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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短篇] 【准备终了】一六四八(原标题:偶有的闲暇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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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7 22:57: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肺A高压 于 2013-6-10 07:36 编辑

阅读须知:此文为东方三次同人,一切以本文设定为准。


早晨七时,红魔馆还笼罩在雾之湖氤氲的水汽之中,朝阳的光芒被水珠折射为一道跨越天际的彩虹,看来这又是一个艳阳天。

“妹妹,”美铃把正向红魔馆大厅走去的小恶魔叫住:“今天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小恶魔眨巴着眼睛回过头来:“美铃姐姐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去做?”

如此谦恭的语气反倒让美铃有些不适应,她略略弯下身子靠近小恶魔:“女仆长不是今明两天休假吗?”
“是啊,她已经到人之里游玩去了。”小恶魔点点脑袋继续听美铃说。
“呃……我也想向大小姐请两天假,陪女仆长去人之里逛逛……你能不能在这段时间内帮我看一下门?”

这话让小恶魔愣了愣,之后皱着眉头说:“我倒是无所谓,可大小姐现在已经睡了,你没办法请假。”
“妹妹你可以向帕秋莉大人传达一声,在这些时候她可以代大小姐批准我的假期。”
“那美铃姐姐稍等片刻,我去替你问问。”小恶魔说完便向地下图书馆走去。

过了一会儿,小恶魔拿着一张纸走到美铃面前:“帕秋莉大人说馆内需要购置一些食物及佐料,叫姐姐回来的时候记得买些,清单在这里。”
“当然当然!”见帕秋莉批准了自己的假期,美铃忙不迭地跑去换衣服,片刻之后扔下一句“工作的事情就请妹妹帮忙照看喽~”便乐颠颠的哼着小曲儿消失在还未散去的雾气之中。

确定美铃已经走远,小恶魔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我还想今天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这下可好,连明天都搭上了!”

小恶魔的悲剧先按下不表,此时咲夜正在人之里闲逛。

人之里的规矩是每隔三日便有一次早市,咲夜正赶上集市红火的当儿。

这当然不是她第一次到集市上晃悠,但这是她第一次身无事务的在集市里闲逛,这种悠然自在的感觉是与一边看购物清单一边计算兜里还剩几钱银子可以支配所不能比的。由于这个原因,她开始放下平日那颗家庭主妇般快被揉碎的心来享受难得的假日时光。

她走到卖鸡鸭的摊位前。

一板车叽叽嘎嘎乱叫乱挤的肥填鸭子盯着她看,这些鸭子都被草绳扎上双腿,否则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鸡则用绳子缚住双爪后倒挂在栏杆上,鸡鸭不能放在一堆,不然被鸡啄伤鸭子光滑的羽毛,鸭子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成年肥鸭身上总有的那一股子味道让咲夜有些不舒服,于是她转头看了看一旁浅扁的竹笼,里面满满都装着小鸡小鸭,小鸡娇弱伶仃,小鸭傻气而固执。
这些小东西一边吃食一边啾啾地叫,咲夜看它们在竹笼里挨挨挤挤、窜窜跳跳,不禁感到一些莫名的欢悦,就捉了一只黄毛小鸭在手里,那点轻微的挣扎搔挠,使她心中怦怦然,胸口痒痒的。

“多少钱一只?我要一个。”咲夜对鸡鸭贩子说。
“小鸡五文钱,小鸭四文。”
“喏,钱在这,来只小鸡。”咲夜把钱递给贩子,又向旁边卖莲蓬的姑娘讨了张小荷叶垫在手心,放好小鸡后接着晃悠。

又走了一会儿,咲夜看见人之里专卖果子的老太田。这瘦高个儿和别的卖果子的不一样。不是开铺子的,不是摆摊的,他老挑着担子走街串巷,专给订了货的人家送果子。他三十年来只干这行,货送久了,就连看门的狗都认识他。

这人卖果子从不说价,买果子的人家也总不亏待他。因为他果子第一是得四时之先,市上别家还没见着这种果子,他的担子里就已经有了。第二是他的果子都是直接到产地采办来的,全是“树熟”,——不是在米糠里闷熟的。何况他的果子全都从他手里过了一道子,有疤的、虫眼的、挤筐的、破皮的,统统都被他自己消灭了,留下的都是些好货。因此即使价格昂贵了些,人之里的人家还是几十年如一日,都喜欢他的果子。

“太田老爹,”咲夜喊了这一嗓子:“今儿个有什么时令的果子么?”

老太田看了是红魔馆的女仆长,便将肩上的挑子放下打开:“呵,这几天水果可多着嘞!”

咲夜被担子里的东西吓着了:“怎么回事?鲜菱和莲蓬在一堆出来都还罢了,桃子和杏子不是春夏之交才有的吗?”

老太田从里面掏出一个只嘴儿以下有一根红线的大水蜜桃递给咲夜:“听说前几天守矢神社当家的请丰收之神喝酒,把那俩小神直接喝翻了,然后本不该结果子的树就逆了时令。估计是丰收之神能力暴走了。”

“我勒个去,”咲夜暗笑:“前不久听八坂神奈子说想吃反季节果子,没想到会用这种方法!”

“这果子多少钱?我买了。”咲夜问起了价格。
“白送,反正都是逆了时节的果子。”
“怎么能这样!”咲夜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掏出几枚铜板塞给老太田便跑开了。
见咲夜走远,老太田摇摇头,挑起担子接着送果子。

咲夜继续她的游荡。

“唷,这不是红魔馆的女仆长吗,今儿个怎么有闲心在人之里溜达?”

