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明地さとり中心]小石與妳

無名氏

前言


　　初次見面的各位好，如果不小心有老客官則要說好久不見，我是無名氏。這是我第一次在喵玉發表作品。
　　內容是短得讓我自己都害怕（？）的さとり様中心。一顆小石頭也要拉里拉渣到處扯的我，請大家多多包涵www


＝＝＝＝＝＝＝＝＝以下是本文＝＝＝＝＝＝＝＝＝＝



　　那天我在書房裡把一本書的第三章讀完以後，到寬廣的後院散步，想藉此慢慢消化書的內容。
　　多虧能幹的寵物悉心打理，庭院被飽滿均勻的翠綠填滿，用來平衡這鮮綠的樹幹有得是褐色，也有的是灰白色。粗糙的枝幹表面與光滑鮮嫩的葉片呈現對比，並互相襯托。雖然草木各自細看很可愛，但當做一個整體來看待也得宜。阿燐真的把這裡整理得很好。不過我絕對不想明問她怎麼施肥。
　　之前聽阿燐說，最近還想到地上買下大量的薔薇花苗栽植。似乎是在地底電氣化使得照明充足以後她才對花草有興趣。
　　大家從那之後都有所變化了。
　　戀也是。去地上悠遊時遇到了什麼事。
　　戀。我的妹妹。因為彼此能夠讀心，就好像一顆心分給了兩副肉體的我們年幼時期總形影不離。是的，我們正是一體。就如同樹的枝幹與葉。即使呈現不同的面貌，我們也以相同的根基吸收的相同的養份。
　　或許，我們繼承的血肉有所不同；或許，我們分開時的經驗不同。
　　正是如此小小差異造成的蝴蝶效應令今日的我們像是陌生人嗎？而妳就理所當然的把我留下，一個人站在那裡──
　　邊思考，邊來回渡步的期間，忽然發現一塊石頭自在的躺在柔軟草地上。我應該反覆走過這一帶好幾次了才對。然而它就像是在此之前不斷鑽過我意識的死角，如今忽然進入我的眼睛。
　　它將底下的草壓扁，佔有一塊空間。沒有意識。存在於那裡的小石。
　　當我對其有所意識之時，理所當然的存在於那裡－－就如同妳。
　　我不明所以的撿起了它，把它擺到書桌上一個不至於妨礙閱讀，但只要稍一留心就會注意到的位置。
　　它是顆鵝卵石，是剛好能夠用一掌包覆的大小，光滑而且白亮。有時我的心神從書本或寫作離開，就賞玩它。
　　用指尖撫摸、轉動，或者用各種力度握住，或者把手掌微彎做成缽狀，讓小石能在裡頭滾動。
　　每每在這過程裡想起了妳。
　　為什麼會把這塊小石與妳連結呢？
　　或許不只是唸起來一樣，與這塊小石的相遇就如同妳我如今的關係。忽然就在那裡，然後又從我的意識中離開。
　　明明就曾那樣緊密的連結。現在妳就如同這顆小石，無法讀透。
　　沒有心。
　　這種說法，肯定是錯的。
　　只是沒有意識。把心封閉，跟心不存在是兩回事。
　　沒有心的話就真的和這顆小石一樣了。
　　如果意識就像是選擇性反射周圍並且不斷變化自體形狀的「什麼」，所謂的反射不只是接收，也能傳遞。就像鏡子。有形狀大小接收許多並不斷變化的鏡子，也有變化不顯著的。反射出的訊息比較少的鏡子也是有的。
　　而現在的妳，無寧說是一塊面積無限廣大的平光玻璃。有著反射的特質，但也有單純讓光線透射過去的情況。
　　所以她幾乎不會改變。
　　將「第三隻眼」──我們過度擴張的認知能力──闔上的妳。就像看著眼皮裡黑暗，凝望自己，凝望意識之下廣大的潛意識。
　　原本必須透過意識之膜來反射各種刺激的潛意識，在妳閉眼以後得以省去那樣的過程，於是妳將自己以及群體的潛意識徹底反映。
　　可是，那樣子不能理解妳啊！
　　讀不到妳的心，就像這顆小石──突然感到淒切。接連對於小石失去玩心，將它擺回桌上。
　　我一定只是在舔著自己的傷口。明白，卻不知道如何有所作為。對曾是一體的我們感到緬懷也是出於自愛。因為是一體，才愛。而妳閉上眼的時候我就喪失了半身。
　　現在則撿了這塊小石回來辦家家酒。
　　就像是穩坐觀眾席，欣賞又監督著舞台上前一個剎那舞蹈的自己，並在這個瞬間舞給下一個我看。
　　想要有所作為也只是演戲。真是狡猾。連現下的責備也是。兜轉於自責的迴圈中，忽然又跳出來告訴自己「沒事的。」
