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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19 22:0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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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fayhpeng 于 2015-6-17 16:49 编辑
博丽灵梦的世界（肆）（下）
第二天。
灵梦肯定自己没瞒过爱丽丝。
不过在灵梦一口咬定没事的前提下，爱丽丝也只能无可奈何继续在灵梦腰间留下一圈瘀痕后离开，灵梦在疼的抽冷气的时候还在疑惑魔界的小公主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爱好，况且这种扭人腰间软肉的行为实在是太……没品了。
如此想着的灵梦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西下，今天又会来几个对手？这么想着的灵梦走向前院，却因为还想着爱丽丝的事情被破损的石板给绊了一跤。
不知道这事儿过后自己得花多少时间和精力以及钱去修整神社，灵梦这么想着，感觉一阵头疼。而就在她想着的这会儿，翻涌的雾气又渐渐铺满神社的地面，灵梦低下头，发现它们比起昨天来浓密了许多，灵梦甚至看不到地面。
前几天这些雾气只是在树林里打转，现在它们却缓缓在整座神社里转着圈，不过不像之前那么激烈地翻滚，只是静静地转啊转，就像是水面一般。灵梦视线渐渐集中在距离自己几米远的“漩涡”的中心处，哪里两个人影渐渐浮现。
灵梦扫了一眼四周，树林里静悄悄，没有其他身影出现，她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面前的人影上，却意外发现这一次看到的不是杀气腾腾的某位前任巫女，而是一场正在上演的生离死别。
她看见昨天那位最先动手的博丽巫女半跪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人，借着夕阳的微光，灵梦看见前辈巫女脸上的悲伤——不是几天来那种黯淡无神的死板表情——而她抱着的人身体里流出的血液染红了周遭的地面，显然已经命悬一线。
灵梦缓缓上前几步，前几天都一直同自己打生打死的前辈突然改行卖文艺，确实让灵梦有点不习惯，这次她总算能仔细观察一下眼前的博丽巫女了，但实际上也没什么特别好说的，无非就是比自己年长几岁的长得还不错的少女罢了，灵梦这么想到。
这时候那个怀里的人影缓缓抬起手，嘴唇也缓缓张动了几下，由于是侧面对着灵梦，灵梦也没办法唇读出他在说什么，只不过抱着那人的博丽巫女眼泪流的更厉害了。
所以你就准备这么一直抱着看着对方流血而死吗。灵梦想到，好在看来能当上博丽巫女的人智商情商都不差，很快那位博丽巫女就在空中张开了通往外界的结界，将怀里的人送了出去，灵梦这次倒是看清了，结界出口另一边，正对着外界被称为“医院”的建筑大门，倒是让灵梦吃了一惊，看来这位前辈也不光是体术优秀，对结界控制大概也不会低。
想必可能是很重要的人吧，在送走对方后，那位博丽巫女终于大声哭了起来——当然灵梦是听不见声音的——被血染红的双手紧紧捂住脸部，混杂着血和泪水的液体从指缝缓缓流出，滴滴落在身下那一小滩血液之中。
灵梦静静地看着，而这过去的景象也渐渐变淡，雾气又浓密了起来，它们翻涌着，这一次，在神社前的鸟居之下，漩涡再度形成，另一副景色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这一次是靠着鸟居，侧面对着灵梦的另一位巫女，是两位使用灵符攻击的博丽中的一位，年龄看上去和灵梦相当，手里泛着点点蓝光，那是灵符特有的颜色。
灵梦走近几步，这次的前辈只是不断地朝着手中的灵符注入灵力，而那张显然是特制的灵符上，几个淡淡的少女身影嬉戏着玩着游戏，尽管看不清影子的动作，但那博丽巫女看着看着，原本恬静的表情渐渐变得难过起来，终于在灵力耗尽，灵符不再显现影子后，博丽巫女狠狠地捏碎了灵符，碎片随风飘了一地。
这些过去的影像究竟想表达什么呢，灵梦想到。
第三个漩涡是在神社树林边缘显现的，灵梦看到那个在亚空穴比拼中输给自己的前辈靠着一棵大树，正在说着什么。不等灵梦走过去，她整个人身体向后倒去，瞬间利用亚空穴抵达了树的另一边，整个人转了180°，同样靠在树上，继续着自言自语。接着灵梦注意到那靠着的树上装饰非常另类：左侧挂满了灵符御绳，右侧吊满了残肢断骸。
