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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莫名其妙的想要学坏了，但是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够坏的起来。在这个民风比较淳朴，或者说，如果瞎胡闹的话会反而会被教书的半兽老师狠狠的教训一顿的村庄里，并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当做学坏的榜样的什么人物来学习。所以，我也只能依照我对“学坏”的定义自己摸索着道路，但想来想去，能想得到的也就只有夜不归宿而已。
寒冬腊月的半夜里，天气冷的直想把脸埋进衣襟里。街道上只有路边的灯笼还站在那里发着光。在这个连妖怪都想去冬眠的季节里，人类也不想从自己那生着炉火的房间里走出来。这种时候还在街上逛得只有两种人——不想回家的还有回不去的。
当然，在这种季节的街道上走上一整晚，天亮的时候就只剩下冻僵的尸体了。这种时候，彻夜开着的居酒屋就成了唯一能呆的地方了。走进熟悉的店面，我在这家店里已经喝了三个晚上了，酒量不好的我总是喝上一壶烧酒之后就趴倒在吧台上了，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但是在那之后，可笑的是我竟然会回到彻夜不归的家里，完全就像是个乖小子一样，帮着家里造纸的工坊做事。
当我的酒喝到第二盅的时候，那个人又像前几天一样，笑呵呵的撩开了门帘走了进来。
“这家店铺就是好啊，连个妖怪都没有，全是人类，看着真是舒心。”
说全是人类，这个时候店里也就只有我和老板两个而已。老板不怎么爱说话，这对一个酒屋的老板来说真是算致命伤了，不爱搭理客人的老板也留不住客，平时就已经很少客人，尤其是些爱热闹的妖怪的店里，在这种让人不想离开被窝的夜里就更没什么生意了。我也只是因为完全不懂行情，在离开家的第一个夜里就没头没脑的钻进了这家店而已。虽然之后的几晚我也可以换家店的，但是那天晚上，和刚刚进来的那个客人相遇后，我还是决定一直在这里过夜了。
他在旁边坐下来的时候，老板就像前几日一样端上了几样定式的下酒菜。那种东西我是不需要的，总是喝不到多少就晕倒的我不怎么需要担心喝酒伤胃的事，但他好像很能喝。我也不太清楚他能喝多少，但在印象中，他那样自来熟又性情豪迈的人是不会嫌酒多的。
他一身修改过的白色狩衣在这个冬季的晚上让人看着就觉得冷。当我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他从屋外带进来的冷气时，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又喝下去了一口酒。暖暖的液体从喉咙一直流到胃里，刺激着沿途经过的食道，产生了一股灼热的感觉，这种暖意与其说是酒的温度带来的，还不如说是食道被刺激了而产生的不适感，但那确实还是让身体暖和了些。
“小哥你又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了啊？”不光是衣服，连头发也闪耀着银白色光辉的俊美少年又跟我搭起了话。
第一天的时候就是这样，坐在一边完全不认识的人，就像今天这样很熟悉似的突然搭起了话。这种事也许在酒屋里很平常吧？
“今天你也是不想回家么？”还没等我说上一句话，自来熟就继续按着自己的步调说了下去。我的事情在昨天的时候就已经和他说过了，他也没有嘲笑我那幼稚的想法。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就只能对着不爱说话的老板喝到天亮了。
“不，今天是来特地听你讲故事的。”总觉得昨天那样让别人听自己发了一晚上的牢骚不好意思。但说出之后，仔细想想，这种让别人自揭伤疤的说法反而更加的失礼了。幸运的是这个看上去神经大条的物部布都根本就不在意。
“那好吧，既然你都把不回家的理由给交代过了，那么我也说说我的吧。”布都说着，夹起了一粒贡丸放进了嘴里，又喝下了一口酒。
“其实我原本是住在命莲寺地下的道士。”
“这种事情我知道……”不像我这种小人物，眼前的物部布都可是小有名气的，貌似是对妖怪有什么莫名的仇恨，之前好几次在村子里闹了起来，有几次还是博丽巫女跑过来把他打了一顿才停住的。
“你别插嘴。”布都不客气的又夹起了一粒贡丸塞进了我嘴里。
“唉算了，既然基本的事情你都知道，那我就直接说正题了。其实最近一段时间实在是不敢在大祀庙待着了。总觉得那个亡灵屠自古怪怪的，以前还时常跟我磕磕碰碰吵得挺凶的，那种时候倒是没什么了啦，只不过最近突然就安静下来了……有的时候半夜起来总会看见她在我房间外的庭院里晃悠，跟她搭话的话她又总是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还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满脸通红的就跑掉了……白天的时候又总是躲着我，平时开她玩笑的时候她还会很生气的还嘴，最近只是低着头就跑开了。偶尔回过神的时候也总能看见她在角落里盯着我，一发现我看见她了就嗖的一下又溜走了。这样子被她搞来搞去的我总觉得瘆得慌。但也觉得她不敢怎么样，所以也没太放在心上，结果几天前的某个晚上，我还正迷糊着没睡着的时候，她竟然偷偷摸摸的溜进我房间来了……”
说到这里，布都没往下说下去，我觉得像是在听鬼故事似的咽了口口水，又有些好奇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她竟然帮我掖了掖被子！”布都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度，连老板的视线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我靠，这又怎么了？”
“你不明白，”布都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她要是把我的被子给掀了我还好理解，她帮我掖被子什么的就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了。”
“这什么思路……”刚才那种听鬼故事一样的心情瞬间就没了，仔细想想，这个物部布都的言行总有些不靠谱的地方，说不定他又是误会了些什么。我又喝干了一盅酒，摇了摇酒壶，那里面不知不觉的已经空了……意外的，现在的我竟然一点都不晕。细想想，我是不爱喝酒的，虽然喝酒会晕倒却完全不是因为喝醉了，只不过是因为并不像再喝下去了，才会装晕的，只是装的多了，自己也就忘了是装的了。