　　越想就越激動。
　　「全部都是這顆石頭的錯！」
　　心裡另一個冷靜的自己則說：「這是遷怒。」
　　但是，想做點不一樣的事。小小的放自己脫韁，期待能帶來不一樣的未來。
　　然後我的手像是受到吸引，往石頭伸去，一把抓起它。接著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從位於二樓的書房將小石遠遠丟了出去。連它落到哪裡也不看，速速關窗。
　　可是這麼做也不會改變什麼的。
　　一面覺得滑稽，一面回到座位上繼續閱讀。
　　卻坐不住。
　　按耐著性子，刻意放慢了閱讀速度，又或者小聲的咀嚼字句。闔起書，放到書桌旁的書架上，眼神不經意飄過之前擺著小石的地方。
　　不去想的話就不會意識到吧！
　　接著我從書桌底下的抽屜取出稿紙，從桌面的筆筒裡抽出慣用的鋼筆，專注於寫作。不，是試著專注於寫作。
　　仍覺得不對勁。
　　起身於房內徘徊。以為散步這般不用思考的行為比較能避免想到小石。
　　或許，在書房裡還不夠吧？
　　我推開門，慢步走過直而長的廊道，下了通往大廳的樓梯。盯著紅白相間的格子地板，又或者想轉換視角抬頭望像懸掛於天花板的水晶吊燈，偶爾寵物們會晃過眼前。總之一直在大廳裡繞圈。
　　但我還是時不時想起光滑白淨的小石。它的觸感好像還留在手上，讓我不禁握了握拳。
　　恐怕要到屋外透氣吧？
　　便把拖鞋換下，改穿皮鞋，走出玄關。但基本上還是繞著庭院打轉。
　　總不會飛過圍牆吧？我的臂力這麼強？
　　我繞了庭院三、四圈。才想要從大門出去，光照卻漸漸轉弱。似乎是為了模擬地上日出日落的光照，還有，為了讓一些生物能挑整睡眠才將光度調暗。
　　變得有些陰暗的室外，似乎將那些植物與無機物統一成難辨的個體，像是把好幾塊黏土彼此揉合一樣的感覺。
　　我忽然不太想出去了，就掉頭進屋裡。
　　剛入玄關就聞到食物的香氣。大概是阿燐回來，為寵物們準備伙食。通常，她也會順便準備她自己和我的餐點，而且手藝也好。能夠理解為什麼人類會定期進食。於是我就如往常走往餐廳。
　　走到門口，發現除了阿燐，戀也在。戀還大啖著食物，阿燐則在一旁服侍──比如用餐巾把戀嘴邊的髒污拭去。若是旁人看了可不知道誰是寵物。
　　大概是動物的五官敏銳，阿燐很快就發現我來了。
　　「唉呀！悟大人，咱剛才去書房找您卻不在。」
　　我有些尷尬的別開臉。
　　「咱並不是那種意思。」很會為人著想的阿燐立刻打圓場「您也別多想，快快入座吧！」
　　我就從了她，坐上她拉開的椅子。
　　邊吃，阿燐邊問一些戀在地上的經歷。我則默默聽著早已吃得飽足而休息的戀的敘述並用餐。
　　當餐盤都空了以後，我要上樓讀書，卻被戀給拉住。就靠著欄杆，等著下一步動作。
　　「這是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
　　從袖口掏出一塊小石。光滑白亮，正好能夠被妳小小的手掌握住。
　　「這個給姐姐。」
　　像是被吸引似伸出雙手接下小石。
　　「妳喜歡真是太好了。」
　　看著我收下小石後，很滿足地笑著離開。


　　我把小石擺回書桌上不會佔用我寫作與閱讀的位置去。
　　再也不會丟掉它了。




完

iear07

不错的短篇呢。。。感觉描写上挺细腻的

杏狐君

小石……噗neta么！感觉描写很细腻呢，很棒

明灭

这可真是挺不错的

另外恕冒昧，但，这个“小石”的渊源难道真的是...?

無名氏

iear07 发表于 2013-6-8 00:37
不错的短篇呢。。。感觉描写上挺细腻的

謝謝 今後也會努力www

杏狐君:
小石……噗neta么！感觉描写很细腻呢，很棒

明灭:
另外恕冒昧，但，这个“小石”的渊源难道真的是...?

嘛......就是雙關冷笑話啦......＜＜大叔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