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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山辉夜（第一章）·残破的绯红之月 幻想乡，迷途竹林，永远亭。 “啊——原来你在这里啊，辉夜。” 远处传来的声音和这里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哪里的声音属于快乐的宴会，能听见酒杯的碰撞，盘碟的脆响，以及宴会宾客们的谈笑声；而这里只有微风吹过竹叶的飒飒声，连蚊虫飞行时产生的嗡嗡声都听不见——因为某只兔子的手段，蚊子们根本飞不进这座竹林之中。 藤原妹红拨开眼前的几枝竹枝走到辉夜身后，帮她扫掉几片衣服上的竹叶，在她的耳边低语道：“刚才厨房里可是忙到不行啊，喜欢写八卦的天狗一看到长着独角的鬼族似乎就激起了好战的内心啊，一时间厨房里面堆得到处都是酒瓶——顺便一提，似乎某些趁着混乱混进来的小妖精们也喝了不少酒。” “和我没什么关系吧？毕竟就算我在厨房里也不会帮到什么忙。”（“其实是你也不会帮忙吧”妹红低语道）辉夜顺手接过妹红伸过来的外套披在身上，“酒什么的还可以再酿。没有弄坏什么东西吧？” “如果真的弄坏了什么东西，现在来找你的应该就是师匠了吧？” 妹红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顺便一提这包烟也是外部世界的产物——叼在嘴上，用打火机点着后满足地深吸一口呼出了一股浑浊的烟气。在那一瞬间，辉夜回过头来，看向妹红的眼神变成了深深的厌恶。也许只是对物，而不是人。 “真是的......难道没有人教过你基本的礼仪吗？难道没有人和你说过吸烟对身体有害这种事情吗？”辉夜一脸嫌弃的从妹红的嘴上夺下烟头，重重的扔到地上踩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讨厌这种东西！” “能和我讲那种话的人，几百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吧？”妹红满不在乎的再从口袋里取出一支烟点上——奇怪的是，这次辉夜没有夺下她嘴里的烟头，只是厌恶地看了一眼那一根正在冒出徐徐青烟的香烟，赌气似的背过身去，再次回到了之前她维持了一个时辰的动作——仰望着天空上的月亮，一动不动。 “话说，有什么东西那么引人注意，能让咱们的辉夜大小姐在这里站一晚上啊？” “你先把烟灭掉再和我讲话。” “你已经在和我讲话了。” “......无聊。” 尽管任然嘴硬，但妹红还是顺从的在呼出一口烟气之后把烟扔到地上踩灭了。袅袅青烟随风上升，看上去就像一件几乎没有重量的棕色纱衣。 辉夜没有回头，伸出手指向天上的月亮。 “看到今天的月亮和往常的有什么不同了吗？” “没有哦？今天的月亮还不是一如既往的明亮吗。” 妹红她并没有敷衍。不知是什么缘故，从永远亭看到的月亮总是特别大，今天晚上的月亮也和往常一样散发着清冷的光辉，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 “那就对了——其实我看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事情。”辉夜转过身来和妹红四目相对，“但是我的心里有一种预感——今天晚上的月亮必将与众不同。” “还能有什么不同？ 难道你指望月球上面那群人给你拉一首G弦上的咏叹调？” 妹红不屑的耸了耸肩，目光很快转到了别的地方。 “不——快看！” 辉夜的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匆忙地向前走了几步——即使在蓬莱山辉夜漫长的生命里，也从未看见现在呈现在她眼前的这番光景。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事件的根源，就来源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而一开始，没有任何人想到这一点。 仿佛时间被削去了一样，月球表面迅速的被一层绯红色的不明物体笼罩，就像地球的大气层一样将月球包裹在其中——看上去似乎很美，但是在辉夜和妹红现在看来，其恐怖程度不亚于月亮上的那群人直接出现在他们面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是——” 突如其来的冲击（精神上的）让妹红迟疑了一阵，连她这个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对那一层绯红色的帷幕感到深深的恐惧——没有任何原因的，妹红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辉夜更是差点倒瘫倒在地，靠妹红搀扶才勉强站立。 “月球上......看上去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啊......” 辉夜无力的喃喃道，刚才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对她的冲击太大，一时间大脑处于宕机状态。 “再怎么样....那种事情也应该和我们无关吧？月都的那群人，他们怎么搞就让他们搞去吧。”妹红把辉夜揽入怀中，眼睛仍然直视着绯红的月亮——或许是因为太具有压迫性，那层绯红色的帷幕反而有一种奇妙的吸引力。 “不，我......我一定要‘回去’一趟。” 此时辉夜的话语虽然依然软弱无力，但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你确定？回到那种地方去？万一那只是月球混蛋们的一次失败的武器试验怎么办？你还不得和他们一起把命搭上去了？” 妹红虽然尝试说服辉夜，但是她非常清楚她此时做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毕竟几百年抑或几千年的相处，早已让她对辉夜身上每一点都了如指掌。 “去准备吧，把那件羽衣偷过来吧。趁着宴会时的混乱再加上你的身手，偷到这样一件东西应该不难吧？”辉夜从妹红的怀里挣脱出来，目光依然不离天上的月亮，“我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而负责啊，无论是有意的或者无意的。” “好的......”妹红转身，很快就消失在了竹林中。 很快，竹林里再次趋于沉寂，不过这次却出现了蚊虫发出的嗡嗡声——看来某只玩忽职守的兔子又喝醉睡着了啊。 “妹红啊，这次你一定要离我远远的啊......” “因为我......不想再杀你一次了啊......” 明明只是自言自语的低语，听上去却像是对另一个人的死亡宣告。 “我回来了哦——虽然有点危险，但是还是拿到了。” 不多时，妹红拨开竹枝又出现在了辉夜身后。这次她的手里拿着一件织物——几乎毫无重量，美轮美奂至极，本来不该存在于他们所存在这个星球的——月之羽衣。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竹林里的庭院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件东西，其中的渊源外人也无法深究。 “拿到了吗......那么，就准备开始吧.....”辉夜转过身来，妹红瞟见她的眼角红红的，以为是即将回到月都的悲伤抑或怀恋之类的情感导致的，也就没有过问。 “那么，就祝你这次武运昌隆吧。”虽然是听上去十分中二的祝福语，但是刚才脑子里确实第一下就蹦出了这句话，妹红内心想道。 辉夜没有言语，将那件羽衣披在肩上。仿佛是被某种引力牵扯一般，辉夜的身体渐渐离开了地面，漂浮在了夜空之中——然后，只是在一刹那间，她的身形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也消失在了妹红的眼中。 “一定要好好的回来啊......因为我也会一直在这里好好的等你啊。” 辉夜盘坐在地，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燃。 “我究竟......什么时候养成了抽烟的习惯呢？” 妹红自言自语道。 不过似乎这包从博丽巫女那里弄来的烟，似乎从来没有抽完过呢。 “到了吗......”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辉夜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那片不带一丝污秽没有任何生命甚至没有波纹的静海，但是现在的静海异常的波涛汹涌——而辉夜没有感到一丝风吹拂过自己的身体。 有什么污秽之物侵入而来了吗？辉夜心想。眼前这样的静海显然不是正常的静海吧。 “还是先去月都那里看看吧？”辉夜把羽衣从肩上取下，当成了腰带使用——虽然十分暴殄天物，但是现在也别无选择了。 还是要小心为上啊，辉夜默默地想到，向着自己记忆中月都的方向前进。 当辉夜经过几个小时的跋涉到达了位于月之暗面的月都时，眼前的景色让她的精神不得不再次接受巨大的冲击。 因为她面前现在这个月都——已经完全毁掉了。大部分建筑物都因为某种暴力的冲击而倒塌，从辉夜所站之处依稀可以看见地上不可计数的月之民的尸体，说是血流成河也毫不为过。 而唯一矗立的建筑物只有最中央的那座建筑物——那座像高塔一样的银白色建筑物。它的外表出奇的完好，几乎没有一丝毁坏的痕迹。而且最重要的是，它的周边也笼罩着一层绯色的帷幕，和现在月球的表面别无二致。 “呕——”走近之后，辉夜看着地上不成人形的尸体——有月兔，也有月之都的居民——呕吐了出来。身为月之公主而且素来文文弱弱的她，实在没见过眼前这种场面。 “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对月都做这种事情？” 辉夜勉强扶着断壁残垣站立起来，扫视周围——只有风吹过的飒飒声，看上去月都在这场灾难中无一幸免。而她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可以活动的东西。 “还是先去那座塔附近看一看吧？”抱着这样的想法，辉夜走向了月都的中央地带。路中央全都是月都居民的尸体，连一点微弱的呼吸声都没有——一击毙命，毫不留情，简单利落的杀人风格。 而在路过一间类似住宅，保存尚且完好的住宅边上，辉夜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熟人——不，辉夜自己并不想承认这一点，至少到遇见她为止。 “求求你......救救我。” 当辉夜看见她时，她已经被压倒在废墟下——而且从出血状况和有气无力近乎耳语的声音来看，似乎已经奄奄一息了。 正是月之都现在的两位公主之一——作为妹妹的绵月依姬。 而现在的她，正被压在废墟之下，身下还有血液渗出——不如直接说，她下半身似乎已经被砸的血肉模糊，完全丧失行动能力了。 “依姬？......怎么会这样？”辉夜有点慌乱，在原地不住的甩手。 “别说那么多了......总之先把我救出来啊......” 最后几百年来（在妹红的唠叨之下）一直坚持锻炼的辉夜，轻松地将废墟挪开，救出了已经失去了下半身的依姬。为了减轻依姬的痛苦，辉夜将依姬挪去了离她断裂的双腿远一点的地方再对她施以治疗——用离开前妹红叮嘱她带上的药物。现在想起来那家伙还真是未卜先知呢，虽然药并不是给我用的，辉夜心想。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虽然知道依姬现在需要休息，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带她回幻想乡再向她询问发生的事情，但是辉夜还是忍不住发问了，“为什么......月都明明那么......为什么会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全灭？” “咳咳咳......那些事请容我之后再讲吧......”依姬坚持着从地上坐起，“比起这个......辉夜，月都现在还有人存活，至少在我被那座废墟压倒之前。” “什么？”辉夜有点不敢相信，她来的时候没有遇见任何一个活人，也没有任何人声，“是谁？” “......稀神探女......她之前在月都外围的静海边,在我冲向月都内部时她还是活着的——她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啊,一直站在那里望着月球。” “什么！”辉夜背起无法行动的依姬向以及所说的方向快步走去——如果她想得没错的话，探女那个家伙应该在等的人是—— “鬼人正邪！” 当两人上气不接下气（只有辉夜）的跑到那里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情景—— 鬼人正邪跪在地上，怀里抱着她的母亲——稀神探女——的尸体。而她的手中，握着一支箭头泛着诡异的紫色光芒的箭矢。 “不......”依姬不敢承认眼前的事实：自己成为了唯一幸存的月都居民。 “为什么......会这样啊......” 从此之后，三人沉默了很长时间，直到尸体从天邪鬼的手中滑落。 作者的话： 啊......终于写完了整部长篇的设定（现在回看应该只能叫中篇，预计总篇幅也就十几万字的样子）满血回归了，还真是不容易啊。 离上次更新也有一个月多了，摸鱼真快乐（不是）。 这次把之前的序章写出来了，还加了一些内容。 话说丰姬到底去哪儿了呢？（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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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12 10:2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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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体有点头疼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