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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短篇] 东方同人小说《溯梦幻目》- 梦星琉璃.阿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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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9-4 19:05: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神楽灵梦 于 2021-10-11 01:30 编辑

【简介】梦星琉璃同人连载作品《溯梦幻目》首宣

贤者度假游走,人类留守看家。不料遇骇人魔怪,金发孩子直呼异变。(灵梦∶变你个...咦哇,还真是!可怕!!)
不敌濒死时,却遇怪诞天象,黑白魔法使自此失踪!!
而外界的人里,一位热爱科学与神秘的普通少女,
郊游时碰见离奇遭遇,却如何凭一己之力营救老师同学?
学校的诡异动乱,幻想乡的奇行种暴走,魔法使的失踪,女高生的梦流,这些的背后归因在何?人里与幻想乡人类同族,又会有着怎样的因缘与羁绊?
黑白的那些昔日挚友,又与她如何双向奔赴或背离?
溯梦幻目,连载向东方魔法记录,敬请期待!
本作将于今日在本论坛长时连载。欲关注本作连载的小伙伴可以加本社团群聊
作者:幻殤夢羽
策划:杰森本尼
梦星琉璃官方社团交流账号:863138869





注:以下正文及设定含ooc,崩坏预警,含原创设定内容,敬请酌情阅读


东方同人小说 溯梦幻目



第一幕:迷踪错界

第一章节

“当心!!” ,红白巫女一面急喊提醒,并注意朝射向她同伴影子的火光,发弹挡去。

啊。金发少女惊了一跳,吓得冷汗顿生。

“嗐...多谢呢...灵梦.”。惨白的面颊下依然笑容可掬,尽管从这长吁,不难看出是心悸过后。

嘁,你可又欠我条命。娟秀黑发的巫女半办转过身,无情挖苦道。

哼,谁叫我判定点比你大那么多,没办法。

金发无奈笑了笑,故作委屈状。

都叫平时你少吃点啦,难不成怪我吗。黑发美少女漫不经心撩着肩上梢发,贫了句,顺带给他个眼白。

嬉笑斗嘴的样子正似平时,仿佛忘了两人其实现仍处在危险的作战,不,更甚于过往那些战况的十倍,或许...百倍还要多。

只是暂凭幸运找到一处废墟掩体,而不至受伤或至消亡得那样迅速。

不过,此时的苦中作乐,不会是永远的。

毕竟就算未被发现,她们还是会站出身进行继续的战斗。哪怕是螳臂当车,蜉蝣撼树,直至败北交付性命。
因为,她们是幻想乡的守护者。

为了减少恶物生灵涂炭,哪怕只是暂缓几秒它的脚步,身死亦值。

黑白魔法使也并未过久沉溺与友伴的作乐,片刻轻松的笑脸后,瞬时收作凝重。

她明白自己身为幻想乡人类居民,乃至一个魔法使的使命。

只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过於逆转天地的颠覆,使她有些惘然错愕。

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呢。

*

喂,起身啦,你个懒鬼。成天待在被炉中瞌睡看电视,难怪你的神社莫得香火啊!!

咚地重重启起巫女房门,不耐着立在屋外发牢骚的魔理沙。气鼓鼓嘟起嘴巴。

原本今天约定好两人一起踏春出游,结果下午就放了鸽子,白费她的精心准备和愉快的情绪。

被子里紧裹得严密的黑发美少女,睡眼朦胧。
看起来被打搅甜梦有些不快,但懒得理会,只是蠕动几下,翻个身继续沉眠。

直至黑白携带屋外身后泠然的初春寒意进到,气恼把她使力从保温层抽离,
气冲冲瞪她,要求解释。
她终于认输了。佯装可怜地无奈搪塞:
莎莎,这次你就饶了我吧,你看那几个bba自己出去度假了,空留我在这值守,每天负责退治趁机作乱的妖怪,可就工作量骤增不少 。连好好睡个觉的空余都严重缩水了...

望见睡眼朦胧可可爱爱的灵梦,还有异于平日不可一世的骄横,嗫嚅不安的反差激萌,魔理沙顿觉一种丰收的喜悦,自己无比精神胜利ing

于是火气几乎消了四分之三。只是为了协友出游计划泡汤的不甘,她还是追复一句:

哪有怎样,我不和你一样嘛。。这几天我帮你做的可也不少,劳资不照旧很有精神嘛!

红白无奈招降。摊手打了个哈欠,
说罢了罢了,我陪你便是。

* *
灵梦跟魔理沙,把幻想乡周围最新建设的主题游乐区,都逛了遍。夜雀的美食街、正邪的颠倒乐园 、针妙丸的杂技社 、小町开的鬼市(其实只是投资挂名,并不负责运营。。毕竟四季交代的任务每天还很忙的...)
最后去的小町鬼市。
街角突然惨叫连连。
目睹眼前硕大无比的怪魔,
魔理沙舔著剔透莹晶的苹果糖,兴趣饶然地兴奋,悠然其乐,喃喃自语,又像是对灵梦说∶这特效特技可真生动,真的跟有了神似的呢。

十分钟前本来因为困疲变得意兴阑珊的灵梦,
看见这样庞然的奇异,竟也点头认同。
叹服同时怀疑冥界抓了真鬼来人界,考虑有空是否去找趟四季,就这样的不正当就业竞争进行交涉。

直到嗅到一股血腥骚甜,灵梦如梦初醒。憎愤地骂道:
可恶,这是真的怪物!是不是冥界跑来的?

指尖藏著暗墨绿的毒水,锋利的触碰仅一下,便令平民倒地抽搐。铁擘的四肢,与巨蟒般的摆尾,如同千年而成的古木枝干,硕大磅礴,横扫之处如临千钧,无不遭受湮灭摧残的破坏。眼球炸裂般突出的下方,褐棕暗沉波浪的刺拉干皮上,是卷著飓风舌信的血口腔盆,肮脏的涎液透过獠牙淌出.....

这特写便是带给昔日静美朝气的幻想乡毁灭级灾难的恶魔全貌了。谁创造了这般可怕的罪魁元凶?出于什么目的?包括黑白与红白,这条街上震惊而惶恐的各位,无人知晓。

唯有眼前这惨状,八方四面的颤抖剧震,缭绕的毒雾与呕吐气息,血腥的黏甜,升起的约莫千磅灰烟,是让人不知这是过分传神的真,还是未醒的梦魇。

灵梦从十岁到现在,退治了数不清的大小异变,见证了各类种族的反派大概超过一千万位。可是这样骇人的存在,她还是第一次见。这巨魔和过分残忍的场面,使她未免有些发抖,
肌肤各处,生起浑然的战栗。

但灵梦不愧为世代守护幻想乡的博丽巫女,虽然有些惧怕,那样的她,亦未动摇退缩。

很快振作起来,她拍了拍同样理由发呆的魔理沙,凝重有力的对这位朋友兼战友道∶上吧,幻想乡需要我们的战斗。
说完她大吼一声,朝那比她高出十几个头的魔物,会走的血肉机器迫切奔去。

金发的魔法使,见自己的伙伴不顾生死地前去对敌,方才被血腥与尖叫混合而成的恐惧麻痹的心忽如汤水一热,恐惧的战栗沸腾起来化为战斗的狂劲与勇气,遂跟随灵梦的影,正向冲锋。

酣战,淋漓不止。尽管那巨魔并非纹丝不动,即使,二人合力的弹幕冲击,掀起了风暴,曾教它位移连退几百公里数次。但攻击本身的火力,就算锤稳地定点打中它的身上各处,也仿佛都如弹球一般消散,无见踪痕。

越发绝望的结果,撞上不甘执拗两人与之斗狠的决心
,也许正是这强韧的精神,铸造了幻想乡千年不死奇迹的魂魄血脉。
眼见二位勇士的弃身作斗,越来越多的人类,妖精,鬼怪,乃至曾经他们的宿敌,都来帮忙 进行作战。
厮杀,不堪的伤痕,滴汗与沙哑的嘶吼,终于使那难以理喻强悍之巨魔,身上数处作为盔刃的铁皮破裂,露出暗红的血肉。
这样的战绩一度使人们看到希望,确信胜利的曙光旋即会接近。
直至。风云变幻的傍晚,在初春的日轮早早沉江落去,暗夜中,那怪物的力量突变得更加烈猛。
它的全身皮甲的空隙,以及它的巨口和尾巴都开始喷射出灼人的烈焰。

