金属栅栏询问起现在情况:“喂!新兵,我们要被这样关到什么时候啊?快没饭吃了啊!”

新兵被突然出现的声响下了一跳,就算穿着厚重的隔离服也看得出来,现在她一个激灵差点没从原地蹦起来。

“什么新兵!?给我老实点!”防护面罩后的脸色应该有点恼羞成怒,她的音色显然提高了几个八度,而且微带颤抖,“这里被污秽污染了!给我把门关上!”

说完便对铃仙举起手中步枪。

“我就问个问题而已,你别激动。”铃仙不慌不忙地举起双手,啥也不做地站在隔离门后。

“喂!我叫你关门!”

“喏,如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那你就这样一直对着我举枪呗?”

“你怕是不知道,我还会开枪么?”

“可是你枪这么举着,我啥也不能干啊……”铃仙面带笑意,用双眼示意性地瞟了自己高举的手,“要么你来教我,要怎样在这种状态下关门呢?”

新兵从牙缝里挤出俩字:“用脚!”

铃仙顺势将一只脚往门边一靠,脚尖死死抵住家门。

“不好意思,如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那么我也没必要听从你一个新兵的指令。”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新兵靠前一步,将枪口对准铃仙额头。

要不是和栅栏隔着一定的距离,冰冷的枪口就能直接戳在铃仙脑门上。

铃仙倒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老兵做派,甚至有了点想教育这新兵的冲动。

“唉……新兵就是新兵,保险没开呢。”

“这么土的套路,骗小孩去吧!”

新兵自然是不吃这套的,不过她想到如果真要鸣枪示警,扣动扳机的那一刻枪弱没响……

于是她立刻选择了一个自己认为最为保险的做法,扣动扳机的食指,悄悄移向保险开关,以便不声不响地确认保险到底是不是真的没开。

就是这么微弱瞬间的时机,枪丢了。

在新兵的眼里,站在对面的月兔看上去的确毫无动作。

只是手中的枪凭空好似受到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向旁边一歪。

这凭空的力量因为来得太突然,新兵又因为手指离开了扳机而无法鸣枪,所以手上的步枪自然脱手而出,“自动”跑到了铃仙手上。

“说吧,我要被关到什么时候?”攻守互换,铃仙将步枪架在腰间,退后一步避免新兵夺枪:“像这样简单的问题,就一句话的事情,你该不会请求支援或开溜吧?”

“……”

新兵举起双手,没有要反抗的任何举动。

不过她也只是稍稍地扬起了头,因为防护罩的关系,铃仙并不能看到里面那张脸,到底露出怎样的神色。

铃仙抬了抬枪口,故意让枪发出了一点声响,用威胁的口吻问:“难不成是机密?如果真的那么重要的话,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哦?”

对方还是毫无动作,只是从那面具后,悠悠地说出一句:“就算杀了我……你要怎么逃出去呢?”

“对老兵来说,总有方法不是吗?”

新兵举着手步伐沉重地后退,背往墙上一靠,语气逐渐缓和:“亏你……还想着要出去呢……”

“?”

“你也清楚吧?我们月兔一辈子都在努力工作,可是我们性命的价值……到底有多高呢?”

新兵一副完全放弃抵抗的作态,却让铃仙握枪的手颤抖了,她现在才意识到,以这种方式封锁大楼的行动,到底是意欲何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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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25 14:26:0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兔角同盟 于 2020-2-25 14:29 编辑

第三章 突破封锁



“把我们都锁在家里,都是因为‘污秽管理法案’吧?”

“你不都猜到了吗?那……还不把枪还我?难道你不想留全尸了?”

铃仙枪口没从新兵的位置挪开,自然是手上有了武器,至少还有那么一点点和“上头”回旋的余地。

只是“污秽”这个词,对于铃仙来说,即熟悉,又陌生。

平时的新闻也好,与同事闲聊中的传言也好。

“污秽”出现的几率还算频繁,至少作为月之民来讲,真的想避免听到这个词是没可能的。

而且月之都,是以圣洁和毫无“污秽”所著称的。

那么铃仙现在居住的地方出现“污秽”,将会怎么样?

传闻中,哪怕是神族后裔,居住在“禁宫”深处的月之民,一旦接触到“污秽”就会立马能力尽失,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

更有甚者说,这“污秽”甚至会莫名其妙的感染月之民,然他们突然之间粉身碎骨。

传言终究是传言,没有实际见到“污秽”的时候,铃仙怎么都不会想象出“污秽”到底是啥。

病毒?细菌?毒气?还是某种毫无根源的疾病?

看着新兵穿着的这严严实实的一身,铃仙大概就能猜到“污秽”至少是有某种传染疾病的特征的。

“喂,我再问你,那个什么‘污秽’,到底多长时间才会致死?”

就算是被锁死在家中,铃仙也想死的明白一点,她可不想在“病死”前,被活活饿死。

新兵耸肩:“我怎么知道?”

“啧,果然这事问新兵是不靠谱。”

“你!”

新兵刚想反驳些什么,就听一阵沉闷的巨响。

碰!!!

铃仙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既然问你没用,那就问问别人吧……”

新兵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背靠在墙上使劲向后蹭,仿佛想让自己赶紧融入墙内,然后从这鬼地方拔腿就逃。

这第一枪大家都知道是空包弹,只是接下来弹夹中剩下的可都是实弹了。

铃仙更知道,对面那身隔离服的里面肯定被冷汗浸得透湿。

“你可别乱来哦~我的队友马上就……”

“我就是要让他们来……”铃仙正想继续讲下去,却立刻发现现在情况不对。

这声枪响,似乎并没有引起其他楼层的注意。

按道理说,有了那么大的响动,楼上下的人员应该会立刻赶来支援才对。可是楼道里却静悄悄的,并没出现如期而至的脚步声。

铃仙再次改变了波长,发现上下两层的看守人员毫无反应。

“你这什么队友啊?都是聋子吗!?这么大枪声啊!”

