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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14 21:5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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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那么， 紫大人， 我和橙就先去睡了。」 晴朗的夜晚， 蝉鸣犹如睡前的摇篮曲， 衬托着周围的宁静。
「嗯， 我知道了。」 正餐过后， 神奈子和紫坐在门旁的榻榻米上歇息， 蓝则带着橙回到了睡房。
「我把酒拿来了， 神奈子大人。」 早苗放下手中的酒瓶和红酒碟， 取出瓶塞， 倒着酒。
「谢谢你啊， 早苗。 没什么事的话， 就早点儿睡吧。」 「嗯， 那， 我先进去了。 晚安， 神奈子大人， 紫大人。」 早苗起身走向室内。
「是个好孩子呢。」 「是啊， 当初还挺担心她在这儿会学坏的， 看来并没有这个必要。」 神奈子拿起酒碟， 递给了紫。
「哈哈， 比起早苗， 某神社的红白巫女可怕多了！」 「呵呵， 觉得可怕的话， 干嘛还老是粘着她？」 「这一层嘛， 纯属我个人的喜好。」 笑声洋溢着。
「好了，」 神奈子把酒碟从嘴边移开， 「说正事吧！ 就你的为人， 来到我这儿， 肯定不止郊游这么简单吧？」
「嗯， 不错， 这酒真好，」 紫用没持酒碟的手， 拉开了折叠扇， 「既然你提到了， 那我也不好再耽搁下去。」 气氛悄悄沉了下来。
「还记得上一次， 即两年前，我坐在这里和你说的事情吗？」 紫看了看神奈子。
「记得，」 神奈子想了会儿， 「关于幻想乡的结界， 对吧？」
「没错， 在你刚到幻想乡的时候， 我就已经告诉过你， 这座神社位于妖怪之山的顶点， 也就是最靠近的结界的地方。」 紫认真起来，
「也因此， 我把守护和检查山上结界的义务交由你来负责， 没忘记吧？」
神奈子的手微微一震， 似乎明白了什么， 「结界....有什么问题吗？」
「不稳定， 还有失调的现象。」 紫单刀直入， 「没察觉到吗？」
「......很严重吗？」 「我都已经坐在这里了， 你说呢？」 「......」
「再这样下去， 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奇怪的东西从结界的破口溜进来幻想乡。 后果可想而知。」 「......」 神奈子依旧沉默着。
「所以这次前来， 一， 是为了对结界进行调整， 二， 是为了查明原因。」 紫尝着酒， 「当然， 还有三， 是带蓝和橙来散心的。」
「......我......」 神奈子轻咬着下唇， 「我不是......」
「嗯， 我懂， 你也不必感到太自责，」 紫对神奈子笑着， 「其实我想说的是， 结界薄弱的原因， 我已大概有个了解。」
「啊？」 神奈子有点惊讶， 「你的意思是...？」
「怎么说呢，」 紫边倒着酒边说， 「这一点你可能不知道， 但是对于结界的强弱， 或者， 其稳定性来说， 监守者的情绪有着一定的影响力。」
「情绪会影响结界？」 「没错， 照你现在的情况来看， 也难怪结界会被削薄呢。」 「你是说...问题在于我？」
「准确来说， 是你最近这几天的心情， 比平常来的更， 烦躁， 嗯？ 更年期吗？」 「啥？」 「哈哈， 开玩笑的。」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抱歉抱歉，」 紫笑着， 「我只是不想气氛变得这么沉重， 毕竟， 我可是来郊游的。」 「你这家伙...」
「不过， 结界的事， 我是很认真的。」 紫摆动着手中的折叠扇。
「心情...烦躁吗....」「你自己没感觉？」 「这个...有那么明显？」 「不完全是， 在外行人的眼里是看不出差别的， 但在我看来， 就像晨光里的灰尘般， 看得见哦。」
「......」「另外， 比常人与你更亲近的， 也能察觉得到呢。」 「咦？」 神奈子看着紫。
「“神奈子大人最近， 心情好像不太好， 总是独自坐在矮桌前发呆， 心事重重的样子， 要是能做些好吃的料理， 让神奈子大人开心就好了...”」 紫说着， 「早苗， 是这么告诉蓝的哦。」
「早苗....原来知道啊...」神奈子垂头闭上了也双眼，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紫用收起来的折叠扇轻指着自己左边的胸口， 浅笑着， 「这里， 是人类的心的位置， 你知道， 对吧？」
神奈子一脸疑惑， 「嗯， 当然， 这有什么关系吗？」
「神奈子啊，」， 紫继续着， 「早在两年前第一次拜访刚到幻想乡的你的时候， 我就已经感觉到了。」随之， 神奈子的左胸口被紫用折叠扇指着。
「无论是两年前的你， 还是现在的你， 这里， 始终存在着， 一个看不见的结。」 「结...？」
「是心的结。」 紫端起了红酒碟， 「心呢， 是看不清， 也猜不透的（地灵殿的殿主除外）， 而这个结， 两年前在你不知觉的情况下， 悄悄地系上了， 从后就一直困扰着你， 对吗？」