咲夜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回头,原来是糖画师傅向她打招呼,于是她笑着走到摊位前:“今天我家大小姐放我两天假,没事儿就出来转转。”

“你家那喜怒无常的大小姐竟然放你假了!?真是可喜可贺。三年放两天假,幸好我没在你们那儿工作。”

“你再对大小姐多一句嘴,”咲夜露出一个微笑:“我就让你一个月不能做糖画。”

“我倒无所谓,只是你家二小姐可能不会答应。”糖画师傅同样笑着回答咲夜。

“那倒也是。”咲夜耸耸肩,毕竟二小姐很喜欢吃糖画,为了送货上门,这师傅平均一周得到红魔馆三次。

“你要不要来一个?免费,算给刚才的话赔礼。”糖画师傅指指右手边的转盘。
“来两个,一个人吃独食不好,得给美铃带一个回去。”咲夜掏出钱包,“我不吃白食,一共多少钱?”

“红姐于我有恩,两个我都不收钱。”

咲夜还想说些什么,可糖画师傅直接指着转盘:“话重复就没意思了,我知道女仆长你是个爽快人,要吃什么自己转。”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咲夜走到了转盘旁。

这荷叶大小的转盘乃是糖画艺人必备之物,其状如表盘,上绘十二生肖,依序列于表盘十二刻度的位置上,盘中央则有一枚旋转竹箭。客人光顾须先旋动竹箭,待其静止之时,箭头指向的生肖即为作画之物。由于带有运气的成分,要吃这东西倒带了点儿赌博的紧张感。大家都希望能转到“龙”或“虎”,不过机会不多。

这次果然也没这么好运气:“蛇。”

“就画一幅‘金蛇狂舞’好了。”糖画师傅不疾不徐地把糖锅往火上一放,待锅底温度上道儿后,回头往里扔进几块三边和雀沙(注:即红糖)。文火熬化之后往绘画的铁板上一扣,右手抄起三弯起子,两顺三带便将糖液团子牵成一条虬曲盘绕的蛇身。

“看起来像五线谱的高音谱号。”咲夜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们都是些文化人,我只认得1234。”糖画师傅没停下手——画须在糖液凝固之前一气呵成——他熟练地用起子尖端一嵌一勾,狭长的蛇头便跃然而出;左手拈起一枚细竹签往蛇身几压几划,蛇鳞的光泽也有了眉目;右手的三弯起子则往糖锅里带出一缕糖丝,先是向蛇尾细细涂抹几笔,左手竹签则跟上精雕数笔,尾巴上顿时多出一块尚未脱落的蛇蜕;最后复上三弯起子点好蛇信,竹签则纵向一穿没入蛇身,一副“金蛇狂舞”就此完工。

“真是厉害。”咲夜看着手里的月时记,“从倒糖到结束只用了一分二十一秒。”

“跟你的飞刀一样,唯手熟尔。”糖画师傅把东西递给咲夜便开始画下一副。又是一个一分二十一秒,美铃那份也做好了。

“下次再来照顾你的生意。”咲夜把包好的两份糖画装进布袋中,踱着步子继续在集市上晃荡。

“来只干烤仔鸡。”

咲夜往烤鸡店——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铺面前还是依旧摩肩擦踵,不过这次攒动的人头中的一对兔耳吸引了咲夜的眼球。

“嘿,都让让,大家都让让!老娘要出去!!!”耳朵的主人一边发出不满的叫喊,一边拼命往人群外挤。

咲夜目瞪口呆地盯着一只大兔子从人海里骂骂咧咧地挤出来,左手拍拍刚才落在身上的烟灰后从唇边接下香烟,见还剩下那么一小截儿,便又交回嘴唇闭上双眼将其一口气抽光,好一会儿才徐然吐出一个大烟圈,脸上满是惬意的表情。不了解这兔子底细的人准保以为这家伙八成昨晚在夜店把到妹子之后跑去哪家炮栈快活了一夜。

兔子把抽剩下的半截烟屁股往地上一扔,左脚跟上跺跺。手则“刷拉”一声撕开包裹着烤仔鸡的油纸,接下来毫不犹豫地把右手伸进去“啪嗒”拧下一整只鸡腿,连辣椒面儿都没抹匀便忙不迭地往嘴里塞,只几口下去,右手上便只剩下一根鸡骨头。

兔子把骨头扔掉,满意地咂咂嘴后又撕下一只鸡腿准备开啃。

这崩漏带下的霸气差点没让咲夜下巴落地:“呃……优昙华君?”

兔子俩耷拉着的耳朵顿时炸毛一般立直,她没想到在这时间段的集市里会有自己的熟人。抬眼看时,只见咲夜满脸黑线地站在自己面前,气氛瞬间尴尬得凝固了。

满嘴唇的油星子,左颊犹如高原红的辣椒面渣,门牙上永不磨灭的海椒皮,额头和鼻尖因燥热而沁出的汗珠,正欲往嘴里送的鸡腿……如果天狗的八卦记者把这一幕拍下,以“卖萌的软妹果然都是男孩子”的头版头条发布出去,次日幻想乡内定然一片哀号——以这只受兔为梦中情人的家伙决不在少数。

一位伟大的先知曾经曰过:看问题不光要看现象,更要看本质!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铃仙.优昙华院.稻叶,她的黑历史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在第一次地月大战中,邪恶的地球军麾下组织“阿妹你看”的头领法籍老美在圣地亚哥找到了强大的宇宙能量体“金坷垃”,地球军便企图用这种亩产千八的力量统治月球。一位名叫铃仙.优昙华院.稻叶的年青人虽然有志投身军队,可惜却因视力过份低下而被拒绝入伍。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的一颗热忱爱国之心被参与肉体改造实验的八意永琳看中。之后优昙华院通过重重卖萌最终感动了绵月姐妹,参加“超级士兵”计划并成功移植了“狂气之眼”。但在实验刚刚结束的时候,实验室遭到了突袭,八意永琳携蓬莱山辉夜逃亡,实验数据完全被毁,士兵优昙华院因此成为唯一一名“超级战士”,军队中通称“T-800”,之后她历经千难万阻成功击杀地球联盟的首领约翰.康纳,拯救月球于水深火热之中。

瞧瞧,瞧瞧!这TM就是一个披着妹子外表的纯爷们啊!!!