过了一会儿，灵梦倒是看明白了：在左边的时候，这位前辈眉目中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忧郁，在右边的时候，整个人却又精神了几分，但脸上却带着一丝戾气。
双重人格啊，灵梦想到，就八云紫那个办事风格，把一个小女孩丢到人迹罕至的博丽神社独自长大，性格变得怎样都不奇怪，不过双重人格的博丽巫女……唔，倒也可能是在被八云紫挑中之前就先是这样了。灵梦琢磨了一下，觉得左侧的人格可能是属于“心慈手软不肯杀害生命”的类型，而右边当然就是“杀妖如麻”——看了一眼树上吊着的人手，灵梦觉得还能加上“杀人如麻”。
两个极端相反的行事风格会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灵梦再次感叹博丽巫女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接下来的活，说不定八云紫都是从精神病院挑出来的候选人。就在灵梦想着自己这么诋毁自己的职业会不会遭报应的时候，眼前原本用亚空穴在大树两边移动交换人格的前辈突然停在了左边，接着她举起左手，一记干脆地手刀切断了自己右手手腕，其行动干脆地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灵梦非常意外，刚刚这个人……这两个人不只是普通的争论处事风格的好坏嘛，怎么突然就变成谋杀了——大概算是谋杀吧，紧接着过去的巫女捂着断手，用尽力气把那棵树给连根砍断，终于是一脸解脱地倒了下去，生死不知。
灵梦眨了眨眼，眼前的景色消散，新的景象这一次覆盖了整个神社，瞬间她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人间之里附近，就连远景都显得栩栩如生，若不是脚下的泥土踩上去是石板的触感，外带那一层雾气始终不散，一般人肯定会错以为真。
不过现在，村子里正发生着一场对峙，不知第几代的巫女正拦在一群村民前，身后护着一个小妖怪。灵梦慢步绕了一个圈，村民那边——不，应该说除妖师后裔那边拿着的武器都散发着灵力光芒，而护着小妖怪的博丽巫女一脸稚气，看上去可能还不满十岁，没错，就是昨天战斗里最后那个利用阴阳玉偷袭的小巫女。
灵梦叹了口气，她一下就看出博丽巫女远远不是那些村民的对手，不是巫女不给力，而是警备队太厉害，灵梦光是看着幻象就认出有几件她也没把握硬抗的宝物，接着感叹了一下人间之里战斗力的水平一代不如一代的悲哀现实，既然人间之里还能拉出这么一个完全有能力和大妖怪甚至妖怪贤者叫板的队伍，想必也是大结界建立没多久的事情。
警备队的对手，灵梦理论上的前辈，那个正在庇护小妖怪的巫女太小了。而且，灵梦想到，博丽巫女是幻想乡结界的维护者，偶尔客串一下人与妖之间的平衡者，但绝不应该亲密到庇护一个擅闯人间之里的妖怪。
可事情的发展并不是灵梦想象中的那种“巫女和村民闹翻，从此被疏远孤苦一生”，就在领头的人苦口婆心给博丽巫女讲道理的时候，那个小妖怪突然暴起，一口咬在了博丽巫女的劲动脉处，瞬间不光是幻象中的人，就连灵梦都狠狠地吃了一惊。
这个前辈终究还是太缺乏经验了，换做灵梦的话，这种小妖怪只会落得一口牙齿全部被护身的灵力崩成碎片的下场。灵梦看着眼前的惨状，心底叹了口气，即便知道都是过去的事情，看着一个比自己还年幼的生命被这么可笑的事情带走，还是让她有点怅惘。
人群中传来一声惨呼，灵梦抬起头，看到了另一张熟悉的脸，应该就是逝去博丽的母亲，她满脸泪水抱住依旧一脸不可置信的巫女遗体，而那个妖怪早已被愤怒的人群碾成了齑粉。
紧接着周围景色瞬间扭曲，然后成型，灵梦发现场景依旧没变，不同的是这里四处耸立着巨大的木柱，而一个个妖怪被阴阳玉活生生地挤在了柱子上，整个地区宛如妖怪的处刑场。
而这一次，对峙的双方只有两人，痛失爱女的新博丽巫女，还有满脸不悦的八云紫。
灵梦倒是没想到八云紫会出现在幻象里，可惜这张战斗还没开打，雾气渐渐变淡，最终彻底散去了，灵梦依旧站在博丽神社的院子里，夕阳早已落下，清冷的月光静静地照在神社上，却不知道为何，原本应该熟悉无比的神社主屋却变得模模糊糊，宛如一只被树林包围着，静静趴在那里择人而噬的怪兽。
此时那些巫女们一个个地从周围浮现出来，她们站在灵梦身边，不言不语，却像是在问灵梦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而灵梦自然能清楚地感觉的到。
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背负着博丽巫女的责任，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去自己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人，被人群疏远，被妖怪畏惧，被责任束缚，再未曾快乐过，默默消逝在神社中，甚至连继任者都不曾记住我们；而你，博丽灵梦，却能如此淡然，却又如此自由地，活着？