神奈子的表情从惊愕， 逐渐转为悲伤， 接着用手移开了紫的折叠扇。
「就在最近这几天， 基于某些原因， 这个结， 越勒越紧， 心也受了伤， 正在淌血， 嗯？」 「别说了...」 「今天来到这里后， 我就更加确信， 你在强掩着内心的痛苦， 你不想让别人察觉你的想法。」
「别再说了...」 「而明明清楚你的挣扎， 却选择视而不见的某只小青蛙， 正是掌控着这个结的关键所在！」 「不要再说了！！ 求你...别再说了...」 神奈子转过头， 身体却颤抖着。
「对不起， 我没要冒犯你的意思，」 紫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过头了， 便放缓了语气，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再这样下去， 是不行的， 无论是对你， 对诹访子， 对早苗， 还是整个幻想乡。」
「我知道， 我都知道...」 神奈子紧握着手中的酒碟， 「但是...该怎么做...会有什么后果...我实在...无法想象...」
「系着结的绳索， 有两个端点，」 紫抬头望着夜空中的月轮， 「而你和诹访子的手上各持着一端， 是系， 是解， 是对， 是错， 答案无从得知， 决定权， 握在你们手上。」
见神奈子依旧沉默着， 紫只好打着圆场， 「嗯， 好了， 别再说这些了， 开瓶的酒放久了， 味道会变质的哦。」
「嗯...也是呢...」 紫替神奈子倒着酒， 「或许， 明天吧， 我不会让自己白来这里的。」
沉静的晚上。
「还能喝啊？ 瞧你这副样子， 酒量倒是挺惊人的！」 「过奖了， 比起幽幽子， 我还差得远。」 「那个， 另当别论。」 「哈哈， 你这是啥意思啊？」 「就字面上的意思啊！」
风， 仍旧吹袭着。 紫和神奈子在红酒碟的陪伴下， 畅谈着， 直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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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
翌日， 清和的早晨， 空气中溢满了新一天的气息。
早点过后， 把碗筷收拾完毕的早苗提着竹制扫帚来到了前院， 开始清理着昨夜的风狂宴后的残迹。
「不晓得今天是否会有参拜客呢？ 嘛， 就算有， 也都是些妖怪吧...」 「那是当然的啊， 这里可是妖怪之山的顶端， 能上得来的人类， 除了红白巫女和黑白魔法使之外， 就没有了吧？」 蓝带着橙走向了早苗。
「啊， 早安， 蓝小姐， 橙小姐。」 「早啊。」 「早苗早安～」 橙眯着小猫眼对早苗笑着， 「早苗做的早餐好好吃哦！」 「咦？」 早苗好奇地望着橙。
「味道跟蓝大人做的好像啊！ 但是却没蓝大人做的那么好吃， 但是还是好好吃呢！」橙一脸天真地说着。
早苗‘噗‘的一声轻笑了起来， 「橙小姐好单纯呢！ 其实早点是蓝小姐教我做的哦！」 「啊？ 原来是这样啊？」 橙的猫耳动了动， 回头看着蓝， 「是这样吗， 蓝大人？」
蓝流着鼻血， 「橙真是太可爱了。」「啊！ 蓝大人又流血了！ 蓝大人！」 欢闹声让整个前院显得生气勃勃。
听到了笑声的神奈子靠近了门边， 映入眼帘的， 是某只九尾妖狐正抱着自己的式神磨磨蹭蹭， 早苗则站在边旁开心地笑着。
「啊啊啊， 蓝大人！ 不能呼吸！」 「啊！！ 抱歉抱歉！ 橙没事吧？ 橙？？」 橙转着蚊香眼， 头冒着金星。
「哈哈，」 早苗尝试着让自己停止抽笑， 「蓝小姐真的很喜欢橙小姐呢！」
「啊啊， 不好意思， 让你见笑了。」 「哪里哪里， 橙小姐的可爱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嘛！」 「早苗也这么认为吗？ 身为主人的我会感到自豪的哦！」 「哈哈， 蓝小姐真是幽默！」
眼前的早苗， 在神奈子看来， 有种似曾相似， 或者该说是， 好久不见的感觉。
「嗯嗯， 多好的笑容啊。」 「嗯...咦？！」 神奈子惊觉， 诹访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边。
「怎么？」 诹访子用眼角斜视着神奈子， 坏笑着， 「吓到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这里的？！」 「咦？ 什么时候吗？ 从一开始哦。」 「啥意思啊？」 「告诉你不就没意思了吗？ 嘻嘻。」 「啥...」 神奈子无语。
「不过呢，」 诹访子把视线转向早苗， 温和地说着， 「那个笑容， 真的， 有好长一段时间， 没见到了呢。」
神奈子也看向了正在和式神们谈笑的早苗。
「以前的早苗， 是个爱笑的孩子呢，」 诹访子合眼陷入了回忆， 「每天到神社来执勤的时候，总是会笑着在门口说 ‘风祝东风谷 早苗向神奈子大人和诹访子大人参上！」 她笑着。
「偶尔会有学校的同学来找早苗， 那时， 她会兴奋地跑出去， 和朋友们打闹成一团， 脸上的笑容， 是最真诚， 且由内心所发出的。」 诹访子停了会儿，
「但是呢...」睁开了眼， 「自从， 来到这里之后...」