以上全为胡扯,否则铃仙的全名就该叫铃仙.施○辛格.稻叶了。

评分

参与人数 1萌度 +5 收起 理由
爱之梦美风 + 5 写的真有意思啊,话说还有中或者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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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7 23:30:27 | 显示全部楼层
。。。哦糟那个姐姐妹妹吓到我了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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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8 19:43:36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真有意思啊,话说还有中或者下吧?

这是美咲吧?话说咲夜还没有和美铃会合啊,好期待下面剧情啊。

点评

今天终于有下文了~(笑)  发表于 2013-2-12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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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12 17:36:46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后的兔子是怎么回事???

点评

铃仙当兵的嘛,写着顺手就把美国队长跟终结者2的剧情添进去了。反正这篇短文是拿来练手的,别当真。  发表于 2012-10-21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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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12 22:11:3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肺A高压 于 2013-3-21 22:48 编辑

铃仙确实是擅长卖萌的软妹,不过此人在进入幻想乡之前更是一名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士兵,她在坑道里渡过的时间比在永远亭工作的时间还长。当然她进入软妹遍地的幻想乡后为了生存,不得不努力卖萌以换取其他妹子的认可和永远亭主人的宠爱,但即使如此,爷们之心仍然在她胸中熊熊燃烧,这在她到食堂抢饭的时候更是一览无余。

见铃仙张口结舌无从开口,咲夜只好自己来活跃气氛:“优昙华君今天是在休假吗?”

“嗯、嗯!”铃仙慌忙接下话头:“昨天我家公主过生日,破例让我休一天半的假,明儿下午才重新工作。”

“我今天也休假,咱们一起组队晃晃?”咲夜不失时机地递给铃仙一张面巾。

铃仙擦净脸颊之后掏出一锭银子:“师匠让我顺路到藤原家去,把半年来赊下的账结了。”

“那我陪你去,自那只火鸟搬出人之里后好久没见她了,她现在住哪里?”

“小边寨子。”

“果不其然,不知道她和夜雀有孩子没。”

“谁知道,说不定都可以打酱油买挂面了。”铃仙把银子放回兜内,又将饕餮未果的半只烤鸡仔放回油纸包好,这时她眼角瞅见了远方的两个身影:“十六夜,你家门房跟白玉楼的庭师有一腿?”

咲夜往兔子向着的地方看去,只见美铃正与妖梦一起跟米店老板问价。


“米怎么卖?”半路遇上妖梦的美铃帮她向老板讨价。

“糯的九文一斤,籼的十二文,粳的十五文。”

“粳的十五文?宰客也没见你这么狠的。”美铃对老板喊出的价位大为不满。

“谁叫年成不好,晚稻都瞧着要收了结果遇上虫灾。”老板摆出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岔开话题:“是要拿米来做八宝饭?”

“年糕,幽幽子大人指名道姓要吃水磨年糕。”

“这个一天到晚就知道饭来张口的吃货……”美铃暗地里嘀咕一句,不过转念想想自己也可以去讨上一碗,于是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喉咙。

“年糕嘛,买点糯米回去磨磨也是一样。如果你要糯米,我给你打个八折。”老板鼓动妖梦去买店里滞销的陈年糯米。

妖梦还没开口,美铃扯开嗓门一拍桌子:“糯米用来做年糕?我说老板你这是上坟烧报纸呢,还是吃多了河童那边批量生产的糯米坨子,连年糕要拿什么做都忘了?”

老板被美铃的反应搞得一惊一乍,不过在他转开话题之前,妖梦突然感到向美铃袭来的危险,电光石火间将带鞘的楼观往美铃帽檐一个缠头裹脑,只听“铛啷”一声脆响,一把银餐刀打着旋落在米堆里!

咲夜满面笑容实则醋意盈胸的出现在两人眼前。人云“防火防盗防师姐,爱国爱家爱师妹”,不能小看妖梦的危险性——稍不小心妖梦就会化身小三来和自己抢美铃。为了将美铃牢牢把在自己手心,有必要在回红魔馆后对其实施“神之♂救济”!

铃仙选择性无视眼前的修罗场,听力登峰造极的她把老板的话一字不落全记下了:“我说老板,记得几年前你糯米没滞销的时候,拍胸脯告诉我说粳米才是做年糕的不二之选。”

“呃……”面对铃仙这个年糕专家,老板手心开始出汗。

“公主每年都要反反复复念叨不能用糯米,这东西做出的年糕看起来不错,吃起来跟TM搁久了的糨糊块一样,再怎么蒸都粘牙,在水里放久了还得糊烂掉。还有,今年幻想乡可没虫灾——莉格露那小虫子五个月前被地灵殿的傻乌鸦爆了菊,不在床上趴大半年走不动路。你把粳米抬价到十五文我都可以忍受,但你向小孩推销糯米年糕,我就要找你麻烦了。”


见老板四下张望不肯正面回应,美铃把插在米堆上的餐刀往案板一掷,“噗嚓”一声后,老板被餐刀穿透的案板和桌子吓得面如土色。

“粳米八文钱一斤怎么样?”美铃发动种族天赋“杀价”!

老板刚想点头,没想到铃仙又跑上来加油添醋:“哄骗小朋友罪加一等,六文钱怎么样?”