新兵见状倒是嗤笑一声:“哼,果然退了伍的家伙什么都不明白。”

“哈!?”

“Eagle Rabbit,听说过吧?”

“嗯?是那支只要加入了就永不退休的铁饭碗部队?”

“这说的也太难听了。”新兵有所不满,立刻纠正铃仙的说法,“Eagle Rabbit可是我们月之都唯一的,也是最特别的机动
部队哦。”

“反正又没仗打,不就是铁饭碗嘛。”

“这次事件,我们不也出动了?怎么就没仗打了?”新兵跺脚反驳,“总之我们现在可是唯一的‘污秽清扫部队’了!”

碰!

再次枪响,但这并不是铃仙开枪的。

枪声来源在位于楼下几十层的距离。

“开始了……”新兵听见枪声,猛地向前踏步,“快!枪快给我!不然要来不及了!”

铃仙立马举起步枪,朝新兵旁边的墙上开了一枪。

被子弹砸出的墙壁碎屑划过新兵脑旁,让她立即再次愣在原地,不得动弹。

“我可不管你来不来得及。”铃仙将枪口重新对准新兵,“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要乖乖等死了?”

“不……像你这种平民,肯定不知道……”

碰!!!!

铃仙再开一枪,而楼下的枪声,似乎如鞭炮一般,被这声枪响给引燃了,顿时楼道内陷入了枪林弹雨的哗然。

“看样子,这‘污秽’像是丧尸片里的病毒吧?”

“是有像病毒……可是。”

“后退!”铃仙打断了新兵,防止她突然夺枪,“恐怕楼下的枪声,就是在处决我们这些即将‘尸变’的月兔吧!?”

“不对!”新兵急得直跺脚,又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决定一般的停了下来,“唉……我不管你们了!”

扔下这句话,便在铃仙的眼皮底下往楼上溜了。

“什么!?还有这样的!?”

铃仙对新兵的逃跑行为无可奈何,被焊死的金属栅栏让她压根没办法追上去询问,而且就算真的开枪将逃跑的月兔给
杀掉,也只是在自己够不着的地方多了一具没用的尸体罢了。

既然连个问话的对象都没了,铃仙只得想办法从这件被封锁得严严实实的小屋内逃出去。

至少,真的感染上了什么不治之症,也得找个人问问明白吧?

像这样被关在兔窝里活活憋死,铃仙绝对不愿意。

可是要出去?真的可能吗?

铃仙查看了金属栅栏的焊接处,大致能看出制作栅栏的金属为某种钢材,栅栏是X形的金属条“编织”而成的,在没有焊
接的情况下非常方便收纳。

焊接以后,这样金属网造型的栅栏可以用“无坚不摧”来形容,而且焊口方面铃仙也能看出是某种特殊电焊,大概是既能
防拉扯断裂,又能防止人为敲击破坏的。

如果没有切割金属用的工具,铃仙想通过这道栅栏基本是痴人说梦。

铃仙的“特殊能力”仅仅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操作“波长”,能力虽然不好理解,但是只要大家知道她现在除了可以进行
“无电上网”以外,就只能让看见她“眼睛”的人产生一系列幻觉罢了。

比如昨夜,不动声色地杀掉那个胖子,以及刚刚在别人眼皮底下把枪给抢了。

要是对方是像现在遇到的栅栏这样的“硬骨头”的话,她还真没有什么能马上将其破坏的手段。

真要说用蛮力,那她的力量可能还真不如现在手上拿的这把步枪。

只是用手上的步枪去将焊接处打断的话,在栅栏打开之前,开枪的人大概率会死在自己的跳弹之下。

铃仙在“病发”前要想从这栅栏内逃脱,也许没有一丝可能。

她不由回头往向窗户那边,毕竟被焊死的“出口”只有正门。

“唉————”

叹了口气后,她便放弃了从窗户逃脱的想法。

首先进入这栋大楼的人员都是配备实弹的,要想从这窗户爬出去,外边肯定少不了枪法神准的狙击手。

多半在开窗的那一瞬间,密密麻麻的子弹就会将自己射成马蜂窝。

要是学那些电影中的主角一样跳窗嘛?既然前面提到这窗户是被人催下绳子给封锁掉的,那务必就是高空作业咯,既
然那个什么Eagle Rabbit有那么多人力把整栋楼的大门用栅栏给封死,那么光几层楼高度的窗户,还不能用相同的办法
给封住?

顺带一提,铃仙住76楼。

于是她重新将目光移回金属栅栏,因为至少这栅栏是属于那种可折叠活动的。

只要有一放焊接处破损,再多加几次猛烈的撞击,兴许能够出去?

只是那样强大的撞击力度,大概率会让铃仙内伤罢了。

正想着逃脱的办法之时,过道内突然闪过一道寒气。

某种幽怨又诡异的感觉在楼内不时的枪响之间,瞬间爆发开来。

铃仙的门外一道微微发亮的白点似乎吸收着空间中的任何能量,将这里变得越发寒冷。

那白点正在不断聚集,渐渐地形成了一团光球,像是幽灵一般漂浮在铃仙门外。

“那新兵口里的,“快来不及了”……是这个意思吗?”

铃仙这才明白那新兵让她还枪,并不是找机会反杀自己。

但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了,如何面对现在这状况,才是她的当务之急。

那种光球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了应对这种局面,Eagle Rabbit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到此设防,这足矣说明了其威
胁性。

危险是肯定危险的,只是它对人是有什么威胁?攻击手段是什么?远程攻击?自爆?传播毒性?

要思考的问题太多,但这一瞬间铃仙是不可能将这些问题考虑完善的。

“那就只能在它们发起攻击前,统统消灭了……”

铃仙很快得出了这个结论,因为不管怎么想,这种第一次面对的“敌人”永远会给人来一次意想不到的进攻。

不过又想到那些穿着隔离服的士兵,手上只是准备了这种“普通”武器,想必这光球也是会吃物理伤害的。

铃仙立刻抓起手中步枪,瞄准了光球,扣下扳机。

碰!