之前在借书屋里看过的汉籍小说里也有过这样的话：“假作真时真亦假”谎话说多了就会连自己也骗到，而那些真的东西反而会连自己也不相信。
“呐，你说说看，我怎么办嘛？你说那个苏我到底是想干什么？”布都又在一旁说了起来，他的酒壶也空了的样子，又叫老板拿了两壶过来，也帮我把酒盅满上了，刚热过的烧酒冒着白气，光是看着就觉得神子暖和，连同被寒风冻过的心也荡漾了起来。
“她爱上你了吧……”刚说出口的时候只是句玩笑，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又觉得似乎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因为爱上你了所以整天都很在意你吧，所以才会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你……虽然这样好像有点跟踪狂的感觉……然后你和她开玩笑的时候她就害羞的满脸通红的跑开了……嗯，这也有点道理呢……既然是亡灵，那晚上也不用睡觉了，所以寂寞的时候跑到喜欢的人的屋外带着看看景色这也很合情理嘛。”这么说着，我仿佛能看见那个苏我正寂寞的飘在布都的房前，用她微微湿润的眼睛注视着那间睡着爱人的房间。但她的那个爱人现在却在我面前鬼混……“然后她帮你掖被子什么的就更是因为爱了。”
“这怎么可能……”
“嘛，反正咱们大老爷们儿也不懂人家少女的心思啦……”一下子讲了好多话，最有些干了，我拿起酒盅又喝了一口下去，但刺激的液体只是让干渴的口腔变得更加的难受了，还是应该喝水才好，但在酒屋里面喝水实在是太煞风景了。
“呃……那个……我也是少女哟……”
“哎？”突然听见布都这么说，我还什么没反应过来，当她第二遍说出“我是少女啊”的时候，我手里的酒盅落到了地上，清脆的破碎声又一次吸引过来了老板的视线。
“对不起，我会赔的。”说完这话，我又审视起了坐在身旁的布都，虽然因为身上穿着的宽大狩衣，所以看不见胸部，但喉咙上确实是没有喉结……最关键的是，既然本人都这么说了，再去怀疑，也没什么意义了，即便是不相信，这种时候也不可能把别人的衣服扒下来确认——大冬天的，想想就觉得冷。
“在这个幻想乡里女孩子爱上女孩子什么的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在这里也算是常识了……”多亏了这项“常识”我愈发觉得自己得打一辈子光棍了，也不知道是抱着什么心态才能说得出这句话，但布都却像是总算接受了的样子舒了一口气。
“什么啊，原来只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她是想要暗杀我呢。”布都把刚拿上来的一壶酒一口气喝干了。
“喂……你这样喝不会有什么事情么？”
“如果说苏我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的话，我又怎么能继续在这里待着呢……所以说你在这里继续吧……我得先回去了。”布都又匆匆忙忙的把小碟子里的下酒菜都吃了下去，连同我的那份烧酒和酒盅的钱也交给了老板。
送布都到了门口，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雪，雪不大，风却更冷了，借着刚喝下肚子的烧酒散发出来的暖意，我总算是没有抖起来。但吹着这种寒风的时候，心里还是想要回去，想回到温暖的地方去，店里也好，自家的被窝那就更好了。
“啊，对了，既然按你说的，屠自古正等着我的话，我想你的父母也是一样的吧。反正你也没有什么非得不回去的理由，差不多到点了的时候也还是回去吧。”布都说着，围上了一条灰白色的围巾，那种颜色真是和她非常的配。围巾的一角还绣着“苏我赠”的字样。都从别人那里收到围巾了，恐怕布都早就察觉到那个苏我的心意了吧。只是布都心里一直不愿承认，一直在骗着自己，自己也就相信着自己和苏我只是普通的伙伴而已吧？
目送着布都在积着一层薄薄的雪的街道上越走越远，留在店门口的我觉得有些无所适从。前两天都是我直接倒在吧台上的，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布都已经不在了。第一次这样目送着唯一的酒伴离开，觉得肚子里的酒也变凉了。
“在这样喝下去也没意思了吧……”这样想着，我也决定会到自己的家里去。本来就不是一个做坏孩子的料，大半夜在居酒屋里呆着也并不会就这么变成坏孩子的。
钱，布都已经付过了。我也一口气把剩下的酒都喝了干净。在门口积蓄的严寒又一次被扫了个干净。和躲在柜台里从来没聊过天的老板打了声招呼，我也离开了酒屋，走上了吹着风雪的回家的路。
【后记】因为按照原来的古都写法实在是没什么新意，连自己写的都腻了，再加上最近没什么爱，所以更是写不出以前那种感觉，所以本来是不想写了的。因为某个契机……想到了《心》之后，突然想起来用那种以第三人的视角来记叙别人的故事的手法，所以也就带着一股新鲜劲决定试一下。试出来的结果就是上面这一篇了。自我感觉是作为第三人的“我”在文章里占得比重太大了，古都的故事基本上就被盖过去了。这种时候，古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请读者自己想象吧。（我本来就是冰山理论的坚定奉行者）不过这种第三人的角度写文章还是很有趣的，在没爱的时候也能产生很强的代入感，写的时候也可以加入很多自己的看法，总之这种手段以后还会再用一用，当然还得再精进一下。只可惜这次的时间实在太赶了，连24小时都不到，所以急急忙忙的赶出来了。如果有读者产生不适的话那真是抱歉了……
话说标题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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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 16:52:20
染红的潜规则
帝爷的潜规则
变色卡
发表于 2013-1-2 17:2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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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古都分有点少但是蛮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