* * *
筋疲力竭,声作沙哑而沉默的红白巫女与黑白魔法使,终于选择了暂时躲避。

为众多的受害村民遇难而刻骨般疼痛的难过,夹杂著战斗未果不甘的屈辱,与深度自责;灵梦的眼眶被苦楚与酸涩填没,泪水不由缓缓滑过脸庞。
这是她自阿妈去世那年的那次后,第二次哭泣。
小小的胸脯,瘦小的骨骼与玲珑的肌体,少有地因内心动摇而颤动。

这也是她第一次怀疑起自己,是否拥有保护幻想乡的力量。

这时,夜风的冷冽吹过,微寒的她的躯体却感到背后一暖。暖流携著她再熟悉不过的幽馨气息。
再没有别人,便是那一直以来,望著她的脚步身影追赶的挚友。如同星光闪亮的淡雅金澄,伴著那位慰问关怀的粲然一笑,虽无言,却掷地有声。

在战火缭绕,暗无天日的晚上,二人互舐的相望,让灵梦回想起过往的每一个安静祥和的晚上。回想起上个生日时切蛋糕,魔理沙的毛毛虫整蛊,竟使她气恼得闹了十多天别扭,直到黑白卖惨哭兮兮,不停道歉,又为灵梦追送了十来件礼物,才得以心软原谅。
再是,动情相望的时分,看见彼此的灰头土脸,衣衫烂作破纸,像极被狼狈追赶地钻地洞的老鼠,
一想到这儿,灵梦也不禁破涕为笑,心中的阴霾不吹自散。

天空下起了雨。吐息的烈焰减去,周遭顿时舒爽。

可是巨物还未被消灭。还从它的体内弹出几十个圆滚滚的东西。不一会儿,圆团裂开,从中跳出几十个形同巨魔的物————看来这就是它的兽卵了。

这些兽卵以急剧的速度生长为跟巨魔本体一样大小的存在!

这回的形势更加复杂严峻,而未待二人想到对策,
更大的不幸已然降至∶
灵梦不及躲闪,被巨魔的尾巴扫倒在地,呕了数升的鲜血...这魔怪或是被灵梦先前的挑衅激怒,心存报复,故意地数次将她抛弃再甩向地面,再不停地用巨尾鞭打
最后那恶魔的利爪眼见挥落,要刺裂她的骨骼和血肉...
眼见灵梦就要遭遇不测,而魔理沙亦被一条尾巴缠绕住而束手无策。

绝望,像融化的芝士流过牛肉堡一般渗透过魔理沙冰冷的身心,她顿觉思绪天旋地转 脑袋嗡响。
不!她想大声哭喊 却无力动弹与做声.....

鲜红的血污沾满了汗与泪水,绽放得嫣然,似地狱门口的彼岸花。写满悲与哀的宛转,又似怨灵的啼泣,潸然动人,却又无比伤怀。

如果自己能够替友人受伤与直面死神就好了...

灵梦.....

她不敢正视受难的友人 但余光内 她似乎有接触到 那绝望与怨念的眼光 她从前从未见过的...憎恨与哀伤

正觉无法呼吸时,却进行着祷告。这是无神论者会被讥笑的原由吧。

可假若为他人祈愿的诚挚,情绪之强烈至,真的感化了神明呢?

轰鸣的雷电忽然炫目,缤纷得又若似极地的异光,
将地面劈开个巨大的伤口。

人类,妖精,鬼怪,精灵,巨兽,还有这对被迫分离一尺的挚友,一同掉落坠入地面开裂后的深渊...

暴风裹挟,风雨急流 半空中的两人错向分离,而那怪物,也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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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梦幻目 第二章节

“欸,你们快看:这本科学期刊上说,在某块未知大陆,人们受到天降的重金石块影响,身体会生出归整的块状结晶,还会长出不同的兽耳和长短尾”。

“得了吧,晓棠。上次你还说地球上某个社会外的领域,有个人鬼妖兽和精灵混杂居住的村落。我看你就是童话书看多了”,少女晓棠的同班朋友,森某,不以为意地嘲笑她,并百无聊赖卷起了头发。

“不是童话书啦,是百鬼志”。名为晓棠的女生悻悻地回应,却努力接着补充自己于书上所见,试图让前排行着的同窗友人信服和打动。

“而且这次的报道是严谨度很高的科学期刊,这次的研究有落地当地调查的详细信息,可信度很高呢~”,
“噢,看这——‘病状的触发者积聚一处,与当地的管理者起了剧烈冲突,双方都有流血,各区伤亡惨重...’,天啊,怎会如此...”
“哇,这一页还有对感染者的专访!
他们说 当局应该.....”


“好了啦。晚饭了要,我打算吃下个街角披萨店的海鲜烩饭加玉米汁,你要是不说吃什么的话,那就只能看著我们吃空气羹了”,
“欸,你们两个想吃啥”
——森转头问同行的另两位。

“我要柠檬拉菲,丝麻酷盖面!!”;

“来吃回日料吧,虽说贵点儿...但是好想吃好想吃.....我请客!!”。

“欸欸欸??好欸,就这么说定了!”, 其余两人听说请客,欣喜著举手赞同。

“真是的,下次要请回我啊,你们几个!”。

三个人加快脚步,逐渐走远。

有些发呆的晓棠回过神,连忙便追便喊,

“喂,等等我啊!!”。



未等说完,就被友党无情打断转移至温饱话题上,虽然有些失落,对课后小灶也没什么兴趣...但白吃大餐,这种好事谁也不愿错过。



*
品尝完北海道乌贼的纯美,她的思绪彷如自驾至季风与海洋性交集的海域。

回想起儿时,同父母亲去他州的英栖拉海滨玩耍。

那里常年有充沛的雨水,气候的温湿也较她现居的祖国南华联邦,凉爽异常。


清早的餐桌上,是煎的四分熟的菲力牛排。还带血丝的绯晕,不过这并未让她介怀。倒是那冰冷的沙拉,让她有生嚼饺子馅的感觉。
热菜也是有的,炸鱼薯条、森桑饼(注∶一种涂满树莓蓝莓混合果酱,经小麦粉发酵并塑形,洒满碎干果后用猪油炸至金灿灿的酥脆咸香糕点,虽好吃但热量超高,请谨慎食用) 、约格郡布丁,这些都是她爱吃的。
但父亲让她多吃些别的,希望她达到营养均衡。

晓棠虽然喜欢炸鱼薯条,却讨厌其他烹饪方式的土豆菜。而致命的是,英栖拉好多的菜都是马铃薯,说这是那的主粮大概也不过分...因此成吨的potato可快把她吃吐了。
还有那个奶油鸡也让她觉得不能适应。在她心里,这道菜就差媲美仰望星空的"美妙"。