神奈子头皮一阵发麻， 手在无意识下握成了拳状。
「少了， 多半时间都花在了神社的职务和家事上， 不过， 主要是因为没有同伴吧...」 诹访子叹息着， 「我还真担心她已经忘了那个笑容了呢。」
神奈子感到有股莫名的愤怒充斥着她的心房， 手也越握越紧。
「呐， 神奈子，」 诹访子转向了神奈子， 「要是， 当初， 你并没有把神社迁移来幻想乡， 一切说不定就会有所......」
神奈子到达了极限， 怒火已冲破了她的心墙， 藏匿已久的言语不受控制地被发泄着， 「我就知道！！！」 她， 崩溃了。
诹访子被神奈子突然的叱呵吓着了，神奈子却毫无停歇的意思， 怒吼声也引起了前院的少女们的注意。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 你根本就讨厌这里， 你恨死这里了， 对不对？！ 一直说着外面世界有多好， 有多怀念外面世界的话，你一定是在想如果我没有把神社搬来幻想乡就好了， 对不对？！」
诹访子用无辜的眼神望着愤怒的神奈子， 神奈子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是！！ 是我擅自把神社搬来这里！！ 是我自作主张地把早苗也带来了！！ 但是当时的情况有多严重， 你到底知不知道？！」
「你只是个消亡的神， 消失什么的在你看来根本就无所谓！！！ 但我不行！！ 我办不到！！ 每当看着信仰逐渐减少， 看着阳光穿透自己的身体， 看着早苗越锁越深的眉头，
我真的很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神奈子嘶喊着， 「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才找到生存下去的希望， 我只是做了当前唯一可行的选择， 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诹访子一脸冤枉地注视着失控的神奈子， 「我不是......」
「我所做的一切， 我的用心良苦， 你怎么可能会懂， 我怎么会傻得去期望你会懂，」 神奈子直瞪着诹访子， 用力地把手一挥， 「你根本就只是个外人！！！」
褐色的蛙眼帽倒在了一旁， 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神奈子惊醒了， 怒火被瞬间浇熄， 理智也回到了她的脑海。
但是， 从口中说出的言语， 却怎么也不可能收回了。
眼前的诹访子垂着头， 双眼被刘海的阴影挡着， 咬着唇， 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后悔强烈地袭击着神奈子的心， 此刻的她欲向前， 身体却不听使唤。
诹访子突然转身往外跑， 飞快地越过早苗与式神们， 消失在神社前院的阶梯后， 只留下逐渐逝去的脚步声。
「诹访子大人！」 早苗想追上去， 却被蓝一把拉住， 「诹访子大人！！ 蓝小姐你这是......」
「即使追得上， 也是无济于事，」 蓝认真地说着， 「现在的她最需要的是自己独处， 就由得她吧。」
早苗急忙把视线转向神社门口， 神奈子却也早已不在， 一旁的蛙眼帽则静静地躺在榻榻米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早苗无助地喃喃自语，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蓝站在早苗的身后， 无奈地看着她， 手则按抚着正靠着自己且被吓着的橙。
「蓝小姐， 对不起，」 早苗依旧背对着蓝， 说话声却微带哽咽， 「我想...先回房去了。」
早苗随手把扫帚摆在墙边， 便小跑着进入了正殿。
「蓝大人...早苗哭了...」 橙望着早苗的背影。 「嗯， 我知道。」 蓝应着， 心也替受伤的少女感到难过。
守矢神社的客房内。
蓝拉开了房门， 发现紫已换好装， 正在整理她的花边帽。
「紫大人？ 醒了吗？ 现在还不到正午...」 「嗯嗯， 醒了哦。」 「那个， 紫大人......」
「蓝， 橙，」 紫招了招手， 「来， 坐这里。」
两只式神听话地坐到了紫的面前， 紫则伸手温柔地抚摸着她们的头。
「吓到了吧， 那种场景。」 「咦？ 紫大人...」 「嗯， 都听到了。 果然出事了呢， 没想到发展得比我预期中的还快。」 「紫大人...」
「别担心了， 就交给我吧。」 紫眨了眨眼， 「蓝， 有个任务要让你和橙去办。」
温暖的客房内， 紫边交代着任务， 心里边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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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14 21:4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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