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東方(?)】【美x咲】《魔都往事》【完坑】

蝌蚪君

    題目之所以說是半東方……純粹是因為當時寫文的時候想試試雙線結構的……

    結果估計是失敗了/w\

    文章其實是已經寫完了，但是還要慢慢修改。因為後面的幾張總感覺不大對味……原本是想嘗試著模仿民國時候那些文人的文字風格來寫的，結果最後搞得有點不倫不類的感覺……

    2月3日會更完最後一章的，畢竟這篇文算是給小二的生日賀文吧……【可惜不是純寫美咲要讓她失望了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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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往事》
                 ——谨以此文献给奋斗中的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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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蝶恋花》①

尤记江皋春水畔

奼紫嫣红

花醉人流散

散断春梢嫌苦短

芳华绚烂今何在

欲染归心身作乱

沛雨甘霖

现世惊虹彩

华美渚星初向晚

清铃犹响窗笼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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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蝶恋花》：词牌名。一般以抒写缠绵悱恻或抒写心中愁的情感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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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我再一次回到上海，已是七月流火之时了。原本准备在上海附近游个把月，然而出游的目的没达到，却把胃病犯了，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回来了。进得书房，我取出茶具，沏上一壶茶，正准备服下保和丸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伊每到这时都会抓住我的手，语气责怪着：“先生您又忘了，药不能与茶同饮啊”。果然，我终于还是放不下伊。

    房里的一切旧事物在我离开前就已被换下，只是往事却依旧历历在目，甚至时不时会听到伊的声音，或见到伊的身影。这种哈露西奈森（hallucination）②大约确乎是在伊离去不久后开始的罢，我也曾想过找西洋大夫治疗，最终却还是放弃了。

    我从书架上取下一本诗集，翻了两页，内心却还是久久无法平静。伊上次寄来的那封信就被我锁在左手边的抽屉内，是希望不再打开的。然而内心之焦躁宛如硕鼠在怀，是忍无可忍的。就最后再看一次罢，权衡良久，我如是暗忖着，从书架顶拿出了锁匙。

    伴随着“咔嚓”一声，锁就被打开了。那一掌见方的抽屉就譬如黑匣之于潘多拉（Pandora）③，竟让我久久不忍打开。我吐出口气，忽然自嘲起自己胆量何以变得如此之小的。抽屉里面除了一封信，一根簪，和几首伊平时的随性之作，便再无他物了。

    我取出该信封，吹了吹，是伊一直中意的深绿色。邮票是五爪金龙。而整个信封都只有收件人的地址与名字才是汉文的，即使是寄信人也只是那一个“Meirin”。信封背面则以火漆封口，并被盖上了代表着Scarlet贵族的血红色蝙蝠。我倏忽发觉，自己头脑里此刻竟已无再多纷杂念头，一如止水般平静。伊的文字依然娟丽秀气，却又带着点嘉尔曼（Carmen）④的热情。一句句向下读着，便禁不住想起陈年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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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哈露西奈森（hallucination）：幻觉。此为模仿民国时期文人乐于引用外来词汇的习惯。

③潘多拉（Pandora）：希腊神话中地上的第一个女人，打开了存有世间所有之恶的盒子。

④嘉尔曼（Carmen）：又译卡门。法国名著《嘉尔曼》中的女主角。个性大胆，自由奔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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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

    算来约莫有六七年了罢，从确立师生关系的那一天起。还记得某天有人来信，希望我能做其教师云云。我起初以为又是隔壁学堂来招老师的，自是不会多加留意，只是将信随意丢在了一旁。然而是夜便有个梳着两个小辫子，身着淡绿色学生装的女孩找上门来了。伊还没进门便向我鞠了个躬，“学生红美铃拜见老师”。然而我当时是正准备要睡的，听到敲门声才不得不更衣下床，遇见这令人不明就里的一回事更是没好气地要伊明早再来。只是，躺在床上，我是越想越不对劲，这女孩若非有急事也不会这么晚才上门拜访。但是红美铃这个名字我也没……。直到那时，我才终于想到那封上午被我随手丢在一旁的信件。