英栖拉在古早的历史上曾是个横跨欧亚拉的帝国。
然经过数百次激烈的流血型宫廷权力内斗,和后续崛起的外敌强力入侵,如今只剩鞋垫大小的位置在世界地图。不过也好在多年后的某日,实现了安居乐业,岁月静好。虽说步入现代化文明的前二十年由于经济与观念上的分歧,从欧卡瓦大洲形成的悠久联盟体脱离,短期内造成过较动荡的影响,但后与同其一块宣告出走的玛连尼,萨布托等十五个小邦以相同思想取暖抱团,顺利组建了新的微型联盟自治区——他州,从而以惊人之速走出了低谷,甚至在五年后扶摇直上,后起赶超:
高等文化的教育全民高度普及,公共文化资源也是远超同洲的许多发达地方。电影院虽然少,但影视制作公司却遍地生花,技术程度与相关人才也甚是高度优势。印刷厂虽短缺,经悠久年岁沉淀,图书馆的资源流动与馆藏保有率一直为欧陆最高,因为坐拥海量国际权威级专业文献,许多外邦人特意赶来记录与借阅。这里的音乐制作也是超一流,国际化与区域特色完美交融的存在。全世界家喻户晓的各风类乐队,前二十都出自此,抑或受该国音乐影响。
更利好的,这里的思想开放随性,倡导多元,宽容异见,各流派爱好热衷激烈而礼貌的讨论,尊重对手和差异特色,当局也为其送来全力支持的春风。
而除了文化产事,科研亦是该邦重头戏。上至天文,航空,星流诱导(通过粒子吸引制造人为的星体联系,以创造优便于当地各产业的短气候条件(短气候∶为规划内产业发展而向当局申请自行培育建设3-5年不等的短期内气候条件,往往需提前2年申请,而更大的项目,若需10年及以上,则需更早申请规划。此项目由著名经济学家雅拉.斯特提出概念,并于35年后由李显贵,知名英籍华裔气象农学家与当地天文团队合作率先实现,后经长期发展,普及至各洲区域);
下至地层海洋的探究求索,甚至神灵感知捕捉*,都投入倍至,硕果累累(*注∶对当地传说中的神明与鬼怪的存在观测与获迹试图,许多相关企业与社团投入颇丰,不过目前几乎未有成果,唯一发觉的超巨兽脚印,也被学界质疑系地质自然形成现象)。


这般文化思想超前超威,言论气氛轻松,科技进步前沿,教育亦有力的国度,晓棠家自然想让她从这上学至大学毕业——若非突然的局势影响,同家庭变故。



在晓棠以优异成绩初中毕业的暑假,南华因制造境外领地的外交事端,被英栖拉公开反对。几周后,南华的海外平民被当街殴打致死,引发世界震动。
针对南华的反对纷纷,而当局却仍无视社会谴责,一意孤行。
于是英栖拉当局开始进行制裁。包括晓棠一家在内的数千万有南华血统的侨民,受到牵连。
某个早上,大约当地时间四点三十六分,晓棠还沉在睡梦中时。晓棠的父亲被警署人员上门带走调查。凭由是调查职业相关的间谍罪嫌疑。

一生以科学为重,不关心世事是非的父亲自然没什么可查的,且这只不过是针对在英华裔高级知识分子的一次无差别行动罢了,因此很快得以释放。
但即便如此,晓棠的父亲还是深觉气忿。曾经晓棠校内的好友,许多也同她断绝了来往。这些都令晓棠无比伤心。

考虑到时局,父母决定提前将其送回故国。却放心不过自己一人而叫她的阿妈同行。

晓棠的母亲在北英时就信仰某个神秘组织,
到南华后,依然进行那些活动,被邻里觉得奇怪而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们母女。

而到了开学的时节,虽作为有过贡献的科学家被安排至市重高中,然而是分配在排行最末的班。且由于文化差异风俗,观念冲突,再加上英华冲突的风波影响尚未消散,在班里,晓棠被大多数学生孤立排外。





*
喂,晓棠同学,注意听讲!!

那名教授算数的老师,反复敲着黑板提醒在发呆的晓棠。面上的严肃沉重,与晓棠从百无聊赖中走神的惊醒惊吓,同四周聚神的回目,随后的难堪同讥笑,塑成了每周maths class的映画。

晓棠不算好学生,也不算彻底的坏学生,是半生半熟夹杂著差生的叛逆与惶恐,和优秀生认真上进的拘谨与活泼的多肽综合。肽链的两头一端印著勤奋好学认真求知,另一端却写著懒散多余浑浑噩噩,不思进取顶撞师长,不可教也的叛逆。展现出何等样式的生源,是课目这一至关的ATP 是否赋予有效动能所决。

晓棠在父亲科学家,与母亲异教徒的双重特殊文化符号承载体的家庭成分的影响下,从小在家玩着玩具车满地跑时,一面看见隔壁的书房父亲在翻阅大量科学图文文献资料作研究课题,另一面又听见观察到母亲在奇怪姿态的顶礼膜拜中,念叨著对上古传说中神秘神灵的力量的赞美与祈求。早年虽是懵懂无知的时候,却经已于身心内流入不同力量的多重色彩,并使这两条精神之河,未察着,顺着思维电波的暗处,汇至时忆的海,并最终浸入灵魂的溶洞。

等到年岁稍长,小初时的她,在别的同龄回家看幼龄卡通,玩布偶模型的时段,每天定点在看光怪陆离的科教纪录片,玩更多的溶液组合(虽然其他孩子的童年可能也有进行过,但却多不似她那样有著理据地照著书上从事谨密精确的进行),金属溶解与混合重塑,并模仿魔法书上的药草调制与符阵迁绘。

在南华的高中里,虽然为了迎合学校同学的审美与潮流,以不至于被更看扁和忽视,她也学习了一些高中生审美的穿搭与妆办,但不像那些女生的少女衣橱,永远那样几百套,晓棠的衣架相较单一,仅有三五套,且唯有一件心选∶是一套固定衣著是条紫黑相间的格短裙,上著是件纯白外衣,腿上是吸汗的褐黑短膝袜,此外她喜爱长筒靴与马丁靴,但天热时会穿木屐。
这些之余,她把更多的热情和精力,攒下的生活费,放在科学仪器,魔法材料,神秘学进阶入门,以及考据向的图册绘本。

这样脱离同龄少女,学校同窗的怪异审美和爱好,以及新环境下形成的颇为沉郁的个性,孤僻的古怪,以及一些教师的区别对待,自是让她在最初收获不到朋友。甚至连课业小组跟堂食都时候,都没有结伴。

幸而在后来晓棠自己努力改观著部分印象,并进行改善同学关系的主动友善,加之对她学习表现满意的科目老师对她的称赞好言,晓棠也有了三五个自己的朋友————尽管她知道,这些所谓的朋友,并非可以交心的。在爱好,也依然找不到同样热衷这些的知己。


第二学期期中测验前的某一晚上,连绵夜雨,淅沥声声中,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一阵闪电打在她父亲所在团队的科学实验室,顷刻传来爆炸,巨响和浓烟散布在堆积的碎片上。
等一切消散,从吓呆中清醒过来的她,跑去救人 看见她的父亲神奇地安然无恙,站在那表情凝重却不失安详,挂著亲切的面容凝望,正注视远方的什么。
而不久前还在家的母亲,此刻却倒在血泊当中,不省人事。

她恍惚地赶去救母,走近时,那一切连同父亲的实验室消失了。只剩下父亲还站在原地,像等待谁来地看看表,再继续之前的远眺凝望。

她慌乱困惑,想问父亲这一切的原由,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话。这时,父亲的助手突然出现,给了她一杯水——或许说一瓶渐变色的饮料。她注意到助手满身是血,可害怕的她还是接过了饮料,不假思索地一饮而尽。

那是什么味道。她醒后就忘了。但残留下的记忆却给她一种充满而又虚空,放松而又抑压,像是轻盈却又沉重,缤纷却又苍白的印象。这些感受似乎是那瓶梦中喝下的饮料吞咽后产生的。也许是幻觉,也许是心理或生理上,在梦境间的现实反映。

醒后的晓棠感到床单湿淋淋的,惊吓地以为尿床了。
但她伸手摸去却发现是温暖干燥的。
漆黑中她起身去上厕所,发现并无尿意。可是身上还是觉得潮湿,自行摸遍后却确认了没有湿掉的地方。

或许是吓出的冷汗。她这样想。

过了十分钟,困倦的意味又来到,她便怀著忐忑的心,继续进入梦乡。

像是现实感的插入而打断的,被客观实在的世界这双巨手揉作一团的梦境,再次在她的内心张起的双目前展开。

顺著她父亲目光所及的方向,她望了去。只见那是一片天空,虽然乌云密布,长久注视它的时候,却能透过云翳,清晰看见一片晴空。那破碎的实验室,也正完好无缺地安然矗立。但仅过了一会儿,那片晴空便逐渐模糊,她看见的实验室也不见了。有一种图层叠加时,更改透明调度的效果感觉。是海市蜃楼吗?
她更加疑惑。但紧接著 她看见了更让她惊得快叫出声音的画面∶一个极像电水壶的飞行器,闪著玻璃水的色调的光,在一圈赤的渐变为澄黄的火焰旋转包围下,从尖若鸟椽的前侧上位端口,缓缓吐出了波浪状的电流,并不断延长,向下流去,直至突然闪至她面前的地面。

