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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25 01: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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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自古不在的日子……已经过去那么多了呢。”布都一个人自言自语着，又用刀在房间的墙壁上深深地划下了一道痕迹。占满了墙壁的刀痕是布都计算日子的标记，最初的时候，进入她房间的人还能从那道道刻痕上感受到布都的思念，久了，刀痕满满的占据了整面墙壁，那在别人看来就只是像疯了一般。
迎来清晨的大祀庙还是像屠自古不在时那样的安静。虽说屠自古还在的时候，在那里吵吵闹闹的也是布都。但现在，布都只是像个丢了魂一样的驱壳一样，呆呆地看着池塘里盛开的荷花。
“哎……”
没有鸟啼，没有虫鸣，除了布都的叹息，剩下的就只有荷叶戏水的声音了。
“屠自古……”
“你这么想她的话去墓室看看她不就好了。”
一如往常一样，不经意的出现在别人背后的霍青娥。这次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布都发现她的时候，青娥已经站在背后了。
“……”
“怎么？你就不能吃惊一点么？像以前那样吓得后退三步怎么样？”
“退上三步的话我不就掉水里了么？”
布都虽然回着青娥的话，眼睛却还望着那一池的荷花。一点也没有要和她继续对话的意思。
“那样才像你啊……现在的你真是……”
霍青娥有些怜惜的捧起了布都的脸。那张脸上厚重的脂粉也一点都掩盖不了她深深地眼袋。
“……”
布都还是没有说话，转身就要离开。
“你去哪里？”
“去厨房找点吃的。还有昨天刚买的鱼干吧……”
一路上走过的那些地方，满满的都是和屠自古的回忆，亡灵的也好，猫的也好，一想到那时候自己的身边还有屠自古，就让她更加明显的感受到现在一个人的孤独。
“夏天的早上也有点冷呢……屠自古这一千四百年来也都是这么过的吗……还是说，再过一段时间，情况就会好一些吗……”
布都搂着胳膊，低下了头。什么也不想看了，什么也不敢再看了，布都就这么一路走进了厨房。
翻箱倒柜，布都却没能发现昨天才买回来的鱼干。原本就空荡荡的厨房里，现在连一点食物都找不到了。
“这……难道说？这种地方竟然会有小偷吗？”
布都的神经紧绷了起来，匆匆的走出了厨房，虽然不觉得能够就这样抓到犯人，但她还是四下张望着，想要寻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难道那个混蛋色气仙人是来这里偷东西会的吗！？”
“喵哈哈哈哈，还以为你会有点长进，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是那么蠢呢！那个老色鬼就算跑来偷情也不会偷东西吃吧？！”
厨房的房顶上突然传来了一阵笑声，虽然夹杂着嘲笑。布都却一点也不气恼，虽然吃惊，但那与其说是惊愕，不如说惊喜。
“这声音是……”
“大祀庙啊！老娘我又回来啦喵！”
“为什么能说话了但还是猫啊！！！”
刚露出笑容的布都，看着朝日下的屠自古喵，又抱着头尖叫了起来。
“那么，这次又是出了什么差错呢？”
布都抱着依旧是只似猫似人模样的屠自古，不满的质问正在检视棺材的青娥。
“啊……似乎是因为时间太短了……你拿的这个土胚子还来不及坏掉，屠自古的尸解就完成了吧……也就是作为一只猫完完整整的完成了尸解。恭喜你啊，屠自古喵，从今以后你就是尸解仙猫了，今晚来庆贺一下吧？”
“就算你这样装作很轻松愉快毫无关系的样子也掩盖不了你罪魁祸首的事实啊！想办法把屠自古变回来啊！”
布都突然就抓狂的把手里的屠自古朝霍青娥抛了出去。也许是想让同样看上去很生气的屠自古在霍青娥脸上留下些抓痕，但一向看似沉着冷静的青娥，这次也很有余裕的闪开了。被突然抛出去的屠自古却更加生气的回过头大喊道：“你干什么呐！布都！”
“我……啊！”
不由分说，屠自古一下就扑到了布都的脸上，抓了四下。
“我可不是什么飞行道具啊！”
“我错了啦！！”
布都扯开了屠自古，屠自古却没有停下对布都的追击，张皇失措的布都踉踉跄跄的逃出了墓室，在大祀庙的房屋间开始了一场逃杀游戏……
一个人被留在墓室里的青娥，这时却真的摆出了一副苦思冥想的表情……
