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挂在墙上晃着 于 2013-12-27 00:51 编辑
啊..........于是我也试着改了改,尽力试图把原作者想表达的意图阐述的更清楚一些,只改了一部分
幻想乡的第三百季,是平淡无奇的一年。其平和甚至使人忘记了时光仍是在流动的:春耕;夏耘;就连不久前最大最隆重的秋收祭也与往年别无二致地落幕了;而现在山上的神明们很满意,因为虽然此时尚处雪稀松飘渺的早冬,但仍会有虔诚的人三五结伴,前往远离人间之里的山上神社参拜。
那座山至今仍被称呼为「妖怪之山」,每当日渐西沉,在环山脚树海中的孤寂小道上,便闪起了几盏颜色各异的“幽灯”。然而单凭火把是根本吓退不了那些有智慧的妖兽的,所以当一个人遇见妖怪时最好的策略,就是丢弃掉诸如包裹之类的无用东西,装成无依无靠、来去自由的夜行妖魔,倚在道边树干上装作等待夜幕降临。 沿着小道前行,路上有一处即使在白天都难以被发现的很不起眼的岔口,分出一条针一般的小径直扎向树海的心脏。在盘根错节的密林的印衬下,小径显得又窄又险,直到其终点——一个高高的洞穴前道路才豁然开朗。苔藓与从岩缝间垂下的蔓藤装饰着洞口的大门,门的后面是鲜有人类敢闯入的地底世界,只有象征着掠夺的鬼和许许多多其它的禁忌种族才定居在那里。
此时,一位来访者似乎无视了他出发前可能听到的一切这样或那样的忠告,一只手提了提肩上斜挎着的布包,另一只手娴熟地掩着口鼻---方便提防洞穴中一年四季常驻的强风----径直通过了大门。如果有人说此风能吹沙走石,那是可一点都不为过的。但这霸道的风却同时给来访者带来了好似来自故乡的熟悉的空气 ——冰冷,干燥,还有比起地上的冬日所特有的、几星能够嗅到的微微的硫磺焦灼。
地底下没有日光,当然也不会有月光,起初就连妖怪都难以适应这种没有光明的绝对黑暗。好在这里到处都飘着如同有生命一般的燐火,假如把这些蓝色、绿色的微光比作自出生之始就已经住在这地底世界的「人」,那么她们的颜色必然就是她们在生命中最先接触到、同时也是她们最向往的色彩;而这些地底世界的「人」,对于奔跑着追逐地底的风有着同样的向往。此时,如果有「人」沿着「旧都」----其他人都如是称呼这里----中仅有的一条长街一路去追逐风的衣角,就会遇到我们的来访者以及他正迎面所走向的一座桥。寂静无声的地下河道横穿过桥底,它们中有的就如地上的溪流一样引导着水流最终注入湖泊;有的始于岩缝又最终终于岩缝,不会向那些用超人的时间跟脚程去丈量其长度的妖怪报以一个如她们预期那样好的答案。
至于那位来访者,也没有闲到调转了脚步沿着河流追溯它人生命的源头;哪怕现在在他面前有这样的一条河、一片湖,其周围环绕着历经过数百年沉寂方才茂盛如斯的钟乳石林,在石林中有点点如同夏夜中飞舞的萤火虫群一般的磷火穿梭在其间,却也需要他曾在地面上亲眼目睹过此般景象,才能够想得到的恰当的比方来形容。否则就算倾尽随身所带书墨,也无法尽然将此景描述出来吧?
由是来访者这一路不做任何停留,径直过了桥。在踏上了地底旧都的一番街之后,他就用双手解开围在脖子上的、在此处已显得多余围巾,将其叠好塞进随身携带的包袱里。即使看到这里热闹无休的宴景,来客也还是选择低下头径直走过,直到脚下的路变得如起先踏入岩穴中一般崎岖不平时——这意味着他已经离开了旧都------他才抬起头。这时在视线所能及的尽头,陌生的访客终于见到了那座如同幻境般的巨兽那样匍匐着沉睡的要塞。
在走向那巨兽的路上,来访者的头开始渐渐抬高。从远处看,那些游离在高处的燐火好似随时能一跃嵌在身后无光的岩穴顶中,化为星辰;而当我们的访客走得越近,他就愈发觉得这“星空”像是要升上去了一样,面前的“巨兽”更仿佛张大了嘴,用它那漏着丝丝凉风的“牙关”----也就是要塞的大门----吞噬掉每一个因为好奇而误闯进去的不幸的人。
在面前还剩最后几级台阶要登上时,访客迫不及待地默念道:“我终于来了……地——” 随后他的话音就被使劲拉开这一扇大门所发出的的声音给全盖了过去。在激荡的灰尘与生锈铰链剧烈的嘶号中,来访者的身份在一刹间就变为了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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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灵殿,曾经随着地底都市的成立而一同被建起:既作为隔开这表面有幽邃静谧广袤的岩穴、深处还藏着烈火奔流咆哮的旧地狱遗迹的「门」;也承担了镇压那其中残留怨灵们的「锁」的任务——因此其主体比起适宜居住的府邸来说更像是迷宫,以点点被高瓶囚住的燐火作岗哨、无休止地从地狱吹来的风为巡防,连在冷光映照下触手可及的石墙摸起来都像有体温似的。即使是它们的缔造者----同时也是对它们赐下诅咒的原住者、然而却最终要被自己所诅咒之物守护的被放逐者---都与世长辞了,此处的生机也从未彻底消失。 虽然其存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这座以旧都为邻的要塞般的建筑物,一直就鲜有来访者。曾是那个连怨灵也畏惧的存在的住处,如今已成了火焰猫跟地狱鸟们代代繁衍下去的自由国度。虽然这座要塞曾经短暂开放过一段时间,当时秘密满庭院栽着的红蓝色蔷薇还可以任人摘取,但是要塞的铁门随后突然再次永远地闭气曾经的一切再次归于虚无,只剩下几份流传于外的为来客准备的书信般亲切的指南地图能让人遐想要塞中的繁荣。是谁曾伏首在案一笔笔勾勒了那些地图?无人知晓。我们只知道其中一份落在了今晚的不速之客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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