她惊呼一声,闭上双眼。再睁眼时,发现一片空白,父亲也不见了。

随后她被闹钟叫醒。

考完试的三天后,在期中成绩出来,其他科还算不错的情况下,她的物理生化更是优异。她想打跨洋电话,给彼岸的父亲发去问候,顺便报喜。却收到一个让她难以置信的震惊的同时不愿接受的消息。
她的父亲及团队由于某项实验进行出现状况,实验室爆炸,因而全员遇难。目前事故原因尚未公开。




她佇立在画笔勾勒不出的光与影,晦明变化的縹緲中。悲伤吗。但此刻她除了脱离实感的失重漂浮,更多的是惊异,甚至过去听闻消息的三十秒过程内,她仿佛置身一辆飞驰的跨洋火车,但她於车厢觉得过度缓慢,想探出头去飘入云端。
车上的其他人,有的睡觉,有的看书,还有一伙人在打UNO和桥牌。当列车进到山洞隧道,摇曳闪烁,幽暗的烛火赐予她加速的快感。
隧道好长。她心想。但是能从龟速的爬行中感到释放沉闷的轻鬆,还是让她充满愉快。
漆黑中,她听见有人叫她的名。转头看不清,但那温暖熟悉的胸膛让她即刻识别那人,瘦直却宽大的身影,是父亲。
“爸爸!!”,她喜于言表,扑进那与她血肉相连的成年男性,安稳的怀内。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我独立旅行吗?她欣喜后向父亲表示疑问。

还有,这辆列车太慢了,我已经在这上待了...十年了。边不满地倾诉埋怨,边看了一眼,自己精确到纳秒分时,日月年和潮汐起落的桑尼克表,确认没记错的她说道。

父亲笑吟吟地安静听她讲,然后温和却正式严肃地安抚她:

不要急。才十年,这趟车到达你要去的地方,至少还要五十年3分〇49秒。

惊奇的她听后颇想追问,但望著父亲深邃的双目,忽感到一阵不言自威的谆嘱气场,深刻撼摇着她的置疑与疑惑,似乎一切在这有力的目光中默然迎刃而解。

接着父亲快意地大笑着,说,时间还早,不如我给你读读童话书吧。

她虽想辩解自己早过了看那些的年龄,又想时间还久,不如就这样打发下好了。

父亲居然一笔一划,很认真教她上面的字,还让她翻看书上的图画。

她看见书页上的灌木与白桦,当广播介绍洞穴外到了以樺林闻名的日珥撒;
她看到火箭升空的奔腾炙热,当广播说范乐斯的领地桂阿拉——全球知名的航空基地还有二十公里抵达;

而当她看见英栖拉的海,父亲停下念读,对她说。
该睡觉了,女儿。妈妈很快要与你视频通话,你不想让她看见没精打采的你吧。再次笑起来,父亲。从小就如此打趣她,直至她初中毕业——那时才意识她早已长大。

睡前,让爸爸给你边荡秋千边谈民谣吉他轻唱助眠吧。晓棠的父亲这样说着。
可是晓棠又疑惑了:这上哪来的秋千,又哪有空间悠荡啊。还有推著秋千他又怎能腾出手弹琴呢。
不过,父亲果然在列车的尾部找到秋千,让她坐在上面。当晓棠前摆时,吉他的空灵与父亲的微弱的低唱果真交织响起。当她荡出车窗外,风声忽远忽近,
隧道的幽暗烛光消失不见,她看见英栖拉的海。
然而当她沉浸其中,突然听见有人惊呼:列车失火啦!
话声刚落,一片惊惶的嘈杂与哭喊掩盖了父亲的琴声与低唱,也掩盖了列车行进的空旷,与英栖拉的海浪。

这时,列车终於走出了隧道,可是当晓棠回头,发现父亲不见了。然而奇怪事没有结束。那秋千没有消失,反而自己越荡越快,让她无法停住。

窗外的海,英栖拉的岸边欢声笑语,天空澄澈透明。

但很快地,晓棠感受到海岸线的倾斜,海水淹没了一切。

而后,她发现,列车离开了轨道,飞快飘了出去。


然而她却平静了,喃喃自语:

终于,是这了么。到达的,出发即至,到达却为启程的,观光旅行地。


列车坠入后爆炸。海水浸没了她的全身,她却觉得燥热难耐。


随后——她在起身游出海面后,一切骤然,消失。

延续这个动作的,是她的一个起身——当她发现自己站在平常熟悉的世界。


明晃晃得刺目的礼堂,幽暗是身边衣着清一色纯白与黑,表情伤怀却麻木的人。里面有她的老师,同学,以及许多她不认识的各业界的社会人士。她感到不适想要逃离,却被先是温润,而后冰冷刺骨的手紧握住肩背。她回身一看,是眼圈红了的母亲。

你好像很累,刚刚守灵时睡著了。不然你先回家休息吧,这里有我。母亲沙哑的声线表露对她的担忧与关心。

尽管感到很疲劳,她摇了摇头。她知道心殇的母亲也是几天没合眼了。

望着礼堂摆设与人肃穆的顏色,她说不出的感受。

她感到身体充满了湿润跟沉重。正如那次考前的梦境中。她难过父亲的不测,但是此刻却没有哭泣的冲动。恍然间她明了些什麼:那沉重而湿润的,是她流不出的眼泪,负载至体内各处。

事实的迷雾会消解人的情感冲动。尤其是独自获知某些秘密。

她怀念父亲,并为他的不幸沉痛哀伤。前者是的,后者也理应如此。然却不然——她没有感到任何伤怀。

因为她知道,父亲早已离开她多日。并非是于这次实验事故。

而是更早的时,五年前的晚上。那个坠入海底的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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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梦幻目 第三章节

秋天的风,带著北上内陆的水汽,悄然探访。
干燥的路面,萦绕蜿蜒,远处崎岖的山岩映现一叶窈窕立影,静动行闪是敏捷的锋锐,展现出如石电碰撞的劲力,又若流星轻荡无痕,是颯爽的英姿。

不久,她消失无踪,只留下无言的立牌,在高海拔的大风裡无力动摇。

立牌上的字或因年时久远,或因外因侵蚀 已然剥离模糊
【地势_峭 注_ 石落】

右下的字是早就分辨不清的年份日期, 立牌的顶部写着景区地名:

狼尾峰。

*
连绵的雨一直下了两周,为此学校的秋游不得不延后数日。终於,在气象局解除暴雨预报,学生们翘首许久的旅行真正到来==。

原本不赞成女儿参与另付费用活动的母亲,为了让她从几周前父亲离世的悲伤沉浸中走出,而破例大度地许可和爽快交钱。
而晓棠,似乎也心欢这次的出游——尽管平常她不感冒这类集体项目。

一路上的欢声笑语,也是属于她的。不论是因师生对不幸者的特别关怀,还是因為前两天,一向待她不薄的科学课女老师,为奖励她学业,及化学竞赛成绩的优异,私下慷慨赠了她莱卡相机。这是她人生第二台相机,先前打工攒来的初架,在某次拍瀑布急流纹理时不慎落下。为此她伤怀许久。

那次的相机并非失足致掉落。而是面对飞溅的水花和冲击感的水面,回想及那时列车坠海的瞬间,令她感到一阵窒息的眩晕,手不受控地松掉。等她回过神,只能眼睁睁望着掉落下去的相机被冲走,从此消失。