灵梦没有搭话。
第三天。
月过中天。子时已过。
灵梦等啊等，周围的历代前任却终究没有进一步动作。
看来是没得打了，灵梦失望地想到。如果按照标准流程来的话，我此时应该是被这种“过去”压得喘不过气，进一步怀疑“博丽巫女”存在的意义，最终沉沦一蹶不振才对吧。
可惜，灵梦本身就是对历史不甚感兴趣的人。
她狠狠地按了一下腰间的青淤处，一阵疼痛过后，那处青淤竟然发出了灵光，将灵梦从头到脚净化了一遍，瞬间周围的前代巫女们统统消失了。
因为她们本身就不存在。
灵梦抄起御币，轻踱几步，接着狠狠刺进石板的裂缝里，周围的空气里传来一阵强烈的波动，惊得神社周围鸟雀四风，甚至还夹杂着神社大树里三个妖精的惊叫。
一只看似大牡蛎的妖怪被灵梦从地底硬生生用灵力给扯了出来，石板碎片纷飞，灵梦皱了皱眉，对于平白无故多出的工作还要追加维修费用表示了适当愤慨，随即用阴阳玉将那只妖怪死死压在了地上。
蜃。
小曰蛤，大曰蜃。皆介物，蚌类也。
灵梦从第一天就知道这些幻象背后的黑手真面目了，只是在她发现蜃的幻象战斗起来还不赖后，本着打发时间的心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这只蜃这么一次次地变出越来越多的过去的巫女幻象，纯粹当做无聊时的消遣，可惜这蜃的极限大概也就是同时做出七个巫女的幻象了。
若是它知难而退，灵梦还不会这么追击下去，不过它的野心不小，正面进攻失败以后换了个方式想击溃灵梦的精神，既然它“死战不退”，灵梦也不介意赶尽杀绝。
当然，还是得感叹一下，爱丽丝的手真巧，真的能靠着两只手指在身上捏出一个静心驱散幻象的灵符——就是下手有点重，大概爱丽丝对灵梦只提要求不说原因的行为有点恼火。
扯远了，总之是该把这家伙料理掉的时候了，灵梦想到，跃到阴阳玉上，脚底稍稍用力，灵力波动直接将蜃壳压的咔咔作响，接着蜃壳上一大片裂缝扩展开来，理论上应该十分坚固的蜃壳在灵梦面前就和玻璃一样脆弱。
尽管感受到脚下传来的求饶，不过灵梦丝毫不为所动，蜃在用幻象对付她是可没留一点余力，灵梦也没有放过这家伙的理由。终于在正面抵抗灵梦攻击的1分钟后——其实这个时间已经比大部分幻想乡内的强者要长了——蜃壳的碎片四散纷飞，躲在蜃壳内的裸体少女眼泪汪汪看着灵梦，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封魔针打成了筛子。
咦，这家伙长的还挺漂亮，这是灵梦对于蜃妖最后的想法。
第四天。
灵梦点上蜡烛，细细磨好了墨水，铺好了宣纸，在下笔之前，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都是假的。
起码稗田阿求是这样说的，昨天白天，今天白天，她在稗田家呆了很长时间，又缠着慧音问了半天，终于拼凑出了博丽巫女一个较完整的历代表。
没有与爱人死别，没有孤单到只能用灵符怀念朋友，没有双重人格，没有母继女业，统统都是蜃妖编的故事。
不过爱丽丝不这么想，她对灵梦说，历史终究只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人类为了粉饰太平而把它们给删除了呢，接着愤怒的上白泽先生就扑了过来，最终魔界公主赢得了战斗胜利，代价是一个月禁止进入人间之里。
但无论如何，除了能确定初代巫女建立大结界外，其余的巫女生平事迹都仿佛被笼罩在迷雾里，即便是阿求也只能记得寥寥几个画面，在一般人看不见的时候，甚至是人与妖都不在意的时候，那些独自守在神社的博丽巫女们，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常呢？
于是灵梦觉得自己不能也变得这么模糊，她确实准备写点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了，或许很久很久之后的博丽巫女，能从这上面看出，博丽灵梦的世界是如何的吧。
灵梦提笔，写下了第一篇日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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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29 13: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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