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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西弗

[完结作品] BAR 其三(美咲)(不定期更新,3.18更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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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9-4 00:59:46 | 显示全部楼层
5.


老实说,我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感觉我只不过是跟十六夜说了几句话,然后莫名其妙就跟她一起坐到etc.里面了,面对面的。简直中邪了,我都怀疑这人是不是有特异功能,可以把别人的思维屏蔽掉,从而对她唯命是从。

“我以为今天晚上etc.不开门来着。”店长把唯二两个客人的饮料送过来的时候,我开口问道。有学校排场隆重的免费酒水食物在,多半没人来这,店长之前也说今晚歇业的。

对方耸耸肩。“我本来也没打算营业,不过想想也没别的事好做,这不正好么。”他放下饮料和吸管,在把冰咖啡推向十六夜时,露出跟平时不太一样的亲切微笑:“还是按您的习惯,放了多一倍的糖。”十六夜道了谢,店长收起托盘,走回吧台。

看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这位新任职的老师已经成了etc.的常客。

唉,突然就理解古人口中红颜祸水的意思了,自打这家伙出现以来,看她把我平静正常的大学生活搅成了什么样子,躲都躲不开。

不过没办法,既然都答应人家——虽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具体是怎么答应的——陪她喝杯饮料,也不好这么快就扯理由开溜。如今受的罪都是当年作的死,颠不破的真理。我咬住吸管啜饮柠檬绿茶,仔细观察着水面上那些冰块里的小气泡。话说回来,没想到这人那么喜欢吃甜,两倍糖什么概念。我还当她是黑咖派的呢。

“说起来,你跟丰聪耳同学并不是一个专业的对吧?”她用吸管戳得冰块且沉且浮,开口发问。

“呃,嗯,我是学考古的。”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我大概花了半秒钟猜测她问这些是干嘛,然后用了另外半秒来考虑要怎么回答。“我是在‘那儿’,就是第一次碰到你的地方,遇到她的,”我耸耸肩,“她当时搭讪我,被我拒绝了。”反正十六夜咲夜肯定知道‘那儿’本质上是干什么的地方。

她笑了笑,是那种忍俊不禁的笑容。“丰聪耳同学大概不是那种惯于遭到拒绝的人。”十六夜说。

“大概吧。”我答道。

那是当然,不提身高的话,神子简直就是如今小姑娘们梦想中的Miss.Right。虽说她也算圈子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不过那些曾经跟她交往、最终惨遭抛弃的人除去感情受伤之外,无论哪个方面都赚到了。可惜她真跟我喜欢的类型挨不上边,而且互相熟悉之后,她对我也有同感。也正是托了这一点的服,我们才能变成这种接近朋友的关系。朋友的话,你是不会想跟她上床的。

“这次丰聪耳同学可要陷入苦战了,霍教授不是那么好拿下的。”她喝了一小口咖啡,咽下去,又补充说:“尤其在于,在跟霍教授献殷勤的同时,还继续向其他人暗送秋波。”

要不是自制力良好,我肯定已经嗤笑出声了。开玩笑,叫神子别向漂亮女孩吹口哨,不如让她屏住呼吸,憋死自己。何况十六夜老师您的美貌已经大幅超越“漂亮”这个词所能到达的最高点。于是我又耸了耸肩:“她就是这样,不过每次追求谁的时候,她大抵都是真心的。”即使有那么一两个好像只交往了个把星期。

“看得出来。”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这句话的语气明显冷了些。我有说什么让人不爽的话么?好像没有吧……

就在我苦思冥想,希望找出问题所在的时候,对方又说话了。这次就不仅仅是“感觉”她情绪不高。她表情冰冷,稍微蹙着眉,显得困惑且恼火——当然,恼火的情绪还保持在礼貌的范畴之内。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要命的还是那双眼睛,我不禁觉得,果然被天敌盯上会变得动弹不得,连思维也动弹不得。