    急急更衣来到门外，女孩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站在门口，算来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了，这让我感动的同时不禁升起一阵愧疚。我让伊先到前厅休息，便到卧室换下睡衣。不过，当我再次回到前厅的时候，伊却已经蜷着身子睡着了。后来每逢我提到此事，伊总会装傻带过，不是故意打个呵欠准备装睡便是连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往事不堪回首此地不可久留先生来喝茶喝茶”，令人莞尔。

    只是，红美铃其字何号何，家世如何，即使到如今，我也一概不知。伊从不肯告诉我有关其过往的一切事情，只道自己乃鱼跃龙门失败后化成人形的鲤妖。我知道伊当时正在读柳泉居士的《聊斋志异》的，便只是笑笑仅当其少女梦境的罗曼蒂克(romantic)⑤耳。自那以后，美铃便与我同居于一片屋檐之下了。虽说隔壁学堂校长在得知此事后常以此为幌望我到其处授课，且时间一长更有流言蜚语之乱，但同性之间比较好互相照料，这点总归是好的。美铃也曾问过我何以不至隔壁学堂授课，那时我只是摇头——我又怎能说出自己曾因宣传“同性之爱”而被圣玛利亚女校(St. Mary’s Hall)⑥辞退呢？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同性之爱”之观念确是过于惊世骇俗了。但我从没想到，我这位学生，却是更趋于疯狂的。

    有关“同性之爱”的悉数资料与手稿，一直是锁在我的小箱子里的。除了不想再将其公布于世，也是希望自己能好好收拾下心情的。毕竟这种东西研究多了，或多或少的也是受到了萨福(Sappho)⑦的影响的。而那箱子我是放在柜子里，再没怎么去动它了的。直至某天，我偶然在美铃的枕边发现了一首当年被锁在箱内的萨福的诗歌残篇，我才知道要出事情了。

    当晚，我站在伊床边，拿着那书，痛骂了伊一顿。伊低着头一声不响地听着，只是默默无言。依稀记得最后我是摔门而离开那间卧室的。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是看着眼前那装着我大半生心血的小小箱子，那装着我少女时期的天真幻梦的箱子，想了很多很多。但最终，也只是咬咬牙，将它化为了灰烬。那个夜晚，我还记得，是如此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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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罗曼蒂克（romantic）：浪漫。

⑥圣玛利亚女校(St. Mary’s Hall)：民国时期一所著名女子教会学校，著名作家张爱玲就曾就读于这所贵族学校。

⑦萨福(Sappho)：古希腊著名女抒情诗人。被近现代女性主义者和女同性恋者奉为鼻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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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ngkun

好文艺的赶脚，以第三人的视角叙事么。。。。

杏狐君

这种好似正在读名著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冰糖葫芦

好文顶，快更啊！

MemoryStick

那个，注②应该是民国时期吧？
这种在看鲁迅的感觉一定是错觉。

MemoryStick

果然更新还是放在下面吧，这样追起来比较方便，回复也更不容易出现连贴。
老师真舍得
老师的身份是谁啊，好在意（应该是原创的吧？

杏狐君

更新了啊☆拉到后面发现没有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好期待这个文☆

蝌蚪君

<叁>

    后来几天，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伊还是每天早早地便开始读书写字。然而，现在想想，那时的美铃正值碧玉年华，青春期的好奇心是少不了的，又怎么会因为我小小的警告而扑灭心中的烈火呢？我也只是被其一直以来的乖巧蒙骗罢了。殊不知伊曾在过去那段时间里把我的那些文献都誊抄过一遍，我只是发觉其开始更加起劲地向我学习着外文了。当是时，出国留学之风盛行，我也就没想过这么多，反倒是更为鼓励伊了。甚至是后来伊开始自学起我并不甚了解的日语时，我也写信给了在学校中教日语的老友，希望他能“屈尊下顾”来教教我这唯一的一名学生。

    我的老友Y先生是专门研究英语及日语的。当时是，他因为某些原因正在一个贵族世家充当“访华向导”。这是我在他后来的回信中知道的。他在信件中还表示非常乐意帮助好学子弟一把，而这事也就这么定了。三天后，他如约来到我家，身后还跟着一位银发洋人女孩。按他的话说是“同龄人之间的交谈是更易于学习语言的”，但我还是怀疑那洋人女孩是那什么什么贵族的家主命令的，是怕他泄露什么内部秘密罢。

