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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以前一样
人间之里长期以来一直保持着平静稳定的生活,倒也鲜有异变发生,若是有的话,大抵也只是一些琐碎的小事罢了。如:谁家的宠物突然失踪了,或是一些付丧神引的晚上的时候人们心慌慌的。不过因为有博丽巫女以及自称魔法使的人存在,也都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
幻想乡的书记与记忆,第九代的御阿礼之子,稗田阿求闲庭自若的漫步在人里的商业区,同时怀里揣着一本笔记本,看上去与天狗记者的文花帖差不多。她看上去比以往的精气神要更加的好,这或许在大家的眼里也是好事吧。
永远亭的公主,蓬莱山辉夜是她此行的目的。
临行前,她将自己袴裙上的褶皱平舒好,甚至也是最近才开始的一个行为,那便是会将衣服提前的用熏香熏好。哪怕是在长期在稗田邸做工的佣人也是这么说的:
“小姐她以前并没有这种习惯,好像也是最近几日才开始的。以及小姐的言行举止,也愈加的端庄秀气了,现在只是安静地端坐在案前,那也是不怒自威啊!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稗田家主的威严气质吧。”佣人在说完话后也是面露尊敬与崇拜。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稗田阿求在最近的日子里经常性的去那竹林里,去找那位公主,即便是她最好的朋友,本居小铃也不例外。以至于小铃在回收书本回来时看到出门的阿求,总是会感慨一句:
“她大抵又是去找那公主去了罢。”
人里经常会有永远亭来的药贩卖药,大多也是效果极佳的药品,在人间之里有着不错的口碑。托铃仙的帮助,阿求也知晓了迷途竹林的道路。或许对她而言,现在到永远亭就像在自家庭院遛弯一样吧。
一路上,举止优雅且身边环绕异香的稗田阿求自然的也是十分的引人注目。就像是一朵正在艳丽绽放的娇花,吸引着远道而来的蜜蜂,但一种上位者的气质却令他们望而却步。
“早上好,阿求小姐。今天也要去找公主吗?”正在人里商业区一处小吃摊休息的铃仙碰巧遇见了阿求,便接着向她打了声招呼。
“早安,铃仙小姐,今天工作顺利吗?”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阿求本就不着急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向着铃仙点头回应道。
“和往常一样。”她的嘴里叼着一根木签,凭借着嘴使其上下摆动,并以此作为空闲时间的乐趣。我相信不少人也这么做过。
相互攀谈了一会儿之后,阿求便告别铃仙,继续朝着竹林的路走去。
密密麻麻的竹子宛如人里房屋那般鳞次栉比,相互之间井然有序,就像是有人刻意而为所做的。对于已熟记路线的阿求而言,这种迷宫般的路并不能难倒她。就像经常上山伐竹的老翁肯定知晓上山下山的道路。
潜藏在竹林深处的秘密庭院,长时间以来一直无人知晓,仿佛历史也没有记述它的存在。若不是先前异变的原因,或许它也将一直隐藏着身份,存在于幻想乡之中吧
稗田阿求轻轻叩响木制拉门,不久,门被拉开了。映入阿求眼帘的则是一位有着银白色长发丽人,同时也是这座宅邸的居住者,八意永琳。
这位隐居竹林的医师并没有穿上以往那般服装,而是更为偏向日常的衣着。头发也不似平常那样梳成麻花辫,而是任由其自然垂落。似乎是因为是非工作状态,所以是这副模样。但阿求却觉得这样的八意永琳却要更加有魅力,并且,更加平易近人。
见到来者,八意永琳倒是毫不意外,仿佛已经是面见熟人一般。同时说道辉夜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可以自己过去。得到允许的阿求先是向八意永琳道了一番谢,随即进到屋内。
玄关与走廊的地板十分光滑,隐隐之间似乎有着反光的地方。宛若玻璃般平滑的地板,每一条纹路都相互对应着,若是细嗅,说不定还能闻出檀木的清香。而如果走的不慢一些,也生怕了自己一个不小心便摔了个跟头,这对自己的屁股可不好受。
现在,这位年轻家主距离那位辉夜姬之间的距离也只有一道拉门,只需要轻轻一拉,她就能见到她想要见到的人了。不觉有些童话般的浪漫。
阿求的手停在拉门的握把,走道附近也不觉的安静了下来。庭院外,也只剩下了潺潺流水声,空灵而深邃,是让人有心神宁静之感。伴随着清凉的微风拂过,身上的衣服似乎略显着单薄,那股凉意自脚跟逐渐蔓延至全身。池子里的鲤鱼自在地活跃着自己的身躯。悸动不已的感情,也被这股禅意所击垮。
作为稗田家的家主,尽管尚且年轻,却已经是有了强大的心理能力。稚嫩的脸庞上也再无方才的犹豫神色。停留片刻,大呼了一口气,阿求便将门缓缓地拉开。或许比起庭院的残木竹林,眼前的秀色,要更加吸引人吧。
如瀑的黑色长发自然垂落在席上,她正坐在案前,左手倚着肋息,右手握着毛笔,时不时的蘸一笔墨水,正在宣纸上写着什么。就像是儿童的枕边读物,她的旁边也放着诸如《竹取物语》、《枕草子》与《古今和歌集》等等的书,想必她也是在学习其中的美妙诗句吧。
年轻的家主的气质在面对这位传统的足以称之为“大和抚子”的女性下,宛如滑铁卢大败的法军,很快便败下阵来。再说其本来也并未有打扰那位公主的意思,也只是跪坐在走廊,像是宫中服侍女御的女官,目不转睛地望着似乎是在习字的公主。