我就那么傻乎乎地回望着十六夜,等待她下口的瞬间。

银发的掠食者轻轻张开嘴,吸了口气,最终只发出一声叹息。她转头望向窗外,依然蹙着眉毛。魔咒解除,我放松下肩膀。

etc.并没有全区营业,只有靠近窗户的这排桌子上开了灯,而且还只开了每个卡座单独的吊灯。我才发现这种昏暗的鹅黄色照明似乎营造出了一种暧昧而,呃,该说忧郁还是什么,的气氛。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十六夜的脸倒映在玻璃上,融化在路灯的光芒里。

“我其实也跟丰聪耳同学一样,”她忽然开口,“很不习惯被拒绝。”

很好,有个方向总是不错的,现在我开始回想自己究竟哪里拒绝她了。

她又叹了口气:“在我见过的所有人里,似乎只有你总想着怎么才能快一点从我身边逃开。”

后半句倒的确不假,前半句我也毫不怀疑。

“所以,能让我知道为什么吗?”她的视线回到我身上,但这次好像没有附加任何额外效果。

这要怎么回答才好。等等,此人似乎掌握着我那门选修课的生杀大权。

“呃……”随便搪塞肯定不行吧,我干脆放弃治疗好了。“我不是很擅长跟好看的女性打交道,而且,我以为十六夜老师是八意教授的女朋友,应该适当保持距离。”

有那么一小会,她嘴角下撇,眉头紧皱,还眯起了眼睛,好似随时准备爆发。可是那一小会过去之后,十六夜反而挤出一串短促的笑声。虽然那笑声比之前的表情还让我觉得心里发毛。

“好吧,就先假设你说的成立,我的确是八意教授的女朋友,或者情人,无所谓。所以这个事实等同于我属于她,是她是私人物品,对吗?”她的笑容褪去,眼神里多了种审视的味道。“我还以为女人对女人的见解会跟男人不太一样。”说完这句,十六夜咲夜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跟先前完全不同的冰冷,会让人感到害怕的那种。

“不,我只是觉得忠诚应该是互相的。”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但覆水难收。看她的表情,这下,我恐怕真的把十六夜咲夜惹火了。

“你说的没错,”她的声音像冰棱,划过我的耳膜,“很高兴跟你交流,红美铃同学。我还要备课,先回去了,再见。”

例行公事般说出这串话,十六夜站起来走向柜台,步伐稳健,没有任何犹豫。她付了钱,跟店长交换了问候,又转身走出门外,期间连瞟都没瞟我一眼。

她的身影消失在目光外,我坐在原位,灼热的恼怒和懊悔从胸口升腾起来。我看了看桌子对面几乎没怎么动的冰咖啡,和聚集在杯子下面的水滩,接着意识到左手一直都紧握着自己的杯子,手心和手指冷得发麻。

店长慢悠悠晃荡过来,收走了剩下的咖啡,拿抹布擦去它留下的水渍。

“好像不怎么愉快嘛。”他说。

我揉搓着冰凉的左手,摇摇头。

“嘛,虽然不关我事,不过要我说,对任何一个审美正常的未婚人士而言,拒绝那样一位女士的好意都是大脑残疾的表现,应该去看医生。”

我抬头看着他。他一摊手,继续说:“不过这也是你自己的事,还有,你那份她帮也你付了。”

“她应该还没走远。”最后,店长撂下这句,又晃悠悠走开了。

而这七个字,如同按下了藏在某处的开关,让我蹭地跳起来,追着十六夜离开的方向跑去。在奔跑的过程中,除了“找到她”之外的任何东西都进入不了我的思维。诸如“她会不会搭乘交通工具走了”,或者“会不会转到别的方向去了”,这类问题,完全没去想。

街道上没什么行人,马路边稀稀拉拉停了几辆车。第一发烟花爆炸的轰鸣把我吓了一跳,不过我没有放慢脚步。遥远的地方传来人群鼎沸的声响,烟火的余烬闪烁着坠落,接连绽放的强光不断抛洒出来,让路灯显得一阵明暗。

然后,在一个让人心安的刹那,我看到了十六夜。

她的确没走多远。从周围环境来看,这里离etc.至多不过两百米,但我心率却很异常。就算上大学之后没怎么锻炼,中学田径部的底子毕竟还在,不至于跑个两百米不到就喘成这样。不过这些都无所谓,我追上她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也看到了我,带着捉摸不透的表情,把还剩三分之一的香烟摁熄在旁边的垃圾桶上。我已经懒得去揣测她的想法了,反正猜不对。

我放慢脚步,一直走到离她很近的地方才停下,近到她跟我对视时需要抬头,近到她身上香烟和另外的味道清晰可辨。

“十六夜老师,”我听到自己说,“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谁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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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9-7 15:30:43 | 显示全部楼层
6.