**
蔚蓝的空海澄明如璃,然似望见不着底边,深邃且神秘。
人们曾崇拜与恐惧。不过到了近代的工业文明的列车啟驶,社会与科技的利斧帮其开天辟地,紧随将自然地貌的开肠破肚,海与陆的随处,奏鸣着动物的悲歌内,主角人类,开始高唱赞歌,不可一世般流淌前进,扩大镇据。
“呦,今天天气真可以呀”。海上飘荡的渔船上,黝黑肌肤下汗渍渍的咸味的面孔带着心足的干笑,牵起粗麻纤维密织的网,用两副粗犷宽厚的手灵活地捞起惊动跳跃起欲挣脱的海中游动,船上站著的眼中的宝藏。
“不错是的,但是,”
另个年轻声音回应,“难道真的不怕被发现吗,现在的禁渔周限令抓到的话,惩罚可是很重呢”,对违规出海,年轻的海员、表示忧心,疑问著,望著满载的海物兴奋,却踌躇且不安。
“嗨呀,放宽心,海局那边我早打好招呼了。再说,他们的经济创收,不还有大半需靠我们昼夜出航?签署国际公约的协议和限制海令,做给游戏规则制定者看的。就连制定者,也为博个美名罢了,真伤其筋骨,还不得争著退出”。
“喂,小子,过来搭把手!”,安抚完随行幼雏,便呼唤过来帮助清点出航战利。

‘’也是...来啦!”一遍舒展开揣忧的眉峰,一遍爽朗笑著答应,年青的快步走去搭手。
想著回航卖掉海物能换平安夜吃顿丰盛晚餐,火鸡与牛排醇厚的香浓跟涎流的油脂,就像点灯的一剎响起的齐家的欢声笑语,幸福幻想的笑意浓郁地烘焙在二位海员蓬松绽开的颜面。

脚下轻晃成堆鲜活与死亡交叠流下的暗红,正从窄窄的渔船底板细隙,一片片缓缓渗入宽袤的海洋。
二人无暇细嗅着亡灵的哀鸣,只遥想已在手边的干红。

但他们的笑容与欣然,其后随突来的密云逐渐消散,化为同等厚重的云翳。

“喂,怎么回事?不是说今天不会有雨吗。

然而,没有了回应。不到2秒,暴雨携来骇浪,将甚至不及思索逃亡的二人与扁舟顷刻覆没。

骤雨奇袭海岸的一瞬,同时佈阵山地,丘陵和平原。就像一张细密的渔网,四处延展无形的手脚,将各处的活物包围于自设的火力当中。

狼尾峰,远远望着有一团不规则浮动,若从上空俯望,会当作蚁兽。
近看,是一行师生,惊惶地逃命在突如其来的暴雨和山洪。
“不是说今日晴朗吗,这预报真是偏差太多了罢!”
“鬼天气,太可恶了!”
即是逃奔,一行学生也不免叽喳,大声抱怨这诡异天气。

“先躲进这个山洞,大家!”眼见来不及撤离了,教师大喊着,引导着列位学生前往近处地势较高的一处山洞躲避暴雨。

“安静!!现在清点人数。”
不久发现名单少了一名学生。

“晓棠。晓棠??
真是的!人呢?!
咦,那是什麼?你们看到了...吗.....”

**
由于探究山间一块从未见过的岩石,未听见老师喊话同去避雨,当晓棠发现天降大雨而其他人不见之时,她焦急地跑着寻找,却未找到同学和老师。

只好先去避雨了,她心想。

等她起身去避雨,竟发觉自己未知何处。
“咦,奇怪...这是哪?
这是最新版的精准地图上未出现的区域。
当她焦急迷惑时,发现远处半空有道绮丽怪诞的光。

她顺着光赶去,发现一个山洞。 这裡正是方才的师生避雨处。
但此时一行人却似陷入沉睡之状,面上却带着安详的神情,不像是遭遇不测。
但警觉的晓棠还是在灌木树丛间藏匿起来。
不一会儿,晓棠见到一位衣着怪异的少女,带著一群同样着异服,
形貌半人半怪的生物前来。
在少女不明言语的命令下,他们前行至山洞,手上拿著不知何物:是一个像镰刀和像园艺长剪,柄上铭刻些符印,尾柄还有条如虫蚓,显现微弱淡隐荧蓝光芒,会游动的存物。他们仅凭吹气,便抬起师生众人的身体浮于半空,手起器械,往他们的身体中线横截面径直剪切去。
惊骇得暗观的晓棠差点叫出声音,然却见被剪裁的身体似并未受伤害一样。
迷惑,同时想要救自己老师同学的晓棠不知如何是好。

但为了自保的她只能静观其变。
且出于好奇,她打算拍下这些奇怪的人和场景。
“糟糕...”,由於太过紧张,却忘记关闪光灯。晓棠自责于致命大意,也更担心被这些人捉住处置。
随着闪光跳动,
晓棠的内心噔地沉坠僵住。
想着将要被发现和惩罚抹除...
然而,对面那些正在做事的怪人,包括少女在内,突然发出惨叫,咬牙切齿地怒吼,痛苦挣扎了三四秒,便连同山洞处周围那道奇异的光,一齐消失。神奇的是,方骤的风雨竟也在同刻歇止。

这时师生苏醒,并不知出现过什么, 亦未觉得异样,好像刚才一切的都没发生——就连那个躲雨的山洞也不见影踪。
只是老师见到匆忙跑来的晓棠,为脱离队伍之事又数落了她。
同时,重申了户外集体活动安全注意。
至于晓棠询问大家是否看见奇怪的光和人。
“”?什么奇奇怪怪“”,
“”是否是你乱跑不小心撞到头了”
”她才最奇怪,又做白日梦”
哈哈哈哈....多是诸如此类的讥笑
云云。

对师生这些风言风语,晓棠早已习惯,并未放在心。
只是临行归校前,她发现被怪人裁剪过的几位,臂上远望着有道痕印。这和方才她在那些器械上看到的一致,可走近却又无了痕迹。
奇怪...晓棠因為不解思索,凝神得入了神。

“怎么了”,一个同学奇怪她的眼神,迷惑著问道,
“嗯?啊,对不起!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这个发夹很眼熟”。
她连忙道歉和掩饰,担心又冒犯到别人。

不过这名同学却笑了笑,取下发夹,轻笑着对她说:“看看吧。这是我在友来商店买到的。就在学校左转直行300米的位置。”

“唔...谢谢”,晓棠嗫嚅地迟疑下,感激地对视着那个同学,接过她的发夹仔细端详。

“客气了哈哈,很高兴你也能喜欢我心水的发饰”,发夹的主人真诚亲切地说道,并伸出轻握晓棠的手。

流动的飒爽和风与温润微光的暖阳,在愉美的友达中温馨拂过,暂时让心内布满疑云的晓棠,忘却阴翳与迷雾,沉浸于宁静的感动。










 楼主| 发表于 2021-9-29 16:00:2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神楽灵梦 于 2021-9-29 16:05 编辑

2021.9.29 更新



溯梦幻目 第四章节


就在晓棠目睹可怕场景的郊游后第三天,晓棠的母亲失踪了。

在那天清晨,做好早餐的母亲发现少了瓶牛奶,外出去买,出门前还叮嘱因晚上失眠而困顿的晓棠不要再睡前看奇怪的书。
当时晓棠本想反驳「你自己不也是麼」,
但由於太困和不断思忆那日雨天内怪象,
最终只是点点头应付。
想不到,这无言的离别后,竟再无了讯息。


警方接到报案的48小时,还未找到踪迹。

被一连串沉重的现实梦魇所疲倦的晓棠,离开家,前往夜间的小公园思索。

替身,坠海,爆炸的冲击,奇异天象,浮现的山洞,神秘的异光,怪人,人体改造,至亲失踪...
这条条破碎的线索,在晓棠的脑海,形成一些模棱两可的粗糙轮廓,正如一张打散的拼图,固执著不肯现出真实的全貌。


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加热后饮用。晓棠喝下温热的纯白,想从中获得到些温暖与安宁。

可是她的心里沉重。处在自己熟悉的房间,此刻却觉得充满虚幻。一切的发生都太不真实,难料的风波将她从日常的平淡乏奇推向另一极端,是酷爱关心怪异的一个女高生也难以适应的荒诞。