“呐……屠自古我帮你捉虱子吧？”
坐在阳光下的布都摸着大腿上的屠自古的头，突然蹦出来了一句。
“你才有虱子呢，我昨天刚洗过澡。”
屠自古懒洋洋的甩了甩尾巴，轻轻地弹在了布都的手背上。
“但是这样只是坐在这里好无聊啊……”
“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把我放开了，然后去玩玩啊。说起来，这几天你总是这样抱着我不嫌烦的吗？”
“不啊，怎么会呢？”
布都两手架在屠自古腋下把她举了起来，很亲热的把脸贴上去蹭了几下。
“哎……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屠自古挥起了爪子又给布都脸上来了一下。
“啊！”
布都虽然喊痛，却还是没松开屠自古。这也让屠自古挣扎的更厉害了。
“我要去方便一下啊，你再不放开的话我直接在你身上解决了！”
“好吧。”
这次，布都干脆果断的放下了屠自古，更准确的说是像扔出去的一样。但四肢长着肉垫、屁股上还挂着根尾巴掌握平衡的屠自古还是稳稳地落在了地面。然后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抖着耳朵，离开了布都的视线。
布都在那里一直等到了日落，也没等回屠自古……终于耐不住性子开始寻找。但无论她怎么呼喊，也没有得到屠自古的回答。
“难道说屠自古被人叼走了……不会吧？是那只该死的老虎么？还是竹林里的狼？”
布都越想越急，越想越不安，想象着那些不可挽回的后果，额头上就不断地冒出冷汗。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她……就算把幻想乡烧成灰也要找回她。”
“用不着那么麻烦吧？”
正准备动身的布都被身后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太子大人……你们怎么都喜欢从别人背后突然冒出来啊”
“你自己总喜欢面对着不可能站着人的地方，那有人的话当然会出现在身后吧？比起那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晚饭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做好啊……今天可是轮到你哦。”
“现在晚饭的事情才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啊！太子大人，屠自古她不见了啊！”
布都焦急的拉住了神子的手。
“你又不是没养过‘猫’怎么找它们你还不知道么？”
“哎……”
“所以说，它们闻到晚饭的香气或者听到你敲碗的声音就会自己跑回来的。你只要去做饭就好了……”
“啊……好像是这样啊！”
“你这两天到底怎么搞的……自从屠自古回来以后就……”
“那么我做饭去了！”
布都没等神子说完就冲向了厨房。
神子看着她的背影也只能叹了口气。
就像神子说的那样，布都在厨房里没忙活多久，屠自古就从屋外跑了进来。布都问她跑去哪里之后才知道，那天下午屠自古觉得布都颇烦，就一直在屋顶上晒太阳睡觉，虽然知道布都在找她，可她也懒得下来，就一直等着午饭。
“哎，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啊。”
布都摸了摸屠自古的头，屠自古只是把头埋在饭碗里，一边吃着泡在鱼汤里的米饭，一边满足的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那还是屠自古化成猫之后，尸解之前的事了。
布都是习惯了不在房间里点蜡烛的。那跳动的火苗总会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在烈焰中依然淡定到让人不寒而栗的佛像也好，还是那些痛苦地叫着死去的人也好。虽然对于布都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鲜明的回忆，甚至脑海中那些影像已经模糊得让人无法辨认了，可是那些许的火苗也会燃气布都心底的不安、恐惧和悲伤。
所以在那段时间，待在只有月光照明的房间里，抚摸着酣睡在她怀里的屠自古喵就是她最大的安慰了。即便折磨着她的梦魇依然会不时的闪现出片段的记忆，但那怀中温暖的小生灵却给了她足够的勇气，连流泪也能做得到的勇气。
“这样的话也只有你什么都听不懂的时候我才好意思说吧？