我在一种说不出来的清甜香味中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的鼻子正埋在某人后脑勺上,一条胳膊搭在对方赤裸的腰间,把她环在怀里。虽然对已经发生过的事印象模糊,但我仍确信那应该是至今为止我所经历的最美妙的事,很可能不需要加上之一。

深深地、轻轻地,我吸了口气,让十六夜发丝间的味道充盈整个肺部,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胳膊,一点一点,远离她的体温。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以毫米为单位在床上挪动,就像小时候趁母亲睡着后偷偷爬下床玩过午休时间那样,轻轻掀开毛毯,谨慎地调整支撑点,稍微抬起身体再慢慢放下,朝床铺的边缘移过去。好在她并没有压到我的头发,给我省去了不少麻烦。

最终,我坐在床铺边缘,把一双赤脚放到木质地板上,缓缓站起来。住宿区的灯光被窗帘滤去大半,朦胧地照进屋内,不过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绕开那些可能弄出声音的摆设,和散落在地的衣物。我看到我的手机从裤子口袋里滑出来一半,屏幕右上的提示灯时闪时灭,大概是有短信或者未接电话,不过我懒得去查看。

空调运作的轻响恰到好处,掩住脚底与地板接触的声音。我走到十六夜面对的那侧床边,蹲下来,在一片黑暗中看着她。空调温度开得相当低,而我现在什么都没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看着她的脸,逐渐回想起几小时前的一些细节,它们仿佛软刷下的化石,逐渐显露出原貌。我的表现应该勉强合格吧,毕竟是十六夜现场教导的。

我伸出手,但终究是没有碰到她,只沿着散乱银发下的面部轮廓游走了一遭,好像空气里有层看不见的阻隔。这人少说也得比我大个四五岁,但熟睡中闭着眼睛的时候,却显出种异常的稚嫩,感觉很脆弱、易受伤害。不过,也许睡着的人都是这样。

我收回手,回想着她此前的种种表现,回想着她光滑的皮肤、诱人的动作、湿热的吐息,肌肉在皮肤下颤抖的触感。

飘飘然的感觉充满身体,吸毒是不是这种感觉?

接着,我意识到了一个糟糕的事实,我可能真的是喜欢十六夜。喜欢,渴望,爱。

这可不太好啊,某个声音说,这可不太好。我摇摇头,然后发现自己刚才一直都皱着眉毛、撇着嘴角。这可不太好。我找回衣服,轻手轻脚地穿好,从卧室里出了去。客厅里温度稍微高那么点,但还算宜人,能感觉空气里的水分凝聚在皮肤表面,又很快散去。我就那么站了会。液晶电视的电源指示灯亮着红光,它旁边,LED时钟上跳到2:08

现在走掉的话,就只能找间旅店过夜了,宿舍楼有门禁。而且那样肯定会惹十六夜不高兴,虽然我现在这样估计已经够让她不高兴的了。

我在她的布艺长沙发上躺下去,侧过身锁起来一点的话就刚好。闭上眼睛,困倦便席卷而来,太阳穴之间的热度和脖颈上血管的跳动变得尤为明显。我紧闭双眼,惟愿沉沉入睡,关于十六夜的思绪卷入进来,与其他东西混合成一团滚沸冒泡的浓浆。