涌下喉间的分子醇香,通过心绪的反馈,到了脑部皮层却读写入冰冷的信号。寒冻的不是她的胃,可她的胃却痉挛得失控。

如果不去买牛奶,母亲是否就不会失踪呢。

如果那时父亲没有跟她一起去假期旅行,是否就不会遇难,而后被神秘的替影取代。

她清楚,这不过是无端的假想,
就如母亲在早上买牛奶非这一回,且就算这次是晚上买,也可能在傍晚的时候失踪。

也正像是父亲的死亡并非因为陪她去假期旅行,更不是因列车事故,否则以他生前科学考察的频数和陪她假期游玩的次数,早已过世数千百次。
表面的事故原因,并非真实,背后隐藏的万兆天机,纷繁复杂的因果与动机,才是个体与集体,历史构成的实在。

一旦被不知晓的力量的眼凝望住,个体的存亡就如染上火苗的纸片,单薄得足够任其塑形跟毁灭。

没有星辰的夜晚。为心事的梦魇缠扰,无法入眠的少女。

真想吞下数片安定换以几日沉眠啊。午夜四时二刻,最后疲倦得终可入睡的她,在陷入梦眠前一刹如是思想。

* *
"别开玩笑了!"
"是真的啦..."


"骗鬼呢,你就是想找茬吧",
被当著全班师生要求自己被物理隔绝的学生乙,恼羞成怒地推开晓棠。

"是呀,她们关系原本就不好,谁会不知道这是在借由挑战呢"班上窃窃私语。

"安静!!"老师对奇怪的发言和纠纷忍无可忍,
用力敲了敲板擦,一时粉尘飞满教室四处,
在跟四周碎话的学生,不得不掩住口目,暂停了喧声。

"晓棠同学,请你下课再来我办公室说这些。还有,有时间去趟心理服务点,我允许你借此批假"。

班主任压制住不满和轻蔑的感觉,正经地一字一顿朝这名她心中的问题学生说道。

"喂 怎么回事,凭什么说我们奇怪啊,
你给我说清楚!"
下课后有几名方才被晓棠点到有奇怪情况,要求校方隔离的学生,气恼地围过来,要求晓棠给她们说法,尽管她们并不可能相信,而只为报复回去,杀杀她的威风罢了。

为此心里知晓的晓棠并不言语,以沉默表示反抗或屈服的不明作态,随她们恼自己和言语上的攻击,等她们满意为止。

但这几位见她不应,反是更恼了,打算以手推搡,弄乱她的桌面,欲激起她的抗议,而这却能使她们更满足和更占理。

"喂,你们!"这时从教室某处传来个怒气满max的声音,硬朗英气,不由使几人震住,抬头去看。而刚在看戏的周遭学生,也好奇著,随声源望去。

"呦,这不是我们的文艺部总长么,怎么今天有兴致来寒舍英雄救美啊"。见不是班委类实权的角色,几人中的一位带头打趣嘲讽道。一脸不在意的张狂。

"快点住手,这是在教室。要是影响流动红旗评估,你们几个担负得起责任么。"这位声张的并未见人多畏惧,也不因这揶揄气恼,只还是一脸平常的冷静,用平淡的语气进行追击。但这一言可谓不立自威。

几人顿时哑声,不甘地冷笑放言后离去。

"好吧,惊扰了总长那真是很抱歉呢。晓棠,我们的私人恩怨,等离校了再说"。

方才要被气哭的晓棠,朦胧著眼,抬头向打救自己的学生看去。竟是那天与自己分享发夹的女生。

担心被找麻烦 也是为了去道谢,放学后,晓棠去找到这名文艺部的干事,邀请跟她一同回家。
"谢谢你,想不到你还是干部的说。好帅气。"
"没什么啦...总,总之,刚才你没事吧"。
被意外夸奖的文艺部长,一反常态地局促,微红了脸庞。此外还不忘关心。

这更让晓棠有些心跳加快。

好奇妙的感觉,她心想。

* * *
这几周,放课的沿途,是宁海陪她走过。

两人有时会一起逛猫咖,去书店看同一本小说,去辅导班报同天的补课,偶尔也会到泡帕扑去吃热新的时令甜点跟小食。

这就是友达么。有这位朋友,晓棠很高兴。
可是,愉快中带著些不安。

因为,当她跟宁海并肩而行,耳边总会听见稀碎的风言。

起初她不在意,可是后来有时还会听见对著宁海恶意的话。

这让她产生了动摇。她担心这些会让宁海感到困扰。

其次,她想隐藏却无法躲避的自我怀疑∶我真的有同这样优秀的她成为朋友的价值么.....


知道晓棠父母双亲都不在,她自己一人照顾一切很忙,宁海会定期给她做些便当送来,有时晓棠顺便招呼其坐会儿歇脚。

往日晓棠很开心她的前来,而主动挽留住后,跑到厨房拿些自备甜品,或是自行下厨做些轻便美味的小菜

可是这回的她却很反常,既没有主动挽留,也呆坐著什么也没去做。甚至问话也有些一言不发。

"你怎么了,晓棠,是身体不舒服吗"

摇了摇头。

"唔...是不是我经常来,给你添麻烦了...真是抱歉了"。

"欸?欸?!才没有的事!!宁海姐你说什么呢..."
听闻这个,倒是让对面精神了。

"那为什么...",困惑的宁海。

"没什么,只是因为..."欲言又止的晓棠。

"对了,呐,刚认识那会儿,我还没告诉你名字时,你怎么就知道了呢。"气氛有些冷尬,故宁海尝试转移话题缓解的说。

"啊哈...这个很简单呀———",晓棠听到这个问题,笑了,狡黠地指了指宁海的身前,
"你制服前的干事胸牌写了呢"。

"噢,对喔...哈哈哈哈",宁海醒悟,不好意思地挠头发笑。

晓棠也跟著傻乐。

......

稍热起来的气氛,不久却因又一段长时的沉默冷冻。

平时都是靠晓棠的活跃炒热的气氛么。宁海有些吃惊。也不安如何去重新打开场面 恢复平时的热度。

"那个...宁海学姐"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走时,晓棠终于再度开口。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靠近我比较好。"

熟悉的声音说出的话,却让她感到陌生,疑惑,全身不由震住。

"因为她们都讨厌我...我担心你跟我走的这么近,也会被讨厌的"。

"怎么会..."宁海挤出勉强的笑容,试图说服她放弃多余的忧虑。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成为学姐的绊脚石,也不想听见那些人因为我对你的妄言,与中伤。只有离开我,才不会再这样吧"。

"因此我恳求宁海前辈,答应我吧"。

这番话,使得面色逐渐凝重的宁海,汗津津的手紧攥住裙摆。

"拜托了..."快要哭出来的晓棠,化为哭腔央求。
......
"也好..."叹了口气,平日果敢的宁海,此刻流露著纠结的神情,克制著内心激烈的情绪致起的发抖,说道∶
"只有你不再烦恼于此,不会感到我们的友情的负担,我愿意做出让步,暂且离开。"
...
心声得愿,可晓棠却再不敢抬头看看挚友的双眼,生怕那里流露的失望,会让她悔意永远。

"但是,我真的很失望。晓棠,你居然在意非议而选择抛弃你最好的同伴"。
宁海补充的这句音量微弱,字字句句却扎得她锥心疼痛。

说完全部的学姐转身要走,她却感到自己无力站起去迎送。

望著脚下坐垫,祈求那人不要离开。恍神的晓棠紧握双手,克制著内心复杂情绪的泉涌。

她听到了转身声。迫切的抬头,刚好撞见宁海通红的眼圈。
眼前这位,她之前的挚友,此时抬手若清风,向头顶拂去,那一头乌发青丝,顺滑若溪,全落在削齐的双肩。
和风的细声内,润柔带怨的,是临别前,海对棠傍晚时的轻言诉说。
拿去吧。这是我们初次相见的证物,也是这段友情往后的延续———即若今后,不再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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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梦幻目 第五章节

