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首页收藏本站喵玉殿官方微博

 找回密码
 少女注册中
搜索
查看: 4710|回复: 4

[长篇] 那年那些事【更新第二章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2-10-12 21:34: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去你妹的猫头鹰 于 2012-10-15 04:10 编辑

    “胳膊出问题,你们就砍胳膊,腿出问题就砍腿,我夫人小产了,所以你们没有办法砍她肚子对不对?”

    幼小的孩子蹲在门外的阴影里,惊惧地听着父亲在屋内咆哮,母亲忍耐不住地呻吟和啜泣声不断从门缝灌入她的耳际。下一秒,从门内逃窜而出的医生踩上她的裙角,她就这么呆呆地被带倒,不知道哭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直到父亲抱起她,搂着她失声痛哭。

    “刀自古,你的妹妹没有了,但是没关系,父亲还在,你的母亲也会好起来的……以后,刀自古一定还会有弟弟和妹妹的,一定……”

    她并没有哭,只不过是倔强地红着眼睛,视线跨过父亲的肩膀,可以看见母亲苍白的脸,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痛苦的不能安宁。她跟着仆人,看着父亲将她的妹妹裹在白布里,放进小小的土坑,她依旧没有哭,只是眼睛模糊不清。

    父亲依旧很忙,她便代替父亲每日去陪伴母亲,诉说院子里开了新的花,哪一位兄长带着谁家的小姐出游。母亲总是不打断,也不与她交谈,床边的仆人捧着入眠的药看着她絮絮叨叨,眼中满是叹息。

    有一天,她说着有只不怕人的小鸟啄了她的发,母亲发出长长的叹息,随即拉住她的小手,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她听不懂的话语,她心中没来由地惊恐,仿佛看到白布,土坑,和那个无法出生的妹妹。

    不久之后,母亲在父亲的怀里离去,父亲将她埋在家族的墓地,离她妹妹的土坑很远很远,父亲说,妹妹没有出生,无法埋在家族墓地。她仰起脸,问父亲,她是不是不会再有弟弟妹妹了。

    “会有的,刀自古。”父亲紧紧搂住她。

    “那么,我是不是不再有妈妈了。”小小的手指紧紧拽住父亲的衣服,她开始嚎啕大哭。

    父亲搂住她的手紧了紧,再紧了紧,没有回答。



    寒冬过去,一辆牛车在神社鸟居之外停下,驾车的男子匆匆递上一张帖子便在门口候着。

    不多时,一名少女从神社内出来,男子迎上去,少女见着牛车后,舒展的眉微微皱起,淡漠地对一旁的巫女开口“牵马。”。

    男人错愕地看着巫女转身回屋,少时换了纯白的男子服饰出来,接过缰绳翻身上马,而后少女对男人不悦地开口“哥哥没有和你说过,我从不坐那种东西吗。”说罢,少女驾马离去,留下目瞪口呆的男人对着牛车手足无措。

    自四岁被送进神社已有十二载,她几乎已不记得自家模样,只是隐约记得最初几年兄长还会接自己回去祭祖,在之后,便是兄长和姐姐偶尔会来看看,姐姐出嫁后,她便不再是那家的人一般,仅在神社中做着“圣童女”,几乎忘却了名字。

    近十年未归,家中的宅子似是更大了,出乎意料地好找。在门口下马,一回身就看到传书让她回来的男人站在门外等她,将马交给下人,她整了整衣摆,唤了声“哥哥”。

    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上前将手压在她头顶,左右来回抚摸了几下,叹息般地笑“真是越来越像了,就是这性子总也改不了。”

    “若不是这性子,嫁给苏我的也不会是她了。”她不露声色地将头从男人手下移开,从袖里取出帖子“什么时候的事。”

    “你生辰,上年秋日。”男人说着,让她进屋,“小产不治,马子又只愿信那些神佛否则我早唤你回来了,神社的药总是管用的。”

    “人都死这么久,你叫我回来总不是要我把她当祖宗祭了吧?”扬起嘴角,她在院子里看到当年比身高的树,过去看了看划痕。

    “她留了个四岁的女儿,自她走了就不让人近身,郁郁不开口,怎么说也是她的孩子。”

    “我可不懂怎么哄孩子。”

    “只要能哄住那个男人就行,目前我需要苏我家还有物部的人。”男人话一出口就看到少女的肩膀僵了僵,随后少女回过头,嘲弄的弧度挂在嘴边。

    “怎么,神道教之后是联姻?我就是给你用来给物部当人质的吗?”少女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偌大的宅院,最后目光停在男人的脸上“你未免也太过分了,物部守屋。”

    “我们都是。”唤作守屋的男人皱起眉头“我们都是物部的人,理当受制。”他走上前,看着不及自己肩高的少女严肃道“别忘了,当年去苏我家的理应是你,她是替你去的,如今也是替你死的。”

    “你不要太过分。”少女抬手按在守屋胸口,仰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为何不是我去,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不要现在来和我说这些可笑的道理。”

    “物部布都!”