枪响后,光球被子弹穿过,顺着弹道留下一片漩涡状的烟雾,然后在空间中慢慢消散。

还没等铃仙缓上口气,白烟散去的地方,再次变得极寒。

光斑再一次产生了。

并且这次,铃仙背后的屋内,也开始渐渐变得寒冷……

回头望去,一团如脸盆大小的光球正慢悠悠地向自己飘来。

碰!碰!!!

过去在部队中养成的习惯,铃仙并没丢掉,她非常轻巧地回身给光球来了两枪。

而后子弹射穿了窗玻璃,同时也为封在外面的隔离纸开了俩个小洞。

阳光从漏洞中投入,让屋内光线变得明亮起来。也在一定程度上让现在这寒意重新有些回归温暖的意思。

碰!

再次回身处理掉了栅栏外的光球。

“就这?这有什么难度吗?”铃仙看着周围四散的寒雾,有所不解。

就算接触到了这种雾气,铃仙除了觉得有些冷以外,并无不适。

她完全想不明白,就这种强度的“敌人”,何必兴师动众呢?

“啊啊啊啊啊啊————”

疑惑之机,惨叫从隔壁传来。

“糟糕,这光球去邻居家了!”

铃仙情急之下一脚踢向锁住自己的栅栏,除了栅栏的晃动,和脚底下阵阵发麻以外,并没任何改变。

可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去死吧?

“跳弹就跳弹吧!”

铃仙咬牙退到窗边,将步枪切换成全自动模式,对准栅栏的位置一顿扫射。

瞬间,子弹与栅栏上金属的碰撞后,火光四溅。

“你给我撑住啊!!!”开完枪铃仙大喊,然后从床上抓起绵被,往身上一裹。

一整小跑,猛地撞向栅栏……

在刚刚铃仙的扫射中,栅栏的确出现了一定的损坏,不过也只有几根快要断掉罢了。

铃仙再是这样亡命冲撞,也只是将栅栏撞出一处缺口而已。

“呜呜……”铃仙的胳膊在撞击后几近脱臼。

但想着隔壁的情况,她又立马返回窗边,再次想着封锁自己的栅栏奔袭而去。

咚——唰啦啦——————

栅栏在铃仙骨折前断开了一道缝隙,上边断裂的金属条在空气中不停震动,发出嗡嗡声。

“好!可以钻出去!”

铃仙先将步枪扔出屋外,紧接着使劲掰开栅栏断裂处,麻利地钻出屋。

飞快地跑向隔壁,才发现,那里的内门虚掩着,没有关闭。

刚刚还剩3颗子弹……不知道够不够……

铃仙谨慎地用枪头捅开了内门。

随着嘎吱的开门声,铃仙终于看到了屋内的一切。

邻居的家,和她自己的房间格局一致,自然是能将一切纳入眼底的。

刚刚的尖叫,外加铃仙与栅栏之间的纠缠,再加上现在所有枪响都突然停下的宁静。

不用想都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屋内的邻居背靠在窗户墙角,面色惨白,头上兔耳毫无生气地随低沉下的头颅耷拉着……似乎她的所有精力都被处于屋
内正中的巨大光球吸干一样……

看样子是死了。

碰!碰!碰!!!

剩余的所有子弹,同时射向了那团巨大的异物。

但是结局并没改变,邻居大概不再有机会感谢铃仙了吧?

铃仙将枪往地上一扔,呆呆矗立在原地……

而四周的寒气并没完全消失,一个又一个雪白的光斑,在空气中慢慢聚集……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阵急促的脚步从楼下传来。

“蹲下!!!”嘹亮的女声打破了此刻宁静。

穿着隔离服的人一个健步冲向铃仙,将其一把按到地下。

而后跟上的月兔,举着手中武器,朝着那些光球一顿猛射。

火光之中,铃仙惊异地扭头看着按倒她的人。

这个距离下,至少能看到面罩后,那双愤怒和冷峻的红紫双瞳。

“依姬……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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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26 16:15:0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兔角同盟 于 2020-2-26 16:20 编辑

第四章 疑惑


绵月依姬是月之都最为高贵的公主。

铃仙绝不可能认错人,因为这位公主有个不太符合其身份的“副业”——她是月之民中仅有的为月兔新人做战斗培训的教官。


此刻依姬公主亲自驾到,意味着这里正在发生的事,可能远比铃仙之前猜测的复杂。

在月兔们的狂轰滥炸后,楼道内变得千疮百孔。

“公主大人,全部楼层清扫完毕!”

“好!立刻拯救伤员,释放所有同胞!”绵月依姬果断地下达了指令,然后将铃仙从地上轻轻拉起,语气温和,“你受伤了,没大碍吧?”

铃仙这才感觉腰间有阵火热的灼烧感,低头一看,衣服破了,深色西服上一大片黑色应该就是血迹。

大概是刚刚钻出来的时候,被金属条划伤了。

“没事,皮外伤。”

月兔们重新工作,开始拆除每家每户的栅栏。

“发现伤员!担架!上呼吸机!”

邻居家传出的声音,对铃仙来讲无疑是个“喜讯”,她也因此松了口气:“还活着,太好了……”

依姬确认铃仙没有大碍后,继续指挥起了月兔的工作,并不在意为何铃仙会在过道上出现。

一连串的紧张之后,铃仙总算有了缓口气的机会。

“请各位从家中依次下楼吧!”