险些被送至托管所,她感如嚼完一盘麻油凉拌欧芹般难受。
多亏善良的姨妈关心她处境,良善地将她接到自己家去。
姨妈目前单身,是否独身主义者尚不知晓。只这境况倒是不赖,让棠能获予最多关护————当她不出医在家时(然而这个时候不幸也少的很)。
或因医者仁心,让失双亲的她成长状况暂不那麼糟,否则她可能会被当作流浪儿童,随时给抓进压抑的托管所。
但是,是否今后一此,她不敢多想。
寄人篱下,纵使久居华美的寓所,也仿佛置身摇摇欲坠的布丁。
有时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彷徨的心更添一分惊鸟之伤————
这晚晓棠吃完晚饭刚要回房间赶作业,以便留下更多时光给自己研究神秘之典。
可是姨妈在收到一听通讯后震惊不已,且叫住了她。
告诉了一个同令她讶异的消息。
她有个远洋的堂弟要来这裡借宿。
现在已经抵达机场,所以姨妈要她去接那个神秘的小亲戚回家。

**
冷气从列车的顶部向四周扩散,肆意瀰漫。
凛冽的神情,透过眼光扫荡著世间埃尘。
跌碎的笑声与哭闹,沉寂于此张面孔,神秘却冷傲。
V润润喉劲freezing chew.令你忘掉,人世的喧闹。
————匹瑞埃柯TV 90年代 经典广告 回归放送
* * *
这天傍晚吃完饭后,晓棠正要回房间写作业,好完成后进行阅读研究酷爱迷恋的书。看电视的姨妈却把她叫住,说接到大洋彼岸的亲戚电话,让她去接从英国投奔的远房堂弟过来住。
不情不愿的晓棠只好出门前去。
可门铃此时却响起。
打开门看 一个比自己略小的金发孩子站在门外。
“咦,怎么这样快,你?”,惊奇的姨妈问。
“我坐扫帚来的”。小男孩笑容灿烂,应答道。
这乐倒姨妈了。她前捧后仰,说这孩子真会说笑。
餐桌上,用稍显蹩脚但清晰的南华语,进行了礼貌优雅,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
马利阿桑。混血的初三生。远洋的父母忙於工作无暇照看,遂将其送回国内,交由外戚託付。

性格活泼开朗,也乖巧听话,稍显腼腆,似乎并非自己想象的那种麻烦顽劣的熊孩子。
因此晓棠和姨妈都由烦恼转为愉悦,
前者开心自己会有个可一起住,且性格看起来不错的近龄同伴。

吃完饭洗澡时,晓棠开门却发现堂弟在里面....         
惊呼后,她却更震惊发现,金发赤裸的"堂弟"
不但没有男性的那玩意儿,还长著一对可爱小巧
的精致纽扣。
原来这个远房亲戚跟自己一样,是女孩子!

* *

时间的刻度调回二十年前。
夜间二点一刻,光华广场,霓虹流动的城区中心。
“啊!对不起!!”,被浇头而下的热水淋身,显得惊惶的少年,不安而狼狈地道歉。
“蠢货,快死远点”,大醉酩酊的中年客人,对无意撞到自己的冒失的年轻服务生勃然大怒,吼震的声使地板也微微作晃。


“哎,今天也很倒霉啊...”,打烊的午夜回家途上,身心俱疲的青年不由作叹。

赶快回家冲个澡倒头睡吧。这样释然想著。

无人宽拓的空街,突然前后出现几个高大的影。

可恶,又是他们。青年害怕又憎恨地心中嘀咕,计划躲入巷中摆脱。

然而此刻从弄巷又出现几个走出...生生挡住了逃路。

“哟,这麼巧。正打算找你去,你自己就来了?”
前方走来的领首,怪笑著,对他阴阳一二。

“我没钱了...”他支吾应道。

怪笑变冷笑,领头的翻脸如翻页:“没有?给我搜他身”。

令初下,底下一群嘍啰一拥而上,将青年内外的衣袋掏个光。

“喂!那是我的生计费,不能拿!”,绝望的青年起身去抢夺被秃鷲叼走的肉食,推搡中性急的他给了那群傢伙几个拳脚。
可微弱的反抗甚為无力,他被激怒的野狗扑去撕咬,拳头如落石,重力打在他身上各处。他无法挣脱,只能抱住自己踡缩一块。

作望的恶匪领头笑吟吟地看著,欣赏这幕午夜的街戏。

他最爱看无力的小鬼反抗后遭受失败的神罚。所以今天这意外状况反倒令他happy。像用利齿,撕咬下一条弹韧魷鱼丝一般,带著强者获胜的滋味,口腔内迴荡著猎物的生鲜。

可天有不测,此时突然下起了雨。

但那群手下还没停,因為没有获取收手,他们并不敢妄动。

烫著棕深卷的领头忽又冷笑,眼神桀驁地随著作态的脚步移动,靠近,目光锐利地瞄準他的想要。
靶心在那。密集的拳脚中。他不做声色——只是迅捷地手起手落,
如那天边一瞬闪过的电光。
闷的一声吟叫,只见被眾人殴打的青年倒在雨水铺满的水泥地。后脑随著重创的伤口不止地涌血,
暗红撩染著透明的雨色,化為緋殷的彼岸。
吱声破碎的玻璃製造,在敏而有力的击打下,从血肉的原料内,荡空酿出嗜血的饮。
领头者喝令让手下暂停,离去。自然并非同情,只是感到了意满。再就是领首不愿自己新买的不菲衣物,沾上太多不详的阴雨和血气。
舔了舔湿润空气中腥甜的血味,一行人带著猎物的肉,扬长而去。

意识...模糊。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全身各处都是伤,没有一块好肉。但比起身上的伤害,令他更难耐的是精神上的凌辱。
头部那致命般一击,反倒让他有从长期麻木的神智,顿然甦醒的跡象。
意冷心绝的青年,回想起许多过往。他不幸的中学时期发生的街道,跟著相差无几,让半醒半昏迷的他一时难以分辨。
“喂,废物,快给我学狗叫,不然揍扁你”,小学同班的校霸,放学后堵在门口命令他。
“你!丫的,混蛋,我杀了你”,怒不可遏的小小的他,抑制住恐惧,咬牙冲向那群嘲笑和侮辱他那群男生。

结果当然是被揍得啃泥。

等那群人离去,他快速爬起,希望路过的人不多,能快点回家。却只好一瘸一拐地行进。这时,他暗中恋慕的邻班女生却出现在街的尽头,落下的夕阳餘暉,让清秀丽质的她更仿若神女。

轻声关心下,他被女生细心地包扎涂抹伤口。

“谢谢你...”,内向羞怯的他不敢正看她可爱的脸庞。
“没关係,这样就应该没什麼大碍了,回去注意休息好喔,我叫晓泽,你是阿钱对吧,明天见”。温柔礼貌的笑盈目光和言谈,迴荡在目送对方离开后的阿钱心中,一直一直。
“你很勇敢,不会怕那群坏孩子的”,那会儿的鼓励,让年幼的他首次觉醒了自信和自我价值的认知。
爱慕与感激,交织暖溢他的心窝。
她真好。好感异性的关怀,让他对本无生色的未来產生了嚮往。

可是好景不长。晓泽与阿钱交好的事很快让那伙人知晓。

不解跟嫉妒的愤恨,让他们决定迁怒报復于他的挚友。

这天放学较晚,天黑得只剩路灯的光晕。几个男生悄悄跟行晓泽不久,决定行动。他们冲到面前拦截住她。
“你们干什麼?...啊!!”,
没等疑惑害怕的晓泽说完,这些人架住她,抬起奔向她所不知的地方。
惊惧的晓泽看到几步内,阿钱也在,被那些人抓住。
害怕又带些安心了的她不由朝自己的朋友呼救:阿钱救我!
焦急而愤怒的阿钱想去救他,可那几个合力拽住他的,使他无法挣脱,难行半步。
“拽掉她的皮筋!”,领头的命令著。
於是几个人将晓泽髮梢的皮筋弄掉,她一向整齐的头髮顿时散乱。晓泽正想去整理,一个小胖子突然猛然向下脱去她的半身裙。
被褪去裙摆的晓泽,赫然露出粉底点缀白色小花的下著,以及白皙光滑的双腿。
所有人都因為看得惊呆而震住。
直至因羞愧害臊和深觉悲愤而双颊緋红的她掩面尖叫,开始抽泣。
那群人不知所措。
震怒下却绝望心死的阿钱,為自己救不了深爱的人的无能,而自恨自愧。更让他恼的是,这时他发觉自己竟也对暴露著的晓泽產生了生理反应。
挑起事端的胖子,或是為了加大整蛊,或是转移自己的过失后果,
居然趁阿钱还在发呆,又脱下他的裤子。