“跟这种人多说什么,给他四文钱直接拿走得了!”咲夜干脆上去一击必杀,米店老板都要哭了。

不像红魔馆和永远亭的地头蛇,妖梦到底还是心软:“算了,大过年的不找人麻烦,我按平价买你的粳米。”

“谢谢,谢谢……要多少斤?”老板赶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忙不迭拿出舀子准备打米。

“有多少要多少。”

“……我这里可有三百多斤啊!”“那再添一百五十斤糯米,光是三百斤不够幽幽子大人吃。”

卧槽槽槽槽槽槽槽槽槽槽槽——所有人都掩住嘴巴,白玉楼的吃货到底有什么减肥秘方啊!妖梦在白玉楼干事儿太不容易了!

“你搬得动吗?”铃仙望着眼前比妖梦高两倍的米袋山问道。

谁知妖梦把手往袋底抱定,轻轻松松迈开步子说:“没什么,我练刀法的时候还搬过六百斤的石头跑步哪!”

“虐待儿童”——这是所有人的一致结论。

“接下来我们要到小边寨子找藤原妹红,你们也一起来吧。听说夜雀不久前买了不少食材,去她家蹭顿饭也好。”铃仙向美铃和妖梦建议道。

美铃反正闲得发慌,见咲夜要去,自然只有点头的份。妖梦也不急着回白玉楼,幽幽子的饭早就让这孩子备好了,于是四人队离开人之里往小边寨子进发。


小边寨子距人之里还是有点脚程,一路上虽然春寒料峭,但生命的气息已经撕开严冬的层层包裹,至少目前松鼠不用为了争抢一粒小榛子而大打出手。半个小时后,树林边出现了好几道炊烟,再走上几步,坐在云竹吊脚楼上大口抽土烟的妹红吸引了四人的目光。

妹红也看见了四人,把比大指头还粗的烟蒂往竹筒里摁熄:“什么风把你们四个都吹这儿来了?如果是来解决异变的,事先声明,现在我是良民。”

“谁大翻年的没事来找碴儿哪!”铃仙从胸口的衣兜拿出银锭往妹红甩去:“接着!师匠叫我把去年赊的竹炭钱还上,不用找零了!”

妹红劈手接下银锭,掂掂轻重后收入囊中:“这几年都承蒙永琳照顾了,代我向她问好。”

“OK。”


由于两口子都会飞,吊脚楼没修上楼的阶梯,妹红慌忙去找绳子方便四人攀爬上来。当然这是多此一举——还没等妹红找到绳子,飞檐走壁惯了的妖梦和身手敏捷的铃仙三下五除二已踩上了楼板,而美铃则将体力稍逊的咲夜一个公主抱,蹬地跃进了妹红家。

“如果来我家的客人都有你们这么厉害,我就落得轻松了。”

铃仙只是笑着动动耳朵:“怎么,家里就你一个人?”

“我老婆在楼上做饭,你们来得正好,今天我家打牙祭。”妹红转身往楼上喊道:“米斯琪,永远亭、白玉楼和红魔馆来客了,快下来打个招呼!”

只消一会儿,袖口还沾着蒜泥的烧烤店老板略带羞涩地向客人挨个拜年。

“老板娘,在做些什么菜?”妖梦闻到了自楼上飘来的香味。

“鹅、鸡、乳鸽、鹌鹑,”说到这夜雀不好意思地收起翅膀:“但我想你们得多等一段时间才能吃饭,因为我之前不知道你们要来,没做这么多菜,我马上去赶工加菜品。”

“不用急,如果你允许的话,我们几个也来搭手做几道菜。”咲夜看看夜雀,又回头望望妹红,想征得两人的同意。

“那就当是厨艺大赛,看谁最能掌勺!”妹红对咲夜的建议非常兴奋,她知道自己这张好吃嘴今天可以享受到平时只有白玉楼、永远亭、红魔馆的主人才能尝到的美味。

“好吧。”铃仙和妖梦也答应了妹红,跟随夜雀往厨房走去。

“咲夜,红魔馆有你一个已经足够,我就不上厨了,”美铃转身拿起妹红的茶海往室外走去,“我和藤原喝茶聊聊天。”


“大红袍怎么样?”

“别吓我,瓜片就成。”美铃把烧开的热水往茶具上依次浇去,待暖壶热杯之后撮起一小把瓜片放进紫砂壶并满上沸水,这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这紫砂是瓜片的吧?”

“我没这么矫情,都是混装的。”妹红向来无所谓泡茶的方式以及茶叶品种,“也别像八云紫喝茶那样搞得太复杂,步骤能省就省吧。”

“品茶简直是把小事极度复杂化的典范~”美铃将初泡的洗液倒入杯中,递给妹红闻闻后倾入茶海,开始正式的第二泡。


喝过几杯后,妹红起身摘下挂于门旁的土烟叶,又拿出两张白纸,递给美铃一张:“全自助,自己切丝儿卷烟吧。”

美铃放下茶盏,拿起小刀将烟丝细细切好,用纸裹上后问道:“有火吗?”

妹红将燃烧的食指尖端伸到美铃面前:“你问我什么?”

“我真是多此一问。”

“哈哈,很早以前和辉夜那八婆一起玩的时候,我已经学会了抽烟。有一次我烟瘾犯了,可又找不到卷烟的纸,干脆拿她才写好的家庭作业撕下来卷好就开抽,最后她因为没完成家庭作业而被老师笋子炒肉,我也就从那时起开始跟她结梁子的。”

“几千年下来,到现在这些事情反而成了美好回忆。”美铃抖抖烟灰,慢条斯理的说。

“你说得对,如果没这些事情,我的人生就太无趣了。”

“同居这么久,有孩子了吗?”美铃开始打探妹红的家事。

“没,米斯琪说暂时不急着要孩子,等在这里立稳脚跟后再做进一步打算。”妹红懒得拐弯抹角,干干脆脆摊了牌。

“说起来,慧音的第二个孩子也出生了,”妹红突然想起这事,往空中吹个烟圈后对美铃开口说:“你们回去的时候可以顺路看看,是个男孩子,挺乖的。”

“嗯,一定会登门拜访。这可是个大消息。”