听寻指挥,铃仙跟着本层楼道的邻居们进入了电梯中。此刻她终于有了思考现在发生的一切的时间。

导致现在这样情况的原因,是”污秽之人”被杀。

而这让铃仙不得不去联想到昨夜里,那名行踪诡异的胖子。

想到这里,铃仙不禁又疑惑起来,因为促使她杀掉胖子的原因。是因为那家伙似乎要对某个年幼的月兔干点什么。

因为要“救人”,所以铃仙击杀了目标。

但当铃仙冷静下来后,发现这一切其实并不合理。

首先是“救人”本身,说实话在月之都内,不是拥有“神明”地位的最高贵族,其他身份为“人类”的月之民,并没有与月兔正面抗衡的实力。

像那种落魄到月兔聚居地为非作歹的家伙,一旦有月兔呼叫同为“人类”身份的警卫后,很快就能将对方抓获。

再者,就算是情况危急,没有等待警卫的时间。那么以铃仙这种可以让其产生幻觉的能力,完全可以将他吸引到其他地方,或是打晕。

就算别人再怎么恶毒,站在铃仙的角度也不至于杀掉他。

铃仙出手杀人的原因,只是因为当时来自内心的某种躁动感。

然后就是,铃仙最后怎么回家的,自己也有些恍惚。而且那只“未成年的月兔”最后去哪了,也是不清楚的。就算再是无知未成年,只要她被警卫发现,那死者还会在楼下留到今天?

再一个,楼下小巷内,并不是没有住户,为什么没人报警?

总的说来,铃仙的疑问就两条:其一,来源于自身的莫名杀意;其二,死者最后为何没被他人发觉?

不过一般说来,杀意这东西,不管是人类还是月兔,在“紧要”关头是不能理性判断的。有时候两人为了一件小事争吵,最后都可能演变成一场凶杀案件。

而且就种族来说,人类和月兔还是有挺大区别的。对月兔来讲,杀掉一个人,和杀掉一只会说话的猩猩也没什么两样。

只是,当时这种来源不明杀意确实存在了,铃仙却没有任何办法深究其产生的原因。

这其二,死者现在是什么情况,这种事情倒应该马上就能知晓。

如果今天这事,真的是昨夜死者导致的,铃仙只要到了楼下,马上就能猜个七七八八。

叮!

电梯铃响。

月兔们到了底楼。

楼下的空间被胶制的隔离帐篷也包裹得严实,一大群手持枪械和检测仪器的月兔,指引着楼内居民外出。

“通过安全闸前,排队检查!”

居民们随着指引排队,安全闸架设在大楼出口处,因为大楼四周被半透明的塑料布给封住,所以仅剩这一处出口。

在闸前,有拿着测量仪器,和消毒仪器的月兔。

而安全闸的正上方,安装了显示数值的监视器。

铃仙虽然非常想知道昨晚的事,不过此刻也只能排队。

『污秽值:3.11%』

『安全,请立刻离开现场。』

一位居民像是通过考试一样开心,蹦蹦跳跳离开了人们的视野。

『污秽值:15.23%』

『建议住院隔离。』

一位居民沮丧地被请上了准备在门外的救护车中。

『污秽值:10.10%』

『建议住院隔离。』

…………

……

铃仙有些担忧,如果这真是自己闯的祸,那自己的污秽值不得爆表了?

看现在的情形污秽值超过10%就得住院,要过高会怎么样?

而且心中的事悬而未决,就算只是住院,也可能会妨碍到自己。

真正的真相只能自己去找。

铃仙看了看周围的情形,到处都有持枪的战士,如果自己硬生生地绕道,那指不定被谁用枪给逼回去。

但这样排队肯定不是什么好办法……

只能努把力,试试看自己到底能骗过多少人了。

铃仙观察着周围月兔士兵的臂章,找到了一个官阶较大的。

然后径直走向了那边。

“喂!你干什么!?”长官摸着背后手枪,伸出左手打算推攘铃仙。

「幻视调律」

铃仙赤瞳一闪,长官立刻在原地愣了一下。

然后立马对铃仙以笑相迎:“啊?首长你怎么在这?”

很显然,铃仙通过波长,改变了对方的认知。

就算不知道对方的长官长相,但是只要让他“认为”自己见到的人是某个首长,就行了。

“这里人多。”铃仙食指轻触嘴唇,示意他不要多说。

“啊,咳咳,嗯……”长官心领神会,立马打住,放低声音问道,“您现在打算做什么?”

“帮我找另外的出口。”

“不……不好吧?你不按太宰的指示来了?”

“少废话。”

铃仙环视四周,指了一下大楼后门方向。

“后门的看守,帮我疏通。”

迟疑了一会,长官还是将铃仙带了过去。

这后门其实就是消防通道,只是和昨夜的小巷有一墙之隔。

就算这样,在那堵墙下,也有几名把守的月兔。

铃仙更加坚信问题所在了,自己也是庆幸没有傻傻地从正门出去,要是真的问题很大,自己多半会死的不明不白。

为了调查事情真相,铃仙再次调整了波长。

墙后,绵月依姬似乎在调查什么,这让铃仙捏了把冷汗,她开始有些不清楚这事到底要怎么结束了。

如果她真干了某种不可挽回的事,要去自首嘛?

担忧之时,一个音色古怪,身材高挑的男人搓着双手,谄媚地在绵月依姬身旁晃悠:“公主大人,您突然驾到……实属让在下难堪啊。”

绵月依姬查看着小巷中各处留下的痕迹,不冷不热地回应:“狭穗大人,这种事情你如此热衷,也让我很难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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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27 17:50:0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兔角同盟 于 2020-2-27 17:53 编辑

第五章 窃听




不得不说,铃仙可以“随意”操控波长的能力,对当下的情况是非常便利的。

只要稍稍改变自己对光波和声波的感知,墙后二人便无处遁形。

二人身份不用多说,月之公主——绵月依姬,以及月都内任太宰一职的狭穗佐太。

而且铃仙还能刻意挑选好一个没人的位置,探听他们间所交谈的内容。

这里附带一提,月之都仅虽一城,可其管理建制差不多我国夏周等朝一致,最高管理者为“王”,而治下的大臣也同是“三公九卿”体制。

而太宰这官职嘛,在名义与“三公”平齐,可实际的工作差不多只是“全国资料库总管”,并无实权。

“太宰大人插手月兔的工作,未免不妥吧?”