街道上一辆汽车驶过,不知哪的野猫嘶叫着碰翻了什么,但我终于睡着,从无法停止的思考中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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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9 21:57:10 | 显示全部楼层
已经事后了啊
咲夜桑是诱受么 不过我喜欢
大大最近好勤快 加油
最后再吼一句 美咲赛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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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24 00:17:52 | 显示全部楼层
诡异的举动莫名其妙地正中追求的最佳手段么
这就是命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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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29 21:26:49 | 显示全部楼层
文本好好!这样的设定也好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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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0 23:38:27 | 显示全部楼层
7.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要不是看到小町正在吸溜拉面,我都没意识到自己这天什么都没吃。确切的说,从清早踏出十六夜家门直到现在,我都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在哪神游。

“哟,回来啦,你这一整天都到哪干坏事去了?”小町咽下嘴里的面条,朝我挤挤眼。

“关你屁事。”

她翻了个白眼:“你这是没吃药还是药吃多了啊?嘛,确实不关咱屁事,只不过太子早些时候打我电话,说你电话不通,是不是出事了,看来是没有。”小町顿了顿,耸耸肩,又说:“也许有?不过反正不关咱屁事。”

相较于我的态度而言,小町已经够客气了。正常情况下,我是不会那样的,正常情况下,我也不会跟一个可说是根本不了解的人上床——正常情况下,我不会无缘无故陷入盲目的感情里。很有趣。我打开电脑,检查邮件,顺便问问今天被我翘掉的课都讲了些什么。事实是,我的想法似乎分裂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偏离常态、无头苍蝇般乱撞,而另一部分,抱着手站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一切。

实在是很有趣,也许再过段时间,我能在自己脑袋里搞个陪审团出来。我忍不住笑了一声,小町多半投来了狐疑的目光,不过我懒得回头求证。

收件箱里躺着一封未读邮件,光是看到发信人的ID,就让我的心脏狠狠收缩了一下。

不过,当然,邮件内容跟我那些狂野的想象毫不沾边,只是之前某个课堂练习的批改和反馈而已。公事公办的东西,没有夹杂任何私人事宜,然而我还是浪费时间,把它来回看了三遍。

病得不轻啊。

没理由的,我想起某个流言,说是那些学心理治疗的,其实多半本身就有心理问题,选择那个专业,很大程度上是想要自医。现在我觉得,真是这样的话,他们多半要失望了,无论如何,你总不可能亲到自己的嘴唇。

我关掉电脑,起身出门。在恢复正常——至少是在能控制自己的唉声叹气——之前,我还是少在认识我的人附近呆着比较好,免得他们一个按捺不住,把我捆起来塞进精神病院。


夜晚的露天田径场还有那么些人,都是来锻炼或者餐后散步的,照明灯光下,三三两两的人影拖在跑道上,时而缩短,时而拉长。相比之下,看台上则是一片漆黑,下面的声音远远传来,泛着回响,而且我肯定除自己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这让我觉得很安全,独自呆在黑暗里,不被任何人察觉,却能看到和听到外面的一切。

最重要的是,不必考虑自己脸上摆了什么表情。

我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想象自己变成了座铜像。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两下。我本来是不想它的,然而最后还是把它掏出来,摁亮屏幕,差点被背景光刺得流眼泪。是神子发来的信息,还有条昨天晚上的未接电话的记录,也是她打来的。

在我考虑要不要回复的时间里,手机屏幕重新暗了下去,把安全无虞的黑暗还了回来。又过了很久,我终于挪动手指,回了她一条信息。

神子来的无比迅速,我都怀疑她之前是不是就埋伏在附近。“当心,”她往这边走的时候,我小声提醒,“我旁边的座位上还放着没吃完的炒饭。”

虽然黑暗中难以分辨,我猜她是点了点头,随着塑料变形的细微响动,神子在我旁边的旁边坐下来。“两个电话都没找到人,我还以为你玩起失踪了呢,红前辈。”她有样学样,也压低了嗓音。

我耸耸肩,继而想起她大概看不见,于是开口道:“话说在前头,如果你还是来找我帮忙勾搭霍教授的,答案依然没变。”

“别这样嘛,我只是作为后辈,关心下昨天晚上没回宿舍的前辈而已。”

“这学校的八卦宗师有射命丸一个就够了。”