不过，这样的话其实也没必要说给你听吧，反正你也听不懂，结果也就只是我在自言自语而已……但是有些话还是想说出来，并不是说给谁听，只是说出来会比较舒畅吧……
最初见到你的时候真没想到会和你走到一起呢，毕竟那个时候还只是相互敌对的两个家族的成员而已。不过就算我后来到了太子大人的手下，说实话也没怎么把你放在眼里，算是我的坏习惯吧，对于那些志向不同的人，我总是会鄙视他们，当初觉得只有自己选择的道路才是正确的，别的路子上的人都是愚者，而像你这样只是待在太子身边，没什么用的人我连鄙视的感情都没投入吧，只是作为共同侍奉太子大人的人而保持着表面上的和善吧。”
布都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摸了摸屠自古那新长出的猫耳，看着它一抖一抖的……
“变化的话……对你的看法有变化的话，那还是在我们灭掉了物部，班师回朝的那天晚上吧。那天晚上，回到自己的住所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京城里除了自己以外已经没有别的物部了。即便如此，我所希望的世界并没有到来，真正的胜利者是你的父亲。我自己亲手策划的这场战争结果只是把自己逼到了孤身一人的绝境。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以为所有人都会在心底里嘲笑着这样愚蠢的我，然后把我抛弃在一边。可我却没想到你竟然会出现在我家门前。那个时候你说的话我现在还记得‘只是觉得你的家人都不在了，你会不会难过，这样的，所以过来看看……你还好吧’。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还是很逞强的装作没事的样子，应该……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告诉过你我那时候有多绝望吧，其实那时候我是想把门一关，回到房间里大哭一场的，但是挂不住面子还是把你像客人一样请了进来。那天晚上，我们就在房间里坐了一夜，害死了所有家人的我和抛开了和家人欢庆胜利的时光而来陪我的你。就像这样，没有点上灯，也没有茶点……”
布都环顾着房间，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黑洞洞的像是要把布都的目光吸进去一般。
“只是那样呆坐着一晚上，我就觉得……觉得……呃，哎……”
无论如何也羞于启齿，布都打算不再说下去了，呆呆地看着月亮和它照亮的大祀庙，这静谧的夜晚就像是那天一样，仿佛只有自己还活在世上，这广阔的空间里就只有自己。那让人觉得心底空旷，虽然有一种放空心情的安逸舒适，也让人心底泛起丝丝的寂寞。只是现在的布都，手里摸着屠自古喵暖暖的脖颈，心里寂寞的寒意也就消失了。
“还有你在真是太好了，你能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请你永远都陪着我吧……”
布都最后说的话只是喃喃细语，那句话不知道能够传出多远，不知道睡在她怀里的屠自古喵究竟能不能听见，听说猫的听力能把人类甩出好远，也许比神子还好，但是，就算这句话传进了屠自古喵的耳朵里，她也会因为在睡觉而听不见吧，就算她迷迷糊糊地听见了，也不能理解吧……
布都又用手搔弄了几下屠自古喵的下巴，光滑细腻的触感让她欲罢不能。还在睡梦里的屠自古，像是很满足的样子，扭了扭身子，轻轻地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喂……懒鬼……喂，起来做饭啦，懒鬼布都……喂……”
感觉鼻子正在被什么东西拨弄着而渐渐清醒的布都，慢慢的听清了仿佛来自远方的呼唤……
“唔……你不是猫么，随便找点老鼠来吃不就好了，我还不想起……”
布都懒洋洋的翻了个身，背对着趴在枕头边的屠自古。
“哦？那你是想和一只满嘴老鼠味的可爱的小猫咪接吻咯？”
“哎！？”
布都惊醒了，只感觉后背发凉，额头上还渗出一丝丝冷汗。
“等我！我这就去做早饭……”
自从屠自古喵得到了人类的智慧与语言之后，布都就变得不再敢像之前那样和屠自古喵亲近了。一旦意识到对方能够理解自己的好意的时候，自己的行为也会变得缩手缩脚。如果她说不喜欢自己摸她怎么办，如果她说不想和自己待在一起怎么办。一旦脑子里产生了这样的想法，那在自己做出些什么行为之前，自己就觉得会被讨厌，结果，布都在屠自古喵面前就变得畏首畏尾了，甚至连她还是亡灵的时候那样捉弄她也变得做不到了。