可能是觉得四下无人,公主自然不会为此等“小官”顾忌情面,言语中略带讥讽的味道。

狭穗倾身拱手,立刻回道:“公主大人,若不是时下情况特殊,这贤王之令我也怕是再难从命的。”

“那你还管这么宽?”

“只是……”狭穗不紧不慢,悠然反问,“恕在下直言,公主大人如此手握重兵,就真的不怕有些人猜忌吗?”

“哦?”依姬声色因笑而颤,“那太宰的意思是,要帮我?”

“不敢,狭穗家代代为我天照大御神效忠,公主的事自然不能说帮,实属在下本职罢了。”

“既然如此,我只怕你帮了倒忙啊。”

面对狭穗的冠冕堂皇,依姬更是胸藏暗火,一边说着的同时,将隔离服上的面罩一解,而后潇洒地扔在了一边,紫色长马尾顺着面罩丢去的方向随风飘扬。

“!!”

铃仙惊得目瞪口呆,就算不常能接触月之民的她,也是知道的,在月之都的人类是最为惧怕“污秽”存在的,如果这小巷是污染源,那依姬的举动无异于自杀。

不过绵月依姬很快就给了铃仙答案,她不满地笑道:“我可是为了配合你,才穿上这种笨重又没用的东西呐……太宰大人,作为神灵附体的巫女,污秽对我来说可没影响哦~也正是如此,管理‘士兵’的工作才是只有我能胜任的。”

依姬得理不饶人地又反问一句:“大人你这是担心我被谁猜忌呢?”

公主完全不留情面的举动让狭穗有所动容,他又立刻将因恼怒而捏紧的双拳背到背后,舒缓好情绪后,和颜悦色地劝戒:“但是不管怎么说,为了给他人做好表率,这样的服装公主还当好生穿戴才是。”

“就这么说吧,你的面子我是不打算给的。而且你也让我很生气。”依姬黛眉微挑,也是反手一背,越过狭穗来到死者昨夜倒地的血泊前,双目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那摊已干涸成深色的血迹,“出了这么一桩事情,我却一夜未知……你这样接管事务,是想证明我多有才能吗?”

“公主,在下已经努力挽回局面了!”刚还有些愤怒的狭穗立马就急了,慌忙辩解,“这我也是今天才收到消息,这不立马就赶来了吗?”

“只是赶来而已?怕不是你在盘算什么吧?”依姬轻蔑地斜视了太宰一眼,声色俱厉,“现在立马交代吧,到底你是什么意思。”

“让我暂时代管部分月兔的确是贤王的意思,可是我也根本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啊!!!”

狭穗此刻大概完全忘记了隔墙有耳这词,急得捶胸顿足,扯着本就怪异的嗓子用近乎咆哮的状态在小巷中大喊起来。

“你真的不知道吗?”依姬面露怀疑地转头盯着狭穗,“既然你整理着整个月面的所有资料,想必也拜读过师匠的作品吧?”

“不……罪人的作品,我怎敢……”

狭穗又欲辩解,没想话说一半,只听空气被金器划破的一声。

嗖——————

依姬的剑突然出现在手中,并架在狭穗脖子上。

她一字一句地郑重提醒:“不许叫师匠罪人。”

就是能够改变波长,以达到妖怪都难以触及的观察力,可铃仙还是没法看清依姬刚刚的动作。

在过去还以为这公主当教官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但就刚刚这一手,让铃仙瞬间汗毛直竖。

如果自己真被公主盯上,就算她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难逃。

空气瞬间凝固了一般,小巷里安静到可怕,两人停止了动作好像都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此刻铃仙只能听到,自己和狭穗如悍江骇浪不停涌动的心跳。

矗立良久,绵月依姬缓缓开口:“既然你不愿意讲,那不如让我来告诉你,太宰如今意欲何为吧?”

狭穗又想开口,可是依姬的三日月剑只是轻轻一压,一阵寒芒立刻将他把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最近涌现的这批污秽之人,在我月之都内为虎作伥的原因,我就先暂不作猜想吧。”

“公……公主大人明察。”

“不过,有一件事,不得不让我将这些假以联想呢。”

“还请公主明示……”狭穗被依姬压了势头,在剑之寒芒下,脚步不由得一点点后退。

依姬步步紧逼,面色阴沉:“我听说,有人向月夜见尊,进献谗言。说要对太傅一职进行选举是吗?”

“在下确实有过附议……可那与这件事有联系吗……”

“怎么没关系了!?”依姬怒上眉梢,持剑快步紧闭,将狭穗逼至墙下,一剑猛地插入墙内,“今天,你怕不是想借扫除污秽的名义,强行封闭此处月兔,实则亲自下榻补充食物、给予金钱,用恩惠收买人心。”

狭穗木讷地盯着依姬那充满了怒火的紫红瞳眸,心中只有懊恼和惊慌,他万万没想到曾经自认为勇武无谋的绵月依姬,竟能猜到这一层。

不过“事实真相”还是被隐藏的,所以他也顺势缄口,并微微摇头:“收买月兔?别开玩笑了。”

“难道不是吗?你我都清楚,污秽对月兔的影响甚微。你却做出封锁的举动……”

狭穗立刻打断,反问道:“月之都到底是谁的!?是贤王,还是那名被锁在‘禁宫’的罪人的!?”

“你!”

“如果公主大人认为,在下要仅想在此谋取高官厚禄,那为什么在下不去寻求天照月读大人的指引,而反去借一个罪人——嫦娥的力量!?”

找到了驳倒依姬的最佳机会,狭穗不忍将所有月之民都不愿意提及的,深背“污秽”的名字说出了口。

嫦娥?

听到这个名字,铃仙也是一惊。

在初入队伍的时候,在所有月兔新兵宣誓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誓死为嫦娥大人而战」。

而如今却在公主和太宰大人对话间,这个曾经是军队荣耀的名字,却成为了“罪人”?

那样的话,作为新兵教官的绵月依姬,到底是以何种心态让大家去宣这种誓的?

