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陨星镰 于 2013-3-14 18:39 编辑  
 
 
 从那天算起已经过了多久了呢?我看着自己的身体缓缓的滑落,蜷伏在完全盛开的樱花树树根下,徐徐而下的樱花散落在染满鲜血的泥土上,我希望,你也能够像这片樱花,这片土地一样,容纳我的天真,我的任性,也同时磨灭掉你脸上的悲伤。  
 
 没有谁能定义生与死的对与错,没有人能紧握爱与恨的取与舍。我只是再也不愿意任凭我的对错去剥夺别人的生死,也不愿意放纵我的取舍去招惹他人爱恨。印证着我们相知相识的物品:发饰、香囊,锦绸,扇子等等,都被我精心地打包到一个箱子里。换上来一身尘封很久的衣服,自从那天认识你之后,我也不清楚多久没碰过这套印着我们家族象征的大小姐衣服了,没有那种熟悉的味道,没有那种熟悉的温暖,只有一种庸俗奢华的柔滑。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尽量小心的把门轻轻的合上,蹑手蹑脚的走出大庭院,但是还是看到了他,一个过于忠心的庭师。他的表情依然是十年不变的古板严肃,但死死按住双剑的手出现了轻微的颤抖。  
 
 您是确定要如此了么?他开口问我,但我没搭理他,还是小步快步往前那棵树下走,现在的我不能够有一丝的动摇啊,你明白吗。令我想不到却早有心里准备的是,他拔出了两把宝剑,站在了小道的中间。  
 
 如果您执意往前走,请从我这仆人的尸体上走过去。我看到了,他哭了,脸上没有那种威震四方剑摄众生的傲气,唯有两行泪水,滴滴答答的掉落在白玉石的阶梯上。  
 
 我开始动摇了,我真的开始动摇了,真的,请你让开,请你让开!我轻轻的呼唤出无数的蝴蝶,将他团团围住,这不是以前肆意剥夺性命的反魂蝶,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种蝴蝶,忘忧蝶。  
 
 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听到了他发自内心的呐喊,你就真的这样离开她了吗!我终于停下了脚步,用回我之前悠悠缓缓的语气说出,  
 
我爱她,我比世上任何人都要爱她,这是对我最好的结局,对她最坏的结局。  
 
我并没回过头来说这句话,因为我不想让守护了我一辈子的朋友看到我失态的眼泪。  
 
 一曲终焉,我停下了舞步,跟随伴舞的蝴蝶开始散去,唯有不变的墨染樱优美地绽放而落下。每年的这时候你都会来呢。我笑着转过头来,看到一成不变的你从一成不变的蝴蝶结里钻出来的半个身子。还是没变呢。我们异口同声地说道。来来来,到我房间来,等下给门卫看到你他又会拿着剑冲过来了,过来嘛,今天我教你画扇子哟。好啦好啦。  
这是我一年中最美好最快乐的时光,也是我这生中最美好最快乐的时光。  
 我开始厌恶的我天生能力了。在我身边的,想与我认识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死去,久而久之,本来就朋友稀少的我,每天站在冰冷坚实的围墙前面,看着生死开谢的樱花散落一地,心灵渐渐地与这片广袤无边的庭院变得一样的空洞,每天犹如木偶戏一样剪剪花修修草,禁闭在房间里赋诗作画,偶尔会和会致凡人与死地的反魂蝶合舞唱歌。每天都有慕名而来的人,不过都是听到半途暴毙或者的打退堂鼓的消息。在我接近崩溃的临界点的时候,我听到了庭院竹门的敲响声。  
 我一开始以为只是仆人们送食物衣服之类的,我拖着半死不活的躯体走到了门口,轻轻的拿下栓门的木条,打开门缝,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新鲜面孔,金色披肩的长发,奇形怪状的连体道袍,还有一个挂着深邃神秘奇怪笑容的漂亮脸蛋。  
 那天,你告诉我,你叫八云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