    “我去。”在男人高声咆哮出口的刹那,少女淡漠地打断他“不是为物部。”



    苏我家最小的孩子开春后就病了。

    苏我家主请名医会诊,求各地高僧替那孩子做法事,祈福,甚至在家中修建新佛堂,那孩子的病却越来越重。一开始只是精神萎靡,食量变小,之后就不再说话,怕见人,在之后甚至连行动都开始变得迟缓。

    刀自古觉得,父亲不再那么忙了。

    无论何时醒来,都会看到父亲近在咫尺的身影,睡梦中也仿佛一直听见父亲的声音。但她依旧不开心,并没有什么理由,只是觉得非常,非常,累。

    她一直梦见那小小的布包,里面有她的妹妹,母亲说过,那孩子非常可怜,没有睁开过眼睛,没有被父母疼爱就被接走,那孩子是无根的水,不知要回到何处。所以母亲要去陪伴她,至少和母亲在一起,没有地方可以回也不会寂寞。

    这是不行的。

    刀自古说。

    母亲是温柔的人,是要去往极乐的人,是要在极乐等待父亲的人,所以……我去陪伴妹妹就可以了。

    盛大的法事过后不久,苏我家最小的孩子陷入高烧的昏睡,任医生用尽办法也无济于事。而这时,苏我家主娶了物部的第二位新娘。所有人都认为,苏我家主已经放弃了,对于豪族来说,孩子可以再生,因此,对于那孩子,更多的只剩下可惜,名医和高僧们也开始做做样子便一个接一个请辞离开。

    刀自古在床上躺了很久,隐隐约约听见有陌生人的声音,她没有理会。夜里的时候,那声音和黑影一同从纸门外透进屋里,她迷迷糊糊地想,是不是母亲和妹妹来接她了,如果是母亲,请您去极乐吧,刀自古会陪着妹妹,不让她寂寞。

    等刀自古真正清醒过来,察觉到外面灼热的阳光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几天几夜。她张了张口,觉得喉咙灼热的难过,想起身找水喝。

    却有一只有力的手扶起她,将一个冰冷的杯子塞进她手里。

    “烧退了,多喝些水对你有好处……喝慢点不要噎着了,更不许打翻。”

    刀自古听话地捧起杯,一口一口地喝起来,喉咙起立刻感觉一片清凉,将压抑了许久的东西都顺走,扶着后背的手在自己背后轻拍起来,让刀自古眼睛一热。她抬头想道谢,却在看到对方后呆愣住。

    “妈……”

    “你母亲已经死了。”淡漠地吐出伤人的话,那人拿走她手里的杯子放在旁边,扶她躺下“以后,我来照顾你。”

    刀自古看着对方和母亲相似的面容,慢吞吞地开口“你是父亲新找来的仆人吗?”

    “我是他妻子。”对方看着她,将微凉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你可以叫我布都。”

    “物部布都。”


    这一年,她十六,而她,仅仅只有五岁。




PS:不会取题目,大家凑合着看吧。
PS2:去你妹的猫头鹰。
发表于 2012-10-12 21:54:1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看见古都就手痒…
十一岁的年龄差啊!等阿屠情窦初开的时候布嘟嘟都到如狼似虎的年纪了!(泥垢

点评

如狼似虎正好有丰富经验教导可爱的雏儿呐~(吸口水  发表于 2012-10-13 00:23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2-10-12 22:49:52 | 显示全部楼层
年龄差距大好啊,让妈妈来教你各种各样的事情吧~

点评

就是这样(拇指  发表于 2012-10-13 00:23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2-10-15 04:08: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第二章