另一方面，也许同样是因为取回了人类的智慧与语言，屠自古连同过去的羞耻心也一同取了回来。也许之前会粘着布都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心愿，可一旦取回了作为人的羞耻心，她也不好再像之前那样没事就粘着布都了。
这样那样的原因加在一起，屠自古喵在布都眼前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时间越来越短了。只有布都敲响了屠自古喵的饭碗的时候，她才不知从哪里蹭的一下蹿出来。不过，虽然布都看不见屠自古喵，不过从她一听到敲碗声就能马上出现这点来看，屠自古也许从来就没离开过布都的身边太远吧。
“喂……白痴屠自古，饭做好咯，有你最喜欢的红烧鱼哟~~~”
手里敲着碗，正等着屠自古从面前的树丛冲出来的布都，后脑突然受到了一阵冲击。
“谁是白痴啊！”
这次，屠自古喵是从房顶上跳下来的，似乎是不满布都说她是白痴，飞起一脚就踢在了布都的头上。
“还有啊，就算我变成这样，但我最喜欢吃的始终是牛肉好么！还有羊肉也不错……你为什么不搞些牛羊肉来呢？”
“我们穷啊……再说了，幻想乡这么大点地方也没人专门养牛放羊的，哪里去给你找牛羊肉来吃啊……”
“那来点烤小鸟也好啊，每顿都是鱼，早就厌了……”
“那你早说嘛……干嘛要踢我……”
“踢你是因为你白痴！用脚帮你修理修理脑子！哼。”
说完，屠自古扬起了头和尾巴，兴致勃勃的走到了饭碗旁，津津有味的吃起了碗里的食物。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那你现在就给我去找烤小鸟吧！”
屠自古喵把碗一丢，正砸在了布都的脸上。
“这件事……真的不用告诉布都么？”
“怎么可以告诉她，要是她知道了，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吧。”
“嗯……”
“笨蛋屠自古快点出来啦！！”
布都蹭的一角就踢开了大祀庙的门，拿着大包小包的食材从门外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没想到今天去人里的时候竟然买到牛肉了呢。说是那牛老了拉不动犁了就宰了拿来卖了，这可是你最爱的牛肉啊！”
布都艰难的提着袋子走进了厨房。
“反正是难得的机会，所以就打算做个牛肉火锅呢。其他还买了好多配菜，香菇、豆腐、白菜、还有些关东煮和一壶烧酒哟。”
布都一边数着，一边把袋子里的食材都摆列在了流理台上。
“喝点酒也没关系吧？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喝酒的。不过醒来之后就没怎么见你喝过呢。这次咱们也一醉方休吧？”
布都把酒坛子放进了炉灶边的热水里。
“啊呀，说起来你都变成猫了，那不会是猫舌头吧？火锅这么烫的东西不会吃不进去吧？啊，对了，给你准备一碟凉水就好了，你要是怕烫自己在凉水里冷一下吧……不过这样的火锅还好吃么？哎，你真是麻烦。”
布都一边说着，一边麻利的准备好了锅子，放进了汤底，摆好了菜，连同从河童那里买来的电磁炉一起端上了隔壁餐厅的桌子，又兴奋地跑去准备碗碟。
“放心吧，这么多菜我也吃不完，肯定不会跟你抢的，你要是真怕烫就慢慢放凉吧。”
布都把碗筷也都摆好了。
“说起来……你的猫爪子能拿筷子吗？总不能用爪子从锅里捞吧？算了算了，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夹好了。”
布都想了想，把屠自古的筷子撤下了，只剩下了碗碟。
“对了，酱料你要什么味的？酸的辣的？还是说就要这么吃原味么？”
布都拿着筷子，呆呆地站在餐桌旁。
“呐，屠自古，你说句话呀……”
还没按下开关的电磁炉承载着锅子和它里面的食材，静静地躺在桌子中间。如果这时候开始烧的话，那锅里的汤水扑腾的声音就会是房间里唯一的声响了吧。
“屠自古！你在哪里啊？”
布都冲着屋外大喊了一声，之后，就只能听见归家的雀儿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了。
那之后，布都翻山越岭，跑了很多地方，也问了八云家的橙有没有猫见过屠自古，但是连她的一点下落都没有。
正当布都拖着疲惫的身躯想要先回大祀庙休息一晚的时候，在通向大祀庙的地道口，遇到了宫古芳香……
“啊？布都？我一直都在这里保护着屠自古喵哦，要不然你回来的时候就被吃的只剩下骨架子了吧？快表扬我吧。”
“哎……”