这时,哭丧着脸的咲夜走到美铃身边,一边对食指一边说:“美铃啊,你能不能帮我……”

还没等她说完,地板上突然出现四道羽翼的暗影,伴随着温暖的阳光,两只天狗降落在众人面前。

“怎么?”妹红对今天接二连三的客人感到诧异,“要拍艳照去博丽神社,我这儿可没什么新闻。”

“别怕,我没兴趣大过年的还拿着相机到处咔嚓。”射命丸文捏捏身旁天狗那张俊俏的脸蛋,“而且我现在不写以前那些没下限的报告了。”

“你男朋友?”
“我未婚夫。很帅吧?”文兴致勃勃地大放闪光弹。

美铃审时度势往文的未婚夫伸出手去:“我是红魔馆的门房红美铃,这位是红魔馆的十六夜咲夜,请多指教。”

“你们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我是四关之……”说到这儿,天狗看见文向自己一挑眉毛,于是连忙改口道,“叫我泽北哲志就行。”

“听这名字就有一股想打篮球的冲动。”妹红对这名讳颇有感觉。

“很多人都这么说,如果你顺利出线,那我们全国大赛见。”泽北继续着意味不明的对话。


“话又说回来,两位不会是专程来放我们闪光弹的吧?”

“当然不可能,”寒暄完毕的文把话题转回要事:“两周后我们天狗例行要开新年篝火节,届时需要将近四百斤竹炭和木炭,我是顺路来这儿订货的。”

“你们要求什么时候收货?”

“最迟节前三天要备齐,我们会派人来搬。”文接过美铃递来的茶水,溽润喉咙后掏出两锭银元:“眼瞅着要过年,我就现在把钱先付了。”

“OK,五天之后就可以陆续叫人来取货。”


办完正事,文从随身带着的行囊里拿出四尾鲜活乱跳的虹鳟:“这是椛早上在大雪山的黑瞎子湖钓上来的,就作为年货送给各位吧。”

虹鳟可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别说普通人,就是幽幽子也视之珍馐,众人自然高兴收下。

但美铃却没如其他人般兴奋,她对文轻轻摇头:“心领了,我从不吃鱼,虹鳟还是给需要的人吧。”

“别这样,虽然礼是轻了点儿,但还是一番心意嘛。”

“不是其他任何原因,只是我从不吃鱼。”

“大过年的不吃鱼?”

“我 从 不 吃 鱼,从 不。”美铃说完便往室内走去,留下文在原地发呆。

“抱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美铃的确从不吃鱼。自我认识她开始,她真是一次也没有对鱼动过刀叉筷子,连鱼汤也不喝。”咲夜向文解释道。

“看来是个人原因,不要把自己的爱好强加于人。”泽北拍拍文的肩膀:“既然事情已经办好,我们就去大棱镜泉看风景如何?”

文点点头,对众人道别后和泽北往西飞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夜雀下楼来说准备开饭。见地平线已觉出晕红的镶边,妹红便捡拾出几根灯芯草,尖头缠上棉絮熘好火种,将客室中央和四角的五盏歧阜灯笼依序点上,其余几人则围坐圆桌等待这场“二线人员年终团拜餐”的开始。

第一道是妖梦的年糕。

六个巴掌大的椭圆小碗挨个儿摆在众人面前,每碗里盛满清澈透明的酒酿汁,三条二指宽的年糕平静地躺在碗底,水面漂满了金黄的干桂花。就是只用双眼,也能看见馥郁的花香伴着醇厚的清酒味,在房间里弥散飘荡。

“我记得小时候过年时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找到大人存年糕的水缸,偷偷从里面摸一条出来,晾得半干后挖坑堆叶架火。烧个几分钟就把偷来的年糕往还在冒火星的灰堆一扔,接下来坐在坑边等。”妹红一边嚼年糕,一边回忆几千年前的童年时代:“闻到焦香就把灰掀开,掏出烤好的糕就往嘴里塞——那味道,啧啧,外焦里嫩哪!”

“就火鸟你这品味,也只到这种地步了。”铃仙见妹红完全没有尝出妖梦手工年糕的妙处,不禁开口道:“你没发现这年糕煮了这么久,吃起来也没糯米年糕那种烂糊的口感?”

咲夜这才明白为什么美铃和铃仙都让妖梦去买粳米做年糕:“这就是米质不同导致的区别?”

“没错,公主嘴刁,糯得连牙签都能粘在齿缝里的年糕她绝不会吃,所以我和帝千方百计想出这种制法。选米、淘米、磨浆、沥水、蒸粉、舂糕、塑形一步都不能马虎。”

“作为给胃袋打底儿的小吃,妖梦能做到这地步算是很不错了。”美铃把嘴中最后一块细嚼慢品的年糕咽下,接着对妖梦说道:“——别着急,我还有一个建议。”

这句话让妖梦知道美铃其实对她的年糕并不是完全满意,急忙放下正摸后脑勺的右手,收起笑容专心致志地听老食客的批评。

“能够在不到半天的时间内把新米做成年糕,你水平已经远超普通店铺,但你做水磨年糕时少了一个工序,就是浸米——最好把米用清水泡上一周,每天换三次水,等浸透后再上磨。”

“因为什么缘故?”妖梦向美铃请教道。

“为了让它尽量柔软。”美铃呷了口桂花酒酿汤继续说:“你的年糕是水性做法,没有烤、炸、烧之类的工序,所以得要求柔软——但不是糯米本身那种黏——这必须由浸米来达到。”

“跟大姐混,每天都能学到很多新的姿势。”

“多学学没坏处。就看你家主人比谁都会吃这一点,我敢打赌她比我还会做,向她请教会学到更多。”

咲夜吃得很舒服,但看见美铃对妖梦细细讲解,醋意又开始往上涌动。

妹红摸摸被年糕勾起食欲的肚皮:“米斯琪,下一道菜该上了吧?”