很显然,此刻依姬的气势有所减弱,看样子突然有些无法应对狭穗的问题。

“公主大人,你会有如此猜测。难道您是认为,吾等高天原之族裔,地位还不如一个罪人吗?”

“…………”

此时的狭穗看出了依姬内心波澜,脖子旁的剑自然也没了威胁,于是乘胜追击,不怀好意地又问:“看您当下如此冒进,在下也只好畅所欲言了……公主你……到底是哪边的?”

依姬冷眼怒视,从墙上收回利刃,右手轻轻一挥,三日月之剑便在空中消隐而去。

然后毅然道:“月之巫女,自然为高天原尽忠。”

啪——啪——啪————

狭穗掌声沉重而漫长,有胜利的喜悦,自然也有嘲讽的意味。

“说得太好了,公主。在下也同你一样,为吾天照大御神效忠。”

狭穗这言下之意,说白就是让依姬不要掺和这事了,你为高天原,我为天照大御神。大家都是一条心,所以我不管干啥都是为公。话都到这份上了,不管我怎么做,公主你也别瞎操心了。

铃仙在一旁倒是听得有些心急火燎,她之前杀的那人呢?就不管了?你们这就说完了?

高层不管内斗,就算斗到月球爆炸,也不管铃仙的事啊!

她现在只想知道,昨晚那个胖子的事情,最后要怎么弄。

此刻依姬似乎想到了什么,悠然说道:“行吧,最近污秽之人的事情,我就让你处理了。”

“哦?公主大人想明白了?”

“不过,你要是真被我抓到,这其间的主谋是你……下场不用我说吧?”依姬不服气地无奈笑了笑,又面露厉色,“还有,太傅的职责可将会是我和姐姐的老师,你该不会觉得自己有能力教得了我们吧?”

“哈哈哈……”狭穗放声大笑,“公主您真多虑了,三公的位置在下并不稀罕,只是自她被放逐后,太傅一职总不能一直空着吧?”

“哼!那你就祈祷自己,在能掌控月兔那天之前,不要被U杀了吧……”

绵月依姬丢下一句狠话,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了小巷。

“U?”狭穗望着依姬愤愤离去的背影,所有所思地自言自语,“这次事件的‘真凶’……会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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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28 22:56:0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兔角同盟 于 2020-2-28 23:01 编辑

第六章   溃逃


听完高层见的对话,铃仙心中大石也算放下一半。

至少言语中是能听出,他们对死者这事本身完全没有关心。那么追查凶手这事,大概不会立刻放上日程。

而且,好像近期“污秽之人”在月之都内肇事的还不少,就算要调查只要铃仙不再次作死,也是让他们无从查证的,这也是让铃仙安心的原因之一。

另外关于昨晚那个胖子的死因,不管是月之公主,还是太宰,他们都认定了凶手是“U”,自然不可能直接将居住在附近的铃仙列入调查对象。

并且“U”这个名词,在月之都仿佛就是都市传说一般的存在,并没谁真的知道“U”到底是谁。月之民大概率连这称号都没听过,而“他/她”的传说主要还是靠月兔间的口口相传。

比如要是哪儿死了个什么“坏人”,或者某个“秘密组织”被人爆破,只要有发生那么一件碰巧不可思议的事件,最终在月兔的流言中可能传出几十种不同版本的“U”。

现在唯一能确认的是,“U”是真实存在的,至少两位月之都地位最高的大人物没有一口否定“他/她”的存在。

至于“U”到底是谁,或者是什么,此刻铃仙是不会去在意的。

深陷于华丽都城森严的等级泥潭的月兔,现在仅会关心自己明天到底是否还有口饭吃罢了。

铃仙获得自己所愿意相信的“真相”以后,不得不开始盘算起了自己工作的问题。

由于今日事发突然,铃仙现在处于一个旷工的状态,如果不立刻赶往公司,那被上级狠狠剥一层皮都算轻的了。

铃仙摸了摸腰间的伤口,虽然做了简易的包扎,但还是隐隐作痛。

不过就算这样她都决定要先回公司报道,然后再去医院疗伤。

毕竟要是丢了工作,那还能有什么钱看病呢?

只是现在这局面,该如何回去,却成了当下的大问题。

铃仙此刻位于大楼后出口的防火隔离间内,前后两扇木钢混合的防火门,往外走就是消防通道,而身后的防火门则通往大楼内部。

这里环境差不多和地球上的现代超高层居民楼一致,只是显得有些破旧。

消防通道比另一侧的小巷要宽上不少,可以容纳两辆卡车通过,而行道两侧也没有供商户经营的店铺,仅仅是有些车库而已,现在两侧的车库都因为“污秽”的缘故,被士兵们拉上了锡质隔离布。这样一来,道路中更是显得空无一物,就是有只老鼠在路面上移动,都会被人立刻察觉。

正因如此,在这里看守的月兔士兵并不多。

铃仙躲在大楼通向消防通道的安全门后,改变了波长,观察着周边士兵的行动。

在门后左侧,消防通道与小巷连接处的墙下有三名士兵,而右侧的出口则被士兵们用隔离带锁住了去路,并有五名士兵把守。

然而这八名士兵,全部都只在站岗。

当然也意味着,只要他们在这一天不走,要想不暴露自己地从这边溜走,是做不到的。

而原路折返,则必须经过那道监测“污秽”的安全闸。

铃仙刚犹豫之际,一声呐喊在她背后的消防门外传来。

“你要干嘛!?不许动!!!”

砰!