    他这次来只是先来了解一下我学生的情况的，但不知为何美铃好像有点不好意思。Y先生先是介绍了一下那个银发女孩，好像是叫“撒库丫⑧”什么的。惟一出乎我意料的，是之后Y先生与那银发女孩的对话。他们并不是用英语交谈的，有点像是日语的感觉，而那洋人女孩的日语还极为顺畅，完全不像是一名初学者。于是我便低声问Y：“那女的不是那个什么绯红贵族⑨的吗？怎么你们好像不是用英文对话来着？”

    “喔，是Scarlet贵族啦。Sakuya是Scarlet贵族中下一任的Head Maid哦。”大概是听到了我们叫到伊的名字了吧，伊转过头来，颔首向我笑了笑，的确有种受到良好贵族教育的气派。Y接下去继续说道：“在Scarlet贵族中也是有一部分洋人从小在日本长大的，所以这种事也很常见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便沏上红茶与Y闲聊起来。只是不知为何，一旁的美铃倒是显得过于拘谨了，而“撒库丫”则双手反握垂在身前，默默的站在边上。我想了想，让美铃带伊出去随意做些什么。上海伊应该是没逛过的，而且他们俩都还是能说点简单的英文，沟通应该不成什么大问题的。

    是夜，美铃兴奋地和我诉说着下午发生的事情。我坐在交椅上听着，心里一阵欣慰。直到那个时候，我还一直以为我们之间将一直这样下去的，我还一直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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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撒库丫:即日文名“咲夜”的音译，包括后面出现的“Sakuya”也是。

⑨绯红贵族：即Scarlet贵族。Scarlet是由Scarlette一词演变而来的，原词根都是scarlet即猩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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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moryStick

撒库丫意外的很萌！
不过民国时期一般会用看上去更文雅点的词的感觉比如飒库压之类的？（棍飞
心中的烈火什么的，好像很糟糕
突然感觉撒库丫好老啊！到了幻想乡之后不就七老八十了吗？
四百岁的雷米会不会更有威严呢？好期待

蝌蚪君

<肆>

    那天美铃上完课回来，伊忽然拉住我，说是想买一件旗袍。我惊讶之余，想到伊毕竟是正值碧玉年华的少女，每天却穿着我的旧衣衫，便欣然同意了。晚饭过后，我便陪着伊来到外滩，来到了那家颇负盛名的旗袍店。伊开始是不好意思进去的，我只得牵着伊的手，推开了店铺的玻璃门。伊的手心因为紧张出汗而带点湿热，我捏了捏伊的手，眼里笑话着伊。伊只是噘嘴，手却抓的我更紧了。我看伊双唇紧抿，便没再戏弄伊，而是看起了店里的旗袍来。旗袍这类衣服我过去也是穿过的，因此也较为熟悉。

    在与小姐讨论过后，最终，伊看中了一件深绿色的无袖旗袍，上边绣着的金线刺绣构成了五爪金龙的样式，从下摆一直飞到右襟处。我想了想，又拿来了橱窗内一件衣摆带着荷叶边的纯白短衬衫，随后，便是一系列的繁琐程序。惟一没想到的是我那学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发育的那么好了，我看着那边正测量着体态资料的美铃宛如傀儡般僵硬还一脸羞红，我便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而那一声的结果就是伊在当晚回去的一路上都没再和我说过话。

    定做一件旗袍至少也是要四五天的，所以这事也不用急。另一方面，美铃每礼拜还要去Y先生那上三次课。不过由于Y先生贵为“Scarlet贵族上宾”被“保护”在Scarlet家族内，美铃每次上课都是要到其府邸里的，而这点让我感到很是担忧。我曾到那边去拜访过几次，整个环境都给人以一种压抑与不安。但是美铃与Y先生好像都没有这种感觉，这令我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判断。而且每次我在那边稍微坐一会儿，那位换成了女佣装打扮的女孩Sakuya就会端上红茶。只是我总觉得那茶有股怪怪的腥味，估计还是口味差异使然吧。

    顺带一提，在那边我有时还会见到一位紫发女子，我通常先是听到一阵咳嗽，便看到伊像幽灵一般从边上飘过。Y先生和我说那位是Scarlet家主的朋友，是一名炼金术者。我个人倒是觉得伊有点像是门客一类的人物。总之这种种因素都让我对这个家族感到更加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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