第二道是铃仙的素菜。

妹红本以为兔子会炒一大盘胡萝卜青笋莴苣白菜苜蓿之类的杂烩,没想到铃仙在每人面前依序放下三个小碗,圆桌中央则摆上三张大盘。小碗内分别盛着蒸红菱、鲜芡实、新荸荠,水灵灵脆生生煞是好看;大盘内挨个放着辣子红油笋尖、蜂蜜糯米藕合、大蒜热炒慈姑,一红一白再加一鹅黄,倒像是调色用的画板,更别说红油的辣、大蒜的辛、蜂蜜的甜、鲜水蔬的清香渗入大脑后泛起的食欲,于是妹红急不可耐的抄起筷子杀奔碗盘。

“这个好!”妹红喜欢辣菜,鲜香麻辣的调料伴随嫩笋特有的清香在她味蕾上反复震荡,唇边的红油更增添了对于嗅觉的刺激,“米斯琪,下次可以试试这个菜!”

与妹红不同,妖梦比起凉菜更喜欢热菜,她挑起一夹大蒜炒慈姑放到嘴里嚼嚼,虽然大蒜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可这里的慈姑却没以往吃过的那么容易发粉散架,齿间多了些咀嚼的快感。咽下这口后她看着铃仙:“这慈姑比其他地方的要好。”

“这可是三道杠的黄慈姑,水分很足的。”还没等铃仙回答,夜雀一语道破天机。

喜欢甜食的咲夜则津津有味地品尝着蜂蜜糯米藕合,不善使筷的她用叉子戳起一块小指厚的藕合放进嘴里,一边磨动牙齿研碎,一边闭目感受浸入藕身的蜂蜜之甜与糯米之稠。

与之大相径庭的是紧皱眉头的美铃:“鲜芡实怎么会在这个季节出现?”

“忘了告诉你,前段时间八坂神奈子让丰收之神搞乱了收成时间,”咲夜把一直收着的水蜜桃递给美铃,“我买给你的,知道你喜欢吃这个。”

“谢谢,你对我太好了。”大惑得解的美铃拿起削好皮的荸荠咬上一口,“女仆长你应该先吃这些个鲜货,它们跟水果没什么区别。”见咲夜没听清楚自己的话,美铃用筷夹好一颗指甲盖大的鲜芡实,送到咲夜嘴边:“啊——”

咲夜还没反应过来就本能性的张开嘴接下美铃的饲喂,她刚想对美铃提出抗议,却感到嘴里鲜芡实又弹又糯的口感,混合着蜂蜜藕合的甜味,别是一番新滋味。

“不错的好东西。”咽下这口的咲夜向美铃笑笑。

美铃则把脑袋转向铃仙:“我真佩服你,能想到在大冬天吃水八仙。”

“都是公主逼出来的,”铃仙摇摇兔耳朵,“她连五样难题都能随口开出,吃东西更是矫情得前无古人,我最害怕她提新要求。”


第三道是夜雀的汤锅,也是这顿饭的压轴戏。

“你不是说有鹅、鸡、乳鸽、鹌鹑四样家禽炖汤吗?”铃仙和妖梦望着眼前大砂锅里的一整只大鹅,继续问道:“难不成还有三个小锅?”

“没,就这一锅。”见两人疑惑的样子,米斯蒂娅对于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

“哎呦……这可……登峰造极啊。”首先看出端倪的是咲夜

美铃被咲夜这句一提醒,也瞬间反应过来,露出惊讶的表情:“做得这么精巧,我都不忍心下筷子了。”

“不动筷子怎么吃啊?你们再愣着我可先下手了?”妹红用筷子敲敲碗沿,提醒在座者再不吃可就凉了。


老实说,米斯蒂娅炖汤的手艺不如她做烧烤,这只鹅的口感与普通人家平日所作毫无二致,最好的评价也只能止步于油而不腻这种等级。妖梦甚至觉得米斯蒂娅浪费了一只可以用来淋上油和酱干烤的好鹅,不过介于客人身份,她并没有这么说。

“这只鹅没骨头?”吃着吃着,铃仙终于发现整只大鹅全身上下一根骨头也没!

“我全剔掉了。”米斯蒂娅抬起右手扬扬指甲,向众人展示她作为厨师的种族天赋。

不过剔骨头并不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事,铃仙暗想师匠不止是剔骨头,连新骨头都给人换装上去。夜雀与永琳一比,高下自分。

然后她发现了夜雀这道菜真正的得分点:“——怎么鹅里面还有一只鸡?!”

“什么?”妖梦被铃仙吓了一跳,急忙凑上去看时,只见被吃尽的鹅体内装着一整只鸡!

“鸡的体内是乳鸽,乳鸽体内还有鹌鹑。”咲夜左手托颊望着米斯蒂娅,“我猜得没错吧?”
夜雀点点头。

“我估计每一层之间还有其它调味的干货,”美铃从汤锅里夹起一块极薄的火腿切片放进嘴里,“最开始可没这东西,应该是你放在鸡和鹅夹层内的。”

“鸡和乳鸽之间是香菇,乳鸽和鹌鹑之间是干贝和蟹黄,鹌鹑里面是刚采的新鲜松茸。”

“我的天……”美铃对这近乎奢侈的搭配惊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思忖半天才举起盛满花雕的酒杯:“为藤原夫人的绝技干杯!”


第二层吃光了,第三层吃光了,越是深入,里面的味道愈是浓郁。最外层的清汤只是幌子,每打开一层,干货就会往汤里添增一份鲜美。整份汤锅逐渐从油而不腻变为质嫩爽口,又从质嫩爽口变为五味俱全,再从五味俱全变为芳香四溢……最后等到汤锅里只剩下四层薄皮的时候,香味把邻居家的小孩都引来向妹红讨要一口尝尝。


夜雀完胜之前两位,毫无疑问。


美铃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没有上菜:“女仆长,怎么不上你的作品?”

