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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短篇] 【超电波千字短篇一发脱离】钟鼓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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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16 00:10: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K73 于 2013-12-16 00:13 编辑

注意:
1、有男主、无后宫、轻微限制级要素(?);
2、无CP、无糖分、无粗口;
3、拢共没几句台词所以当它作一设文大概也不是不可以的(第一次写一设文诶,dokidoki~);





钟 鼓 楼




      坐107,到鼓楼站下,顺着总是挤得慌的地安门外大街走个十来分钟,就到了钟鼓楼。
   
      “鼓楼在前,红墙灰瓦;钟楼在后,灰墙黑瓦。”

      这五年来,每天下午六点,我都到这儿来。
  
      今天是几个白人小姑娘在和三轮车把式还价,炒肝馆子里广播的是马老板的《甘露寺》。

      和平常一样,我拿二十块钱买了张鼓楼的票。卖票的姑娘早认得我,冲我笑着点了点头。

      鼓楼的楼梯又窄又陡,许有快一百级吧,没数过。我腿脚不算很灵活,每次都爬得很累,倒也习惯了。

      每天大约这钟点,是鼓楼上的工作人员要换班的时候,这是我早就算好了的。爬到楼上时,我和要下楼的陈师傅打了个招呼。



      钟鼓楼是那种没什么意思的景点,傍晚的时候是不会有其他游客的。

      在露台上和我一起看着南边的,还是只有那个穿着紫色衣服,不论什么天气都打着洋伞的金发少女。

      五年前第一次来这里时,只是突兀地觉得这个看风景的异国少女与这里应该不相称的。

      那时,我透过没有因事故瞎掉的那只左眼,悄悄观察过她。

      她很美,真的很美,美到让人失去了去把握这种美的实感。她斜坐在围栏上,侧倚着掉了漆的石柱,用那双淡紫色的瞳向风景中望去。她看风景的眼中,散发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忧郁光彩。

      说不出原因来,我只觉得那眼神是如此的熟悉和亲切,而最初的不协调感早已烟消云散了。



      然后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每天的这个时候,我们都在这里相会。

      她为什么要来这里?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我和她大概都不在乎。

      所以我们几乎从不说什么话,却建立了奇怪的默契:一齐安静地看着晚霞中的天际线,互相沦为对方眼中的风景,像三流的超现实主义画作一样。

      从鼓楼的南边露台往外看,北京城的剪影在夕阳下呼吸了数千年,然后被各式各样的高楼大厦撕成了碎片。那是种让人觉得自己渺小到无从战栗的触感。

      今天她也一如既往地看着这条残破的影子,一言不发,仿佛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一样。



      “紫”,三年前她曾告诉我这是她的名字。“紫,”我转过身,对着那个五年来没有一丝变化的少女说道:“要不,您嫁给我吧?”

      这应该是个很有趣的笑话吧?可是我和她却都没有笑。她缓缓地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用她这五年里一直注视着北京城的那种目光注视着我。四目相对,过了好一会。她脸上全没有悲伤的神情,却流下了泪来。

      “啊,她知道的。”我很是欣慰地确认了这点。

      在鼓楼上,我们俩毫无逻辑地这么互相理解着,日复一日地舔着对方的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也没多久,鼓楼上又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从兜里掏出那根帽针。四十二年前,我拿到第一笔工资,买给她做礼物的。这五年里我一直随身带着。

      我把它慢慢地,插进了我左眼里去。倒是没有我想的那么痛。

      拔出来,擦干净,放回兜里,我斜倚着那根红漆柱子。我看着夕阳下的老北京城越变越红。更红,更红了,越发红了。

      “要不,今晚给孙子炸几个韭菜盒子吧?”我莫名其妙地盘算了起来。

       于是我一面这么想着,一面缓缓向下落去,觉着特别幸福。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6 00:14:4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K73 于 2013-12-16 00:16 编辑

后记:

      写这篇电波小短篇的原因,是在东方吧里看到了一个教育新人的帖子里提到的“不要幻想入、不要写男主”,于是我觉得被戳到了脑后反骨。

      构思来源是两个作家,一个是国人刘心武,一个是土耳其人帕慕克。刘心武的《钟鼓楼》,是让高中时的我开始思考“时间”的启蒙物;而明眼人也都能看出,男主插眼这个梗来自《我的名字叫红》中,奥斯曼大师自插双眼的那个情节。

      所以我打算用这两个梗,外加一个油咖喱,来调配出我故事的舞台:被抽象成时间意象的钟鼓楼、旧东方帝国被破坏的华美天际线、一个被迫从现代性中逃离出来的日本妖怪,以及带有强烈伊斯兰意味的宗教式自虐主题。

      至于故事,自杀一向是我喜闻乐见的剧情。因为艺术作品中的自杀行为,常常传达出一种美学对伦理学、感性对理性的激烈反叛。呜啊,背德感什么的,好像在看红字本一样耶,哦嚯嚯。

      “如果死亡不是一个合理的答案,那么人要以什么样的合法途径活在过去呢?”
      “你TM傻B啊!给我活在现在!活在现在啊我去!”

      可是如果过去美到令人无法抽身的话?

      以上就是我所臆造出的一个问题,然后我试图狂妄地丢它给整个被现代性击溃的东方世界。泰戈尔、太宰治、十月革命后的俄罗斯贵族、逐渐开始习惯于反思五四的全中国知识分子、亲身经历过凯末尔改革的土耳其市民阶层,还有本文中的老人和紫,他们给出了很多种答案。

      这些答案都比自杀来得高明吧?那是历史学家要关心的事,戗行这种事我做不来的。

      于是我现在特别能理解大学时美学老师上课时跑的那次题了:“满脑子都是各种乱七八糟的理论野心,结果自信满满写出来的剧本,却被朋友们嘲笑了啊。”

      简单地翻译一下:“你说这些谁懂啊?”

      如此刚正朴实的道理,你读的书越多,反而越容易矫情在里面。

      “管他大爷的,反正中二没有杀头的罪过。”

      —— 一个连故事都说不清楚的人如是自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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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6 00:16:4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K73 于 2013-12-16 00:18 编辑

附录:

1、这种和东方基本都没什么联系的东西真的可以叫东方同人吗?

2、青少年朋友们,请不要把任何或尖或不尖的东西插到任何一边眼睛里去。

3、在北京时候我都是骑车去的钟鼓楼,地外大街那边去年好像还在挖地铁8号线,其实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就那么走过去。

4、脑洞太大应该不会导致脑死亡吧?

5、对限制级剧情很反感的读者,以下为全年龄版结局:


      我从兜里掏出那根帽针。四十二年前,我拿到第一笔工资,买给她做礼物的。这五年里我一直随身带着。

      好像是哪个名家的作品,我也不是很懂。前天家里来了俩首都博物馆的人,说是要花400万收购,我告诉他们说我再考虑考虑。

      把那宝贝帽针擦干净,放回兜里掖好了,我斜倚着那根红漆柱子。我看着夕阳下的老北京城越变越红。

      “要拿400万买什么呢?要不还是存着给孙子刷GRE成绩用吧?”
      
      于是我一面这么想着,一面往家里头蹦跶,觉着倍儿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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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16 19:59:33 | 显示全部楼层
雖然不想承認我電波,但是我看懂了

点评

K73
没救了,砍掉重练吧www  发表于 2013-12-16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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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17 16:42:1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钟鼓楼还真没去过呢
或许去过一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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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20 11:14:5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结合后记再看了一次后看懂了,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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