“欸,阿钱你那裡怎麼也起反应了,难道你也很早就想看晓泽的身体了嘛”。一脸恶笑的胖子盯著阿钱问话。
周围又恢復了哄笑。
嘭。正得意的胖子脸上突然挨了重重一拳。跌到半米远的位置。
心如死灰地哭成泪人的晓泽,带著一点期待悄然抬首。
但现实又让她失望。不是阿钱。是面露难色的,方才还是反派头目的阳烧。
“把他们给我放了”。震声的命令,所有人都难相信自己的双耳。
“以后都别再找我,跟你们这些人為伍,真教我恶心”。恶狠狠留下这句后,阳烧独自走了。

这次事之后,阿钱几次想找晓泽,都扑了空。像是被刻意避躲。
可是有次他却看到她跟阳烧待在一块,神态也很似亲暱。
阿钱感到世界崩塌。他知道晓泽不会再想见他,而他也不愿再面对这样转变的她。遂写了封信,先是道歉上次未能够对她的保护,随即质问她為何不理他却跟作恶的人处在一块。

很久没收到回音。不过他寧关是这样,因為回信更令他心碎。

淡雅好看的信纸上,娟秀的字跡,写著简洁却重创他心灵的话语:
十分抱歉...但是我需要保护。小阳同学已经改过了,他向我道歉上次的事,且保证不会做坏事了。以后别来找我了,祝你好运。

虽然悵然,但伤心的阿钱只能面对他无力改变的一切。他只恨自己不能变成晓泽想寻求的强者。不相信阳烧真能改过,但他只能替晓泽祈祷。

可最终他最不愿看的还是发生:阳烧只是演戏变作好人,為了增加晓泽对自己的好感,才出手制裁欺负她的人。等到骗到她的芳心,得到她的一切,玩弄得厌烦的他便无情拋弃了晓泽。
任由晓泽哭求,一再折损自己的尊严挽留,他都不再回头。被看在眼裡的旁人再度嘲笑和欺凌。最终,她经不住再多的心碎与羞辱,从自家的阳台跃下,死了。

高中时发生了另一件事。他成绩优异的姐姐,被欠巨债的家人卖到了黑市。
不过是女孩子嘛,捨车保帅的道理你总该懂吧。那天他还没睡,正打算洗漱却听见父母在房间的谈话。
因事业失败烦躁颓丧的父亲,这样朝不捨女儿而哭泣的母亲吼道。作态跟白日时面对债主卑躬屈膝的哭脸大相径庭。

怎麼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家人,可恶,虽然他过去常因拿来跟成绩好又懂事的姐姐比较,為此受了许多训斥,但此时也对姐姐将面对的遭遇
深感悲伤。他愤怒地握紧拳头,想要冲进去跟这个老混蛋进行个死斗。

阿钱,怎麼还不睡。是深夜刚放学的姐姐回来,低声问道。

他心中一惊,连忙以笑掩饰,打哈哈应过去。

不能让姐姐知道,不然她会心绝的罢。

可是...
迟早都要知,不是吗.....

而后某天,父亲在餐桌前叫住要去上学的姐姐。
我和你妈给你请假了,為你报了个夏令营活动,你去放鬆一下吧。那个恶鬼人父计划著阴谋,却不动声色地平淡说出这些谎话。
我知道了。阿钱,我不在时你要照顾好家人喔。
他刚要发作,却见姐姐微笑答应著,居然还对自己说了这些。

五味杂陈,不知是何心情,他只好也笑笑,给姐姐个拥抱。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知道了,姐姐...你也要保重。

母亲见著,也紧攥住汤匙露出安详的笑容。

如此难得的温馨,却显得十分违和。

下一刻,餐桌的所有人都不再言语。这沉默裡的各自,所怀心境可截然迥异。

他之前以為,或者说,他的父母也都以為,姐姐在出门上车前是不知晓的。

可是他在阿姐转身前的一剎,分明看到她咬著嘴唇,红了眼眶。

其实你早就暗自清楚了吧,姐姐。

...
.....


破裂拆体的啤酒瓶,碎片瞬间对空气生成摩擦,朝半径四方迸散。
每一片的细小玻璃上,皆眏刻著他的不幸与软弱,落魄与悲哀,以及那些恶徒的狰狞笑面,现在和过去的一切...
在沉重的雨水中,无助和虚脱的他,几近溺毙。窒息感包围他,试图抑压尽他本快断线的意识。
但有个意念持续闪于他脑部
变作强大 去保护自己与挚亲挚爱...
去寻声张作恶的歹人的血仇.....

  你想报仇吗,想支配世界,与自己的命运吗。

耳畔传来身边某处一个空谷般的声音。
谁?他竭力以虚弱的意识,问向看不见的对客。

你无需知道我的身份。我能够给予你改变的力量。

虽疑惑而迫切,但他并未应答,只待那人继续话下。

只不过,我需寄宿与你的身躯。
你只要给予肯允,我便可藉助你无限力量。

那个空谷般的幽然之音再度传向他。似从他的灵魂深处。

重创快要昏迷的他,在最后的清醒中从心中吶喊:

皆為汝有,只要予我復仇守护之力!

***

带著血的杀意与慾望,有时却以守护与理想的表象显现,并被赋予正义之名。

如水滴贯穿岩洞的始终,灵魂中的血污,无论来自何方,因果和原委总却无关,只是,那原本纯良的一面,遭到破坏,便将本性中的恶引向命运——然却偽作成文明需要的正当。
此时,心中信仰与挚爱,被摧毁的剎那,决然与仇恨绽开的大丽花,
如一个充血暴胀的独瞳,以满盈的恶意,凝视著倒影裡的世界。

这份孤独,绝望与杀意,带著不分彼此的血腥,将魔界的使者引诱,来到。

本来的目的,為著有求於恶灵的人类,签下隐约无形的契约,达成彼此不同的心愿。恶灵从使為了游乐人间的血,并以颠倒原有的秩序為更乐。有求於它的人,大概只是為了復仇和守护,而祈求本未拥有的神秘力量。

很快,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的工夫,几条街的住户和零星的行人,都惨遭血洗。
厄运来到时,或许有预兆,抑或全无。
恐慌,叫喊,哭泣,伴随恶灵附著的异型化人类,以可怖怪力与阴森光焰大杀四方时的呼啸和奇笑。

他的復仇心愿全然实现——当更多无辜化為怨灵,从此在大厦上空,日夜无依,游荡悲鸣。

方才不可一世的几个混痞恶棍,这时成了像膨化包装般撕裂开的破碎,内部的肝臟心脾,拖曳著,如被挤压的薯片,从内由外脱出,狼藉地散落。
模糊得连物品都称不上,因此已不可能看到他们暴毙弥留时的神样。
但大概能想象,是何等惊恐与骇胆。

当地的媒体并未报道和放送,这则史无前例骇人听闻的事件。
因為此时出现了对他们来说,更值得关注和发佈的突发情况。

一架大型国际航班,载著几千名机乘人员,当一个神秘巨影出现,瞬间爆炸解体。事后数月内以至半年,出动多方专业警力,却连一片残骸也未找到。
最终调查组為结案定义是天气原因的雷击起火,可事故的疑点重重,诸多谜团尚在,且伤亡巨大,因而难以服眾。

就这样,许多条居民性命,一架大型遇事飞机残骸与其内部搭载的几千冤魂,伴著一个神秘巨大的怪影,

消失在那一年夏季的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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