咲夜面露难色:“算了吧,我的东西在米斯蒂娅面前就是一个笑话,还是不要露丑的好。”

可铃仙不肯放过咲夜,她径直入了厨房,把咲夜的冷盘抱出来搁在桌上。咲夜连忙跑去阻止铃仙揭自己老底,可是动作敏捷的铃仙始终比她快一步。


妹红、夜雀、美铃、妖梦、铃仙五双眼睛直瞪瞪地盯着眼前的一盘无法描述的东西……


“木炭?”妹红猜测。

“不,应该有火腿。”夜雀看见了火爪尖端的部分。

“肯定有年糕的成分,这么浓的糊味。”妖梦相信自己的判断。

“还有菱角。”铃仙指了指异物质顶端露出的尚未完全烤焦的菱角壳。

美铃二话不说,径直往厨房走去。


然后她,以及之后进来的所有人瞠目结舌地看着乌七八糟的厨房。


咲夜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类和妖怪的想象范围,不过静下心来想也有可以理解之处——咲夜的料理系统是西式范畴,对中式可谓一窍不通,她本人也属于那种大葱蒜苗不分,酱油陈醋都能搞混的人。她唯一擅长的就是蛋糕及甜点的制作,可妹红家厨房里面与之相关的材料就只有鸡蛋和白糖,她想做提拉米苏没有可可粉,想做慕斯没有琼脂,想做起司没有奶酪……反正她的长处都被封死了。情急之下她便模仿其余三人的操作,又加上自己的凭空想象,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咲夜捂住面庞想大哭一场, 平日在红魔馆内所做的永远是鸡蛋、熏肉、牛奶、三明治四件套,她本想乘此机会在美铃面前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料理技术,结果弄成现在这幅模样……


“还剩下什么材料?”美铃向米斯蒂娅问道。

“三根竹笋、一堆鸡杂、白菜三颗、香菇七个、荸荠一袋……还有我炖鹅用的大半罐高汤。”

“足够了。”美铃走回咲夜身边,帮她擦干泪痕:“你和大家先去休息着,我代你来做最后一道菜。”

“就靠这些?”夜雀感到不可思议,“连盐和醋都没剩下,你还能做些什么?”

“我来自一个神奇的国度~~在那个伟大的地方~~~人们四只脚的桌椅不吃~~~~两只脚的爹娘不吃~~~~”

“那好,你随意吧,我们去等着。”妹红和夜雀扶起咲夜,往客厅走去。

“铃仙,你带针了吗?”美铃叫住正欲离开的兔子。

铃仙提起裙角抖抖,只听稀里哗啦一阵乱响,地面落满了大小不一的注射器:“你要哪一号的针头?”

“我先不吐槽你蓄意模仿某蟹爪女卖萌的恶劣行径,注射器是医疗用品,就算没有扎到自己的脚,落入吸毒人员手中也会给警察蜀黍造成麻烦@¥#%……何况我要的是针灸用的银针。”

“我有,要几根?”听见两人对话的夜雀从抽屉里拿出一卷银针。

“扎头维的短针一根、刺中脘的普通针三根、捅环跳的长针一根。”


美铃的要求引发了夜雀的浓烈兴趣,她决定留下旁观,看美铃如何用一堆鹅卵石雕出老冰种起胶放强光满苹果绿飘正阳绿翡翠A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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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15 17:10:1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文风可是满满的嘈点……不过很有新意就是咯。另外,慧音是和谁生的孩子!!!让妹红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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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后续剧情吧,他不会死得这么轻松~  发表于 2013-2-19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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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15 18:32:4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吃货表示很喜欢这种题材!慧音孩子是谁的?!让妹红烧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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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把原创人物往死里整是作者的一项原则。  发表于 2013-2-19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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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16 00:32:1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勒个去”这腔调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还真是好有意思啊!

吃的东西……我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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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过年,这段写得比较轻松,就是这么简单。  发表于 2013-2-19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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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23 15:36:1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更了…这满满的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啊。果然卖炭的还是会和卖烧烤的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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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纯粹是因为“恋爱的夜雀”把楼主的CP从一开始就带歪了的缘故,第一印象错乱之后不管怎么看慧音都像小三……(哭)  发表于 2013-2-24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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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21 22:51:42 | 显示全部楼层
铃仙百无聊赖地坐在餐桌前,用食指打出几颗小弹幕赶开因灯光聚来的飞蛾,当小虫散尽便伸手讨走妹红刚卷好的土烟,点上慢慢打发时间。

咲夜被铃仙这杆烟枪熏得轻轻咳嗽,她扭头望望一旁的妖梦,对方早迭起双腿,张肩直脊,双手结好禅印打坐入定。

离美铃掌勺操刀已有足足半小时,咲夜开始担心自己给门房出了一道无解的难题——可使用的材料和佐味实在太少,她完全想不出如何使用一支铅笔绘出《最后的晚餐》,一直寂静无声的厨房更是增添了她的负罪感,她认为美铃一定为自己留下的摊子焦头烂额。

咲夜那纷繁往复纠缠不休的担忧被脚步声打断了,美铃端着煎饼大小的五个浅碗走到桌边,在夜雀的协助下将作出的菜肴分发给每个人。

妹红看见米斯蒂娅溢于言表的敬佩之色,知道自己又可大快朵颐,可当她揭开碗盖之后却大失所望:“……你确定没有上错菜品?”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美铃打着呵欠盘腿坐下。

“说实话,我不喜欢吃水煮白菜,即使你煮的是白菜心也不能改变这一点。”铃仙本以为美铃会做香菇鸡杂或是竹笋鸡杂,但美铃端来的碗里却只漂浮着一颗清水泡着的浅黄色嫩菜,别说油星子了,看上去这白菜都还没煮透芯!