水满时,那竹筒便会轻轻地敲击石头,是名为添水的器具,它不时的传来“啪嗒,啪嗒”的声响,十分的清脆,静听时,仿佛心脏跳动的频率与之同步的。作为一种计时的工具,它尽职尽责,可来来回回地不知过了多少声,没有人知道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不过也未必有人会记着这些小事情吧,不然就会是极其无聊之人才会做的事情。那位公主也是废寝忘食般的习作着,稗田家主也孜孜不倦地看着她习作,仿佛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十分荣幸且宝贵的机会。
竹林的公主伸展着自己曼妙的身材曲线,这其中也透露着一丝的慵懒,而阿求却看得入迷,就像是被勾走了魂魄似的。而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走道那儿一直坐着一个人,是稗田家的家主。
“抱歉,将您搁置了这么久。”
她的脸上布满着歉意,连忙起身。可或许是长时间的正坐,使得她的大腿有了一些麻痹,不过稍稍一会儿后就消失不见了。
“不,您不用道歉。倒不如说,今天这一行,即便是未与您搭上话,我也是感觉值当的。”阿求满是陈恳地说道,同时并对辉夜表以绝佳的赞美。
“那可真是过誉了。”辉夜掩着面轻声笑道。
“在这里谈话也显得不正式,我且带您去茶室吧,为了弥补让您等待了这么久,妾身亲自为您展示一下茶道技艺。”
“想必会是十分精湛的技术,我会十分期待的。”
两人对视而笑。
雨季,雨水像是不留情面的杀手,阻击着路上一个个忘记带上雨伞的人。毫无疑问,这次的突然袭击是十分有效的。这场雨让稗田阿求染上了病,但好在也只是属于感冒发烧的范畴。
她在铃奈庵的好友,本居小铃也常常来看望她。本身身体就较之虚弱的阿求此次更是雪上加霜,哪怕是床也下不去了。而小铃也一再劝阿求先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再去找那位竹林的公主。可也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听不听劝,更别说是小铃走之后了。
辉夜也曾写过信来询问阿求身体可安好。也仅仅是这一封信,让她如获至宝,便让这稗田家家主当做了掌上明珠,日日夜夜都要枕着睡觉,就像是能在梦里邂逅辉夜姬一样。旁人也不敢上去说三道四,只作家主是因病才导致的精神问题。
永远亭的铃仙自然也来过,并给阿求稍作诊断,开了些药,并牢牢叮嘱阿求要按时吃药。显然她也知道这样并不有多大用处,便也叮嘱了阿求的一位亲信女侍,让她好生照顾阿求,并让她按时吃药,也可以说是操碎了心。
稗田阿求每日便是躺着,或是坐在床上,看着窗外风光一片大好,却不能出门。自己的情况却是每况愈下,便想着提笔为辉夜姬写上一封信,接着就让下人拿来书案与笔墨。
书呈辉夜妆次:
见字如晤
比来已隔多日,可谓之:“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而思卿之念未曾断绝。忆昔曾与卿共饮于月下,复觉幸也。于闲暇时,辄一纸,望卿怡神静心。谅体薄易疾,愿日后仍可见卿,以博卿闺中一笑,则一岁光阴也觉长闲。
稗田阿求 谨书
阿求将信件折好,招呼好下人给永远亭那儿送去。临行前,阿求差人去院子那折一枝樱花枝附在信件上。
不知道又去了多久,阿求也不再听着他人的劝解,披着羽衣便往着永远亭去了。小铃在见到她时,只听见阿求在不断地喃喃道:
“我一定要做到……一定要去做……”
也没有人知道她究竟要去做什么,才会显得那么急迫,甚至于没有人能够拦得住她,也只能任凭她去做。
很快的,她照常轻叩永远亭的大门,来开门的照常是八意永琳,同样穿着先前的衣服,也没有变更些什么,陈设与以前来过的模样也是相同。这也使得阿求晃了晃神,感觉自己回到了以前,以前来找辉夜的时候。急促地脚步被放慢了,像是有人及时的在后面拉了阿求一把。
稗田阿求慢慢地走到辉夜的门前,并一把拉开了门。门后面的情景就像上次一样,只不过不相同的是,辉夜在看着阿求,好像是在期待她会说出些什么话来似的。
稗田阿求的心跳速度自出生以来从未有过如这般强烈,她想要诉说的话就像是被一个人遏住了喉咙,拼命地用手去抓挠,却不能成功,想要说却说不出来。
最后,稗田阿求还是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请……请您,嫁给我!”
这一句话说出以后,面对着的便是辉夜错愕的眼神,那种带着不敢相信的眼神。
“您是怎么了?平常见您可不是这幅模样……”
辉夜也跟着来到了走道,并跪坐在了阿求的面前,紧紧地注视着她的面庞。
“我……我……我只是希望……您能嫁给我……”
她还是重复着,重复着。
“您……您忘了吗?您在以前就已经向我求过婚了,您看后面。”
辉夜轻抚阿求的头发,将她额头前一绺绺的头发梳理好,随即指向庭院的位置。
那是,传说中的优昙花,只存在于蓬莱仙岛。相传,权势越大的人,使其结出的果实便越美丽,会结出七色的果实,一度成为权势滔天者的象征。
“那可是——你送给我的。”
阿求看到那七色的优昙花后,又将头转向辉夜,两人四目相对。
“啊……这样吗?”
“嗯,当然,我属于那种,会爱上头上别着山茶花饰品且待人友善的聪明小姑娘,哪怕你的权力再大,对我而言也如同没有……”
辉夜将阿求抱在怀里,并对着她的耳边轻轻诉说着,直到她像一个听完故事书后,安然入眠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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