布都走了过来，终于见到了屠自古。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但是，落得太重了，狠狠地砸了下来。
那像是被什么动物撕咬过的伤痕，那被扯出肚皮的肠子。
如果不是因为这么奇妙的生物在这世上只有一只的话，谁看见了也不会觉得那还是原本的屠自古喵的吧。
还没来得及享用布都为她准备的大餐，她就这样成为了别的什么动物的晚餐了。
“唔……”
“咚”的一声就像布都心里的石头重重的落下一样，布都的身体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啊，布都你怎么晕倒了？哎哎……要搬回去吗？但是离开的话，屠自古喵就……”
“我把她搬回去就好了。”
正在烦恼的芳香被人拦住了。
“啊……你……”
芳香回过头，一脸吃惊，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又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快表扬我吧！”
“屠自古……”
躺在床上，眼睛还没睁开的布都就喃喃的念叨起来，意识朦胧之间，这声呼唤就像是要传达到同样遥远朦胧的彼岸一般。
“醒了么？”
布都喃喃的细语并没能传达到多远的地方，但还是好好地传达给了坐在床边的人。
“唔……”
布都没有醒，但听见有人回答，还是一点点的清醒了过来。没有余力睁开眼，只能再一次的从微微张开的嘴唇间露出一个熟悉的名字。
“屠自古……”
“嗯，怎么了？”
“……哪儿？”
“我就在这里啊。”
屠自古握起了布都的手。
布都能感觉到，那双冰冷的手，那双熟悉的手，那双自己经常会假装无意的碰到却从没有握过的双手。这次，她终于握住了，一点点恢复的气力也让她一点点握紧了那双手，冰凉、小巧、光滑。
“你……又变回来了？”
布都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大祀庙永远散发着银色光辉的满月照进了房间，照亮了坐在床边的屠自古。
“嗯。又变回亡灵了呢？”
“被野兽吃了心有不甘？……还是说对着牛肉无比的怨念呢？”
“当然是因为想见你了。”
“竟然说出这种话……你还是那个闪电阿屠么？还是说脑子被野兽啃的不正常了。”
“别拿那个称号叫我。”
屠自古轻轻地在布都头上拍了一下。若是平时，布都还健康的时候，屠自古会毫不犹豫的放出闪电吧。但被之前的冲击吓坏了的布都，现在还是没能缓过劲。
“而且，那个身体会被野兽吃掉只是个意外而已。本来我是去找娘娘让她帮我变回来的，之后说是让芳香去处理那个身体，不过芳香也许就那么随手丢在外面了吧。”
“又是娘娘啊……早有这种办法为什么早不用呢。”
“早用了的话她也没有好戏看了吧？”
“真是一如既往的恶劣呢……”
布都叹了一口气，又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不过……猫咪也是真的好可爱呐…………屠自古，我们养只猫吧？”
“好啊。不过你管它吃住，我来管抱。”
“哼哼……猫只会跟给它饭吃的人亲哦。”
“哎？那之前我？”
“可亲呢，晚上睡觉都会跑到我被子里来。今天晚上要不也一起睡吧？”
“做梦去吧！别给你好脸色你就蹬鼻子上脸。”
屠自古重重的哼了一声，丢开了布都的手。转身向门口飘去。临出门时，又停了下来，回过头，恢复了之前的语气。
“牛肉火锅要我端过来吗？你夹不动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夹，你要是怕烫的话我还可以帮你吹吹凉哟。”
“好啊，就这样吧……”
布都答应道，把手缩回了胸口，又闭上了眼睛。
屠自古留着房门没关，飘向了餐厅。
银白色的月光透过房门照在了房间的墙上，那一道道深深地刻痕已经不知被谁抹去了。光滑的墙面就像布都细嫩的脸，透出一股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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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25 01:12:11
……然后又一想——这种月色好像也挺适合屠自古的，不过布都得是在户外，屠自古在室内，那种格子窗透进来的……（自律拖
染红的潜规则
帝爷的潜规则
变色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