美铃把妹红才卷上的第二根土烟顺手牵羊,伸手拿下铃仙指头间的半截烟蒂,头对头点好自己的,又把铃仙的烟塞回她嘴里叼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自己尝!”

妖梦看这架势,估计红魔馆的门房是在跟大家开玩笑。本来用厨房里剩余的下脚料就不可能弄出什么像样的家伙,不过为了礼貌她还是执起筷子,眼下这碗清汤作为饭后收尾倒也不错。

“仔细点尝尝,”见妖梦准备动口,夜雀不由得提醒道,“人参果可不应当粗枝大叶一口吞下。”

这话使愁容满面的咲夜感到疑惑,她看着正悠闲抽烟的美铃,将信将疑地将汤里的菜芯送到嘴边轻咬一口。

然后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夜雀饶有兴致地瞧着妖梦、铃仙、妹红挨个像咲夜那样愣住,之后反顾美铃:“会吃的人果然会做,设陷捕虎不算什么,拿脚边的石头打晕狮子才是技术。”

“沾您的光。”美铃回礼。

一旁的四人聚精会神地品着白菜的味道:柔顺的触感自她们鼻尖沁入咽喉,浓郁的雅香自她们舌头渗进大脑,清澈的汤水如镜子一般倒映着她们因讶异而凝滞的表情,耳边仿佛飘过置身田园的闲适感。

尝到妙处的妹红将剩下的白菜连同汤水一并风卷残云:“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要用足足一小时来做这道菜了。”

“白菜恰在生熟之间,完美的口感。”铃仙一边咂嘴一边回味。

“我能请教是怎么做的吗?”妖梦想拜师学艺,让幽幽子也尝尝这世间难得的美味。

“米斯蒂娅的高汤,反复熬、滗,每次只取汤汁中上四分之一的部分,如此至少八次。”

“难怪这么清澈……”

“一颗大白菜剥去外层四分之三,只余嫩芯。”

“然后用刚才的清汤焯熟?”铃仙恍然大悟。

“那你吃的只是棉花菜芯,”美铃否定了兔子自以为是的猜测,“得把清汤烧至将滚时搁置五分钟,再用勺均匀淋浇在白菜上。”

“这样反复七八次也还是会把菜心烫软的……”妖梦单手托颊歪起脑袋。

“只浇两次半。”

“这样白菜不可能烫熟!”铃仙相信这是美铃在扯淡。

“原来如此……你到底往白菜上扎了多少眼睛看不见的小孔?”机敏的咲夜瞬间明白了为什么美铃会找夜雀讨要银针。

“如果是菜帮子的位置,那指尖大小的一块少说刺三十针,叶片的位置就要稀疏些,免得菜心开花;是否刺透就以个人兴趣来掌握了,我偏好刺过七成就收针。”

四人面面相觑,都被这道看似简单实则工序繁杂,既求技巧又须耐性的活儿镇住了。

“这次能做出这菜全靠米斯蒂娅的高汤,她的汤是真材实料熬出来的,不是那些既欠技术还缺耐心的厨子胡搅的,没点技术含量的家伙老是喜欢往汤里加味精,实话说我闻到那股味儿就觉着闷鼻!”美铃把成绩归功于夜雀的汤汁。

“技术才是王道,大姐今天拿剩下的高汤和白菜把其他人甩开八竿子远。”夜雀的一句话为这次盛宴画上了终止符:“——掌勺的境界,我们这些玩材料的永远不懂。”

酒足饭饱,主人家将四位客人各自安排睡下,之后自己也和衣而卧。

夜深了,因为喝得烂醉的妹红发出雷鸣般的呼噜,加之铃仙还在旁边没完没了的说梦话,咲夜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便披衣起身往洒满月光的阳台走去。

“你也被那俩没睡相的人赶出来了?”让咲夜始料不及的是美铃正坐在阳台扶手边缘,一边嚼烟丝一边向她打招呼。

“我还以为你什么时候有赏月这等花鸟风月的嗜好,结果还是因为睡不着的缘故啊……”咲夜双手斜倚在栏杆上,抬头望望朔月,又把目光投向美铃:“今天谢谢你帮我解围。”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美铃不加思考就回了这么一句。

虽然言者无心,但在两人独处的月夜说出这种话,咲夜的少女心瞬间就开始突突乱跳,慌乱之下她摸到了自己的布袋,急忙从里面掏出糖画师傅送给俩人的糖画递给美铃:“拿……拿着这个,村庄里的人给你的!”

“看这造型,是斯柯特画的吧?只有他画这种咬住自己尾巴的蛇。”美铃从蛇的造型上认出了作者,“我又忘了他的名字怎么拼……”
“S-c-o-t,Scot .”咲夜不得不再次教美铃外语,不过这次她还问了一个之前从没问过的事:“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异乡人的?”

“他小的时候跑到雾之湖游泳差点没被淹死,还好我把他救了上来。他父亲非常感谢我,于是经常在你扣我晚饭的时候给我送些东西吃,时间一长也就熟络了。”

“听说他们一家在红魔馆移到幻想乡之前就已经住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祖先一千年前就进入了幻想乡,是最早神隐入这片地区的外乡人之一,到他这一辈已经是第七代了。他们家有一个奇怪的习惯——每一个男孩子都叫‘斯柯特’,我也不知道这样做的原因。”美铃吐尽嘴里的烟丝,拿起茶杯漱漱口后开始品尝糖画。

“真是古怪……”

“听说当年上白泽慧音为了让他的祖先在村庄安顿下来,花了不少功夫。”

“是‘慧音’才对,”咲夜纠正了美铃的错误,“‘上白泽’已经不复存在了。”

“一不小心喊顺口了。”美铃抓抓眉梢后向咲夜建议道:“明天我们到她那儿去拜访一下?”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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