通往大楼的消防门不知被什么东西撞开一般,再铛地一声砸在墙上,铃仙所在的防火间,立刻暴露在了大楼内所有人的注视下。

无论是铃仙,还是现在楼内守备的士兵,以及正用惊讶的眼神盯着铃仙的月兔居民们,无一是打开这扇门的人。
门就这样自动开了。

就当消防门在墙上回弹,而要再次合拢的时候,铃仙立刻发现,士兵们手上的武器,正向自己的方向抬起……
铃仙只能猛地打开了通往屋外的安全门,猛地从里面扑了出去。

顷刻间,弹幕如洪水般,从大楼内倾泻而出。

“哇!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闹出这种响动,在屋外站岗的士兵也纷纷慌乱地拿起武器对准了铃仙,直接射击。

铃仙强忍着伤口带来的疼痛,立即脚尖狠蹬水泥地,一个灵活的侧滚,躲开了不太精准的子弹,翻身一跃移至小巷高墙与出口的直线上。

守卫在外的士兵并没打算停火,他们赶忙将枪口重新瞄准了铃仙,狠狠地扣动了扳机。

铃仙预判性地侧身一闪,再次躲过了子弹。顷刻间,高墙下的一个士兵立即发出哀嚎,其队友立刻举起左手大喊:“停,停火!他中了流弹!有误伤!”

铃仙啧嘴一声,她原计划的确是利用直线上的误伤,让守备在外的士兵有所战损,再顺利出逃。

只是上百年的和平,造就的一帮从未经历杀场的新兵蛋子,在慌乱中开枪哪还有什么准头?

别说利用身法,让直线上的士兵互相攻击而引发战损了,就是铃仙站着不动让他们打,她也未必能中一枪。

被流弹击中的那位,只能说是运气太差了。

好在出了这茬,屋内屋外全员也都立刻停了火,至少铃仙的命是因此保住了。

铃仙只得举起双手,接受投降。

从楼内紧急赶出的一名上等兵对着无线电大喊: “Mayday Mayday!紧急报告!有月兔打算出逃!型号,铃仙!”

“喂!那个踢门逃跑的不是我啊!!!”

上等兵腰间端着枪,领着一帮人谨慎地向铃仙靠拢。一手还是拿着无线电,并观察着铃仙,对里面讲到:“是,是铃仙,年份未知,编号未知,特征……右腰衣服有破损,应该是受伤了。”

上等兵并不认识铃仙,而是作为“批量生产”的妖怪月兔,实际上面容和身高方面以人眼观察是完全一致的。

而只有“它们”型号有所区别的时候,月之民们才可能将其区分得出来。

就如同人类看待一般的兔子一样,白兔和灰兔和三色相间的兔子,一眼能够区分。但是白兔和白兔间,只要不是自己养的,那看上去能有什么差别吗?

所以,上等兵此刻若见到紫发色的月兔就会说是“铃仙”,而如果是浅葱发色的则是“清兰”,以此类推。

月兔和月兔之间,几乎都是按照入伍时的编号作为身份区分的,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人类专门为月兔们一一起上不同的名字。

当然“铃仙”这个品种的名字是某位公主给的,虽说算是殊荣,但含义基本上和把猫叫做“喵喵”,把狗叫做“汪汪”差不多。

“给我手举高点!老实点,不要反抗!”跟上级报告完毕,上等兵端好武器,让打算让铃仙趴下并将其控制。

铃仙也是欲哭无泪,只能乖乖就范。不过这样一来,工作可就真丢了。

周围的士兵都向铃仙聚拢之时,从小巷高墙那边,忽然传来一串连续的枪响。

所有人都立刻从境界着铃仙,转而移向了小巷处。

毕竟眼前这只月兔,浑身上下没有任何武器,还受着伤。而那边不管怎么说都可能需要支援。

就在众人打算做下一步行动的时候,铃仙抓住了逃跑的唯一机会。

「狂视调律」

铃仙将闪烁着邪赤光芒的瞳孔,对准了因职责所在而一直观察着自己的上等兵。

而后那上等兵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浑身开始猛地颤抖,嘴角缓缓了发出了畏惧到极致的声音:“不……它要来了……我们……我们都要死在这……”

此话一出,其他的月兔士兵也都刷地看向了上等兵。

然而他并没因此重新振作过来,手中的武器也哐地掉在了地上,随即便猛地推开身旁的士兵,在众目睽睽之下,拔腿就跑。

“什……什么要来了?”

“上士什么情况?”

众人面面相觑,对此感到万分不解。

而后,铃仙又将赤瞳对准了令一个面朝自己的士兵。

“啊啊啊啊啊!!!大家快跑!!!!!”

扔下这句话,那人也抱着脑袋亡命而逃。

“不好!!!”

又一人因此落荒而逃。

大家都因这种突入其来的状况,而心生恐惧。

当然铃仙的技能,仅仅是引发了这场大规模溃逃的火种罢了。

无名的恐惧感让月兔士兵们变得脆弱,大家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高声尖叫着,全然不顾队友,也忘记了自己正在维持着这里的秩序……

所有在场的月兔士兵,拼命地四散,逃窜。并让整个街区陷入进了莫名的恐怖而悲惨的气氛中……

最终,大楼下的消防通道内,再次回归到了死一样的宁静。

铃仙有些瘫软地坐在地上,苦笑一声:“这样……大概就能安全去公司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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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2-29 00:09:06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高产啊,来顶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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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29 20:03:26 | 显示全部楼层
怒海客 发表于 2020-2-29 00:09
楼主高产啊,来顶顶

不算高产吧?只是想养成一个每天都写点的习惯。学了点处理故事的手法,得练练。
不过最近几天有点事,这每天写的习惯还是好难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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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29 20:08:02 | 显示全部楼层
再一个就是,设定我搞太复杂了,有点难处理,主角打了一话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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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29 21:17: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报道







建立在月球背面的月之都,是和人们对月球空气稀薄,以及仅仅存在黑暗天空的刻板影响完全不同。


这里阳光明媚,蓝天白云。林立的楼宇间,无时不刻透露着未来科技所带来的恢弘壮丽。


一栋高耸如云的写字楼中,铃仙有气无力地走入其间电梯。


“不知道为何,今天街上没多少人呐。”一名月兔在电梯内对铃仙寒暄道。


铃仙稍稍侧身,下意识地隐藏着腰间的伤:“嗯。”


“那个……今天我刚来上班,能告诉我市场部在十楼的什么位置吗?”