    风吹过草场,细碎的花瓣带着流云般的清香,在风中飘荡。

    有歌谣远远传来,仿佛孩童的欢笑,少女的嬉闹。

    布都把手抬起,看阳光穿越手指,在眼前留下细碎而闪烁的金光,随后带着阳光温度的手向下,在刚刚到自己腰高度的孩子的额头上重重弹了一下,随后收回袖子里。

    “你分心了。”

    刀自古委屈地捂住额头,扁着嘴看起来要哭的样子,但鼻子变红,眼泪打转,却依旧强忍着不发出哭声。

    “对不起,阳光太刺眼了……”

    听到刀自古的话,布都随手拿起一旁的弓,拉满弧度,仿佛不经意地松手,箭急速飞出,正中另一头树干的记号。放下弓撩起被气流吹乱的发,将它们别到耳后,布都低头看着刀自古,不发一语。

    小小的孩子吸了吸鼻子,重新捡起脚边特质的小弓,重新摇晃着拉满。


    布都嫁入苏我家已有半年,从刀自古身体好转开始,她就半强制性的让她学习各种这年纪的女孩根本不会接触到的东西——弓术。

    用布都的话来说,弓术能静心,凝神还能让刀自古自小就弱的身体得到锻炼,也不知道苏我当家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立刻答应,还命人招来工匠给刀自古制作了特质的小弓。于是刀自古的生活便从吃饭睡觉学习玩闹变成了吃饭练弓学习练弓睡觉。

    “因为你是刀自古,不是别人。”有一次实在受不了,向布都提出抗议的时候,对方淡淡地丢下这句话,让后弹了她的额头“不要废话,射不中那布条不许休息。”

    刀自古想念母亲。想念她在练字后,被兄长抢走作品,提着裙子追打兄长时,在一旁提醒她小心摔倒,微笑着的母亲。而布都只会板着脸用木条拍她的腰,让她坐直身体。但对其他人,布都却是谦和有礼,说不上热情却也不会拒人千里,好像只有刀自古是例外,例外的只能叫布都的名字,别说妈妈,就是称她雅号都会有手指弹上额头,疼的好一会挪不开手。

    “我讨厌这个,我不要学!”终于,在练弓术的第七个月,刀自古即将六岁生辰的时候,她愤然摔掉手里的弓,垫着脚对布都大吼大叫“刀自古要去做刀自古喜欢的事情,不要做这些讨厌的事情!”

    布都看着她,双手一如既往地收在袖子里横在腹部前,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漠地看着眼前闹脾气的小女孩,等到刀自古怒气引起的喘息略微平复,她才把右手抽出袖子,看到这一幕,刀自古条件反射地用双手捂住额头,却看到布都只是用手拢了拢头发,看向当做靶子的树,看了很久,久到刀自古开始害怕。

    “以前,我也这么叫过。”布都淡淡开口,右手压在耳边“没有人理我。”手直直地伸展开,抬起,布都仰起头看从指间透过的光“每个人生来就有她应该做的事,即使不愿意做,也会有无数的人,帮助这个世界强迫你做下去,不管你愿不愿意。”收回手,布都弯腰捡起刀自古丢下的弓,替她扯了扯弄皱的衣服,拉好衣襟,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天色晚了,我们回家吧。”

    那天晚上,布都没有让刀自古像往常一样静坐,看酸涩难懂的书,甚至在刀自古晚膳时赌气不把菜吃光的时候,她都没有任何表示。这让刀自古害怕,没来由的害怕,就像对面是一团冒烟的灰,在下一刻会化为吞没一切的火焰。

    清冷的月光,一滴,两滴,透明的夜露从草叶上滴下,呈珠状滑入泥土。一抹跳动的火,在黑暗中摇曳。

    啪嗒……啪嗒……

    刀自古在脚步声中迷迷糊糊醒来。天色尚早,勉强睁开惺忪的双眼,瞥一眼门,举着火把的人影从门口缓慢掠过,如鬼影随行。

    几乎是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把被子在脸上捂了好一会才颤抖着移开,门外已经没了声响。壮了壮胆,刀自古披上外衣,摸索着拉开门,沿着火光走向存放佛像的后院。月光和佛前的长明灯让平日庄严的佛像透着一股诡异的狰狞,刀自古缩在佛堂角落,不知道该回去,还是该叫醒谁。