“好吧,”她挠挠头,“让我把刚才那句话重新说一遍,我只是作为看上了老师的后辈,关心下跟我境况相似的前辈而已,何况前辈的进度貌似比我快,说实话心有不甘呐。”

我扭头看向旁边那坨影子:“我现在没心情猜谜语。”

“嗯……”放在平时,她可能还会再耍几句贫嘴。而我确定如果她那么干了,我会把她的脸按进隔壁座椅上那小半碗炒饭里。最后,神子叹了口气,像是被押上庭、证据确凿的犯人那样,说:“我猜你昨天是在十六夜老师家过的夜。”

“哈。”当然了,物部当时在那,听到了我和十六夜老师的对话。老天保佑她被苏我打爆脑袋。

神子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呃,前辈你别怪布都,那消息是我用一些……东西从她那换来的,谁让她又作死惹毛了屠自古……当然,这些不重要,我也不是想插手你的私事或是怎么的。只不过如果目标是十六夜老师,看在咱俩的交情上,有些事我得告诉你。”

“是么,”我说,“感觉没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听完之后你可能会改变这个想法。总的来说是我错了,八意教授和十六夜老师之间的关系不是我想的那样,这也是我非得告诉你不可的原因之一。”神子这种口吻我还从没见识过,“毕竟,总不能因为打我这来的、错误的偏见而,嗯,阻碍你们之间的关系。”

“你到底想说什么。”

“十六夜老师不是八意教授的情人,她是她侄女。”神子说,“希望现在告诉你这点还不算晚。”

我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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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 10:18:42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文笔真的很好,诙谐中透着香艳。

美咲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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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2 01:53:3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越来越在意后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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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2 02:05:37 | 显示全部楼层
对于心理描写的把握简直太赞

与心上人有关的东西,哪怕没有什么爱的含义,也弥足珍贵,细心保存,心上人发来的信件,哪怕只是公事公办,也熟视久之,一读再读。

永琳和咲夜的关系终于得到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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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 21:41:42 | 显示全部楼层
8.


所以, 我现在知道十六夜咲夜并不是八意教授的女朋友,她很可能是单身,然后?好像也没有什么然后的样子。

地球依然在轨道上自转并公转着,我也像它一样,在固定的时间,去固定的地方,做固定的那么几样事,日复一日。倒不是说我没有努力尝试靠近十六夜老师,只不过,唉,这么说吧,我算是明白她那句“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快点从我身边逃开”是种怎样的感受了。

我试过用各种方式堵她,然而,无论下课后故意磨蹭着等其他人都离开,还是假借问问题跑去办公室,都被十六夜老师用各种巧妙招数顺理成章地躲过去。而且,在除教学时间以外的任何时候,她好像都有办法跟其他老师——多半是八意教授——同行。我觉得这些信号已经够明显了,所以一个月后,也就放弃了挣扎。

假装放弃了挣扎,假装可以让过去留在过去。所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总有那么多事的成败跟你怎么想没屁的关系。

虽然,我总可以选择像言情剧里面那样,搞些爆炸性的事情出来。要知道,也许在漫画里,爆炸可以是艺术,但在现实中,别说爆炸,某些地方仅仅是在网上搜一下电饭锅,都可以被警察叔叔请去局子里喝茶。

这么说,究其根本,也许我只是不想……支付那么高的代价而已。

“不过如此”?

那我又为什么要浪费时间想这些呢。只要让过去成为过去就行了,唯一的麻烦只是会挂科而已,下学期重修便是,又不是没挂过科。

真这么简单就好了。我用拇指把抹布摁在玻璃杯上,使劲擦拭着上面的一块污渍。要是那些事也这么简单就好了。

“已经十点了,确定你不会错过你们宿舍的门禁?”店长边擦手,边从厨房里走出来。

“没事,”我把擦干净的杯子放进架子,又从吧台上拿起另一个,放进水龙头下面冲洗,“宿舍十一点锁门,我从这走回去十分钟都不要。”