铃仙默不作声地打量了那名月兔,浅葱发色,型号为清兰。一身崭新的制服和生嫩的脸庞,足矣说明这是一名初来乍到的月兔。


清兰将一本文件夹死死得抱在胸前,面色略显紧张。


铃仙也因此放下了戒备:“我正好要去那报道,带你过去好了。”


“啊!真是太感谢了!”


清兰立刻转危为喜,赤红的兔目闪烁着充满感激的星光。


她连连对着铃仙鞠躬。


“谢谢!谢谢!”


清兰这突然的动作,让铃仙不由身体一缩,手肘不慎撞在了墙上,而接连让捂住伤的手将这股力量传到了伤口处。


“啊,siiiii……”铃仙疼得直嗦嘴。


清兰歪了歪头,立马就发现铃仙的腰间,开始再次渗出了血液。


“哇!铃仙!你怎么受伤了!?”清兰立刻慌乱起来,兔耳上的绒毛都炸开了花,“要赶紧去医院!”


铃仙拍了拍清兰的肩膀,用安慰的语气笑道:“先带你去人事部。”


十楼,人事部大厅内空空如也,这里仅有一名双鬓花白的中年男人坐在经理桌前,注视着桌上一台袖珍电视,一边擦着额上渗出的汗,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经理,这里有新人报道,另外我是来请假的。”铃仙有气无力地站在大厅门口,对他说道。


然而他愕然地猛地抬头,看着铃仙及其身旁的清兰。


颤抖着声音问:“你们……你们那栋楼不是被封闭了吗?怎么回事??”


“啊,你知道了啊,刚刚被放出来了,所以就……”


铃仙一边说着,一边迈着步子刚想踏进大厅之时,经理立马就厉声呵斥一声:“不许进来!!!”


“……”


铃仙收回了脚,毕竟没人会拿自己的工作开玩笑。


清兰扯了扯铃仙的衣角,担忧地问道:“铃仙……怎么回事?”


经理蹭地从椅子上忽然站起,抓起了椅子一脚,拖着椅子亦步亦趋地朝着门口走着,嘴角开始碎碎念起来:“都是因为有你们这帮可恶的兔子……我才会……沦落到这种下三滥的郊区……工作,要不是你们……我早就……可以……呵呵呵……”


经理的脸逐渐扭曲起来,像是中邪一般,以极其别扭的姿势,靠近着两名月兔。


“经理,如果你担心污秽的话,那我们先行告退了……”


经历过昨夜事件,铃仙暗暗感觉这经理应该也是“感染”了。


她将清兰往后挡了挡,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清兰对此却犹豫了:“可是……”


“晚了就……”铃仙刚要解释,只感觉脑后一阵发热,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


嗯?是伤口感染了???怎么……额头好烫……


“铃仙!!!”


清兰猛地喊出了声音,铃仙这才意识到经理来到了自己跟前。


什么时候?为什么人类……可以这样迅速?


不解地抬起迷茫的视线,经理的手中高举着椅子,冲着铃仙的头顶狠狠砸下。


铃仙拖着吃力的步伐躲过了这一击。


难道……我也?我也感染上了“污秽”?


铃仙的大脑混乱起来,在如此危机的情况下,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反倒是呆然地矗立在原地,胡思乱想起来。


而后突然感觉自己身边出现一股力量,让自己往边上一推,铃仙顷刻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地上。


“铃仙!你这是怎么了!?”清兰再次大喊,也是因为经理再次发起进攻,她不得不将铃仙推向了一旁。


“啊……我……头晕……你快跑……”


不过清兰并不打算就此逃脱。


“区区月兔……竟敢反抗?”经理脸颊抽搐着,恶狠狠地瞪着清兰,嘴唇上翻,咬着牙对她发出了来自高贵人类的命令,“你……把她给杀了……”


人类的指令,对月兔来说是无可反抗的。只要他们开口,任何月兔都只会身体不自觉地像设定好的机器一般执行。
清兰脸上挂满了泪珠,但却只能听从地跨坐于铃仙身上,双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唔唔——”


铃仙能感到清兰的手在颤抖,颈部的血管因为挤压也让自己的心跳逐渐慌乱。


呼气困难,而且本来就模糊的意识,让眼前的一切更是天旋地转。


“对……对不起……铃仙……”


眼泪一滴一滴地从清兰的眼中,滴落在铃仙的额上。


铃仙毫无反抗之力,任凭清兰的手一点一点让自己的颈骨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


视线逐渐暗去,但同时带来的痛感,恐惧感越来越强……


迷离之际,月兔的求生欲愈发浓烈……


如果……不杀死他的话……


如果……不活下去的话……


铃仙用尽最后一丝可能,燃起了赤红的双瞳,杀意的光芒在空间里一闪而过,带起了一阵充满血腥味的风。


狂气,是月兔的战讯,也是月兔完全解放出自己特有“能力”的气息。


那种敌意疯狂杀戮杂糅在一起的红色气息,在铃仙身上自内而发,似乎将整个空间都可以变成狂乱躁动的区域。


“嗯?铃仙?”


原本被清兰骑于身下的铃仙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她跪坐于地,非常惊讶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地板。


而后只听一声枪响,经理在一旁晃了晃身子,就瘫软在大厅门口冰凉的地板上,脑后溢出深红的血迹。


“这样……就没事了……”


铃仙拍了拍清兰肩膀,吃力地移步到门外墙边,这才放松地靠着墙,慢慢滑坐于地面,最后昏睡过去……


…………


……


再一睁眼,天天花板的冷色灯光,刺的铃仙双眼生疼。


逐渐有了意识后,铃仙呆呆地盯着架子上那陌生的吊瓶。


“你醒了?”一个听上去有些耳熟的声音问道。


“太好了!铃仙她醒了!!!”清兰一把抱住了铃仙,然后对一旁的人解释道:“就是她!就是铃仙救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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