   有种奇怪的感觉从背后升起,带着冰凉的视线?有风吹来,依稀有横笛般的幻听飘入耳内。刀自古下意识地回头。
   
    先前遮蔽夜空的云移开,如水的月光肆无忌惮地撒满整个空间,硕大满月那么不真实地剪贴在几乎纯黑的夜幕上。护佛的横栏边,站着一个身影。

   时间定住了,呼吸也定住了。

   刀自古看见银白的月光将颜色染上黑色的长发随着凉风飘扬,送来遥远而亘古不变的气息……不属于这世间的古老气息。她看见,月光中突兀地举着火把,熟悉的剪影,凝固在夜色中。她,雕塑般的侧面缓缓转过来,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眸,跳跃着冰冷的小小光芒般的火映衬出仿佛千年的虚无。

   他是谁?在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喉咙已经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我马子几乎捶着桌子向对面喝茶的少女吼叫出声“你不是说过不会再做了吗!”

    桌子的另一端,当事人端着茶杯向后仰了仰,避免对方的唾沫飞进杯子,慢悠悠地喝光热茶后,才放下杯子,正坐着看着自己的夫君“姐姐是被那些东西害死的,我恨那些连小产都无法治愈的死物。”

    “那你也不能那样吓刀自古!”无奈地用手指抵住额头,马子只觉得烦躁“那孩子母亲早死,我本觉得同为物部家的人,你会看在她的面子上对那孩子好些,你看看你,一直在强迫那孩子,昨夜甚至还这样吓她!”

    “那么,下次我会点着以后带她去烤火,劳烦马子大人准备多些木质佛像。”手在桌子上按了一下,布都起身走向屋外,拉开门的时候顿了顿,回头道“顺便备些烤物。”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马子叹息着不断摇头,叫来下人让他们把佛像全数换成石质。

    前一晚被布都吓到后,刀自古在父亲的怀中熬到天亮,飞快用过膳便一个人逃出了家,等到她反应过来,已经跑到练箭的那棵树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她孤零零地一个人呆在树下,看着那好像永远都射不中的布条,嘴巴扁了扁,终究还是哭了出来。

    “别哭,我给你吃果子。”一个男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身边,手里捧着一捧艳红的果子,笑容温暖。

    “果子不好吃。”刀自古抬眼看了看对方陌生的脸,再看看对方手里的果子,继续扁着嘴哭。

    “真倔强啊,你这孩子。”男孩子露出大人的无奈表情“这可是神仙给的果子,吃掉就可以不老不死哦!”

    “不老不死是什么?”刀自古吸吸鼻子,好奇地问。

    男孩子愣了愣,看着手里的果子半晌,才尴尬地笑笑,说“不知道啊,大概会很寂寞吧……”

    “那我才不要不老不死。”刀自古伸手把男孩子的手推回去。

    “那么,我就实现你一个愿望好了。”男孩子把果子揣回怀里,舔舔手上粘上的果汁“有什么烦恼都可以和我说哦。”

    刀自古想了想,蹲在原地抱着膝盖,手指拨弄脚边的草叶“我做了不好的事情,偷看她,还对她大吼大叫……”她想起布都转过头时,眼中的火焰,还有她吵醒所有人之前,布都那句轻唤出的'姐姐',将脸埋进臂弯里“总觉得,她没我想的那么坏,但是我做了让她讨厌的事。”

    “那么我来实现你的愿望,首先抬起头来如何。”

    听了男孩子的话,刀自古抬起脸,沿着男孩子手指的方向,她看到熟悉的人影从练弓的地方走过来,还是那身白衣,还是那个速度,不急不缓。没来由地,她一阵想哭。

    当眼前开始模糊的时候,布都走到眼前,伸手拉起刀自古,随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不要一个人乱跑。”随后,布都拉过她搂进怀里“吓到你了,抱歉。”

    听到布都的道歉,刀自古的眼泪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扑进布都怀里嚎啕大哭,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思念,痛苦,都发泄出来一般。

    布都搂着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抬起脸对在一旁微笑静立的男孩子点点头。

    “劳烦您了,厩户殿下。请等一会,让这孩子哭完。”

    “无妨。”男孩子笑笑“我们的时间,还长着。”

    那一年,她六岁,而他,刚刚满十岁。



PS:后妈欺负小孩啊!
PS2:后妈吓小孩啊!
PS3:去你妹的猫头鹰。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2-10-16 11:00:16 | 显示全部楼层
看这标题还以为跟因幡军团有甚么关系...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少女注册中

本版积分规则

合作与事务联系|无图版|手机版|小黑屋|喵玉殿

GMT+8, 2025-11-3 04:41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5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