“行,我可不想你到时候被关在宿舍外面。”他点点头,开始整理店里的桌椅。

按轮班表来说,今天留下来帮忙打烊的不是我,但原本安排的那个人突然有事,其他人也不好匀时间,于是我就自愿顶了班。就当是补偿这段时间心不在焉的工作好了。而且多点时间用在打工上,就能少想一点别的事。至少我是这么希望的,虽然到头来好像也没太大用。所以,那天晚上,在十六夜床边的想法是对的。

真的就像吸毒,只要一次,就别想摆脱。你可以去戒毒,可以声称已经不再依赖它,然而一旦有机会再碰到那些东西,就会发现一切都只是假装而已,都是自己骗自己。

我想我是又叹了口气。

“你想不想知道,”店长突然开口说,“我为什么要把店名起做etc.?”

我抬起头,他背对着吧台这边,正在把防盗网从窗户上方拉下来,金属卷动吱嘎直响。“呃,说来听听?”我回复。

“你知道etc.是什么意思吧,et cetera,放在并列句式的末尾,表示省略。”他把防盗网下端按进卡扣里锁好,又移到下一面玻璃旁边,重复之前的动作,“比如,世上有各式各样的人,富有的人,长得好看的人,聪明的人,重要的人,etc。我觉得这词真好用,三个字母就能装下那么多东西。”

“所以你挑了它当店名?小而简单的地方,装下形形色色的人?”

“差不多。不过,”他把第二个卡扣也锁定到位,拍拍手,然后走向店子另一边的窗户,“比你说的要具体些:不够出彩、不在聚光灯下的碌碌众生,即使浪费时间可耻,希望他们在这里能忘掉这一点。”

我忍不住笑了:“所以你从来不在乎那些家伙点一杯饮料就在这耗一下午。”

“没错。”

“但也许,”我擦好杯子,开始搓洗抹布,“把时间花在图书馆里对他们更好。”

“也许,但已经有够多的地方、够多的人时刻提醒大家人生如逆水行舟,但如果不能享受生活,又为什么要为生活奋斗呢。”他说,“何况世上与个人意志毫无关系的事有那么多,总该多抓紧自己能抓住的。”

实际上,我仍然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说这些,可这些话的确有点意思。把抹布拧干挂好,我抬头看着店长的背影,发觉自己居然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店长,说起来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黑发男人没有转身,耸了耸肩。“那无所谓,你总会知道的……哦?”他凑近窗户,看向外面的什么东西,“我猜外面有人在等你。”

“诶?”

店长扭头往我这边扫了一眼:“要不你先回去吧,让人等着可不好,剩下的事也不多。”

我大概是把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会是谁呢,我边收拾东西边问自己,对某个特定人物的期望如此强烈,几乎能与现实媲美。但同时,差不多跟期望一样强烈的,我不希望真的是我所想的那个人。换好衣服走向出口的时候,我想,多么矛盾啊。然而,不管怎样,答案很快就会揭晓,我的想法不会对已经在那的事实产生丝毫影响。

我推开门,投入夜晚细碎的声响当中。

灰绿色短发的女生站在离etc.最近的路灯下。苏我屠自古,她可不在我心目中可能的候选者列表里面。

她见我走近,鞠了一躬,我赶紧鞠躬回礼。

“红美铃学姐,”苏我直起身,递过来一个信封,“神子大人让我把请柬给您。”

请柬?我的第一反应是神子要结婚了不成,不到十分之一秒就觉得能这么想的自己一定是脑袋出了问题。

“……谢谢。其实你不用等的,直接进店给我就行了。”

“但店门上挂着歇业的牌子,”苏我看了眼etc.的门,“直接进去不太好。而且,”她抬抬嘴角,“我也没等多久。”

我点点头。知道的这一大圈人里面,大概也就只有苏我会乖乖在外面等了。“辛苦了。你现在是要回寝室还是?一起走?”我把信封塞进包里,虽然很想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实在不急这几分钟。

“谢谢学姐,不过我现在要去跟神子大人汇合。”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放在她身上好像并不怎么适用。跟苏我分开之后没多久,来了神子的短信,说是“去一下不会吃亏”,以及,“打扮得好一点,被又被当侍应生”。我加快脚步,更好奇那到底是封什么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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